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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四时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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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小子,你家住哪儿,我们帮你把柴禾送回家。”
  腰上的手松开,梁玉琢两颊燥热,一眼扫过络腮胡子,咧咧嘴对着凑上来说话的汉子道:“谢谢了,我自个儿回去就好。”
  梁玉琢嘴角抽了抽,背过装满柴禾的竹篓,头也不回就沿着小路往山下走。
  突然出现的野猪还让她心有余悸,根本顾不上去询问身后这些人的身份。
  自然,也就听不到身后的对话。
  “老六。”
  “标下在。”
  “跟上去探探。”
  身影一晃,应声之人已然此地消失。男人俯身,捡起地上散落的柴禾,仔细看了看,又随手丢下。
  男人回头,身后余下壮汉皆站在野猪四周,见男人看来,神情皆少了调侃,目光炯炯,身上的粗布短衣仍旧盖不住骨子里的血气。
作者有话要说:  _(:з」∠)_供稿的杂志社要出新刊,被编辑点名的我,正在跪着想短篇题材……

  ☆、第十章

  宣德九年,初夏,六王之乱平,这年的七夕,终于又有了过节的样子。
  乡下不比城里,这七夕的热闹大多传不到村子里。从七月起,下川村的日子就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倒是附近几个村子的货郎都趁着七夕将至,带了些村里妇人们做的绣品去了县城,打算小小赚上一笔。
  明日就是初七,梁玉琢坐在床边,仔细将堆在床沿上的铜钱一枚一枚投进脚边的瓦罐里。
  这半年多,家里进进出出最后只积攒了不过几百文。瞧着数量不少,可实际上,压根不止多少。下川村不养桑蚕,就不用提什么纺线织布,最普通的一匹粗布都要进城里买,这一买就是一百文。要是谁家的姑娘要出嫁了,想添置身好点的成衣,从头到脚一套下来,没有上千是绝不可能的。
  梁玉琢数完最后一枚铜钱,将瓦罐盖上,重新塞进了床底下。
  秦氏平日里虽对这个女儿看起来不冷不不热的,却早早就将家里的钱全都交给她掌管。梁玉琢管着钱,自然也就管上了家里的吃穿用度。
  二郎人小,往往一匹布买过来,能给二郎做上好几身衣服。家里如今还收着些用剩下的粗布,满打满算还可以给二郎做上两身秋衣。可梁玉琢仔细看过了,秦氏身上的衣服已经旧的有些穿不出去了。再过几个月天气转凉,秦氏只怕就没了能穿的衣裳。
  前两日梁玉琢和汤九爷商量了一番,打算学货郎的样子,带上灯笼,趁着七夕进城小赚一笔,不求多,能给家里添一匹布和几袋口粮都是好的。
  汤九爷刚开始不肯,只说自己不愁吃不愁穿,就乐意做了灯笼挂着给自个儿瞧。
  梁玉琢却瞅着他屋子一角被老鼠爬过的见了底的粮缸挑了挑眉,后者哼哼两声,到底还是松了口。梁玉琢也不要他多给自己铜钱,只说帮着他叫卖灯笼,每卖出一盏就从中抽一成。
  梁玉琢还记得,汤九爷当时意味深长的看了她好几眼,没反对,捋着胡子,咳嗽两声,然而转身指着头顶上挂着的一排灯笼点了几个道:“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不卖。其他的,都卖了!”
  “这几个挺好看的,就是不卖到时候挂着也能吸引人过来看看。”
  “要是有人强买怎么办?”
  “……那还是不带走了。”两个战五渣要是碰上了强要的,还真是弱鸡一般的存在。
  “不行,带上一盏。就挂着,要买就出高价!”
  “……”
  不管汤九爷最后到底打不打算带上别的灯笼,梁玉琢都已经和徐婶说好了,初七一早就坐她家的牛车一道去县城。
  徐婶要去卖掉家里堆着的兽皮,顺便让从隔壁县嫁过来的大郎媳妇瞧瞧这儿的风俗。一听说梁玉琢要和废园的老头一块去城里卖灯笼,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让他们一道上车。
  到了初七,天还没亮,梁玉琢起了床。
  阿爹留下的房子带上灶房,不过才四间。原先梁玉琢睡的这屋是她爹的书房,小玉琢跟爹娘挤一间房,后来阿爹虽然过世了,秦氏肚子里却多了一个。等二郎生下来,小玉琢很过了一段时间日夜颠倒的日子。等到那次二郎下水的事发生,为了不让二郎过了病气,秦氏这才把梁玉琢安顿在了原先的书房里。
  两间屋子靠的很近,稍微有点动静,隔壁都能立刻听到。梁玉琢才刚起床,推门出去打算打水擦把脸就动身,哪里知道门才推开没走两步,秦氏也开了房门出来。
  说起来,秦氏守寡还没到三年,成日里穿的都是一身素色。可梁玉琢偏偏觉得她娘还真应了那句话,“女要俏一身孝”。也难怪徐婶说,她爹成亲之后,就把她娘捧在了手心上,硬生生没让人吃一点苦头,气得梁家的老太太一直说儿子不孝顺。
  “阿娘怎么起了?”
  秦氏简单的绾了妇人髻,手里拽着一只颜色已经有些退了的荷包:“今个儿七夕,乞巧节,家里虽然穷了些,可你总归是姑娘家,别又打扮成小子往外头跑。”
  她从荷包里掏出一小枚绢花,说着就要往梁玉琢头上簪。
  那绢花的颜色看着素雅,月白色中添了一抹淡紫,模样瞧着极好。可梁玉琢怎么也不觉得这花跟她现下这一身男装有多搭,忙往旁边一躲,伸手拿过笑道:“阿娘,这绢花是送我了?”
  秦氏颔首。
  梁玉琢道:“既然送我了,阿娘,等下回女儿再戴着它出门。”她说着,顾不上秦氏再说什么,把绢花往怀里一塞,拢了拢头发,直接推开柴门往外跑。
  跑上路,她不忘回头看了一眼,秦氏追到门口就没再走,只一手扶着门,一手抓着荷包一直看着她跑远。
  徐婶家的牛车早在村口等着,俞大郎正帮着汤九爷往牛车上头放灯笼。徐婶家的皮子堆了一角,九爷的灯笼堆了一角,眼见着牛车上头能坐人的地方没剩多少了,也难怪大郎媳妇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咱家这牛车原先就不大,偏偏还塞了这么多没用的灯笼,你叫我往哪儿坐?”
  俞大郎有些头疼地瞧着自家媳妇儿,又尴尬地看了看刚巧跑到村口的梁玉琢,耐下性子拍了拍媳妇的手:“你就忍忍,进了城,琢丫头就把灯笼卸了……要不,你同我坐一道?”
  赶车的地方稍微挤一挤也能坐下两个人。俞大郎盘算着和媳妇贴一块儿赶车,还能增进点感情,哪里想到他家媳妇顿时摆了脸色。
  “我不坐。牛屁股后臭死了,走着走着还拉屎,坏我一天胃口!”她咬咬牙,拉过大郎低声说,“你跟丫头说说,咱们也不白帮她和老头送这些灯笼,跟他们收二十文钱,就当是来回县城的车马费……”
  她这话没说完,俞大郎已经变了脸:“都是乡里乡亲的,不过是顺道带上一程,怎么还能收钱!”他深吸一口气,眼见梁玉琢像是没注意这边,正同汤九爷说着话,俞大郎续道,“琢丫头家里的情形,你也是瞧见的。她家这副模样,哪里还能问她要钱。二十文钱在俞家没什么打紧的,可放在她家就是紧要的了。”
  梁玉琢听不见大郎同他媳妇究竟说了什么,可心里大抵也能猜到一些,瞧着牛车上的灯笼心里仔细盘算了一把,打算等从九爷手里拿到钱后,就给这位嫂子买点东西。
  徐婶对儿媳的嘀咕丝毫不知,拉了梁玉琢就往牛车上坐。汤九爷像模像样地道了声谢,也跟着坐上牛车,因为位置少了一些,有些挤到大郎媳妇,后者皱着眉头往旁边避了避。
  待四人坐稳,俞大郎一甩鞭子,吆喝一声“驾”,老牛拉着车缓缓动了起来。
  从下川村出来后的土路并不平坦,一路上坑坑洼洼,坐在牛车上不知道要颠几下屁股。
  因为七夕所以往县城里赶路的人,不止梁玉琢她们几个。夏天天色亮的早,路上能瞧见不少人低着头在赶路,但牛车这种交通工具毕竟不是谁家都有,大部分人都只能靠着两条腿,走上一个多时辰。
  一路上遇见的熟人不少,徐婶一路都在和人打招呼。偶尔遇上夸奖儿媳好看的妇人,梁玉琢就瞧见大郎媳妇脸上挂笑挺了挺胸脯。
  可她那胸脯真不大,梁玉琢瞧着大郎的手,一只手就能赶住俩。大概是瞧见梁玉琢的视线往哪里打量,旁边的汤九爷嗤笑了一声,别过脸去看风景。
  下川村归都匀府平和县管辖,县里的县官老爷姓黄,黄大仙的黄。虽不是个两袖清风的主,可因胆子小,倒也从来不敢太贪。过去在别地虽然没拿得出手的政绩,但也不至于有什么足以摘官帽的罪证。
  前任平和县官因为牵涉进六王之乱这样的大祸里,早就被拉到了大理寺,如今大概已经丢了性命。于是作为继任,黄大人拼了命也要继续过去风平浪静的治县之法。
  上任没几天撞上了七夕,得知平和县的风俗是姑娘家们都会打扮一番上街游玩,买买簪子,逛逛街市,往河里放几盏花灯,黄大人更是命手底下的衙役们紧着点皮,把城中角角落落都盯牢了,别出任何事情。
  如此一来,整个平和县的百姓连同周边村子过来凑热闹的村民们,都鼓足了劲儿准备过个七夕节的时候,所有衙役们都吊着一颗心在城里工作,生怕出任何可能丢饭碗的差错。
  然而,有的事情还真就这么凑巧——
  七夕当晚,县中贾楼边上的一个灯笼摊,被人砸了。
  牛车慢吞吞走到城门口的时候,进城的人已经排起了队伍。
  梁玉琢抬头看着明如镜的蓝天,收回视线往城门口进进出出的行人身上打量。
  大概是为了凑热闹赚上一笔的关系,进城的人大多都带着家伙,而出城的人则大部分轻轻松松,以至于进城的队伍老长,而出城的不过零星。
  等到进了城,俞大郎把牛车赶到了城中一家名为“贾楼”的酒楼边上。酒楼的位置不错,往西面走,就能穿街走巷到平和县最大的几家妓馆,往东面走不少都是城里的大户,而且入了夜,这东西南北走向贯通的贾楼就成了最热闹的地方,摆这儿卖灯笼绝对有生意。
  果然到了夜里,从贾楼边上东来西往走过的百姓无数,大多二三结对,四五成群,热闹非凡。
  汤九爷的摊头摆设简单,只支了张从贾楼掌柜那儿借来的桌子,上头摆上几盏灯,汤九爷最得意的一盏灯被挂在了背后。蜡烛点上,这一盏一盏的,煞是好看。
  偶尔有年轻的小夫妻从旁经过,瞧见这些灯笼,不由好奇地凑上前来询问价钱。也有老父驮着骑在脖子上的幼子,瞧上一盏玲珑可爱的兔子灯,给孩子添上一盏逗他开心。
  汤九爷只搬了凳子坐在一旁,手边还摆着从贾楼里买来的最便宜的浊酒和一碟花生,摊上的生意全都交给了梁玉琢。
  瞧着身形瘦弱的小丫头口齿伶俐地同人谈着价钱,汤九爷放心地垂下眼,往嘴里丢了几颗花生。
  “你这灯笼我买了,快给我摘下来!”
  花生正吃得香,不防听到一身娇叱,汤九爷抬眼一看,摊子前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位小娘子,身后还带着几名壮汉,气势逼人,眼睛牢牢盯紧了挂在后头那盏只看不卖的花灯。

  ☆、第十一章

  梁玉琢本来好端端地在同人谈着灯笼的价钱。
  汤九爷的脾气虽然有些怪,但不可否认,他这一手做灯笼的手艺简直精妙。即便是最不起眼的小灯笼,他也能做得十分精巧。更别提他不舍得拿出来卖的,挂在废园里的那几盏灯笼,更是巧夺天工。
  原本鼓动汤九爷卖灯笼,除了自己的一份私心外,也的确是想给九爷换些银钱生活——废园虽然没了主,可要长久生活下去,总是要仔细收拾收拾才行,九爷吃喝简单,大笔的花销全贡献给了灯笼,可做了灯笼却不卖,那日子久了总有坐吃山空的时候。
  好东西要是只藏着,便失去了价值。
  白天灯笼还卖得不多,到了夜里,出来活动的人多了,这销量也就跟着上去了。只是人一多,总有奇怪的人会冒出来。
  听见身前的娇叱,梁玉琢抬头去瞧,摊前原本打算买盏桃花灯的年轻夫妻被两个壮汉往旁边推开,还是边上的老汉帮扶了一把才没让人摔倒,但被壮汉护着走到跟前来的少女,却显然年纪要比那对夫妻更小一些。
  少女约莫十六七岁,看着比梁玉琢高了一个头,容貌有几分清秀,穿着打扮都十分精致,瞧着就出身不俗,只是这言行却有几分骄横。
  梁玉琢把自己的视线从少女头上簪着的拇指大的珠钗上收回,好声好气道:“这位姑娘,这灯不卖,姑娘看下这底下可有心仪的……”
  那少女不光带了壮汉出门,身边更是跟着两个丫鬟。因着出身神情皆有些倨傲,其中一个穿着杏黄衫裙的丫鬟长着双小眼睛,一开口说话,那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缝儿。
  “我家姑娘要的就是你背后那灯笼,其余的可看不上眼!”
  梁玉琢继续笑:“真的对不住,姑娘,这一盏真心不卖。”
  “不卖?怕你是以为我家姑娘买不起吧!”小眼睛丫鬟怒斥一声,拍了桌子,“我家姑娘的身份说出来吓你一跳!你只管报出价钱,姑娘既然要买,就绝不会少了你一文钱!”
  边上围观的人脸色都变了。
  虽然平和县里头有尊贵身份的人家不过寥寥,可指不定谁家就出了京官或者攀上了什么皇亲国戚。如今六王之乱刚过,有胆这么咋咋呼呼自认身份不得了的,怕也只有今上面前当红的几位京官家的女眷了。
  别人能想到的事情,梁玉琢自然也能想到。
  只是,若是好言好语商量买卖,灯笼的事她也能同汤九爷商量着,给个合适的价钱卖了。这姑娘一副眼睛长到头顶上去的架势,想要就这么把事情了结了,九爷肯,她却是不肯了。
  “你这灯笼到底卖不卖?一百文,卖你这灯笼,可愿意?”那丫鬟趾高气昂地数了铜钱就往摊子上丢,“给,一百文,你仔细些数清楚了,省得回头赖我家姑娘欺你乡下来的。”
  瞧着小丫鬟丢钱的手法,梁玉琢就知道这主仆俩平日里定然没少干这类事情。她回头看了眼汤九爷,后者虽还坐在边上吃花生,那翘起来的腿却已经放下,眼神里也多了点不一样的神色。
  “将这灯笼卖给你也可以。”梁玉琢转身,取下灯笼,然而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踩上了自己刚才坐的凳子。
  小小的身影一下子拔高了不少,加上她手里头提的这站吸引了无数人目光的花灯,围观的人愈发多了起来。
  “姑娘若是想要这盏灯,可需得看仔细了。”
  梁玉琢将手里的花灯朝着众人缓缓转了一圈,将其方方面面全都展示了一边:“大伙儿也瞧见了,这灯笼的做工,不同寻常,六个面,面面通透,里外各有一层,似走马灯,却又不是走马灯。内里轻旋,烛光从中映出,照着外头这一层,春夏秋冬四季皆现,更有仕女图两面,婀娜多姿,煞是好看。”
  她低头,朝着那少女微微一笑:“姑娘若是要,就出这个价。”
  左手伸出,竖起两根手指。
  “两百文?”
  梁玉琢摇头。
  “两贯钱?”丫鬟惊呼,“你这是趁火打劫不成!”
  价钱一出,围观的人群也爆发出了惊叹。
  灯笼虽好,可这价钱却着实不是一般人家能承受得起的。之前也有想买这盏灯笼却被回绝的,此时站在人群外听到梁玉琢的报价面面相觑。
  梁玉琢扫了少女一眼:“看姑娘的衣着打扮便知,姑娘不是寻常出身,定然读过书,知道成人之美四字。这盏灯,本是做灯的师傅带出来悬挂摆设的,因极其耗费功夫,并不打算贩卖,我看姑娘是真心喜欢,才报了这么一个配得上灯笼的价钱。”
  丫鬟还要争执,少女心中已是焦躁万分,加之身边围拢了这么多人指指点点的,顿觉不耐烦:“碧玺,将这灯笼买下!”
  丫鬟张了张嘴,虽心中不满,奈何主子已经开了口,只好掏出两贯钱,直接丢到了摊子上,扭头看了眼边上的壮汉。
  壮汉得了眼色,上前就要抢夺灯笼。
  梁玉琢从凳子上下来,往后一避:“姑娘可让你手下人当心一些,这灯笼精贵,破损了就不值一贯了。”
  她话音刚落,就瞧见那少女狠狠瞪了眼莽撞的汉子,自己提过灯笼,头也不回地让壮汉在前开路,从人群中走了出去。
  看热闹的人陆陆续续散了场。经过方才这么一闹,敢凑上来询问价钱的人少了不少。梁玉琢擦了擦凳子,一屁股坐下舒了口气,回头瞧见汤九爷重新翘起腿吃花生,忍不住:“九爷,咱们今天赚着钱了,要不你去楼里吃点好的,别净吃花生了。”
  汤九爷随手抓过颗花生,直接蹦到了梁玉琢的脑门上:“败家丫头,赚了钱就花,也不晓得省着点用。”
  “既然赚了钱,自然要花点出去才好。”梁玉琢揉了揉脑门,回头继续盯着铺子。
  碟子里的花生吃完了,浊酒也喝了干净,比起酒楼里传出来的酒肉香味,这在摊子跟前坐了快一天的小丫头更让人在意。
  汤九爷背着手走到梁玉琢身边,瞧着地上寥寥几盏剩下的灯,开口道:“你徐婶他们这会儿正在街上逛,你要不也去瞧瞧?”
  “我就不去了。”梁玉琢摆手,“本就是我缠着九爷你要来卖灯笼的,不做正事跑去溜达可不好。”
  她说完话,又有一对小夫妻过来,一二来回不过说了几句好话,那小夫妻就提着一盏桃花灯离去。
  卖得还剩下最后两盏灯笼,梁玉琢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夏日的天色亮的早,暗得晚。这会儿已是戌时,天色却不过才刚刚开始发沉。沿街的灯笼开始亮起,越来越多的人走上街头。
  梁玉琢挪了挪凳子,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市,忍不住有些想念上辈子的生活。大城市的夜晚总是灯火辉煌,哪怕到了凌晨,街头的灯光也能照亮一条街。而如今,相似的热闹之下,灯火却已经截然不同。
  这厢她正感叹着物是人非,那头却有人气势汹汹冲了过来。
  梁玉琢眼见着一众壮汉提着棍棒朝这边跑来,当即抓过凳子往后避让。
  桌子没来得及收走,被几下砸了个稀巴烂,动静之大,连贾楼的掌柜也听见了,赶紧和小二一同从店里出来。
  瞧见这几个壮汉砸桌子的架势,掌柜的倒吸了口冷气,赶紧趁人还没注意让梁玉琢和汤九爷躲躲,自己扭头让店小二前去报官。
  因了早有黄大人的叮嘱,衙役接到报官来得极快。那几个壮汉还没来得及离去,正提着棍子到处在找摊主,却被贾楼的掌柜拦在门外,美其名曰楼中都是客人,不能冲撞。
  将壮汉带回县衙容易,可要查处起来,却有些不方便。衙役们将人拦下询问,对方义愤填膺,只说是替主子出气,因为遇上了黑心的商贩,一贯钱买了个破烂花灯。
  既是私怨,又并无太大影响。衙役们只想着把这事早点解决,说了几句就要把人放了。汤九爷却在这时走了出来。
  “那桌子是贾楼掌柜好心借我的,那地上的两盏花灯是老头我的手艺,如今借来的桌子被人砸烂了,没卖出去的花灯也毁了,几位差爷就这么把人放走,是不是太对不起咱们小百姓?”
  衙役一愣,那几个壮汉瞧见老头出现,顿时口出污言,叫嚣着老头黑心。
  汤九爷冷哼:“老头黑心?你们强买老头不卖的灯笼,可是我小友逼的?”
  衙役们一听这事竟还有别的,当即决定把人带回县衙开庭审案。
  而彼时的平和县县衙鸣冤鼓前,梁玉琢已经拿起鼓槌,敲响了第一声。
  直到衙内出来一排衙役,目光炯炯地盯着她,梁玉琢这才放下了鼓槌,当着门面朗声道:“草民梁玉琢,今日击鼓鸣冤,只求大人做主!”
  她的话音落下时,先前在贾楼门前的衙役已拉着那几个壮汉到了县衙前,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汤九爷和闻讯赶来围观的路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月底据说单位要出去旅游,默默看着二选一的旅游线路,简直想哭……为啥同类单位人家能去欧美,我们只能在省内爬山QAQ

  ☆、第十二章

  黄大人有些头疼。
  有些事,好的不灵,坏的灵。
  他盼着刚上任能多过些太平日子,却不料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人押上了县衙,自然要开庭审案。望着堂下作证的梁玉琢和汤九爷,黄大人皱了皱眉心,把视线转向那几个恶徒。
  改问的事,自然要问过两边,任何的一面之词都不足以让人做出判决。
  只是这桩事,黄大人越听越觉得新奇。
  敢情这事儿不过是一开始有人强买灯笼,卖灯笼的不乐意说了个高得离谱的价,那强买的充阔佬扔下钱拿了灯笼走,结果一回头就找了人来砸摊子?
  那这事儿说什么都是对方的错了,卖灯笼的不过是无辜受累。
  黄大人惊堂木一拍,就要下令打这几个恶徒二十记杀威棒以示警告。
  不料,杀威棒还没往下打,那买灯笼的少女已然带着人杀进县衙,说一不二地就要把人带走。
  梁玉琢瞧着她气势汹汹地从身前经过,还恶狠狠地瞪了眼自己,心下翻了个白眼。
  “来者何人?怎的这般不识礼数,这是县衙,不是你家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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