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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澹澹兮生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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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根本就不是我的家。”女孩望着沉沉天幕,低声道。
“让我回去吧。”她低低地说,“这样虚假的世界,有什么意思。”
话音方落,她眼前的景象蓦地变了。
层峦耸翠,云横雾锁。
这是……碧忽?
……她又穿回来了?
“有没有搞错?买六合彩的时候怎么不见这么灵?”玉沉翻了个白眼,嘀咕着准备御剑上悬圃。
可是……
没有!若耶剑不在身上!
玉沉烟定了定神,想着是不是把它放在了空间鼎里。
然而,她没法打开空间鼎。
事实上,她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从来没有修过道的普通人,体内没有半点真气的波动。
“怎么搞的?”她慌了手脚,傻里傻气地胡乱捏打着自己的身体,“哎哎,难道是我要穿越的吗?你这样招呼都不打一声都将我打回解放前,很不公平啊!”
她这话是对她莫名其妙失去功力的身体说的,但是随着她的话,跑出来两个人。
两个脸色很难看的人,目沉如水,面色不善,一高一瘦。
高个儿首先发难:“玉沉烟,你还敢回来?”
“你认识我?”原来她这么有名啊……玉沉烟自我陶醉了一把,然后才觉得不对——
“诶,我为什么不敢回来?”
高个儿还没说话,他身边的瘦子先嚷嚷开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竟然对自己的师父……”“师弟!”高个儿猛地打断了他。
玉沉烟怔住了。
……这人什么意思?她对没对师父怎么样好吧……
——等等!
难道?!
少女的唇色蓦地苍白。
“你们什么意思?”她勉强问道,心里却猜着了几分。
“玉沉烟,你做出那等伤风败俗之事,郁师尊只将你逐出师门,已是仁至义尽了。还不快快离去,碧忽圣地,也是你这样的人能来的?”高个儿冷冷道。
伤风败俗?玉沉烟心一凉,更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可是她不明白他们怎么会知道她的心思,还有——
“逐出师门?我什么时候被逐出师门?”
“真是可笑,居然装作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瘦子嗤道,“该不会你也不记得你在耿介殿上说了什么吧?”
玉沉烟的脑子急速地转着,可是任她如何拼命也想不起自己在耿介殿说过什么招来众怒的言论。
“怎么,果真不记得了?那我提醒你。”见高个儿没有阻止的意思,瘦子毫无忌惮地继续说下去,“你说,你仰慕郁师尊,希望做他的妻子,和他永远在一处。”
他的眼神尽是鄙夷,“竟然说出这样的话。郁师尊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辛苦三年,却是教出个白眼狼!”
玉沉烟面色惨白如死。
怎么会?她从没有在耿介殿上说过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她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噙在唇间,默默地想几回,然后咽回肚里。她从没有想过要说出来……
——可是,真的没有想过吗?难道没有想过干脆就在一个月后的碧忽庆典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吗?难道不是一直为自己的感情感到忐忑不安,冀望能借由一个没有退路的告白逼出他的真实心意吗?
那么,那个在耿介殿上说出那种毁风败俗的话的人,果然就是她吗?
是她说出那样不知廉耻的话,所以被逐出师门了吗?
“我,我……”她徒劳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脑中似乎有人在冷冷地说话——
是你,就是你,是你做了那件事,玉沉烟。
“不是,不是我……”她痛苦地摇了摇头,试图驱散那个声音,然而那个声音就像跗骨之蛆,不断地在她脑中回响,似乎不将她折磨致疯狂就决不罢休!
“沉烟。”有人唤她。
她勉力抬头,看见了神情痛楚的萧子逸。
“为什么还要回来?”他对她说。
“子逸!”她急急地奔过去,想要抓住他的手寻求安慰。
少年微微一偏,避开了她的手。
“子逸?”她不解地望着他。
“快走吧,离开这儿。”他别开头,“不要再回来了。”
她望着他,目光满是不可置信。
“为什么?我只是喜欢他而已,我做错了什么?”她的声音开始发颤,“子逸,连你也觉得我不知羞耻?”
他不说话。
“你也觉得我是咎由自取?”她试图让自己显得坚强些,但是颤抖的哭音出卖了她。
少年仍是沉默。
“你说话!”她吼道。
萧子逸终于回过脸来,望着她,慢慢道:“沉烟,希望我以后不会再在碧忽看到你了。”
眼泪凝固在少女的眼眶里。
少年走了。
那些泪水似是终于累了,一点一点地从她的眼中滑落,划过脸颊和下颌,落到地上,安静无声。
她慢慢地蹲下,将脸埋在双膝中。
“哭了?”有人在她耳畔轻轻道。
她缓缓抬头。
“为什么哭呢?”那人叹息着,轻柔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不是终于可以离开悬圃了么?天大地大,你可以任意行走,再不用受我的气了,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么?”
“师父……”她凝望着他,喃喃道,“是你下的令吗……将我逐出师门?”
“是。”
“为什么……”她低声道,“为什么……”
“沉烟,你已经不能在留在这里了。”他看着她,目光似怜悯又似叹惋,“从你说出那些话那一刻起,你就再也不能待在我身边了。”
玉沉烟怔怔地望着他,半晌,轻声道:“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是么?”
男人望进她的眼,淡淡道:“是。”
她笑了,笑得苍白无力,笑得泪珠子成串成串地向下掉。
“我知道了。”她自言自语般地说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知道了。”
她那样的难过,全然没有注意到头顶渐渐发红的天空——那血一样猩红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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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若耶
黄光黯淡到几不可见,落音鉴焕出的青芒笼罩了整个中庭。法器强大的灵力压制着黛衣女子,令她感到胸腔有些血气翻涌。
——这样下去,恐怕连她自己都有被落音鉴吞噬的危险……
白水素女权衡再三,终究还是在青芒破掉黄光,进而伤害自己之前,将法力撤回来。
她无法破掉落音鉴的结界,但自保却绰绰有余——只要她不坚持同它斗法,就不会受到攻击。
随着白水素女掌中黄光的散去,青芒迅速地自院落的四面八方退回玉沉烟手中的铜镜,化做一圈青光,涌动着笼在落音鉴的周围。
萧子逸在一旁瞧得清楚,心知这番人镜相斗终是落音鉴胜了。他明白黛衣女子的修为远在他之上,既然连她都输了,自己在落音鉴下绝对讨不了好去——依他现在的功力来看,若是同这镜子相争,只怕连半炷香的功夫都撑不到。
少年心中快速地盘算——单凭他自己是绝对打不破镜子的结界的,即使二人联手也没有胜算,最妥当的办法是立刻出去寻人帮忙。可是等他搬了救兵回来,事情变得如何,那就完全不是他能预料的了。幻境中沉烟随时都可能被自己的心魔吞没,他的时间不多。
那么,就只能用另一个办法了……
望着闭目站在风中的少女,萧子逸神情温柔。
——虽然你一再失约,可是不论如何,我总是放不下你啊……
修长的身影掠起,撞向玉沉烟手中的铜镜。青芒陡然锐利,无数光刃将不断逼近镜子的少年包围。
他冲向镜子前发出的示警炮安静地冲上云霄,在深夜里绽放出暗色的灵之花,向方圆十里内的碧忽门人传递着急需援助的讯息。
耳边传来女子又急又怒的声音:“愚蠢!落音鉴的结界是这样能破的么?她的意识陷在幻境里,你就是靠蛮力将镜子从她手中夺来也没有用!”
萧子逸轻轻一笑。
他当然知道陷入落音鉴的人不是简单就能脱离幻境的,他也知道他的行为根本打不破镜子的结界。但是,他原本就不图能够打破结界,他要做的,不过是进入幻境。
他要进去做一件事——陪着沉烟,告诉她她所见的一切不过是幻象,告诉她不要害怕。
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亲眼看着他的母亲,为了拯救他的父亲而进入落音鉴的幻境。五岁的幼童在边上远远地瞅着母亲的一举一动,竟然牢牢地记住了女人闯进幻境时的步伐和手势。
那样温柔的母亲,总是恬静地笑着的母亲,在抢进幻境的那一刻,脸上的神情是无比的决绝和坚毅。
或许这就是他性格中决断的一面的来源——那个外柔内刚的女子,虽然平日娴静少言,但是一旦事关对自己重要的人,却总是有着出人意料的勇敢和果毅。
幻境不会杀人,杀人的是人自己的心。
他不知道与沉烟进到同一幻境的机会有多少,因为这原本是不可能的事。每个进入落音鉴的人都会在镜子的灵力下看到自己心中的“幻境”,或是最冀望的,或是最害怕的,又或是其它。不论你看到的幻境是什么,它们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蛊惑人心,勾出人心底最深的不安,最负面的情绪,最难以承受的心魔。
落音鉴,本来就是为了摧毁恶魔而存在的仙家法器。
而他现在要做的,是用他儿时的记忆,和这个法器斗上一斗,在援兵赶到之前,和幻境中的沉烟会合。
萧子逸脚下稳稳地踏着记忆中的步子,双手十指不断变换,眨眼间已结出七个不同的手印。
仿佛应和似的,玉沉烟手中的铜镜开始发出低低的嘤嘤声,镜身微微晃动。
少年结手印的速度越来越快。
镜子晃动的频率越来越快,那细细的嘤嘤声也逐渐高亢起来。
突然,一道白光自镜中激射而出!
那是如日华照耀下的冰雪般,强烈到灼目的光芒!
萧子逸不自觉地眯了眯眼。
快了,他想。
很快就可以进入幻境了,他会见到她。
他猜她见着自己时约莫会大大地吓一跳,然后大力赞美他的“讲义气”,接着表示她其实一点都不怕,让他回去等她。
可是进了幻境的人,哪是这么容易出来的呢?
何况他并不想出来——不想独自出来。
虽然是分别进去的,但他希望他们能一起离开。
如果不行,就一起留在里面。
白光越发灼目了,他不得不闭上双眼,感觉一直阻碍着自己的结界正在裂开一个口子,而他踏着记忆中的步子,一点一点地通过那道裂口,遥遥地似乎听见结界外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小烟!”
——是九樱。
―――――――――――――――――――――――――
巨大的碎裂声。
玉沉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惊,肩膀微微一颤。
“小烟!”有人唤她。
她迷迷糊糊地抬头,瞧见了满脸焦急的缃衣女子。
……樱姐姐?
九樱见她似乎还认得自己的样子,心下稍宽。
刚闯进幻境的时候,看到委顿在地蜷成一团的玉沉烟,她立时心里咯噔一声,只道自己来得迟了……幸好,还不算晚。
“来,起来。”她扶起玉沉烟,“我带你出去。”
玉沉烟被她半扶半拉的搀起,软软地站着,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她的身上,脑里昏昏沉沉,只是下意识地随着她的步伐走。
九樱搀着她,心中转过无数念头。方才她急着打破落音鉴的结界,动用了不该用的力量,现下真元耗损,原先一直用法力抑着的、属于鬼界之人的气息便再压不住了。虽说她一直怀疑郁舒寒或许早就明白她的身份,可这气息却是生生将这层薄纸捅破了……此外,烈姬下令要她将玉沉烟带到鬼界去,而且是“立刻”带过去。
她破开结界时散出的鬼族气息正在弥散开来,相信郁舒寒很快就会赶到,到时她身份暴露,以后再想带着沉烟去鬼界,只怕是难如登天了。
不论怎么看,她现在最好的选择都是立即带着玉沉烟离开这里,前往鬼界。
心意已定,九樱再不迟疑,抬手将幻境的最后一层屏障打碎——现实中的落音鉴顿时碎成千百铜片,纷纷自玉沉烟的手中落下,同时陷入幻境的玉沉烟的魂魄也回归本体。
九樱扫了从幻境的夹缝中飞出来的萧子逸一眼,暗道这小子真是命大,若是她再慢个一星半点,他便该同玉沉烟一样陷在幻境中了。看他方才的动作,应该是想要进入玉沉烟的幻境,可是那岂是轻易便能做到的?就算有那套“破虚奇踪步”相辅,成功的把握也不过十之二三罢了。何况看他每个动作皆是生疏滞涩,这样一来,连一成的机会都勉强。
退一步说,就算他进到了她的幻境,又能如何?破不了结界,一个两个最后都是一样死。
救不了别人,倒把自己搭进去,真是愚笨至极。
九樱暗自摇头,然而眼下的情况容不得她多想,先离开这是非之地要紧。扶着玉沉烟,她攒力御起损耗得七七八八的真气,使个缩地成寸,瞬息已在客栈的数里之外。
从九樱忽然出现,到她打破落音鉴结界,再到她带着玉沉烟离去,全程不过半盏茶的时间,白水素女愣在原地,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待她回过神来,想要离开此地的时候,原本在房中入定的郁舒寒却赶来了。
气场混乱的中庭,满地支离破碎的铜片,昏迷不醒的萧子逸,站在庭边神情有些慌张的黛衣女子。
鬼族施法时带出的波动还残留在空气中,而玉沉烟的气息却消失得一干二净。
郁舒寒很清楚,这是用法力才能造成的结果——像是被人用抹布抹过般的干净,不留一点痕迹,干净到一看就知是作伪。
哼,连布置现场的时间都没有么?
心中大略有了思路,碧忽上仙转头望向那位自他出现起就一直死死地瞪着自己的女子——
“好久不见,白水师妹。”
――――――――――――――――――――
“啊!”
玉沉烟猛地坐起来,浑身冷汗淋漓。她的目光空荡荡地落在前方,过了许久才渐渐聚焦起来。
映入她眼底的是全然陌生的摆设——其实根本没有摆设,她所看到的只是一个大大的、空旷的房间。偌大的房间里,惟一的“家具”是一块冰冷冷的青石——就在她身下,默默充当着床榻的角色。
四周静悄悄。
一个没有丝毫人气的房间,一个如鬼屋一般充满阴森和诡异的房间……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叫她蓦地回过头去!
一个身着红衣的女郎站在她身后,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在瞧见女人的那一瞬,哽在玉沉烟喉间的那声惊叫上下滑了几滑,最终还是落了回去。
女郎有着极为凌厉的眉眼,将原本绝艳的面庞都衬得刁钻煞气了去,玉沉烟只是粗粗一看,便别开了眼。
不过她有注意到,对这女郎,她似乎有些熟悉感。
她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玉沉烟望着她,张了张口,已到嘴边的话转了几转,最终将那句有搭讪嫌疑的问话换成了:“这里是哪里?”
女郎凝视着她,慢慢道:“鬼界。”
鬼界?她一觉醒来就跑到鬼界了?玉沉烟无语望天,想想又问了另一个问题:“是你将我带过来的?”
女郎摇了摇头:“是九婴。”
玉沉烟一愣,因为身处陌生环境而暂时遗忘的记忆悉数回笼。
她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女郎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淡声道:“不用害怕,你先前看到的,都是落音鉴制造出的幻象”
“幻象?”她怔怔地咀嚼着这两个字,良久终于明白过来,“你是说——”
女郎的神情给了她肯定的答复。
玉沉烟怔住了。
原来是幻象么……是了,当初她就觉得那面镜子有些古怪,现在看来,并不是她多心了——所谓的“落音鉴”,指的就是那面镜子罢?
回想起来,自她看到铜镜碎裂起,自己就进入幻境了吧?怪不得她觉得自己“穿”到的世界是为她量身订做的,原来是落音鉴制出的幻境啊。居然能窥探人的内心,真是可怕的镜子……
显然自己所以为“又穿回了碧忽”,也是假的。
也就是说,在“碧忽”发生的事,都是不存在的。
玉沉烟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真好……都是假的。那些令她痛彻心扉的事情都是假的。她心底的秘密没有泄露出去。世界还是好好的。
——可是,有什么不对了。
明明应该欢欣鼓舞的,明明应该笑着说一声“幸好是幻境哦”的,她却连扯一扯嘴角的心情都没有。
莫名的不安悬在她的心上,像月光背后的阴影一般的浓重,充满绝望的味道。
她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手——那是一双美丽的手,她在这个世界的身体,是一个很好看的躯壳,比起那边,只赚不赔。
她以为她会在这个世界平平淡淡地过下去,用这个新的、漂亮的、凭空得来的身体。
但是,从那个幻境里,她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像午夜独自走在死寂的暗巷时,那自然而然生起的第六感,比任何专家更权威,告诫着她再往前一点就是无底的下坠。
她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纷乱嘈杂的预感,再睁眼时,她抬起头,望向那女郎——她原本是想问些什么的,然而在那一望之中,她猛然记起了一件事。
几个月前,空云塔下,她想要去塔中取出紫晶心脏的时候……
——那个在空云塔的禁界中见到的赤衣女郎!
是她!
“想起来了?”女郎瞧她神情,知道她已经记起了自己。
玉沉烟点点头:“在空云塔,我见过你。”嘴角一撇,“还因此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王八蛋说我在勾结妖魔。”说到这里,不免为自己平白被诬陷愤愤不平一下,更加决意要弄清楚眼前这个连累她被诬陷的美人姓甚名谁——“你叫什么名字?”
女郎顿了顿,答道:“莲烬。”
玉沉烟傻眼了。
莲烬?哪个“莲烬”?那个“莲烬”?要不要这么简洁啊,好歹加个注解嘛。
但是人家既然不加,自然是有不加的道理。
敢不带旁注自称“莲烬”的,放眼六界,除了鬼界霸主烈姬,也没几个人嫌自己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敢这么做。
“您……您是烈姬……鬼君?”玉沉烟磕磕巴巴,将小市民乍见大人物的诚惶诚恐表现得淋漓尽致。
烈姬却不多做解释,径自走到她身旁,抬手,不待她反应过来,已自她背后取下若耶剑。
这柄号称碧忽第一剑,天职为斩妖除魔的仙剑若耶,在烈姬手中只是白光一闪,立刻黯淡下去。
玉沉烟在一旁看得骇然失色。
平日若耶剑遇到等闲的小妖,不要说白光,连嗡都不嗡一下,以示它老人家不屑与这种没看头的对手较真;只有碰上一些高等级的妖怪,才会以光示警。若是妖物不知好歹,竟然还起了跟仙剑一较高低的念头,那便不得了了——就算只是沾一沾剑身,也会被剑上的煞气伤得皮开肉绽。
眼下它在烈姬手中只是亮了亮,便没了后文,显然不是因为烈姬太菜。
那是由于它的煞气完全被人压制的缘故。
——可是,一个鬼族之人,要达到怎样的修为,才能做到不动声色的压下若耶的剑气?
玉沉烟不知道。
她突然有种极为不安的感觉。
“奇怪么?这剑居然没有弹开我。”烈姬淡淡道。
玉沉烟干笑两声,极乖觉地不接茬。
“即使是鬼君,若耶剑也不应如此轻易地就屈服,你是这般想的,对么?”
玉沉烟的笑容有些发僵。
烈姬缓缓抽出若耶剑。
玉沉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抽出若耶剑不是什么难事,她既然能够压下剑上冲天的煞气,解开剑鞘的封印对她而言自然不是什么难事——诡异之处在于,离开剑鞘的若耶剑,剑身环绕着淡淡的紫光。
怎么可能?!
剑身出现神光,是用剑者的高超修为在剑上的反映。可是,不管用剑者能力再高,如果不是剑的主人,神光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而若耶剑的主人,据她所知,从古到今,除了这把剑的铸剑者明渊,就只有她一个。且不论明渊早在万年前就已应劫而亡,根本没有进入轮回的机会,就算莲烬是明渊的转世,一剑不配二主,现在被若耶承认的,应当只有她玉沉烟一个!
眼下这个情形,难道说——
若耶剑另认新主了?!
玉沉烟脸黑了。
劈塔
当一个人被打击得狠了,要么是奋起反击,和他人过不去;要么是一蹶不振,和自己过不去。
大多数情况下,玉沉烟属于后者。
真是不幸。
所以当鬼界的右护法大人进来的时候,玉沉烟正很颓丧地躺在房间里的青石上,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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