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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颜微笑-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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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越不是滋味儿。再多的自我安慰都成了九阿哥踩在脚底的笑话。
在历史中,伊尔根觉罗氏注定会是十四阿哥的庶福晋哩。准确的来说,是她这个不要脸的时空闯入者剥夺了她的地位……不只她,还有很多原本应该是十四阿哥妻子的女人呢?
女人娶那么多,也不怕她们爬墙,哼!
想着,浅颜心里突然一惊,不知想到了什么,霎时满脸古怪。
“格格,您怎么了?”
真日跟在她后头,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什么主子一脸震惊无措还有隐隐的惧怕。一旁的真夜也是一脸担忧,很担心自家这个少根筯的格格胡思乱想。
浅颜徐徐回头看了她们一眼,机械式的转身朝卧室走去,然后“呯”的一声随手甩上门,将两名跟在后头的侍女阻留在门外。
“格格——”真日跳脚,捂着差点被门板撞到的俏鼻。
“真夜真日……不用理我了,你们自个去忙活吧!我现在很忙,请勿打扰,谢谢合作……”
闷闷的声音自门后响起。真夜真日面面相觑,目露疑惑。
相知与相守
是夜,十四阿哥坐在案前,就着明亮的烛火,一点乌墨、挥洒狼毫,在纸上书下虎走龙行的字迹。泰宁立于一旁磨墨,静静候着。
当十四阿哥合上最后一本案文时,书房门“吱呀”一声开启,真夜推门而入,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的托盘上是瓷白的碗装着的桂花银耳莲子羹。
“爷,今儿是桂花银耳莲子羹。天寒了,格格吩咐,让您趁热喝,别太累了!”
十四阿哥失笑,黝黑的双瞳滑过几许悦意与怜爱。将笔搁在一的笔架上,就着泰宁端来的铜盆里的水洗净手,方慢条斯理的揭开碗盖,慢慢的品尝碗中的食物。
入口的银耳软软的带着脆脆的嚼性,有莲子的清甜和桂花的雅香,口感一般,却让他每每吃得干净不剩。只因这是她亲手为他做的,特地去厨房做好后温在水中为他准备的宵夜。
其实他的肚子并不饿,也习惯深夜工作至很晚方歇息。不过自从她发现后,好奇了好一阵,嘴里咕哝着什么“原来皇子也不是表面那么风光无限啊!”。然后第二晚开始,不管他吃不吃,她在习惯性为儿子准备晚间宵夜时,也特地为他准备了一份。有时是些点心,有时是些肉骨粥,也有一些民间甜品,甚至是他从未见过吃过的小吃。手艺自然是比不上宫中和府上的厨子,却是深得他心。
也许人生最幸福的事,莫不过如此了,深夜批阅案读的疲累与倦意也去了几分。
“夜深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不用伺候了!”
“是!”
真夜收好碗具,朝十四阿哥福了福身,轻声道:“爷,今儿倚绿姑娘来拜见格格,不过没有说什么,八福晋就来府里找格格说去赏秋了。八福晋走后,原本还好好的,后来不知为何格格将自己关在房里,直到晚膳时分方出来。”
“倚绿?”十四阿哥凝眉,看向低眉敛目的真夜,沉吟了会儿,挥了挥手不甚在意道:“爷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真夜飞快抬首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动,想说些什么却被泰宁暗地里一把攫住手腕,一同退出了书房。
待泰宁和真夜退下,十四阿哥坐在案前,单手轻轻叩敲着桌面,漫不经心的思索了会儿,方起身离开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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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竟!”
“奴才在,爷有何吩咐?”
“今儿福晋一个人在房内做了什么?可有何异样?”
“回禀爷,福晋将真夜真日两名丫环关在门外后,就一个人在房内转来转过,神色似乎很害怕又苦恼,后来累了便上床歇息,直到晚膳时分方起。”
她现在身子不好,总是体虚发寒,一向嗜睡。这他不奇怪,不过她苦恼什么?所惧又是何物?
“爷,今儿在八福晋和倚绿姑娘走之前,福晋都很好的,奴才也猜不准福晋所惧何物。不过……奴才好像听见福晋喃喃自语,说什么倚绿姑娘原本应注定是您的庶福晋,说一切都乱了……”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透过朦胧的月光,窥了眼立在斑驳树影下的主子,轻轻的道:“爷,福晋似乎知晓某些未来,曾说不久的将来,您会……”
“住口,一派胡言!”男子厉声斥喝,双目如鹰隼般攫住黑衣人,冷声道:“何竟,莫须有的事你最好别乱臆测,若让有心人士知晓了去,会惹来杀身之祸的!做好你份内之事,否则爷有得是法子教你消失!”
听出主子语气中的冷戾的杀意与阴骛,何竟心下一颤,低垂下头不语。
深秋的夜,寒蝉凄切哀惋,空气泌着冷冷的寒露,浸过单薄的衣衫直抵肌肤。
半晌,微微叹息,男子轻道:“何竟,你在我身旁也有十几年了,爷信你不会做出什么让爷失望的事儿!”
“爷,奴才誓死追随您、绝不会有二心!”
“这些年来,爷做的事,你也看在眼里,爷一向不做没把握的事,伊尔根觉罗氏却是个例外。让那女人留下,除了皇阿玛的旨意,也是卖给额娘和那些大臣一个面子,好堵住世人的嘴巴。伊尔根觉罗,弃不得!你道,爷这次做得对不对?”
“爷,万岁爷的旨意也是为了您和福晋好!爷您有自己的抱负和凌云志,何必在意区区小事?万岁爷对你的期望很高,不久的来将必会委以您重任。”
“哼,是吗?”男子顿了顿,目光越过黑魆的夜色,望向翘起的墙檐下门扉紧闭的卧室,他轻轻的说:“那年,皇阿玛让我在太祖陵前滴血起誓——爱新觉罗·胤祯,终其一生忠于爱新觉罗皇朝、忠于天子,不生二心、不起歹意,放弃至尊之念……”
“皇阿玛看得可真真是透澈啊!爷不能昧着良心说是完全心甘情愿的,当时心里真的很不平衡,但仍是甘心受掣,滴血立了誓。后来,姐姐失踪、太子被废、大阿哥被皇阿玛圈禁、八哥被责骂……爷心头曾茫然不知所措,看不清这局势,甚至在找不到她时,痛彻心扉,不知该何去何从……心中坚守的信念一度遭人活活击溃……这样深刻到连我自己也感到害怕的情感,却已是深入了骨髓般难言啊!皇阿玛必定也看出了这点,知道我……”
“爷……”
“罢了,都过去了!何竟,你下去罢!好好保护好她!”
“是,奴才一定不负所托!”
跪在地上的黑影应了声,身形如鬼魅般一掠而过,消失在浓郁的夜色中。
树下昂扬而立的男子,任由夜风卷起长长的衣袂翻飞不休,听着寒蝉千回百转的哀鸣婉转,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身形微微一动,走出树影,推开那扇闭合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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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灯火未熄,橘色的烛光微微薰暖了寒露深重的清秋之夜。
颊边有些痒意,像被小虫子不轻不重的啃咬着,顺着唇角一路沿着脖颈敏感的肌肤往下探索,温暖的手心带着说不出的欲念,抚过她细致的身体。似轻似重的啃噬不痛,带着一种灼热的酥麻与颤意,让她的身体在那阵试探与摸索中微微颤抖着,点燃了体内的情火,万般难受。
“唔……”
意志被严重挑战着,浅颜终于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透着迷离的光线,终于瞧清悬在身体上方、深深注视着她的男子。俊美无俦的玉面染上醉人的晕红,带着某种妖野的美感。晶亮如炽的双眸里是毫不掩饰的欲火,赤祼祼的展现在她面前,蛰猛的攫取她的心神,不允许她有丝毫的逃避。
“姐姐……你醒了吗?”瘩哑的声音带着魅惑在她耳畔响起。
“你……”她诧然,还未出口成句,他已俯首深深的吻上她的双唇。
不同于以往温存的轻啄浅吻、温吞有礼的试探,而是深刻的、霸道的、强势的纠缠,让她不得不与之起舞回应,任他吞噬自己的甜蜜。
她喘息未定时,男子修长有力的胳膊抱起她,大手托起她的腰臀,让自己置身在她被强硬分开的双腿间,炙热□的男性抵在她潮湿柔软的私蜜前,蓄待即发。
她双眸睁得圆圆的,惊骇布满浅褐色的暖眸,微缩的瞳仁倒映出他欲望难熄的脸庞。
“不……不要……”
他像对待易碎品般,雨点般的轻吻落在她的脸上,安抚她的不安害怕,温暖的唇瓣移至她耳廓舔舐,魅惑般的低语着:“我的女人……从来只有你……”
她微怔,尚理不清他话中之意,他已坚定而缓慢的沉下身体,将硕大的男性推贯入她温暖的体内。久未欢爱过的身体瞬间疼痛难当,让她只能紧紧抓住他光滑坚实的手臂,脸色煞白。
“痛……真的好痛……”她咬着苍白的唇,含泪的眼控诉的瞪着他。
他怎么可以……
他搂紧她雪白柔弱的身子,强健的男性体魄罩在她身上,被褥覆在他的腰脊间,为她阻挡住溜入室内的清冷空气。即便在如此激情时刻、他的理智快被□湮灭,他仍是细心的护住她,不让清秋的寒露伤害她分毫。
她双手攀附在他汗湿坚硬的肩上,无力的感受着他的霸气、他的占有、他的怜惜,口里逸出难耐的吟哦,双腿无力的夹紧他的劲腰。她想叫他停下,却又不想停止这甜蜜的折磨。她从来不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间可以如此亲密无间、水乳交融,几乎融为一体般纠缠着、厮守着,一起沉沦。
他是……爱新觉罗·胤祯,是她放在心上的男人,打从心底愿意接受、愿意爱着的男人啊!
疼痛早已退去,性欲的快感在四肢百骸流窜。她有些害怕这种陌生的快感,柔若无骨似的依附着他、信任着他,任他带颔自己步入那未曾体会过的世界。
“祯儿……”她轻唤,微凉的手指滑过他因激情愤起的肌里,牢牢的扣在他后背。
他因她这低低的、充满情感的呼唤情难自禁,回以她更深刻的撞击爱怜。
粗重的喘息与娇柔的吟哦,在轻纱帐内低低交错着,谱出亘古不变的激情韵律。
一阵激烈的冲刺撞击后,在她的尖叫声中,他终于让自己深深沉入她温暖的体内,释放自己对她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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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嗯……”她昏昏欲睡的应着。
“除了你,我从来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哦,我知道——什么?!!”浅颜猛的睁眼,想抬起头看向他的脸,可惜他将她搂得死紧,俊脸埋在她未着寸缕的胸脯上意犹未尽的轻轻啃噬着。
浅颜面红耳赤,想推开身上这头食髓知味的色狼,又怕再度惹起火热的缠绵,而静待在体内欲火未消的某样东西更令她羞愤欲绝,不得不做只柔柔顺顺的猫咪,不敢公然挑战他的底线。
“因为你坚持……所以我不碰!只要是你所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只要她能一直这么安份乖顺的呆在他怀里,他不介意有没有别的女人,甚至愿意守着她某些奇怪的坚持。
自古以来,男子身负着传宗接代的重任,三妻四妾,天经地义。他从来不认为性欲与爱意可以合为一体。皇亲贵族,妻妾极多、同床异梦。在未遇见她之前,他也以为自己的一生就应这样,会娶一个身份高贵的女人为嫡福晋,有几个侧庶福晋,再要几个暖床的女人。男人便应如此,女人如衣服,不会嫌多。只要她们乖顺安份,养着也不花那么几个钱。
可是,遇见她之后,一切都颠覆了他的认知。她有很多古怪的坚持,认为情与欲同等重要,心灵的忠诚尚且不够,身体也须忠贞如初。在感情上,她比他见过的任何女人都要苛刻。所以她迟迟未婚,即便蹉跎了年华也不肯将就着滥竽充数。
可是自己就偏偏认定了她,一心只想索取她的感情,放弃了那些微不足道的想法,取得她的认可。这是他宠她、爱她的方式,虽然不尽了解,但只要她想要的,他不介意自己为她而坚持。
漫漫人生路上,他希望自己能陪着她慢慢走过未知的道路,一起慢慢变老。
他抬首望进她惊讶的双眸,目露坚定,“我曾说过,我不会有二心的!所以,姐姐,伊尔根觉罗·倚绿,不会是我的庶福晋!”
彼心似我心
因为她坚持,所以他就不碰……
浅颜垂下眸子,压下眼中复杂的情绪。此刻,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这样是不是太小气、对他太严苛了?毕竟他是身处在这个封建制度发展至顶盛时期的皇子,不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更不是二十一世纪那些宪法与法律深入骨髓、将一夫一妻制奉为理所当然的男人。
可是,她却不能昧着良心说让他完全不用介意她,去做他认为理所当然的事,不用为了她而将自己弄成这个时代的异类……她真的——做不到。
人心啊,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自私呢?
但在爱情面前,又有谁放得开?她承认,自己好像真的爱上这个男子了。也许初时的接受是因为他同儿子如出一辙的容貌令她心生喜悦,无法拒绝;可是随着时光的流逝,他就像鸦片般,让她上了引、无法自拔。他的霸道与骄傲、强悍与柔情,不客气的驻进了她的心。
所以她害怕,害怕自己无法控制的心,喜怒哀乐皆围绕着他转,一颦一笑,皆是因为他。一个下午思量下来,她差点抓狂。只不过一个倚绿,她为什么要用那种酸溜溜的、小瘪三一样的恐怖心理去猜测他们呢?明明知道他们之间什么暖昧也没有,这样不是显得自己很小心眼吗?她将他摆在何处?难道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将他当成了生命中不可替代的人了吗?
后来,方恍然大悟。那份悸动、那份患得患失,皆是因为她爱上他了啊!
爱上了,她能有什么办法?所以也苦恼自己今后该如何面对他?在今天以前,她懵懵懂懂,可以只简单的将十四阿哥当成呆呆的爹爹;那,今天之后呢?
世事难料,还未等她纠结出个结果,他们已发生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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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夜晚,灯火已熄。窗外冷月如霜,明亮孤清。
月影西移,她的意识有些昏沉,依稀看见他格外晶亮透澈的明眸。他说,姐姐,祯儿想了你五年,痛了五年,可不可以不要再离开祯儿了?
她想说好,酸涩的颤音逼入嗓子眼,逸出口的却是支离破碎的吟哦低喘。他毫不客气的继续着他的激情,如酒般耐心的酝酿着,挖掘她的承受底线。她轻阖上眼,微启唇迎接他的深吻,纵容他对自己占有。或许连她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一种想宠他爱他的心情,想要他快快活活的,眉眼飞扬恣意。
心很软很柔,仿佛浓稠的暖流从心窝处流泄,钻进四肢百骸。
“祯儿……”
黑暗中,他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着她肩胛上那道浅色的伤痕,带着某种令她心醉的怜惜与心痛。冰冷的身子没有以往的温冷,随着他的恣意怜爱而泛着迷人的晕红。她感觉很温暖,他已是汗渍淋漓。这样的天气,于现在的她而言,真的冷到肢体泛凉,可是他都会顾惜到她,不让一丝一毫的冷气伤害到她。
微张开双腿,她软软的承接他霸道又温柔的占有,心甘情愿的也想以这方式满足他,任他撩拔着她迷乱的神智,共同沉沦于激情中无法自拔。
秋月悄然走过红墙,将轻纱帐内两道交缠的人影照亮,直至月沉星移,夜色深至尽头。
这一夜,隔了五年岁月流光,在遗失了所有的记忆后,她再一次确定了自己的心,将自己完完整整、心甘情愿的交给他。
而在这一夜,十四阿哥终于心满意足的将她拥入怀里,交颈缠绵同床共枕鸳鸯锦。空置了五年的心,不再流离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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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欲过度,实在不是一个好词儿!
当浅颜在全身骨头拼命同她叫嚣抗议中醒来时,天色已大亮,稀薄的日阳正至中天。身旁早已没有了那人的身影,只有凌乱的被褥及残留的温暖告诉她,昨夜那一场激情缠绵是真实存在。
心里有些害羞,更多的是无法排谴的欢喜甜蜜。
不过——
浅颜终于体验了次何谓“纵欲过度”的悲惨境遇。扶着劳累过度的腰肢爬起身,当瞄见覆在身上干干净净、松松垮垮的寝衣,看见敞开的衣襟下道道青青紫紫纵横交错的吻痕时,浅颜差点晕倒!
那个十四阿哥……简直是可恶得过份!趁她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将她从头到脚吃了个遍不算,还食髓知味的折腾了她大半夜,甚至是亲力亲为的为睡昏头的她沐浴干净身上的痕迹、还有身上的瘀痕也被涂上了层凉凉的膏药……
他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有心?她会很害羞的耶!他的“身体力行”她总算是领教过了。明明昨儿她什么都没说啊,为什么他就认为她吃醋了,说什么——为了向她证明他的女人只有她一个,所以他不介意辛苦一点,“身体力行”的向她证明?
“格格、格格,您醒了吗?”
轻轻的叩门声打断了她的呻吟害臊。浅颜忙拉紧衣襟,扬声应道:“真夜,我醒了!进来吧!”
真夜推门进来,手中捧着铜盆盛装着冒着热气的温水,杏眼往室内一溜,不着痕迹的扫过凌乱的床榻,见某人缩在屏风后手忙脚乱的穿衣服,眯眼偷偷的笑起来。不过,她也识趣的没说什么,免得某人老羞成怒,倒霉的可是他们家十四爷了。
“格格,太好了,您终于醒了!请原谅奴婢扰了您休息,奴婢本也不想的,只是爷上朝还未回来,府里的下人没法儿拦住十七爷……”
“十七爷?”浅颜自屏风后探出头,满脸疑惑。
“是啊!听说十七爷昨儿半夜回到京城,今儿一大早进宫面圣后就直接闯到府里来了,嚷着要见您呢。不过,爷今早吩咐过奴婢们说您昨儿太累了,让您好生休息着,别来吵您,所以只好让苏总管尽可能的拦着他先。”真夜没有丝毫愧疚的说,也不觉得将苏泰总管推出去做替死鬼有什么不对。
真夜将拧干湿毛巾递给她,面不改色的继续说道:“苏总管被十七爷轰炸了一番,逼得紧,怪可怜的,只好让奴婢抖胆来叫您了。十七爷一向听您的话,就请您去好好安慰他吧!”
浅颜脸红红的接过热毛巾胡乱擦了擦脸,不敢看向真夜一脸心知肚明的暧昧表情。
十七阿哥,就是历史中那个果亲王吗?看样子又是一个和她关系很好的阿哥吧!
“哦,我知道了!对了,真夜,今儿个呆呆是不是要从宫里回来了?”浅颜坐在梳妆台前问,看着黄铮铮的铜镜里真夜手巧的为她梳理长发。头发太长了,她唯一会的便是绑马尾和麻花辫,对这古代仕女发髻完全不会,又不能整天披头散发不成体统,所以只好劳烦真夜真日她们为她绾发了。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不过许是万岁爷和德娘娘舍不得小世子,今儿一早又谴了人来说小世子要在宫里住个几天再回来!”
“又要住几天?”浅颜翻白眼,“已经延了无数个好几天了,可呆呆还不是照样没回成?”她家的呆呆几时才能回家啊?她真是不喜欢要见儿子时总是往宫里跑耶!
真夜轻轻的笑了,在她挽起的发髻上斜插了支碧色玉簪。“格格,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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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套着轻薄的裘衣,浅颜缩着双肩穿过秋风瑟瑟的长廊,方踏进待客的偏厅,一个十五六岁模样儿的少年已朝她冲了过来,不由分说将她紧紧抱住,满脸激昂。
“姐姐、姐姐、姐姐……”
她弯唇微笑,任由少年像个孩子般抱着自己,用抽泣般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她“姐姐”。许是太过激动,少年除了唤着“姐姐”二字,已是喉咙发酸,嗓子眼里再也逼不出别的字儿。长得比她还高的少年,在她面前却仍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依赖着她。
她抬手拍拍少年结实宽厚的肩头,带着种令人感觉温暖的抚慰与怜惜。
苏泰同一干伺候的下人们双目圆瞠的看着将他们家福晋抱住的十七爷,满脸古怪。只有习以为常的真日真夜两人翻了个白眼,知道十七爷这回面子可是丢尽了。
这真是方才那个威严又慑人的十七阿哥吗?怎么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就像一个长不大的、依恋着母亲的孩子一般……真是教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心肝儿发颤啊!
“姐姐……您终于回来了!还记不记得小礼?小礼好想您……”少年抬起埋在她肩窝间的俊俏脸蛋,湿漉漉的黑眸眨也不眨的看着她,被水雾浸染过的眉睫长而卷翘。
唇红齿白的少年,正处在男子与孩子之间成长的少年,少了分男子的坚硬多了几分孩子的软和,模样儿俊俏极了。相信再过不久,又会是一个俊俏公子。
“自然是记得的!”浅颜暖暖的笑着。怕自己说个不字,这孩子气的少年就要抱着她号啕大哭了吧?她已经很习惯应对这一群很陌生却又对她依赖莫名的小阿哥了。“小礼,姐姐回来了!”
“不会再丢下小礼不管了吗?”十七阿哥拉着她的手紧张的问,言语中透着浓浓的撒娇味儿,一如孩童时期对她的依赖。在她面前,他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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