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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双骄,一妃连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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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刺激到了如贵人。
  “都是你……都是你我才会变成今天这样……都是你……我和阙姐姐,还有我们的家人才会……”
  眼里渐渐充满恨意,如贵人圆睁双目,瞪向梅贵妃,闻她之言,以及见她情绪渐显激动,梅贵妃抬手做了个嘘的手势,用极其轻软温柔的声音道:“小声点,要不然我一心情不好,就会让你的家人……”
  说着,她那青葱般的玉指又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这才续道:“我有道明让你用你腹中的龙嗣去陷害皇后吗?我没有,对不对?至于阙嫔,我亦没有指使她做出那种没脑子的事,是你们自己,听到了吗?是你们自己自以为是,做错事,能怨得了谁?认命吧,这就是你们的命,是你们自个没命享受锦衣玉食,没福气在这宫中存活,才害了自己,连累家人跟着遭殃!”
  如贵人本就苍白憔悴的脸,在听了梅贵妃的恐吓之语后,变得煞白煞白,与死人的脸没什么两样。
  这是要自己闭紧嘴巴,别在最后一刻,供出是受她言语引导,才令自己想出那么个法子,诬陷皇后吗?
  是又怎样?是又怎样啊?
  她不能不管家人的死活,因她,家人已遭受不幸,若是只图自个痛快,再次不为他们考虑,那她还是人吗?再者,即便自己咬出眼前这佛口蛇心的女人,皇上就能原谅她,治罪于对方吗?没可能,完全没得可能,对方的家世背景,以及母家在京中错综复杂的姻亲关系,都让其有资本向她这个可怜虫无所顾忌地叫嚣。
  如贵人很痛苦,想到自己无论如何也斗不过梅贵妃,她只恨当初认错了人,把蛇蝎妇当做就是菩萨般敬重。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也不枉我跑这破地方来探望你一遭。”贴近如贵人耳畔,梅贵妃声音极其轻柔道:“我要是你,与其被皇上无情地赐死,倒不如先一步自我了结,兴许皇上会顾念往日情分,安排宫人将你妥善安葬了也说不定。”
  好狠,好狠的心,竟要她立时立刻就了结自个,好让她无后顾之忧。
  如贵人痛苦而愤愤地想着,但她唯有听命,再没法子可行。
  “你够狠!”压根紧咬,如贵人眸中聚满浓郁的恨意,唇齿间挤出三字。
  梅贵妃直起腰身,笑笑道:“有吗?”接着,她突然扬高声音,叹道:“李氏,你说你怎就不惜福呢?皇上明明那般疼*你,你倒好,竟被猪油蒙了心,做出诬陷皇后这样恶毒的事,实在是有负圣恩啊!念在咱们先前的情分上,我过来看看你,你好自为之吧!”
  语罢,她腰肢一扭,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冷宫。
  刚才之言,梅贵妃是为掩人耳目,说给门外那两个宫侍听的,好为一会如贵人自我了结后,在皇帝面前替自己开脱。
  缓缓站起身,如贵人失魂落魄地走至*边,双目呆滞,以手代梳,梳理着自己蓬乱的长发。
  心死如灰,此刻她已心死如灰,哦,不,在被皇上打入冷宫那一刻,她的心就已经死了,但,她终究还抱着那么一丝希冀,等着那被她尊称为梅姐姐的贵妃娘娘向皇上求情,能放她走出这冰冷至极的冷宫。
  然,一切不过是她的奢望!
  恨,她恨梅贵妃,更恨自己没脑子,在当初听了梅贵妃那别有用意的话后,求那人想方设法帮自己保胎,保腹中即便生下也是死胎的皇儿。
  无用,现在再悔,再恨,也无用。
  唯有一死,才能保家人性命;唯有一死,那佛口蛇心的贵妃娘娘才会放心。
  梳理好发髻,起身理好身上起满褶皱的衣裙,如贵人在殿内寻找着,终找到一条已变得灰蒙蒙的白绫,她笑了,那笑看起来凄然至极,昂起头,她看向头顶的房梁,无声喃喃:“有多少薄命红颜,是你成全的?”手往上一抛,白绫穿梁而过,垂落了下来,搬过一把破旧的椅子,她抬脚站了上去,在白绫上打好结,再次喃喃:“你又成全了多少薄命红颜?”或许为了在临走时,再看眼这个世界,她双手抓住白绫,将头套进去,迟迟没有蹬开脚下的破椅。
  终于,她似是看够了,又或是她知晓再多看,于她来说,都只是种讽刺。
  破椅倒地,她垂下双手,安然阖上了眼睛。
  御书房,皇甫擎批阅完手中的折子,靠坐在椅上,屈指捏了捏眉心,就在这时,梁荣躬身而入,禀道:“皇上,冷宫那边传来消息,罪妇李氏在半个时辰前自缢了!”
  “李氏?”骤然间,皇甫擎脑中未反映出罪妇李氏是哪个,就听梁荣又道:“回皇上,是如贵人……”
  坐正身形,皇甫熠的脸色蓦地一凛,道:“怎这么突然?”
  梁荣迟疑片刻,恭谨道:“贵妃娘娘有去过冷宫,在她离开后没多久……”
  “她们都有说了些什么?”闻言,皇甫擎深不见底的眸子闪了闪,沉声问。
  稍加思索,梁荣便把那冷宫外小太监传于他的话,与皇甫擎转述一变。
  “朕之所以没有迟迟赐死李氏,就是想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说出受哪个指使,亦或是与哪个合谋,用腹中死胎来诬陷皇后,没成想,这倒无形中也给了旁人一个机会!”皇甫熠说着,冷哼一声,续道:“此事先就此作罢,待朕手中有了证据,迟早将其连根拔除!”他这话里有话,梁荣只当听不懂,垂眸静立御案前,只言不发。
  皇甫擎不信,他不信梅贵妃只是简单地去看望如贵人,指责其不知惜福,有负皇恩。但,再不相信,他此时也无可奈何,只能让其小手段得逞。
  夕阳渐落,距离京城六十多里外的官道上,皇甫熠勒住马缰,启唇道:“路上我说与你的话可都听明白了?”
  离影拱手:“回尊主,属下都听明白了。”顾连城?顾连城是谁啊?尊主为何要她想法子到顾连城身边,给其做婢女?
  婢女?给尊主做婢女,既是她的职责,也是她极其乐意的。可给一个不认识的侯府小姐做婢女,她内心深处还是很排斥的。但尊主的命令她不能不听,也不能不遵从,因此,她要开动脑筋,想着用什么好法子,才能接近那顾连城,进而成为其贴身侍婢。
  “她不是一般的女子,跟了她,就忘记你以前的身份。”皇甫熠遥望京城方向,淡淡道;“一旦被她看出你有二心,那么势必会被赶出侯府。如果真有那日,你就自行回飞仙谷,且永远不得从谷中踏出一步!”
  尊主好像很重视那位女子,离影长睫微闪,小心地问:“尊主,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我做那顾二小姐的婢女吗?还有,你接下来要去哪里?”离影不知皇甫熠的真实身份,更不知除过飞仙谷,哪里还有皇甫熠的落脚点。不光她不知,就是飞仙谷中的其他人,亦不知皇甫熠的具体情况。
  离涵知晓,也仅是在皇甫熠带其出飞仙谷,回到京城才知道。介于任伯定下的规矩,他就算偶尔办差回到飞仙谷,也不会与离影提一句有关皇甫熠的事。
  他们说的永远只是尊主分派下的公事,其他的,两兄妹似乎有种默契。
  离影不问,离涵也不说。
  所以离影才会问皇甫熠这么一句。
  “没有为什么。”皇甫熠没看离影,只是淡淡说了句,片刻后,他方续道:“至于我的去处,不是你该问的。”语罢,他倏然自马背上腾空而起,转瞬便在离影视线范围内消失不见。
  怔忪半晌,离影才一脸失落地打马继续向京城飞驰。
  回到王府,夜已深沉,沐浴洗漱后,皇甫熠进了书房,就见任伯已坐在椅上等着他。
  “那边的情况怎样?”
  任伯眸光慈和,温声问。
  “不错。”在书案后落座,皇甫熠眸中染上一抹笑意,勾唇道:“在我的考较下,他们中身手最差的,以一当十不成问题,身手好的,对上百人不在话下。”任伯眼里亦涌上笑意:“看 来他们这三年多时间里,功夫确实精进不少。”
  皇甫熠笑了笑,没有说话。
  “有这支力量在,王爷就没想过谋算一番大事业?”眸光凝聚在皇甫熠俊美的脸上,任伯目中笑意依旧,出口之语却尤为郑重。
  “我没想过。”摇摇头,皇甫熠缓声道:“就算拥有这整个天下,又能怎样?权势,财富我都有,可我真正在乎过这些吗?至于名利,如若我在乎,三年前那次出手,足以让我扬名天下!”他的声音很淡,很轻,但说话时的语气,以及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的气息,却尤为傲然。
  任伯笑着道:“王爷有爱民之心,要是拥有这整个天下,便可令天下万民过上安宁,富足,祥和的生活。”
  “任伯多虑了。”皇甫熠笑笑,淡淡道:“大周,东旬,吕齐三国目前成鼎立之势,并没有哪方挑起战争,天下万民好着呢,不需要我去做什么救世主。至于那些小国,更是不敢随意发起战争,以免被他国齐发兵攻之,从而山河沦陷,挂分得连渣都不剩。”
  “算了,随你吧!”轻叹口气,任伯郑重的语气有所缓和:“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此生能有番作为。”
  皇甫熠笑了笑:“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你啊……”嗔其一眼,任伯默然片刻,方出言说起连城的事来,“顾二小姐出事了……”不等他道出后话,皇甫熠蓦地自书案后站起,灿若星辰般的眼眸大睁:“任伯,你说什么?”
  

  ☆、第122章:被丢下

  任伯见状,递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这才叙说起连城那日上街遇刺一事。
  按捺住心底那莫名其妙涌上的担心,皇甫熠听完任伯之言,嘴角勾起抹残忍至极的弧度:“终于又动手了,呵呵,很好!”说着,他墨染的黑眸中暗光流动,藏着掩饰不住的风暴。
  “我有与离涵分析过,可就是不知操控三年前那件事的主谋,是否就是灭恩公一门,及刺杀贵妃娘娘和六皇子的罪魁祸首。”看向皇甫熠,任伯神色严肃道。
  缓缓坐回椅上,皇甫熠黑眸半眯,修长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书案上轻叩着,半晌后,他沉声道:“先不管两起事件是不是同一个人而为,单就为三年前那些死在沙场的将士,还有他们无辜枉死的家人,我也要将那谋后主谋给揪出!”
  “王爷,就三年前的事来看,我怀疑对方的目的是想对大周意图不轨!”言语中虽是用了‘怀疑’二字,但任伯心中已有七八分肯定。
  皇甫熠未加思索,颔首道:“通过卑劣手段,致大周数万将士蹊跷战死沙场,又同时安排人扮作刺客,*间将那些将领的直系家眷灭之,好在京中,乃至整个大周制造恐慌,混乱局面!国无良将,就好比大桥没了坚实的脊梁,从而颠覆大周,为其掌中物。”幽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染上抹轻嘲,皇甫熠续道:“但那人万万没想到有一支神秘的力量,摧毁了他布局极为精密的计划。因此,他隐忍三年,再次开始行动了!”
  忽然,任伯目光微闪,道:“三年前的事,会不会就是东旬搞得鬼?”
  “没这个可能。”靠坐在椅上,皇甫熠出口之语尤为肯定:“论国力和兵力,东旬是不比大周弱多少,但其朝中良将却急缺,根本无人有那么深的谋略,将我大周这边的作战方针,一一了如指掌。”
  “那会不会是军中出现了叛徒,才致宁远候一众良将战死沙场?”任伯问。
  “这个咱们三年前就有讨论过,也有怀疑对象,但并没在其身上发现丝毫端倪。”
  抿了抿唇,皇甫熠幽幽道:“要么是他伪装得太好,要么就是他真的是无辜的。可我却不相信他是后一种可能。”
  “为何?”
  任伯思虑片刻,问出心底的疑问。
  “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皇甫熠冷然一笑,淡淡地说了句。
  “广武将军无论是在百官中的口碑,亦或是他平常为人处事,都甚是不错。就是皇上,对其也是很看重的,他没理由勾结外人,做出那种背信弃义,叛我大周之事。”道出对广武将军的看法,任伯轻叹口气,续道:“不过,这世间无论是人,还是事,皆不能只看表面。”
  “纸始终是保不住火,三年的事真要与他有关,迟早他会露出马脚。”皇甫熠说着,眸光闪了闪,再开口时已换了话题,“离影被我带出了飞仙谷。
  任伯一怔,疑惑道:“我没见到她啊!”
  “我没对她挑明我的身份。”那丫头看向他的眼神颇为热切,他不傻,又岂看不出其中意味着什么,伴心中所想,皇甫熠摇了摇头,看向任伯接道:“过几日让离涵撤回来,离影会进入宁远侯府。”
  “你让离影到顾二小姐身边伺候,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妥?”离影看似活泼可爱,实则是个有心思的女孩子,任伯与其见面次数不多,但他看人向来很准,小丫头喜欢王爷,虽因身份关系,尽可能地掩饰自己的小心思,但感情的事不是说你想掩饰,就能掩饰得住,因此,他话中有话,道出这么一句。
  皇甫熠淡淡道:“我相信她是个有分寸的。”
  闻言,任伯就离影的事没再多说什么。
  “夜深了,你回院里歇息吧,我在这再坐一会。”慢慢阖上双眸,皇甫熠靠在椅背上闭目养起神来。
  任伯缓缓起身,走向书房门口,忽然他身形顿住,回过头道:“羲和公主明日在府中举办赏花宴,王爷要过去凑凑热闹吗?”
  “有送帖子过来?”皇甫熠没睁开眼,只是随口一问。
  “三日前就送过来了,我想着王爷喜欢热闹,便自作主张给收下了。”回了句,任伯准备提步离开,却又道:“信阳侯在皇上面前给陆世子在军中求了份差事,就近几日的情形看,陆世子似是变了个人一样,与往日全然不同。”
  “哦?”缓缓睁开眼,皇甫熠饶有兴味地问:“信阳侯终于肯走出温柔乡了啊?还有,天佑到底是怎么样个变法?”三年前突然沉迷酒色,拿着朝廷俸禄,却不上早朝,念其是当朝驸马,那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全然没当回事。现如今不仅突然上了早朝,还为陆天佑那小魔王求得差事,奇怪?
  怎么想都是奇怪。
  任伯道:“我觉得多少与南湖边比武一事有关。”
  “那就是与顾二有关啰!”俊脸上浮现出抹优雅的笑,皇甫熠好心情道:“顾二打败天佑,天佑颓废不堪,信阳侯为让其振作,首先从自我做起。”任伯笑了笑,并未言语,就听皇甫熠续道:“若不是考虑到顾二这会已经休息,我还真想立刻去她那一趟。”
  “王爷,顾二小姐的确与众不同,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认真的,就做回自己,让她接受真实的你,继而对你生出好感,最后能成为咱们王府的王妃,再好不过。要不然,就顾二小姐的风采,很容易吸引到别的男儿注意,到那时,王爷再后悔恐怕就来不及了!”语罢,任伯没再多做逗留,提步消失在书房门外。
  望向门外的月色,皇甫熠眸光微怔,腹诽道:小丫头是蛮与众不同,可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就他看着还顺眼些,这世上难不成还有和他一样没眼光的,会留意到她?
  脉脉月华流动,暗夜寂静无声,怀揣着心中突然涌起的烦躁感,皇甫熠起身步出书房,回了自己住的卧房安寝。
  奈何他怎么也没法入睡。
  他在想任伯的话,在想要不要做回真正的自己。
  说来,他近期已经做了很大的改变,可要完全去除身上的痞气,完完全全做回自己,他觉得尚不是时候。
  究其缘由,他又说不上来,只是认为尚不到时候卸下伪装。
  翌日午后,宁远侯府正堂。
  “娘,大哥都在门外等着呢,咱们快些走吧!”顾绵身着一袭做工精致,款式新颖的嫩粉色衣裙,衬得其苗条的身段更显婀娜,望着女儿秀丽的容颜,及一身得体的装扮,杨氏眉眼中聚满了笑意,“再等等慧儿。”她知道女儿不喜顾慧,更不愿与其姐妹相称,但在下人们面前,她这做母亲的是无论如何也要做足面子功夫。
  免得被人说了闲话。
  顾绵闻言,朝侍立在一旁的于妈瞪了眼:“你昨个是怎么给她传话的,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见她过来!”于妈想要为自己辩白几句,可一想到顾绵的脾性,终还是忍住没有吭声。
  “于妈,等会慧儿到了正堂,就让她即刻往府门口走,我和绵儿就先出去了。”见女儿神色越来越不好,杨氏自个心里亦是不耐烦得紧,于是,她决吩咐于妈一句,与顾绵转身走出正堂,朝府门口而去。
  “娘,咱们出府直接坐车就走,顾慧爱去不去,反正她就是个木头桩子,若是跟在咱们身后,光是想想就觉得丢人。”走在杨氏身侧,顾绵一脸嫌恶地说道。
  杨氏爱怜地看她一眼,小声叮咛道:“再怎么说你们也是姐妹,可莫要再外人面前这般说她,要不然,旁人会连你一起笑话的。”
  “娘,我又不傻,自然知道在人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面上表情恢复常态,顾绵娇声道。
  顾岩身着锦袍,端坐在马背上,一看到杨氏和顾绵从府门口走出,眸中含笑,与二人打过招呼,然后朝府门口望了眼,不由问:“慧儿呢?她怎么还没出来?”对于顾慧这个异母妹妹,他谈不上有多少感情,嫡母在世时,为了姨娘和绵儿,还有自己日子好过些,他才将顾慧视作亲妹妹一般对待。
  随后嫡母过失,姨娘被扶为正室,他不想再装,不想再在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感情,便不期然的与顾慧之间的感情变得疏离。
  母女二人坐上马车,杨氏挑起车帘往外看了眼,接着眸光闪烁了下,吩咐赶车的奴才道:“走吧!”
  顾绵愕然道:“娘,你不打算等顾慧了?”不是说要等那木头桩子吗?怎突然间就改变了注意?看着杨氏,顾绵眼里充满疑惑。
  “顾连城的马车不是还在府门口停着么,她喜欢做好人,咱们就给她机会做。”杨氏说着,目光微微一冷,续道:“再者,顾慧未必就愿意与咱们坐一辆马车。”
  眼珠子一转,顾绵附和道:“娘说的是,顾慧之所以迟迟不出来,多半是想坐顾连城的马车,好与其套近乎。”
  杨氏嘴角掀起一丝冷笑:“往后的日子里,她如果再认不清形势,看我怎么*她!”微微顿了顿,她眸光柔和,声音轻缓道:“绵儿,娘昨晚与你说的话,你都得记在心里,若是在今日的赏花宴上能引起几位皇子的注意,于你,于咱们府上来说,那都是天大的喜事。”
  “娘……”故作娇羞地唤杨氏一声,实则,顾绵心里很是不以为是,要她吸引皇子们的目光,她不愿,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她只想那人的目光能落在她的身上,哪怕很短的时间,只要他留意到她,最好再能给她一个笑容,于她来说,就是莫大的幸福和满足。
  瞧着女儿的娇羞样,杨氏笑道:“要想他人对你有好感,就要做到逢人就笑,待人热情点,积极点,别像那木头桩子上不了台面。嗯,还有就是,和各府小姐们相处时,万一听到什么不好听的话,或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要多忍耐,多用心去想,定不能急躁,从而乱了分寸,知道么?”
  “嗯。”顾绵点头应了声,脸上忽然涌上抹阴笑,道:“娘,我要是那顾连城,说什么也不会接下羲和公主派人送来的请帖,答应参加今日的赏花宴。”杨氏点了点头,完全认同女儿之言,但她思索了一会,却道:“羲和公主今日应该不会为难她。”
  “为什么呀?”顾绵不解,“娘,你刚刚对我说的话还点头呢,这会子怎说羲和公主不会为难那顾连城?”
  杨氏看目光柔和,看她一眼:“瞧瞧你这孩子,娘都说了遇事要多想,莫要急躁,这才转眼间的功夫,你却全忘了。”嗔女儿一句,杨氏方道:“羲和公主是什么身份啊?那可是皇家的公主,她即便很生气顾连城那般羞辱她的宝贝儿子,也不会在今日这样的场合上,给其脸色瞧,更不会寻衅滋事。她会等,等到合适时机,反击顾连城,好解心头之气。”
  在杨氏母女的马车离开府门口没多久,顾慧才低着头走进正堂。
  “惠小姐,夫人和绵小姐等你好一会功夫,始终不见你过来,就让老奴转告你,她们在府门口候着你呢!”于妈迎上,不等顾慧出声,忙行礼道。
  顾慧咬了咬唇,点头道:“我知道了。”秀云在她身后站着,听了于妈之言,心中立时做了番计较,暗道:这是要丢下她家小姐,不让去赴赏花宴吗?
  “秀云,快随我去府门口,莫让母亲和绵妹妹等久了!”朝自己身上的翠绿衣裙看了眼,顾绵回头与秀云说了句,便抬脚往正堂外走。
  娘去世后,她很不喜参加各府举办的宴会。
  只因那些夫人小姐们一看到她和杨氏母女出现,无不在背地里指指点点,不用深想,她都知道那些人在议论什么。
  正妻过世,娶个继室不难,却偏要将个丫头出身的贱妾扶正,且那丫头还是正室的陪嫁丫头,也不知是那顾大人色迷心窍,还是那丫头出身的贱妾太过有心机,竟在主母离世后,做了当家夫人……
  类似此类言语,她每参加一次宴会,都会听到不少。
  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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