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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离忧公主-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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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暮不言,亦不看他。
“表弟,”江之咏正色道:“你不肯指证李蕤,但你可知,当年姑父是怎么死的?”
“你该不会说,是被兴侯(李孝蕴)陷害的吧?”
“怎么,你不相信?”
魏暮冷笑一声,并不回答。
江之咏拿出一份卷宗,道:“姑父一案的材料,都在这里了,自己看吧。”
魏暮接过,仔细看了起来。当他看到父亲的罪名时,他震惊了,疑惑了——原来,父亲的罪名,并不是杀人灭口,而是意图构陷江戎!没错,是“意图”构陷。
虽然魏暮极力掩藏情绪,但他那微微颤抖的双手依旧没能逃过江之咏的眼睛。他站起身来,负手而语:“表弟,上面写得很清楚,李孝良等人是为强盗所杀,没有证据证明是父亲所指使,当然,更没有证据证明是姑父所指使。但姑父最终还是被定了罪,而且还是个意欲之罪。凭你的智慧,应该不难看出其中的问题吧?”
魏暮依然沉浸在震惊之中,根本无暇考虑其中的问题:意图构陷,意图构陷……他的大脑已完全被这四个字所占据。难怪,自己每次向李夫人询问案子详情,她总是唉声叹气,讳莫如深,原来……
魏暮摇头,希望把怀疑的念头摇走,但怀疑的种子,仿佛生了根一般,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再次细看卷宗,希望找出一丝伪造的痕迹,但看来看去,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怎么,你看不出?”江之咏道:“那就让我来告诉你:李孝蕴口口声声喊着要彻查此事,表面上是打着为其弟讨回公道的旗号,实际上,不过是想借此除掉父亲等人。他找不到证据,不甘心啊,恰在此时,父亲和姑父闹了点不愉快,姑父一时气不过,说了句要把父亲做的缺德事抖出去。这人在气头上,什么话说不出来,岂能当真?更何况,姑父也未曾明言这个缺德事就是杀人灭口吧?但李孝蕴不管这些,他就凭这一句话,逮着姑父穷追不已,必欲令其指证父亲方可。一开始,姑父也答应了,但等气消了,便说什么也不肯为此等小人行径。这一下,可惹恼了李孝蕴,于是他翻过头来,指责姑父作伪证陷害同僚,但他依旧没有十足的证据,又怕姑父将他指使之事说出去,便定了这么个莫须有的罪名,杀人灭口。”
“你真以为,这点伎俩能骗得过我?”
“呵!”江之咏冷笑一声:“这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见过不少,见了棺材还不落泪的,可真是头一回见。”
“表哥,”魏暮道:“这份卷宗,无丝毫作伪痕迹,你的推断,也的确合情合理。但有三个问题:第一,案子审到一半,兴侯遇刺,不久身亡,此事你作何解释?难道说,这也是他有意安排?为了打击政敌,连命都不要了?第二,魏暮对于此案,所知虽不甚详,但皆是先父亲口告我,未曾从李家处听闻一字。若如你所说,父亲为何要为李氏讳,还教我与李蕤为友?第三,若这份卷宗是真的,你早该拿出来了,而你这个时候才给我看,非离间而何!”
“表弟啊,”江之咏看了看他:“实话告诉你,此案的真相,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是么。”魏暮冷眼相对,语带讥讽。
江之咏毫不在意,继续道:“第一,李孝蕴确于结案之后不久身亡,但遇刺之说,纯属李家一面之词,既没有抓到凶手,也没有其他旁证,分明是他们先前陷害父亲不成,又生一计,好将矛头指向父亲;第二,姑父得罪之时,你年纪尚幼,无力自保,若将真相告诉你,你一定会对李家起猜疑之心,李家为免除后患,必会对你下手,姑父是为了保护你,才对你隐瞒实情的。第三,我刚才说了,这份卷宗,我也是刚刚看到。卷宗藏在刑部,你知道,刑部的尚书、侍郎,都是李家的人,想看卷宗必须要得到他们的首肯。多年以来,不论是谁提出调阅此案卷宗,都被他们驳回,这一次,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买通了经手小吏,才将它弄出来。你若不信,我可以把小吏叫来。”
魏暮没有说话,但他的内心极不平静:他不愿意相信江之咏说的每一个字,他也完全可以回敬一句:无凭无据,一派胡言;可“意图构陷”四个字,就如千钧巨石一般,压在他的心头。这样的罪名,父亲与李夫人的刻意隐瞒……他没办法说服自己,相信这其中没有问题,他也没办法不去怀疑,自己一直所相信的李家,真的那样光明磊落吗……
“表弟,我知道对你来说,这很难接受,但真相就是真相。”
真相?什么才是真相?魏暮觉得,这个词竟是如此荒唐。
“不,这还不是全部的真相。”江之咏直视魏暮,一字一句,如刀似剑:“李家所隐瞒的,远不止如此,而他们所牺牲的,也远不止姑父一人。当年,他们牺牲了姑父来争权夺利,如今,他们又要牺牲你,还有你心爱的离忧公主来为那个赵氏孤儿做挡箭牌!”
魏暮听到公主,心下大惊,抬起头看着江之咏。
☆、离间之计
江之咏看着他惊愕的表情,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你想不到吧,当年太子并没有夭折,他被李家人带出宫去抚养,却将公主留下,作为挡箭牌。他们又怕公主死得太早而无法拖到太子长大成人,所以,李孝蕴又假仁假义地请求宽待你们兄妹,把你们安排在公主身边保护她。不得不说,李孝蕴人虽奸险,眼光却不错,你当时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罢了,年龄还没公主大呢,他却看得出,你有非凡的谋略和忠贞的操守。呵,你还真是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竟保了公主这么久,还治好了她的痴呆之疾。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也不该留下你!”
江之咏所言,魏暮亦曾想过,但他并未怨恨李家,只是为公主感到不平。他明白,李家如此,乃是不得已之举。依当日之情势,保住两人,几乎不可能,都带出宫,亦不可能,唯有如此,二人方有一线生机。多年以来,自己尽心保护公主,就是希望此事能有一个圆满结局。后来,赵熹的到来,使他甚至开始盼望这个想法是真的——如此一来,赵熹就不必登基为帝,自己也不必与她分离。
但是,父亲……
父亲被杀,母亲自尽的情景再一次浮现在眼前,无边的痛苦,幕天席地,向他袭来。魏暮胸中一阵血气翻涌,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江之咏并不知道,魏暮依旧在为父亲之死痛苦不堪,他只当自己拿公主做文章戳中了他的痛处,于是他揪住此事,步步紧逼:
“不错,一直要置你和你心爱的公主于死地的人是我,但布下此局,利用你的才智,你的忠心,甚至你的生命以济一己之私的,却是你一直信任有加,视作恩人的李家人。”
“你不相信?你不肯相信?那你告诉我,他们可曾告诉过你,姑父一案的真相?或者,告诉过你太子还活着?”
“都没有吧!他们当然不会告诉你——那件案子,李孝蕴才是真正的凶手,至于太子尚在人间,就更不能让你知道了。否则,你就不肯尽心尽力保护公主,做个称职的挡箭牌了。”
“魏暮,那位李公子,对你很尊重吧?听说,他还救过你的命?你将他引为知己,但你要明白,他们八姓贵族,是不会将一介寒士视作知己的,永远不会。在他们眼里,与之为敌,便是奸险小人,帮助他们,哪怕牺牲性命,他们也视作理所当然。”
说到此处,江之咏竟有些激动,他叹了口气,看着魏暮,语气中似有伤感之意:“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话,但我是真心为你感到不值:你献出你的真心,你的才智,受尽拷打凌|辱亦在所不惜以回报知己,可那位李公子,却从来没有将你视作知己。”
“魏暮与李蕤相交多年,素知其为人,好善而忘势,屈己以下人。至于表哥所言,既挟宿怨,又无凭据,魏暮岂可为此挟怨无据之词,而疑多年知己?此等挑拨之语,不必再说。”
魏暮说罢,转过身去,以背相对。
江之咏并不恼怒,站起身来,道:“凭据?好,常言道:患难见真情。如今正当患难之际,我就让你亲眼看看,你所谓的知己,究竟人品如何。”说罢,拿起卷宗,出门而去。
关上门的那一刹,魏暮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倒在榻上。
江之咏出了门,以目光示意看守,看守走上前来,行了一礼,道:“大人有何吩咐?”
“李蕤来过么?”
“回大人,已经来过了,小的告诉他,大人和魏暮正在喝茶,他就回去了。”
“嗯。”江之咏微微点头,又道:“他可有什么反应?”
“回大人,他听了之后有些疑惑,还问小的大人为何要与魏暮喝茶。小的说不知道,还劝他改日再来,然后他就回去了。”
“很好。”江之咏道:“你记着,接下来的五天,本官都在和魏暮品茶。”
“是,大人。”看守应诺。
接下来的五天,李蕤不论何时来见魏暮,看守皆以喝茶应之,直到第五日,江之咏听到看守说李蕤面有怒色时,微微一笑:是时候了。
第六日,李蕤再次前来,看守上前招呼道:“公子,您又来了?”
“他们不会又在喝茶吧?”
“哪能呢。”看守笑道:“我们大人日理万机,哪有闲工夫成天和一个犯人喝茶。”
“在下想进去看看魏暮,请小哥行个方便。”说着,拿出一个荷包塞给看守。
“好说,好说。”看守接过荷包,忙不迭地打开门,对李蕤道:“公子您请——”
李蕤进门,一眼就看见倚在榻上,苍白虚弱的魏暮,当时便要冲上前去问候一番,魏暮见此,立刻给了他一个不赞同的眼神。
李蕤明白,二人的一举一动,都在看守的监视之下,自己必须狠下心来,不能露出半点关切之意,于是他不再去看魏暮,冷眼打量着房间布置,道:“江之咏倒待你不薄。”
魏暮脸色一沉:“你这是何意?”
“我倒要问你!”李蕤道:“听说,你与姓江的相谈甚欢,他还请你喝茶?”
“是啊,”魏暮听他竟如此质问自己,语气中不禁带了三分怒意:“他是请我喝茶,还让我住在这么舒服的地方,你这么质问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看我被关在不见天日的牢房里,日日被他们严刑拷打才肯满意么!”
“咳咳……”说罢,魏暮剧烈地咳嗽起来,吐出数口鲜血。
见他如此,李蕤心下难过不已,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为他拍背,然而,下一刻,这只手却往桌子上一拍,再次质问:“我来了五次,每次你都在和江之咏喝茶,你难道要告诉我,这是他的离间计不成?”
“是啊。”魏暮倚在榻上,喘着气,声音极是虚弱:“没别的事,请回吧。”
“你难道不给我解释一下吗?”
“没什么好解释的。”
“魏暮!”李蕤怒道:“我李蕤真是看错人了!”
魏暮冷笑一声,闭上眼睛,眼角处似有泪光闪动。
李蕤亦不言语,转身拂袖而去。
“公子,这么快就出来了?”
看守还未迎上去,李蕤便匆匆走开了。藏在暗处的江之咏见其怒形于色,不禁得意一笑,却全然未曾留意,李蕤的下唇已被咬出了血痕……
接下来,一连数日,李蕤再未前来,一切,似乎都在向着江之咏预想的方向发展。这一日,他再次携茶来至此处,笑容满面,对魏暮道:“表弟,今日有远客赠我佳茗一罐,之咏不敢独享,特地携来与表弟同品。”
魏暮倚在榻上,并不起身,轻笑作答:“表哥每次邀魏暮品茶,总不免谈及俗事,全无逸兴雅趣。纵魏暮能堪,奈此香此茗何!”
魏暮语含讥刺,然江之咏毫不在意,朗声而语:“是,我江之咏不过一介俗人,但人世间,又有谁能不被俗事牵扰?就说表弟你——这几天,你那位知己可再没过来见你。不知表弟心中作何感想?”
“你的离间计的确很成功。”
“你很清楚,”江之咏道:“离间计成功的关键,不在于施计者有多高明,而在于两个人之间有多信任。很显然,李蕤并不十分信任你。”
“那不过是一时被你所误。”
“是么,”江之咏冷笑道:“我知道,你对他还存有幻想。那我就再加一把火,让你彻底看清他的真面目好了。我放出消息,说你已经同意指证他了,你说,他会怎么做?”
“他不会相信的。”
“是么,那就拭目以待吧。”江之咏转身离去,一派胜券在握的模样。
魏暮望着他的背影,无声的笑了。一切皆如自己所料,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会赢。江之咏推崇诡计、诈术与不择手段,却对善行、美德、取义成仁不屑一顾。在他心里,自己与李蕤反目,乃是必然无可疑之事,又怎会料到自己在将计就计呢?
现在,就如江之咏所说,只须拭目以待。
第二天,公主又派“小厮”来探望魏暮了。二人相视一笑,用目光传递彼此的情意,然后各自低头,将这份情意掩抑深藏,换上一副平静面孔,开始演戏。
“公主可好?”
“公主对于此事大为忧心,昨夜更是担忧地一宿未眠,故今日一早,就打发我来见你了。”
魏暮面露惭色:“连累公主为此忧心,魏暮之罪大矣。”
“先不要说这些了。”赵熹道:“公主让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昨日传出消息,说你已经同意指证李公子,这是真的么?”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赵熹叹了口气,做出一副难过的样子,对他道:“魏暮,公主和李家的关系你也知道,若你当真出面指证李公子,岂不是让公主为难?还有,就算你不念主仆之义,也总该为魏紫想一想……”
魏暮脸色一沉:“请小哥实言告我,这些话,究竟是公主让你说的,还是李蕤?”
“这……”赵熹面露难色。
魏暮冷笑一声:“原来真的是他。”
“其实……”赵熹道:“确实是公主派我来的,话也是公主吩咐我说的,不过,昨天李公子也确实来找过公主,二人谈了半天,李公子一走,公主就一直忧心忡忡的……”
“那你知不知道,他和公主都谈了些什么?”
“他们一直关着门,我也不清楚他们都谈了些什么。”赵熹道:“不过,我进去倒茶的时候,听到李公子说,他很爱魏紫,希望能好好照顾她,现在他和魏紫,谁也离不开谁了……”
魏暮听罢,怒形于色:“居然利用魏紫来要挟我?你未免太小看她了。她若知道真相,还会爱你么?原来,在你心中,我们兄妹都这般没有骨气!”
“你说,她若知道真相,什么真相?”
“其实我根本没打算指证李蕤,这不过是江之咏的离间计罢了。现在看来……”魏暮自嘲一笑:“是我魏暮看错人了,竟将此等小人视作知己!”
“看来,你是要改变主意了。”
魏暮叹气道:“这一回,魏暮怕是要让公主失望了。”
“你别这么说。”赵熹道:“公主虽命我前来给你说了那些话,但她知道你素有主见,也感激你于患难之中不离不弃,故不愿以公主身份左右你的决定;至于魏紫,你放心,她也是个有主见的人。所以,你只管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
赵熹直视魏暮,情辞恳切,虽在演戏之中,但这句话却全是真心实意。
魏暮知其意,感其情,对赵熹道:“魏暮谢公主理解,若能得脱,必定衔草结环以报,小兄弟,请代魏暮问候公主。”
魏暮向赵熹一拱手,一如赵熹方才那般情真意切。
赵熹亦拱手,郑重道:“好生保重,改日再来看你。”
说罢,赵熹起身出门,刚一走,便有一看守匆匆离去……
☆、朝堂对峙(一)
却说赵熹离了大理寺,不声不响地从后门进府,来到自己的房间换了衣服,便不再出门,在此等候魏紫回来。
魏紫此刻尚在李家。依先前之计,今日赵熹走后,看守必将二人对话告诉江之咏;江之咏听了,必定以为时机成熟,建议今上亲审。而魏紫则在李家等候,一有消息,立刻回报赵熹。
大家分头苦等了大半天,将近三更,魏紫才匆匆赶回,向赵熹报告:今上将于后日亲审此案。
听到消息,赵熹心中百感交集,叹道:“但愿大家能平安度过此劫。”
魏紫见她神情忧郁,宽慰道:“事情都在哥哥的计算之中,我们依计而行,必定无事,你不用太担心了。”
“嗯,”赵熹冲她点点头,道:“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很快,我们就要开始打硬仗了。”
魏紫何尝不知,赵熹所谓“打硬仗”,并非仅指后天而已。她沉默片刻,换上一副轻松的神色对赵熹道:“好,你也早些休息。”
送走了魏紫,赵熹久久不能成寐,她披衣而起,徘徊室中,魏暮忧伤而隐忍的目光,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那凶狠难测的后招——该如何应对?大家还能化险为夷吗?
大家就这样在忧心忡忡,坐立不安中度过了一天,第二天,便是今上亲审之日。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具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大意。李家一党,面有忧色,心中盘算着如何说情,胜算几分;今上一派,颇显得意,心中打定主意要坐实李蕤的悖逆之罪。唯有一手谋划此事的江之咏,神情自若,不见喜忧。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高呼,众臣跪倒,山呼万岁。今上升御座,朝着江之咏的位置看了一眼,叫声“平身”,脸上亦不见喜忧。
“戴栩劾李蕤悖逆一案,牵动朝野。”今上开口,声音不疾不徐:“事关重大,朕决定亲审此案,传李蕤——”
今上话音刚落,便有宦值将早已等候多时的李蕤带了进来。
李蕤上殿,跪倒,口称:“臣李蕤叩见万岁。”
“李蕤,”今上道:“戴栩以悖逆之罪弹劾你,你可知晓?”
“陛下,”李蕤正色以奏:“戴翰林劾臣之事,臣以知晓,然其劾臣之罪,臣实不知。臣自闻戴翰林之劾,惭愧无已,痛自反省,臣自认才浅德薄,不胜使命,故失职之罪,臣不敢辞,然悖逆犯上之举,臣万死不敢为,请陛下明鉴!”
今上不置可否,又问戴栩:“戴栩,你弹劾李蕤悖逆,可有凭据?”
“陛下,”戴栩出班启奏:“悖逆重罪,岂敢无据而劾?李蕤在遇罗时,曾花重金买下一物,此物正是我东洛至宝,太|祖高皇帝御用之雷琴。民间素有得此琴者得天下之说,此李蕤所知,明知如此,却花重金买下此琴,其心其迹,已是可疑;然臣素闻李蕤贤名,以其不过是出于喜爱,一时忘却此事,故而建议其将雷琴献于陛下,以免嫌疑而表忠心。谁知,李蕤非但不肯献琴,反而口出悖逆之语,不臣之状,甚为昭彰。请陛下速治李蕤之罪,以正国法人心,明君臣之义。”
“李蕤确实未曾将雷琴献与朕。”今上依旧好整以暇,不疾不徐地问戴栩道:“戴栩,你说他口出悖逆之语,你且说说,是何悖逆之语?”
“陛下,此等大不敬之词,臣万死不敢言于陛下之前!”戴栩惶恐道。
“说吧,朕恕你无罪。”
“是。”戴栩战战兢兢道:“他说……他说雷琴乃王者之器,焉能……落入贼人之手。”戴栩说到“贼人之手”,声音立刻低了下去。
今上脸色一冷,厉声问李蕤道:“李蕤,你有何话说?”
“陛下,”李蕤一派镇定,无丝毫张皇失措之态:“臣实不敢为此悖逆之事,不知戴翰林有何凭据?”
“陛下,”戴栩道:“李蕤所购之雷琴,现存于大理寺,此为物证,李蕤口出悖逆之语时,其随从魏暮在场,此为人证。情陛下恩准,带人证物证上殿,以明臣之参奏不虚。”
“来人,带人证物证。”
今上一声令下,不多时,雷琴便被抬至殿上,紧接着,一阵镣铐响动,李蕤心知是魏暮来了,心下大是关切,但此时此刻,他却不能透露半分情绪,甚至不能看他一眼。
除了李蕤,朝堂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魏暮的身上。魏暮则一派从容,静静地跪在李蕤身旁,等待有人开口。
“陛下,”戴栩道:“臣请陛下恩准,问证人几句话。”
今上把头一点,算是许可。
“谢陛下。”戴栩谢过,对魏暮道:“魏暮,今日陛下亲审李蕤悖逆一案,现有几句话要问你,你要据实以对,不得妄言以欺陛下,明白么?”
“魏暮不敢欺君。”
“魏暮,李蕤是否明知得雷琴者得天下之典,仍执意买琴?”
“是。”
此言一出,朝堂一片哗然。今上一党,面露得色,李蕤一派,垂头丧气,更有甚者,恨不得用眼神杀死魏暮,而魏暮却神情坦荡,无愧无怍。
今上冷眼观察着众人的反应,最后将目光落在江之咏身上。只见他正紧紧盯着李魏二人,似有所思。
江之咏岂止似有所思。此时此刻,他的大脑正在飞转——魏暮之坦荡从容,李蕤之无忧无惧,令他疑惑:难道,离间之计未起作用?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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