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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颜之莺莺挽歌-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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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几个小孩子,她要守住斛律家的一身正气。为了小弟的安危,她将所有的侍妾和大点的孩子都留了下来,让他们全部成了高纬暴怒之下的牺牲品,全了斛律家满门的忠义,信阳深感钦佩。”
斛律羡道:“这就对了,家母刚强了一生,家父长年征战在外,偌大的斛律府,全靠家母一个人的努力维持,才能保住我斛律家长盛不衰。家父遇害,家母深受打击,估计也不想再活下去了,要跟着家父一同离去,全了她一身的名节。只是母亲啊,你丢下孩儿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上,这让孩儿何其苦痛!”斛律武都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信阳心里也不好受,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兄长不必太过伤悲,如今斛律家活下来的孩子们都在城外藏着,只要斛律家的香火不绝,大哥就对得起列祖列宗。兄长今后有何打算?需要小弟的地方,但请吩咐。”
斛律武都平复了下难过的情绪,说道:“如今的齐国,已经不适合我斛律家再生存下去,往日的显赫,如今一下子坠落到了地狱,我只希望那些孩子们能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好好的在这个世上隐姓埋名的活下去,将我斛律家的香火传承下去。至于我自己,那昏君杀我全家,此仇焉能不报!”
信阳大惊道:“兄长切勿冲动,如今高纬身边高手如云,京城被御林军守得水泄不通。兄长要谋刺高纬的话,定然不会成功,还会把自己搭进去,万万不可!”
斛律武都道:“你多虑了,我斛律武都虽是一介武夫,但是如今的大势,我还是很清楚。高纬这样昏庸下去,他自己就会将这江山玩垮。既然我斛律家替他守护这么多年,却落得如此下场,那么我就要让他这江山,为我斛律家满门陪葬!”
信阳吃惊道:“大哥难道要投敌?”
斛律羡道:“你我兄弟这么多年,你说说,我是那种不忠不孝的人么?”
信阳摇了摇头,斛律武都道:“家父忠烈一生,让敌人闻风丧胆,作为家父的儿子,要是我投靠了敌人,这让世人怎么看待我斛律家,恐怕家父也会被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找我算账,如此不忠不孝之举,我斛律武都断然是做不出来的。”
信阳放下了心,问道:“那大哥作何打算?”
斛律武都道:“家父在晋阳守边多年,定然有许多的故旧,我先去投奔他们,悄悄发展属于自己的势力。一旦时机成熟,某定要举晋阳之兵,讨伐那无道昏君!我要用他的脑袋,来祭奠我斛律家满门的亡灵!”
信阳沉思了半晌,说道:“大哥此举不妥,且不说老将军留在晋阳的还有多少故旧,要是万一有人为了贪图荣华富贵,出卖了大哥,到时候可就悔之晚矣。斛律老将军已然不在,晋阳那些桀骜不驯的将士,会听从大哥的差遣么,一旦有变。。。不行,绝对不能去晋阳。”
斛律武都苦笑道:“不去晋阳,我还能去什么地方,朔州贫瘠,守护北方都只能依托晋阳,那里根本不能作为起身之地。想我斛律家曾经是多么的风光,上门巴结着络绎不绝,如今一朝尽散,吾连个栖身之地都找不到,真是可悲。”
信阳道:“兄长,去幽州吧。”
斛律武都道:“去幽州干什么,我在那里人生地不熟的,家叔虽然在幽州日久,可是如今他受父亲牵连,已经被高纬那昏君杀害,他手下的那些人马,未必肯听我的调遣,况且那里离六镇太近,六镇可是高家的嫡系,我去那里,只会死得更快。”
信阳起身,走到斛律武都身边,贴着他的耳边耳语起来,斛律羡听得不时疑惑,不时恍悟,不时又兴奋。等到信阳说完。他看着信阳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惊讶。就这样看了半晌,把信阳都看的汗毛都有些不自在,不知道他要干嘛。
斛律武都笑道:“没想到你小子早就在幽州悄悄的发展起了自己的势力,据为兄所知,你去幽州,加起来也不过才呆了不到两年时间,你从那个时候就已经高瞻远瞩,深谋远虑了么,你到底做的是什么打算?”
信阳道:“大哥说笑了,你我都知道,皇帝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信的,他的一张嘴,能让人直上九天,也能让一个人直落地狱。当时被先帝贬谪到幽州,小弟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断然不能将自己的生死寄托在皇帝身上。况且当今的陛下喜怒无常,且昏聩无能,小弟还有大事要做,如何能将希望寄托于他的信任。”
斛律武都道:“看来你年纪轻轻,就能成为将军,不是幸运,而是有真本事,换我去那里,两年时间也不可能就发展出一支握于自手的精锐部队。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将他们操练出来,你打算要干什么,造反?”
信阳苦笑道:“大哥你就别开玩笑了,兰陵王待我如亲兄弟,我怎么会造反推翻高家的江山。况且六镇铁骑就在幽州边上,造反就是找死。”
斛律羡疑惑道:“那你练出这支兵马,是要打算干什么,要防备皇帝的话,幽州山高水远,即使你在京城出事,他们想救援都来不及。”
信阳道:“个中原因,信阳现在还不方便告诉兄长,等时机成熟了,信阳定会像兄长托出一切。当下就请兄长先委身于幽州了。”
斛律羡笑道:“落难之人,能有一个好去处,已经是感恩戴德了,何来委身一说。既然如此,为兄就去幽州,替你操练并扩充这支兵马,等你要用的时候,派张龙张虎来通知一声,为兄定会带着这支部队南下和你会和。事不宜迟,我多留在这里一刻,你就多一分危险,为兄马上出城,安顿好孩子们,就启程去幽州。”
信阳点头道:“那大哥和我一同出城,我也想去看看孩子们,待会儿大哥藏在我的马车里面就好。”
斛律羡点了点头,就回自己的院子,吩咐护卫们打点行装,此去幽州,迎接他们的,又会是一段漫长的路途。
站在邺城北门十八里外的山岗上,望着斛律武都快马远去的背影,信阳叹了口气,此次分别,下次相见,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时候。斛律家如今就剩下斛律武都能挑起大梁,但愿此去幽州,他能将仇恨压在心底,重新振作起来,千万别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一想到六镇骑兵的可怕,他就暗暗的为斛律武都祈祷,祈祷他千万别乱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信阳刚刚送走斛律武都,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高纬废后的诏书又传出了宫中,整篇诏书上,都在指责皇后如何的失德,如何的无能,导致后宫对皇后的不满日益增长,朝野一致希望,伟大的皇帝陛下能另选一位贤良淑德的女子为新皇后,然后伟大的皇帝陛下迫于民意,不得不废黜现在的皇后云云。
高纬如此嘴脸,让京城的勋贵们又一次见识到了皇帝是如何的无耻,百姓们也开了眼界。诏告天下之后,高纬去除了婉儿的皇后尊号,将她打入冷宫,立穆贵妃为新皇后。并要求各地向他祝贺,送上珍宝若干,美女多少云云。满朝文武对皇帝陛下这种变着法的搜刮地方的举动已经麻木。这可乐坏了那些地方贪官,他们变着法的打着皇帝的旗号,在各地搜刮,惹得各地对高纬的不满日盛。
信阳得到消息之时,小怜就在旁边。闻听皇后被废,她放声大哭,信阳赶紧将她扶回了内室,那悲怆的哭声,让信阳的心里更加的难受,那个温婉的女子,终究没能幸免,彻底牺牲在了皇权之下。
虽然从斛律大将军遇害之后,信阳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可是他的心里还是忍不住伤悲。小怜顾不得这些,一句将斛律皇后打入冷宫,就让她哭得晕死了过去。想到小姐在宫里如履薄冰的生活,如今还是不能幸免,被打入冷宫,不知道这会将温柔贤淑的小姐折磨成什么样子,她现在只想立刻飞到小姐的身边,抱着小姐尽情的痛哭。
接到内侍的传旨,婉儿平静的搬离了甘露殿。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待了这么些年的地方,那华丽的明黄色屋顶在阳光的照射下,是那么的闪耀夺目,两人合抱粗的柱梁一排排的整齐树立在宽大的走廊上,屋檐上的兽头是那么的威武雄壮,硕大的闪烁着金光的甘露殿三字,彰显着这里是多么的华贵。
这里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住的地方,不知道多少女人,做梦都想自己能够住进这个黄金屋。婉儿轻蔑的笑了一声,再华丽的外表,也掩盖不了它是一个巨大的牢笼。是它,将自己最美好的年华,最珍贵的自由,以及最美丽的爱情,锁在了这深宫中。如今终于从这里解脱,她彻底轻松了下来,要不是想亲眼看到整个斛律家得以沉冤昭雪,她早已不想再活下去。
小惜跟着小姐一步步的走出了这个让她厌恶的地方,抱着婉儿常用的物事,来到了阴森森的冷宫之中。看着小姐孤零零的落寞背影,鼻子一酸。她知道小姐不是舍不得离开那个华贵的牢笼,斛律家满门遇难,小姐就成了一株无处可依的浮萍,还要受到来自朝野的指责和谩骂。想想小姐所受的这些委屈,小惜就悲从心来,情不自禁的委屈的掉眼泪。
婉儿回头奇怪的问道:“小惜,怎么突然间就哭了,谁欺负你了啊?”
小惜哭道:“小姐,你进宫这么些年来,处处小心谨慎,对其他人诸多忍让,到头来却要受这样的屈辱。陛下的过错,为什么要你来承担,小惜都替小姐感到不值啊。”
婉儿平静的说道:“有什么不值的,陛下身为天子,天子是不能有错的,也不会有错。既然天子不会错,那么错的就只能是我这个已经废弃的皇后了。”
小惜大哭道:“为什么,满朝的人都是瞎子吗,老爷被陛下害死,整个斛律家也被满门抄斩,现在轮到小姐来受这余下的罪,还有没有天理了。”
婉儿安慰道:“好小惜,别哭了,天下是男人们说了算的,作为女人,只有默默忍受的份。这天下,也许只有刘将军,才会给我们这些女人平等的尊严,小怜嫁得那样一个好归宿,真是幸福啊。当初我就该把你一起送给他,你就不必跟着我,来这黑暗肮脏的皇宫里受罪了。”
小惜摇了摇头,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小惜是小姐的丫鬟,一辈子只跟小姐一个人,无论跟着小姐会是什么结果,小惜都不会后悔。姐夫虽然是好人,奈何他的眼里只有小怜姐姐一个人。小姐当初也是喜欢他的吧?要是当初能嫁给她的话,小姐一定会很幸福的。”
婉儿身子一顿,走到小惜的身边点了点她的脑门,“你呀,这话在宫里可不能乱说,要是被别人听到了,告到陛下那里,刘将军可就麻烦大了,以现在这昏君的心性,哪会容得他活下去。”
小惜破涕为笑,嘿嘿道:“不怕,这冷宫里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没人会听到的,小姐还真是喜欢姐夫的啊。”
婉儿幽幽道:“喜欢又能怎么样,我从小就注定了要嫁给天子,要是喜欢上他,那就是在害他,况且你也说了,那呆子的心里只容得下小怜一个人,哪里会有我停靠的地方。”
小惜道:“可惜了,姐夫多好的一个人啊,当初他带着我们,可是玩遍了京城内外的每一个地方,他烤的鱼,现在想起来都流口水。而且他待人也温和,一点也不像一个将军,倒是像说书人口中的翩翩君子。小姐啊,要是当初你没有被先帝指为太子妃,你会不会嫁给姐夫啊,小怜姐姐也是小姐的丫鬟,要是你们一起嫁给姐夫,那就太好了。”
婉儿笑道:“你这鬼灵精,人家一条鱼就把你收买了,还真是好骗。不过啊,要是真的出现那样的情况,我想我会努力争取的吧,能不能嫁给他不谈,但是一定会疯狂的追求他,至少不会辜负了我那美丽的花季岁月。”
两个人就坐在冷宫大门外面的台阶上,支着下巴,絮絮叨叨的谈论着进宫之前的那些往事,说的尽是开心的事,眼里都流露出了许久不见的温暖和满足。不知不觉的就坐到太阳快落山了,夕阳的余晖洒在冷宫那斑驳的宫墙上,让这里更显冷清。
两个人从各自的回忆中醒了过来,想到以后的岁月,都只能在这孤寂的冷宫里度过,对视了一眼,两个女人各自发出了深深的叹息。
小怜终于醒了过来,信阳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丫头因为婉儿的事情忧伤过度,要是真出了什么好歹,信阳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来,所幸小怜没事。
小怜眼巴巴的看着信阳道:“阳哥哥,我想见小姐。”
信阳摇了摇头,“小丫头,现在大小姐被打入冷宫,谁都无法见到的,况且为夫是男人,怎能出入后宫。”
小怜道:“那阳哥哥能想办法把我带进宫里去么,我自己偷偷的去找小姐。”
信阳摇头道:“不行,绝对不行,那昏君好色成性,要是看见你这样的美人,焉有放过之理,为了看望大小姐而把你折进去,绝对不行。”
小怜脑海中浮现出了朝野传闻的那昏君的淫邪目光,冷冷的打了个寒颤,往信阳的怀里缩了缩。她都不敢想象,自己要是落在那昏君的手里,会受到怎样的□□。
感受到了怀里的人儿发抖的哆嗦,信阳将她紧紧的抱着,开口道:“放心吧,大小姐现在被打入冷宫,至少性命无虞,能活下来,你们就有再见的机会。皇帝如此的残暴不仁,不得民心,早晚他会从那张龙椅上栽下来。等到新君上位,我们再努力将大小姐救出冷宫。”
小怜仰起头,看着信阳那坚定的神色,握紧了自己的小拳头,重重的嗯了一声。说道:“我相信阳哥哥,只是可怜了小姐,还得继续受那冷宫的煎熬。”
后位之争落下帷幕,朝野的权力正在重新分配,乱糟糟的朝堂,也终于恢复了平静的秩序。整座京城,也终于重新变得有活力起来。
段韶的故去,斛律光的遇害,使得齐国在和周国的争霸战中彻底的落入了下风,面对尉迟迥,达奚章以及韦孝宽等一干名将,齐军艰难应付。因为高纬无端猜忌兰陵王,将他闲置在京城,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从段韶死后,兰陵王就再也没有领兵出征过,被高纬高官厚禄的圈养了起来。
信阳登门拜访,王妃欢欢喜喜的将他迎了进去,她也知道,自从夫君被陛下闲置以来,整日里以酒买醉,整个人都垮了下来,只有在信阳登门的时候,他们兄弟俩才能好好的说说话,也只有信阳,才能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等到大门关上,王妃侧身下拜,信阳正打算去扶,突然想到男女有别,缩回了伸出去的手,摆手道:“嫂嫂何故如此,折煞小弟了,小弟可受不得嫂嫂的大礼啊。”
王妃泫然泪下,哽咽道:“还请叔叔救救王爷,救我整个王府几百口性命。”
信阳大惊道:“发生了什么事了,嫂嫂何故如此惊慌?”
王妃道:“妾身虽是一介女流,可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勾心斗角的事情也见的多了。当今陛下,就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君王,我家王爷立下的功劳越多,皇帝就越加忌惮他,如今段老将军病逝,斛律大将军也被陛下残杀,军中再也无人功劳能盖过王爷,陛下焉能让王爷安生?陛下一定会挟斩斛律大将军的威风,对王爷下手的。而且王爷毕竟姓高,这就更会引来陛下对他痛下杀手。”
信阳沉默了下,王妃的猜测,很大可能会成为现实。以高纬那狭隘的心胸,只要让他不舒服的人,他都不会放过。并且他太过于计较,睚眦必报,没有一点为人君王的心胸和气魄,加上他身边的那帮小人作祟,兄长很有可能就是高纬下一个准备开刀的目标。不行,决不能再让兄长出事,无论为公为私,他断然不能坐视兄长蒙难。
他拱了拱手,对王妃道:“嫂嫂放心,兄长一直待小弟不薄,如今他既然有难,小弟绝不会袖手旁观,只要用得着小弟的地方,但请吩咐。”
王妃下拜,谢过信阳,说道;“妾身这也是病急乱投医,妾身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来助王爷脱离这危机,只能请叔叔代为想办法,王府上下将感激不尽。”
走到正厅,王妃拜身退下。信阳老远就闻到那刺鼻的酒味,不知道兄长到底喝了多少酒。他大步走到兰陵王身边,夺下了他手里的酒坛子,远远的扔到门外,半醒的兰陵王正要发怒,看到是信阳,又颓然地坐到了地上。
信阳道:“兄长这样不是办法,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整个王府,全都依靠着兄长呢,这大齐的江山,也不能少了兄长啊。”
兰陵王苦笑道:“我如今这幅模样,还能做些啥,陛下对我防备甚深,我是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就没错。不过斛律老将军已经遭了陛下的毒手,想必很快就轮到我了吧。”
信阳叹了口气,也陪着兰陵王坐在地上,开口道:“兄长何不抛弃这一切,找个隐蔽的地方,隐姓埋名重新生活呢。”
兰陵王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再说,我是高长恭啊,我身上流的是高家的血,江山将倾,我又怎能独自躲起来苟活于世。”
信阳问道:“兄长既然一心为这大齐江山,当初大权在握的时候,为什么就不果敢一点,即使自己不坐上那把龙椅,另择一位皇族的贤才不行么?又何苦眼睁睁的看着现在的这位陛下,糟蹋这大好的河山。”
兰陵王道:“大齐从开国以来,历代皇位的传承,都伴随着剧烈的血雨腥风,从家父被谋害之后,就内乱不断。每乱一次,大齐的底蕴就被削弱一分。原本我们面对周国,一直占据着主动和优势,武成帝之后,我们就只能转攻为守,大齐已经孱弱得再也经历不起剧烈的变动了。想要维护正统,正本朔源,就得维护皇位传承的唯一性,当今陛下是武成帝立下的太子,无论怎样,只有他登上帝位,才能算是正常的皇权交接。我要是真把他废掉,和那些作乱的贼子有什么区别。”
信阳道:“可是现在我们都很清楚,齐国在他的手里只会越来越衰败,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再也没有和周国共存的实力了。也许不用周国出兵,国内的老百姓都会推翻高家的江山,难道兄长就没想过这么问题吗?”
兰陵王道:“为兄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可是当初为兄以为自己能够辅佐好陛下,治理好这大好的河山。如今看来,这都只是为兄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看来我高家就出不了一位贤能之君啊。当初的得国不正,如今看来,其国真不能长久。为兄也只能徒呼奈何,悔之晚矣。”
信阳悄悄道:“兄长,现在醒悟还来得及,你我两人的亲卫加上家将,想要悄悄的进宫行刺高纬,还是能办到的。只要高纬驾崩,齐国境内的皇族,还有谁的声望能与兄长比肩?到时候只要兄长站出来,振臂一呼,定能重振齐国河山,打造出一个强盛的新的齐国。”
兰陵王凌厉的盯着信阳,过了好一会儿,目光才柔和下来,轻声道:“算了,陛下如此行事,国内对他不满的大有人在,多你一个也不意外。只是为兄当初既然力挺陛下坐上皇位,如果此刻行次不臣之事,这让天下人怎么看我,我高长恭光明磊落一生,断然不能背上弑君篡位,不忠不义的骂名。”
信阳道:“既然兄长不愿意,那就让小弟一个人去做吧,把王府的家将和亲卫交给我,我去替兄长清理这一切障碍,到时候只要兄长站出来收拾残局就行,至于那些骂名,就由小弟去承担吧。”
兰陵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高长恭能有你这样的兄弟,此生大幸,你为了我齐国的江山,不惜牺牲自己的名声和性命,这样的胸怀和气概,为兄自愧不如。齐国日暮西山,为兄决不能自私的把你也赔进去。为兄知道你还有自己的大事要做,虽然这么多年你一直没说过,但是为兄也看得出来,你对我齐国并没有太多的归属。且留着你的有用之身吧,若是为兄真的遭遇不测,还请你将这王府内的妇孺遗孤保全下来,让她们好好的活下去。”
信阳刚想开口,兰陵王止住了他想说的话,道:“不必说出来,为兄相信你,你定然不会做对不起为兄的事情,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秘密,在完成你的目标之前,你最好谁都不要透露,为兄信你,就已足够。去吧,为兄这里,不必担心。”
离开了王府,信阳看着邺城的繁华,以及城北那巍峨的宫殿,心里感到很沉重,如今,三将已去其二,兰陵王也已经心灰意冷,齐国的江山,到底还能延续多少年?它能延续到自己踏破长安的那天么?
☆、兰陵遗恨
没了落雕将军的庇护,又如信仰的神灵坠落,齐国军队在河东大地上,面对周军的逐步紧逼,只能一退再退。最后只能勉励守住平阳到晋阳一线,再也无力西进,那支曾经战无不胜攻无不取的河东大军,已经锐气尽失。随着晋阳以西的国土大片沦丧,齐国的各个阶层,对昏庸残暴的高纬越来越不满。
而高纬仍然听信穆提婆和祖廷等一干奸臣的谗言,我行我素,大肆诛杀直言劝谏的国之忠良,容不得任何人说一点点他的不是。齐国的内政越来越混乱,南边的陈国屯兵长江南岸,随时准备北进,夺回被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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