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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颜微笑-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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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您五天前刚写过平安信,奴才差人送回去了。”
“哦,五天前啊!我答应过额娘每半个月会写上封平安信给她的……”少年望着青天白日下的荷塘,青翠的荷叶迎风抖擞着,轻轻地说:“不知道阿玛和额娘现在怎么样了?”离家几年,一路简约却舒适,他都快忘记了曾经的家是多么的豪华与富贵,也奢侈堂皇。
纳德立于一旁不语,也不敢冒然上前去打扰了少年的沉思。
少年撑着锦伞站在无人的阡陌中,眺望不远处十里荷塘的翠色,忆起今早清晨,太阳微煦,徜徉在摇曳晃荡的轻舟上,听着那童稚清脆的声音唱喝着江南的小调,是说不出的悠闲自在。
这样的日子还能多久?他的身体还能撑到几时呢?
心情突然有些惫懒倦怠,少年在心里喟叹一声,抿了抿嘴,转过身慢慢绕过荷塘。方走了几步,这时,孩子稚气欢欣的声音在身后远远地响起。
“妈妈、铁笙舅舅,采莲姐姐送给天赐好大好大的莲蓬哦……”
童稚的声音透着一股纯挚的欢乐,少年步子微顿,忍不住回首望向那道奔跑在阳光下的小小身子,努力地迈着两条小短腿跑着,怀里抱着一颗好大的莲蓬,比人的脸盘儿还大得多。
少年微微一笑,正欲转身离开,见小男孩一阵风似的跑过他身畔时,却被路旁凸起的石块绊住,小小的身板刹时倾倒。少年想也不想地腾出一只手托着小男孩的腰,往怀里带,手中的伞掉落在一旁的地上。
“孩子,小心呐!小小年纪可不能如此鲁莽哦!若摔着了家人会担心的!”少年低笑着,扶正小男孩的身体。这么矮的个儿,大概才四五岁吧。
小男孩小心翼翼地护住怀里的硕大莲蓬,抬起脸儿朝少年露出灿烂的笑容:“谢谢哥哥,天赐下回会记住的!”
“不客——”少年唇角的笑容在看清小男孩抬起的笑脸时,蓦地僵在唇边,心头一跳,近乎失神地盯着这张近在眼前的小脸蛋,脸上的神情是说不出的怔忡。
“少爷……”纳德有些不安地唤了声。
“哥哥,你怎么了?”小男孩瞅着少年,不是很明白这个年轻瘦弱的哥哥一脸似悲似喜、似笑似哭的神色是什么意思。不过,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皮肤白白的,就像妈妈一样,长年卧床不醒的模样,好可怜呢。
少年慢慢蹲下身,视线与小男孩平视,唇角扯了扯,微颤的手抚上小男孩的脸蛋。“……十四叔,一模一样呢!是十四叔的模样儿……”
少年轻轻地自语着,声音有些哽咽,唇瓣微微地翕动着。见小男孩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漂亮大眼好奇地盯着自己,少年努力捺下心口的颤意,拉着小男孩的手,稳住急促的呼吸后,咬咬牙关轻声问道:“孩子,可不可以告诉哥哥,你额娘……你娘,叫什么名字?”
少年紧紧盯着眼前这张如出一辙的小脸。在紫禁城生活十几年,并幸运的能和那人还有十四叔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好几年,他很清楚的明白,十四叔无法言明的痴心,除了那人,十四叔从来没有别的女人,并且也不会碰别的女人去惹她伤心。所以这样相似的容颜,除了她的孩子,天下间又还能有谁能如此相似?
“哥哥认识我娘吗?”小男孩歪着脑袋问,在少年热切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温软又幸福的笑容,脆声说道:“我娘叫白潋裳哦!”
白潋裳?!
意外中的答案教少年的心一下子空落落的。
不是她吗?会不会只是一个长得很像十四叔的孩子罢了?可是他的笑容气息却是像极了她啊!
心中失望至极,加上没有伞遮挡的炽烈太阳,晒得他身体有些沉重。只仅仅的几分钟时间,大起大落的心情令少年的身体有些负荷不住,不由晃了晃。
“少爷!”纳德赶紧撑起伞,为主子遮挡住午时烈烈的阳光。
“哥哥,您没事吧?”小男孩好担心地问,见他这个模样,让他连动都不敢动地任他抓着自己。
良久,少年定了定神,自是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打从娘胎带来的病根虽然不会有生命之虞,但日常生活要重视很多细节,才能保证他如平常人一样。见小男孩一脸掩不住的关心及担忧,心坎滑过丝丝暖流。
“我……没事呢!谢谢你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天赐,不过妈妈和娘都喜欢叫我呆呆!”小天赐说着又笑了。
真是个爱笑的孩子呢!少年暗忖,却听到小男孩继续道:“妈妈说,天赐是上天赐给她的孩子,像宝贝一样,所以就取名天赐了!”
少年听出些歧义,心头疑窦大起。似乎小男孩口中的妈妈和娘亲不是同一个人呢。想着双眼不禁细细地省视着男孩的小脸蛋,这么相似的容貌真的只是巧合吗?这么温软又幸福的笑容……
心神一动,少年双手按放在男孩单薄的小肩头上,屏息地问:“天赐,你妈妈……又叫什么名字?”
少年紧张地盯着男孩,心如雷鸣般鼓动喧哗着。这样紧张到窒息的感觉,除了那年她在他面前倒下,无论他怎么呼唤也不睁开眼睛后,他再也没有如此真切地经历过了。就连那年,他一如往常安静地坐在景仁宫中的榛树下休憩,当听见从塞外草原传来的噩耗时,也只以为做了一场不真实的梦,梦醒了就过了,一切皆是如此的不真实。
可是,当小男孩笑得很灿烂地说着那两个字儿,很简单的两个字,却教他的世界变了,心肺为之一拧。
“我妈妈叫浅颜!”
“浅颜……浅颜……”少年哑声低喃,慢慢红了眼眶,微微地哽咽着,轻道:“真的是……姑姑呢!”
见小男孩仍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模样儿像极了小小的十四叔,性子却是这般温软简单,似极了那人,不禁对他亲切地笑了笑,哑声道:
“天赐,我是你哥哥哦,我叫弘晖!”
相见不相识
“铁笙,呆呆去哪儿了?”许久不见儿子回来,浅颜有些焦急,站在凉亭荫影处,频频张望。
“颜姐,天赐说去采莲姐姐那儿看看,应该是走不远的。天赐在这一带玩得很熟悉,不会有什么事的吧。”铁笙也有些急了,早知道不应该让天赐到处跑的,“颜姐,不如让我去找找吧?”
浅颜抬首看了看天上火辣辣的太阳,思索了下,只得点头同意,不禁有些怨起自己这具虚弱残破的身体。若能健健康康地行走在烈阳下该多好啊!她也不必在这儿干着急了。但她更明白,若她因此不自爱而出了什么事,儿子会比她更自责难受。
心中忧虑,千回百转间,却听见铁笙惊喜的声音:“颜姐,天赐回来了!”
浅颜凝眸望过去,远远的,便见到一名撑着四十八节竹骨的锦伞的少年,牵着小天赐的小手,两人边走边说话,神态间是说不出的亲昵,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个身形高大的侍从。
浅颜皱了皱眉头,心头有些疑惑。那年少年一身简单的华衣,行动间不紧不慢,举手投足间的气度是说不出的华贵斯文、温和有礼,比她所见过的富贵人家更显一股尊贵雍容的气度,无可比拟。
她儿子,几时认识这种特别的富贵子弟了?
“呆呆!”她唤了声。
天赐听到母亲的叫唤,马上偏首望过来,拉着少年朝凉亭中的她笑得好开怀,“妈妈,妈妈,天赐找到哥哥了哦!”
哥哥?
待他们走近,浅颜终于瞧清少年掩在油纸伞下的面容,脸色略显苍白,一看就知道是个病殃子,但模样儿生得是极好,斯文俊秀、温和明朗,让人一下子便生出了些好感。
少年也抬首看她,很认真地看着,然后那双明亮的黑眸染上了氤氲的雾气,像个孩子般哽咽着,带着浓浓的鼻音,低低唤了声:
“姑姑!这次,轮到弘晖来找您了!”
浅颜怔忡住,失神地看着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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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日辉稀薄,一行五人慢慢地行走在田野间,朝内城行去。
浅颜抿着嘴,低垂的眼睑掩住眼中复杂的情绪,更多的是怀疑、不安、凝重,甚至是苦涩、难过。小天赐一手拉着母亲,一手拉着新上任的哥哥的手,童言童语地说着,向哥哥报告他和妈妈这几年的生活。
“……自从生下天赐后,妈妈身体很不好,每次都要睡好久好久才会醒来同天赐说话。而且每天都要喝和尚爷爷开的药,一直到今年初才没有那么贪睡了。哦,还有最近妈妈也不用再喝那些苦苦的药了,只需每隔几天去和尚爷爷那儿让爷爷为她看看就好……嗯,天赐和奶奶在后院的那块地上种了好多东西哦,昨天草莓熟了,不过被娘自己一个人全部都扛走了,还有石榴现在开花了哦,秋天到了就有石榴吃了……”
少年一直微笑着,很用心地倾听小男孩的话,偶尔也会插几句,但更多的是欢喜地笑着。
浅颜不时望望少年,见少年极是有耐心的模样,俊秀的眉目雍容,言辞用语丰富博学、可旁征博引,显示出他良好的家世与聪慧的才情。这样的少年,家世不只表面看来那么简单啊!
心情有些烦躁,更多的是不确定了。
一直以来,她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被她遗漏了,重要到会让她的心欲颠欲狂、悲恸欲哭。特别是当这个少年出现后,哽咽地唤着她“姑姑”的时候,一切所认定的事,在那一刻变成了虚无缥缈,长久以来不是那么在意的疑惑也在此刻被层层剥开了面纱,教她不能再驼鸟地逃避下去。
“姑姑,您真的不记得了吗?”
听见少年忧伤的声音,浅颜呆了呆,神情有些恍惚不定,然后蹙了蹙眉,小心翼翼地答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记得在家乡和同学去爬山,从象鼻山上摔下来……醒来后就在大明寺里了。”
那时,明明是从象鼻山上摔下来,醒来后却是全身痛楚不堪,很多时候都是在昏迷中渡过。来这儿五年,有三年时间,她是床上昏睡渡过的,清醒的日子屈指可数。直到现在,她的身体才慢慢好转,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行走。
在那间简陋素朴的寺院里,总是昏睡的日子很不好受,几乎消磨了她的意志,幸好那个明真和尚晓得用呆呆来诱惑她,每天带着儿子到床前同她说话,让她努力地撑了下来。直到身体好得差不多以后,很多事就这样被她选择性地遗漏不提了。
虽然说,她一直很疑惑,为什么她会受那么重的伤、为什么她竟会怀孕——连男朋友都没一个的人竟然会怀孕?难道她是圣母玛丽亚,未来的耶稣就是她生下来的?尽管疑惑,但躺在床上昏睡的日子,意识总是昏昏沉沉的,让她来不及计较太多。每次清醒,除了儿子,对着的就是一张可恶的和尚脸,让她总是恨得牙痒痒的。
现在她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她每次想认真地请教明真那死和尚一些不能解的疑惑时,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笑得好不心虚的模样。原来,她竟是这样被骗了差不多五年!
五年耶!人生中有多少个五年能这样被生生挥霍而去的?
浅颜磨牙霍霍,决定明天、或是后天,就马上杀上大明寺找某个欠扁的死和尚算账!顺便带潋裳那只母老虎去砸了了某人的老巢,再将那死和尚扁成猪头消气。
一路咬牙切齿,不多时已回到天边小栈。
还未到门,就见门口有个人像陀螺一样转来转去,绕得人头都晕了,脸上的神色焦急万分,频频张望。当见到他们一行人出现时,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紧张兮兮的扑了过来。
“太好了!小姐、少爷,你们终于回来了!呃……小姐,他们是谁呀?”小三微愕地看着牵着他家天赐少爷小手的少年。
未等浅颜作为回答,小天赐已甜蜜蜜地向小三邀功似的介绍了:“小三叔叔,他是天赐的哥哥哦!”
少年朝小三颔首示意,举手投足间是说不出的高贵雍容,明显不同于一般的平民百姓。铁笙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未置一词。
“小三,有什么事吗?”浅颜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梁的夸张模样,小三就爱紧张兮兮的。
“小姐,您有客人!他在小栈里可是等了您一个下午了!”
“客人?”
“不不不,应该说是故人!今儿午时,有个很漂亮的爷带着一群侍从上门,说是小姐您的故人,要找您和小少爷。小三不知道那位爷是什么来头,自是不敢乱说什么,但他坚持要在小栈里等您回来,便一直等到现在了!”
小三心里有些不安。那位爷虽然长得比女人还漂亮,但气势可不含糊,看起来就像那种高贵人家的公子,就像……哦,就像小姐现在带回的这位少年一样,很高贵,不容人轻易瞻仰亵渎一样的威仪。小三从不知道他家亲切温和的小姐原来是这么大的来头,认识这么多特别的人。
“故人?”又是故人吗?浅颜若有所思,下意识地往小栈内望去。
夕阳落入山的那头,余辉入不了小栈,光线较低迷,使小栈显得比较昏暗,自外往内看去,只依稀可瞧见一道隐在阴影中的颀长身形,坐在背对着门口的位置上,只留给人一道气势斐然的背影。
“哎,小姐,依小三说啊,那位爷生得可真是俊俏呢!小三活到现在还没瞧过比那位爷美丽的人呢!小姐不会怪小三自作主张的让那位爷留下吧?”小三在那儿絮絮叨叨的。
浅颜为之失笑,安抚道:“不要紧的,小三,你做得很好,我去瞧瞧好了。还有,我们采了很多莲蓬回来,你去帮铁笙将莲子剥了吧!”
说着,浅颜转脸望向身畔的几个人,铁笙生性憨实寡言,只要不有危及家人的事,自是不会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将背在肩膀上装着莲蓬的竹篓卸下交给小三。小天赐探着个脑袋好奇地看着小栈的客人,而那名俊秀的少年待瞧清小栈内的男子时,脸上露出愕然的表情,嘴唇微微翕动。
“姑姑,那人好像是……九叔呢!”
“哎?”浅颜听得不是很清楚。
这时,小栈内的男子好像发现他们了,徐徐回过身,待看清男子的容貌,小天赐突然惊喜地叫道:“妈妈,是那个比娘还漂亮的叔叔耶!”
浅颜微愕然,愣愣地看着男子踩着优雅的步子迎出来,站在明亮的天色中。那确实是个很美丽的男子,容光四艳,只是悠然地站在简单朴素的小栈门口,就让简陋的小栈顿时充满了异样的光辉。
“你……”
“姐姐,你回来了呀!”
男子弯唇微笑,声音魔魅而低哑,妖娆的凤目深深地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恍惚、有些激越,更多的是仿若众里寻她千百度后的释然。
“姐姐,胤禟就知道,你的心那么软,怎舍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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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大亮了,浅颜睁开眼睛时,意识是昏昏沉沉的,身体是每日期熟悉的惫懒与温凉。身畔已经没有人了,自是知道那个精力充沛的小家伙一定是早早的起床,去抚弄院落里那一块宝贝土地了。
拥被坐起身,手习惯性地抚上挂在胸口的暖玉,然后捧在手心里对着它发呆。这是她每天都要做的功课。
手心里的玉玦,质地良像上好的羊脂玉雕成,但贴身佩带,全身全有种暖和的感觉。明真和尚告诉过她,这是一块难得上好的暖玉。玉玦中间是腾飞的龙形,两面刻有字,一面是繁体字,浅颜刚开始不认得,后来问了明真和尚才知道是个“祯”字,另一面是一种类似满文,她猜想,大概是满语中的“祯”字吧。
古人云:君子无故,玉不去身。
《卫风·淇奥》有语:“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古人视玉为本命,玉不离身。可是这块玉玦,在她醒来后,就一直挂在她脖子上了,温温润润的,散发着滢滢的光华,揣在怀中是说不出的暖和。明真说,她的身体病邪入侵,寒气极重,也是多亏了这玉玦,才能保她身体如正常人一样的恒温,慢慢调养恢复。
有时会不觉自问,“祯”是一个人的名字还是别的什么呢?是谁慎之又慎地将这块珍贵的玉玦送给她,那人于她是不是很重要呢?是不是重要到会令她心疼欲狂?每次想着,心中总会徒升起一股失落空茫的感觉,仿佛遗失了什么,教她茫然若失。
这玉玦,一直伴了她五年啊,也是唯一一样证明着什么的东西。
曾经,在她身上发生过什么事呢?
是否,真的如他们所言,脑海中失去了一段很珍贵的记忆?
“妈妈,您醒了吗?”
压得极低的声音自门口响起,打断了她的失神,发现自己又对着它发呆了好一会儿,不觉好笑。浅颜循声望过去,只见一张小小的可爱脸蛋自门扉后探出,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瞅她。
“嗨,呆呆,妈妈醒了!早安!”将玉玦小心翼翼地放回衣襟内,她弯唇对儿子笑着打招呼,精神抖擞起掀被起身。
阳光自窗棂拂入室内,明媚而温暖,又是一个艳阳天。
失去与拥有
阳光自窗棂拂入室内,明媚而温暖,又是一个艳阳天。
天赐朝屋里瞧了瞧,然后跳进室内,扑到浅颜怀里撒娇地蹭了蹭,高兴地笑道:“妈妈,早安!婆婆让天赐来叫你一起去用早膳。今天的早点是天赐和婆婆一起做的哦!”
“真的呀?呵呵,今天又要麻烦我家呆呆了呢!”
浅颜笑着亲亲儿子红扑扑的小脸蛋,见儿子睁着亮晶晶的大眼,也有些害臊地在她脸上亲了亲,不觉失笑。去洗漱一番后,牵着乖乖等在一旁的小男孩一起去偏厅用早膳。
偏厅里,已有一名老近五旬的妇人慢悠悠地坐在那儿布菜,见到他们进来,笑道:“浅颜,醒来啦!过来用早膳吧!嗯,今天的气色还不错!”
“娘,让您担心了!这几年浅颜总是麻烦您太多!”浅颜笑着入坐,有些愧疚地说着。
“说什么傻话?”老妇人斥了声,为她和小天赐盛了碗清粥,桌上还有几碟江南特有的小菜。
浅颜笑笑,往屋里瞧了瞧,“娘,怎么不见铁笙呢?”
“铁笙舅舅去开店了!还有晖哥哥也跟着去了,就只有妈妈您在睡懒觉……”小天赐端着瓷碗笑嘻嘻地说。
被儿子取笑了呢!
浅颜摸摸鼻头,伸手揉搓了下儿子嫩嫩的小脸蛋,笑道:“就会笑我,小心妈妈打你屁屁哦!”
“哼,天赐才不怕!”小男孩得意地抬高下巴,“晖哥哥和九舅舅很疼天赐,会帮天赐的!”
浅颜嘴角微抽,无语地看着这枚小呆瓜得意又可爱的模样。
什么跟什么呀?才不过几天时间,他们就混得这么熟了吗?她这个做人家姐姐、姑姑、妈妈的,还在云里雾里呢,没想到那三个男的就明显达成了某种协议,和睦友好、相亲相爱去了。
“小呆瓜!”她低低地笑了下,拍拍儿子光滑的脑门。
老妇人笑看这对母子玩乐,吁了口气突然说道:“浅颜,能看到你健健康康的,娘终于安心了。铁儿他爹去得早,这几年若不是有你在,依铁儿沉默寡言的性子,我们娘儿俩肯定会受尽欺凌。”
浅颜双手捧着白色的瓷碗,有些沉默,低声道:“是浅颜有幸能蒙您和铁笙不弃,一直照顾着,方能平安活到现今。呆呆生下来时浅颜身体不好,也是您一手拉拨大的。浅颜真的很感激您!”
小天赐瞅了瞅,也很乖巧地顺着母亲的话脆声说道:“天赐也谢谢婆婆哦!”
老妇人慈爱地摸摸小男孩的脑门儿,有些感慨,“遇见你时,正逢铁儿他爹去逝,扶持了大半辈子的老伴就这么走了,心里实在悲痛,做什么事都不起劲。直到明真大师突然找上门,请我们去大明寺帮忙照顾一个人。我也是无所事事,就去了。没想到会见着了你。”
“说来,明真大师也是铁家的救命恩人,当年我生铁儿时也是难产,多亏了大师赠的药,才不至于丢了命。所以十几年后,明真大师突然出现在扬州,难得请我们娘儿俩去帮忙,自是不容推辞的。那时,你病得很严重,就那样躺在床上,好几天才清醒一会儿,见大师天天为你去山上采药忙碌,知道你必是大师很在意的人,心里也跟着悲痛……”
老妇人幽幽地叹了口气,“浅颜,娘也知道你吃了很多苦,一度承受不住。要不是大师用药吊着你的命儿,说不定连天赐也无法健健康康地生下来……幸好,你还是撑下来了,也平安健康地到现在……”
老妇人的声音说不出的欣慰惆怅。虽然不是亲生的女儿,但相处了五年,感情越见亲厚,早已将这个温暖的姑娘当成了自家闺女一般,为她的痛而痛着。而今,她的家人已找来,并且这样的样貌不俗。众人虽然不说,但也是晓得他们的来历一定不凡。距离分别的日子,也应该近了吧?
浅颜静静地听着老妇人絮絮叨叨地诉说,心头千回百转,几多思量与慨叹。
她记得,那些养病的日子,很难熬,几度让她几欲崩溃。每次好不容易清醒,疼痛欲狂,欲哭不能。特别是分娩时,身体如同被撕裂一样,差点熬不过来。每每忆起,心头仍是止不住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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