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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笛飞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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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闷响,史吉平的两只铁掌先后击中了黄贺声的前胸,黄贺声身子顿时飞出了几丈远,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将颔下的一缕白须都染作了红色。
对于这一变故,就连陈鹰都惊得从坐席上站了起来。严箴顾不得别的,立即冲上去跪在了黄贺声身边,扶起他让他倚靠着自己,一搭其脉门,只觉脉象极为微弱,再瞧他面容,一片惨白,毫无血色,眼帘下垂,双目也失去了神采,显然已是气息奄奄。严箴见此情状,不由得浑身上下只冒冷汗,连忙把手掌抵在了其背心灵台穴上,将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其体内。
片刻,只见黄贺声努力地睁大了两只虎目,嘴唇微启,用尽浑身气力挤出了一句断断续续的话:“别白费力气了为师不行了”
严箴大叫道:“不会的!师父不要乱说!您老人家不会有事的!”说话间,眼中已然噙满了泪水。
黄贺声微微笑了笑,提起最后一口气,一字一字地道:“山庄今后就靠你了一定要平安救出”说完这个“出”字,双唇仍在翕动着,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眉毛眼睛皆拧到了一处,面色显得十分焦急。
严箴连忙哽咽着道:“师父放心,弟子一定会平安救出四弟!”
黄贺声轻轻点了点头,面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即双眼缓缓合上,便再也睁不开了。严箴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子,连忙搭住了黄贺声的脉门,一直等了一袋烟的工夫,却自始至终未见其有丝毫脉象。严箴的两行眼泪终于无法忍住,汩汩地涌了出来。
此时此刻,大厅之上已然变得一片寂静——寂静得有些可怕。
严箴骤然抬起头瞪着史吉平,眼中的泪水仿佛已化作了一团浓烈的火焰,双拳紧紧地攥着,就连骨头都要攥碎。如此片刻,严箴愤然道:“史吉平!你靠着如此卑鄙的手段害死了家师,不怕天下英雄耻笑吗?”
史吉平道:“严大侠刚才也看到了,令师咄咄逼人,欲杀老夫而后快,老夫为求自保,不得以而出此下策。严大侠要怪只能怪令师把事情做得太绝了。”说话之时,面上毫无表情,但闪烁的目光却或多或少透露出其内心难以掩饰的激动。其实多年以来,史吉平一直对“血祭”的覆灭耿耿于怀;而黄贺声为铲除“血祭”而穷尽了心力,自然也就被史吉平怀恨在心。故而今日之事,黄、史二人必定要有一个横尸就地,方可了结。
这时,只听陈鹰沉声道:“严大侠还请节哀!拳脚无眼,谁又能想到,史总管居然将黄老英雄失手打死。从今往后,武林中又少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实在是可悲可叹!”话虽如此说,面上却没有丝毫悲戚的神色,依然是一副冷冰冰的脸孔。
严箴抱着黄贺声的尸身站了起来,对陈鹰道:“还望陈教主放了敝师弟,以成全家师遗愿。”
陈鹰道:“本座有言在先,令师徒之中只要有人胜过史总管,便可带走闻笛。现如今令师已然落败,严大侠若要一显身手,史总管依然奉陪。”
严箴正要回话,却见陈鹰面色骤然一变,眼神中居然现出了杀意,连忙回过头来,只见陆文麒一步一步地从门外走了进来,漠然的神色之中,隐隐含着一丝悲伤。
陈鹰阴笑道:“本座踏破铁鞋,正愁无处寻你,不想你却找上门来送死。你能救走于清溪,却不知今日谁能救你!”
陆文麒冷冷地道:“我不仅不需要任何人救我,还要从这里救走一人!”
陈鹰素知陆文麒为人谨慎,从来不做无把握之事,此刻见他言语如此从容,不由得心中一凛。尽管如此,陈鹰面上却仍是一派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地道:“你好像很有把握。”
陆文麒道:“我的确很有把握,你看这是什么?”
只见陆文麒手中多了一支金光闪闪的簪子,其上镶嵌着各色各样的宝石,簪头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陈鹰自然识得此乃玲儿随身之物,不由得眉头一蹙,道:“本座万万没有想到,陆先生居然也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语气之中满含了愠怒。
陆文麒从容地道:“你说对了!此刻你的女人和你那尚未出世的孩儿,性命都捏在我的手里。我劝你还是放了闻笛,免得我杀害无辜,妄增罪孽。”
陈鹰面上阵青阵白,却并未踌躇多久,便唤来一名黑虎卫教徒,吩咐他把闻笛带到此处。约摸两盏茶的工夫,那名教徒终于领来了闻笛。闻笛甫一迈入大厅,一眼便注意到了严箴怀中的黄贺声面色惨白,双目紧闭,心知情况不妙,不由得凄声喝道:“师父!”喝声尚未断绝,闻笛身形已然飞一般地跃到了严箴身畔,一边摇晃着黄贺声的尸身,一边嘶声叫道:“师父!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严箴心中一酸,眼泪再度充盈了眼眶,戚然道:“四弟节哀,师父去了!”
闻笛听闻此言,眼前骤然一黑,足下一个踉跄,居然“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陆文麒连忙赶过去,俯下身一指点在了闻笛鼻下人中穴上。少顷,闻笛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中的一切尚有些朦胧,便不顾一切地爬了起来,一头扑在黄贺声尸身之上,放声痛哭了起来。刹那间,他那俊朗的面颊上便已涕泗横流,不成样子。
此时只听陆文麒道:“报仇雪恨用的是拳脚刀剑,不是眼泪!”
闻笛闻言心中暗道:“不错!不能在这些贼人面前流泪,让他们看低了我!”于是强忍住哭泣,擦了擦眼泪道:“先生教诲得是!还请先生告诉我,到底是谁害死了我师父!”
陆文麒一字一字地道:“史吉平。”
严箴闻言顿时心念一动,暗道:“陆先生如何知晓了刚才发生的一切?莫非他一直在外窥伺?如此说来,刚才传音提点我的,一定就是陆先生了。”一念及此,不由得把感激的目光投向了陆文麒。陆文麒会意,轻轻地点了点头。
原来,栖鸿小筑与毒龙教相距并不远。陆文麒离开玲儿后,命随行的手下将玲儿看好,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毒龙教,潜伏在了云中阁之外。那时黄贺声与史吉平激战正酣,陆文麒见黄贺声处境不妙,便忍不住以传音之术出言提醒。
闻笛听了陆文麒之言,如电的目光骤然打在了史吉平身上,却只是短短的一瞥,便转过头对严箴道:“大哥,咱们回山庄,把师父好生安葬了。”语气已然十分平静。
严箴点了点头道:“咱们走!”
三人正要转身走出大厅,却听陈鹰道:“且慢闻笛!本座还有一句话要问你。”
闻笛道:“有话请讲。”
陈鹰沉声问道:“当日在大牢之中,你和于清溪所服的百日断魂丹是假的,是不是?”
闻笛此时心中满含悲恸,已无心和陈鹰周旋,便如实答道:“不错!”
陈鹰面上微现愠色,又问:“你是如何骗过本座的?”
闻笛道:“你不妨从瓶中取出一粒丹药,放在鼻下嗅一嗅。”
陈鹰从怀中摸出那个盛放百日断魂丹的小瓷瓶,倒出一粒丹药放在鼻下一嗅,立刻眉头一蹙,又嗅了嗅瓶口,当即醒悟。陈鹰本来并不相信闻笛会乖乖地服下百日断魂丹,却无论如何也看不破此中玄机,故而忍不住有此一问。如今骤然得知事情的玄奥之处竟如此简单,心中颇为不快,当下面色一沉,厉声道:“好你个闻笛,居然如此戏弄本座!下次你若再撞到本座手里,本座定然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陈鹰说完这句话,闻笛当先转身迈步而出,与此同时,两行眼泪如洪水决口一般,夺眶而出。
十月三十日晚,二更已过。
这是一个没有风的夜晚,林子里的枯树们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静——它们暂且不必随风舞动身躯了。德义山庄里万籁俱寂,如果身处其中,甚至能够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突然,一条黑色的人影闯入了德义山庄,借着茫茫夜色的掩映,几个起落,便来在了东厢的一间客房外。自始至终,那人居然没发出一丝响动,足见轻功高明至极。
房内一灯如豆,延惜和尚正手捧一本法华经,神色庄重,聚精会神地研读着,对于门外的来客全然未觉。
少顷,那人居然彬彬有礼地敲了敲门。房内的延惜闻声不由得心中一惊,暗道:“我并未听到任何脚步声,却有敲门声骤然响起。不知来的是何方高人!”于是朗声道了句“请进”。
那人轻推房门而入,进来后立刻将房门关好,随即上前几步在延惜身前站定。只见他虽然身着一袭黑衣,却头戴儒巾,一副文士装扮,年纪轻轻,却又显得沉稳庄重,眉宇间挂着一丝温和的笑意,令人不由得心生亲近——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陆文麒。
延惜放下书卷,恭恭敬敬地道:“施主请坐。”
陆文麒随便找了一把椅子坐定。延惜接着问道:“不知施主高姓大名?夤夜造访,所为何事?”
陆文麒施礼道:“在下姓陆,草字文麒。深夜前来打扰,唐突之至,还望大师见谅!”
延惜微笑着稽首一礼,道:“原来是陆先生到了,失敬失敬!”
陆文麒道:“大师客气了,在下此来”
话刚至此,延惜便接口道:“想必先生是为了明日的比武而来。”
谁知陆文麒却道:“明日的比武,咱们暂且不提。在下有一个故事想讲给大师听,不知大师可有兴趣。”
延惜道:“先生请讲,贫僧洗耳恭听。”
陆文麒缓缓地道:“从前有一个小姑娘,天真善良,不谙世事。在她八岁那年,她的父亲被几个仇人联手杀害了。她当时已然离开父亲很多年了,一直跟着义父生活,得知此事之后,浑浑噩噩地哭了几天,很快便将其忘却了。后来,她义父在临死之际,将一片大好基业留给了她,并要她为生父报仇。然而,她一个姑娘家,毫无心机计策,也不懂得如何报仇。这时,她身边的一个人主动为其承担起了报仇之责。然而,此人心术不正,借着报仇之机,暗自招兵买马,结党营私,将她的杀父仇人一一害死的同时,自己的实力也大大地得到了扩充。然而,那些被害之人的亲朋子弟不明事情就里,都把帐算在了小姑娘头上。终于有一天,她身边那人把她的这片基业夺了过去。她现在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又有一大群仇人要向她寻仇,真是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以大师之见,她该如何是好?”
延惜叹了口气道:“世间之事,犹如雾中之花,是是非非谁又能说得清楚,辩得明白。先生说了这么多,却都只是一面之词,究竟那小姑娘心中作何想法,外人谁也无从得知。先生请回吧,贫僧帮不了你。”
陆文麒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大师乃得道高僧,难道忍心向一名弱女子下毒手?”
延惜轻哼一声,道:“话已至此,贫僧也就不和先生绕弯子了。那于清溪固然是女子,但这个‘弱’字,只怕先生言过其实了。堂堂的一教之主,统领千万教众,一介弱女子岂能为之?”
陆文麒道:“如此说来,大师明日不把于清溪毙于掌下,便誓不罢休了?”
延惜道:“明日一战,谁胜谁负尚未可知。先生何出此言?”
陆文麒道:“大师神功盖世,在下一向敬佩之至。依在下看,于清溪万万不是大师敌手。双方倘若一战,于清溪九死一生。”
延惜道:“明日一战,对双方来讲都是公平的。倘若贫僧死在于教主手下,也毫无怨言。生死有命,胜负在天,先生何必如此看不开。”
陆文麒起身一揖道:“既然如此,在下只好得罪了。”
延惜闻言不由得面色一变,问道:“你待怎样?”
陆文麒微微一笑,道:“此时在下如果将大师打伤,明日胜负之数,便可倒转。不过大师尽可放心,于清溪并非心狠手辣之辈,就算胜过大师,也不会取大师性命的。”
延惜冷笑道:“没想到此等卑鄙之事,陆先生也能侃侃道来,面上居然没有丝毫愧色。先生之高才,贫僧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
延惜之言满含了讥讽,陆文麒却并不以为意,反而笑道:“在下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为达目的,向来都是不择手段。大师如无异议,在下就要出手了。”
###三十八 力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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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麒一言未毕,已然脚踏阴阳步,猱身欺上。延惜双眉一轩,倏地从椅上跃起,同时双掌拍出。只听“啪”的一声,两人对了一掌后各自退开丈余。经过此番试探,延惜只觉一时间胸口气血颇为不畅,不由得面色一变,心中暗凛:“此人居然恁地了得,功力尚在我之上,看来斗智不斗力方为上策。”
延惜正思忖间,陆文麒的掌风已然呼啸而至,延惜且战且避,展开轻功四处游走,与此同时,有意无意地将周遭的陈设尽皆踢翻。一时间斗室之中“乒乒乓乓”之声四起,好不热闹,夤夜的寂静刹那间荡然无存。
陆文麒一边出招抢攻,一边忖道:“好一个狡猾的和尚!他如此损毁室内物事,是想以声响引救兵前来,好倚多为胜。看来今日之事,须得速战速决,方可全身而退。”
陆文麒计较已定,急运两股真气凝于双掌掌端,蓦地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延惜拍来。延惜见陆文麒来势汹汹,自然不敢直撄其锋,急忙向房间深处疾跃。哪知此举正中陆文麒下怀,陆文麒嘴角微微一挑,随即一把从腰间夺下钱袋,从中抓出一把碎银子作为暗器,以神鬼莫测地手法打出一颗,向延惜飞去。然而,这颗暗器去势极为缓慢,仿似有人在空中提线牵引着前行,连破空之声都不易察觉。延惜见状心中顿生疑窦,暗道:“暗器发得如此缓慢,连三尺孩童都能轻易避过。陆文麒究竟弄得什么玄虚?”面对着这枚大乖常理的暗器,延惜一时间居然不知该如何闪避,只是下意识地身子微微右倾。
突然,只听“嗤嗤”两声,又是两颗暗器打出,一颗打向延惜左侧,去势不疾不徐;另一颗打向延惜右侧,却如流星一般迅疾,不偏不倚地将延惜闪避第一颗暗器的途径全然封死。
延惜正要纵身上跃,又是“嗤”的一声,一颗暗器向他头上三尺处飞去。延惜大惊之下连忙制住身形,怔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此时,只见陆文麒脚下踏着八卦方位,身子时东时西,时俯时立,手上则一刻不停,刹那间,一颗接一颗的暗器如流星雨一般向延惜袭来——有的在东,有的在西,有的在上,有的在下;有的势疾,有的势缓;有的先发而后至,有的后发而先至;有的直接打向延惜,有的则打向延惜身畔;还有的居然在后面撞击前方的暗器,令其改变方向。一时间,破空之声连绵不绝,听上去居然别有一番韵致。延惜只觉眼前闪动着一片银光,这二十余颗暗器赫然交织成了一张自左至右两丈余,自下至上丈余的银色巨网,将自己网在了中央。只见他双目瞪得如铜铃一般,额上的冷汗涔涔而落,整个人居然如塑像一般僵在了原地,心中骤然生出了一种“上天无路,遁地无门”之感。只听“嗒嗒嗒”三声轻响,延惜的华盖、巨阙、气海三处大穴已被打中,顿时身子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此时陆文麒突然喝道:“门外的朋友,不妨进屋一叙!”话音甫毕,只见房门已被人轻轻推开,一个瘦小枯干的老道长,手执一柄拂尘,迈步而入,面上略带笑意,神色十分祥和。
陆文麒见了连忙施礼道:“来的想必是武当派本诲道长了。晚生陆文麒,仰慕道长侠名已久,今日有缘一见,幸何如之!”
此人正是本诲道长,因为比武之事,自从上次聚会之后,便和延惜和尚一道住在了德义山庄。本诲道长和延惜两人的居所相距不远,方才他骤然听到动静,便赶过来瞧瞧。其时陆文麒正在施展暗器,本诲道长透过门缝看得入神,竟然不忍进去打扰。然而,本诲道长信步而来,并未刻意隐匿行藏,脚步声自然难逃陆文麒的双耳。
本诲道长稽首还了一礼,肃然道:“没想到,贫道居然有幸见识到失传已久的暗器绝技——‘天罗地网’,此生实不枉矣。”
听了本诲道长此言,延惜登时大惊失色,低下头喃喃地道:“天罗地网!这就是‘天罗地网’?”话说到这里,骤然抬起头,将如电的目光全然打在了陆文麒身上,厉声问道:“‘天罗地网’本是‘千手罗刹’罗渊的不传之秘。罗渊一生无一传人,自从四十多年前他病逝后,‘天罗地网’便已失传。你又为何会使?”
却听本诲道长接口道:“延惜大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罗渊曾经收过一名弟子,此人便是郑向东。”
延惜惊道:“‘玉面神捕’郑向东是罗渊的弟子?为何江湖之中无人知晓此事?”
本诲道长道:“‘千手罗刹’罗渊性情孤傲,一生孑然一身。但当他人到暮年之时,自感时日无多,不忍眼看着‘天罗地网’就此失传,便想找个可造之材承其衣钵,因缘际会之下,收了郑向东做为弟子。怎奈‘天罗地网’太过精妙,而郑向东资质平平,无论如何也无法窥其门径。罗渊无奈之下退而求其次,将‘天罗地网’变化为简单易学的‘天女散花’,传给了郑向东。只因郑向东没能学成‘天罗地网’,罗渊心中不喜,便一直不认这个弟子;而郑向东自觉惭愧无地,也不敢以罗渊弟子的身份自居。是以江湖之中一直无人知晓二人的这层师徒关系。
“后来,郑向东身中‘白云怪盗’欧阳清的钻心毒锥,是德义山庄的冯敬德老庄主施华佗妙手救了他一命。郑向东为了报答冯老庄主的救命之恩,便将‘天女散花’传给了冯敬德。由此,‘天女散花’便成了德义山庄的震庄绝技。这些往事都是贫道从冯老庄主处得知的。
“不过,‘天女散花’虽然在江湖上声威素著,但比起独一无二的‘天罗地网’来,其威力实在不值一哂。据说,这‘天罗地网’以阴阳五行之数为根基,暗含八八六十四种变化,任你武功再高,如果不明其理,也无从破解。今日延惜大师败在‘天罗地网’之下,说起来实在不冤枉。”
听了本诲道长的这番话,再想到自己刚才那般手足无措的窘迫之状,延惜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
本诲道长又道:“陆先生究竟如何习得‘天罗地网’,贫道对此深感不解,不知先生可否见告?”
陆文麒一揖道:“此事事关重大,晚生实在无法据实相告,还望道长见谅。”
本诲道长道:“既然陆先生有难言之隐,贫道也就不便多问了。不过,陆先生伤了延惜大师,此事该当如何了结,贫道倒想听听陆先生怎么说。”
陆文麒道:“道长这话错了,晚生并未将延惜大师打伤,只是封闭了延惜大师任脉上的三处大穴。晚生此举,只是为了阻止明日的比武,进而化解双方的仇怨,并无他意。”
本诲道长微微一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依贫道看”
话刚说到此处,只见延惜虎目圆瞪,声色俱厉地插口道:“道长万万不要受这厮妖言蛊惑!那于清溪害死四位前辈,如此血海深仇,岂能仅凭这厮的一句话,便一笔勾销!烦劳道长替贫僧解了穴道,你我二人联手,不怕胜不了这厮!”
眼见着本诲道长就要妥协于陆文麒,延惜不仅大失气度,居然还说出了“与本诲道长联手”这等有违身份的言语。本诲道长闻言,顿时面现难色,一时间踌躇不语。
却见陆文麒诚惶诚恐地道:“道长万万不可为延惜大师解穴!延惜大师闭住的穴道,只有晚生才能解开。道长如果勉强一试,延惜大师不免反受其害。”
此言一出,本诲道长不由得面现讶异之色,问道:“莫非陆先生精通玄阴劲?”
延惜闻言不禁又是一惊。
陆文麒抱拳道:“道长见多识广,晚生佩服之至。”
本诲道长躬身一揖道:“这就难怪了。多谢陆先生出言提醒,否则延惜大师不免身遭大厄,那贫道就万死难赎其罪了。”
原来,寻常习武之人,体内真气多为纯阳之气;而玄阴劲则在运气之时,化纯阳之气为阴寒之气。故而用玄阴劲制人穴道,就必然要用玄阴劲化解,如若不然,阴阳两股气流在穴道内冲撞,其人必受内伤。如果受制的穴道乃是弱不禁风的要穴甚至死穴,其人则难逃丧命之危。
陆文麒微笑道:“道长不必客气。晚生与延惜大师无怨无仇,怎会忍心看着他死于非命。”言外之意无疑是说,是自己救了延惜一命。
延惜听闻此言,心中颇为不快,不由得面露愠色。他虽然深知玄阴劲的厉害,却怕陆文麒故弄玄虚,于是提了一小股真气微微冲撞自己的华盖穴,以为试探。顿时,穴道处有如万蚁齐啮,延惜直痛得双眉拧在了一处,险些流出泪来,这才确信陆文麒所言非虚。一想到玄阴劲同样失传多年,延惜顿时觉得陆文麒实在高深莫测,争强好胜的气势不由得馁了三分。
只听本诲道长道:“玄阴劲乃是百年前藏僧江央尊者所创,十多年前便已失传,今日重见天日,贫道又是大开眼界了。陆先生身兼‘天罗地网’和玄阴劲两大绝世奇功,世所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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