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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离忧公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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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作同情状:“你小小年纪就如此健忘,以后可怎么办?”
“健忘?”魏紫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终于有了点记忆:“她不就是昨晚那个见鬼的宫女?”
“没错,就是她。”赵熹道:“既然我们已然断定,此人装鬼系今上指使,装鬼的目的是想引我发现什么。你猜,今上想让我发现的事,会不会就是杨皇后的秘密?”
“有可能。”魏紫点点头。
“好,那我们就假设真是如此。”赵熹道:“昨天晚上我说,今上已为其准备好一套说辞,应对我的审问,若我未加审问,她会主动交代。当时今上并未完成试探,而且,这事若与杨皇后的秘密有关,岂不也是试探的一部分?”
“对啊,”魏紫接口道:“当时他还不能确定你是否会倒戈。”
“问题就在这里。”赵熹道:“刚才我说,不知道现在今上还会不会让我发现钥匙的秘密,如果,我们的假设为真,也就是说,宫女装鬼与杨皇后之事有关,那么可以肯定,今上在确定我不会倒戈之后,依然会让我发现这个秘密。”
“何以见得?”
“你想想看,”赵熹道:“若我们昨夜审问,便会发现秘密,可当时试探还未有结果,今日梅林一番谈话,他已知我心意,却还将此人留在我宫里,这岂不是意味着,今上原本就打算让我发现此事,无论我是否会倒戈。”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魏紫依旧想不通:“你不是说,你不倒戈,又发现了这个秘密,一定会想法子应对,这样一来今上岂不是自找麻烦?”
“这就意味着,”赵熹叹了口气:“今上此招,不只为试探,还另有阴谋。”
“果然是另有阴谋。那我们怎么办?”
赵熹笑笑:“别太担心了,这些都是推论,或许,这事与杨皇后的秘密无关呢?至于怎么办,先把她审过再说。”
“不等她主动交代了?”
“不等了。”赵熹道:“现在今上有可能对我动手,还是早点把事情搞清楚,尽早出宫为好。”
“好。那我去把她叫来。”魏紫说着,便要往外走。
“哎……”赵熹叫住她:“也不急于一时,先吃饭,折腾半天,饿死我了。”
于是二人出去吃饭。吃的时候,赵熹摆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吃得也不多。吃罢,对一旁伺候的宫女道:“到本宫房里来一趟。”
宫女跟着赵熹走入房中,关上门,低眉垂手,侍立一旁。
“坐。”赵熹说道。
“奴婢不敢。”
“不必拘礼,坐吧。”赵熹语气缓和了些,再次命坐。
“谢公主。”宫女谢过,斜签坐了。
赵熹将她打量了一番,不紧不慢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主,奴婢小翠。”
“小翠,”赵熹又问:“家住哪里?”
“回公主,奴婢家在京城。”
“家里还有什么人?做何营生?”
“回公主,奴婢父母双亡,也没有兄弟姐妹,唯有姑妈尚在。”小翠小心翼翼地道:“姑妈以前也做宫女,出宫后一直寄居在离忧山西林庵里。”
“也做宫女?”小翠的话引起了赵熹的兴致:“她在哪个宫里做宫女?”
“回公主,是……是昭阳宫。”
昭阳宫?杨皇后宫里?看来,这事还真与杨皇后的秘密有关。赵熹心中暗想,脸上依旧不露声色:“你姑妈还好么?”
“回……回公主,姑妈,姑妈她……她很好……”小翠不知赵熹用意何在,越说越害怕,身体微微颤抖,说话也不甚流利。
“小翠啊,”赵熹笑道:“看你言行举止,是个守规矩懂分寸的人啊,怎么昨天晚上那般大呼小叫的?”
“公主恕罪!”小翠忽地跪倒在地。
“你何罪之有啊?”
“奴婢……奴婢惊扰了公主……”
“惊扰本宫事小,欺骗本宫事大,你可明白?”赵熹直视于她。
“公主……奴婢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公主……”小翠快哭出来了:“是……”
“是有人指使你,对么?”
小翠点点头。
赵熹把头一点:“起来说吧。”
小翠站起身,小心说道:“其实也不算指使,是姑妈让奴婢这么做的……”小翠看了眼赵熹,见她一副半信半疑的神情,忙解释道:“啊,奴婢不是说,姑妈让奴婢装鬼,姑妈只是……只是听说皇上要召公主进宫,所以托人给奴婢送来一个盒子,说让奴婢务必交到公主手上,还千万不可让旁人发现。可是,公主您除了去见圣上,就是与魏姑娘呆在屋里,奴婢不敢贸然求见,又怕与您见面引起旁人注意,所以……奴婢就出此下策,希望引起您的注意……”
“那盒子现在哪里?”赵熹觉得此人之言全是问题,其中最关键的,就是那个盒子,故而先问此事。
“回公主,事关重大,所以奴婢一直贴身带着。”小翠一边说,一边掏出盒子
赵熹接过,盒子很轻,用锁锁着,心知画轴中的钥匙便是为此准备的。不过她并不急于开锁,而是继续问:“你有钥匙么?”
“回公主,姑妈只给了奴婢一个盒子,并没给钥匙,奴婢没有。”小翠答道。
“那你姑妈呢?”
“回公主,奴婢不知。”
“那你姑妈有没有说过什么?”赵熹继续追问:“比如,钥匙在哪?盒子里有什么东西?或者,她在宫里时,遇到过什么事情?”
“回公主,奴婢小时候,姑妈还在宫里,出宫不久,她就生了病,一直在静养,很少说话。再后来,奴婢就进宫了,所以,奴婢与姑妈交谈极少,对她的事知道的也不多,公主您问的,奴婢都不知道。”
赵熹看她的样子不似说谎,心里也明白:今上如此重大的阴谋,自然也不会让她知道,于是便不再问,对他道:“好了,盒子我收下了,你下去吧,不要对别人提起。”
“是,奴婢告退。”小翠退了出去。
小翠刚一出去,魏紫就钻了进来,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审出什么了么?”
赵熹对她摇了摇手中的盒子,然后掏出那把钥匙,一插,一拧,盒子开了。
里面是一封信,赵熹打开,与魏紫一同观看。这封信可以说是杨皇后的遗书,其中内容,先是叙述公主身世及其与敬妃之恩怨:此事起于自己当年一念之差,害死了敬妃未出世的孩子,使她心怀怨恨并设计报复,最终也害惨了自己的孩子。一念及此,悔恨莫及,决定一死以赎前愆;然后又说,自己之所以写下此书并托人保存,是希望公主有朝一日能看到它,接受自己的忏悔,并且领悟宫廷内人心之险,斗争之酷,尽量远离纷争,不问宫廷之事。公主若能平安一生,自己也可含笑九泉云云。
赵熹看罢,叹了口气,没有说话。魏紫则一脸凝重:“和今上说的完全一样,这……这难道都是真的?”
“我也不知道。”
“不管怎么说,”魏紫又道:“此事与你之前所料不差,那就是说,这是一个阴谋。”
“是啊。”赵熹点点头。
“那究竟会是什么阴谋?”
“我也不知道。”赵熹道:“眼下,我们要尽快出宫,向夫人问明真相,还有,商量个对策出来。”
☆、不测之变
却说自从赵熹进宫之后,魏暮便一直心事重重的。一方面是牵挂二人在宫中的情形;另一方面——他现在相信李蕤的话了,奸细就在留下的数人之中。这件事,还要从赵熹进宫的前一夜说起:
在情感上,他一直不愿相信奸细在留下的数人之中;但他明白,事关重大,不可感情用事。故而,趁着尚未有新奴仆进府,魏暮决定用计一试。
魏暮那日推断,今上故意在嫁妆中留下线索,再召赵熹进宫,引她追查此事,以实现自己的阴谋。若果真如此,有一个很重要的前提,那就是今上必须确定赵熹已经发现钥匙。若府上有奸细,自然是由他来确认。
于是,在将箱子搬入库房之后,魏暮悄悄在装卷轴的箱子缝隙处塞了一张小纸片,一旦奸细过来开箱确认,气流便会将纸片吹落——魏暮原本想着亲自藏身库房看个究竟,但又恐打草惊蛇,别生变故,只得耐心地等了一夜。
第二天,送走赵熹和妹妹后,魏暮便到库房查看,果然在箱子旁边发现了掉落的纸片。
魏暮捏着纸片,一语不发地走出库房,满怀心事独行于庭院:究竟谁是奸细?用什么方法才能不动声色地找出他来?
魏暮正聚精会神地想着,没留神,和一人撞了个满怀。那人叫了一声,魏暮这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来者正是芳卿。
魏暮尴尬一笑:“对不起,你没事吧?”
芳卿亦笑:“这话应该问你才对。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没什么。”魏暮道:“在想公主和魏紫。对了,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芳卿道:“刚才有一个女子过来,说是李家小姐的丫鬟,奉她家小姐之命,送这个香袋过来。”芳卿说着,从袖中掏出香袋,递与魏暮。
魏暮接过,仔细瞧了瞧,问道:“李小姐为何差人送来此物?”
“据那个丫鬟说,”芳卿道:“这是前日小玲落在她那儿的。昨晚才发现,所以今天送了过来。”
“既如此,”魏暮将香袋递还给芳卿:“你就把她还给小玲吧。”
“我就是为这事找你的。”芳卿看起来有些焦急:“你看见小玲了么?我找她半天了。”
“小玲可能已经回家去了。”魏暮道:“公主进宫前说,自己一走,府上也没什么事可做,就准了她的假,让她回家照顾母亲。”
“可是,我刚才去她房间,她的东西还在,我想,她回家一住数日,不可能一点东西都不带吧?”
闻听此言,魏暮心中隐隐觉得此事有异,面上却还不动声色:“有什么不可能的。这样罢,你把它给我,等小玲回来我再给她,如何?”
“也好,那就麻烦你了。”芳卿说着,把香袋往魏暮手中一塞,看他似有心事,便也不再多谈:“不打扰你了,我忙去了。”
“好,好。”魏暮答得心不在焉。
芳卿无奈,摇摇头走来了。
魏暮看看手中的香袋——现在,他的心事又多了一桩:小玲那孩子,一向此物不离手的,怎会将它落在李家?而且,这两天也没见她找这玩意——还有就是今天,她去哪儿了?这孩子守礼,离开府门三丈以外,必先禀告,今日为何不告而别?
魏暮一面想,一面走,不觉从前院走到后|庭,当他行至狗舍附近时,里面的狗突然疯了似的,一个劲对着他狂吠。
魏暮吃了一惊,后退几步,看着狂吠不已的狗,忽而想到那日赵熹说起在李府时,狗也曾对着小玲叫个不停。
想到小玲,魏暮看了眼手中的香袋,似有所悟,忙回到房中关上门,研究起那个香袋来:他将香袋拆开,把药材取出,一味一味地仔细辨认,反复数次,辨认的结果令他大吃一惊——这些药配在一起,能控制人的心智!
小玲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定是有人给她此物借以控制她来答道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魏暮心道:若果真如此,那她……岂不就是奸细?
照此思路想下去,魏暮的心渐渐不安起来:若她真是奸细,那她会在哪里?不告而别,应该是见控制她的人去了,赵姑娘走后,就再没见到她,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时辰了——一见两个多时辰,就不怕引人怀疑么?难道……魏暮不禁想到了那个最坏的可能。
灭口!他们要将小玲灭口!魏暮立刻冲到小玲房间,不停地翻找着,希望能找到一丝有价值的线索可以救小玲一命,但翻来翻去,却什么也没找到。
翻过一遍,魏暮停了下来,无力地看着凌乱的房间,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心绪才稍稍宁静了些。此时,他忽然想到,他们若要杀小玲,必不留其母,既然一时找不到小玲,先救她母亲也好。
想到此,魏暮立刻驾好马车出门,直奔城北小玲家。到了巷口,魏暮将车停好,快步走入巷子,来到门口,只见大门洞开,地上血迹斑斑,心知不好,急忙冲进房中一看,只见玲母已倒在血泊之中。
那一刻,魏暮愣住了,他没有上前查看,也没有退出房间——那片刺目的鲜红,瞬时将他心底最深的那道伤疤再次划开,记忆如鲜血一般喷涌而出——他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父亲行刑,母亲自杀的那一刻。
“呜……”一声低微的呻|吟,将他唤了回来。人还没死!魏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他跑过去,紧紧抓住她的手,急唤道:“莫大娘!莫大娘!”
莫大娘艰难地睁开双眼,看着他,吃力地吐出一个字:“西……”
“西……”魏暮急问:“凶徒往西边跑了?”
可是,此时莫大娘已是有出气无进气,伸手向角落一指,便迅速滑落,气绝魂离,唯有一双眼睛还睁得大大的。
魏暮的手颤抖着,将她的眼睛合上,抱起尸体走出巷子,安放在车上。
再次驾起车,魏暮茫然地向西而行,此时此刻,他已无法思考任何问题,脑子里全是那张死不瞑目的脸。
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那双眼睛在魏暮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那里面,没有恐惧,没有愤恨,只有无尽的焦急与担忧。他终于明白,一个母亲,死前最牵挂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因此,这个“西”,一定与小玲的下落有关。
小玲在西边!魏暮向着车行的方向望去——西边亦无际,该从何找起?魏暮想起莫大娘手指向的那个角落,集中精神,努力回忆,终于想起来角落里有一尊佛像。
西……佛像……莫非是西林庵?小玲在西林庵!魏暮挥鞭策马,向西林庵飞驰而去。
来到离忧山麓,马车难行,魏暮下车疾行上山,向西林庵赶去。来到庵里,魏暮已是大汗淋漓,顾不得喘息,便在庵里寻觅起来。
前面没发现异样,魏暮又来到后院,仔细查看,忽见一处土地似被人翻过,还有血腥之气,心中一沉,连忙将土挖开。
他终于找到了小玲。此时的小玲,满身血污,小脸苍白无生气,魏暮颤抖着伸手一试,余温尚在,鼻息全无。
见此情景,魏暮不由得心中大恸,抱起她,轻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魏暮抱得很紧,似乎要阻止小玲的身体渐渐变冷,但终究,那代表生命的温度还是一点一点地流失,直至完全冰冷。
魏暮再一次看着那张毫无生气的小脸,心中暗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凶手,告慰你们母女在天之灵……
许下心愿,魏暮强抑悲愤,将此事前因后果细细想来,认真分析,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小玲自赵姑娘醒来便未回家,没见过母亲,莫大娘怎知她去了西林庵?若是小玲先见过母亲再来西林庵,似乎也说不通——首先,小玲无缘无故,为何突然要去十几里开外的西林庵?她没出过远门,又如何来到此处?另外,凶手又如何得知她要来此处?看来,应是凶手诱她来此。所以,若小玲当真是先去见了母亲,也必定有凶手陪同。可如此一来,又何必多此一举,将她们母女分而杀之?看来,凶手是有两拨,一拨将小玲诱骗至此,另一拨,则去了莫大娘处,告诉她小玲在此,将其杀害。
魏暮慢慢放下小玲,站起身,冷笑一声:“看来,是想将我引到此处,一并除之。好,那我魏暮今天就来会会你!”
魏暮转身寻人,恰见一尼朝这边过来。魏暮迎上去,双手合十道:“师太,在下有礼了。”
那尼还礼:“阿弥陀佛,施主有何见教?”
“在下有一事想请教师太。”魏暮说着,侧身相请:“师太这边请。”
那尼被魏暮引过去,不想竟见到一具尸体,吓得闭眼合掌,连声念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师太勿慌。”魏暮问道:“师太可曾见过她?”
那尼念了几句佛,心情平静了些,但仍不敢睁眼,颤声答道:“不瞒施主,贫尼今日确实见过这位小施主。”
“敢问师太,她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和别人一起来的?”魏暮再问。
“阿弥陀佛,她是和一位老施主一起来的。”
“师太可还记得,那位老施主是何等模样?”
那尼略作回忆,答道:“是一位五十老妪,衣衫褴褛,眇目跛足。”
“再请问师太,师太可知,那位老施主现在何处?”
“适才贫尼见她往后山去了。”
“多谢师太。”魏暮说道:“在下有件事,想拜托师太,不知师太能否答应?”
“施主但讲无妨。”
魏暮道:“在下有些要紧的事,无法带着这孩子,但又不忍见她尸身暴露于此,不知师太可否借在下草席一张,将她尸身覆盖,停放妥当,待在下了事之后,再回来带她下山,另行安葬。不知师太意下如何?”
“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自应如此,施主所托之事,贫尼会尽力办妥。”
“如此多谢师太了。在下先行告辞。”魏暮再次双掌合十,转身向后山而去。
☆、嫁祸毒计
魏暮行至后山寻人,当走到离西林庵一里开外时,见有一人背对自己执剑而立,不过,此人并不是什么五十老妪,而是名三十左右的男子。
男子闻声,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魏暮:“你终于来了。知道我要干什么吗?”
“小玲是你杀的?”魏暮不答反问。
“是又怎样?”男子一脸不在乎。
“谁指使你这么做的!”魏暮声色俱厉。
男子冷笑一声:“老子就是手痒了想杀人,用不着别人指使!”
魏暮怒极,顾不得自己手无寸铁,便动起手来。那人亦拔剑迎战。魏暮本以为会遭遇一场恶战,岂料此人虽残忍歹毒,武艺却十分不济,自己虽无兵刃,但十招之内,已将其制服。
魏暮以彼之剑指彼之喉,厉声喝问:“究竟是谁指使你的,快说!”
男子依旧冷笑,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听说过田横五百壮士么?”
魏暮闻言一惊,急忙收剑,但为时已晚,此人片刻之间,已触剑身亡,无丝毫犹豫。
魏暮看着横在地上的尸体,不由得叹了口气:此人乃是一名冷血的亡命之徒,不在乎任何人的生命,包括他自己的。
叹罢,魏暮将尸体扛上,返回西林庵。来到庵里,魏暮先把尸体放在后院,去找之前那位尼姑。
尼姑将小玲的尸体交给魏暮。魏暮心想,以自己一人之力,恐难以同时带两具尸体下山。正踌躇间,忽见两个猎户打扮的人走过,上前一问,方知此二人是来庵里歇脚的。魏暮给了他俩一些银子,请他们帮忙搬杀手的尸体,自己则搬上小玲的尸体,一道下山去了。
来到山下,将尸体抱上车,魏暮别了猎户,驱车回府。中途路过李家,魏暮停车上前,欲找李蕤商议此事。
那门子认得魏暮,忙上前道:“魏先生,来找我们公子?”
“是啊。”魏暮道:“烦请小哥通报一声。”
“真是不巧,”那门子道:“公子出门访友去了,至今未归。”
“既然如此,”魏暮道:“请小哥转告于他,魏暮有要事,请他务必来公主府一趟。”
“一定,一定。”门子连声答应。
魏暮谢过,继续快马加鞭赶回府中,刚到门口,便见芳卿等人叫着他的名字迎了上来。
魏暮看着大家,问道:“你们都在门口做什么?”
“你莫名其妙地翻了小玲的房间,又莫名其妙地跑出去大半天,大家都很担心你。”芳卿说着,轻声叹气:“只是……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在这干等。”
说完,又瞧了瞧他,语带关切:“脸上怎么这么差,发生什么事了?”
魏暮不言,指指车子。
大家掀开车帘一看,登时被三具尸体吓得面无人色,连话也说不出。唯有芳卿还算镇定,颤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三个……是,是谁杀的?”
魏暮没有回答,只是说:“麻烦大家帮我搬他们进去。”
众人一齐动手,将三具尸体搬入一间废屋,安放停当,众人便退出屋子,唯芳卿尚在,她见魏暮只是低头看着尸体,一句话也不说,心下担忧却又不敢打扰,只得叹了口气,也退了出去。
魏暮静静地看着尸体,再一次回顾整件事情。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真相么?幕后真凶用香袋控制了小玲,使其成为奸细,发觉事情败露,便将其杀害,还欲将自己一并除之。一切似乎都是那样的顺理成章。但他就是难以相信,更难以接受。
他的目光落在莫大娘脸上,大脑飞速运转开来:凶手要将我引到西林庵下手,就必须得保证,我要先从莫大娘处得知线索。可是,万一她在我来之前就死掉了呢?所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们应该另外留下线索才是。可他们并没有这么做。难道他们有十足的把握,能让我从莫大娘嘴里听到那个“西”字?
若果真如此,必须要满足两个条件:第一,时间掐算的极准,从我出门到莫大娘家,时间计算得分毫不差。第二,他们知道我会发现香袋的秘密,而且会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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