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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惊滟-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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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括斜睨他,自然要拿拿架子,“不是不要我管么?”这小子自认为有步惊艳撑腰,敢对他恶言相向,今日他偏不吊他。
  凤九脸上一僵,变幻了几种颜色后才一屁股坐在沈括身边,干笑道:“小师叔怎么跟着晚辈计较呢?我向来性子急,你也知道,何况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的事不要你管还能要谁管?”
  他也学了步惊艳那一招,执了茶壶,殷勤地帮他倒茶,恭敬地递到他面前,“小师叔跑累了,请喝茶。”
  沈括不客气的接过,这次是浅饮,“你别小师叔小师叔的叫得恶心,我也大不了你两岁,长辈也不敢高居,实在想不通,为何被你们当牛使了还要遭受这般冷眼?”
  凤九知道他在步惊艳心目中的地位,自不敢得罪他,赶紧放低身段笑道:“是,小师叔辛苦了,不管您大我两岁还是小我两岁,在辈分上永远是小师叔,哪敢给您冷眼?是我一时急糊涂了,言语才有些冲撞,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则个。”
  沈括目光一黯,眼前这个年轻帝王,对他表面上恭敬有加,嘻嘻哈哈,其实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小师叔的身份,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善妒。虽然早知道他如此性格,可心里仍不是滋味,转而又觉得好气又好笑。
  不由暗自叹了口气,既知他如此性格,他让步惊艳呆在狼城与沐长风相处这多时日,可能已让他焦虑不安到极致,此时自免不了言词上冲了些,他当然也不会真的跟他去计较。
  “那个……韩雅暄那边到底有没有动静?”凤九脸色一正,摒弃内心的不安,缓缓问道。
  沈括略也敛了心神,沉吟了一下,“韩雅暄到没什么动静,但是我们撒的鱼饵倒是钓到了鱼。”
  “哦?”凤九眼前一亮,低声道:“钓到了什么鱼?”
  沈括放下茶杯,习惯性的自怀里拿出一把小刀来,垂目,轻挫指甲,“什么鱼,就目前来说还不清楚,但是,韩雅暄呆在护卫周围的皇宫,一连遭受了十四次袭击,手段千奇百怪,暗杀,下毒,邪术,无奇不有,可以想见,暗中那人已经急了,非要把她置于死地不可。”
  凤九拧眉思索,“我皇宫里防守如此森严,居然都有人蹿进去杀人,莫非有内鬼?”
  “你的疑心病太重了,据我所查,应该是皇宫里有你所不知道的暗道让他们进行出入,绝非是有内鬼。”
  “我都不知道的暗道?怎么可能?整座皇宫的构造图我都看过,绝不应该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觉得他太武断了,沈括下手微重,指甲都快被磨破,轻哼道:“你要知道,凡事都有可能。”
  凤九沉思,没再说话。
  沈括忽然抬头笑道:“遭受了那么多次袭击,你也不问问她有没有受伤?”
  凤九回过神来,毫不担心地笑道:“以韩雅暄的能耐,若连这些袭击都承受不住,当初你和啊步也不会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你们两人的眼光,我相信得很,从无怀疑。”
  沈括失笑,“服了你。不过她果然不负所望还好得很,虽有受惊,但没吓到,估计为了你的子嗣,她已暗中又从天临国招来了不少术士,如有人在想刺杀她,想来也不会太容易。”
  “那么袭击她的人呢?你难道还没有眉目?”
  “只是有个大致的方向,但也不确定,所以正在竭力追查中。”
  凤九也知道他是个办事稳妥的人,事情没到水落石出的时候,自不会向他说出来。其实就他不慌不忙的神色来看,相必也极是有把握,当下也不再多问。话锋一转,将折好的信递过他,“刚才也别怪我口气不好,你看看,她都在狼城干了些什么好事?我实在受不了了,必须先过去瞧个明白。”
  沈括丢下小刀,接过信随便瞟了几眼,微嘲道:“难道你还不信她的为人?”
  凤九仰天长叹,“我信她的为人又怎样?我心里就是急得很,如果不当面问个明白,这仗也就没法打了。”
  “你的意思是想现在就到狼城去?”
  “有那么个意思,所以正召集陆将军开会,商讨一下战事后,我再过去瞧瞧。”
  沈括忍不住轻嗤,“以为你现在还跟以前一样武功高绝?失去内功千里走单骑,简直是在拿性命当儿戏。就算带了人,就不怕步征瞅准这个难得的机会派人暗袭,想不到堂堂的雪域王竟然还有如此轻率的一面。”
  凤九淡道:“我自有分寸。”
  沈括冷笑,“如果到此刻我还相信你有分寸那才叫见鬼。也罢,先和陆将军商议战事吧,过后也不吱声,只让亲卫说病了不见任何人,我给你五日时间按打个回转,不惊动任何人。”
  凤九小心试探,“小师叔的意思是说,你亲自和我去狼城?”
  沈括把丢一旁的小刀收好,“不去成么?”
  凤九再也掩不住笑意,“自然不成。”
  漱芳斋。
  步惊艳吃惊地望着一脸笑盈盈的紫衣少女,张大了嘴,“啊紫?”
  “是!”啊紫调皮的弯下腰去一礼道:“小姐,啊紫在此有礼啦。”
  步惊艳笑着把她拉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眼前的少女似乎比之前长高了不少,一双星子般晶亮的眼睛多了一份稳重,脸颊上一笑还有两个可爱的酒窝,却没有一丝柔弱的感觉,唇角上扬,笑的时候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眼前怎么就没发现她是个长得很不错的女孩子?
  这时陈宇亮已闻声出来了,忙接口道;“石梅走后,啊紫早被吟风先生安排到这边了,只想方便二小姐有个跑脚的人,上次本来要让她跟二小姐走,谁知道二小姐没同意,就只好先让她呆着,手脚到勤快,在这里帮了不少忙。”
  啊紫忙不迭地重重点头。
  看到她,步惊艳又再次想起在大夏京都里曾经一起呆过的人,眉宇间不由有些唏嘘:“朱莲和李爱还有一干姐妹们可好?”
  “他们好得不得了,现在漱芳斋开了不少分店,需要的货量大,每天她们都有做不完的事,银子自然也多了。有几个从丽春院出来的姐姐还找了良人,嫁出去了。”啊紫说到这里,忽然有些犹豫起来,“不过,那个王妈妈倒有些奇怪……”
  步惊艳倒是好心情,帮她晾着衣服,“哦?王妈妈在丽春院呆过多年,她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啊紫也拿起未晾完的衣服,歪头想了想,“我也说不上来,要说姐妹们都有着今后衣食有靠,她当该高兴才对,可是她一天到晚唉声叹气,说她快要死了,活不长久了等等,闹得其他人都不敢笑,也不知她为什么老说这些。”
  步惊艳也不以为意,“可能是她过惯丽春院的生活,一下子回归亲手做事地日子不太习惯吧,以后会好的。”
  “……或许吧。”啊紫不确定道。
  这时陈宇亮在一旁小心问道:“不知二小姐此次来是为何事?”
  步惊艳四周扫了一圈,未发现可疑人,才走压低声道:“自然是问吟风先生查石梅的事,已经过了很多日子,也没见陈先生给我消息,到底怎样了?”
  陈宇亮一脸为难之色,与啊紫互视了一眼,才吞吞吐吐道:“这个……呃……吟风先生其实也来过信,可是好像一直没有多大进展……”
  步惊艳挑眉,“没多大进展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陈宇亮呐呐地,不敢说下去。
  “啊紫,你说。”步惊艳转头看假装晾衣的少女。
  啊紫被逼没法,才停了手里的动作,低头道:“吟风先生在多日前曾来过一封信,说是他已经跟着那辆马车打了大夏境地……然后,从此就没了音信……”
  突闻此言,步惊艳吃一惊,“没了音信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凶险?”
  陈宇亮道:“已经派楼里的兄弟过去查过,一点可疑的踪迹都没有,好像就此凭空消失了一般,查无可查。”
  事情怎么会这样?司徒方向来以办事稳妥小心为着,此次怎么会无故失踪?难道被跟踪的人发现,将他暗害了?
  步惊艳心神大震,还没来得及问及其他,就见沐长风的几个侍卫已闯进来,“小姐,刚才府里来人,说罗老夫人已经到了太子府正等你,皇后娘娘让小姐马上回去。”
  他们来催,有些话自也不好再说,只是装模作样的挑了几样货品,佯称在这里恰巧遇到旧识的啊紫,为方便叙旧,便带了她一同回太子府,自也无人怀疑。
  回去后,本事心神焦虑,未料昭皇后已严阵以待的站在大门口,显示脸色不佳,后来可能因为有贵客在等,才忍下怒气不悦道:“一个有身子的人,怎能没事就往外跑?不过就是买个洗漱用具,用得着亲自跑一趟么?这府里的人都没有腿?”
  面对她,步惊艳小心应对,“皇后娘娘教训得是,是小女子一时贪玩想出去走走……”
  昭皇后这才稍微平了一下脸色,问了她一些琐事,忽然别有用心的看了她一会,“最近太子虽然很忙,你也要多关心关心下她。若是嫌闷的话,何不在他旁边多陪陪?听府里的下人说最近老见他一个人晚上坐在园子里喝酒,莫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
  如此怀疑的眼神令步惊艳暗惊,面上却镇定道:“娘娘多心了,我和太子很好,只是最近有些贪睡,可能忽略了他,不过也不知他没玩喝酒,不然就算再累,也要陪着他。”
  “如此甚好,给你安排的宫女嬷嬷你一个都没带,成何体统?下场若到别处去,一定要让她们跟着,你现在可是我们皇族的人,出了差错没人赔得起。”
  步惊艳应了一声,昭皇后才放过她,交待她好好招待罗老夫人后,方带了一大群人准备两天后的晚宴去了。
  步惊艳大出了一口气,一摸后背,才发现湿了一大片,这昭皇后的压人功力可不一般。还好一见到罗老夫人就感觉舒坦多了,当然,两人主要是围绕着赌术而谈,步惊艳顺便教教她一些简单的技巧和动作,未料罗老夫人年纪不小,接受能力还是相当强,教得几遍,一个小赌术几乎就能掌握要领,欠的只是练习和火候。
  就在昭皇后训后的当日夜晚,她故意迟睡一会,让啊紫悄悄往旁边的园子里瞧,果然见到沐长风一个人对月喝酒,一杯又一杯,一声不出,很是沉寂。
  步惊艳闻此言,亦是默然不语,看来让可嫣进驻他生活的事,好像没有任何成效。但她也不能过去,既然安慰不了他,也不能陪他喝酒,只能任其一人在夜色中沉坐下去。
  两日后,宴客的日子到了。
  一大早,太子府前厅便开始人声鼎沸,吵杂声不断。各个小四和丫环由太监或摸摸指挥着穿梭其间,整齐有序的忙碌着一切。
  整个大厅四周摆放着长方形乌木矮桌,为表清雅,桌上还放着名贵的花瓶,花瓶里插着新采各色鲜花,每一张桌子便是一个品种,看得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鲜花,美酒,鲜果,珍馐,样样俱全,彰显此次皇后和太子宴客的一片诚意。
  此次招待中天王母子的晚宴中,亦邀约了不少朝中大员,他们的官职在朝中也算是举足轻重——皇后和太子宴的客,没有一定的利益关系谁也进不来。
  自然,一些朝中大臣听说主要款待的事凌洲中天王,此子听说不仅年轻,且还一表人才,至今未娶,感觉顺便也将自家带的出门的千金也带了出来。更有些晨侥幸之心者,判断会有不少闺阁千金在场,亦将自家儿子侄儿携带,一场晚宴,在各自的盘算中,几乎就成了一个相亲大会。
  猜到华灯初上、傍晚时分,一辆辆精美的马车便陆续驶来,霎时间,香风鬓影,俊男美女和一些油头脸胖的人便将太子府点缀得更为热闹非凡。
  空气中的酒香,盛装的女子华服的公子不时穿梭其间,似无数彩蝶翩舞,撩人眼目。
  此时晚宴还未真是开始,宾客不用主人招呼,已经三个一群,五个一党的围聚在一起。
  首先最引人注目的,是李东海次女李可微和唐小倩为主的女子堆,她们个个穿着鲜艳夺目的彩衣,眉目含情,引得很多公子都看过来。而这些小姐们议论的,大部分话题都是多日前被取消的太子选秀事件,其中不乏当日当选的秀女,自是心里不平,在这里不轻不重的贬斥着那个坏了选秀大事的女人。
  另一边,穿着华丽的公子们则大胆的瞅着那边的女子们,不时对她们品头论足,神色有倾慕的,也对之不屑一顾的,不论怎样,他们说话肆笑的声音,时不时充斥在大厅里,好似愉悦的海浪,一浪高过一浪。
  正在这时,大门口有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中天王到 … … 三皇子到 … … ”
  随着这声通报,众人寻声望去,但见三皇子一身玉色锦袍,头戴玉冠,与一身华服的年轻男子并肩行来。不用人介绍,这个墨发高大的俊美男子定是中天王无异,而跟在他旁边的,居然就是李东海长女李可嫣。
  她此时美眸含俏,柔媚多情,一双如水的眼睛好似会说话似的,顾盼生辉,不时在厅内四下张望着,好像在寻什么人一般。这时中天王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顿时惹得她面红耳赤,低下头去,再不敢看任何人。但她含羞带怯的样子,却比那些扎堆的千金要吸引人得多,自是引来一阵窃窃私语。
  走在最后面的,便是由两个丫头陪扶进来的罗老夫人,此时她面上含笑,边走边与人点头示意,姿态甚为典雅雍容。
  中天王和英俊的三皇子的来到,就如在厅内注入了新一轮的热血般,女子们的嘴巴已经停住,窃笑着,偷偷打量传说中的中天王。以为只有皇室中人才长得俊美,未料一个异姓王,也是这般丰神如玉,秀逸出众。她们地话题终于转到了今晚的主要题材上来,这位中天王,是否有在狼城寻一门亲事的意图?李可微此时最具发言权,只是撇着嘴,一味说着尖酸刻薄的话,她实在布满中天王总李可嫣的另眼相待。
  重要人物的到来,立即让厅内热闹起来,寒暄之声不绝于耳,昭皇后自然适时出场,坐在主位上,亲自招呼罗老夫人一干人等。
  就在这时,厅内侧门帘一动,走进两个人来,“人都到齐了,想不到我这主人还是落了后,见谅见谅……”
  随着这声话语,原来是沐长风与一个红衣女子相携而来。
  此时沐长风一袭织白袍子,斜眉星目,嘴角微扬,就似带着某种不怀好意的坏笑般,迎视着场中诸人,眉梢一动,已然畅快大笑。
  而他身边的女子,发如流云泻玉,面如秋水含俏,一身红衣绚丽,更是映得她肤白眸黑,俏生生地站在那里,好一个光彩夺目的绝代佳人。
  突然出现的年轻男女吸引来厅中所有人得视线,李可嫣忍不住双目盈盈地抬头看向上首,蓦然见到沐长风挺拔的身姿,娇躯一震,一颗心如有小鹿乱撞般,顿时乱了套。再见他身旁的女子,眼神稍一黯,马上有挺了挺胸,迎着那女子走过去。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朝臣早对步惊艳的大名有所耳闻,虽然此时太子还没有正式介绍,但也自知是那女子没错。外面不堪的谣言满天飞,他们早想见识这位能让太子舍弃了选秀的女子是何等人物,此下一见,顿为所惊,此等容色,怪不得风流又草包的太子迷恋不已,实是少见的绝色。
  不少王孙公子看直了眼。
  李可嫣有些胆怯沐长风,她直接走到步惊艳面前,脸颊绯红道:“步小姐……”
  她也不蠢,只要能接近了眼前这受宠的女子,沐长风才不会把她排斥在外。
  步惊艳笑得眉眼弯弯,毫不介怀的夸赞道:“可嫣今天好漂亮,所有贵公子的目光都给你吸引了。等下也让我沾沾光,和我坐一起吧。”
  李可嫣未料她会如此直接,偷瞄了沐长风一眼,又惊又喜的点头。
  沐长风似乎没有听到她们的谈话,已背转身走到厅中与中天王和三皇子等人打招呼。
  而李可嫣后面则响起不少不屑和轻视的议论声,“离可微,你看你的姐姐可以你乖巧得多,径直去巴结那个用心险恶的女人,显然也没按什么好心。”
  “你好笨啦,现在才知道她的为人么?天天在我们面前扮一副清纯的样子,骨子却是比那楼里的姑娘都贱得很。”能说出如此刻薄的话语,自然非李可微莫属。
  中天王正在不远处和沐长风,不知为何却似听到了她的话,忽然冷眉一扫,直刺李可微,李可微只觉身上一抖,瞄到他吓人的目光,赶紧噤声。
  昭皇后一见此景,温和的挥了挥手招呼着大家,“大家都坐下来吧,今日请大家来,第一是想给位能与难得来一回的中天王结识一下,再者,太子既将出征,大家聚在一起,也算是为他践行。大家就如在家里搬,不必拘谨。”
  “谢皇后娘娘。”
  众人谢恩,然后眉三个人一桌,各自按自己的位置坐好,步惊艳则拉了李可嫣不松手,沐长风在她旁边恍若不觉,嘴角却仿似挂了一抹冷笑。
  在昭皇后下令歌姬舞得一段歌舞后,气氛已然放松了不少,沐长风首先举起杯敬了在坐之人,于是在他的带动下,众人一扫昭皇后带来的压力,推杯换盏,言语都多了起来,于是大厅里开始酒菜飘香,尽情互相敬酒。
  酒过三巡后,坐于右侧的三皇子忽然端起杯站起,步惊艳一眼瞥到,抿了抿唇角,知道麻烦要因此而起,却只是淡定的端杯喝茶。
  果然,三皇子朝上首的昭皇后朗声道:“母后,能否把这位做于皇兄身边的女子介绍一下?此刻她与皇兄一起,想来其身份非同寻常吧。”
  他的问话,正是所有人得心声,场上人顿时都住声,静等昭皇后的回答。
  昭皇后温婉一笑,慈和的目光投向步惊艳,“她是你皇兄喜欢的女子,本宫正准备在今天宣布他们的婚事,预备在太子出征之前为他们完婚。”
  微顿了下,她又微侧头笑问三皇子,“怎么?康乐是否有什么异议?”
  “儿臣哪敢有什么异议?”三皇子轻蔑地看了步惊艳一眼,微一皱眉,又道:“只是儿臣日前曾听人说,她曾经在大夏嫁过人,如今,又要和皇兄完婚,是否也太……”他的话未尽,意思却说得极明显。
  第一百四十三章 险棋8
  这个问题很犀利,步惊艳不动声色,像在看别人的事一般,静静等昭皇后的回答。
  一直以来,她都不明白沐长风母亲的心意,前后判若两人的前因究竟是什么,说不定现在就能得到答案。
  沐长风眼瞳跳跃了两下,重重地将酒杯放在桌案上,昭皇后看他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目光缓缓自厅内一众带着看戏神情的人脸上掠过,镇定如常的启唇道:“这些话,也不是康乐是在哪里听说的?”
  三皇子不慌不忙道:“很不巧,上次在中天王府参赌的时候,正好有人认识她,说她曾经在大夏的赌坊聚过赌,后来听人说她便是大夏的泰王妃。只是……如今又要来离越当太子府的女人,是否有些说不过去?到时候就拍惹了天下人耻笑,说皇兄……”
  “是么?难道康乐不知道那位泰王妃的真正身份?不过是一个善变嗜血不忠靠的人罢了。像步小姐这种有主见有能力的女子岂会看中那种人?如果有人去过中州城就应该听说过,步小姐在南凌殿的时候亲口说,她与雪域王再无任何关系,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如今雪域王已经娶了,她为何又不能再嫁?”
  昭皇后这番话说得有条有理,不急不徐,跟着又半开玩笑道:“再说,她与太子两情相悦,相信大家都是重情义的人,给位总不能为了那些虚名去生生拆散一对有情人,棒打鸳鸯的事,可不宜做。”
  三皇子被她四两拨千斤的话说得哑口无言,但是由此心底恼意更深,言语上居然带些冲意来,“难道就因为一个两情相悦,就要让离越所有人都容忍她的过往?她凭什么?”
  昭皇后眼底一寒,却仍以温婉的声音和声道:“凭什么?就凭她的才能。步惊艳的大名,各位在座的大臣想必不止在离越听过,曾经在裴州之战中,她以两万兵力打得逍遥王和夏军手忙脚乱,其改良的弓弩,已让我们苍和大陆在兵器造诣上又上一层楼,试想就以这份巾帼不让须眉的胆气,这份男儿也难以做到的智慧,有谁能比得?请问康乐,就凭她这些,有没有资格当太子的女人?”
  话音一落,会观风色的大臣纷纷点头附和。
  这时咱在三皇子后面的一个幕僚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襟,示意他别再说话,三皇子也不是笨蛋,眼神一转,忽然就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是儿臣不小心听信了谣传,差点就把一个有如此能耐的女子误会了。甚好甚好,皇兄若得此女相助,不仅说此次拿下青州,就算将来要扩充离越疆土,自也是不在话下。是皇弟不懂事,差点就误了大事,该罚!来,皇弟在此敬皇兄一杯,以示赔罪。”
  他这席似是而非的赔罪的话里,分明带着深意,不仅昭皇后听得脸色巨变,连正在喝茶的步惊艳也是手心一抖,茶已溅出不少,幸好不热,没烫到手。
  难道这就是昭皇后当初一定好纳她为太子妃的缘故?
  不在乎她曾经嫁为人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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