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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笛飞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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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笛笑道:“朋友?和自己的性命相比,朋友又算得了什么?好生恶死乃人之天性。我也是人,难道就不能怕死吗?不过,陈教主的怀疑也的确不无道理,好在在下自有法子取信于陈教主。”
陈鹰奇道:“哦?本座倒要看看,你究竟如何让本座相信你。”
闻笛道:“陈教主的百日断魂丹此刻尚在我手中。待会儿我与小蝶各自服下一粒,待到事成之后,用陆文麒的人来交换陈教主的解药。如此一来,陈教主便可高枕无忧了!”
陈鹰沉吟半晌,心中已有了计较,便道:“好!本座便和你做了这个交易。”一言甫毕,只见陈鹰将他那张阴鸷的脸凑到了小洞处,道:“本座要看着你们服下百日断魂丹。”
闻笛从小瓷瓶中取出两粒已被动过手脚的“百日断魂丹”,装模作样地蹙着眉头,迟迟不肯服下。这时只听陈鹰喝道:“慢!把那丹药拿来我看。”
闻笛心中一惊,面上却丝毫未动声色,走到洞口处把小瓷瓶交到了陈鹰手中。陈鹰将瓶口放在鼻端嗅了嗅,跟着嘴角微微一挑,道:“你居然没有骗我!算你识时务!赶快服下去吧!”
其实,百日断魂丹和扁鹊神丹的气味本来不尽相同,但这只瓷瓶长期受百日断魂丹浸染,里面自然充满了它的味道。陈鹰一时未及细想,居然被骗过。他如若取出一粒丹药,再行辨其气味,定可拆穿闻笛的把戏。
闻笛从陈鹰手中取回丹药,心中长舒了一口气,随即假意踌躇了一阵,终于服下了一粒丹药,接着又把另一粒喂小蝶服下。
陈鹰目不转睛地盯着二人的一举一动,面上不由得露出了阴恻恻的笑容,口中心满意足地道了一声“好”。
小蝶此时早已看懂了闻笛的计策,眼见着陈鹰志得意满的样子,心里忍不住笑开了花,但面上却不能露出丝毫喜色,故而显得面色有些尴尬。然而她又如何知道,陈鹰心中另有一番计较。
只听闻笛煞有介事地道:“事成之后,还望陈教主言而有信,把解药赐给我们夫妻。”
陈鹰此时已然重新站直了身子,一口应道:“这个你大可放心!”
闻笛道:“陈教主向来一言九鼎,此事实在是在下多虑了。就请陈教主打开牢门,让小蝶出去吧。”
陈鹰笑道:“别急!”言罢手掌“啪啪”一拍,立刻有个黑衣教徒急趋而至。陈鹰低声在那教徒耳畔吩咐了几句,那教徒行了个礼,便急趋而退。约摸一盏茶的工夫,那教徒手捧一只香炉而来。只见袅袅轻烟从香炉中飘然而出,不绝如缕。陈鹰一使眼色,那教徒便把香炉从小洞中送了进去。
只听陈鹰道:“你们暂且好好睡上一觉,等一觉醒了,咱们便各归各位。于清溪,本座限你五日之内把陆文麒擒来,否则你再见到闻笛,只能是在阴曹地府了。”
此时此刻,小蝶心中已然抱定了与闻笛同生共死的念头,还有什么事能够让她畏惧?她平心静气地在香烟缭绕下闭上了双眼,静静地等待着不久即将面对的荆棘坎坷。
冬日的清晨,阳光总是不那么刺眼,尤其是在毒龙教里。十几个时辰之前,这里的每一个人还都喜气洋洋的,然而此时此刻,偌大的毒龙教却冷清得让人毛骨悚然。是不是因为这里云集了太多的冤魂?
四个年近六旬的轿夫抬着一顶粉色的小轿子,从毒龙教深处一步一步地往外走着。这四个人看上去实在是再寻常不过了,身上穿着打了补丁的粗布衣裳,双目黯淡无光,布满了皱纹的老脸上毫无表情。无论怎么看,他们都是那种靠卖力气为生的苦命人。唯一不寻常的是他们所抬的轿子,轿帘居然只是薄薄的一层白纱。
陆文麒躲在一个谁都不会注意到的角落,目光片刻不离这顶轿子。透过白纱,陆文麒清清楚楚地看到,坐在轿子里的是一个不省人事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令他牵肠挂肚的清溪。陆文麒心中不由得一阵激动,却并未失了冷静。直到轿子走远,他才悄悄地跟在了后面。
出了毒龙教是一片树林,四名轿夫抬着轿子走在中央的土路上。陆文麒则在旁边的树梢上飞掠着,总与那顶轿子保持着一个合适的距离,自始至终居然没有发出一丝响动,没有惊起一只寒鸦。
四名轿夫的步履十分缓慢,这正和他们的年纪相符;然而,他们的步履却又十分沉稳,留在土路上的每一个脚印竟都是一般深浅。此刻陆文麒已然看出,这四个貌似平平常常的老人,均非等闲之辈。
突然,前方不远处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五个樵夫。他们每人手里都握着一柄明晃晃的斧头,背上也都背着一大捆柴,不疾不徐地往前迈着步子。
又过了片刻,轿子后方不远处居然出现了一对夫妻。那妻子右臂挎着丈夫,左臂抱着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看上去三十来岁,打扮得像个山野村姑,却面色白皙,颇有几分姿色,尤其那一双媚眼,极具勾魂摄魄之能。那丈夫则生得高大威猛,四方大脸,肤色黝黑,目光炯炯。陆文麒不由得大吃了一惊,他实在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从地里钻出来的。
这前中后三拨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谁也不快一分,谁也不慢一步,始终保持着同样的距离。陆文麒此刻心中已然雪亮,这三拨人都是冲着自己来的,而清溪就是他们手中的诱饵。
陆文麒不由得双眉紧锁,心中反复思忖着救人之策,但苦于敌我众寡悬殊,一时半刻也想不出什么妙计,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正当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喝唔喝唔”的吆喝声,声音悠长而洪亮。陆文麒知道这是镖局的趟子手喊镖趟子的声音,登时心中一喜,暗道:“不知这是哪家镖局保镖路过此地,真乃天助我也!”心念一转,便已生出了一个计较。
陆文麒朝远处望去,只见二十几个人护送着四口大箱子,正浩浩荡荡地迎面走来。每口箱子上都插着一面黑底的三角形小旗,依稀可见上书四个金字,但究竟是什么字,却无论如何也辨不清楚了。趟子手一刻不停的喊着镖趟子,声音越来越清晰。
陆文麒定睛仔细观瞧,一眼便认出那镖队领头的正是赫赫有名的“九天双雕”,周天翼、周翔云兄弟,只因兄弟二人自小便得了一种怪病,头上生不出一根头发,故而特征十分明显。
周氏兄弟在京城龙渊镖局坐第二、第三把交椅。自从总镖头尚龙过完六十大寿,不再过问镖局事务之后,龙渊镖局的镖都是由周氏兄弟保的,迄今为止还从未出过一次差错。自从兄弟二人在蜀中青城山大破青松寨,手刃蜀中绿林第一人刘青松后,“双雕振翅,匪人丧志”的说法便已不胫而走,江湖中无人不晓。
渐渐地,镖队越走越近,眼看着离那五个樵夫已不足十丈。陆文麒展动身形,几个起落到了镖队附近,用传音入密的手段对周氏兄弟道:“小心前面那些人!”
传音入密乃是一种极为高深的内功,可以将想说的话以“腹语”的方式传给听话之人,旁人却听不到一言半语。周氏兄弟蓦地听到陆文麒的话,不由得大吃一惊,脚下的步子登时停住。身后的队伍见状,也跟着停了下来,镖师们纷纷问到:“出了什么事?”
周天翼一摆手,示意众人少安毋躁,待众人安静了下来,方才低声道:“前面的人有蹊跷,大家小心了。”
那五个樵夫本来并未在意这一行走镖之人,此刻见他们突然停下,不由得大感诧异,便跟着止住了步子。如此一来,后面的轿子,以及再后面的夫妻二人也都停了下来。四个轿夫纷纷坐在了地上,假意歇歇腿。而那一对夫妻则说起了悄悄话,妻子还不时逗弄几下怀中的婴儿。
周氏兄弟见眼前这三路人马如此同进同退,心中疑惑更甚。周天翼上前一步,对那五个樵夫抱拳道:“敢问阁下们是哪条道上的好汉?”
那五个樵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居然都怔在了那里。其中一个赶忙上前还了一礼,满脸堆笑地道:“我们是这附近村子里的樵夫,结伴到山上打柴,此刻正要回家。可不是什么好汉。”
周氏兄弟闯荡江湖多年,目光何等锐利,一眼便看出这五个人都是会家子,而且他们背后的柴堆里寒芒闪动,隐隐藏着兵刃。如此一来,他们心中不得不相信,眼前的这一伙人必然是冲着自己保的这趟镖来的。
周天翼笑了一声,道:“我们是京城龙渊镖局的。在下周天翼,旁边这位是舍弟周翔云,承蒙江湖朋友抬爱,赠了我们个诨号叫‘九天双雕’。不知诸位朋友是哪个山寨的?咱们不妨交个朋友,以后道上遇见了,还望诸位朋友多多关照。”
陆文麒眼见着一场争斗就要被周天翼的三言两语消弭于无形,情急之下突然生智,再次使出传音入密的手段,对那五个樵夫道:“这些人是陆文麒找来救于清溪和闻笛的,格杀勿论!”
五个樵夫闻言顿时变了颜色,想当然地认为这声音是陈鹰在暗中发出的指示,随即二话不说,便将手中的斧子一齐掷向了周氏兄弟,与此同时,纷纷从身后的柴堆里拔出了各自的趁手兵刃。
周氏兄弟早已暗暗戒备,此刻见五柄斧头带着劲风呼呼飞来,已知五人身手不弱,故而丝毫不敢怠慢,凝神避开的同时“仓啷啷”拔剑出鞘,跟着便展开两人赖以成名的“翻云覆雨连环十二剑”,与那五个樵夫斗在了一起。后面的镖师们见此情状,纷纷抄起兵刃上去助战,顿时把五个樵夫围在了垓心。一时间喊杀声响彻天地间。
此刻变乱一起,陆文麒心中登时大喜,又传音对周氏兄弟道:“擒贼先擒王,攻那顶轿子!”
周氏兄弟再度听到传音,心中都忖道:“不知是何方高人在旁指点,若非如此,今日说不定已然着了对方的道,一世英名付诸流水。”一念及此,不由得对陆文麒言听计从。
只见兄弟二人互相换了个眼色,便同时展动身形跃出重围,挺剑向小轿杀来。那四名看上去年老气衰的轿夫蓦地双睛放光,一改萎顿的神色。前面两人从地上一跃而起,挥开铁掌接住了周氏兄弟。
那周氏兄弟在江湖中声名如此煊赫,当真不是幸致。只见这两柄铁剑时而似云,缥缈不定,幻化无方,方才攻你前胸,转眼间又刺向你足踝,无半点痕迹可循;时而如雨,连绵不绝,令人只见眼前的一片青光,却辨不出剑在何处——当真是“翻手为云覆手雨”。那两名轿夫的掌法虽然也非泛泛,却只坚持了不足一炷香的工夫,便已被周氏兄弟的两柄铁剑迫得手忙脚乱,左支右绌,再斗下去性命着实堪虞。余下的两名轿夫见同伴有厄,同时拍掌而上,以四敌二,方才稳住了局势。
陆文麒见四名轿夫与周氏兄弟斗得难分难解,知道时机已到。只见他倏地从树梢间跃出,有如猎鹰扑抓猎物一般向小轿飞去,一掌震碎了轿身,抱起小蝶拔腿便向远处跃去。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滞涩,以至于众人尚未看清发生了什么事,陆文麒便已怀抱着小蝶走远了。
然而,陆文麒并未高兴太久,便耳听得身后有两个人正对自己紧追不舍。陆文麒不用回头看便能想到,追逐他的定然是那对夫妻。因为他早就看出,这总共十一个敌人中,当属这对夫妻武功最高。
###三十三 狡兔三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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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龙教云中阁——这个历任教主的居所,此时已然迎来了它的新主人——陈鹰。而史吉平却成了毒龙教的新任总管。
世事瞬息万变,人生总是无常!谁又能想到,史吉平居然愿意屈居于陈鹰手下。
此刻史吉平正是陈鹰云中阁里的座上佳宾。只见他一面细细地品味着陈鹰为他备下的极品小龙团,一面悠然道:“你真的相信闻笛和于清溪?依老夫看,指望着他们,你一辈子也休想除掉陆文麒。”
陈鹰傲然道:“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本座已经为陆文麒备下了天罗地网,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难逃本座的手掌心!”
史吉平微微啜饮一小口茶,在口中回味再三方才下咽,随即又道:“那陆文麒不会武功,必定会龟缩不出,天罗地网却又撒向何处?”
陈鹰哼了一声,道:“不会武功?他的武功恐怕不在你我之下。”
此言一出,史吉平顿时来了兴致,不由得将手中的品茗杯放下,大奇道:“这老夫倒是头一次听说。此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陈鹰冷笑道:“本座与他共事了这么久,就算他掩饰得再好,也难免露出蛛丝马迹的破绽。”
史吉平又问:“那他掩饰自己的真实武功,究竟有何目的?”
陈鹰微微摇头道:“这个本座就不得而知了。本座虽经多方打探,又时常对他旁敲侧击,却总是寻不到丝毫端倪。”
史吉平浅浅一笑,又捏起了品茗杯。
陆文麒怀抱着小蝶,使出浑身解数,拼命向前飞跃着;而那对夫妻则在身后穷追不舍。陆文麒如果只身一人,对他们原本不惧,但此刻倘若双方动起手来,小蝶不省人事,陆文麒即便生有三头六臂,也难以照顾她周全,故而陆文麒只得暂避其锋芒,走为上计。
双方你追我赶,转眼间已纠缠了一盏茶的工夫。陆文麒原本以为,以自己的轻功修为,必可轻而易举地将那对夫妻甩掉。谁知那夫妻二人并非等闲之辈,陆文麒吃了怀抱着一人的亏,居然被他们越迫越近。耳听得身后的风声愈发真切,陆文麒不禁心中暗叹:“没想到这二人如此了得!真不知陈鹰如何搜罗到这么多能人。”
这时,只见陆文麒身法一变,不再是一味地向前跃,而是时而向东,时而向西,时而上跃,时而低纵,令那夫妻二人顿觉晕头转向,无所适从。原来,陆文麒曾依循阴阳八卦之学,自创了一套精妙的步法,名曰“陆氏阴阳步”。此刻他不过是把阴阳步的步法通过轻功施展了出来。而那夫妻二人不谙此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文麒越行越远。
那丈夫见此情状心中大急,忍不住粗着嗓子喝道:“陆文麒!有本事就停下来痛痛快快地打一架。只知道逃跑,算什么英雄好汉!”
陆文麒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管足下加劲。此时此刻,那丈夫再也难以压抑胸中的怒气,破口大骂道:“陆文麒,你这个王八羔子,缩头乌龟!要是让老子捉到你,定要将你大卸八块!”
却听那妻子低声道:“当家的少安毋躁。你看,陆文麒无论如何七折八转,最终却总是向西去。那西边定有他栖身的巢穴,我们且不管他如何变换步法,只管一路向西,决计没错!”
丈夫细心观瞧了片刻,见妻子所言果然不错,不由得笑道:“娘子实在是冰雪聪明!”
于是,两人就依那妻子之言,一路向西追去,果然重新迫近了陆文麒。渐渐地,双方相距已不足五丈。
陆文麒耳听得夫妻二人再度追了上来,心中暗骂自己太过托大,依仗着阴阳步的巧妙便只顾一路向西,竟然被他们识破了机关。正思忖间,他蓦地惊觉到身后不知有什么物事朝自己疾飞而来,连忙拧身避开,定睛一瞧,居然是那妻子怀中的婴儿。眼见着那婴儿便要撞上前方的大树,脑浆迸裂而死,陆文麒正要跃上前去施救,然而就在此时,他心中突然闪出一念:“怎么自始至终未听这婴儿啼哭过一声?”就是这一刹那的踌躇,那婴儿已然撞上了大树,却听“轰”的一声巨响,那婴儿突然爆炸,竟然把这棵一人勉强合抱的大树拦腰炸断,一时间木屑纷飞,如漫天飞雪一般。
陆文麒这才明白,这哪里是什么婴儿,分明是碎金裂石的炸雷,心中不由得暗骂那妻子计谋歹毒。
此时身后传来了那妻子满含嘲讽的话语:“没想到陆先生居然眼睁睁地看着我那孩儿炸死,也不施援手救他一命。俗话说:无毒不丈夫。陆先生实在不愧为大丈夫,大豪杰!”
经过这一变故,那夫妻二人趁机又迫近了一些。陆文麒眼见着马上就要跃出这片林子,索性便一路向前,口中还不忘反唇相讥:“既然夫人嫌弃那孩子,一心想要致他于死地,想必那孩子顽劣得紧,陆某又何必枉做好人呢?”
那妻子又道:“陆先生究竟急着去哪里啊?莫不是想找个隐秘的所在,好与怀里那小娘子风流快活?”语气十分轻佻。那丈夫哈哈一笑,朗声附和道:“是啊!娘子所料定然不错!陆文麒就是想趁人之危,对于清溪图谋不轨,只可怜那闻笛却要做了王八。”
陆文麒听闻此言,心中只觉啼笑皆非,知道他们想要以这种手段激怒自己与其交手,索性不去理会,任他们在身后费尽唇舌。
转眼间,三人已出了树林,来在了前方的市镇上。陆文麒见远处一家店铺门口拴着一匹马,顿时心中一喜,几个起落便跃上了马背,随即一把将拴马的绳索扯断,策马绝尘而去。那匹马的主人是个年近半百的生意人,正在店铺里与老板攀谈着,骤然见自己的马被人骑走,连忙撒腿追了出去,口中大叫道:“哪里来的贼人,快还我马来!”陆文麒理都不理,只管频频挥鞭,不一会儿便听不到了马匹主人的叫喊声。
然而,那匹马并不是什么追风名驹、赤兔的卢,陆文麒并未借此甩掉那夫妻二人。只听身后清清楚楚地传来了那丈夫的喝骂声:“直娘贼!靠着畜牲帮忙,算什么能耐!”
陆文麒不由得加鞭疾行。过了不足一炷香的工夫,只见他在一座小宅院的门口勒住了马,双足运劲在马镫上一蹬,便纵身跃入了那座宅院。夫妻二人在不远处瞧得真切,连忙追到了宅院前,跟着越墙而入。却见陆文麒正神色从容地负手站在一座大屋门口,怀中的小蝶已不知去向。而那大屋门户洞开,从外面望去,大厅里空无一人,不禁让人联想起了诸葛亮的空城计。
陆文麒微微一笑道:“既然来了,敢不敢进来喝杯茶?”言罢倏地转身蹿进屋内,瞬间不见了踪影。而那大门依旧敞开着,像是食人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想要择人而噬。
那丈夫大叫道:“陆文麒!有本事就别躲躲藏藏的!”说着便要向那大屋闯去,却被妻子一把拉住。
妻子轻声道:“别急!”言罢四处巡视了一番,见这十丈见方的小院里只有这么一座大屋,唯一的大门紧锁着,便低声对丈夫道:“这里八成就是陆文麒的老巢。你速速回去通知教主,让教主率众前来捉拿此贼。我留在这里拖住他。”
丈夫却不以为然地道:“凭你我二人之力,还怕对付不了他!咱们把他活捉回去,功劳岂不更大!”
妻子摇了摇头道:“你看那陆文麒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让咱们进去喝茶,这屋子里面想必有些玄机,咱们贸然进去十有八九要吃大亏。俗话说得好:小心使得万年船。你还是听我的话,回去禀告教主!”
丈夫急道:“你一人在此,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妻子媚笑道:“你不必担心!我比你聪明多了,不会轻易着他的道。再说,我一个妇道人家,他又能把我怎么样!难不成你怕他非礼于我,让你做王八?”
丈夫听了此言,忍不住在妻子白净的小脸上狠狠地捏了一把,微愠道:“就知道胡说八道!”
妻子嘴一噘,娇声嗔道:“你到底听不听我的!”
丈夫叹了口气道:“好!我听你的!你千万要小心!”言罢转身一跃而出。
那妻子小心翼翼地走进前方的大屋,见大厅里空无一人,便寻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口中高声道:“陆先生!客人来了,也不出来奉茶么?”
没人回应。
那妻子将周遭扫视了一番,并未发现有何特异之处,于是又高声道:“陆先生!别光顾着风流快活,却把客人怠慢了!”
仍然没人回应。
那妻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朝内室方向走去,却见内室的门突然打开,陆文麒居然真的端着一杯茶走了出来,面上挂着浅笑道:“夫人请坐!”
那妻子重新落了坐。陆文麒将茶奉上,随即在主人的位子上坐定,气定神闲地道:“我这里布有重重机关,夫人还是不要随意走动为好,否则一不小心,就有杀身之祸。”
那妻子怯声道:“陆先生不要吓我,我的胆子小得很。”话虽如此说,面上却丝毫没有惧怕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笑靥如花,眉目含情,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文麒,不时散发出勾魂摄魄的光芒,不免令人想入非非。
陆文麒非但没有避开她的目光,反而一笑道:“不知夫人如何称呼?”
那妻子道:“贱妾名叫蓝贞。无名之辈,实在不足道哉。”
陆文麒笑道:“如果连大名鼎鼎的‘火阎罗’、‘碧水妖姬’也算无名之辈的话,那江湖上的名人也实在没有几个了。”
原来,这一对夫妻正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火夫水妻”——“火阎罗”褚元龙和“碧水妖姬”蓝贞。褚元龙性急如火而又残忍好杀;蓝贞看上去温婉如水,实则心如蛇蝎,故而两人得此诨号。两人早年间在川陕一带干些没本的生意,只因他们武功甚高而又心狠手辣,往来的客商镖队对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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