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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掠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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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
“亚瑟。”爱丽丝从网吧冰柜里拿了一杯微凉的果汁，坐在沙发上看了看他，“你好像也不愿意对秦景辉下狠手，是因为阿羽么？”
“不是啦，阿羽就跟个没爹的孩子差不多，我是不想伤了秦公子的脸面。”亚瑟说，“其实我也很矛盾，敌人就应该斩尽杀绝，任何的宽容都会招致悲惨的后果……不过交给墨月倒是也蛮好的，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爱丽丝喝了一口冰果汁，下午混沌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些，“为了秦公子？”
“嗯，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是不是有点奇怪。”亚瑟回头看她，“我总觉得秦公子不是坏人，要是换了阿城就不会这么想，他现在恐怕恨不得把秦景辉千刀万剐。”
他话音刚落，余光瞥见柜台前站了个人，连忙闭紧了嘴抬头。
那是个消瘦的青年，戴着一副眼睛，穿着一身白衬衫，长相清秀，很像一个文艺工作者。
“把谁千刀万剐？”可惜，青年脸上长着略显刻薄的薄唇，看起来就像个毒舌，他一说话一皱眉，更像了……
“跟你没关系！”亚瑟反应极快地把话题揭了过去，“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他们装修得怎么样了，不行么？”青年笑了笑，不知是不是天生的，他就连笑起来都显得很刻薄，好像是在嘲讽谁一样。
这人正是楼上还未装修好的咖啡厅的主人，就连名字都很文艺，叫苏酌，亚瑟一度怀疑他用的是假名，而且这么个听起来温润看起来更温润的好名字，怎么就安在了一个毒舌身上？
亚瑟曾经暗自脑补过，这家伙当上咖啡馆老板会是个什么鸟样子，拿他那张横眉冷对千夫指、偶尔笑一下都很刻薄的脸去面对顾客，生意会好才怪！
这种时候，亚瑟就会分外想念风流倜傥、待人犹如春风的秦羽。
他挤出一个笑容看着苏酌，“行，行，您请。”
苏酌却没有立刻走，“对了，这咖啡馆我一个人看不过来，以后还有个人入伙，是我以前大学同学，跟你说一声。”
“哦，没关系啊。”亚瑟点点头，“他啥时候来？”
“等装修好了我带他来看看。”苏酌说，“怎么也得一个多月以后了吧。”
春天一过，城里一天天闷热起来，只有傍晚还凉快些。爱丽丝有时候下午五点多下课，邵万城下了班通常会开车过来接一下，今天他见爱丽丝上了车是一副恹恹的神情，忍不住问：“是不是很累啊？”
“啊？”爱丽丝呆了一下，“没有，可能是太热了。”
“对了，你一向很讨厌夏天。”邵万城把空调温度调低了些，“其实你要是觉得累，可以不去学校的……不用在意我那点情结。”
原来他还挺有自知之明，爱丽丝忍不住笑了出来。
“本来嘛，之前你和亚瑟上学是为了学语言，现在也没有这个必要了。”邵万城说，“你可以在家歇着，或者去网吧陪亚瑟玩玩游戏。”
爱丽丝沉默了一会儿，“我这么懒，可能会在家长成一个蘑菇。”
“那也没关系啊，总比亚瑟那个成天就知道打游戏的死宅强。”邵万城一提起亚瑟就咬牙切齿的，他认为那真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问题少年。
爱丽丝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邵万城也摸不准她的心思。他只知道爱丽丝肯定和亚瑟一样，也很不耐烦上学上班这档子事，所以才会有事没事地请假，只是人若整天在家呆着没个正经事干，时间久了也会感到无聊，爱丽丝是冷静过头想得太长远了，才没有像亚瑟那样辍学。
不过亚瑟可以说并没有这个烦恼，他就不是个正常人，再说人家也算有事业的人，他的事业就是每天在自己网吧里玩游戏。
爱丽丝的事业是什么，Antrees么？
那以后是让她去Antrees总部开个办公室坐坐，还是让她在网吧里找个悠闲的职位混混？邵万城想来想去，觉得都不那么合适。
“爱丽丝，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么？”邵万城问，“亚瑟那小子都能开网吧，你想做什么也完全没问题的啊。”
“亚瑟也问过我想不想把网吧二楼拿去做点什么，我确实没那个心思。”爱丽丝却说，“我不想过普通的生活，所以才有了Antrees，但是成天打打杀杀的也不好玩，我需要一个平静的表象，仅此而已，像现在这样就足够了。如果累了我会休息的，阿城你不用想太多。”
邵万城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她，“那明天请假吧？天气预报说明天很热呢。”
爱丽丝噗嗤笑了出来。
邵万城笑了笑，没再提这件事，他隐约明白，爱丽丝不仅仅是不想过普通的生活，就算她想，恐怕也做不到。她和亚瑟的过往，地下十字架的秘密，Antrees庞大而错综复杂的结构势力，以及暂时蛰伏的敌人墨月，这些矛盾不知道哪一天又会掀起腥风血雨，爱丽丝其实是不敢松懈的，她几乎时时刻刻紧绷着神经，却又因为现有的平静而不得不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如果不能放松，不就辜负了这段难得平静的时间。
所以她很需要普通人的生活，既可以保持一定程度的疲劳和紧张，也可以暂时忘记那些要命的事情，如果让她放下一切完全松懈下来，爱丽丝恐怕是不敢的。
但是爱丽丝又确实喜欢Antrees，喜欢那些枪林弹雨的生活，面对这样的矛盾，邵万城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或许每个人身上都多多少少有这样的矛盾，就算是亚瑟那个缺心眼儿的孩子，也在打游戏之余不间断地完善Antrees的信息网络，不漏过任何一条有用的信息，以至于关键时刻总能出奇制胜，邵万城也不得不承认他是在用心经营Antrees的。唯有如此，他们两个才能在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时沉着迅速地解决，然后第二天又高高兴兴地回归到普通人的日常中。
这并不容易，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才能。
回家路上路过Antrees总部大厦，邵万城想起那天晚上见鬼的袭击，连带着想起了秦渊，脸迅速地黑了下来。
“爱丽丝。”他尽量掩去自己要杀人一样的语气，但是效果不怎么显著，“秦渊有没有对你说过，说他要追你？”
“他也跟你说了么？”爱丽丝奇怪地问，“我以为他是在逗我。”
☆、第13节
邵万城苦笑，有那么一会儿觉得秦渊好可怜，但是转念一想又开始生气，妈的追人就请人去当保镖？这不是逗么？
“我看他是图谋不诡。”邵万城还怀着那么一丢丢的偏见，摆出一个狰狞的表情，“爱丽丝你要当心他。”
“哦，好。”爱丽丝看他这样，根本憋不住笑。
车子正停在路口等红灯，一看变了灯，邵万城刚要踩油门，却看见一个女孩子目不斜视地穿越了马路，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人行横道对面的红灯一般。
邵万城本能地按了一下喇叭，谁知道那女孩子就像是被吓了一大跳，猛地转过头看了他的车一眼，然后，眼睛一闭，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邵万城：“……”
这都什么事儿啊！
后面不明状况的一串车子已经开始按喇叭，吵得人脑袋直晕，邵万城低骂了一声，咕哝了一句：“嘀什么嘀，再嘀捏死你们！”然后开门下车去看那个女孩的状况，大马路上忽然晕过去一个人，又正是下班人多的时候，不过几分钟，人行横道上已经聚集了不少行人在围观，其中也有热心的，可惜他们都没开车，不能送这孩子去医院。
于是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落在了邵万城头上。
把这来路不明的女孩连拖带抱地弄上后座，邵万城郁闷地想，平时大家看他都像黑社会，怎么今天就不了呢？这帮人也不怕他开着车把孩子卖了？
然而他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邵万城只好绕了点路去了趟医院，把那女孩子背进医院里看急诊，将人交给医生后，他终于松了口气，回头看看跟在身后的爱丽丝，苦笑着说：“真是见鬼了，好了，我们回家吧。”
爱丽丝却指了指走廊另一边，邵万城转头一看，见谢陵远正在病房门口和一个护士说话，他本应该五点就下班的，看来今天这是又加班了。
都是老熟人了，不打招呼也不合适，邵万城大步走过去，勾住谢陵远肩膀，皱着眉明知故问：“你怎么还没回家？”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忽然出现的黑社会捏住，谢医生的脸色顿时白了，护士吓得后退了一步。
谢陵远悄悄摆手示意护士可以走了，然后把邵万城拉到了楼梯口，以免吵到病人，他清了清嗓子问：“你怎么在这里？”
“回家路上，天上掉下来一个林妹妹。”邵万城开口就胡诌，转头看看坐在急诊室门口的爱丽丝，“于是我们把她送过来了。”
谢陵远也知道他在胡说，追问了具体情况，叹了口气说：“估计是低血糖吧，不用太担心。”
“我才不担心，又不认识。”邵万城耸了耸肩膀，“你下班么？送你回去？”
面对他这家常便饭一般的语气，谢陵远连忙摇了摇头，转身要跑。
“慢着。”邵万城拎住他后领，“你客气什么？我和爱丽丝都折腾到医院来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谢陵远冒着冷汗，正想该怎么拒绝他，急诊室的门开了。
那女孩子果然是因为低血糖晕倒的，没多久就醒了过来，被转移到临时病房打吊瓶，她一个病人也没人陪着，谢陵远老好人性格发作，多少有些不放心，去病房看了看，邵万城一时好奇也跟了过去。
谢陵远对病人很有耐心，拿着病历站在床边，放轻了声音问：“你叫什么名字？”
“林染江。”女孩的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只是开口说话时仍显得虚弱。
居然真的姓林，邵万城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气场太强的缘故，林染江瞥了他几眼，好像有点惴惴不安的样子，谢陵远见状，转身含蓄地把他赶出了病房。
邵万城挺郁闷地出来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左右看看，发现爱丽丝不见了，他掏出手机一看，这才发现有一条爱丽丝发来的消息，说是出去买吃的，一会儿就回来。
想想也是，现在已经挺晚的，他又说了要送谢陵远回家，不能出尔反尔，回到家不知道要几点，不如现在就把晚饭解决掉。
过了片刻，谢陵远从病房里出来，对他点了个头就要走，邵万城连忙叫住他：“哎哎哎去哪儿啊？”
谢陵远脚步顿了顿，有些无奈地压低了声音说：“这孩子半个多月没好好吃饭了，我看她好像是经济有些困难，估计也没钱付医药费，我先去帮她垫上。”
邵万城瞪大了眼睛，“她父母呢？”
“在外地。”
“真是服了。”邵万城啧了一声，“是不是每个没钱的病人你都要给垫医药费啊？”
“当然不是。”谢陵远说，“我看她还是个学生……”
“得了得了，算我倒霉。”邵万城打断了他，“你那点工资还是算了吧，人是我带来的，医药费我付行了吧？不过你得带我去，我最搞不懂你们医院这些乱七八糟的部门了。”
谢陵远愣了愣，也没拒绝，他知道邵万城不缺钱，没必要在这事儿上和他客气，干脆带他去了。
等他俩交完钱回来，在病房外面就闻到一股饺子的香味儿，推门一看，爱丽丝正站在床边，而林染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床上支了个小桌子，对着一饭盒的饺子已经准备开吃了。也不知道为啥她刚晕过一次食欲还能这么好，总之饿急了的人对食物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此时林染江眼里只有饺子，连害怕邵万城都顾不上了。
幸好这是单人病房，邵万城回手把门一关，没人能发现他们在这里开小灶。
医院附近餐馆不多，爱丽丝挑了一家饺子馆买了几两鲅鱼馅儿饺子，也够他们几个吃了。
“要醋么？”爱丽丝问。
林染江顾不上说话，只是点头，爱丽丝就把保鲜袋里的醋往她饭盒盖里倒了一些。
邵万城把袋子里剩下的饭盒一一拿出来，问了谢陵远一句：“你吃了没？”
“没有。”谢陵远平常晚饭也在医院食堂解决，今天有点忙，还没顾得上去。
“那正好。”邵万城递给他一个饭盒，然后转头往病房里看了看，发现只有一把椅子，搬过来给爱丽丝坐了，至于他和谢陵远，只好站着吃。虽然林染江很好心地请他们坐在病床边上，可是两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坐在不认识的小姑娘床上，邵万城也只好暂时放下他对于用餐礼仪的偏执，靠在柜子上随便塞了几口饺子。
林染江这半个月以来吃的都是便宜的泡面面包一类的东西，好久没吃到正经食物了，一口气干掉二两饺子后才终于感到了些满足，抬头看看病房里这三个陌生人，这才想起不好意思来。
她还记得晕倒之前那一瞬间看到的邵万城的脸，知道是他把自己送到医院的，于是鼓足了勇气对他说了句谢谢，谁知道邵万城嘴里塞着饺子，满不在乎地回了一句：“没什么林妹妹，我也是被逼无奈。”
林染江简直无言以对。
她又看了看爱丽丝，似乎吃饱肚子之后脑袋终于开始转了，后知后觉地惊呼了一声：“我见过你！”
爱丽丝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她，“在哪里？”
“你不是我们学校的么？”林染江简直语无伦次起来，“我我我在路上见过你！”
爱丽丝明白过来，她的金发实在是很显眼，在学校里很容易被人记住，林染江认得她也不奇怪。
“你是几年级的？”林染江睁大了眼睛问。
“大一。”
“啊，那就是学妹了。”林染江像查户口一样继续问：“你多大了，看起来好像很小啊。”
“……十七。”爱丽丝是按照身份证说的，实际上在Antrees的暗箱操作下，她和亚瑟的身份证每年都要换一次，以掩盖他们不同寻常的身世，也方便邵万城作为他们的监护人在法律上保护他们，毕竟成年人是不需要监护人的，就这样，她和亚瑟用一种不容置疑的方式维持了“永远的十七岁”，亚瑟为此沾沾自得了许多年。
“果然挺小的，你是不是跳过级？”林染江的好奇心堪比洪水猛兽。
爱丽丝只好点了点头。
“天才！”林染江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学妹你是个天才！”
谢陵远默默地擦了擦冷汗，他感觉身边的邵万城已经开始杀气腾腾了。
邵万城已经有点后悔救这个人了，他发现这个林妹妹吃饱了就犯二，还不如饿着她，现在居然公然对着爱丽丝叫起学妹来了，她知不知道这个“学妹”是谁？还有没有天理！
其实以他这种脆弱易崩溃的心理和一堆奇怪的情结，只要跟着爱丽丝去学校观摩一天，保准儿出来就疯，邵万城越来越觉得应该把爱丽丝从学校这种鬼地方拯救出来，奈何爱丽丝对此却显得无动于衷。
好在医院并非久留之地，林染江吃饱肚子后看起来没什么事了，谢陵远也要下班，几个人这就打算离开。临走之前谢陵远多嘴问了一句林染江住在什么地方，用不用送，结果她住的地方居然离邵万城家很近，即便邵万城万分不情愿，也只好在送了一趟谢医生之后顺路把这林妹妹送回了家。
他觉得自己都快成出租车司机了，还是不要钱的那种。
林染江一时间还不上医药费，只好先要了邵万城和爱丽丝的联系方式，回去的路上她似乎安静了很多，没再用各种问题炮轰爱丽丝，邵万城怀疑方才在医院里，她可能是吃多了比较亢奋。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好像有点啰嗦…=…总之，中秋节快乐，昨天忘记说了OwO
☆、第14节
他们两人晚归，倒是可怜了亚瑟，只好一个人回到家点了外卖，一边打游戏一边吃。他在游戏里散排竞技场，进去之后看到队里有个ID叫卡斯特的人，不由恍惚了一下，卡斯特应该是个姓氏，他总觉得有点熟悉。
然而来不及多想，竞技场已经开始了，亚瑟放下手里的一碗麻辣烫专心致志操作起来，他在夏天里开着空调打着游戏吃着麻辣烫，日子也算骄奢淫逸。
一如既往的手残。
有些人就是有这么一块天生短板，亚瑟电脑技术一流，现实生活里还会点近身格斗的西洋剑术，可是一到游戏竞技上，就手残到惨不忍睹的地步，连爱丽丝这种不认真玩游戏的半吊子都能甩他好几条街。
不过他天天泡在游戏里，在玩家中也算是个名人了，大家知道他手残，散排碰上了也不会说什么，实在有其他服不认识他的人骂几句，亚瑟就兴致勃勃地骂回去。
打完一场，他和队里其他几个人都说过几句话，唯独那个卡斯特一声也没吭，不知是没条件开麦还是不愿意说话，亚瑟也没在意，正想接着排下一场，却收到了一条私聊。
正是那个叫卡斯特的玩家发来的，内容是：“你是亚瑟么？”
亚瑟皱了皱眉，只好先退出排队，回了一句：“你谁？”
过了几秒，私聊响起，亚瑟打开看了一眼，愣住了。
“秦渊。”
秦渊白天里去了一趟Antrees总部大厦，他可以算是Antrees的员工，却没有什么固定工作，从前只是帮秦景辉处理些杂事，如今秦景辉被抓，他彻底无事可做，还是接到张华安的电话才特意跑过去一趟。
张华安只是告诉他，秦景辉被墨月带走了，从此脱离Antrees，问他是要留在Antrees继任董事一职，还是另有打算。
秦景辉主动联系墨月的事，他是知道一点的，但是墨月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把人从Antrees抢走，这事能成，多半是爱丽丝放了水。
秦渊没有继任董事的打算，Antrees的董事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秦景辉虽然脱离了Antrees，但他的事业还是他自己的，不是秦渊的，秦渊没有基业，拿什么当董事？但他也没想离开Antrees，干脆留下来当个挂名员工，有事没事过来看看。
他虽然说了自己听候差遣，但是张华安觉得，秦景辉一走，这大厦里恐怕没几个人敢指使这位秦家小少爷，他就真的只是在这儿挂个名而已。
回到家之后，秦渊自己做了点东西吃，晚上打开电脑玩了会儿游戏，说起来，比起亚瑟看到卡斯特这个ID时的恍惚感，秦渊才是比较崩溃的。
他看到的ID是，亚瑟王。
更扯的是，打竞技场的时候听到这个亚瑟王开麦说话，居然真的是亚瑟本人。
他是有多么中二啊？
亚瑟在确定了对方是秦渊之后，立刻打开了话匣子，几条私聊连着发了过去，诸如“秦公子你也玩这个游戏啊？”“卡斯特是什么鬼？”“加好友加好友，要不要来跟我PK？”……
PK什么的，简直是自取其辱。
秦渊和他聊了几句游戏里的事，想起秦景辉和墨月，忍不住在私聊里问了一句：“我听说墨月把我爸带走了，是你们的意思么？”
亚瑟斟酌了一下，回他说：“爱丽丝顺水推舟，你放心，他只是从Antrees的员工变成墨月的客人，还是自由之身，过两天就能回家了。”
然后没等秦渊回话，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没有下次了”
秦渊隔了一小会儿回了一句：“知道了，我会试着劝劝他。”
严肃的话题很快结束，亚瑟忽然想到了什么，在私聊里敲下一行字：“对了，爱丽丝也玩这个游戏，你加她一下吧，不过她现在左手不太好使，已经不怎么上了。”
左手不好使，秦渊当然知道原由，他放在键盘上的双手微微一顿，还没来得及认真心疼一下，就被接下来一条私聊震住了。
“她ID叫拿破仑。”
秦渊当场石化了一会儿，默默给亚瑟回了一串省略号。
亚瑟王和拿破仑，这都什么奇怪的组合？
他真该庆幸，这两个人当初给Antrees起名字的时候，没有叫个大不列颠或者法兰西帝国，不然非得引起国际纠纷不可。
春季学期很快过去，盛夏将至的六月末，爱丽丝放假了。
她原本就是深居简出的个性，加上讨厌夏天，一放假恨不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个人在家实在呆得无聊了，才会撑起遮阳伞顶着太阳走几百米，跑去网吧里和亚瑟玩一会儿。
高考早已结束，大学也多半放假了，网吧的客人骤然多了起来，亚瑟心情颇好，打游戏的间隙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玩手游的爱丽丝，叫了她一声，“你来看看这个。”
网吧里空调开得很足，爱丽丝这个夏日见光死总算是从外边的高温中缓过来了一点，暂停了战斗画面，凑到电脑旁边看了一眼。
“觉不觉得这个名字眼熟？”亚瑟用鼠标指着好友列表里那个叫卡斯特的ID问。
“卡斯特。”爱丽丝皱了皱眉，随口说出了一个名字：“凯文·卡斯特？”
亚瑟有些呆住了，说实话，凯文不算什么稀奇的名字，和卡斯特搭配在一起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那是谁？”他问。
“……我也不知道。”爱丽丝就真的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到底是自己中二，还是真的有什么过去的事情被遗忘了呢，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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