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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离忧公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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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上回做的薄荷凉糕,娘亲很喜欢,寿宴那天姑娘带些过来,娘亲一定很高兴。”
  “好,那天我就带薄荷凉糕过去。不过,”赵熹又开起了玩笑:“你这么说,其实是自己想吃了吧?”
  “赵兄,这一回你可是冤枉他了。”魏暮再一次帮李蕤说话:“他不能吃薄荷。”
  赵熹含笑看着魏暮,似乎在说,你今天有点反常哦。
  魏暮当然明白她在想什么,也对她笑了笑,用扇子在赵熹脑门上方点了一点,一如博州之时。
  赵熹被他一点,不由得想起了前事,脸上微微一红。
  “魏紫啊,”李蕤轻咳一声:“看来今天轮到我们回避了。”
  五日之后,傍晚时分,赵熹三人带着点心来到李府。二李与夏翠微,亲自迎三人入府,来到云叶阁上。六个人一同给李夫人行过礼,便成双成对地坐了。
  因为没有外人,大家于推杯换盏之际,皆能各畅其怀,略无顾忌。
  正在大家其乐融融地喝酒谈笑之际,李府管家忽然来报:“皇后娘娘身边的红露姑娘来了。”
  六人放下杯盏匙箸,不约而同地看向李夫人,李夫人微笑道:“请她进来。”
  于是管家将红露引至阁中,红露向李夫人,赵熹行过礼,说道:“今日夫人寿辰,娘娘本欲亲自前来祝寿,岂料今早忽感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夫人和各位,只得留在宫中,为夫人祈福,并命奴婢奉上娘娘亲手所绣佛像一幅,亲手所摘石榴一篮,以表存心。”
  说罢,红露从一个小丫鬟手中拿过绣品,双手捧之,奉与李夫人,夫人展开,双手细细摩挲,颔首道:“老身虽看不见,却也感觉得出,此绣品必是精美绝伦,辛苦娘娘了。”
  红露一笑,回道:“娘娘说,只要夫人喜欢,这点工夫不算什么。对了,娘娘还亲手为夫人剥了石榴呢。”说着,转身从另一个小丫鬟手中的食盒里,取出一碗剥好的石榴,放在李夫人面前。
  李夫人微笑着,对红露道:“难得娘娘有如此孝心,红露,你自幼便跟随娘娘,娘娘初入皇宫,身边亲近之人,唯你而已,你要好好照顾她。”
  “是,夫人。”红露敛容道:“奴婢一定尽心侍奉娘娘。”
  听她如此说,李夫人点头笑了。
  一旁的赵熹却有些不是滋味,因为在她看来,夫人的笑容,仿佛是硬挤出来的。
  “这里还有一些石榴,”红露从最后一个丫鬟手中拿过篮子,对众人道:“娘娘说,这一些就由三位姑娘亲手剥给心上人吧。”
  红露提着篮子,分别将石榴放在赵熹、魏紫和夏翠微面前的盘子上。
  分罢,李藩看到夏翠微那几个里面,有个个头巨大的石榴,一个顶旁的两个,忙谦让道:“有公主和兄长在,李藩不敢享此佳品。”说着,便要将大石榴给李蕤。
  李蕤却拦住他,笑道:“藩弟啊,这可是娘娘的安排,你就别推辞了。”说着,对红露道:“是不是啊,红露?”
  “大公子说得极是。”红露道:“娘娘特意叮嘱奴婢,二公子最喜欢吃石榴,这个最大的,一定要给二公子。”
  “听到了么,”李蕤拿过大石榴,放了回去:“藩弟,这个石榴,还是你来享用吧。”
  李藩听他们如此说,只得接受了。
  寿礼送到,红露再次敛衽行礼,对众人道:“夫人,公主,二位公子,各位贵客,寿礼送到,红露也该回宫向娘娘复命去了。不敢打扰诸位兴致,红露告退。”
  “好,”李夫人道:“管家,好生送红露姑娘回去。”
  管家领命,送红露出去了。
  人一走,六人又恢复了方才兴致勃勃的模样,有说有笑地剥起了石榴。虽说红露传的话是让姑娘剥给心上人,但几个男人,哪好意思真的干吃不动手呢。
  六个人里,属李藩剥得最快,吃得也最快,不一会儿,那个一个顶俩的石榴便被消灭干净,如此速度,连赵熹这个资深吃货也自叹弗如。
  消灭完石榴,李蕤便提议行个酒令。一说起行令,赵熹就想起上回的窘事,连声抗议道:“不行不行,这玩意对我太难了。”
  “公子,”魏紫附和道:“我也不行。”
  “二位先别忙着说不行,”李蕤道:“今天不玩复杂的,就来击鼓传花,传到谁手中,谁就表演个节目,不拘什么节目都好,若实在表演不出,就罚酒三杯,如何?”
  “这个倒行。”魏紫这回爽快同意。
  其他人自无异议,赵熹也跟着点头,虽然心里一直在不停念叨:千万别传给我,千万别传给我……
  李夫人兴致亦好,对李蕤道:“为娘来击鼓,蕤儿,你去园中折枝花来。”
  李蕤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折了一枝桂花回来。于是李夫人用银杯轻叩桌子以当击鼓,众人迅速地传起了桂花。
  传了一圈,没有停,又传了一圈,还是没有停,待第三圈时,赵熹看了眼夫人,忽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当她妄图把手中的花塞给魏暮时,鼓声恰到好处地停了。众人看向她,眼里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恭喜表妹中了头彩。”李蕤含笑道:“不知表妹要表演什么?”
  赵熹站起来,为难道:“表哥啊,表妹我是唱也不会,跳也不会,就会做个饭,还不能算个节目,你说我表演什么好呢?”
  李蕤也一脸为难地回道:“表妹啊,既然如此,那表哥也没办法,来,罚酒吧。”说着,就要斟酒。
  “公子且慢。”魏暮起身道:“公主一向幽默风趣,一肚子的笑话,不如,就罚她讲一个来听听,如何?”
  “好啊,”赵熹道:“讲笑话我擅长。”
  “那可说好,”李蕤道:“若是有一个没笑,就算输了,要罚酒。”
  “你放心吧。”赵熹冲他一笑,讲起了笑话:“从前,有一个官,娶了个小妾,但惧怕大老婆,不得自由。有一天,这当官的发怒说:‘看来我只好向皇帝奏一本了’……”
  只此一句,魏紫、李藩和夏翠微三个,就忍不住笑起来了。
  没笑的二人不解地看看三人,似乎在说,这有什么好笑的……
  魏紫回看了二人一眼,道:“哥,李公子,你们不觉得为这事上奏皇帝很好笑么?”
  “妹妹啊,你真以为这个官为这事上奏皇帝了?”魏暮看向赵熹道:“依我看,这官儿一定会假传圣旨,对不对啊,公主?”
  赵熹假意瞪了他一眼:“呀,原来你知道啊,要不,我不讲了,你来讲?”
  魏暮被她一说,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道:“还是公主讲吧。”
  “这还差不多。”赵熹继续道:“那人拿了一本黄历,从外面跑回来,对大老婆说:‘圣旨在此’。大老婆听了十分害怕。有一天,丈夫外出,妻子打开黄历偷看,见上面写着正月大,二月小,高兴地说:‘原来皇帝也按大小分派’……”
  三个人再次笑了出来,李蕤虽有意克制,但弯起的嘴角还是没能逃过赵熹的眼睛。
  “表哥,想笑就笑吧,别憋着了……”
  此话一出,李蕤没笑,魏暮倒笑了。
  “又笑了一个,多谢表哥啊!”赵熹接着讲笑话:“那妻子继续看,三月大,四月小,说:‘倒也分得均匀。’看到五月大,六月大,七月大,八月以后数月小,大怒,骂道:‘竟然有这样不公道的皇帝,凉爽日子全部分给小老婆享用,倒把大热天分给我!’”
  哈哈!众人皆笑,连李夫人也不例外。
  赵熹见此,颇为得意,对李蕤道:“怎么样,表哥,我可以过关了?”
  “当然。”李蕤道:“表妹,从你开始,我们继续玩。”
  于是游戏重新开始,这一回,是夏翠微中了头彩。
  夏翠微起身,对众人道:“翠微除了会两支曲子,别无所长,大家若不嫌弃,翠微愿给诸位献上一曲。”
  “翠微,你就别谦虚了,”赵熹道:“我最喜欢听你唱歌了。”
  “多谢公主厚爱,翠微这就去取琵琶来。”说着,便要离席。
  “翠微,”李藩拦住她道:“不必麻烦了。你就给大家清唱一曲吧。”说完,又对众人道:“诸位有所不知,翠微清唱,亦别有妙处。”
  众人同意,夏翠微向李夫人道:“请夫人命一曲吧。”
  李夫人“环视”众人,微笑而语:“今夜阖家团聚,又值月圆之时,人间至乐,无过于此。不知此生能再有此日否?翠微,且唱一曲《人月圆》罢。”
  夏翠微应诺,轻启朱唇,一展歌喉,绕梁之音,回荡在云叶阁中,每个人的耳畔:
  小桃枝上春来早,初试薄罗衣
  年年此夜,华灯竞处,人月圆时。
  禁街箫鼓,寒轻夜永,纤手同携。
  夜阑人静,千门笑语,声在帘帏。
  乘着歌声,每一对有情人,都深情凝望着对方。赵熹亦望着魏暮,带着感慨,带着柔情。
  华灯竞处,人月圆时,人间至乐,尽在此八字之中矣。可是,真的能够“年年此夜”么?
  魏暮亦望着她,目光温柔而坚定。
  赵熹笑了,所有疑虑,瞬间消失无踪。
  纵机阱满前,灾祸荐臻,亦无所惧。
  因为,有你。
  

☆、新的阴谋

  寿宴上,众人兴致颇高,久不忍散,直到三更,大家见李夫人有些乏了,这才散了席。这晚三人回去,收拾停当躺下,已近四更。这睡得晚,起床自然也早不了,将近午时,赵熹才极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
  赵熹刚出房门,便遇上来叫自己吃饭的魏家兄妹。
  “姐姐,您终于起了?”魏紫可算逮到一个挤兑她的机会。
  赵熹被她一说,有些不好意思,但嘴上却不肯服输:“老妹,你也不看看,我昨天睡得有多晚。我可不像你们两个,精力过剩。”
  魏紫看了眼哥哥:“他也刚起。”说着,故作不满道:“晚起也就罢了,居然还理直气壮地让我做早饭。”
  “魏暮,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赵熹煞有介事地教育他道:“你要爱护妹妹啊,怎么能让妹妹给你做早饭呢?”
  “我又不会……”魏暮有些好笑地看着赵熹。
  “自从认识你啊,他就不知道啥叫爱护妹妹了。”魏紫道:“我给他说,你叫赵姑娘起来做不就好了?结果他说,赵姑娘够累了,别麻烦她了。她累,我就不累?她麻烦,我就不麻烦?”
  “呃……”赵熹有些尴尬,看了看同样尴尬的魏暮和不知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的魏紫,打圆场道:“大清早的,火气别这么大,先吃饭,吃饭……”
  “什么大清早啊,都快中午了好么。”魏紫又好笑又好气地看着她。
  “中午了?”赵熹抬头看看太阳,果然已经很高了,不禁愈发尴尬,连忙道:“那就更要赶紧吃饭了,走,我们去吃饭。”说着,溜之大吉。
  二人无奈,跟着她来到雪堂——公主用餐之所。赵熹坐下,一边吃,一边对魏紫道:“做的不错,可以出师了。”
  魏紫正得意,却见赵熹笑得意味深长,立马感到一阵寒意:“你……你说出师是什么意思?”
  “这都不懂?”赵熹道:“就是以后该轮到你做饭了。”
  “我就知道……”魏紫嘟囔着,却并没有不乐意的意思。
  “妹妹,想什么呢?”
  魏暮这一问,赵熹才发现魏紫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她笑了笑,对魏暮道:“这都不懂,难道你没听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吧,魏紫?”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魏紫忿忿地白了她一眼,旋即又蹙眉道:“平常这个时候,他早来了……”
  “看来,他也是刚起床吧。”赵熹道。
  “他才不像你们!”
  “哦?你怎么知道他不像我们?”赵熹又忍不住要逗她了。
  “他确实不像我们。”趁魏紫发作前,魏暮先开口了:“还有,他若是敢爽魏紫之约,我们也饶不了他。或许,是被什么事给绊住了吧。”
  话音刚落,便见老王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人。不待众人询问,老王就结结巴巴地禀报道:“公主,魏啊……魏暮,魏,魏紫,李……啊李公子,派人来……来……”
  “好了,老王,”赵熹听他半天来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打断他,问另一人道:“这位小哥,表哥派你来,可有什么事情?”
  “公主,”那人道:“今日一早,我家二公子和夏姑娘突然病倒,公子正忙着为他们医治,无暇来看望三位,特派小人前来禀明原委,并向三位致歉。”
  三人一听,面面相觑——奇怪,明明昨夜还好好的,怎么今早就突然病了?
  “他们患了什么病?要紧么?”赵熹问。
  “回公主,二公子感染风寒,高烧不退,病情来势甚猛,好在经大公子医治,已趋于平稳,至于夏姑娘,似乎是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不过并不十分严重。”
  听那人说完,三人均是既忧且疑。赵熹用眼神与二人交流一番,对那人道:“稍后,本宫想去府上探望二人,不知方便否?”
  “多谢公主牵挂二公子和夏姑娘。”那人道:“大公子特地吩咐小人,准备马车,若公主欲来探病,好生接送。现在马车就停在府外,随时恭候公主。”
  “表哥想得真是周到。”赵熹道:“小哥稍后片刻,本宫收拾一下,便随你过去。”
  那人应诺,随老王下去了。
  “原来是二公子和夏姑娘病了,难怪他没过来。”魏紫道:“可是,好端端的,怎会突然病了,而且还一病病俩?”
  赵熹亦感蹊跷,再看看魏暮,沉吟不语,若有所思。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赵熹问。
  “你们有没有觉得,二公子——病得太凑巧了些?”
  “凑巧?凑了什么巧?还有,你怎么只说二公子凑巧,不说夏姑娘?”魏紫不明就里地看着他。
  魏紫这一问,倒是提醒了赵熹:“你是说——出使?”
  “不错。”魏暮道:“三日后,二公子将出使遇罗,若照来人所说,二公子恐难以成行,但诏命已出,不可收回,只能更换使者。你们说,今上会换谁去呢?”
  “大公子?”二女异口同声。
  魏暮点了点头。
  “那可怎么办?”魏紫一脸担忧:“这一定是今上的阴谋,哥,你快想想办法。”
  “你先不要着急。”魏暮道:“这只是我的推测罢了。或许,真就是个巧合而已。”
  “是啊,”赵熹亦道:“先别急,去李府看看情况再说。”
  于是三人出门,上了马车,一路直奔李府而去。到了李家,刚下车,便见李蕤忧形于色,吩咐手下备马出门。
  “公子!”魏紫忙向他打招呼。
  “来得正好,我正想去找你们。”李蕤一见众人,连忙迎了上去。
  魏紫看看他的神色,关切问道:“公子,出了什么事?”
  李蕤叹了口气,道:“进去说。”
  众人虽李蕤来到书房,关了门,四人坐定,李蕤拿出一卷黄绢,递与魏暮,道:“你们先看看这个。”
  魏暮展卷,二女凑过来一同观看,看毕,唯魏暮尚算镇定,二女皆失色——这一卷,正是今上任命李蕤为出使遇罗正使的诏书!
  魏紫看看魏暮,又看看李蕤,说道:“怎么会这样?今上居然真的派公子出使了?”
  李蕤一听,忙问:“莫非你们已经想到了?”
  “是魏暮想到的。”赵熹将来此之前三人对话说与李蕤,又对魏暮道:“这回又被你不幸言中了,可是,有几个问题我想不明白。”
  “我也是。”魏紫道。
  “我知道你们的问题。”魏暮道:“今上派大公子出使,必有阴谋,而这回的阴谋,与之前也差不了多少:先在遇罗引公子入彀,待公子回来,再指使爪牙弹劾,将公子入罪,并打击整个李家。可若是如此,二公子出使,一样能达到目的,何必要多此一举,引人怀疑?所以,今上此举,必是别有用心。”
  “什么用心?”李蕤问。
  “这个我一时也猜不透,”魏暮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整个李家,今上和江之咏,最想除掉的人就是你——李大公子。”
  三人闻言,均是一惊。魏暮看看三人,继续道:“首先,李家诸人,数大公子与公主关系最密,帮助最力,除掉公子,便是除掉了公主最大的助力;第二,公子朋友遍天下,英雄豪杰,能人异士,多与公子有交且乐为之用,这一点,不仅是公子能帮到我们的原因,更是李家势力的重要支撑。除掉公子,这些人能否再为李家所用,可就说不定了。如此,可有效削弱李家势力;至于第三,普天之下,最毒之物,莫过于江家秘传之阴花散,当今之世,若有一人能解此毒,必是公子无疑。所以我说,公子是整个李家,今上最欲除之之人。”
  “李家势大,今上不可能凭一计,花一时便将其连根拔起,只能徐徐图之。至于这一回,也不过只是他们倒李大计的其中一计而已。这一计,与其用于二公子,不如施于大公子,何况,大公子若去,我们还能留在这里吗?”
  “不错。”赵熹亦道:“大公子去了,魏紫一定会跟着去,魏紫一去,魏暮也得去,魏暮去了,我当然也要去。这一下,大家都去了,今上即使算计不到李公子,还可以算计算计我们嘛。”
  “可是,”魏紫道:“既然如此,今上何不一开始就派大公子前去,也省得下药这么麻烦。”
  “我无官守,今上若一开始便派我前去,必遭群臣反对。”李蕤道:“如今,离出使之期只有三日,官府也一时找不到合适人选,只得同意今上命我前去了。”
  “而且,”魏暮补充道:“朝中通晓遇罗文字者,唯二公子与江之咏而已。现二公子已卧病,江之咏此能,又不为人知,今上只要说,一定要找一个懂遇罗文的人做使者,朝臣们在现任官员中就找不到合适人选。至于大公子,既通晓遇罗文字,家世才学,亦堪当此任,今上此时提出让公子出任正使,朝臣们自无理由反对。”
  “计划可真够周密的。”赵熹道。
  “可不是,”李蕤道:“就说下药吧,我问过藩弟和夏姑娘,昨晚寿宴之后,他们再没吃过一口东西喝过一滴水,所以,只能是在寿宴上被人下药。但同一席寿宴,我们却没事,下药者是如何做到的?还有,藩弟的症状,无论怎么看,都只是感染风寒而已。若不是诏书下到我这儿,我压根不会想到此处。”
  “难道,以公子的医术,也看不出他们被人下药了么?”魏紫忍不住问道。
  李蕤摇头道:“确实看不出来。”
  “那公子可曾调查过,是何人下的药?”赵熹问道。
  “我刚准备调查,管家就来禀报,”李蕤道:“今日一早,他发现厨房管事的刘大不见了,派人去他家里,竟是人去屋空。后来,又有人在刘大常用的那口水缸里,发现了这个。”说着,从袖中掏出一物,递与魏暮。
  魏暮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白色粉末。不用问,这便是给夏李二人所下之药。
  “不会如此简单。”赵熹道:“这一定都是今上与江之咏安排好的,以掩饰真正的下毒者。”
  

☆、出使遇罗

  “那真正的下毒者是谁呢?”
  这一问,问得李蕤摇头叹气:“不知道。与寿宴相关之人已全部查过一遍,无可疑;至于其他人,那查起来可就麻烦了。至少,在出使之前,是不会有结果了。”
  “出使之前?”魏紫看着李蕤:“难道公子非去不可吗?不能推辞吗?”
  “我原本是要推辞的。”李蕤道:“还想着去见见朝中的朋友,请他们帮我推辞。但转念一想,今上既有心害我,推辞定然无用,只会令其笑我李蕤无勇罢了。何况,娘亲也是力主我去的。”
  “夫人也主张公子去?”赵熹道:“看样子,此次必定是有惊无险。”
  李蕤却摇头道:“娘亲说,这是一个大劫,但我们不能逃避,必须面对考验。她还说,此去遇罗,可以找到阴花散的解法,所以,我非去不可。”
  三人看着李蕤坚定的神情,想到他的父亲便是被阴花散所害,不由得难过起来。
  “自先父弃世,李蕤便立下誓言,一定要找到阴花散的解法,决不能——让至亲至爱再为此物所害!”李蕤辞气平静,却自有一股毅然不可回之气。
  “公子……”魏紫坚定地望着他:“魏紫一定会帮公子完成心愿的。”
  “还有我!”赵熹也道。
  魏暮没有说话,只是冲他微微将头一点,心中暗道:至于大劫,便由我来应吧。
  三日后,四人踏上了前往遇罗的道路。李蕤任正使,副使名叫戴栩,出身东洛八姓利州戴氏之旁支庶孽,赵熹与魏家兄妹,皆以李蕤私人随从的身份,跟随左右。
  走了一个月,终于到达遇罗国都九锡城。进城之日,早有鸿胪寺官员在城外迎候,将使团迎入公馆下榻并设宴款待。
  折腾到半夜,第二天一早,李蕤又早早起来,与遇罗官员商议觐见之流程仪节,魏紫亦随李蕤进宫,所以,也是一大早便被叫起来学礼仪。
  当二人强忍困倦,硬着头皮与繁琐的礼仪作斗争时,赵熹正窝在被子里幸灾乐祸——幸亏姐姐不用进宫见皇帝,学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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