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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战妃-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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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云长歌轻声道,吻了吻她的耳垂。
“天都快亮了。”
“还未亮。”
“……”
他抱得很紧,却又不敢碰到她的肚子。
就在云长歌这患得患失一般的温暖怀抱里,步天音继怀孕后回到金碧,第一次如此安稳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身边空荡荡的,云长歌的余温似乎还在。
昨天……他们不会伤了宝宝吧?
步天音草草吃过早饭后便决定去医馆走一趟,她拿了件披风,南织看到她把披风系上去以后,惊讶的看着她。
步天音笑道,“怎么了,你家小姐我是不是越来越美丽了?”
南织摇了摇头,皱眉道,“小姐,现在是夏天,这披风,你秋天的时候才会拿出来。”
南织言罢,步天音脸上的笑意一寸寸敛了下去。
夏季。七八月份。天气应该是最热的。
可是她偏偏每次出门都要穿好多的衣服。起初是为了遮掩自己逐渐隆起的肚子,但今日经南织一提醒,她的背后竟然冒出了一层冷汗。
她为什么总是不自觉的会穿这么多衣服。
因为她冷。
步天音沐浴暖阳的手颤了一下。
寒毒。是那日替北野望引出寒毒的实体不知几时竟然进到了她的体内!
山河赋 第二百三十六章 爱之欲其生(17)
第一天,步天音去了农场,看了农场的账目,把那些没有来得及处理的鱼和桑全部以半价卖给了同行,地窖里还储藏一些樱桃,她也全部让拿出去卖了。事后她去了钱庄,将她的钱分成四份分别以四个人的名义存了进去。
她如今已经拥有足足一百五十万的家产,农场此后暂不营业,每个工人都拿了全年的薪酬,即使他们以后不用在这里干活。
第二天的时候,花如夜让人送来了很多东西,步天音没有在家,步名书带着张子羽去拜访名医,步鸿昌便做主留了下来。步天音回来后大发雷霆,即使她不在,他又凭什么来做主?
自从步家交给了她这个脾气古怪的丫头,步鸿昌便心生嫉妒,每日和赵氏商量的无非不是怎么把她整垮,可淳于家那边似乎在顾忌着什么,一直没有给他准信。
大堂。
步鸿昌虽然私自做主,但是他好歹是长辈,连步名书都要敬他三分,可是在这个黄毛丫头眼里他不仅看不到丝毫的尊敬,反而还看到了一丝恶意?
步天音面无表情的脸,让步鸿昌看了有些发寒。
她使了个眼色,南织便将一摞纸书送到了步鸿昌手里。
他还当这丫头搞什么幺蛾子,低头一看,看到自己一笔一笔私下挪用步家账房的银子给淳于家对方写给他的收据时,他忽然如被雷劈,难以置信的看着步天音,而后者只是在慢悠悠喝着茶。
步鸿昌暗忖,这些证据怎么会落到了她手里?
当初他决定与淳于家联手时担心对方不认账,便每次都要求淳于家与他交接的人立下收据,他这才能放下心来。却不想,他当初的谨慎之举,如今却成为了他引火烧身的导火索!
可是这些东西,他明明藏的很好,怎么会到了她手里?
步天音似乎没有注意到他这边,只在慢悠悠的呷着茶,南织也没有看他,步鸿昌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忽然抓起那一摞足以让他身败名裂失去一切富贵的证据,塞进口中试图吞下去毁灭证据。
步天音手中的茶杯飞出,准确的打到了他的小腿上,他吃痛半跪了下去,南织冲上去便抠出他嘴里的东西。
那么厚的一摞证据,岂是他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毁掉的。
步天音看着他,眉目间依旧云淡风轻,只是声音没有任何温度,“二叔这样做,只是在落实你私自挪用家产的罪名。”
步鸿昌冷笑道,“你不能处置我,你爹和四叔都不在家中,你别想私自做主处置了我。”
步天音几步走到他面前,他不习惯被她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因为她眼里的不屑和冷意会让他觉得自己还不如一只蚂蚁,可是腿上的剧痛让他不得不瘫坐在地上,任凭她用何种目光打量。
步天音看着他,红唇轻启,“念在二叔往日也曾为步家出力的份上,我不会把你们怎么样。我给你们一百两,就当是遣散费,你带着一家离开步家。现在便走。”
步鸿昌一听有些狗急跳墙,她如今是步家的家主,说什么话自然都是算数的,她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将他打落了地狱。
这么多年他和妻子、女儿早已习惯锦衣玉食的生活,如何舍得放下一切离开?一百两够做什么,和净身出户有何区别?
步鸿昌耍赖道,“天音啊,我好歹是你的长辈,你要处置我,怎么也得等你爹回来吧?”
步天音才不吃他这一套,父亲回来一定会心软。
“二叔。”步天音忽然弯腰下来,在离步鸿昌很近的地方叫了他一声,他略微防备的看着她,这个黄毛丫头自打从沈王府回来后便变得不一样,此时眼底若有似无的一抹狠烈,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然而她却用最温柔的声音说道,“有句话你一定听过,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眼下还能带着一百两,完完整整的从这里出去。你若是再拖延,万一惹得天音不开心了,你连一百两都没有。”
音落,她缓缓起身,冷冷道:“二叔最好尽快离开,如果你想堵在外面等我爹回来,我保证你踏不出帝都半步。淳于家,护不住你的。”
步天音出去后,步鸿昌一合计,觉得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可以假意做出离开步家的举动,然后去淳于府上。
步鸿昌当下便做了计较,赵氏一听便急红了眼,要去找步天音拼命,被他一个巴掌打了回去,妇人之仁只会坏事。
临行前都没有找到步娉婷,他此刻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拖了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赵氏便上了马车。马车寒酸,他们也只剩下了一百两。
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买通了车夫,本意是假装绕出城去,做样子给步天音看,因为他知道她一定会派人监视他。可那辆马车向东而去,始终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等他察觉到事情不对的时候,却为时已晚。
次日,步天音正在让人退还花如夜的那些东西,南织忽然面色凝重的走了过来,伏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脸色也是一变,吩咐下人把东西全数送出去,她便拉了南织回望天楼。
“怎么回事?”一脚还没有踏进去,步天音便问道。
南织道:“在官道上就被杀了,尸体也不见了,我追过去的时候只剩下了血迹,小姐,要不要派人去找?”
“不必了。”步天音突然镇静下来,脸上已经有了然的神色。
杀人做得这么干净利落,让人找不到一点瑕疵,除了云长歌还有谁?
他杀了他们,是要她做任何事都不要心慈手软么。
即使她会心慈手软,他也会替她心狠。
步天音眸光闪了几下,这时,外面有个面生的丫头跑进望天楼,跪在外面院子里行礼,神色慌张道:“小姐,外面忽然来了好多人,说要见您……”
“你慌什么?”步天音缓步出来,看着她问道。
小丫头吓得连忙一低头,“回小姐,那些人都是一些老百姓,说是吃了小姐卖的东西才会中毒的……”
中毒?
步天音面色一凝,与南织相视一眼便向外走去。
步府的门口已经围了很多人,有看戏的,也有当事人。像那个丫头说的都是一些平头老百姓,有几个人是躺在担架上的,浑身都在抽出,口里吐出白沫,很明显是中毒的症状。还有一些人或蹲或坐在地上,也都捂着肚子,脸色铁青。
大家见到她,似乎想冲上来,但是又不看,害怕的看着她身边抱着剑的南织,这时,一个头上裹着布巾的大娘忽然走上前来,对步天音磕了个头,大呼道:“大小姐,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步天音扫了她一眼,忽然上前扶起她,笑道:“这位大娘,快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见她这般平易近人,旁边的几个人也大胆的凑了上来,七嘴八舌的交代了事情的经过。步天音听后,眼睛轻轻眯了起来。
原来是昨天她让卖出去的那批樱桃。
步天音几乎想也没有想的就知道这是个圈套了。
第一,她的那些樱桃保存的很好,完全没有坏,因为不仅地窖的温度低,她还在里面放了寒冰玉,是绝对不会变质的。在贩卖之前,她也曾亲自尝了尝,完全没有问题。
第二,有谁泄露了那批樱桃是她卖出去的?
步天音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人,有的人是真的痛苦,有的人却是装出来的,她若有所思的勾了勾唇,忽然开口说道:“大家怕是误会了。”
“这件事有蹊跷,但是大家看病的损失我不会赖掉。我已通知账房,会给大家相应的补偿。”
她没有想否认。对方既然揪出了她是农场主人的身份,她否认也没有用,对方会拿出证据的,既然没有闹出人命来,她认下便是。
等到每个人都领了补偿回家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步天音指出了几个可疑的人让人去跟着。恰逢此时,步天音突然听到有人对她说:“你还有一个时辰。”
云长歌的声音?
步天音侧眸看向南织,她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一个时辰。。。
云长歌计较起来的样子真是害怕,连时间都不放过。
北野望让人送来了口信,说要见她。
步天音本不想见,但又怕他小气得很,万一一怒之下放出她怀孕的消息,大小也是个麻烦,她寻思了一下,还是决定去见她。
可是她人才出了步府,上了马车,便被点晕了过去。
马车一路低调的出了西城门。
不多时,“步天音”便返回。
月明星稀。
顾忌着她肚子里有孩子,马车行驶得很慢,步天音在云长歌怀里醒来,看了他一眼,自然想到他做了什么。
阻止她去见北野望。
现在家里,应该有另外一个“她”了吧?
那个“她”,没有怀孕,易容得一定很精致,不怕人来查,然后,她会听从云长歌的指挥。不知道到时候的他,还会不会让她做主?
云长歌也没有说什么,目光一直盯在她光滑的脸上。
因为怀孕,她比之前略圆润了一些,可即便如此,还是和一般三个多月的孕妇没法比,她的身体实际上很差。
她是在因为他私自做主杀死步鸿昌而生闷气吧?
可是,那又如何呢?
步鸿昌留着也是祸害,他不允许任何人有任何苗头任何机会对步天音不利。
云长歌轻轻咳了咳,脸色有些苍白,只是闭目养神的步天音并未发现。
他的胸口的伤也很严重,就是留在金碧的最后一日,他受到了花清越杀手的追杀,他一时大意便受了伤。
那一剑,几乎差点要了他的命。
所以他不得不提前离开,在她还没有到三天期限的时候便带她走。
不愿睁开眼的步天音,她生气的原因真的只是她离开的太过匆忙,还没有去找小白师父。
离开之前,总得安顿好他吧?不然她无故失踪,他估计得气得乱杀人去。
七日后,马车抵达银月,云长歌将步天音安顿在离皇宫很近的太子府。
(第三卷)完。
天下任 第二百三十七章 恨之欲其死(1)
吴双心里一直把步天音当作朋友。
步天音接管步家后,她一直没能抽身过来恭喜她,眼下她站在步府门外等下人进去汇报,余光就瞥到了身后跟着她的那个碧衫少年。
——花少安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下人很快便通报回来,有丫鬟进来引路,吴双随她进入步府,花少安摇着扇子跟了上去,却被管家慢悠悠的拦在了外头,“这位公子,可是提前与我家主子约好了的?”
花少安指着前头的吴双,问道:“她为什么就可以进去?难道她跟你家主人提前约好了么?”
管家笑道:“吴小姐是我家小姐的朋友,自然无需预约。”
花少安冷哼一声,敛眉道:“我也是你家小姐的朋友。”
管家讶异的看了他一眼,似乎认出了他的身份,喜道:“公子可是平阳王府的小王爷?”
花少安轻哼一声,心想既然对方已认出了他的身份,那他也便不再计较,直接进去便是,孰料他举步的时候再次被管家拦了下来,他的脸顿时沉了下去,“你不是认出了本小王的身份?”
管家点头笑道:“我家小姐的确是交代过了,如若是平阳王府的小王爷来了,直接拦在外面便是。”
——直接拦在外面便是。
花少安看了眼步府的朱红大门,扶了扶袖子,漫不经心道,“如若本小王要强行进去?”
面对他的无理取闹,管家仍然温文有礼,“我家小姐乃东皇御封的倾城公主,这步家虽然没有改叫公主府,但实际上已有公主府的身份,小王爷若是要无礼,自有东皇来做主。”
花少安吃了瘪,脸色阴得比天气还要难看。
她步天音真是有本事,连家里一个管家都这么能言善辩把他拦在外头,他不悦的睨了眼穿着褐色长袍少年老成的步府管家,问道:“你叫什么?”
“小人名讳,不足被小王爷挂齿。”
“……”花少安捏了捏拳头,恨恨的看了眼已经消失在院子里的吴双,转身离开。
不让他走们是吧,那他就不会翻墙么。
花少安绕来绕去,不管他从哪里攀上去,都能看到南织持剑在墙下面,就跟诚心堵他似的。他郁闷的蹲在墙头下生闷气。
他原本以为苏泽走后,吴双就是他的,没跑了。
他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什么长相?那个女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可是她偏偏不爱理他了。
以前不是她喜欢跟在他后头吗?他怎么说都没有用,她依然喜欢跟着他,打没用骂也没有用,可是如今他来跟着她了,她却不要了。
为什么不要。
他不允许她不要!
花少安一直在步府门口徘徊,搞得守门的侍卫都以为他图谋不轨,他赖着不走,他们也没有把他怎么样,毕竟步家轻狂不讲理的只有步天音一个人。花少安正腹诽着,便瞧见他心里直骂的那个女人送了吴双出来。
吴双自然也注意到了花少安。
他竟然还在这里等她。
“步天音”送吴双到门口,看到花少安后轻轻勾唇笑了笑。
吴双拜别后,花少安像从前她跟着他那般跟在她后面,“步天音”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是冒牌的没错,但是来这里之前,云长歌给过她一切关于真正步天音的消息。她像影子一样跟在步天音身边很久,模仿她的日常动作,模仿她的一颦一笑。功课做了这么久,自然不是没有效果的,她来的这几日,连张子羽都没有发现她并不是真正的步天音。
回到望天楼,南织也随之进来,她见到“步天音”后,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浮出一丝复杂的情绪,问她道:“夜莺,小姐怎么样?”
“我不就是小姐?”夜莺轻笑了一声,恢复自己的声音。
她便是明月阁四大杀手之一。
——能够杀人于无形的夜莺。
之所以能够杀人于无形,便是因为她天生会模仿,模仿一个人的行为举止,面容言谈,只要给她时间,她就能够复制得一模一样。
南织听了这话有些不高兴,提醒她道,“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公子只是派你暂时来顶替小姐的位置,你不要得意忘形沾沾自喜,坏了公子的事你知道会有怎样的惩罚。”
南织用云长歌来压她,她心里本就不悦,但是她提到了他的惩罚,夜莺的心不由自主抖了一下,明月阁里的人都明白,阁主看似温柔,实则无情。
可是她等了这么久,终于等了这样一个机会,她如何会轻易放弃?
哪怕拼上性命去试一次,换来能够留在阁主身边的机会,她也要不顾一切。
“南织,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你似乎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夜莺打趣,转身去逗檐下那只鹦鹉。
不远处,步府的亭台楼阁都隐在碧色的树木和五颜六色的花朵之间。
这里的风景这么美。
这里的生活这么享受。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值钱的东西,从来没有睡过这么柔软的床,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多人伺候,在这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几乎就要沉溺了。
难怪南织自从出了明月阁以后便一直留在这里,她喜欢留下是一方面,她也觉得这里比明月阁强太多了吧?
那个女人平日里冷冰冰的不爱说话,在这里倒是很会奉承人嘛。
她只要用步天音的这张脸,就可以换来步府家主的身份,无上的财富,二皇子的追捧,沈王爷的爱恨交织,太子的霸道不放手,甚至韦欢的倾慕垂帘……
这里的一切都让夜莺心动不已。
二皇子,太子,沈王爷,韦大公子,哪一个不是在金碧美名远扬的?
这里的日子她喜欢,可比从前腥风血雨里谋生存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最重要的是,只要她能够完全取代步天音那个女人,她就能永远的留在云长歌的身边。
她和明月阁的所有女人一样爱着云长歌。除了南织这个怪胎对他无动于衷,试问天下哪个女人会不爱他?
南织沉默了良久,才说道:“与你无关。”
她说完,转身便要离开,夜莺不急不缓的叫住她,“你以为阁主真的喜欢她吗?”
南织抿唇,手指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剑柄。“公子的事情,轮不到你我来谈论。”
“要不然你永远只能给人做奴才。”夜莺冷哼一声。
“在外人面前你才是小姐,在这没有外人的地方,你只是夜莺。”南织再次提醒她的身份。
果然,夜莺面色一沉,她真正的身份似乎是她的禁忌,她不愿意别人提起,尤其是南织,深知她的一切。她冷笑道:“你以为,阁主还会让你真正的小姐回来么?”
南织不予理会,抬步向外走去。
夜莺看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云长歌怎么打算的她猜不到,但是这件事十有八九她可以肯定。
她来到这里以后,云长歌曾密信于她,让她悄悄换掉步府的一切闲杂人等。
一切。
他要给步世家换血,把步家的人全部换成他的,并且这件事,他要求隐瞒南织。
况且,云长歌怎么会真正喜欢一个女人呢?
步天音既然落到了他手里,除非她死,否则就再也没有回来步家继续执掌大权的可能。
她就喜欢云长歌这样有着最温柔的外面,最冷血无情的心的男人。
银月。
太子府邸比花清越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花园里,偌大的湖泊上绵延百里都是盛放的西番莲,白得好像天空的云朵落到了凡间。
云长歌喜欢西番莲。
“夫人,喝药了。”
步天音正在凭栏远眺,美好的风景忽然被侍女毕恭毕敬的轻唤声打断,她皱了一下眉头,看着侍女手中的药,嘴角抽了抽。
她来的这几天,一直在不停的喝药,不停的喝药。
云长歌虽然不会医术,但是对于调养她的身体却绰绰有余,但是因为她在云长歌眼里看到过一丝不明的意味,是以她这几天的药心里都留了底。
前三天喝的药,喝过她便会睡觉,孕妇本就嗜睡,她也没有起多大的疑心;后面三天,她喝过药会觉得腹中很舒服,那药的味道也比她在金碧时偷偷灌下的那些安胎药好喝太多,还有水果的味道。然后便是这几日,药越来越苦,甚至喝完药的时候,她会发冷汗。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苗头。
侍女殷切的看着她,也知道伺候她喝药不是个好差事,步天音接过药碗放到一边,道,“你先下去吧,我一会儿就喝。”
侍女微微低头,“太子殿下说要夫人趁热喝。”
步天音抿唇,去你妹的趁热喝。
云长歌分明是每次都派人在监视她喝药,要亲眼看着她喝下去她们才会放心的离开。
步天音无奈,只得仰头将药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将见底的药丸递给侍女,侍女伸手去接,在要触碰到药碗的瞬间步天音忽然抬了下手,药碗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侍女惊慌的跪了下去,步天音一言不发的离开,她的身边总是会有人形影不离的跟着,除了在云长歌身边的时候,否则她就会被人监视。
步天音一路走一路暗下用内力逼出自己方才喝下去的药,淡褐色的药汁自她隐在袖中的指尖流出,沿着她的裙裾不动声色的流进了泥土里。
天下任 第二百三十八章 恨之欲其死(2)
步天音住在云长歌的清莲居中。
她前脚刚踏进去,屁股还没有坐热,便有侍女匆匆从外面跑进来,手里依然端着一碗药。
这碗药和之前喝的都不太一样,颜色发青,药香清淡,至少她端过来的时候步天音没有闻到浓烈的药味。
只是她才刚刚喝完药,干什么还要她喝?
她这些日子喝得药几乎比吃过的饭都要多了。
这个侍女是一直伺候云长歌的,她听云楚提起来过,叫什么采荷。
“采荷,你家太子人呢?”
“太子殿下一会儿便会回来。”采荷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看着药碗笑着解释道,“这是加了安胎药的西番莲汤水,可以减少妊娠反应的,殿下看夫人最近吐得厉害,才吩咐奴婢们照着太医的吩咐去煮的。”
步天音看着她,眼底的疑虑似乎一点一点退下去,她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接药碗,然而就在采荷以为她已经稳稳接住了药碗的时候,她的手突然不动声色的往上抬了一下,那一碗药,便啪的扣在了地上。
只那么一瞬,她便看到了采荷迅速的去接,只不过没有来得及。
这个采荷果然也是会功夫的。
云长歌那么着急的把她弄到这里来,他却三天两头的不见人影儿,只让人一天天的送来一大堆名曰补品和安胎药的东西,她想不怀疑都不行。
可是,如果云长歌真的想对她或者孩子怎么样,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让她看出来破绽?
所以这次他心急了是么。
到底是什么事,能够让天塌不惊的云长歌心急。她倒是很有兴趣呢。
“夫人,没事吧?”采荷关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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