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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夫人神算-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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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揉眉心,从榻上跳下来,跑到前堂去找爹。
那位继母真该犯事儿了。
同样的事情她已经做过一次,这回自然是驾轻就熟。那位继母顺利地滚蛋了,二娘子的“疯病”也慢慢地好了。唯一不同的就是,她现今只有十四岁,比上一回提早了整整一年多。
云瑶有条不紊地处理着身边的事宜,继母,长姐,父亲,祖母。比起上次的仓促和不知所措,这一回她变得游刃有余许多,不但从容地解决了自己的艰难处境,还让大家认为这场疯病,是真的“慢慢地好了”,在她那位继母停止用药之后。
一切都如此顺遂,只除了一点微小的差错。
兰陵王,没有来晋阳。
这一世与上一世的区别,不仅仅只有一个她,还有一个重生的兰陵王。比起上一世的隐忍和不知所措,这一世兰陵王要游刃有余多了。他只花了五年的时间,就将北齐的边境往北推延二百里,将突厥人挤到了草原之外;至于所谓天煞孤星的传言和诋毁,与他而言,不过清风拂面。
这是云瑶半夜偷偷去见他时,他笑着同她提起的。
她犹犹豫豫地提到了那场梦:北齐,北周,宇文氏,皇宫的漫天大火。
他愣了一下,继而又笑着揉揉她的头,安抚道:没事,迟早有一天会来的。
兰陵王说这番话的时候,墨黑的瞳仁里隐隐有些恨意,仿佛是深不可测的幽黑。她枕在他的手心里,用面颊轻轻蹭了蹭他的指腹,不掩担忧之意。
他说,这是上天的恩赐。
他还说,这一天迟早要来的。
即便再是驽钝,她也能猜到高肃的意思了。这是他心里的一个结,不管历经几世都无法释然的遗憾。现在他们回到了这里,他自然——自然是要弥补这场遗憾的。
她握住他的手,同他十指交缠,低声道:“我帮你罢。”
兰陵王低下头,温柔地抚了抚她的耳朵:“阿瑶,容我一个人去做罢。这是我的夙愿。”
一个长久以来都无法释怀的夙愿,只愿以身化长。枪,撕裂那些沉沉暮色的夙愿。
她点点头,说了声好。
☆、93|77
转眼间,她回到晋阳已经整整半年了。
半年来除开偶尔的应酬(例如同伴间的宴游)之外,云瑶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离开寝屋半步,连膳食都是在屋里用的,偶尔还会用些汤药。原因无他,因为二娘子刚刚停了疯药,疯病也才刚刚有了一丝起色,需得“慢慢好转”,不能在一夜之间痊愈。
如果她在一夜之间痊愈,那便该是捅破天的怪事儿了。
云瑶自重生以来,一直都很小心翼翼,连她的大姐姐、荥阳郑氏这一支的大娘子,都有些看不过去了,时不时地会照应她一些,也算是全了她们的姐妹之情。
这一番心意,云瑶暗暗地记在了心里。
转眼间又到了冬天,等开春之后,她们姐妹二人便要到邺城去了。云瑶是经历过这一切的,因此便有些无所事事。倒是远在北方第五郡的兰陵王,这些日子过得相当吃力。
原本北齐在北面不过四个边郡,兰陵王将边境线往北面推延之后,理所当然地又设了个第五郡,兰陵王暂代郡守之职。虽然不知道皇帝这样做,到底是一时兴起,还是在故意给兰陵王施压,但兰陵王身上的担子重了是事实。偶尔云瑶在夜里去见他,总能看到他伏在案上,沉沉地睡过去了,眼底一片青黑,白玉狼毫泼洒在案面上,弄脏了许多案牍。
只有累极了的兰陵王,才会显出这等疲态来。
她心中疼惜,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在这件事情上,他表现出了十二万分的执拗。她尊重他的选择,一如他永远尊重她的选择一样。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在夜深人静时,替他揉一揉肩背,纾解些疲乏而已。
数日后,又是一场封山的鹅毛大雪。
兰陵王终于可以松快一些了。封山的大雪,不但封住了突厥人南下的脚步,也封住了邺都喋喋不休的声音。没有了那些繁琐的公文,他总算可以腾出手来,做一些想做的事情了。
例如以这座“北方第五郡”为腹地,挥师西进,直捣北周的都城。
他一直在有条不紊地做着这些事情,从重生的那一刻起便在准备了。重生的时候兰陵王已经十二岁,除了将母亲接回兰陵郡颐养天年之外,其他的什么都迟了。等母亲过世之后,他便开始着手准备西进,用鲜血祭一祭他的长。枪。
再是隐忍的男子,也会有些暗藏的戾气在。
尤其是——在得知那些所谓的真相之后。
兰陵王越发地沉默了,即便邺城里流言蜚语四起,兰陵郡里多了许多邺城里来的奇怪少年,皇帝一封接一封地修书,让他专心对付北面的突厥人,他也依然沉默地筹备着。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用了整整数百年的时间,记住了这一句话。
有时候云瑶甚至开始担心,兰陵王再这样下去,邺城会不会先发制人,召兰陵王回京,同原先一样隔离开来,然后在某一个时候,让他去送死。
“不会。”兰陵王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淡淡地说道,“邺城纸醉金迷,早已到了一个疯狂的境地。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呵,我宁可他们让我去送死。”
因为“送死”,实在是一个极好的借口。
他低下头,望着怀里的未婚妻,微拧的眉头慢慢地舒展开来,眼里多了些淡淡的笑意:“阿瑶无需替我担忧,为夫自有分寸。唔,这回怕是要委屈你,多等一些时日了。”
“诶?”她眨眨眼睛。
“事情不会那样快解决。”他将手摊开在案几上,骨节分明的五指,松松地摊开着,带着一点儿粗糙的细小伤痕,“待此间事毕之后,怕是阿瑶早已过了出嫁的年纪。”
她眨眨眼,轻轻噢了一声。原来是这个。
她将手放进他的手心里,柔软的指腹在他的手掌里轻轻抚过,低声道:“我不在意。”
兰陵王微微僵了一下,低下头,在她的颈侧轻轻一吻。
——容我任性一次便好。
兰陵王握住她的手,缓缓地合拢在手心里。他的手掌比她要宽大一些,修长有力,没费什么力气,便将她的手整个儿握在手心里了。“阿瑶。”他低声道,“谢谢你。”
她笑笑,将脑袋搁在他的肩窝里,嘟嘟哝哝道:“夫妻不言谢……唔!”
他倏然捂住她的口,示意她安静,随后将她塞到那一团被子里,起身理了理外袍,大步向屋外走去。身为兰陵郡王兼本郡郡守,虽然这不过是一个刚刚建好的郡,但下边人还是弄了套官邸出来。兰陵王现在住着的,便是一间官邸。
此时有人到官邸来找他,多半是为了公事。
云瑶看看自己的手,慢慢地隐去了痕迹,消逝在空气中。
她没有跟着出去。既然他已说过,此事当由他自己去做,那她便不该贸然插手。
淡淡的影子飘到案几旁边,给他留了张字条,便回了晋阳城。
夜色未深,还来得及卜上一卦。
云瑶闭上眼睛,屏息凝神,将意识沉淀到识海深处,慢慢地手背上多了一丝暖流,沿着经脉游走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她又做了一个预言梦,梦里厮杀声一片,似乎是一个新的战场。
梦醒之后,她抱着膝盖坐在榻上,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只能等。
大雪过后便是极致的严寒。云瑶更加不愿意出门了,一是为了老老实实地“养病”,二是因为这段时间,她做了太多的预言梦,需要好好养一养精神。她的姐姐、郑氏的大娘子,时不时会过来陪她说说话,教她认字。等发现云瑶认字速度极快之后,大娘子便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每日都捧着诗书过来教她习字,说是母亲去得早,二妹前些年疯疯傻傻的,一直没有机会习字;现在既然好了,便该有自己这个姊姊来教导她,起码要能看懂书信。
云瑶闲来无事,便跟着她的姐姐,学了许多这个年代的诗书辞赋。
天气越来越冷了,寒风呼啸着刮得人疼。即便是在晚上,她偶尔去见兰陵王的时候,也多半是被他抱在怀里捂着,生怕她受了寒。但她是魂体啊,哪里会轻易受寒。云瑶总是无奈地瞪他,瞪到后来,便索性随他去了。
兰陵王一如既往地忙碌,忙着筹备他的计划,忙着打造盔甲。
自从在燕云十六州驻守过一段时日后,他便明白唐宋时的火药铸铁之术,实在是超出北齐太多太多了。对,北齐,他已经在宋朝的史书里,看到过这个带着几分忧伤的词汇了。但那时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回到大齐来,更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有机会改变这一切。
火药、□□、火蒺藜。
一样一样地提上了日程,一样一样地在军中配备。
在这座远离邺城、距离突厥人不过短短数百里之遥的北方边郡里,谁都渗透不进来,唯一能掌控此郡局势的,唯有替北齐开拓了北面疆域、亲手打造了这座边郡的兰陵王而已。
十年磨一剑,方成始终。
他现在在做的,便是磨剑。
云瑶发现自己的心态越来越好了。
即便兰陵王一声不吭地养了支厉害的军队,即便这支军队仅仅隶属于兰陵王麾下,连兰陵王昔日的好友、北齐另一位厉害的将军、斛律光,也难以一窥其真容。在云瑶的预言梦里,那支私军的未来只有四个字:所向披靡。
而云瑶闲暇时贞算出来的卦象,也支持了这个梦境。
所以她一直很安静地等待着,一如兰陵王的沉默寡言。
在第二年除夕的时候,她的“疯病”宣告痊愈,成了一个正常的姑娘。
大娘子很高兴,每日除了教她习字作画之外,最爱的便是拖她出去宴游了。不过云瑶却不大热衷于出游,她本性喜静,比起外出游玩,她更愿意在屋里安静地看书。
大娘子曾笑她是个小书呆子,她也笑笑,随大娘子去了。
等到开春的时候,北方四郡,不,是五郡,终于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突厥人趁着春日冰雪消融,再一次南下,被兰陵王毫不客气地打了回去。而且这一回,兰陵王似乎发了疯,不但将北面的边境线又往前推了百余里,而且掉头向西,直面北周。
举世哗然。
邺城里一连飞出了六封辞令,三封斥责、三封调任,都是让兰陵王暂缓出兵,守住北方五郡便算完事的。但不知怎么的,兰陵王每次都会“刚巧”错过那些书信,带着他的那支新锐,以一种极诡谲的路径,从东北面直插。入宇文氏的势力范围。
刚好在这时候,突厥人因为在东边讨不到便宜,掉头向西。
宇文家的几位将军,面临了开国以来最大的一次威胁。
正北面,有突厥人。
东北面,有北齐大军。
虽然宇文家的将军们都不知道,这位大齐的兰陵王忽然发了什么疯,但大齐出兵了却是事实。他们前些天还在争论,要不要将吞掉的大齐城池吐出一两个。但现在似乎没必要了。
他们已经两面受敌。
兰陵王要做的事情,极少有做不成的。
除非他自己不愿去做。
一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精锐大军插。进了北周的境内,而且据说兰陵王还换了一种打法,勇悍凶猛,如凶狼一般撕碎了他们的边境,长驱直入。
他不怕被截断了后路么?
宇文家的将军们一面疑惑,一面似模似样地下了两封诏书,让宇文护亲自带着人,直面那位北齐的战神。据说兰陵王自出世以来从无败绩,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还是讹传。
两个最勇悍的将军正面相遇了。但宇文护没想到的是,兰陵王手底下的那支大军,远远超出了正常人的料想。北周大军一败涂地,连半个月都没有撑过去。
因为兰陵王他……手上有火药啊。
不单只是火药,还有火蒺藜。风筒,各种稀奇古怪的叫不出名字来的物件。
他在燕云十六州镇守了整整四十七年,所获知的一切,早已经超越了这个时代。
☆、94|77
一时间两国沸腾,连邺城里的修书都断了踪迹。
从前兰陵王虽然骁勇,但却从未表现过如此激烈的情绪。他如同发了狠一般直捣入城,生生撕裂那些原本固若金汤的防线,将北周的军队打得节节溃退。唔,兰陵王已经知道那叫“北周”了,从未来的史书里知道的,一个同样短命的王朝。
不管宇文氏如何勇猛,也不管早二十年时,宇文氏与高氏到底有怎样的爱恨情仇,总之兰陵王的那一支军队是进城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三十七日深入大周腹地,四十五日直抵都城城门下,五十二日大周城破,举国哗然。
刚刚上任没多久的那位皇帝,甚至还没来得及从西面调兵,就做了阶下囚。
因为兰陵王的动作太快了。皇帝要调兵、调马、回援国都,是需要时间的。兰陵王显然没给他预留足够的时间。齐人如一道尖锐的闪电,生生插。入了大周的心脏,不,都城。
直到兰陵王策马入城的那一刻,大周的皇帝还有些恍惚:自己就这样……完蛋了?
北齐与北周之间,其实很有一些渊源。
三十年前世上没有大齐,也没有大周,只有大魏。北魏的皇帝姓元,与高氏是姻亲,后来被高氏篡了一次位。末代皇帝迫不得已,被宇文氏带到西边,继续做他的皇帝。但好景不长,没过几年,宇文氏便取魏帝而代之,悄无声息地抹去了一个王朝的痕迹。
元氏一族迅速衰落,高氏、宇文氏之间摩擦不断。
可他们的先祖在几十年前,还在同朝为官呢。
兰陵王进城的时候,眼神冰凉凉的,周身的肃杀之意让人不敢靠近。两列整齐的亲卫策马护卫在两侧,生怕有人趁机偷袭。但这座早就破败的城池里,哪里还会有人偷袭。
天煞孤星的传言在城里蔓延开来,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
据说兰陵王是天生的杀神,谁都挡不住他的脚步。
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流言蜚语。云瑶不介意,他自然也就不介意了。青铜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芒,遮去了他的样子,唯独露出一双眼睛,漆黑如夜色。
“你们看着些。”他的声音有些暗哑。
周围有亲随应了声是,两骑白马四散着离开了。
兰陵王策马行了一小段路,来到一座府邸前。这里他很陌生,上辈子从未来过。他翻身下马,几乎没有片刻的迟疑,迅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地方,手起剑落,两个人命陨当场。
上辈子做这种事情,是在战场上。
兰陵王按住手里的长剑,一点点慢慢地拭去血痕。亲卫们将首级收了起来,按照兰陵王的吩咐,连夜送往兰陵郡。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按住腰间的长剑,指腹微微发烫。
北周都城覆灭,首级送回兰陵郡,他要做的事情,便已经完成了一半。
“大王。”有亲随上前两步,禀报道,“在大周的西面、南面,尚留有四十万大军。”
虽然他们凭借闪电般的速度,快速夺取了这座城池,但势必会迎来疯狂的反扑。五十二天,将近两个月,他们的镇边将军一旦反应过来,随之而来的势必是一场恶战。
“无妨。”兰陵王平静地说道,“会有人来接手的。”
亲随不解。
兰陵王轻轻地哼了一声,极轻极轻,隔着一张厚重的青铜面具,没有人听见他笑了。
“邺城会派人接手的。”兰陵王淡淡地说道,“他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所谓“他们”,指的是他的叔父和堂弟。他们行事一贯疯狂,从来不顾后果。
等齐军拿下大周都城的消息传到邺城,他们必定会昏了头,派人来接管这座城池,还可以顺便吞掉他的战绩。如果再凶狠一些,还有可能会让他孑身回邺城,削兵权,兔死狗烹。
他将佩剑交到亲随手里,心里隐隐有了些轻松之意。等邺城派人过来,他也刚好可以顺理成章地回到国都,继续自己未完的事情。那些早年沉淀在心底的夙愿,正在他的手里,慢慢地变成现实。
“大王?”亲随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兰陵王笑笑,神情坦然。
事情果然不出他的预料,短短十余日后,邺城便派了两位将军、一支戍卫军过来,接管这座已被攻陷的都城。邺城派来的人是斛律光,倒是很出乎兰陵王的预料。但他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将都城的城防与北周皇帝交给斛律光之后,便踏上了回国的路。
临走前,他提醒斛律光,小心西面和南面的人。
斛律光咧嘴笑道:“安心便是。”
兰陵王笑着摇摇头,但因为戴着那张青铜面具的缘故,没有人看到他笑了。他带走了自己的人,将他们留在北境对抗突厥人。毕竟比起曾经是“同僚”的北周大军来说,突厥人要更加难缠一些。
在路过晋阳的时候,兰陵王特意停留了两天,声称自己病了。
兰陵王倒像是真的病了,整日整夜地发起了高烧,体温烫得吓人。
随行的宦官没办法,只能先带着北周皇帝、将军、北魏剩余的亲贵、金银细软,连同一大批软塌塌的军士们一起先回邺城。至于无端端生病的兰陵王,只能交给陛下去料理了。
兰陵王生病的消息很快便上报到了邺城,邺城派来了两个太医,替他看病。
本郡郡守急得团团转,生生愁白了三根头发。
要知道兰陵王是天生的煞星,不祥之名早已经流传到了大街小巷。大周都城城破的消息,非但没有将兰陵王的恶名洗去一星半点,反倒坐实了他的不祥之名。这活祖宗留在晋阳,咳……咳。
不过,对于这些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兰陵王本人倒是淡定。
或许是因为活了太久,已经万物不萦于心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心情大好的缘故,那些沸沸扬扬的不祥之言,传到兰陵王耳旁时,他总会报以一笑,不甚在意。
“都是以讹传讹。”云瑶忿忿。
说这番话的时候,她正在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汤药,一勺勺地喂到兰陵王口中,时不时抱怨道:“你好端端地去淋什么雨呢,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还发起了高烧,就不怕落下病根子!”
兰陵王笑笑,专注地望着她的模样,眼里尽是满足之意。
“还有。”她絮絮叨叨道,“你身上带着伤便不要再操劳,我瞧见你的剑上还沾着露珠,你早晨又去练剑了么?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痊愈!”她喂完最后一点药汁,取了颗蜜饯,让他含着。
他低低地笑,蜜饯的滋味在唇舌间慢慢划开,满是细微的甜意。
“这几日便好好养伤,莫要再出门了,知道么?”她担忧地将手覆在他的额头上,感觉比先前又烫了些,心里的担忧之意愈发地浓了,“我过两日再来看你。”
前些天听说兰陵王病重、留宿晋阳的时候,云瑶吓了一跳,好说歹说地磨了大娘子带她出门,明面上是去打首饰,但暗地里却偷偷换了衣衫,跑过来见他。那天兰陵王的高烧一直不退,起码有四十度了,惊得云瑶魂飞魄散,将自己的手用冰块敷了,贴在他的额头上替他降温。他犹自半梦半醒,低低沉沉地唔了一声,滚烫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唤了一声阿瑶。
那时她才知道,他是有意在晋阳多留几日的。
“那日途径晋阳时,我便想见一见你。”当时兰陵王理直气壮道。虽然依然高烧不退,却仍旧仗着年轻底子好,硬拉着她坐在身边,说了许多话,才放她离去。
从那以后,每隔两日云瑶便会偷溜出来,给他喂喂药、说说话。兰陵王的亲随都已经见怪不怪了,一见到她便会放行,还兼了守门和望风的活儿。
她无可奈何,便也只能随他去了。
“咳、咳咳。”他以拳抵着唇,低低咳嗽了两声,意有所指,“前些日子邺城来人说,等我伤好病愈之后,再回去不迟。”等他伤好病愈,便又是一场血雨腥风。他想趁着这两日的闲暇,与她多呆一段时日。
云瑶睁大了眼睛,哭笑不得:“你你……你还想拖延病情么?”
他理直气壮道:“有何不可?”
云瑶深深吸了一口气,戳着他的胸口道:“万万不可。你要是真的落下了病根,该如何是好?”虽然他年纪轻底子好,但万一要是真落下了病根,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低低地唔了一声,将云瑶抱到怀里,不顾她轻轻“呀”了一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笑道:“爱妃言之有理。不过等为夫病愈之后,便再难有这样闲暇的时候了。”他的一双手臂牢牢环住她的腰,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她软了下来,依偎在他怀里,轻声道:“但总不能自讨苦吃……”
高肃低低地唔了一声,道:“言之有理。”手掌却在她的腰腹间细细地摩挲着。微烫的温度穿透了她的外衣,传递到了她的小腹上。两个人都微微愣了一下,她按住他的手,沉默不言。
她的身子是有缺陷的。她知道,他也知道。
“莫怕。”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不过是再来一次罢了。”
她点点头。上一世的经历仍然历历在目,他替她寻到了那一味主药,又花费了很长的时间,将她的身体调理好了,最后慢慢地恢复成了正常人的模样。如今,不过是再来一回罢了。
他的手掌在她的小腹上停留片刻,便放开了,改为双臂环抱着她的腰。她也不挣脱,就这样静静地拥抱了一会儿。忽然间她推推他的肩膀,笑道:“我真的该离去了。”
她是偷偷跑到驿馆来看他的,大娘子还在等着自己宴游呢。
兰陵王不甘不愿地松了手,颇有些怀念方才的软玉温香。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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