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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澹澹兮生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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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的三菜一汤,热腾腾地盛在盘里,桌沿的桐油灯散着熏熏然的哑香。小小的屋子内弥漫的是一种名为家的味道。
  女孩很开心地坐下,拿起箸子,随口问了一句:“我师父呢?”
  “郁仙人两个时辰前便出去了,到现在仍未回来。”
  玉沉烟一口汤呛在喉咙里。
  每次听九樱叫郁舒寒“郁仙人”的时候,她都有一种被砖头“啪”地砸到的感觉。
  唔,大约是平日看惯了师父散漫的样子,突然发现原来他还有个仙人的光环金光耀眼地笼在头顶,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没说出去干啥?”话方出口又自己摇头,“我真是傻了,他去做什么又哪里会跟人说?”划拉两口米饭,见九樱还站着,指指凳子,“哎,你干站着作甚?菜会凉的。”
  九樱移开她旁边的一个椅子,坐下:“你不担心他?”
  “担心啥?他可是上仙呢,哪里去不得?吃饭吃饭,不用等他——反正他不吃东西也一样活得好好的。”往美人碗里添进满满的汤,“我们赶紧吃了洗洗睡,明天早上还有热闹看。”
  “热闹?”
  “对啊,看热闹。”
  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皆是安静地吃饭,房间里只有筷子偶尔磕上瓷器时发出的清脆声。
  两个闲来无事的女人,吃过了晚饭,早早地爬上床榻。谁都没有睡意,于是天南地北地闲扯。
  “……就是说啊,我师父这人超难伺候的,别看他一副飘逸出尘样,没准下一瞬就算计你掉进棺材里,你还得感谢他替你找了个风水宝地!”
  “呵呵,你是这般想他?”
  “不然呢?哎,跟着这么个顶头上司,我算是认栽了。”
  黑暗里,九樱静静地笑。
  “那么,你为什么不和他分开呢?学了三年,也可以出师了罢?”暗夜里的声音如此柔美,隐隐透着诱惑,“你的性子,原不是善于隐忍的。离开他,到碧忽之外,各处走走,看看六界风光,不是更好?”
  “……我也不是一直都在受气啊,你怎么说得我好像过得很可怜似的……”少女干干地笑了笑,“哎,大概是我的表达有误——那个,师父他还是有些好处的。”
  “……”缃衣女子默了默,才开声道,“你不愿离开。”
  玉沉烟一噎,讷讷半晌,憋出一句:“那什么,我不是徒弟么。”憨笑两声,“做弟子的,自然是要留在师父身旁朝夕侍奉,谈什么离不离开的,多伤感情啊。”
  女子闻言,微微一笑,却是带着三分凉薄:“莫非你认为师父和徒弟便是永远在一处的么?”
  “呃……”女孩讪讪,“至少他没娶师娘前,我还是可以赖着他的罢……”
  良久,九樱那边都没有反应,直到女孩怀疑她已经睡着了,才听见她低低的声音:“听过夜魔玄冥的故事么?”
  玉沉烟不知道她的话题为什么转得如此突然,但她很庆幸九樱未再执着于“离开”一事,因此她很愉悦的接口:“没听过。怎么了?”
  “夜魔玄冥,原本是北方之神。在你师父之前,他是自洪荒以来,修为最高的神仙。年仅千余,便修到上仙的阶品。他曾是天界的战神,六百年前的那场仙魔之战,他是天庭大军的主帅。后来他被天界驱逐,再后来他入了魔道。”她美丽的瞳仁在夜里微光流转,“知道为什么?”
  玉沉烟突然有种不愿听下去的感觉,定了定神,她故作轻松地问:“为什么?”
  女郎笑了,笑容罂粟般艳丽。可惜玉沉烟看不到。
  她轻启朱唇:“因为他爱上了自己的师父。”
  门外夜风忽起,呼啸着从房子的各个缝隙钻进屋里,空气骤然冰凉。
  玉沉烟听见自己的声音,艰涩地从喉间响起,无意义地重复着女人的话,“他爱上了……自己的师父?”
  “不错。”九樱柔美的嗓音在寂夜里无端诡异,“最重要的是,他为了他师父,在六百年前那场仙魔之战中背叛了天庭,并且杀了数百天将。”
  “所以,师徒相恋是天界的大忌——不,应该说,是六界的大忌。”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与自己的父亲乱仑,不论在哪个世界,都是要被唾弃的。”
  女人的话语,落在冰凉的夜里,字字如针。
  玉沉烟沉默着,捂紧了被角。
  ―――――――――――――――――――――――――
  天亮了。
  本来说要早早去看热闹的人,直到日中还赖在床上。
  “小烟,起了罢。”九樱推推整个人包在被里的少女。
  “唔……让我再睡一会啦……”含糊不清的声音从被中传来,“昨天很晚才睡着啊……”
  被面上的手一顿,然后是更坚定的语气:“不行,一定要起来,多少吃些儿再睡,你这样很伤胃的。”
  “不起……不起……”揪住被角……
  “起来……起来……”暴力扯开……
  饭后。
  “不睡了?”好温柔的女音。
  “哪还睡得着啊?”没好气的回答。
  九樱笑笑:“不是说今天有热闹看?”
  玉沉烟才想起昨天自己的邀请,不由得有些赧然:“那个啊……都这个时候了,所以就……你知道啦……”
  九樱善解人意地点点头。转身收拾碗筷,没再提这件事。
  但是玉沉烟有些愧疚,想了想,试探性地问:“要不,我们出去,随意走走?”
  女子的笑容让她觉得自己问话的举动真是太英明了。
  神女江。
  上午的时候,这里举行独木舟大赛。第一个到达终点——晴蓝瀑布的小伙子,将被获准在本日的正午时分登上神女台。
  神女台,是菱花村人的祷告之所。每年的初春,村长会请公认的最有德行的人登台祈愿,祈愿新的一年无旱无涝,五谷丰登。
  传说,在神女台上将你心上人的名字默念万遍,神女会听到你的祷告。
  然后你的愿望就会实现了。
  虽然听起来很荒谬,但是一百年来,还是有无数痴情男儿为了这个传说,在奔流的江水中挥洒拼尽所有的精力和激情。
  人潮散去的神女江如此安静。
  九樱站在江畔,远眺江面,美丽的眼睛一如江水般平静。
  听见不远处女孩的声音,满满无奈:“昨天同我在一起的那个男的不是我男人,真的真的……哎哟!也不是和我一起那个漂亮姑娘的男人啦……没有,他没有妻子——但是他没有娶妻的打算——我怎么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师父的婚姻大事我不关心谁关心,要是弄个凶悍的师娘来我岂不是要天天唱‘小白菜’?——唉姑娘你不行的啦,真的真的,我师父不喜欢你这样的……别别!你别哭啊,我不吃这套的!天啊我的头好痛……”
  九樱听得眉眼弯弯,脑海里出现玉沉烟欲哭无泪的脸。
  短短半个时辰,先后有四个女子过来。刚搭讪的时候皆是夸玉沉烟貌美如花身段似柳,最后却无一例外明着暗着询问郁舒寒家中有妻室否。
  难怪她这般反应。
  笑话看够了,樱美人很有良心的走过去,替某人解围:“小烟,我们走罢?时间差不多了。”
  正被怀春少女的纠缠得无法的玉沉烟一愣,随即点头如捣蒜:“是是,该走了。”转身满面堆笑:“姑娘,真对不住,我得走了,下次再聊啊。”也不待人家回应,急急拉着九樱就走,生怕再冒出一个对她说“哎呀,这位姐姐好面熟”的家伙。
  明知她们揣的那点小心思,却还要端着笑脸应付,实在让她闹心得很。
  到了人少处,玉沉烟忍不住抱怨:“作甚不早点出来?就站在一边看我被她们烦死,你太不够意思了!”
  九樱心里暗笑,脸上却摆出个万分惊讶的样子来:“咦?你希望我过去么,我以为你和她们聊得极开心,是以不愿打扰……”
  玉沉烟斜眼望她,挑衅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说‘时间差不多了’?”
  “呀!你忘了么?正午将至,我们要去神女台啊,不是你决定的么?”
  这话回答得无懈可击。玉沉烟瞧了半天,见她面色如常,一时不确定起来,只好自认倒霉:“算了,你这人演技高超,我认输。去看祈愿吧。”
  神女台,由九九八十一块方形青石垒成,高三丈有余。
  玉九二人到时,今年的勇士恰恰攀上台子。
  象征性的仪式过后,是漫长的祷告。
  台下的人表情都很虔诚,在他们心中,那个没人见过的神女是会听到他们的声音,并会眷顾他们的。
  玉沉烟混在人群中,感受那真挚的冀待,想着村民们纯朴的心愿很可能只是寄托在一个虚无的传说上,心中百味杂陈。
  九樱看着高台上的人,低低地道:“知道么?据说站在太息山的最高处,就可以听见众生最诚挚的祷告,最无助的祈求。”
  少女一怔,摆摆手道:“骗人的吧?”
  “是真的啊。”回答她的却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这声音……
  少女讶异地回头。
  一袭红衣,眉梢斜飞,笑容满是痞气。
  果然是——
  “葛怀琚?!你也在这里?”
  离开他
  祈愿尚未结束,有人却中途退场了。
  “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一别半年,最近可好?”女生矜持地笑笑。
  “……你吃错药了?这么客气作甚?装淑女?没用的,我半年前就看清你的本性了。”男生凉凉的声音。
  “……”
  所以说,不是她不想好好说话,是此人实在太欠抽!
  深呼吸,压下怒火:“你来这里做什么?游山玩水?”
  “这地方有什么山水可以游玩——昨天是‘七月七’,正好我就在附近,于是顺道过来瞻仰一下‘神女’而已。”
  玉沉烟极度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但是转念一想——他为什么到这里,似乎与自己无关嘛。
  于是没再多想,转而问道:“这半年你在忙什么?”不会就这样无所事事的满世界晃悠吧?
  “去了藏源观,到过彼空寺,还有丰岚城、甫京、汴都、秦山、雪江……哦,三天前刚上了岷山顶——岷山,知道不?就是菱花村旁边那座山峰……”右手擦过她的脸颊,遥遥一指湛蓝的远方……
  玉沉烟“啪”地拍掉那只咸猪手:“行了行了,不就是岷山么,我正打算明天就去呢!”扯过身边一直装路人甲的某樱,“看到没看到没?我还有美女相陪,一路莺声燕语乐趣无穷,比你孤零零的一个人强多了。”
  少年耸耸肩,对她的故作洒脱不予置评,只好奇道:“萧子逸呢?”
  此问一出,正中某女痛脚,好不容易摆出的不屑一顾顿时变作眼神闪躲:“他没跟我一块儿……”
  葛怀琚扬了扬眉。
  “嗯……他最近很忙,没空出来,所以……呃……”
  支支吾吾,含糊半天,抬眼一看,才发现他的目光完全不在自己身上。
  顺着方向看去——
  “师父?”
  少女欢喜地跑过去,有些埋怨:“怎么才回来?”
  郁舒寒揉了揉她的发,温言道:“遇到一些事,耽搁了。”
  玉沉烟呆了呆,有些不适应这样和蔼可亲的郁师尊。愣了半天,突然想起那边还有位正等她引见的葛先生。
  “师父,这是葛怀琚——我上次下悬圃时交的朋友。”她笑容灿烂,介绍完自家人,扭头冲少年笑道,“葛怀琚,这是我师父。”
  葛怀琚没有看她。
  他盯着郁舒寒,眼神锐利。
  玉沉烟在一旁,不小心触到那目光,立刻打了一个激灵。当即大呼不妙:这两个人该不会有什么过节吧?
  急急抬头去瞧郁舒寒的表情,却只看到一片淡然。迷惑地转头又看看葛怀琚——哪有半分方才的犀利?
  ——难道是我眼花?
  心里犯着嘀咕,嘴上就忍不住试探:“师父,你们认识?”
  “不曾见过。”郁舒寒的语气听不出半点勉强。
  她把目光投向少年。
  “的确是不曾相识。”他笑笑,“碧忽上仙郁舒寒,岂是谁都能攀上交情的?”
  好吧,大约真是她看错了吧……但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你怎么知道我师父的名字?”不甘心地追问。
  “你说的啊。”
  “诶?”
  “第二次去临江仙的时候,饭桌上。”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果然,饭桌和大床是最容易泄密的地方。前者吃人口短,后者美人难挡……
  默默忏悔一把,然后转头问身边那人:“吃过没有?”
  郁师尊笑着摇头。
  “真是的,中午都快过了,这样胃会坏的……”她絮叨着,一时忘了其实他是不必进食的。埋怨完回身看看那边的少年,“葛怀琚,你来不来?樱姐姐的手艺很不错哦!”
  一旁的九樱,朝他客气地笑了笑。
  葛怀琚摆了摆手:“我吃过了。”顿了顿,“玉沉烟,你跟我过来。”
  转身走了。
  “切,装神秘……”她嘀咕着,却还是跟了过去。
  ―――――――――――――――――――――
  “立刻离开郁舒寒。”
  他劈头一句。
  玉沉烟正想着他为什么要设一个消音结界,猛地到这句话,大大地一怔。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呢?”
  开始晓之以情:“他是我师父。”
  动之以理:“我怎么可能离开他呢?——我还没出师呐。”
  还诱之以利:“你别闹了,待会儿我请你吃烤鸡,可好吃了,骗你是小狗……”
  “离开他。”他打断她的喋喋不休,“立刻。”
  “做什么啊!”她有些委屈,口气开始变得有些冲,“你领我走了半天还设一个消音结界就是为了说这件事么?——好,我听到了。我告诉你,我不会离开他的。明白了?”抬手就要打开结界。
  他拦下她的手,望进她愤愤的眼。
  “玉沉烟,你这是把自己往死路里推。”
  少女一呆。
  “离开他。你身上充满了不祥之气,而这气息与郁舒寒紧密相关。”
  她偏过头去,一言不发。
  “你应该有所察觉,我并不是人类。”
  她一惊,笼在袖中的手微微一颤。
  “我是由石头修炼成的精怪,所以我看人不是测命数,而是观气息。看他从生命的本源发出的气息。”
  “玉沉烟,从你今日的气息来看,不出半年,你就会大祸临头。甚至可能会死于非命。”
  她霍然转身,死瞪着他的脸,试图在上面找出一丝恶作剧的痕迹。
  然而,她失望了。
  那是一张极认真的脸。她从没有在葛怀琚的脸上见到如此严肃的神情。
  于是她的辩驳便显得很微弱:“那,那又怎样?——你又不能确定他一定会害到我……”说到最后,已是近于嗫嚅。
  “你没听懂吗?”他瞧着她,恨铁不成钢,“你的厄运,就算不是他引来的,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女孩沉默。
  葛怀琚也不再出声。
  窒息般的沉默在空气中游离,一点一点孵化出更多。
  过了很久。
  “谢谢你特地告诉我这些。”
  凝滞的寂静终于被打破。
  “但是,我不会离开他的。”
  女孩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清晰可辨的坚定。
  “我本来就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何况你也无法确定,你所见的就是将来发生的事。”
  “所以,我不会走。”
  “对不起,浪费你一番心意了。”
  她抬起脸庞,努力朝他扬起个笑脸。
  他望着她,久久不说话。
  “随便你!”
  少年拂袖而去。
  风里远远地传来他的声音——
  “在一个没有未来的人身上浪费感情,是最无谓的事。”
  玉沉烟怔在原地。
  是么……你是说,在我这样没有明天的人身上浪费感情,是最无谓的事,是么?
  所以,大概以后都见不到你了,对吗?
  少女突然笑了。
  这样也好……
  如果以后真的出了什么事,就少了一个人为我难过。
  这样也好。
  结界已在葛怀琚离开时破碎,玉沉烟穿过原先的结界边缘,慢慢沿回路走。
  九樱和郁舒寒都还在原处。
  远远的,她看到了他们。
  鼻头一酸。
  低头,调整表情,直到确定已经没有丝毫破绽,她笑着抬头,喊道——
  “哟!都在等我啊!”
  ―――――――――――――――――――――――
  绿绫陡起,如离弦的箭般势不可挡,碧华耀眼,破开了墨色的迷障。
  正向西南方逃亡的阴煞很快被绿绫追上,碧光将它团团包围,任它上蹿下跳,探爪踢腿,都无法绕开绿绫的围堵。
  一身黛色的女子从自后方赶来,收回绿绫。那阴煞发现困住自己的法器突然不见了,还未来得及欢喜,身上一凉。
  它蒙昧的认知中,最后的意识是——它被人从中间劈成两半了。
  阴戾的煞气自迅速消散的阴煞体内涌出,散入四面八方。
  “最近怎么到哪里都会遇到这些戾物。”女子的声音透着不解,回头问道,“子逸,你那边怎么样?”
  “已经让中了煞毒的村民服下符水,约莫明日就会清醒了。”
  萧子逸看着战斗后留下的痕迹——阴煞消失的地方,平地变成了沼泽。
  这是百年以上的戾气才能造成的破坏。
  方才那个阴煞,从它全凭本能的应敌方式来看,分明成形还不足几月,怎么会有如此浓重的戾气?
  正自疑惑,却听宛郁芳菲道:“子逸,我想回沧昪皇宫。”
  他犹自沉思,只顺着她的话回道:“甚好,我正有些事,要去一趟沧昪。”
  宛郁芳菲没想到他如此利落地答应同去,一时有些拿不准他的心思,只好再出言试探:“你会陪我去皇宫的,对么?”
  萧子逸回过神来,为难道:“我是苍旻的子民,这恐怕不合适……”
  “不用担心这个!”女子急急声明,“我已经传书给母后了,你是我的同门师兄,也算是一家人……”说到“一家人”的时候她的声音明显小了些,脸上腾起淡淡红霞,“所以不必理会那些忌讳……”见他不语,忙道,“母后答应过我的,到时候把沧青令给你,你可以自由出入宫门,不会受到盘查。”
  她的眼神满是期待:“你会去的,对吗?”
  萧子逸隐隐觉得不对,却又说不上哪里出了问题,面对女子带些恳求的目光,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微一颔首。
  沧昪。皇城汴都。
  身着紫裙的少女停在一个小摊前,兴趣盎然地翻看着摊面上的各色饰品。
  一个样式古朴的木镯子,手感细腻,花纹简洁大方。
  “这个多少钱?”
  “三吊平钱。”摊主,一位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妇人笑呵呵地回答。
  三吊平钱?这镯子忒贵了。
  玉沉烟暗暗不满,不过是一个木镯子,居然开到这个价钱。简直是漫天要价。谁买谁是冤大头——但是,这个镯子的确很合她意……
  正准备拿出前世令无数老板哀叹“后生可畏”的砍价功夫,一直观察着她表情的老妇人说话了:“姑娘,是外地来的吧?”
  玉沉烟被这一打岔,打好的砍价腹稿一下子乱了,只好顺口回答:“是啊。”
  “难怪。我家的木工是全汴都有名的,所以卖得较一般人家贵一些。”妇人仍是笑眯眯的,“你初来乍到,一定觉得我这镯子的价格太高了吧?”
  对方如此坦诚,倒叫玉沉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干笑两声,违心道:“其实也没多贵,嗯,没多贵,一分钱一分货么,呵呵。”
  貌似不经意地放下木镯子,装出继续看东西的样子,心里却想着寻个什么借口离开这个“木工极好”的摊子。
  一只肌肤白皙的手从旁边伸过来,不紧不慢地拿起了那个木镯子。
  然后玉沉烟听到手的主人说:“这镯子多少钱?”
  老妇人呵呵一笑:“三吊平钱。”
  那手继续把玩着镯子。
  玉沉烟不淡定了。
  有种自己的东西突然被人抢走的感觉……啊,越看那镯子越顺眼,好想买啊好想买……就算是当冤大头她也愿意……
  心里默默地鄙视了如此反复不定的自己一把,想想干脆赶紧走人算了,省得她看着那镯子心里怄火。
  这念头刚起,脚还没动,却见那边将镯子放下了。
  玉沉烟大喜。摆出一张“随意看看”的脸,抬手伸向那个镯子,同时全身心关注着美手主人的动作。
  直到她将镯子拿在手中,那人也没有什么反应。
  玉沉烟胸中顿时充满失而复得的喜悦,
  “这个我要了。”生怕再被别人抢了去,她决定先下“口”为强。放出话后喜滋滋地开始掏荷包……掏荷包……掏……
  ……哦哩?
  她有些慌神,右手在一眼就能看出空无一物的裙带周围摸来摸去,口里兀自念叨“咦……我的荷包呢……我明明带出来的……”
  样子奇傻无比。
  美手主人本来准备离开的,听到她那明显是遭贼的叙述,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然后她被女孩那泫然欲泣的表情征服了……
  二十三年不知所踪的母性光辉从云锦的背后冉冉升起,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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