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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凤引凰-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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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外。
逸庐是本城仕绅翟大爷翟思齐的别业,曾任山东莱州知府,五年前告老还乡纳福。
老苍头三伯冒雨上前叩门,向开门的老门子行礼。
“劳驾老哥!”老苍头从怀中取出拜帖双手奉上。
小的从归德府来,求见程大爷,相烦老哥车里拜帕,拜托老哥方便一二。”
奉上的拜帖上,有一锭碎银。
老门子不收这种常例钱,递回银子客气地笑笑说:“好说,好说,老哥情稍候,老爷恰
好在家,我这进去禀报。”
“多谢老哥,感激不尽。”老苍头卑谦地道谢。
门子走了,老苍头从敞开的院门向里瞧。
这里并不是租大爷的家,他的家在城外的太原仓,距城四里左右的焦川旁,田地直延伸
至西面的黄河滨。
逸庐,只是他在城中的别业,与地方仕绅诗酒应酬的地方,每十天半月便来往上三五
天,因此平时显得相当清静。
门后是座四君子照壁,挡住了视线,看不见后面亭园景物。
片刻。门子再次出现,含笑招呼道:“家老爷有请老哥,同时请贵客暂勿下车,请
进!”
至大厅须经过栽满花木的大院子,花径长约百尺,两侧有亭有台,花园一片翠绿;确是
幽雅脱俗一位健仆与一名仆妇,在河外的石阶上好奇的目迎来客,手中有雨具,那是两把大
型雨伞。
大厅全是些古雅的家具;壁上幅轴俱全,字画琳琅满目,书香人家毕竟不同凡俗。
主人翟思齐华发流了一个道上答,花甲之年依然神爽气清。脸上泛着健康的色泽,方而
大耳,脸上挂着笑容,亲自出到厅门外迎客,手中仍握拜帖。
老苍头除去雨笠抬上阶,先作揖道:“老奴石忠,向翟老爷请安。”
说完,掀衣下拜。
“免利,请不要客气。”翟大爷说,示意老门子赶快扶住老苍头石忠,眼中有疑云。
“谢老爷。”石忠只好不再跪拜。
“石忠,如珠姑娘具名拜帖,难道说只有她一个人来吗?你家老爷呢?”翟大爷柔声的
问。
“一言难尽,老爷见了家小姐,便知其详了!”
石忠愁容满面欠身答。
“这一这样吧!雨这么大,路上不好走,请如珠姑娘暂且在选庐歇息,雨小些再派车送
至乡间舍下安顿。
你们千里迢迢光临舍下,真也难得。翟明,你和三嫂快去把石姑娘接,替石姑娘准备内
间客房。”
健仆和仆妇同时应了一声,撑开伞下阶去了。
石忠也告罪随同外出搬行李并打发骡车。
不久,石如珠姑娘在三娘的搀扶下,进入了厅堂。
看到堂下的翟大爷,立即珠泪双流,上前哽咽着说:“侄女如珠,世伯万安…”随着语
声,她盈盈下拜。
“如珠姑娘,清起。”翟大爷感然说。
三嫂扶着如珠在下首交椅上落座,泪盈盈有如带雨梨花。
翟大爷脸色微变,坐下不住打量这位朴素的小站娘,老眼中布满疑云,而且颇为惊讶不
解。
“你就是宏文兄的千金如珠姑娘?”翟大爷狐疑的看着她问道:“宏文兄膝下有两子三
女,你是“倒女排行三,今年刚满十六岁。”石如珠抹泪说:“家父任职徐州时,并未携绻
赴任,家小一直留在乡间耕读,因此座女一直不曾见过世怕。”
“好像令尊在三年前转调浙江金华府,曾经由邮传寄来手书,以后便因路途过远而断了
音讯。贤侄女,莫不是分尊有了意外?”
如珠又哭了,哀伤地道:“家父去年初春,与浙江巡抚不合,转调河南归德府,便把家
眷接至任所,其余的事,家父手书中说得明白,请世伯过目。”
说完,悲不可抑,从抽底取出乃父手书是上。
翟大爷拆信观看,神色不时在变,看完,摇摇头长叹了一声说:“如珠侄女,这件事十
分辣手。”
石如珠只有暗暗垂泪。
翟大爷皱皱眉头说:“国贼魏忠贤公然向天下各地官吏索贿,因此而丢官破家的有骨气
清官,不仅是令尊一人……”
“世伯;那国贼已经传下话来,只要家父能设法敬奉一两件稀世奇珍,梗可安然无字,
而且可收家父为门生,一门老少皆可保全。”如珠姑娘抢着说:“家父与世伯有同年之祖,
交称莫逆,因此与狱官商量,山归德三位仕外作保,让侄女出狱设法张罗。
家父知道世伯出行莱州知府期间,购得一只由红珊瑚雕成的八寸高胭脂飞马,所以恳求
也怕将这件宝物让给家父解困,如蒙世伯见怜援手,石家将存殁均感,侄女来生当结草环以
报万一。”
“如珠侄女,并不是愚伯珍惜胭脂飞马,这些所谓宝玩本就是无用之物,恩伯何吝用来
救人?只是“只是什么?世伯。”
“唉……侄女来晚了三个月。”
“啊!这……”
“本城的陈二老爷,是目下户部郎中申少游的内侄,他早就放出口风,要愚伯把胭脂飞
马卖给他。
这件事拖了很久,直到三月关京师来了人,是申郎中特派的专使,登门道出来意,要是
愚伯再不肯割爱,他就会用非常的手段来陷害我。愚伯通不得已,所以把胭脂宝马卖给陈二
老爷了,已有三个月啦!”
“哎呀!这……”
“这样吧,无论如何,愚伯尽力而为。”
“世伯的意思是……”
“愚伯往陈府走一趟,把令尊的困难说出,愚伯愿把太原仓的祖产卖掉,加上家中的珍
藏,凑五千两银子把胭脂飞马买回来。陈二老爷爱财如命,五千两银子可是庞大的数目,我
想他会答应的。”
“世伯,使不得,怎能……”
“侄女,你就不要说了!”
“不!这千万使不得的……”
翟思齐苦笑道:“愚伯的子女皆已长大成人,他们有他们的前程,不需将祖产留给他们
增光彩。
田地金银财宝都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能用在刀口上,值得的。你和石忠今晚
就在此歇息,事不宜迟,我马上在陈家跑一趟。”
“陈家在何处?”
“在城东南宝轮附近。”
“侄女和世伯去……”
“不行。”翟大爷坚决地说:“陈二老爷是本城回首富,为富不仁爱财如命,养了不少
打手护院。
那些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见了稍为标致的女人,一个个满口脏话,甚至当街调戏动手
动脚,你决不可以走。”
程思齐是个说做就做的人,不久,他带了一个仆人租平,冒雨出门去了。
申牌正,逸庐门外一阵大乱,十余名街坊邻居,抬了翟思齐和程平,将人送了回来。
据抬他们主仆回来的人说,主仆俩被陈家的人推倒在陈家的院门外,街坊们总算把他们
救回来了。
逸庐一阵忙乱,直到即中请到,翟大爷神智清醒。
如珠姑娘哭泣着在旁求即中救人。
据郎中检查之后说,翟大爷被打断了三根肋骨,左耳挨了下括子,恐怕耳膜已破,失聪
已成定局。
程平的伤略轻些,将发生的事故说了。
原来翟大爷低声下气说出购回胭脂飞马的事,陈二老爷不但严拒,而且咒骂侮辱程大
爷,下令护院驱赶。
程大爷拒绝离开,当初胭脂飞马送给陈家,翟大爷没拿陈家一文钱,目下需飞马救人,
用家产金银换田,任何有良心血性的人该不会拒绝的。
最后,打手们奉命接人,把两人打得半死丢到门外。
整条街的人都为翟大爷不平,可是没有人敢与陈家的人理论,街坊也不敢报官,只能把
人救回来。
逸庐陷入愁云惨雾中;火速派人赶出城去,将凶汛通知城外王里地太原仓翟家祖宅,要
家人赶来照料老大爷。
如珠姑娘有了离开的借口,掌灯时分偕同石忠留下话说心中有愧,无颜再逗留,到西大
街的永安老店投宿,改天再来侍候老太爷,冒着大雨走了。
二更天,大雨如泣。
陈家的大厦距宝轮寺不远,附近全是富家的!”厦,虽在城内仍具有园林之胜。陈家的
锦云阁,就是附近最高和最宏丽的崇楼。
天空的西北角电光闪烁,金蛇乱舞,接着殷殷雷声传到,似乎天动地摇,风雨声更急更
大。
楼上的花厅中,灯光明亮。
两名大汉一个站在紧闭的厅门前,一个面向窗外站在窗台上,似乎对问电乍雷和风雨颇
有欣赏的雅致。
谁都知道,这种天气绝对不适合夜行人活动。
但两位大汉依然十分尽责,不因气候恶劣而有所松懈。
坐在雕花圆桌旁的,是本宅的主人陈二老爷。
陈二老爷并不老,三十出头;四十不到,他之所以被称为老爷,一是他是地方上的首
富,二是他有两个在京中官拜户部郎中的姑丈,如此他便配尊称为老爷了。
但本地的人,除了地棍泼皮之外,背地里皆称他为老二陈,或者叫陈老二,这就够说明
他的为人了。
这家伙的确生得一表人才,唯一的缺点是眼神不正,穿起围花长袍来,真有八九分财大
气粗的气慨。
桌上,摆了四卷字画,五件珍玩摆饰,他—一观看把玩着。
他在灯上审视良久,突然扭头向站在窗台下看风雨的大汉说:“唐师父,明天别忘了派
人去警告程家的人,如果他们敢告官,给他们明确的保证,打断几个人的腿。”
“是的,老爷。”大汉转过身来说:“但小的认为无此必要。太原仓翟家一门老小都是
胆小鬼,翟老头当年权势大,他们也怕事,现在更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不是必要不必要的问题。”陈二老爷冷笑道:“杀鸡儆猴,知道吗?我要本城的人承
认我的权势,以后才不会有麻烦。”
“是,老爷。”
由于大汉背向着明窗,因此看不到窗外的动静。
窗外本来没什么好看的,黑沉沉一无所见。
但因为窗下紧接着堂檐,堂檐距地面高仅丈五六,轻功到家的人不难上下,差劲的人也
可以用飞爪百键索约住檐角向上爬。
这是唯一可以接近明窗的路径,必须监视,虽则天雨瓦滑,但高手特制的夜行靴仍可畅
行无阻。
一个黑影鬼魁似的到了窗外,俺身在窗侧风雨不着体。
电光一闪,轰隆隆雷声传到。
随着雷声,明窗也发出巨响,窗格于震毁,黑影撞毁窗飘火花厅。
“嗯……”面对陈二老爷回话的大汉闷声叫,向前一栽,在地下挣扎。
几乎在同一眨间,把门的大汉向侧一闪,闪动中长剑出鞘,反应奇快绝伦,不仅用过了
一道来势如电青芒,而且能撤创扑到。
黑影浑身是水,黑色的夜行衣湿淋淋地,头上戴了仅露双目的黑头罩,进商时共发射了
两嫖,一中一落空。
剑芒一闪,黑影拔剑出鞘,快得令人看不清动作,迎着扑来的把门大汉冷哼一声,长剑
递出。
大汉错估了夜行人的剑上造诣,满以为夜行人一定先封招,岂知一步错全盘皆输,一招
出手便已注定了生死,一剑走空,陷入任人宰割死境。
“哎……”大汉厉叫,上体一震,夜行人的剑已长驱直入,无情地贯入了那大汉左胸要
害。夜行人左手一杨,同时斜冲而进。
冲势太急,剑一带之下,将中剑的大汉身躯带得急急扭转,创口扩大,剑亦高体,叫不
出声音砰然倒地。
陈二老爷随护院们练了一身可观的武艺,看到夜行人破窗侵入便知不妙,本能地抢至壁
下,伸手急摘挂在墙上的剑。
一声轻响,镖来势如电,恰好击中陈二老爷刚抓住剑销的左手腕。
“哎……”陈二老爷痛得大叫,忍痛一掌劈出。
夜行人到了,左手一抄,便扣住院二老爷的右手腕门,扭身一带并伸腿相绊。
陈二老爷趴下了,急叫:“不……不要杀我”
冷冰冰的剑尖,抵在后脑的王枕穴下,这滋味真不好受,死的恐怖令这位财势惊人的老
爷失魂。
“我要胭脂飞马。”夜行人说:“有了胭脂飞马,你就死不了,没有,哼!一剑追
命!”
“在……在壁橱内。”陈老二恐惧地说:“马……马给你,我我不要……死……”
“哪有壁橱?”
“在……那幅中……堂后面。”
“去,去取来。”
剑离开了后颈,陈二老爷忘了左手腕背上扦着的镖,也忘了该处的痛楚,失魂踉跄走向
那幅画了一头黑虎的中堂,用颤抖的手,揪着一角一阵探索,一声轻响,五尺高四尺宽的中
堂被拉开了。
原来中堂是挂在暗门上的,暗门与中堂同样大小。里面有四格,摆放着不少珍玩,宝光
四射。
其中那座八寸高的胭脂飞马红霞闪闪,栩栩如生,雕工精奇细致,双翅半展似若飞腾而
起,底座刻成叠石状,可看到珊瑚的天然纹路,巧夺天工。
夜行人扯落橱内的锦绒垫布;包起胭脂飞马揣入大百囊中,顺手牵羊没收了五六件体积
不大的珍玩,同惊恐的椅壁打抖的陈二老爷说道:“谢谢,阁下的宝藏真够丰的,下次再来
拜访。”
不管陈二老爷有何反应,出手如电闪,一把拔回镖掠向倒在窗台上的大汉尸体,取回尸
体上的镖。
“……”陈二老爷捕得凄厉狂叫。
“砰砰砰!”成门被震得山响。
有人在外面急叫:“老爷,老爷,开门一”
“啊一哎哟!”陈二者爷只知道号叫。
一声暴露,没重的厅门被人憧开了,两名打手抢人,大吃一惊,枪上去扶。
“老爷,怎么了?”一名打手问。
“有……有贼……”
“贼在那里?”打手追问。
贼早就走了,厅内空空。
“我的胭……脂飞马……”
微风凛然,一个蒙面人无声无息地国人,接口说道:“对,在下就是来向你要胭脂飞马
的。”
两打手大惊,丢下陈二老爷,左右一分,一刀一剑迅即出鞘。
“阁下,拉下你的遮羞布。”引剑待发的打手抚声叫:“我五花剑庞飞,要看看阁下是
何见不得人的匪类。”
“你们好像在自相残杀,这里有祸事了。”蒙面人,瞥了两具尸体一眼,不理睬五花
剑:“谁先拿到了胭脂飞马?给我,我要。”
蒙面人也穿了黑衣夜行衣,头上有油绸裹头巾,加上蒙面巾,看来与戴头罩没有两样,
因此痛得神智大乱的陈二老爷,根本分不出是不是同一个人,切齿厉叫:“冈聪飞马你已经
拿走了,你不宁什么?庞师父,快捉住他……”
五花剑大喝一声,抢上攻出一招寒梅吐蕊。蒙面人懒得拔剑。左后一举,食中二指座空
点出。
剑尖距蒙面人的胸口还有半尺。
这是说,双方的身躯相约在五尺半至六尺距离。
“嗯……”五花剑如中雷击,胸口七坎大穴一麻,创尖坠地,直挺挺向前一栽,脑袋刚
好扑在蒙面人脚前,没有挣扎。
那位正欲抢上的打手,突然打一冷战,扭头狂奔。
对方好像根本没有动手,而五花剑竟然在六尺外摔剑倒地,无缘无故昏厥,太可怕了,
聪明人怎敢再逗留?
蒙面人徐徐逼问陈二老爷,说:“你走不了的,你一定是老二陈,胭脂飞马……”
破窗人影再现,有人接口:“胭脂飞马是我的。”
蒙面人一声冷叱,转身、拔剑、出招;一气呵成奇快绝伦,剑出鞘龙吟震耳,剑气进发
电虹疾射。
又是一个夜行人,但穿的却是黑袍,水淋淋地头上戴了一顶宽大的雨笠,随声一惊即
至,恰好迎上蒙面人攻来的长剑。
夜行人已来不及拔剑,也没有将蒙面人看在眼下,水淋淋的大油一样,卷向攻来的长
剑,水淋淋的大袖沉重,这一击也劲道浑雄无匹。
“嗤!”大袖断了一截,有金石声传出,而非裂帛响声,由此可知夜行人的衣袖威力骇
人,定然不怕普通的剑,可是却被蒙面人的剑削断了。
剑虹再吐,蒙面人展开了空前猛烈的追击。夜行人极感意外,先机一失,便丧失了乘隙
反击的机会,只好快速地后退,用另一罡风进发的大袖,从剑旁一而再深入,阻止蒙面人如
影附形的身形逼进,封了四五剑,已退抵破窗下。
“到外面来。”夜行人大声说。倒跳出窗投入风雨中,到了廊檐的吻角地区,出了窗便
摆脱剑的控制了。
警钟声大鸣,逃出厅的打手终于敲响了警钟,召集已入睡的打手护院,值更的打手冒雨
向锦云阁赶。
“捉强盗!捉强盗!”有人大叫。
楼下,突然传出凄厉的叫号,显然另有强盗在楼下大开杀戒。
天没亮,雨势已止,但细雨蒙蒙,大概三五天之内不可能放晴。
陈家陷入愁云惨雾之中,官府漏夜派人前来查案,八方风雨捕头亲自勘察现场,带来的
两名高手协作,检查八具尸体与六个受伤的人。
陈二老爷是六名受伤者之一,左手腕门筋断破,左手是废定了,幸而保住了性命,忍痛
乖乖交出胭脂飞马是有代价的,至少命是保住了,谁说珍宝不能买命。
精明的八方风雨,在现场也找不到多少证物,仅有一幅黑色的袖椿,一枚贼人忘记取回
留在门上的钢镖。
入侵的人到底有多少,无法确定。
但可以肯定证实的是,取走胭脂飞马的人,就是钢镖的主人,而赋人之间曾经火排,也
是无可怀疑的事。
珍宝到底丢了多少,外人无从得悉。
八条人命,这件事闹大了。
街坊人人拍手称庆,唯一遗憾的是老二陈仍然健在。假如老二陈被杀,知府大人可就灾
情惨重了。
八方风雨被弄得焦头烂额,他相不出为何突然间来了那么多劫定的强盗,凭他的经验,
他知道决不是本地人所为。
他的行动相当迅速,眼线派出去了,封锁的人也派出去了,搜累线索的行动也急急展开
了。
翟大爷真是祸不单行,陈二老爷一口咬定他明里谋在不成,暗中买通了江洋大盗夜间劫
走。
八方风雨不睬信陈二老爷的控告,但也不得不派人监视程大爷他们的行动。
近午时分,六匹健马出了东关,八方风雨一马当先,冒着微风细雨向东急赶。
越过不少村镇,前面是距城二十里的上溪村。
村口不远处有一家挂了酒招的小食店,店伙听到蹄声,探头出来张望,便看到八方风雨
灵敏地下马抢人店门。
八付座头有三付有食客。
其中一桌两个穿青衫袂,身旁搁了个包裹的骠悍中年人,一看到闯入的八方风雨,脸色
骤变,飞快地抓住包裹,从里面取出长剑,推椅而起。
“两位朋友别紧张。”八方风雨笑笑,挡住了过道:“此店已受包围,前后已被有效的
封锁,来!坐下来谈谈!”
两人一打眼色,左手握着剑随时准备拔出。那位左颊上生了一颗朱砂痣的大汉冷笑道:
“阁下的消息果然灵通,咱们兄弟绕了三四十里冤枉路,一走上大道就被阁下追上了。阁下
大概就是名捕八方风雨周嘉祥吧?幸会幸会!”
“彼此彼此。两位贵姓呀?在下陌生得很。”八方风雨泰然地说:“两位在鸿宾老店留
下的大名是周青周虹,五更天‘连店钱’也没留下,偷偷潜逃爬越城关先往西走。但两位落
店时路引登载的却是往东行,所以在下跟来了。”
如果在下记性不差,好像记得江湖上有两位专盗大户珍宝,买卖做得很大的人,叫什么
夜鹰甘街游神桑远,不知二位听说过这两位高人吗?”
“你已经知道了二咱们认了,在下就是夜鹰甘茂。”有朱砂痣的人说:“咱们兄弟无意
在贵地作买卖,只是路过贵地,事先也不知道阁下已不在南阳府。怎么说,你阁下瞧着办好
了。”
“昨晚陈家的案子,是你们做的?”
“咱们兄弟俩落店之后,使听说陈家与程家冲突的事情,确是对胭脂飞马动了好奇的念
头。”
“很好,飞马呢?”
“咱们去晚了一步……”
“怎么?”
“咱们碰到了一个功力奇高的人,一剑便将咱们震跌丈外,跌了个晕头转向,对方是人
是鬼也没看清,风色不对,只好乘乱走了。”
“你们承认昨晚去过陈府?”
“不错!”
“那就好办。”
“但咱们并未沾手,也不曾伤人。”
“很抱歉,在不必须求证。”
“阁下之意一”
“跟在下回去,澄清你们的嫌疑,把刻放下,周某答应你们不上绑。”
“办不到。”夜鹰坚决地说:“你是奉命办事,在下兄弟也有案在身,所以咱们之间,
只有一个结局。”
一声剑鸣,两人同时拔剑。
“好吧!八方风雨往外退:“到外面去,在下给你们一次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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