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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呼!佞臣当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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浔Α
万翼幽怨的扒开手头上薄薄的红包,上头金额最高的,才“四十贤人”,爹爹,翼儿委实无言见你呐。
数完炭敬后,万翼索然无味的就寝去,影一无需万翼开口,只等公子一站在塌前昂起头,影一便快如闪电的在他喉下半寸以巧妙的指法,一挪一压!
霎时万翼捂住嘴干呕一声,将一颗黑丸吐出来。
原本脖颈上微微突起的结喉消失了,万翼干咳几声,小书童立刻递上碧绿的凉药,等喉咙淡淡的烧灼感褪去,万翼揉了揉脖颈,“可算是舒坦了。”日日喉头梗着一颗结喉丸,滋味难为外人道也。
“公子辛苦了。”言仲看着他面上掩饰不住的惫色,分外心疼,“这几日公子便好好休息,其余应酬就先挡了吧。”
万翼点头,尔后又忍不住摇头,“明早的先挡住,午时兴许还要拜访贵客。”
“是,公子。”
万翼阖眼,未几便沉沉睡去。
临睡前隐约有张脸一晃而过,万翼眯着眼,口中低低哼唱,“虎……你他日途也么穷。抵多少花无百日红,花无那百日红……”
第三章
正月初三,宫中赐百官金银幡胜。
万翼换好朝服后不太情愿的睨了眼装着幡胜的玉匣,那以镂金箔为人剪罗彩为花的风骚幡胜,在淡金色的晨光下,着实能把人眼给闪瞎。
大周朝的嗜美风尚在此处可窥见一斑。
“公子,再耽搁下去可赶不上进宫谢恩了。”
万翼长吁口气,执起碳笔细细描画,将双眉勾勒得斜飞入鬓,英气风流。承袭了爹娘的身高优势,他比寻常女子高了半个头以上,里衣巧妙的含有垫肩,修饰身形,脚踏锦履。服下结喉丸,待最后束紧了窄细腰身,他一手负于身后回眸一笑,端得是长身玉立,风采翩翩。
言仲小心捧起幡胜,将这骚包无比的发饰轻巧地插在官帽上,“公子,快戴上它吧!该走啦!”
万翼只得无奈的低头,任由小书童将这顶明晃晃得扎眼的官帽,套上发冠。
到达宫门外时万翼虽晚,却也未迟。
又约莫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朱红的宫门沉闷地‘咿呀’一声,缓缓打开……
内侍太监拉长着尖细的嗓子,“宣——百官觐见。”
万翼低下头,视线从朱红的宫门前移开。
耳边内侍太监的声音甫断,不远处另一位内侍紧跟着复念一遍,“宣,百官觐见——”
犹如回声一般,传话的内侍们连接着大殿和宫门,一个接一个,将话又传回殿内皇帝耳中。
直到再听不见声音了,百官才缓缓移动,走进皇宫。
万翼的官职太小,随百官叩首谢恩后基本无事可做,只得百无聊赖的扫视一圈附近官员,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大学士……我知道您年轻时也是个美男子,可是……可是您现在已年逾花甲,再如何往脸上填脂抹粉,也挡不住那深深的沟壑……
最要命的是,此刻他正在口沫横飞,那一张不断龟裂的脸啊……
万翼暗暗掩面,真是惨不忍睹。
左右看了一圈,他大概是这附近唯一一个不着脂粉的官员了,就连李欢卿与商珝,今日都应景的在脸上薄薄润了些荧粉,嘴上抿了淡淡的红脂……好在他们皮相不错,又俱都年少,猛一眼望上去还是颇为秀色。
哦……不对,除了他,朝堂上还有一个人也是未施脂粉。
济王殿下仿若感应到万翼的目光,微微侧脸,冷睨了他一眼。
万翼只做不知,恢复了恭顺谦良之貌。
退朝时万翼随着人流漫步而出,不少各地方官员正在宫门外逮着京官送碳敬。
有意无意的,济王殿下未回宫,而是与他那庞大的跟班团一道出宫门,还总在他前后晃悠,身边的仆从手上一叠叠华丽丽的“千佛名经”正在不断增高……
万翼的地理位置不好,尽是捡济王殿下的剩尾,往往前一脚送完济王“千佛名经”的地方官,下一刻轮到万翼,就默默掏出“四十贤人”……
对比鲜明得令人泣血。
济王殿下暗暗斜视万郎那张越来越黑化的脸,难得能欺负万郎一下,感觉好极了。
深明他心意的刑部尚书囧然的扭过脸,殿下……果然是初识情爱的少年人,悄悄欺负心上人这种纯爱心情……离他好生遥远了……
年轻真好啊……=v=
“尚书大人……”左侧的侍郎吞吞吐吐道。
老狐狸扫一眼。
“您……您额上的粉脂……”
老狐狸悚然一惊,即刻迅速退到后列从宽大的袖袍中掏出一面小铜镜,周遭人高马大的仆从立即团团围住,给予掩护。
尚书大人于是抓紧时机,在人墙之下对镜卖命扑粉……
济王殿下欺负完人,心理平衡点了,再看那人,又觉得……觉得……
在下一个地方官奉上“千佛名经”时,济王殿下直接将人唤到跟前,低语几句……
万翼将手中寥寥无几的“四十贤人”放入袖中,而后意外的被一个身着红色官服的地方官拦下,要知朝服一至四品是绯色,五至七品乃青色,八、九品为绿色。
他这是要……?
只见这四品大员从怀中摸出一张尚温热的“千佛名经”,双手递给他……
万翼觉得自己的大脑很冲击……不过看到对方比自己更痛苦丢份的表情,他向来与人为善,怎么忍心令对方为难?
这“千佛名经”,他就当是做好事,哎,勉为其难的收了吧……
小书童:公子……你还可以更无耻一点点……(﹁ ﹁)
第四章
她在醉玥楼已经待了三年,崔妈妈说,再过两个月,就要让她出去挂牌接客。
君怜我,君怜我……
这个名字,她嫌恶的皱眉,拼死也要从这个地方逃出去!
“啊,对不起!”
路过庭院,突然从角落冒冒失失的冲出一个仆役,一头撞进万翼怀中。
万翼迅速退开身,垂眼看去,眼前做杂役打扮,正慌乱地不住道歉的……少年(?),委实很难令人识不破是少女。虽然脸上和脖颈抹了黑灰,但是姑娘呀,你那嫩生生的耳朵和手腕,可是白皙无比,即便刻意压低,那娇细的声音也完全背叛了你呐。
少女似乎身上还带着伤,一撞之下,又踉踉跄跄的坐倒在地。
“还站得起来吗?”万翼未出言点破,只静静朝她伸出手。
君怜我怔怔抬起头,眼前的美少年眉目含笑,一身皎白的朱子深衣,举手投足间,风姿雅致无比,他向她静静伸出手,身后是一派绚烂的灯火,但在她眼中,再绚烂的灯火也比不过刹那间他双眸的璀璨……
是的,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怜我微微有些怯意的握住那只手,随后身子便被一股大力拉起,起身后,她忙又迅速缩回手,背在身后。
那少年未再开口,只点了个头,转身离去。
他仿若一个迷梦,渐渐消失在长廊尽头。
(美好邂逅之画外音):
万翼不着痕迹的抚抚自己的前胸……
我了个去!这么大力撞来都没有感觉? ̄□ ̄||心中暗暗喷泪,易钗易得太成功,也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她第二次见到他,是在十日后的梳拢会上。
那日她还未溜到前门便被龟公打手们发现,崔妈妈大怒,当着所有姐妹的面,上了一夜针刑,还未待她身子大好,便将她的梳拢之日从两个月提前到十日后。
梳拢这日,崔妈妈怕她野性难驯,灌了她半瓶软筋散后,便挟着再无力挣扎的她换衣上妆。
当她的长辫被拆开,以金簪盘成髻,挽上发后,一行清泪再止不住,无声滑下。
雏儿们在正式挂牌前只梳辫,待挂牌接客后,才梳髻,这便称为‘梳拢’。
“崔妈妈,这……?”为她上妆的嬷嬷怕眼泪弄花了妆,发愁道。
崔妈妈满意的点头,捏着小手绢捂嘴,“甭补了,男人就喜欢这样我见犹怜梨花带泪的调调,哎哟我的小心肝,你真是深明大义,可塑之才啊!今夜好好为妈妈博个好价钱,妈妈定不会亏了你的!”
怜我姑娘闻言大惊失色,忙死命眨眼,我忍,我拼命忍——
糟糕,眼泪憋不回去了……
上台之前,崔妈妈附在盛装打扮的她耳边,小声叮嘱,“记得,左边那个是侍郎家的公子,好色又抠门,赏钱给得最少了。看右边,对对对,最右边那个,是太尉家的小公子,不过听说他近来一直在追求都御史家的三小姐,那三小姐据说是京城第一美女,怕是没戏了,不过不用太担心,看到了没?他身边那个穿着白色深衣的……哎哟,不愧是我的小祖宗,原来一早你就锁定他了!”
君怜我一愣,将目光从那位熟悉的美少年身上移开,询问的看向崔妈妈。
“你竟然不识得他?”崔妈妈一指点了点她的额,“就算不识得他,也该识得那句‘天下莫不知万郎之姣也’。”
她方才恍然大悟,“他便是,便是那个万郎?”
“这般风采,还能是别人?”崔妈妈道,“几年前,他可是名动京城,与济王殿下并称‘太学双璧’,风头无匹,可惜不得圣眷,打从进了翰林院,便再无声息。”
她轻轻咬了咬唇,“崔妈妈,我……”
崔妈妈直接戳破所有的粉红泡泡,“甭说啦,他再如何也是个满楼红袖招的人物,莫说你选他,也得他愿意买下你。”
她倔强的抿着唇,上台后谁也不看,只看着他一人。
朱唇轻启,她临时增加了一门歌艺曲目,“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最后……
最后彷如梦境成真,从那张弧线优美的嘴唇中,吐出一句话——
“崔妈妈,万某要了这位姑娘了。”
出醉玥楼时,天色尚早。日头甫落西山,还留有一丝余温。
尉迟迟拱手道,“恭喜万郎,那清倌儿容貌楚楚身姿动人,你今日艳福不浅呐。”
“若尉迟兄喜欢,万翼不吝惜割爱。”
“千万别,”尉迟迟苦着脸,“三小姐生平最恨这个,你可别害我。”
万翼低笑,“万某可是为了尉迟兄两肋插刀,主动退出都御史家的女婿之争。”
“好兄弟啊!”尉迟往万翼肩头一拍,“日后若未来的嫂夫人计较这一段,我定会为万郎你证明清誉!”
万翼鼻腔嗯哼一声,不置可否。
尉迟迟只得讪讪的摸摸后脑勺,没话找话说,“那清倌儿你打算搁在醉玥楼调教几天?拖太久……那个,恐生变数。”
万翼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尉迟迟看他没搭腔的意思,只得厚着脸皮主动提起,“那……那商兄和李欢卿那里,咳咳……”若被他们两知道他怂恿万翼纳妾,非跟他断交不可。
万翼潇洒的弹了弹袖子,挟着尉迟迟的手,在一个半阖着眼,蓬头垢面的乞儿面前停住,“不知尉迟兄可有察觉,近来流落京中的乞儿,越来越多。”
尉迟迟一头雾水道,“这又怎么了?”
“仔细听他们的口音,”万翼道,“几乎全是西郡来的流民,万某查过,附近几个郡,皆多了许多陌生的外来乞民,新年伊始,朝中上下虽极力颂扬天下安定,皇威浩荡,可这些流民来势汹汹,恐有玄机。”
尉迟迟本是工部侍郎,自然知道一些情况,“这事户部尚书已派人查过,只能说西郡倒霉,年底突遭数百年难得一遇的冬季大水,可新历年最忌讳这等恶事,报上去不是存心给自己找晦气……”说到这,他压低了声音,悄声道,“我便同你说了,尚书打算将这事再捂一个月,等正月过后再呈报上去。”
万翼点头,“这事万某定会守口如瓶,尉迟兄且放心。”
“哪能呢,咱们是好兄弟!既敢跟你说了,岂会信不过你?”尉迟迟指天画地,以示自己对万郎坚贞的友谊,而后再骤然一压声音,“那,那李兄和商兄那边……”商珝其实还好,从不会利用首辅老爹以势压人,最头疼的还是李欢卿那条毒蛇,指不定哪天就一口将他毒得歇菜了。
万翼以袖掩唇,似一头狡猾的小狐,语带深意,“万翼可听不懂尉迟兄在说什么,有什么事能与尉迟兄扯上关系吗?”
待两人谈笑着走远后,地上那位死气沉沉的年轻乞儿蓦地睁开眼,锋芒毕露。
“这般苟且偷生的日子还不知要熬多久……”不远处年老的乞儿剧烈的咳嗽着,手脚冻疮遍布,溃烂了大半。他也曾经是一名教书先生,不料原本安宁的生活一夕间堕入地狱,妻儿皆亡故,在辗转赶路途中唯一的孙儿也死了,如今只怕要客死异乡。
“天道不爽,这是因为当世君王并非天命所归,才降下的天罚!”
老乞儿惊讶的抬头,“这话……这话太大逆不道……”
“若君王是天命所归,为何这些年时局大乱,百姓的生活日益艰难?民怨迭起?为何会在新历年,爆发出百年不遇的山洪?这般大凶之势,是苍天给予的警告。”
老乞儿叹了口气,“那,那我们又能如何?”
是啊,这些时日以来,大家心中未尝没想过,若皇帝真是天命所归,为何会在登基之后便爆发凶势,这是上天给予大周朝的不幸。
眼下天气一日比一日冷,一夜睡下后至少有数十人第二日再也不会醒来,加上白日饿死者每日足有上百流民暴死街头,京城府衙却一径装聋作哑未有任何接济安抚流民的措施,反而怪他们有碍市容,时不时将蜷缩在房檐下避寒的流民们驱赶到荒郊城外……这是要他们送死啊!
天子脚下,竟也无他们的容身之处?
新历年这场百年不遇的山洪,当真是上天给予的警告吗?
这样的场景同时在京城各处上演。
诡谲的暗涌在京城内外各个角落酝酿着,如流火一般,一处连着一处,在暗河中迅速的蔓延开来。
积聚再积聚,压抑再压抑,他们在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天……
与此同时,整座帝都依然沉浸在一派歌舞升平的奢靡之中。
我们的济王殿下直到三日后,才听闻万翼欲纳妾的消息。
他呆呆的靠坐在贵妃塌上,捏爆了手中的酒杯。
第五章
济王殿下很忧郁,不过怜我姑娘更忧愁。
在三日之后,万翼又定下了醉玥楼的另一位姑娘怜卿。
她不过小小年纪,哪里能掩饰自己的感情?在万郎最近一次看她时,犹豫了许久,她到底还是鼓起勇气问道,“万公子,你是不是不满意怜我?所以……才在定下我之后,还要再定下怜卿姐姐 ?”
一旁的崔妈妈恨不得立刻捂住她的嘴把她拖去再教育,这话哪里是她的身份能问的?她也没那资格去问。
这般不知进退礼数,若万郎反悔不要她了可怎么办?
果不其然,她的话甫落,万郎的脸色便明显不好了。
崔妈妈急得挠心肝,“真是不好意思呐,怜我这孩子高兴得糊涂了,您瞅瞅,哎呀尽是说胡话呢!”
少年只低笑着道,“醉玥楼还真是调教有方。”说罢,他一指轻轻挑起怜我的脸,正色道,“怜我姑娘,不要对我怀抱真情,万某势必会辜负你。”
怜我只愣愣的看着他,她对他一见倾心,竟痴心妄想,名满天下的万郎,会对一个风尘女子动一丝丝的心?
“待你入门后,还是再让府中嬷嬷教养一番吧。”万翼道。
崔妈妈闻言喜上眉梢,只要没退货,还要这人就好!
少年似乎嫌崔妈妈太碍眼,挥手让她退下。
待屋内只剩二人,怜我倔强的仰头看着他,“既然……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何你会破例纳我……”
“我选你,只不过是因为那日初逢你,恰似一位故人,于我而言,救你也不过举手之间,如此而已。”
“你的意思是,你将我当做她的替身?”
“不,你怎能与她相较?”口中说着这般过分的话,他脸上却始终带着莞尔笑意,捏着她的脸,万翼缓缓凑近他,道,“救你,不过只是瞬间移情罢了。对于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你生得柔弱,性情却倔强,是个好姑娘,但万某素来讨厌麻烦。若怜我姑娘能乖巧些,好好学完规矩,万某会许你一个未来,就当是为那人还愿……”说到这,他话锋一转,认真正色道,“但你也要记得,永远,永远不要奢望得到我的回应,不要爱上我。”
最后这句话,若是由其他人口中,未免轻狂可笑。
但说出这句话的人,是万郎。这份告诫,便格外的郑重诚恳……亦或者是在她眼中,他的一言一行皆被美化合理了。
不论如何,他到底是救了她,结束了她未来的送往迎来的生活……
她心中又安能有怨?
那日之后,万郎便未再去醉玥楼。
姑娘们早从妈妈那得了信儿,知道那君怜我仗着有几分姿色,还未进门就拈酸吃醋,得罪了万郎,加之还有位娇娇媚媚的怜卿姑娘,怕入门后要独守空闺了。
不过万翼这次倒是真无辜,整日忙得是脚不沾地。
这些日子他所负责的公文突然暴增许多,每每二更过后,方能沾枕。加之还有那位阴郁美丽的小皇帝,三不五时就丢给他棘手任务,实在令人焦头烂额。
所有的休假时间皆被占满,万翼只得将纳妾之事一推再推。
眼见正月过去,万翼对着每日堆积如山的文书扶额,此际工部尚书又呈上西郡洪灾的奏章,朝中上下不论是早有风闻抑或是一无所知的官员,识相的在新帝王黑若锅底的脸蛋下噤声不语。
这可是个烫手山芋,谁敢揽?
处理好了,是必须,是应当,可若是一个错手,这天罚之名就要被皇帝找借口,推到自己身上,那可是身家性命的大事。
于是偌大的朝堂,好半晌,依然静悄悄一片,众人皆装聋做哑,心中暗自祈求千万别点到自己……
“——我去。”
又过了一刻,在皇帝陛下既然爆发的前一秒,济王殿下终于开口了。
百官内心泣泪,不愧是英明神武的济王殿下啊!吾等会永远记住您的……
新帝垂目看着出列的济王,神色微动,“王兄可要朕再加派人手?”
祁见钰这次也不推辞,直接一口应下。
当日晌午刚过,万翼打开送至翰林院的名单。
果然如此,糟心事便少不了他。
隔日早朝,新帝金口玉言,撤了万翼的庶吉士之位,破格提拔为翰林编修,随同几位官员听命济王,五日后前往西郡。
往日万翼秉承着今日事今日毕的理念,加班加点那是必须的。可这一日黄昏,班时一到,万翼便丢下厚厚一叠公文,直接守在宫门附近堵人。
待济王殿下前呼后拥而出,远远便看见万翼双手负于身后,临水而立,闻声他飒然回头,玉树风姿。
“殿下,”万翼径直走到济王殿下跟前,“可否借一步说话?”
济王殿下直接斥下其他人,由万翼带路,一前一后进了梅花林。
林中雪梅为主,间或夹杂着零星几株红梅,粉白殷红,极是惹人……
“万翼可有得罪了殿下?”在一株雪梅前停下,万翼转身正对济王,开门见山道。
祁见钰身后恰巧是一树红梅,他绯衣黑袍,万翼青衣雪袍,一刚一柔,一动一静,各站在红白梅树下,宛若画中仙一般。
济王殿下微仰着下巴,抿紧唇,在他的责问之下明明还是那般不屑一顾的傲慢姿态,但万翼看去,竟是隐带几分委屈?
……八成是他眼花。
“你找本王便是问这件事?”祁见钰蹙眉冷道。
万翼道,“那便是万翼唐突了,殿下平日公务繁忙,怎会有这番闲情去消遣万翼?”
祁见钰冷飕飕地顶回去道,“你知道便好,只怕是平日行为不端,才惹人嫌恶。”
万翼摸摸下巴,“唔,说来下官近日也只买了两房小妾,不过这只是私事,公务上,万翼这一年在翰林院兢兢业业,未曾出过任何差池……”
两房小妾……济王殿下的脸刷得青了。
万翼道,“也罢,是万某小人之心,误会了殿下,来日定当赔礼道歉,就此拜别了……”
“等等……你别走!”
眼见那人要走了,济王殿下再按耐不住,下意识得如梦中一般,追上前从后揽住他的窄腰,欲留下他。
万翼浑身鸡皮疙瘩几乎要立起,他按住济王殿下的手,迅速向前一步,退开身,“殿下!”
话落之后,身后没有任何回应。
万翼转过身,这才发现济王殿下垂着头正眼巴巴的看着他,双颊犹如燃了火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瞬间卷席到耳根脖子之下……
他愣了一秒,而后猛然反应过来,眼前这特大号的济王牌番茄已经羞怯得不行了。
——“我,本王先回宫了!”
济王殿下低喊一声,飞快的从万翼身旁飚走。
这般笨拙的掩饰,那样纯真而毫无保留的热情……
无法再佯装不知地回避了啊。
万翼在原地又站了许久,最后长长地吁了口气。
“……真伤脑筋啊。”
第六章
由于这道临时加赋的圣旨,纳妾之事再度被无限期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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