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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颜微笑-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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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您不喜欢历历吗?”
小弘历压低了脑袋,不想让人看见自己受伤的自尊。他不明白,为什么妈妈每回看见他时,脸上总会浮现那种好怪的表情,也是爱理不理的,随便敷衍了事。不像对赐哥哥的温柔宠爱,亲切良善,很明显的排斥他。赐哥哥说他是个好孩子,妈妈应该也是喜欢他的,可每次他靠近妈妈,妈妈明显的同他隔了些距离。
浅颜有些无语,见两岁的小屁孩子一脸受伤委屈的表情,开始努力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偏颇了?毕竟这小家伙现在只是个两岁的小孩子,还没有历史上那副欠扁的德性呢!
哎,她一向对小孩子没辙,是不是真的伤了人家小孩子的幼小脆弱的心脏了?
一旁的天赐可不满了,扯了扯浅颜的衣裳:“妈妈,历历真的很乖很听话啦,你不可以不喜欢历历呢,历历会伤心的!”说完赶忙回头安抚受伤委屈的某小孩,“历历,别哭哦!妈妈没有不喜欢你哦!爷爷说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哭鼻子,会让女人瞧不起的!”
浅颜微愣,然后双眼冒光的瞪着某只,咬牙切齿。啧,被女人瞧不起又咋了?难道男人不是女人生的哦?有本事自己去生孩子,别尽说一些教坏孩子的东西。
小弘历吸吸鼻子,咬着嘴巴,表示自己没有哭,然后用很期盼的眼神看向浅颜,“妈妈真的不是讨厌历历吗?”
浅颜牵强的扯开嘴,朝小男孩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甜蜜蜜笑容,违心道:“当然了,历历这么可爱,妈……妈妈怎么可能讨厌你?”
她说的是实话,怎么会去讨厌一个可爱的小孩子,只是不待见未来的乾隆罢了!如果不知道他是乾隆、也不懂得他那些令她不耻的行径,她也不会这样的。说到底,她还是介意他当皇帝后的某些陋习。
中国在乾隆后期开始国力衰微,国库空虚,在西方国家进入第一次工业革命时,中国逐渐走向没落,成为一个被后世戏称为苟延残喘的落日帝国。
虽然,这些不能单单只怪乾隆,甚至和他没有直接关系,但有间接关系啦!她仍记得乾隆后的嘉庆接手的大清,实在是一个千疮百孔、弊病百出的帝国。
可,身为一个炎黄子孙,每当捧书阅读,看到那行行由难以计算的血泪堆积成的历史史实,她的心就拧痛得难受……
别有计较心
“真的吗?”小弘历歪首看她,眼中写满怀疑,朝她伸出两条套在华裳下的小胳膊,“那,妈妈抱!”
真是不死心啊!
浅颜抽了抽嘴角,摇头叹息,也充分了解到古人之早熟的速度,是现代人拍马也赶不上的。乖乖腾手将满脸盼望的小家伙抱起,坐在炕榻上后将之放到膝上。
另一旁是弘历他娘钮裕禄氏陪坐在一旁,行举拘谨,微露出忐忑不安的神色。德妃捂着帕子咳嗽一声,若无其事的撇开脸喝茶。一屋子的宫娥嬷嬷太监,低垂着脑袋咬着唇,闷闷的笑着。
果然,只要有浅颜格格在的地方,一定是乐趣无穷啊!
可浅颜哀怨的心情不知向谁诉,只要一想到怀里这只小娃娃未来的“丰功伟绩”,她就怕自家儿子同他混久了,会不会“近墨者黑”染上他那种令人发指的德性?她一心盼着儿子能长成一个有担当、不滥情的好男人,然后娶个温柔贤良的好姑娘一辈子相守,快快活活过完余生呢。
而这些,都不是向某个皇帝能看齐的!
唉唉唉,如果怀里的小豆丁能收敛点就好了!这么小的孩子,生命才开始,纯净美好得令人向往,没有沾惹上人类负面的黑暗情感,什么都不懂,有自己快乐无忧的小天地。
是不是自己太过武断了呢?她也没有想到这只会如此敏感知道知道自己某些负面情绪,也因天赐的关系,这只小东西对自己的亲近依赖不亚于对自己的额娘……
呃……
“咯噔”一声,浅颜脑海里突然浮现的某种想法令她吓了一大跳,然后面色古怪的盯着坐在她双膝上在儿子的喂食中,正在啃酥糕的小豆丁。
话说,那啥啊,既然她怕儿子被某人影响成了色狼兼败家子,为什么不能让儿子反影响呢?俗话说:“三岁定终生”、“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她怎么没有想过通过儿子去反影响他呢?若能将未来的某败家皇帝改造成一个“放眼世界、展望未来”,将玩女人和诗词歌赋下江南的时间都放在励精图治上,将来嘉庆帝接手大清时,中国的命运是不是就不同了?清未百年耻辱可免之吗?
嗯哼,康熙不是爱玩她家的呆儿子吗?那她索性就怂恿呆呆将弘历一同带去让他玩个过隐,最好能成功扭转某小孩未来的人生观、价值观。康熙要玩就玩弘历好了,她一点也不心软的。
嘿嘿,以后得好好教育呆呆,再让呆呆去反教育某个对他言听计从的粘人小皇帝。她就不信有呆呆在,还能让一个小豆丁反了不成?
呵呵,乾隆小皇帝啊,可别怪姑娘她狠心哦!谁叫你自己巴巴的送上门、不识好歹的缠上她家儿子呢?所以你的未来就捏在呆呆手中,让她好好改造吧!
想着,浅颜不禁露出阴阴的得意笑容,骇得小天赐和小弘历莫明其妙同时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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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计较后,浅颜对怀里的可爱小男孩露出亲亲切切、温温暖暖的笑靥,温声问:“历历,你喜欢天赐哥哥吗?”
两岁的小孩哪懂什么是喜欢,直觉这是个讨人欢喜的好词儿,抬着糕屑粘满的小脸,忙不朝她点头,“喜欢,历历喜欢赐哥哥!”
“那么,以后就和你赐哥哥好好混吧!”浅颜掏出手绢为他试净脸蛋,摸摸他绵乎乎的脸蛋,将他放在儿子身旁,让两个小孩并排着坐。然后整整脸色,和蔼可亲的开始起她的阴谋阳谋。“呐,历历,以后妈妈会很喜欢很喜欢历历的!所以历历以后要乖乖听话,你赐哥哥说不对的事千万别去做哦!历历将来长大了要做个有担当的好男人!”
小天赐一听那句“有担当的好男人”,便知道母亲对历历是喜欢。因为母亲经常对他叨念着要做一个什么“有担当的好男人”,顶天立地,就像他的阿玛一样。阿玛是他最崇拜的人,于是便知道母亲若是称赞一人为“有担当的好男人”时,就是极喜欢那个人的。
“太好了,历历,妈妈真的很喜欢你哟!历历以后一定要听妈妈的话哦!”
“嗯嗯嗯,历历一定会听妈妈的话!”
懵懂的小孩完全沉溺在“妈妈很喜欢历历”这句话中,其他的,就这么华丽丽的无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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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别了德妃,浅颜携着真日离开长春宫,闲庭散步般走走逛逛,完全将皇宫当成了自家大院般。
“真日,现在的景仁宫,是十八阿哥住着吗?”
“是的!”真日回道:“自从格格您嫁给爷搬出景仁宫后,本是弘晖世子自个儿住在这儿的!后来,您失踪了,弘晖世子不知犯了什么罪,被万岁爷赶出了宫,尔后他向万岁爷请旨,离开了京城,直到去年才和你们一起回京!”
真日至此仍记得,在格格失踪后,十四阿哥也离了京去寻找格格,时时托她进宫为十四阿哥捎回的东西送入宫给德娘娘。那天,她心里惦念,突然想回去住了近五年的景仁宫瞧瞧。在那儿,她看见弘晖世子站在景仁宫前,冷冷的看着侍卫将一名宫女活活杖责而死,凄厉的惨叫声久久回绝。
那时的弘晖世子,站在磅礴高大的宫阙间,苍白俊秀的面容上无喜无悲,对赶来劝阻的四福晋那拉氏露出了不符年龄的苍凉笑容,轻轻的说:
“额娘,晖儿本是薄命之人,是您和姑姑不忍,硬是同老天作对强留下晖儿这条薄命。可是借来的寿,难改宿命,总有一天会折殒了命理,祸及亲人呢!姑姑走了,连您也被儿子牵连……额娘,是晖儿对不起您!”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不久后,直到弘晖世子离京一年多,方隐隐约约从一些品级低等的仆役说话间知道,听说是四阿哥府上的女人生事,欲谋害四福晋,被弘晖世子所察,一怒之下做出了不可挽留的事。
也在那时,四阿哥府里的二阿哥弘昀,年仅十岁,早逝!听说,他的死亡,和弘晖世子有莫大的关系……
后来,在弘晖世子离京的前一天,她看见来十四阿哥府拜见的弘晖世子,站在格格住过的紫颜院前久久伫立,一站便是一个下午。那时,她隐在转角处,听见弘晖世子同静静陪同一旁伺候的真夜,说起那些很多人都铭记于心的往事。
“真夜姐姐,为什么阿玛不能像十四叔那般只娶一个女人为妻呢?以前只觉得男人应就如此,三妻四妾,天经地义。后来,在看尽了十四叔的痴恋及姑姑的笑靥,方明白原来守着心之所望的那一人,才是这世间最极致的幸福!阿玛虽爱极了额娘,但他从小过得极苦,太重情谊承诺,背负的责任太重,以至于一开始便是错啊……”
只爱一人、只守着一人,是一种不容于这世间的痴,最后大抵会落得个自伤自痛吧!四阿哥有他的苦楚,责任与情爱,安得两全?
可十四阿哥也有他的悲与痛!爱到深处便是痛极!当伊人已逝,踏遍万水千山皆不见,又教他情何以堪?明明幸福已牢牢抓在手中,可在转瞬便痛失!那样巨大的落差,当真会令一个刚强如斯的人颠狂欲恸。
真夜难以劝说,对这个她们一同看大的少年,心疼与悲哀同时捆缚住他们已然伤痕累累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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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颜垂下眸,良久无言。
原来,那个少年受了那么多苦楚呀……莫怪相遇那时,少年明明年仅十六七岁,心态却是老成平和到近沧桑。或许皇家,从来不是表面看来的那么简单,并不是真日寥寥数语所能道尽的。
真日勉强笑了笑,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事儿,抿紧唇,转移了话题。
“格格,今儿是十八爷自个儿住在景仁宫呢!不过那儿在这几年已是少宫人能靠近,有重重侍卫把守着。听说是因为十八爷喜静,不喜欢有人来打扰到他,万岁爷便下令任何人都不准去扰了十八爷,让他一个人独自住在那儿。”
浅颜点头,看了看天色,“原本还打算去看看他呢!不过若小包子不喜人打扰便算了!唔,天色还早,不如去看看一些娘娘,联络下感情吧!”
说着浅颜挑了条路,大踏步走过去。
“哎,格格,那儿不是去后宫的路,是通往太医院啊!”
“太医院?”浅颜歪首看她,眸心一转,笑道:“也好,这会儿有时间,我很想去找那几位老人家好好‘聊聊’耶!”
她咬牙切齿的将“聊聊”这两个词儿嚼得很重,脸上略有不忿:“哼!每次都开了一大堆苦死人的汤药让祯儿盯着她喝光光,不是存心整我吗?呐呐,真日,呆会儿,你可得在外头乖乖为格格我守门把风,我可不希望本格格的恶行恶状让外人瞧了去,告状到祯儿那里,那我可没好果子吃了,知道吗?”
真日咯咯咯的笑个不停,“难道格格不怕太医们去告状吗?”
“不怕!”浅颜狞笑着掰掰手指头,虽然不能将关节弄得“咯吱”作响,但也产生效果了。“哼哼哼,本格格自有妙计!你们就等着看好了!记住,不准去偷看!”
真日掩嘴呵呵的笑着,“是,奴婢会在外头为你把风的!不过格格,太医们也是为了您好,请手下留情啊!”
“是是是,真日姑奶奶,小女子一定会好声好气同老人家温和的沟通的……”
难却诉心伤
来到太医院,正是午间休息时分,偌大的大殿中静悄悄的,只有一名小太监靠坐在大殿的廊柱上打着盹儿。真日柳眉倒竖,娇喝一声,当场将打盹中的小太监吓得滚落地上。
瞧清楚两人,小太监慌慌张张的爬起身,朝两人嗑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见过十四福晋,福晋吉祥!真日姑娘吉祥!”
浅颜嗔怪了真日一眼,意谓她不该如此调皮吓着了人家,温声说道:“不必多礼了!请见谅,真日不是故意要吓你的!”
“本来就是故意的嘛!谁叫他那么大胆子敢睡着接驾!”真日凉凉的插嘴道:“喂,小太监,怎么只有你一个?其他人呢?还有太医们呢?”
“回姑娘,现在是午时,老太医们大都回府了,奴才们也去歇着了!不过傅太医还在偏殿的药房,没有离开呢!”小太监乖觉的说道:“福晋您身子不舒爽吗?需不需要奴才为您通传一声,让傅太医出来给你瞧瞧?”
傅太医?浅颜想起几次去府里为她请脉过的老太医中的一名有些严肃慈祥的老人,应该是他吧!
“不用了,还是浅颜去会会他吧!”浅颜笑眯眯的摆摆手,回头朝真日交待了声,径自走进偏殿的药房。
真日笑着目送主子消失后,回头笑眯眯的打量着年轻的小太监,将小太监瞧得冷汗直流,拘促不安时,终于好心的开了尊口。
“你——就是你,给姑娘我好生伺候着,可别让闲杂人等乱闯,扰了我家格格,明白吗?”
“是,姑娘,小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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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颜轻轻的推开门,一眼便看到坐在堆满古旧泛黄书卷的案前,正执卷认真品读的老者。
掩上门,她轻轻的唤了声:“傅太医!”
年近五旬的傅太医抬首,瞧见她,赶忙离座迎身上来,就要行礼:“下官参见浅颜格格……”
“傅太医,可折煞浅颜了!别多礼,应是浅颜这作晚辈的给您行礼才是!”浅颜赶忙扶起他。
傅太医笑笑,不再拘泥于礼俗,请她上座后,为她斟了杯温润可口的茶。“格格,今儿怎么有空来这儿了?是不是身体又……”
“不是不是!”浅颜摇头,喝了口水后方道:“傅太医您和几个太医的医术高明,浅颜可不敢质疑什么,有你们在,浅颜的身子骨也是好多了!真是麻烦您了,浅颜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怨不得谁呢!”
“哪儿的话!老朽有几斤两重也是省得的!身为皇家的御医,老朽谨慎惯了,开的药都是些循序渐进、温吞浅显的的健体方子,固本不固源,实在让老朽愧疚!”
浅颜微微一笑,双眸直视他,双手轻轻的交叠在膝上,慢慢的说道:“傅太医,浅颜一向敬重您,今儿来找您,确实是有点事儿。不过,浅颜想请您别将今日我们说的话透露给任何人知道,好吗?”
见她一脸慎重认真,傅太医心中一凛,正色以对。平日见这姑娘总是温温和和、与人相处礼善有加,像是没有脾性一般的宽容万物,让人不觉心生亲切善意,想近之恋之。只是,似乎没有人见过她半分不让的坚持某件事,坚持到不接受拒绝呢!
傅太医叹了口气,点头道:“好,格格请放心,老朽能力所极之处,必会做到您所希望的!”
听出他话里的保留之意,浅颜也不强求,扯了扯唇角,平静地直视他,手心无意识的覆在腹部中:“傅太医,请您为浅颜瞧瞧,我是不是……怀孕了!”
傅太医错愕的睁大双目,惊愕的看着面前苍白瘦弱的女子一脸平和柔软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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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好笑了!没想到一向严肃的傅太医也会露出这种如丧考妣的表情,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再不然就是欲言又止,恨不得捉人去灌汤药的苦恼模样!说真的,格格您是怎么做的?竟真的可以令顽固出名的傅太医惹成这样?说嘛!说嘛!说嘛……”
离开太医院后,真日忙不迭的追问着浅颜,以便挖掘到更多娱乐东西,好回去同真夜分享。浅颜但笑不语,一律以摇头或点头回应。
走过宫后苑(雍正朝起方称“御花园”),正欣赏着园内千娇百媚的花儿,浅颜突然猛的拍了拍额头,脸上露出懊恼的表情,一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模样。
“糟糕了,我不小心将那个檀香味儿的锦囊拉在额娘那儿了!那味儿可以安神静心、舒雅不俗,我很喜欢的耶,这几天还特地配戴在身上的说……”
真日见她满脸不舍,出主意道:“格格,不如我们先回府,明儿再谴个人进宫去德娘娘那儿取回来吧!”
“不妥不妥,怎么能让随便的人进宫扰了圣驾呢?皇宫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随便便进出的!”浅颜将头摇得像拨浪鼓,然后看向真日:“我真的很喜欢那个锦囊啦,是祯儿在扬州时,特地送给我的呢!真日,现在时间尚早,不如你再走一趟,帮我取回来,好不好?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一听说她叫累,真日慌忙扶她走进最近的澄瑞亭歇着,跺了跺脚,不情不愿的说道:“知道了,格格,奴婢会为您将锦囊取回来的啦!你就在这儿好生歇着,看看花、赏赏景,等奴婢回来!”
“是,真日女士,学生听令!”浅颜玩笑似的行了个军礼。
真日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不情不愿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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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温暖和煦,百花在春风中露出笑颜,展露自己的千姿国色。宫后苑里,遍植古柏老槐,罗列奇石玉座、金麟铜像、盆花桩景遍布,花石争妍。
此时正是近午时分,阳光明媚,风暖日和,人们都缩回房里歇息了,人迹稀少,整个偌大的宫后苑,竟没有瞧见一人,安静得只能听见清脆的鸟鸣,叽叽喳喳的欢唱高歌。
庭外的花开烂漫,轻悄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浅颜渐渐敛去唇边的笑容,似乎不忍睹目般的别过脸。闭了闭眼,慢慢任身体仿若虚脱般缩在石桌下,双手环紧冰冷的身体,咬紧牙关,将脸埋在双膝间。
强忍的欢颜在这一刻被撕裂成片片碎屑,铺天盖地的窒息与难过扼紧了她的心脏,令她痛得能以呼吸!恍然回神间,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再多的泪与痛,皆是无法改变的命运,怎教她甘心?
她不甘心,好不甘心啊!!
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如果她没有走这一遭,必不会如此难以抉择了吧?如果,她从来不曾来到这时空、不曾识得那么多人,必不会总在伤害那些人的心了吧?
她从来不想的啊!
可是……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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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颜,你在这儿做什么?”
惊讶的声音在哭得混沌力竭的脑海接收到时,一只温暖的大手已将她强硬不失温柔的拉起,强硬得迫使她再也隐藏不住,就这么抬起泪眼模糊、狼狈至极的脸蛋直视来人。
“八……哥……”她哑着声唤道。
八阿哥一脸掩不住的吃惊。他最近大病了一场,外头的事接触得少,所知道的大多数是几个弟弟来府上聚聚随便挑着说的,可并没有听说她和十四弟怎么了、或发生什么大事啊?许久未进宫了,没想到今儿他突然想进宫瞧瞧额娘以前住的地方,经过这儿时会遇见她。
方才明明看见她的身影,一转眼就不见了,上来一瞧,却见她整个人像个孩子般躲在石桌下,双肩颤动,明显是躲在这儿哭泣。他想像不出是什么要紧的事能让一向坚强的她哭成这样。
“浅颜,你……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十四弟欺负你了?告诉八哥,八哥为你作主!”八阿哥言辞切切的安抚,微微皱起朗眉,掏出帕子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渍。
他记得,曾有一个日子,她也是哭得如此悲痛欲绝。那是康熙四十三年寒冷得碜骨的冬天,当皇阿玛告诉她,她再也回不去她心心念念的故乡后,他看见她坐在雪地里抱着他送给她的乌玄琴,扣玄而歌,唱着那么忧伤的歌曲,泪流满面。那时的雪花纷纷扬扬,整个紫禁城仿佛也弥漫了无尽的哀伤泣语。
后来,她嫁给十四弟,他只能作为哥哥祝福他们,也看到了十四弟一路走来,坚守着他当初许下的诺言不变,维护他们小小的幸福。她择对了人,他也是祝福她的。他一直以为,他们应是这紫禁城中最幸福的人了……
男子俊逸倦怠的病容映入眼帘,透过模糊的泪眼可瞧见他关心担忧的神色。她咬住唇,有些慌乱,心里拼命勒令自己不要哭,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下意识的抬起衣袖胡乱擦擦脸,可眼泪却越擦越多,难以自持。
八阿哥叹息,柔声安抚,“乖,别哭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们这些兄弟为你担着呢!若我们不行,还有皇阿玛呢!没事的!”
可是,这回,连皇阿玛都没有办法啊……
她紧紧咬住唇,心痛得她只想大哭来渲泄所有的东西,更想当个无知者,过着自己所认为的快快乐乐的生活,看着呆呆长大,陪着祯儿一起慢慢变老,不用如此两难……
看着八阿哥脸上毫不掩饰的关心,心中大恸,她扑过去抱住他,哭得声嘶力竭。
“八哥、八哥……怎么办?我好不甘心!不甘心啊!我好不容易回来,好不容易才让祯儿因我而起的悲痛淡忘……呜呜……八哥,我不想死,真的不想再离开祯儿、离开呆呆、离开你们……八哥,我该怎么办……”
八阿哥心里大惊,双眸圆睁,露出错愕的表情。
“你……说什么?”他轻轻的问,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呜呜……”她只是哭,不敢告诉任何人。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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