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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飞花逐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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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岚神情肃然,神色未动,但王守义却听出一身冷汗,文雀这几句话,可算直叩张岚心弦,好像她对张岚相当的了解,王守义很担心这位武林名宿,会被文雀说动,全神贯注张岚的反应。
只见张岚冷然一笑,道:
“姑娘说得很动人,不过,老夫心领了,我张某人,也不过是一个江湖人罢了,生死等闲事,虚名何足论,姑娘有本领尽管施展,老夫舍命奉陪。”
王守义听得心头一乐,暗道:大概是肖寒月那晚上露的两手,有如醒醐灌顶,使得此老由大梦中清醒过来,不再为虚名所拘了。
文雀怔了怔,望着武凤。
武凤却冷冷一笑,道:
“文雀,不用再多说了,既然难免一拼!,何不速战速决?”
她说打就打,话说完,人已扑向张岚,迅如闪电飘风一般,攻出了一十三掌。
张岚早已戒备,但仍然被这一轮急攻,迫得向后退了四步,到了舱室门口。
武凤未再继续抢攻,收掌而退。
张岚脸色青白,大大喘一口气,道:
“好掌法,果然是和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王守义接道:
“张兄,咱们拚了!”
双手一探腰际,手中多了一条钢索,一根铁尺,铁尺长约一尺八寸,铜索是十八节环扣成的一道链子,长有六尺,但王守义却把一大截钢索,绕在臂上,对敌之间,可长可短。
铜索、铁尺,正是王守义仗以成名的兵刃,平常对敌,只用铁尺,非遇劲敌不轻易动用钢索,今天一下子就亮出了全身家当,显然是准备全力一战了。
武凤道:
“船舱狭小,两位敢不敢我到船下空旷之地,放手一柄?”
张岚也觉着这地方太小了,有些施展不开,正想答应,王守义却抢先接道:
“咱们不是比武,而是捉拿掳人的要犯,只要擒到人犯,在那里动手都是一样?”
武凤道:
“你在做梦!”
心中却是暗暗叫苦。
文雀明白,武凤练的武功是飞腾扑击的凶猛路子,需要广大的空间,才能完全发挥出威力,舱中狭小,顶层又低,她的武功,完全无法施展,适才已得先机,却停手不攻,就是身法手脚施展不开,十成武功只能用出一二,再看王守义手中兵刃,钢索虽可及远,但近战尤为适宜,心中忖道:如果武凤受制于形势,难以发挥,自己独撑大局,这一战就是失去了五分胜算,何况,肖寒月心态变化,还难预料?情势对已,利在速战,拖延下去,王守义很可能招来大批官兵,那时,别说制敌,脱身亦将大为不易。
衡量过利害轻重,文雀长长叹一口气,道:
“两位堂堂男子,可是不敢和小女子放手一战?”
王守义并不知道武凤练的武功路数,不适宜在狭小地方动手,但他久在公门,对付过无数奸滑阴险的盗匪,直觉的感到,对她们一定是不利,生恐张岚被激上当,抢先接道:
“姑娘用不着施激将之法,这此对我们全无用处。”
武凤怒道:
“好!那就是先杀了你……”
文雀一伸手拦住了武凤,笑道:
“姊姊笨鸟先飞,我先领教王总捕头的铜索、铁尺。”
莲步缓移,直行过去。
武凤自己知道,文雀练的是阴柔,小巧路子,在狭小之处,近身之战,对她十分适宜。
两人虽然都知道对方练的武功路子,但不能完全了解对方的成就,武凤一直觉着文雀生性柔和,遇事冷静,文才智略上,稍胜自己,但在武功成就方面,自己应该同过文雀。
王守义已知文雀厉害,不让先机,踏前半步,右手铁尺直点眉心。
文雀走的很慢,莲步细碎,柳腰款摆,但王守义点出时,却突然由慢而快,一个旋身,举手迎向铁尺。
这次,文雀不再用闪避身法,竟然静立不动,凭手中一枚小小金钗,运围如飞,封挡攻势。
但闻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一口气封开了王守义九尺,七索十六招的连环攻势。
王守义攻势一顿,文雀立刻反击。
她武功怪异,整个有如一条可折叠的柔软带子了,在极少的方位中折转如柳,蛇一般缠绕在王守义的四边。
王守义从未遇到过这种奇异的身法,越打越感震惊,但他铁尺铜索配合佳妙,奇招连出,勉强维持了不胜不败之局面。
张岚全神贯注,也看得惊心动魄,以他阅历之丰,也是没有见过这种武功,只觉文雀灵动如蛇,折转之间,全身柔若无骨。
武风看出了文雀已立不败之地,回眸望着肖寒月微微一笑,道:
“肖兄,你如肯出手帮忙,大概我们可在一刻工夫这内获得全胜……”
肖寒月初文雀的怪异身法,变是大大的震惊,但他看了一阵,已瞧出很多破绽,但王守义却被逼的手忙脚乱,心中大为着急。
“我帮忙?”
肖寒月目光转到武凤脸上,接道:
“姑娘的意思是……”
“王守义很精明,杀了他,就没有人再追我们了。”
肖寒月苦笑一下,道:
“他是捕头身份,如何能杀得?”
武凤笑道:
“肖兄,没有和文雀姊姊谈好条件吗?”
肖寒月心中一凉,付道:
“敢情他们早知道了我的身分?”
文雀细致,言语谨慎,未露出明显的破绽,但却被武凤一语道破。
肖寒月暗中警惕,淡然一笑,道:
“什么条件?”
武凤微微一怔,道:
“你……”
“武凤,你和文雀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武凤皱皱眉头,道:
“不错,难道……”
肖寒月接道:
“你们敢杀应天府的总捕头,想必也是一样敢杀我了?”
武凤呆了一呆,道:
“我们没有加害肖兄之意,而且很欢迎肖兄加入我们……”
肖寒月目光转动,发觉了王守义钢索、铁尺的变化,已能逐渐的适应文雀的身法,虽尚无能力反击,但已可暂时稳住局面,微微一笑,道:“我和文雀谈过,还没有谈出个所以然来,双方就打了起来……”
武凤脸色一变,道:
“你是在戏耍我们?”
肖寒月笑:
“这倒不敢,武姑娘,在下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武凤双目中神光暴射,凝注在肖寒月的脸上,道:
“肖寒月,我们是为你好……”
“我知道,所以……”
肖寒月长长叹一口气,接道:
“我现在很为难?”
武凤道:
“为难?什么意思?”
肖寒月道:
“我不敢和官府中人作对,也不能帮他们对付你和文雀?”
武风怒容涌现,似要发作,但却忽然又忍了不下去,叹口气,道:
“肖兄,我不如文雀能言善道,但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知道肖兄一身艺业十分高明,但你强煞了,也不过是一个人,文雀和我的身手如何?你已经见过,但我们只能算二流身手,你一个,能有多大的力量,和我们抗拒?”
肖寒月道:
“这么说来,你们登上这座杨柳舫,也是早有安排,别具用心了?”
武凤道:
“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
肖寒月有些茫然的问。
武凤道;
“你的人品和武功,都受到了夸奖的赞美,因此,文雀和我,才来这里会你。”
“噢!你们怎知道,我会到杨柳舫来?”
武凤淡然一笑,道;
“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监视之下,肖兄,文雀虽然精明能于,不过是一个捕头,以他那点武功,如果我们真想除去他,不过是举手之劳……”
肖寒月摇摇头,接道:
“杀官形同造反,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武凤道;
“看来,你有点迂,但这也是你与一般江湖人物不同的地方,这些事,用不着你去操心,不用去想它,能说的,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现在,该你作一个决定。”
不管肖寒月如何的聪慧过人,但他究竟是初入江湖,这等复杂重大的事情,沉吟了一阵,道:
“太突然了,我得慢慢的想想才成。”
这时,突听文雀娇声喝道:
“撒手。”
王守义右手铁尺,应声跌落,但王守义左手铜环索链,却疾卷而至。
文雀群躯一仰,闪避开去,她身法灵巧,闪避的距离,也拿捏的恰到好处,但她却忘了那环索还有一半缠在王宋义的臂上,这铜环的妙处,就是它能够长短随心,王守义在这条钢环索链上。下过了数十年的苦功,已到了收发随心,长短如意的境界,但见铜环索链突然暴长两尺,急扫而到。
文雀应变奇快,匆忙间一低头,钢索掠过,打散了挽成宫髻的秀发。
武凤举步一跨,人已到了文雀身边,道:
“你受伤了?”
文雀理一下披垂长发,道:
“还好,我忘了他左手的环索,可长可短,几乎吃了大亏。”
肖寒月抬头看去,只见王守义右手背近腕之处,鲜血流出,受伤似是不轻,心中付道:
两个如花似玉的丫头,竟然如此身手,既已无法混入她们之中,必得设法擒下两人才成。
主意暗定,缓步逼近二女,道:
“文雀,伤到没有?”
文雀嫣然一笑,道:
“多谢公子关怀,妾身有惊无险。”
肖寒月吁一口气,道:
“文雀,我们的条件还未谈好,在下不算背信吧?”
文雀怔一怔,道:
“你……”
“我觉着咱们有了一个很愉快的初见,可惜的是,没有充裕的时间谈出一个完美的结果。”
文雀也镇静了下来,笑一笑,道:
“肖兄,我记得,我们已经有了协议……”
不待肖寒月回答,目光一掠武凤,又抢先说道:
“肖兄要二十万两银子,另外,还要贱妾和武凤妹子,这些条件,小妹都答应了,对不对?”
张岚、王守义都听和怔在那里,望着肖寒月呆呆出神。
二十万两银子,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数目,对一个贫苦出身的人,实具有很大的诱惑力量,更诱惑的是文雀、武凤这两位美艳如花的少女,竟然甘心侍奉一人,条件真是如此,肖寒月必需要有过人定力,才能摆脱这些诱惑。
肖寒月吁一口气,望着文雀笑一笑,道:
“咱们是谈过这些事情,不过,你作不了主,要请示上命才能决定的……”
文雀接道:
“如果,我现在就答应你呢?”
武凤道:
“我也答应。”
肖寒月摇摇头,道:
“文雀姑娘,不是由衷之言,事实上,你不能作任何决定?”
文雀黯然一叹,道:
“听你的口气,似乎立刻就要翻脸,变友为敌了?”
肖寒月道:
“咱们本来就是敌人,肖某人的一切行动,也早在你们监视之下,两位来此杨柳舫,就是为了对付我……”
文雀接道:
“不错,我们是为你而来,但却没有害你之心,只是想说服你化敌为友,加入我们……”
张岚接道:
“你们究竟是何方神圣?”
文雀看看张岚,道:
“别说我不会说,就算我说了,你也未必知道?”
张岚道:
“江湖中人,有点名头的,张某人就算没有见过,也该有点耳闻……”
肖寒月接道:
“张老,算了,她们不会说的……”
目光转到文雀脸上,接道:
“如若你说不服我,那就要杀了我,对么?”
文雀道:
“肖兄,小妹担保一切如你所愿,只要你肯随我们一起离去,看在肖兄的份上,小妹答应你放过王守义和张岚……”
肖寒月摇摇头,接道:
“文雀姑娘,咱们没有谈好条件之前,彼此不属敌对。”
文雀双目中神芒一闪,道:
“肖兄不要得寸进尺,逼我们拚命……”
武凤突然一转娇躯,双手齐出分袭肖寒月两大死穴。
出手如电,张岚、王守义同声惊叫,道:
“小心暗算!”
但见肖寒月身躯向后一扬,双手同出,一下子,扣住了武凤的双腕。
就像他的双手,早已等在那里一样。
文雀右手一抬,手中金钗,直袭咽喉。
肖寒月突然踏出一步,轻巧无比闪过一击。
文雀借势飞起,快如流星,撞破垂帘,飞出舱外。
但闻张岚大声喝道:
“拦住她。”
防外来一阵金铁交击之声,接着水声震响,似乎有两三个人跌入了水中。
王守义经验老到,一语不发的疾步行来,左手连挥,点了武风身上四处大穴。
这一切变化快速绝伦,肖寒月吁一口气,暗叫了一声了险,放开了武凤。
武凤被点四穴,包括了哑穴在内,口不能言,双目却瞪着肖寒月,脸上是一片激忿之色。
画舫摇动,两条人影,带着一串水珠儿,由文雀撞破的窗帘处,飞入舱中。
是韩伯和张杰。
两个人,像是刚从水中出来,衣眼头发上,不停地向下滴水,张杰的左肩前,还向外冒血。
张岚道:
“她逃走了?”
韩怕虎道;
“小弟惭愧,被她逼入水中,张捕头还受了伤。”
原来张岚、王守义老谋深算,得到假扮肖寒月随罗镳的报告之后,就把韩怕虎和张杰埋伏在窗外,想不到被文雀把两人击落入水中逃走。
张岚叹口气,道:
“她怎么走的?”
韩怕虎道:
“跳入了水中逃走……”
张岚道;
“她还会水上功夫?”
韩怕虎道;
“是!小弟由水中跃起时,又和她对了一掌,她就落入水中消失不见。”
张岚道:
“这数日来的所闻所见,意外、离奇,似乎是比我数十年听见还要多些,怕虎……”
韩伯虎道:
“小弟在!”
张岚道:
“你长年在江湖上走动,可能瞧出她的武功路数?”
韩怕虎道:
“和她拚了两招,对了一掌,看不出她的出身招式。”
张岚道:
“金陵方圆百里之内,有什么武林家族,江湖新崛起的帮派之类?”
韩怕虎道:
“小弟已经打听过了,没有新崛起的帮派、家族,如果有,这件事,也是他们第一次介入江湖的行动……”
王守义低声道:
“张老,咱们生擒了一个,现在重要的是想个法子,让她开口说出实话。”
张岚点头一笑,突然转身对着肖寒月一抱拳,道:
“肖兄弟,二度见识身手,当真是世间绝艺,老哥哥又开了一次眼界啦!”
“寒月侥幸,张见过奖了。”
在他的感觉中,自己确实胜得侥幸,武凤出手攻来,他就直接去抓她的双腕,文雀一钗点来,笼罩了左右数尺方圆,他就上前一步,避开金钗,出手,举步中含些什么奥妙,他并未用心去想,那无名老人传授他的身法、武功中,所有招术,早已深印在他的心中,衡量敌人攻势,一种潜在的本能反应,就使用了出来。
肖寒月没有学过一套完整的拳法、掌法,但他的胸中所记,确是千万套拳法、掌法中的精华,都是最实用的诀窍,直接反应,化繁为简,见招破招,一击见效。
这时,王守义已解开了武凤的哑穴,道:
“姑娘这点年纪,不论武功如何高强,也不会是首脑人物,咱们打个商量……”
武风冷冷接道:
“要杀就杀,没有什么好商量的,我不要听!”
她艳如春花,但却颇有江湖英雄视死如归的豪气。
肖寒月道:
“武凤姑娘,听听何妨?”
看了肖寒月一眼,武凤神情激动地说道:
“肖公子,我和文雀姊姊可是一番好意,想不到,你竟然和王守义勾结在一起,暗算我们?”
王守义脸色一变,就要发作,却被张岚以目示意拦阻了。
肖寒月笑一笑,道;
“我没有答应文雀姑娘什么,更谈不上暗算,凤姑娘如不出手取我之命,在下也不会对付两位姑娘……”
武凤接道;
“你是说,我如不出手对你,你不会插手今晚的事?”
肖寒月道:
“是!我人虽然还没有谈好条件,但我已感觉到两位姑娘的诚意!”
“哼!你们早就有预谋,想抓和我文雀姊姊……”
武凤余怒未息地接道:
“不过,我警告你,没有人能和我们为敌……”
她似乎是自知失言,急急住口。
肖寒月点点头,道:
“我们相信姑娘的话,不过,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要对付赵百年这样一位人人敬爱的名医?”
武凤冷笑一声,道:
“赵大夫活得很好,不会有任何危险,再过三五个月,他就会回到永乐堂,当他的江南名医,但是你们这一插手,不但救不了他,说不定还会害了他的性命。”
王守义道:
“武凤姑娘,赵大夫是名医,被人掳走了,官府中自然要追究。而且,这件事,也惊动了七王爷,如果七王爷下令追查,金陵地面上,还有什么人能抗拒?”
这番话意本极含糊,但武凤却似是受到了很大的震憾,闭上嘴不再说话。
王守义精明干练,既了解江湖人习性,也了解官场中人的毛病,轻轻咬了一声,接道:
“武凤姑娘,我这十几年的捕头,也不是白干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姑娘只知道你们派人监视了我们的行动,却不知道你们的行止,也在我们监视之下,姑娘就算不说,我们也知道来自何处?”
武凤呆住了,张岚也听得一脸惊愕的表情,心中大为佩服,暗道;这王守义果然不愧是一代名捕,原来,他早已在乱丝中理出了头绪。
察言观色,王守义略一沉吟,又道:
“武凤姑娘,我们封锁了金陵四边的水旱通路,却没有想到,你们竟然一直隐匿在金陵城中,不论你们有多大的势力、背景,但铁案如山,案子爆发了,也没有人能曲意维护你们几个江湖高手,也不能对抗马步大军,如果,姑娘肯和我们合作,我保证替你开脱……”
武凤冷冷说道:
“你可以杀了我,却别想从我口中问出一个字来。”
王守义微微一笑,道;
“咱们既然早已摸到你们的住处,水落石出,不过早晚的事,姑娘不肯合作,那可是自讨苦吃。”
武凤索性闭上了眼睛。
张杰突然开了口,道:
“头儿,咱们已经知道了她的老窝,用不着再问她什么了,先把她押入牢中,再慢慢的拷问。”
王守义道:
“点了她的晕穴,免得她在路上呼叫。”
张杰应了一声,出手点了武凤的晕穴。
武风没有被押入府牢,却被囚在永乐堂地窖里面。
赏花轩中灯火明亮,张岚、肖寒月、王守义、韩伯虎围桌而坐,张杰、罗嫖却分带了愉快,和王府中的四名侍卫,分两组,在赵府中巡逻。
眼下的永乐堂,可算得警卫森严,王守义调来了三十名捕快,张岚也调来王府中十名侍卫,加上十名弓箭手,明卡、暗哨,不停地游动巡逻,这一切都在夜暗中,紧密配合,把一座不算大的永乐堂,布置得飞鸟难渡。
张岚喝了一口茶,望着王守义笑一笑,道:
“王兄,既然已经找出了他们的根底,你倒是说说看,那里的主人是什么身份?明天我就去请示七王爷,咱们就下手拿人。”
王守义苦笑一下,道:
“张爷,我是从武凤那丫头的神情变化上,看出来的,希望套住她的口供,想不到,她竟是软硬不吃,滴水不漏。”
张岚道;
“怎么?假的……”
王守义苦笑一下,道:
“我要是真的查明了她的巢穴,早就对你老提出报告了,不过……”
张岚皱皱眉头,道:
“不过什么?”
王守义道:
“肖兄弟说他们可能窝在金陵城中,我一直还不太相信,但今夜我看武凤那丫头的神色,也肯定肖兄弟的推断不错,他们确然是窝在金陵城中……”
目光投注在肖寒月的身上,脸上是一片敬佩之色,接道:
“肖兄弟,你的武功、才智、应对和断事之能,都非常人能及,唯一缺少的,是江湖上的历练,稍假时日,一定会……”
突然住口不言。
原来,王守义突然想到了张岚,是最爱面子的人,当他之前,这么的夸赞肖寒月可能引起他的不快,只听张岚哈哈一笑,道:
“一定会成为威震八面,名动四方的人物,不过,肖兄弟,像你这种文、武全才的人,混迹在江湖之中,未免是太可借了,只要你愿意,老哥哥我愿向七王爷推荐……”
王守义突然叹口气,接道:
“张老,土里藏不住夜明珠,我看,早已有人动了爱才之念了。”
张岚道:
“那人是谁?”
王守义笑一笑,道:
“张兄,你在王府中,时日不少。也很得七王爷的器重,王府中的歌姬、美婢,想必已见过不少吧!”
张岚点点头道:
“哼!七王爷手绾江南军符,极得皇上信任,但他为人却极风雅,王府中的歌姬,确有不少艳丽出众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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