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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香论剑篇-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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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缘却皱起眉头,道:“那是正修大师,人很厉害。”
不久,德法和尚陪着一个眉目清秀的中年僧人进来。
谷沧海知趣地上前施了一礼,正修禅师约略问了几句话,得知他孤身上山,曾经跋涉千里,便命德法及明缘二憎陪他到膳堂用餐,等候方丈召见。
过了响午,谷沧海被带到一座禅院之内,在静室中见到一位面貌严峻的老僧,法号弘因,乃是与方丈同辈的长老,身份高隆。
弘因长老问他来意。
正修禅师接下去说道:“弘因大师乃是敝寺方丈的师弟,谷施主须得把实话说出,才可转报方丈。”
谷沧海一听这话有理,便道:“在下乃是奉家慈之命,到此投师学艺。”
他话声一顿,细察两憎表情,只见他们微微露出笑意。
便又接着道:“家慈嘱咐在下非要投拜在贵寺第一高手座下,所以在下非面求方丈大师不可。”
弘因长老道:“投师学艺之事不是闹着玩的,你年纪虽轻,但跋涉长途,不辞千里;可见得诚心毅力都有过人之处。”
谷沧海心中大喜,恭容聆听下去。
弘因长老又道:“但作为本寺弟子,第一步须受戒出家。”
他微微一笑,才道:“你年事太轻,于佛家旨义毫无所悉,出家似非所宜,还是先练初步功夫,瞧瞧资质如何,才谈到投拜何人座下之事。”
谷沧海心想这话也有道理,若是资质太差,人家怎会收为弟子?
反正初步功夫总得要练,且先练着等到他们觉得合意之时才作道理。
事情便如此定夺,正修禅师领他出去,交给膳堂的监理僧德广,那德广僧身体魁伟,为人甚是精干。
翌日,谷沧海开始服役,只是挑水打柴这两件事。
谷沧海这一辈子从未干这过这等事,这刻却得咬紧牙关去干。
起初几日他只能勉强交差,每晚浑身骨头筋肉都发痛,过度疲累之下,反而睡不着,因此几天下来就瘦了许多。
直到第五日的晚上,他行起天魔心功的运气法门,这一晚才能呼呼甜睡,次日更是精神奕奕。
往后他便觉得手脚轻快有力,人也从不疲累,挑水上下山时毫不吃力,为了表现勤奋,便比规定的多做。
晃眼过了一个月,他在这种刻板忙碌的生活中变得更为单纯,脑中什么都不想,一心一意地挑水打柴。
由于他如此专心一志,那魔教极上乘的内功天魔心功被他练得十分精纯,真气渐渐凝固,念动即生,已经不须倒转身子就可运行自如。
弘因长老及正修掸师,一直没有召见他c
谷沧海天生性情沉稳,也不去找他们,只不过有时奇怪为何没有教他练初步功夫。
不觉又过了个把月,谷沧海也忍不住了,自个儿暗自琢磨是不是资质太差,所以少林寺不打算收他做弟子。
这一天,他闷闷不乐到山中打柴,猛然间发觉走错了路,转眼四看,原来走到一座石谷之内。
他正要拨转头离开这座石谷,突然间左方斜坡上有人叫道:“孩子,到这边来。”
谷沧海大为惊讶,心想此处虽是没有猛虎恶兽,但已经是人迹罕至的深山之内,哪得有人?
尤其是此人声调冰冷,语气却甚为有力,似是一向惯于指使别人,可知不是山中居民无疑。
他向话声来路望去,只见那片斜坡上,有好几块大如房屋的巨岩。
岩缝里端坐一人,阳光照晒在他身上,瞧得甚是清楚。
这人年约五旬上下,头发散乱,胡须满面,身上那件白色长衫已经污垢异常,可见得此人不但许久不曾梳洗,而且没有换衣。
谷沧海不敢贸然过去,大声道:“大叔叫我么?”
那人冷冷道:“不是叫你叫谁?”
谷沧海不觉一笑,道:“对,我这话问得实在太蠢,请问大叔有何见教?”
那人眼中射出惊讶的光芒,道:“你竞不是山中人家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谷沧海道:“小可姓谷名沧海,乃是别处人氏,大叔贵姓?”
那人道:“别处人氏,定是到少林寺投师学艺的了,我姓吴单名显,也是别处人氏。”
谷沧海道:“但吴大叔不是到少林投师学艺,与小可大大不同。”
吴显眼中露出笑意,道:“你真有点意思;跟你谈谈颇可破解山中岑寂。”
谷沧海道:“但小可却不能耽搁太久,大叔可是有事要小可效劳?”
吴显叹口气道:“不错,我双足已经瘫痪,饿了许多天也不能出去觅食,更没有法子离开此处。”
此人因满面胡须没剃,所以瞧不出面上表情,只能在眼光中略窥端倪。
这刻发出这等哀鸣似的话语,使人感到十分悲惨可怕。
谷沧海泛起同情之心,道:“大叔敢是要小可送你出山回家,抑是替你送信?”
吴显道:“回家,不,我一生流浪天涯,哪里有家可归,送信也不必了,我连一个朋友也没有。”
谷沧海本来要说这两宗都不能帮助他。可是现在听他这么一说,便不用告诉他了。
当下道:“没有家又没有朋友,可真是稀奇不过的事,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么大叔定是要小可弄些食物充饥了,对不对?”
吴显连声道:“对,对,不拘什么东西,只要能吃的就行了。”
吴显眼中射出奇异的光芒,伸出舌头舐着嘴唇。
谷沧海沉吟道:“弄些什么呢?”
正在寻思,吴显道:“你过来,我们商量一下。”
谷沧海走上斜坡,到了岩缝前面,这才瞧清楚吴显身边有根长木直竖,一头着地,一头顶着上面的石头,他不禁讶道:“那是什么?”
吴显道:“那是我双腿还能移动时布置的陷阱,一方面可以对付想害我的人,一方面也是防御猛兽,哪知此地什么也没有。”
谷沧海略一端详,道:“大叔把木头弄开,上面的大石就会砸下来,是也不是?但对付猛兽还可以,对付恶人的话,人家不会早一步躲开么?”
吴显仰天大笑,笑声十分凌厉可怖。
笑了一阵,才停下来望住谷沧海,道:“你胆子真不小,居然神色不变,唉,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没头没脑地说了这几句,道:“恶人固然会早一步躲开,但我不发动则己,一发动就先设法抱住他,然后才弄倒木头,他躲得了么?”
谷沧海大惊道:“那样岂不是连你自己也给砸死了?”
吴显大笑道:“不错,但我已捞回本钱,一点也不吃亏。你过来一点,扶我起身,瞧瞧这两条腿还有没有恢复的希望?”
谷沧海但觉义不容辞,奔近去托住他肋下,用力扶掖,也不嫌他身上污脏。
吴显没法子站得稳,长叹一声,拉住谷沧海的手臂,道:“坐下,不用试啦!”
谷沧海发觉他的指力奇重,当即想到此人双手如此有力,应该能够抓着岩石起身试验双腿,何须人扶。
此念一生,登时推想出他借词哄骗自己过来,现下又抓住自己不故,分明别有阴谋,赶紧用心寻思他有什么打算。
他晓得自己必须早一步想出对方心意,才能在他未曾发动以前设法消解。
正在转念之际,耳听吴显凄然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这两条腿决计不能复原的了,想我吴显纵横江湖数十年,目下获得如此形状,不但仇敌欢喜,连朋友们也将瞧不起我,纷纷离开而去。”
谷沧海因时间无多,一时想不出答案,闻言灵机一触,心想我正好趁机设法拖延一下时间,以便寻思。
于是接口问道:“大叔不是说过没有朋友的么?”
吴显眼睛—瞪,道:“我为什么没有朋友?”
谷沧海耸耸肩,道:“在下正是因此大感迷惑。”
吴显道:“一个,人有财有势之时,自然遍天下都是朋友,但我目下落得这副形状,谁还跟我做朋友?”
他舔着焦干的嘴唇,样子十分可怕。
谷沧海蓦地感到全身毛发耸立,敢情他从吴显这种又饥又渴的样子中,悟出对方哄骗自己走近之故,竟是有意杀死自己,饮血食肉。
他背上的冷汗滚滚流下,但面上仍然极力保持常态,笑道:“原来如此,在下世故未深,所以没有想到这一点,不过……”
吴显狞笑一声,道:“你的废话真多。”
谷沧海淡淡道:“在下正要说到正题上,那就是吴大叔你目下既饥渴交集,何不让在下赶紧打些鸟兽烤熟了好充饥肠?”
吴显的眼珠转来转去,似是在考虑此计能不能行。
谷沧海内心万分紧张地等待他的回答,自知再过片刻,便将承受不住这种恐怖,精神因而崩溃。
吴显缓缓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谷沧海心情顿时一松。
吴显接着又道:“可是你这只小狐狸别想骗得倒我,你想乘机逃生,是也不是?”
谷沧海那颗心向下一沉,额上冒出汗水。
吴显见了他的表情,完全明白了,冷笑道:“果然狡猾得很,可惜碰上了我,白费心思。”
他发出凄厉的笑声,听起来十分可怕。
谷沧海想起自己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抵达嵩山,但连独角龙王应真一面也未见到,便丧生在这恶人手中,但觉满肚怨愤,无可发泄,只好仰天长叹一声。
吴显道:“以你的机警聪明和胆色,实是武林中不可多得的美质良材,可惜少林寺之人有眼无珠,白白错过了良机。”
谷沧海深深呼吸了几下,怒道:“你要吃掉我赶快动手,罗嗦什么?”
吴显讶道:“好小子,原来你晓得我要吃你,我还以为你只知道我要取你性命呢!但现在更可见出你的勇气胆力,举世罕睹,我吴某人也万分佩服。”
谷沧海道:“像你这种残酷负义之辈,佩服与不佩服都不放在我心上。”
吴显道:“骂得好,我骗你过来扶我试步,趁机拿住了你,果然是负义之举。”
谷沧海万想不到此人居然认为自己骂得好,这样已经没有什么话说,当下又长叹一声,心想今日死在此地,最可怜的是爹娘全不知情。
吴显道:“你这孩子处处跟常人大不相同。且不说你目下这等反应与众不同,单单说到你的出身不俗,却跑到少林学艺这一宗就叫我大惑不解。”
谷沧海道:“吴大叔瞧得出这些小可也甚为佩服。”
吴显仰天长嘘一口气,突然道:“现在我才晓得应真这十年活罪真不好受,想他当日何等英雄,但这十年来却有如猛虎被囚,受尽众人白眼。”
谷沧海精神一振,问道:“大叔识得应前辈?”
吴显道:“不错,但跟他不熟。他的事我知道得最是详细,因为——”
他忽然停口不说,谷沧海大感失望。只因他已听出一点点的头绪,这时为了不要打草惊蛇,便不追问。
吴显五指力道突然加重,谷沧海臂骨剧疼欲碎,不由得又出了一身大汗。
吴显冷冷道:“你也识得应真?你到此谷跟他有没有关系?快说,不然我就捏碎你的骨头。”
谷沧海这刻陡然忆起天魔心功,连忙施展,顿时痛苦消失。可是他不晓得能不能挣脱对方掌握,更怕对方张口来咬,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他若不是天生性格沉稳,只要一挣,势必立时丧命在吴显牙下。
只因这天魔心功虽是神奇奥妙,但他没有学过如何运用的诀窍,又不懂一点武功手法,自然挣不出敌人掌握。反之,吴显一惊之下,定然张口就咬无疑。
第六章 腾跃龙门得真传
谷沧海喘一口气,道:“当然跟应前辈大有关系。”
吴显嘿嘿冷笑,道:“妙得紧,但目下纵然少林寺倾力抢救,也无法挽回你的命运。”
谷沧海道:“少林寺的师父们才不会来救我呢!”
吴显讶道:“这话怎说?”
谷沧海道:“小可到这高山便是打算投拜在应前辈的座下,可惜此志未竟。其他的师父们好像瞧不起我,所以我才会每日挑水砍薪,终于误入此谷。”
吴显哦一声,道:“原来你说的是这等关系。你做得很对,少林寺只有应真是第一高手,天下无敌,若是不能从他学艺,早可投到别的门派。”
他忽然陷入沉思之中,谷沧海大感奇怪,默默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吴显从沉思中惊醒,凶恶地问道:“他的丑事天下皆知,你为何还要投拜在他座下?”
谷沧海沉吟一下,说道:“这是家慈的意思,她只吩咐我到少林寺拜应前辈为师。小可也是在路上才听闻有关他以前的事。”
吴显点点头,心想这孩子只说奉了母命,大概是父亲早已亡故,他的母亲虽然也是武林中人,很可能不与江湖之人接触,是以只知应真是少林第一高手,却不晓得他的遭遇丑闻。
他沉吟了一会儿,才道:“你目下还想不想投拜在应真座下?”
谷沧海苦笑一下,道:“别开玩笑了,我想也没用,不想也没用。”
吴显道:“假如如我放你逃生,你想不想?”
谷沧海暗忖他这话有点意思,莫非真的会放了我?
当下道:“我不想了。”
说时,留神窥测对方神色,忽然发觉不对,连忙又道:“可是母命难违,这倒教我好生为难。”
吴显道:“我告诉你,应真其实没有干那件丑事。”
谷沦海心中又惊又喜,试探地道:“吴大叔莫要骗我,此事天下人人皆知,他自家也没有否认。”
吴显道:“你最好相信我的话,他的确是清白无辜的,但在当日的形势之下,他根本不能否认。”
谷沧海小心翼翼地道:“大叔怎知他是无辜的?”
他表面上装出淡淡的神情,其实心中十分紧张。
吴显道:“因为这个圈套是……”
他突然停口不说,想了一想,才道:“总之我晓得就是,你信不信我的话?”
谷沧海不敢追问,道:“大叔的口气似乎不像是假的,小可相信啦!”
吴显道:“那么你还想不想拜他为师?”
谷沧海蓦然醒悟,心想,他说了这许多话,敢情是使自己坚定拜师之心,只不知他为何希望自己拜应真为师?
他故意想了一下,才道:“小可自然极想拜他为师。”
吴显道:“那就行啦,咱们做一笔交易怎样?”
“什么交易?”他不觉怔住:
吴显道:“我有法子使你拜在应真门下,但你却要从他身上打探出一件事,到这儿来告诉我。”
谷沧海仔细想厂一下,觉得这交易大可以做,便道:“可以,但大叔信得过小可么?”
关显仰头寻思了许久,突然松开手,道:“我非相信你不可,你若是骗我,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种变化,谷沧海真是梦想不到,他真想就此撒腿跑掉,永远不再瞧见这个怪人。
只听吴显又道:“咱们这笔交易公平得很,不会伤害到任何一个人,所以我想你一定会守信行事。”
谷沧海爽快地道:“若是如此,大丈夫一诺千金,大叔放心。”
吴显道:“很匠好,先说你拜师的这一宗,少林寺的规矩我全知道,因此,你若是规规矩矩的求见主事僧人,说出来意,定然被他们变着法子拒绝。故此你须蛮干胡来,使他们无法阻止。”
这几句话听得谷沧海大是服贴,心想:“人家到底是久闯江湖的老手,一开口就说中了要点。”
吴显继续道:“你一返回寺中,就着手准备放火焚寺。”
谷沧海大惊失色,道:“这如何使得,那些师父们都精通武功,一出手就把我打死了。
”
吴显道:“你一万个放心,只要你有胆子放火,他们决计不敢向你下毒手,须知这等是非同小可,谁也会猜想你是受人唆使,所以非查问清楚不可。”
谷沧海无可奈何地点点头,道:“放火就放火吧,但放完火之后呢?”
吴显道:“此事极关严重,定要呈报方丈请示处置之法。方文一定亲自提审讯问,这时你可对他说出你的愿望。”
谷沧海道:“那方丈大师不见得就允许我的请求,何况纵火罪还得追究。”
吴显道:“他非允许不可,须知应真是他的师叔。他身为—派掌门,自须格守尊敬长辈的典范,所以他只好把你交给应真。应真收不收你那就与他无干了。在他想来,应真见你如此大胆妄为,定必不肯收录。”
他得意地冷笑一声,道:“可是少林寺方丈大师这一回却走眼啦!应真一见你这等美质良材,非收录不可,少林寺中唯有他一眼瞧得出你的不凡。”
谷沧海听了这番话,不禁泛起知己之感,同时也更加确知应真定是一代高手,才会使这吴显如此的相信他具有这等眼力。
吴显又道:“你放火须得找一处无关重要的房舍下手,若是烧毁了藏经阁等重地,那就当真活不成了。”
他停歇了一下,接着道:“我托你打探之事,有两个法子打探,这两条路随便你拣都行得通。”
谷沧海问道:“两条都行得通?”
吴显道:“不错,但是世上之事很难说,应该采取哪一条途径,却须由你自行斟酌。”
他话声微微一顿,又道:“我在二十年前之时,本是江南独行剧盗,数年之间,劫财越货,杀人无数。其时名震天下的大侠柯公亮忽然返回江南老家定居,我猜他一定是为了我的缘故,所以立即收敛匿名,好在其时我积蓄已多,不虞衣食。只须每年出门到远处做上一票,就不再出手。”
谷沧海问道:“大叔曾见过那柯大侠么?”
吴显道:“当然见过啦!远在他尚未回返江南以前,我就曾经专程到北方访他,跟他印证过武功。被时我年轻气盛,甚为自负不凡。但较量之下,才知道柯公亮武功精深之极,天罢手威力无穷,难以匹敌。故此他后来返回老家居住,我便不敢做案,免得被他碰上,此人嫉恶如仇,碰上了决难活命。”
他歇了一下,忽然仰天笑道:“我为什么要把这些事告诉你?总而言之,事情发生在距今二十年以前,当时我从川中干了一票,挟货返里。这一次足足去了五个月之久,是以归心似箭。回到家门,斗然间心中一动,没有立即上前拍门。”
谷沧海茫然道:“为什么呢?你不是归心似箭么?”
吴显道:“有两个原因,须知家中只有妻子一人,年轻貌美,她本是流浪江湖,跟随她父亲到处卖艺的女孩子,练得有一身软硬工夫,早三年我到鄂北做案,恰好见她卖身葬父,是我赠她不少银两,当时我便离开了,殊不知个把月之后,我在城中走动时,碰见了她。原来她原籍就是宣城,她扶柩回籍之后,发觉无亲无故,正在彷徨,见到了我,十分欢喜,因此不久她就嫁与我为妻。现在话归正传,我当时不上前拍门的原因有二,一是我一向吩咐仆人须把门口附近打扫得干干净净,但这刻所见却似是好久不曾打扫光景。二是我记得去年某一夜,忽然夜行人光顾。当时我独卧别室,酒醉方醒,随手取刀追去,砍伤那夜行人的左肩。可惜当时宿酒未醒,头脑还是昏昏沉沉,所以被那夜行人逃走。这宗事我曾细加访查,都不得要领,直到这一日我斗然涌上心头,记得这夜行人出现的方向好像从我的卧室中出来。
有这两个原因,我突然出了一身冷汗,转头便走。”
谷沧海但觉此事千头万绪,无从臆测。
而他最害怕的是这件事既然牵涉到应真,中间又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难道说应真乃是贪淫好色之辈?
吴显又道:“晚上,我换了一身夜行装束,面上先化了装,又用黑巾蒙住,在夜色中潜回家中。”
谷沧海疑惑道:“大叔面上既是化了装,又何须用黑巾蒙起?”
吴显道:“这就是我干了多年的独行盗生涯而真面目始终未曾被人得知的缘故了。试想人家纵有法子弄下我蒙面黑巾,但决计想不到黑巾底下的面目仍然是假,此所以江湖上但知有个面带刀疤的独行大盗,却不知我本来面貌其实毫无疤痕。”
谷沧海点头道:“大叔说的是,别人决计想不到。”
吴显又道:“我潜入家中,遥见卧房灯光隐隐,有个男人身影站在床边,当下蹑足走近,房门突然打开,蹿出一人。房门打开之时,我瞧得清清楚楚,我那妻子就躺在床上,帐子挂起,她也正向房外瞧看。这个蹿出之人是谁,你可猜得出么?”
谷沧海道:“这事既与应真大师有关,莫非是他?”
吴显面色一沉,道:“正是,就是他蹿了出来。我怒火满腔,挥剑戮去。谁知应真武功高强无比,一出手就夺去长剑,同时一股暗劲袭到,卷掉我面上黑巾。”
谷沧海听得目瞪口呆,已不会发问。
吴显叹口气,道:“我当时已晓得远不是他的对手,立刻跪下求饶。他见我面上疤痕,已知我是声名久著的独行盗。但因数年以来我己销声匿迹,所以他居然放过我。”
他叹口气,又道:“我逃得一命,过了半月,忍不住又回家。这一次我在大白天恢复本来面目回去,应真还在我家中。见面之后,才晓得妻子身负重伤,不能起床。应真乃是四个月以前经过此地,无意发觉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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