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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澹澹兮生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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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如远山,不画而黛;又若淡冶春山,怡然而笑。
  玉沉烟今天才知道,原来那些描写美女的言语,有时用来形容美男子也是如此贴切。难得的是,她却一眼就辨出他非“她”——许是他身上那种如清风流水却旷远高达的气息,让人绝对不会错认他的性别。
  他在抚琴,却不是古筝。那是类似于前世西方竖琴模样的东西,她依稀记得古代中国有类似的乐器,名唤“箜篌”。
  他弹得很慢,十指在琴弦上拨动,却总是等上一声的余韵完全消散在阳光与绿叶的缝隙里好久好久,才慢移修指,轻轻调弄出下一轮的等待。半掩于袖中的手指白皙莹润,在暖色的日华里竟似晕着冷玉的光泽。
  也不知究竟是哪支倒霉曲子被这样断断续续地弹着——简直是对那曲子的一种虐待……
  但玉沉烟是乐盲,她一点也不乎曲子的意愿。所以她只是有礼貌的站在原地,静静聆听。
  ——欣赏帅哥才是最重要的,提高音乐素养只是附带业务,可有可无。
  再说,没准儿人家只是在调音,根本不是奏曲呢?
  当最后一个音符彻底失去温度后的三百六十五秒,玉沉烟鼓足勇气决定开口打开一个话题。
  他却在此时慢舒玉指,再勾出一个低低的琴音。
  悠悠缱绻,淡淡惆怅。
  袅袅余韵中他抬首向玉沉烟望来。
  眼波流转处似乎有漫天繁星闪烁其中,与他温润的气质相得益彰。鼻梁挺且直,脖颈颀而秀。他只是闲闲地倚在树下,一言不发,却越显得丰神脱俗,气度高华。
  玉沉烟不知怎么就想到一句评语:此谪仙也。
  当真是,此谪仙也。
  不晓得过了多久,玉沉烟蓦地发觉就这样两两相望实在有负如此良辰美景,舔舔发干的嘴唇,虚咳两声,第一次感激起她那位高中特级语文老师,要不是这位“文言杀手”三年如一日的挥舞着试卷督促学生做题,她今天恐怕就要唐突佳人了。而现在,她可以用自认为有生以来最甜美婉转的语调,配合着来来回回打了十几次的文言腹稿,柔柔问道——
  “冒昧相扰,敢问阁下可知郁舒寒郁师尊现在何处?若蒙赐教,小女子不胜感激。”
  风儿吹过。
  一片静悄悄。
  那人一挑眉,没做声。姣好的眉线,即使是一个简单的扬眉,都显得分外动人。
  玉沉烟抖了一下。
  不是因为美色当前而激动得发抖,而是……
  她想起昨天在耿介殿外那一闪而过的念头是什么了!
  谁说道行高深地位超然的人就一定垂垂老矣、苍颜白发?
  变态玖洛不就是一个最好的反面教材?
  眼前的人绝对就是那第二个!
  郁舒寒=掌门的师弟=道行高深的修真人士=面前仿若天人的大龄美男!
  ……也许叫“高龄美男”更贴切……
  天呐,难道这里就没有正常点的人了吗?原以为是花样美男,一转眼却发现个个都是几百岁的老寿星,真的很叫人幻灭啊。
  强打精神,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弱弱地问:“你就是郁舒寒,是吗?”
  男人还是没说话,脸上的神情却说明了他就是正主。
  玉沉烟一声长叹。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啊——
  所谓悲剧就是将美好的东西毁灭给别人看啊——
  ……罢了,买卖不成仁义在,爱慕不成仰慕在。
  于是她在心中翻箱倒柜,最后终于从某个积满灰尘的角落里挖出“孺慕之思”这么个东西,往面上一糊,大大方方地往郁舒寒那边再挪了挪,拱手一揖,语气无比恭敬:“沉烟已自‘宓陵’中取得一剑,剑名‘若耶’。请郁师尊信守约定,收沉烟为徒。”
  论起来其实当日郁舒寒并未表示只要玉沉烟拿到宝剑就收她为徒,但玉沉烟揣测他似乎性情冷淡懒言,当初又没有在殿上立刻拒绝,想来现在也懒得多加刁难吧。索性干脆将话扣死了,要他收她为徒。
  ——没办法,当务之急是找一个长期混饭的地方啊。
  那柄“玉沉烟”以命相换的名剑若耶直直捧到郁舒寒面前。许久,他懒懒的接过剑身,随手搁到一边,看也没看一眼。
  玉沉烟怒了。
  哪能这样呢?!哪能这样糟蹋别人的心意呢?
  为这她翻来覆去琢磨半天,除了漂亮点锋利点再没发现特别之处的破剑,那个叫“玉沉烟”的女孩可是连性命都搭上了!
  她如此愤愤不平,以至于不愿再维持表面的恭谨。侧身往树下一坐,没心情再扮演什么尊敬师长的好学生。
  郁舒寒在左,玉沉烟在右,中间隔着一柄若耶剑。
  那剑原是郁舒寒与“玉沉烟”间唯一的联系。
  和风细细,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幽香,不同于麝香的馥郁,也不似茉莉的清雅,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淡远芬芳,似乎还糅合了林间最清新纯粹的草木之香。
  这香似是有魔力般,叫人熨适得想就此睡去,再不问浮世靡华。
  玉沉烟一向自诩心胸宽广,刚才小小的不愉快——其实是她单方面怄气——很快就烟消云散了,现在一门心思研究这好闻的气味源于何处。
  东闻闻西嗅嗅……似乎无处不在。
  难道是从树上传来的么?回想起来一路多是泥土清香,进了这片树林后这种怡香才一直萦绕鼻端。
  郁舒寒任她在身旁兀自折腾,自始至终神色不动。
  最后玉沉烟也没了闹腾的心思,拿起若耶剑把玩几下,闷闷开口:“喂,远来是客,我迷路迷得不容易啊,不带你这样招呼人的。没三茶六饭好歹也请我到屋里坐坐啊。”小声咕哝,“真当我是你们这样只要吸收日月精华就能活下去啊……”
  有那么一瞬玉沉烟分明看到他斜睨了她一眼,再仔细一瞧却仍是满面淡然。
  ——得,您老爱装高深莫测就装吧,别把我晾在这就成。
  玉沉烟转过脸庞,以无限热忱饱含企盼的目光,“深情款款”地凝视着郁舒寒,自觉就是块冷猪肉,在她高达几千瓦的热力眼神下也该滋滋冒油了。
  然后她如愿看到郁舒寒款款起身,携琴而行。
  宾果!赶紧跟上!
  转了几个弯,绕过几条溪,前方类似中式古建筑的屋宇隐约可见。
  没有金钉朱户,雕栏画栋,很平凡的木石结构,简洁大方而不失雅致。一种远离俗世喧嚣,倦隐山林笑看落日归鸟的意趣扑面而来。
  进了玄关,玉沉烟满意地打量着屋内的布置。
  总的来说,一个字:空!两个字:空旷!n个字:空旷旷旷旷旷旷……
  ——给了她最大的自由发挥空间。她应该可以依自己喜好添置家什吧。因为既然以后要在这里长住,这也就算是她半个家了啊。
  装点一下自己的家,不过分吧。
  玉沉烟喜滋滋地盘算着,没留意自己已经尾随着郁舒寒进了一处明显与别处不同的庭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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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她习惯性的想跟着他迈过门槛,房门却毫不留情地在她面前合上了!
  某个终于回魂的家伙在门前傻了一分钟,才领悟到自己无意间入侵了他人的私人领域,从此被列为拒绝往来户……
  坏了,莫不是让人当花痴笑话了吧?
  本来就是死缠烂打倒贴上来的徒弟,这下更叫他轻视了吧……
  纵然悔得肠子都青了,这份上也无计可施。呆了一会,玉沉烟讷讷地喊道:“那个,师父,我住哪儿啊?”
  半晌,里头有了动静:“自己挑一间屋子。”
  淡漠的语调,如碎玉浮冰相击般清灵的声音,竟糅合出一种莫名的诱惑。
  玉沉烟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意识到这是郁舒寒第一次对自己说话。
  真是……美妙到掉渣的声音啊!
  上帝果然是公平的,给了他一副恶劣的性格,相应的就赐给他一个蛊惑人心的好皮囊,从面庞到身材再到声音无不尽善尽美。哼哼……
  摇头晃脑地感叹着离开,玉沉烟满心欢喜地开始择屋大业。
  最后选定一处面南朝北背临远山繁木环绕的小屋,带一个独立的小小庭院,清幽雅静。玉沉烟打算回头找块木板写上“沉烟居”挂起来……哎呀,名字起得好真是没办法的事……
  选择这里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此处距郁舒寒住处,据她目测,至少有千来米。这样的距离,她可以在饭后,散步过去欣赏美男,同时以郁舒寒的性子十有八九也懒得“老远”过来指点她。她乐得清闲。
  ——不过就算她住在他隔壁,只怕他也不会来看她的吧。
  毕竟不是亲闺女,不上心也是情有可原的么……理解,理解。
  这种轻松愉悦的心情到傍晚时分,正式宣告破坏殆尽!
  鉴于她所穿的这具身躯是有一定修真底子的,身体机制不同于凡人,饿上几天悬圃也不会多出一具名为玉沉烟的干尸。所以尽管她自穿越到现在粒米未进,却也没有感到多少不适。
  但在将小半个悬圃踏了个遍,过足野游的瘾后,问题就不可避免的出现了。
  虽不至于真的饿到面黄肌瘦,心理上延续了十八年的晚饭意识却已经锣鼓喧天地叫嚣着要她解决民生大计。
  可是将看到的房子全翻了个遍,却硬是一点能称之为“食物”的东西都没有找到。
  ……难道郁舒寒有将所有吃的都堆在自己自己房里的不良嗜好?
  想不到一语成谶,这下她玉沉烟真的要靠吸收日月精华为生了……
  最后玉沉烟决定自力更生,趁着天还亮,下一趟悬圃,回碧忽弄点食物来解决生理需要。
  然而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诫璇
  干瞪着手中的若耶剑,玉沉烟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说什么功力还在,她根本就无法御剑飞行!
  饥肠辘辘中她蓦地想起,昨天就是因为她无法御剑才由萧子逸带着飞的嘛。当时还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现在大概是肚子饿了,反而笨到想要御剑下去吃东西。
  不论如何,摆在眼前的现实是,断了下山求援这条路,她要怎么镇压风雨飘摇揭竿而起的五脏庙?
  一番艰难的思想斗争后,走投无路的玉大小姐来到自己仅有一面之缘的挂名师父门前。
  “师父,我是沉烟……我找不到吃的。”郁闷。
  无人应答。
  “那个,师父有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吃一粒能顶一年半载那种……”给我个十粒八粒,短期内你就不会再见到我了……
  要不,有埋在地里的番薯给我来两个也行,我不挑食……
  “师父,我的修为还不到只靠喝西北风就能存活的境界……”气闷。
  屋内还是静悄悄。
  靠!郁舒寒,我哪得罪你了,饿死了我对你有啥好处?!不带这样地!
  ……等一下,他是不是不在?
  用力敲敲门:“师父?……师父我进来了哦。”
  正待发力,门“咿呀”一声开了。郁舒寒神情淡淡的立在门口。
  ……这情景,很像是意欲闯空门的小贼不幸被屋主当场抓住。
  扮演着一个无辜的小贼,玉沉烟尴尬地笑了笑:“那个,这个,你看,呵呵呵呵……”
  郁舒寒摊开手掌,如玉的掌心中是一块晶莹剔透的坠子。
  水滴状的坠子,像鲛人最深沉的眼泪。
  “拿去。”声音也是淡淡的。
  “……哦。”她傻傻地接过,万般不解地瞥了瞥他。
  “‘漓魄’,避寒暑,清腹欲。”
  “……内服还是外用?”要不要研磨成末冲水调服?
  “……挂在你脖子上。”
  玉沉烟受教地点点头,贴身收好。见郁舒寒抬手就要关门,忙撑住门扇,急声道:“等等等等,你这有没有字典……或者像儿童启蒙读物之类的书籍?”
  郁舒寒那张漂亮到不可思议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淡然以外的表情:“你要这些做什么?”
  真有啊?玉沉烟喜出望外:“也就想认认字,没事干无聊嘛。”堂堂预备大学生兼文学女青年,到了这里混成了斗大的字不识几个的文盲,多没面子啊。
  话刚说完玉沉烟却心头一突,猛地想到这个“玉沉烟”说不定是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那她刚刚的说辞就无异于自打嘴巴!
  本想仗着郁舒寒与“玉沉烟”不熟,将“失忆”一事糊弄过去,以免再生波折——如今可怎么办好?
  她正惶惶不安,却听郁舒寒说道:”我这没有那些书。”
  男人的脸色很自然,似乎根本不觉得玉沉烟的要求有什么奇怪。
  看来那个“玉沉烟”本来就是文盲啊……她庆幸之余又有点悲哀。
  “那么哪里有?”
  “哪里都没有。”
  玉沉烟无言。这种话请不要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好吗?虽然“悬圃”这种相当于教授办公室地方,诚然是应该没有像《三字经》《千字文》这类读物的……
  眼看面前的门又要合上,玉沉烟急忙再抵住门:“那么你教我行不行?”
  在往后的岁月里,玉沉烟无数次地赞美自己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大无畏地说出如此有水平的一句话;又远多于无数次地哀叹咒骂自己鬼迷心窍,居然愚蠢到要郁舒寒教自己识字……
  郁舒寒顿了顿,望向眼前的紫衣少女:“你要我教你读书?”
  玉沉烟使劲点头,眼神殷殷期望。
  “明早过来。”
  房门干脆地、彻底地关上了!
  玉沉烟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居然答应了。
  他答应了他答应了他答应了他答应了他答应了……
  玉沉烟是一脸梦游状地飘回去的。
  =
  玉沉烟瞠目结舌地望着面前的壮景。
  为什么从外头看起来不过十几平方米的小平房里会宽敞得好像总统套房?(郁师尊:空间伸展术)
  梨木椅,紫檀桌。三米高的格子书架,初步估计有六七十架,占据了屋内五分之四的空间,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架上卷帙如云。
  怀着激动的心情抚上书脊,玉沉烟仿佛看到读完这些书后的自己,手捧一本《玉沉烟自传》,傲然站立在高高的殿堂之上,脚下跪倒一片文人儒生绩学之士,齐齐高呼:“伟大的文坛巨星沉烟女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鲜花,飞吻,闪电……
  她这来自异界的天外飞仙在文坛政界大放异彩,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在人界笑傲群雄,从此不必在这莫名其妙的修真界担惊受怕……
  玉沉烟咧着嘴,笑到见牙不见眼。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其实刚开始一切还是很美好的。
  在充满书卷香气的房里,身下椅子线条流畅舒适,彰显人性化设计理念。左面两米处是整个房间最美的风景——帅哥一枚!虽然该帅哥的表情冷淡到叫人冒不出半个粉红泡泡,但总的来说,玉沉烟认为这是她两世为人来遇到的最美妙的学习环境。
  而接下来的惨遇,叫玉沉烟痛心疾首地检讨了自己的识人不明、浅薄无知。
  一切从一块石头开始。
  这块长约两寸,宽约一寸,疑似碧玉的石头,由郁舒寒递到玉沉烟手中。彼时,她不解地望着石头的主人,后者朝手右边指了指,顺着方向她看到那里垒了十数个书堆,每堆高近一米。
  “将‘诫璇’放在左数第一堆书上。”
  玉沉烟依言施为。
  然后她看到青碧色的玉上幽绿的光如游龙般倏地掠过,接着手心一痛,眼前一黑。
  下一刻她置身于一个空荡荡的大房间——或许该称为旷野,因为她没有发现墙壁之类的东西。可是脚下的地面平滑如镜,明净似霜,又显然是人工造就。面前一张样式古朴的紫木桌,桌上笔墨纸砚俱全,左手边更是码了整整齐齐四个书堆。而她坐在桌前的高椅——恐怕也是这空间惟一一张椅上。
  玉沉烟先是吓了一跳,随后猜度这大约是一处以术法创造的特殊空间。纵目远望,也看不见这古怪地方的边界在何处。空旷和静寂充斥这个空间,她惊讶地发现自己无法远离座椅。每当她试图这么做,一种无形的力量就毫不客气地将她摁回去,她所能做的最大幅度动作,仅仅是站起身来伸个懒腰。
  泪!她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修真界的斯巴达式强制学习……
  喂喂,这样很打击她的学习积极性啊!古代中国不都强调“以德治国”么,要以德服人啊喂……这里虽然是架空,但也不至于差这么远吧?
  抱怨归抱怨,她还是老老实实地打开书。
  刚一翻开,就听见有人声仿佛自四面八方传来。那声音不焦不躁,不急不缓,男女难辨,却是十分悦耳动听。细细指点玉沉烟对书中的不明之处。虽不能与之交谈,但只要她产生疑惑,立刻就有相应的解答。玉沉烟一心二用,一边听他——姑且称为他——宣讲,一边观察,发觉那声音竟似直接传入脑海,与思维相通。
  太可怕了。这样一来她偶尔想YY一下都不行,无论想什么他都会立刻知道!
  让她有种随时可能赤身裸体于光天化日之下的危机感。
  正想着,突然觉得一阵麻痛,虽然只持续了不到三秒,却已令她冷汗直冒。刹那间她对电椅上的死刑犯产生前所未有的共鸣——哈罗德?布朗真不是个好东西!(科普老师:哈罗德?布朗,发明电椅的人)
  那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威严与冷漠:”专心听讲,不得分神。”
  我¥#×&%¥@@×!
  又遭电击——
  我靠!×&#@%……%¥#!!
  再遭电击——
  @¥%&!!&¥#×¥@!¥…××%¥@!!!
  继续电击——
  ……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当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玉沉烟明智的压下了将这个杀千刀的刽子手的母系八代问候一遍的冲动,收神敛意,气沉丹田,竭力做到眼观鼻,鼻观心,以免再受皮肉之苦。饶是如此,涔涔而下的冷汗早已浸透薄衫,衬着她煞白的脸,一眼望去,简直是“奄奄一息”的最佳真人现场诠释……
  生怕再遭毒手,玉沉烟强忍眼泪,打叠精神努力听讲,只道这样便可逃过一劫,不料那声音花样翻新,又提出问题要她回答;要是不思考就回答或乱答一气,身上便会如火烧般疼痛。
  如此高压政策,叫玉沉烟又气又恨,却是无可奈何,只得含着一包眼泪惨兮兮地学下去。
  郁舒寒,姑娘跟你梁子结大了!
  滋——(场外电击配音……)
  呜……
  …
  郁舒寒稳如泰山地端坐在梨木椅上,悠然地翻阅手中的古籍。
  午后温煦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这冷寂的房间,在地面上投出一片斑驳不清的阴影。
  碧忽上仙那墨黑的眼睫微微颤了颤,转首向右望去。
  一身绯紫的少女静静地站在那里,右手触着一块碧色方玉,双目紧闭,表情复杂多变,忽而迷惑,忽而恍然,忽而痛楚,得意洋洋和可怜兮兮以时速一百八公里的热带风暴速度先后掠过她的脸颊。
  而她的师父,仙界第一人,大名鼎鼎的碧忽门郁舒寒郁师尊,正兴趣盎然地盯着她的脸,认真思考为什么一个人的脸可以如七月的天瞬息万变。
  这种行为,在汉语大词典中有一个词可以稍加概括,那就是,无耻……
  上一刻的神气活现下一瞬就被痛苦惊惶代替,紧皱的眉头配着还来不及退去笑意的唇角,使她的面孔看起来有些扭曲,有些逗趣,还有些可怜巴巴。
  细密的薄汗布满她的额角,红润的脸颊也变得苍白。
  看来在那边吃了不少苦头。
  是不是过于严厉了?
  但他这里没有其它可以充作私塾先生的道具了。
  诫璇,原是九尾狐一族用来惩戒教育小狐狸的法器。那些屡教不改无心向学的贵族子弟会被关到玉里。玉内的灵魄将尽职尽责的指导他们,并对顽劣不堪者施以电击、火炽、山镇等术刑。多年前他漫游海内时顺手救了一只九尾狐,那狐狸当时身无长物便权以此物作谢。
  有道是严师出高徒么……郁舒寒忽略心中那抹类似愧疚的感觉,回过头来继续看他的书。
  不过有一处……他掩过竹卷,站起身来,缓步行至玉沉烟面前,细细端详。
  果然不错。
  他昨日就觉得不对劲,玉沉烟眼下气色虽差,却只是一时疼痛所致。但她额间眉心透出神气却是比月前在耿介殿时好得太多太多。
  那是由内而外,自魂魄中绽放出的光彩,不是凭简单的修行能够达到的质变。
  有奇遇么……
  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他只要留心不让两人的命盘过多纠缠就是了。
  宿命,是被九天上的星辰照耀着的苍生都难以逃脱的束缚。无声无息,无止无尽。
  而玉沉烟的命运,将因为接近他而变得格外坎坷。
  这是他对她如此冷漠的原因之一。至于其他原因……
  大概是,天性如此吧。
  冷静,自持,淡漠。
  冷风挽起男人的发,轻扬,纠缠,缱绻。最后无声的飘落。
  日渐西沉。橘黄色的夕照洒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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