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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战妃-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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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便起身告辞,说了几句客套的话便离开了。
他走后,陌轻寒如释重负的长长舒出一口气。
忽然,后脑勺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中了,陌轻寒猛地转身,对着身后空气问道:“谁?是谁偷袭我?”
他并没有得到回答。
艳阳高悬,清风拂面。
步天音和雪笙从丞相府回来,确认房间四周无人后,雪笙方问道:“小姐在怀疑那个年轻的丞相?”
步天音退了鞋袜像只小猫似的躺在小榻上,懒洋洋说道:“你看他那副德行,像是有作为的人吗?”
雪笙久离人情世故,这些年又一心在钻研阵法,庙堂上的事情她懂得不多。但是陌轻寒年纪轻轻的,长得好看是好看,可似乎哪里不太对?
步天音解释道:“陌轻寒的背后很可能有一个高手在给他指点迷津,不然凭他那副偷奸耍滑的脑子,能成什么大事?”
雪笙想起今日她用枣核打他,他居然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问了空气半天,后面她们都走了,他还在叫唤呢。这样的人,似乎跟外面传说的不太一样。或许真的像小姐说的那样,他是受人指使。
雪笙在心底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小姐虽然容貌不及夫人百分之一,可是这股子灵秀的劲儿,却不亚于当年的夫人,甚至可以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夫人若是九泉之知道,应该也会瞑目了!
步天音感受到她目光的细微变化,恍若未觉的继续说道:“他背后的人可能是花清越,也可能是花如夜,也或许是其他人……”她顿了顿,声音缥缈:“也可能是云长歌。”
雪笙闻言怔了怔,问道:“小姐不如让飞羽去查云公子的资料?”
步天音睨了她一眼,“你觉得能挖出来点真正有用的东西么?”
云长歌那种人,且不说查不到他什么,就算查到了,十有八九都不会是真的。
雪笙惑道:“云公子观棋不语,如果不是真的云淡风轻之人,恐怕就是玩弄权力的个中高手了。”
步天音真想给她点四千八百个赞啊。她是没有听到过云长歌说的那些“大逆不道”带着忤逆意味的话语,虽然她和他有着同样的心情,但如果是她分析朝中局势的话,一定不会轻易跟他人道出。云长歌貌似很信任她,什么都敢跟她说,然而这点对于一个受惯了他欺负的她是绝不会承认的。
“你个小丫头……”步天音的话突然卡住,她本想说“你个小丫头在外面久离人世的懂什么”,她忽然想到她说过她小时候,她跟飞羽就跟在娘亲身边……那雪笙今年得多大岁数了?
步天音看着这少女的身材,少女的面容的美丽女郎,忽然不可抑制的颤了颤。“雪……笙,你老实告诉我,你跟飞羽,多大岁数了?!”
雪笙呀了一声,没有回答,嗔道:“小姐忘啦,天斗一族女子的容貌衰老的缓慢,大部分时间都保持在最佳的状态。”
雪笙说完嘟了嘟嘴,朝她做了个鬼脸。
这样的雪笙调皮又可爱,跟第一次见她她在荒城里装那个高冷的女祭司简直就是两个人。原来古代版也有第一次见面高冷如斯,熟了以后就是逗比的人啊。
如果是南织的话,她可能这辈子都做不出来这样卖萌的表情。
飞羽还未回信,不知道查南织查得如何,步天音想着她也会和她们一样,年轻貌美的状态最长,心中就有些小小的窃喜,想着想着便入了梦乡。
屋外,树上的蝉有一阵没一阵的嗡嗡鸣叫,蜻蜓划过水面,带起一小圈涟漪。荷花绽放,碧水蓝天,满满的全是夏天的味道。
赵氏又去了步小蝉的房间,见外面守着三座大山似的剽悍汉子,她也未敢造次,只得回房等着步鸿昌回来,看他有什么主意。
萍水园。
天湖中的莲花盛开,几乎占了大半个湖面,数百朵白莲层层绽放,微波荡漾,摇曳生姿。
这是韦欢第一次正式来到云长歌住的地方。
上次跟随步天音过来,云长歌的随侍将他缠住,两个人打了好久也没有分出胜负。云长歌的一个侍从便有如此修为,更何况是他本人?不知是什么力量驱使着内心,韦欢鬼使神差一般的就来到了这里。
云长歌这个人平日温柔如水,脸上总是带着清风一般的笑意。韦欢很少去揣测人心,因为他心中衡量一个人的标准很简单:随心就行。
这么多年,他虽然有心却没有感情,从小跟着太子和沈王爷混,眼看着太子一步步朝着权力的巅峰走去,却离他们的友谊越来越远。他的心中没有人们说的失落、悲伤,他仍旧什么也感受不到。
院中似乎没有人,异常的清净。鲜花开遍的院子里,竟然见不到一个人影,连走动的下人也没有。
韦欢脚下踩在薄薄的草甸上,发出微弱的声音。
他一步步走去,也发现了那扇悬着桃花扇的小门。走近一看,花扇精致小巧,扇面是一轮明月耀出天山,祥云环绕,满目光茫。
透过薄纱窗看进去,里面似乎悬挂着不少东西。韦欢隔窗淡淡瞥了一眼,便推门而入。
门上的桃花扇,在门开的瞬间清脆的掉到了地上。这门没有锁,只是用那把扇子轻轻别住了。
韦欢进去后,面对眼前奇景,怔在了原地。
这间屋子算不上很宽大,每一处家具却摆放得十分整齐。这些家具价值连城,更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房顶上垂下来五颜六色的丝线上,挂满了桃花扇。
一把又一把,半开着的,或合着,全展开的,宝月琉璃一般迷人眼球。
那些琥珀一样美丽的扇面上画着各种各样的图样,落款处却用一种相同的字迹写着“步天音”三个字。
韦欢一步一步走进去,不去触碰那些精致的纸扇,他发现有的不仅是落款处写了步天音的名字,甚至整个扇面都只书写了她的名字。
字迹清秀典雅至极,字如其人,该是出自云长歌之手。
行至床边,韦欢发现床头的那把合着的花扇,正要伸手去翻开,动作却忽然一滞,他转过身,云长歌不知何时出现,正笑眼看着他。
韦欢并未有做了坏事被人抓了现形的感觉,他反而率先问道:“你为什么写她的名字?”
云长歌笑道:“韦大公子觉得是为什么?”
韦欢道:“我如果知道还用问你?”
云长歌看着他,眸色幽深的笑了。
良久,韦欢从萍水园正门出来。
他脑海中的画面还停留在云长歌那一屋子写满步天音名字的桃花扇上。
这场面,太震撼。那少年说的话,太温情。
他说:“我云长歌对步天音的心思从来不曾掩饰过,我喜欢她便是喜欢她,我爱她便是爱她。我现在做什么将来做什么都跟喜欢她爱她这件事没有丝毫的关系。国是国,家是家,情是情,步天音是步天音。天地间仅此一个的步天音。我不会像你们一样将她卷入权力斗争的圈子,我若爱她,必会护她一生一世,安枕无忧。”
破阵曲 第九十九章 翻身一仗
步天音云淡风轻的说,要让北堂世家成为第一个被灭的世家望族。
当她把昏迷的花语嫣扔到北堂墨房里的那一瞬间,雪笙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今夜北堂墨的床上是府中的侍妾妍姬,他与她行尽鱼水之欢便早早睡下。半夜的时候,他忽然摸到了一具馨香柔软的身体。
北堂墨有过太多的女人,数也数不清,他觉得每个女人身上都与生俱来带有一种香气,并且每个女人的香气都是独一无二与众不同的。他吸了吸鼻子,倏然睁开了眼。
面前的,不是睡前与他云雨的妍姬。
屋外,明月破云而出,溶溶的月光透过敞开的窗子,缥缥渺渺的照在面前女子的脸庞上,朦胧美丽。
北堂墨的瞳孔猛地缩了缩,他立刻便认出了这女人是花语嫣!
色字当头一把刀,北堂墨虽是猖獗惯了,可头脑仍然保持着一丝理智,正是这一丝清冷,让他伸手点了花语嫣的睡穴。
回顾四周,妍姬正在他身后睡得死沉。他忽然抬手,眼中闪过绝杀之气,一掌劈在了妍姬的心口。他不管她是不是真睡了,但凡有一星半点被别人知道此事的可能性,他都不会放过。妍姬的嘴角流下鲜红的血,脸上露出死色,她在睡梦中丢了性命。
北堂墨坐直了身板,目光灼灼的盯着花语嫣看。
她的衣衫半解,露出白皙光滑的大片肌肤,性感的锁骨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大的诱惑,他用力吞了吞口水。
皇室的三位公主长得都很美,花小七天真可爱,像一条狡黠的鱼儿;花紫兰嫁给叶碧卿后,更有一种已婚女子的特殊风韵;花语嫣更不用说,性格刁钻跋扈,刁蛮的小劲儿让他觊觎她很久了。
只是她深得东皇宠爱,又是韦贵妃的女儿,他才一直忌讳,迟迟不敢有所动作。
他不管她是怎么上了他的床的,他手疾眼快点了她的睡穴,这个时候,北堂墨有两种选择。
第一,如自己所愿,花语嫣是送上门来的肥肉,他没有理由不收。只是,这“收”了之后呢,他要如何?
第二,在她没有醒来之前,他把她送回去,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一样。
思量须臾,北堂墨终是禁不住美色的诱惑,伸手去解花语嫣的衣带。
花语嫣是入睡之后被人掳出来送到这里的,她只穿着单薄的纱衣,丝滑如绸,他的指尖微微颤抖,眼神火辣热烈。
衣衫退到一半的时候,窗外,有夜蝶轻轻落在湖中的荷叶上,本是极细极轻的声音,但偏偏此刻听在北堂墨的耳中却是清清楚楚。他打了个寒颤,慌忙将衣裳给花语嫣穿好,他抱起她,似乎要飞出窗去,可是却又停在了原地。
花语嫣的睡颜莹洁丰艳,额头粉汗微融,透过轻薄的纱衣,散发着芬芳的肌体,诱惑实在是太大。
花语嫣松垂下来的鬓发,落在了北堂墨的肘间,他虎视眈眈的凝着她良久,又将她放回了床榻上。
不管了!先睡了再说!
北堂墨抛开内心的一切忌讳,再度双目放光的去剥花语嫣的纱衣。
与此同时,北堂府被一队兵马重重包围。
紫萱踢开瞌睡的门卫,带着人闯了进去。
花语嫣美丽的身体才呈现在北堂墨面前,他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欣赏,他的房门便被人重重踢开!
紫萱见到他像只癞蛤蟆一样伏在四公主身上,还攥着她的玉臂,她惊得一下子拔出剑来,朝着他刺去!
北堂墨狼狈的躲开,抓起一件袍子披在身上,紫萱连忙抱着花语嫣到角落里,迅速给她穿好衣裳,这才解了她的穴道。
门外,公主府的虎卫冲进来将北堂墨制服。
花语嫣睁开眼后有些怔然,紫萱又气又恨的将事情简要说了一遍,说是北堂墨上色心大起,竟然掳了她来!
北堂墨假意被制住,花语嫣听完后气得双目充血,她冲到他面前就狠狠打了他一巴掌,随即抽出一旁虎卫的刀,当即便要捅了北堂墨。
北堂墨这才如大梦初醒,他虽然隐隐猜测到这是有人要害他,但是这个人利用他的弱点——贪图美色,成功让他着了道。
北堂墨后悔莫及,肠子悔得都青了。
紫萱拦住花语嫣,劝道:“公主息怒!奴婢已经派人进了宫,待贵妃娘娘通告陛下后按罪发落便好!”
花语嫣推开她,大刀不由分说的向着北堂墨刺去!她为云长歌守身如玉,任何想要觊觎她的人都不得好死!尤其是这只恶心的癞蛤蟆!她受此大辱,必然不会放过北堂墨!
北堂府冲进大批的虎卫,北堂墨见势不妙,心里突然起了杀意。
花语嫣一刀捅空了,北堂墨趁机抓住她手臂,花语嫣的武功不如他,几下便被制服,被他反扣住喉咙,威胁紫萱等人后退。
紫萱急道:“你不要伤害公主!你……”她脸色一变,哄他道:“你罪不至死,但如果你要伤害公主,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北堂墨呸了一口,问她道:“我问你,你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紫萱不敢糊弄,两指嘬在口中,吹了个短哨,一只雪白的小鸟从窗外飞进来,落在了紫萱的手背上,摇了摇绒绒的羽翼。
紫萱道:“四公主身上自小便煨了一种特殊的香粉,雪鸟跟着这种味道便能寻到她,无论她在哪里。”
北堂墨眯着发红的双眼盯着那只婴儿拳头大小的鸟,冷冷道:“你是如何发现她不见的?”
紫萱看了一眼花语嫣,老实答道:“有人进了我的房间,我追出去便跟着他到了公主的房间,却发现公主不见了。于是我就用雪鸟,一路追到了这里。”
北堂墨的脸色越来越不善,眉目间,杀气浮动。紫萱连忙道:“你别伤害公主!”
“我别伤害她?”北堂墨冷哼一声,五指一闪间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冒着寒气的刀尖贴在花语嫣的脸上来回抚摸,阴阳怪气的笑了,“你们,谁也别想活着走出北堂府!”
北堂墨心里断定自己受奸人陷害,若等到东皇的人过来,他便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念及此,他心中杀气大起,他要今日站在这里的,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
**
清晨,皇宫。
东皇面色凝重,他面前是跪着的哭得梨花带雨的韦贵妃。
东皇的面上始终笼罩着一种病重之色,他强撑着坐在这里听韦贵妃哭诉了事情的经过,他混沌的眼底闪过精明,扶额,对韦贵妃道:“你且先回去,朕自有计较。”
韦贵妃点了点头,在宫人的搀扶下出了大殿。
昨夜,北堂府护卫与公主府虎卫死伤各一半,花语嫣也受了伤,北堂墨被关进了地牢。
“海河。”东皇唤道,海河自屏风后缓缓走出来,垂首行礼。
东皇捏了捏眉心,道:“传朕旨意,念在北堂世家长子北堂墨没有对公主有实质性的伤害,免死罪,放逐蛮荒。北堂府所有人降三级官职,上缴的药税翻三倍。”
海河躬身道:“陛下要放了北堂墨?”
东皇冷言道:“朕也不想放过他,但朕要清世家平国公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朕若在此时灭了北堂世家必会受人怀疑,弃车保帅的道理北堂辛也明白,朕这么做是不想打草惊蛇。”
海河垂首道:“陛下英明。”
东皇问道:“让你去查的事情可有结果?”
海河顿了顿,道:“暗部传来的消息,说是……六皇子走漏的消息。”
“老六?”东皇眉间一凌,道:“淑妃去了以后,老六就更加不愿意出来见人了。他心地善良,无意于皇位,朕这几个儿子里最了解的便是他,必然是有人要陷害于他。”
海河怔道:“可是暗部的消息岂会有假?”
东皇冷哼道:“你不要忘了暗部归属十二楼,那个人又有什么做不到的?”
海河不再言语,下去传达东皇的旨意。
步府,望天楼。
步天音上收到了两则消息,第一是朱楼传回来南织的消息,第二是宫里传出来的关于北堂墨的惩罚。
步天音阅后,轻舒了一口气,南织的背景跟她说的一模一样,师出天山,流落江湖。如此,她便放下心来。
东皇对北堂府惩罚如此之轻,雪笙不禁问道:“北堂墨罪不至死吗?”
步天音托腮笑道:“当然该死啦,并且非礼皇室公主是大罪,死十次都不够。”
雪笙的目光更加疑惑了。
步天音笑道:“但是之前有人给各大世家、国公府放出过消息,说东皇有些清世家平国公,现在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如果东皇再做什么令人骇然的举动,大家必定会对他心存不满。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想稳坐皇位,就不能把大家逼急了。”
雪笙想到已故的夫人,心里对东皇仍然有着浓厚的恨意,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但是小姐说报仇一事要慢慢来才有意思,她相信她,她也愿意等她有所作为。她敢用花语嫣的清白换北堂府不得安宁,也算是漂亮的一仗。雪笙好奇的问道:“那小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看戏。”步天音目光纤柔,笑容深邃:“东皇虽然放过了北堂墨,花语嫣却一定不会放过他。”
南织推门而入,步天音和雪笙同时回过头去,南织道:“云公子派人送来口信,说邀请小姐到萍水园一聚。”
步天音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问道:“他有说什么事吗?”
南织摇了摇头,步天音想到了什么,吩咐南织道:“你去将库房里的那副水玉联拿来,我们这就去。”
破阵曲 第一百章 风雨同归
云长歌呷了一口茶,看了眼步天音进来时便放在青玉案上的东西,问道:“是什么?”
步天音“呀”了一声,似乎才想起来这茬,她拉着云长歌到案前,神秘道:“你猜。”
云长歌没有说话,手指轻弹,飞快的挑起那两片细长的水玉联,将其展开,只见半透明的水玉如冰,上面用碧色的墨汁写着两句话: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云长歌怔了一下,眸光闪动,笑容渐渐深了起来。
步天音见他这样笑,以为他嫌弃这两句话写的不喜庆,下意识解释道:“这两句话虽然有些伤怀,但其中‘萍水’二字正应了你园子的名字,我暂时想不到其他更好听的,就先把这副联子送你。等哪天我想到更好的了,再写给你。”
她虽然是这般说着,心里却道:我可想不出来什么更好的了,王勃的话虽然有些伤感,却是字字经典,无人能超越!
“你知道不应景就好。”云长歌屈指,将那副水玉联子卷起来,叫了云楚进来,让他把这副对联挂在门上。
云楚出去后,云长歌才问步天音:“你的灵力是水系?”
步天音笑容顿时卡住,眸色黯了黯,含糊道:“你又在说什么灵力,我都听不懂。”
云长歌笑道:“水玉虽然质地柔软,想在上面写字却并非常人能够办到的,你如此惜命,一个月不让你动南华心法你定然会乖乖听话。字是你写的,又不能用南华心法却入玉三分,然后才用墨笔点上去,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
步天音抿了抿唇,云长歌这个人真是给好脸不知道兜着呀!她送他东西他竟然还借此来拆她的台,步天音吃了瘪,索性扬了扬下巴道:“是又怎样?”
“不怎么样。”云长歌微微笑道,“你送我礼物,我也有一些话想送你,如此礼尚往来才是君子作风。”
步天音的嘴角抽了抽。
君子作风,真的跟你一点不着边的好吗?
云长歌云淡风轻道:“沈墨白,沈思安父,当今沈皇后亲兄。生杀大权操于一手,昔年东海一战,破东壤骑兵二十万,何等威风。最后竟然惨死在金碧大军即将破获全胜的最后一役上,这其中难道没有蹊跷?”
步天音的面色瞬间正色起来。
“姬子渊,姬国公嫡长子。生于坎坷,长于危难。先帝在时,丞相犯上作乱,姬子渊年少有成,忠肝义胆,孤身一人骑马闯进丞相府将贼子捉杀,却在庆功宴醉酒后摔入池塘而死。”
“燕国公燕陵用兵,神出鬼没,多骑兵。早年抗击银月,屡战屡胜,一役斩首银月精兵数万,纵横沙场短短几年,立战功无数。他是七国公里年纪最小的,却是心计最多的。燕陵幼年立志,修学兵法,学成后一战功成,自此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敌军大多听到他的名号就闻风丧胆,退避三舍。”
燕陵是个有趣的人,他用了整整十年,才发现他的秘密。
云长歌的语气淡然,无论多么严重的事情从他口中说出来似乎都变得那么不足轻重。步天音听后沉默,不是被他这番话震惊到了,而是被云长歌吓到了。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破,谋臣亡。
功高盖主从来不会有好下场,皇室想“清世家,平国公”也并非一日绸缪。现如今表面仍然风平浪静,私下却是暗流涌动。朱楼的消息也说,各世家、国公府拼力攀权附势,想要在将来必会降临的乱世中求保全。各党派翎羽划分得越发清晰,百家争鸣,谋权谋命。
你害我,我害你。庙堂斗争就像后宫,这世道,要乱了。
步天音猜不到面上观棋不语实则看破一切的云长歌是如何打算的,但是她这段时间却打算按兵不动,不会再参与任何谋划。她要专攻农场发展,趁着山雨欲来之际大赚几笔。
这是云长歌第二次在她面前说话如此透亮,他似乎从来都不想隐瞒她,在她面前说话更是肆无忌惮,若不是找不到能够说服自己的动机,步天音几乎就以为云长歌要造反。
其实他要造反也没什么,毕竟机智如他,凡事尽在掌握之中,聪明到他这种地步除了造反还真没有其他意思了。
这些话,步天音只是在心里揣测,她还不敢跟云长歌挑明说出来。
步天音的眼睛迅速的转了转,这个时候,她应该用什么语气说一些什么话呢?云长歌的这席话,竟然让她无言以对。
云长歌看着她,许久才说道:“我跟你说这些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你自己不也说过,既然防不住我,不如与虎谋皮。你有心与我合作,却没有胆子吗?”
“谁知道你在胡说什么!”步天音猛然呆住,震惊的瞪着云长歌忽然靠近的俊颜,他身上独一无二异香扑入鼻尖,步天音的心颤了颤。
她低下头去看干净的地面:“与虎谋皮无异于海中捞月,最后劳而无功,白费一场力气。云长歌,如果……”
步天音暗下捏了捏拳头,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他那双平静如水却深不见底的眸子,咬牙问道:“云长歌,如果我喜欢你了,会有什么下场?”
云长歌一怔,挑眉,眯眼道:“你说这样的话,为什么要用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还有,什么叫喜欢他了会有什么下场?说的好像犯了什么大罪一样。这个女人,倒真是时时让他意外,却又偏偏让他放不开。
“呃,我的意思是,”步天音退后一步,吸了一口气,挠了挠头发,皱眉道:“我在说胡话,你就当没听到好了。”
“我又不是聋子。”云长歌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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