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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飞花逐月-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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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艘快舟,接近了帆船两支左右时,快舟上的大汉,已然引弓发箭,箭如流星,分射肖寒月和常九。
  肖寒月双手齐出,稳稳的接住了两只长箭,常九却挥动手中兵刃拨打,把两支长箭击落江心。
  朱盈盈手执银月飞霜,紧依在肖寒月的身侧。
  她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既无忧虑,也不震惊,似乎对肖寒月的一切,都充满着信任。
  看她的镇静工夫,连常九也为之暗暗佩服。
  这时,肖寒月突然跃到船头,低声道:
  “常兄退下,想法子行船靠岸,这里有我应付。”
  说话之间,箭已如飞蝗而至。
  对方虽只有四个弓箭手,但他们射技熟练,十分快速,双方的距离又近,箭势力道很猛。
  但肖寒月的接箭手法,更是妙到极致,只见他双手彼扬此落,有如万手千臂一般,带着啸风而至的破空雕翎,竟然没有一支落在船上,完全被他接了下来。
  四个弓箭手,快如连珠各发出二十四支强箭,九十六支箭全被肖寒月接在手中。
  四个人看得呆了,竟忘记再引弓发箭。
  其实,四人都已明白,就算再射一袋箭,仍然是要被对方接住。
  武林中不少接箭高手,但在箭势最强的离之内能够连续接下四个熟练弓箭手射出的长箭,那确实是绝无仅有的事了。
  陈抱山本已为弓箭所困,但看弓箭尽为肖寒月所接,不禁精神一震,长篙挥舞,势道凌厉,迫得另一艘快舟掌舵人一直无法撞向帆船。
  肖寒月表现出的技能、威力,似乎是每次动手都有着很大的进步。不但常九看得暗暗喝采,就是那位船主也看的信心大增,吆喝着撑船的伙计,把帆船向江边靠去。
  突然间,船舱中冒起了一股江水。
  船主大声叫道:
  “不好了,船底被凿破了。”
  肖寒月听得一呆,转头望去,舱中已然积了盈寸江水,这个洞凿的不小,破裂处,水势直涌而出。
  不怕来敌的凶猛,但对这滔滔江流,却存有极大的畏惧,肖寒月暗暗决定,日后绝不再乘船赶路。
  大概是那位船主也感觉到处境凶危,唯一的生路,就是尽量把船靠近江岸,他久行水面,经验丰富,抓起一个水桶,舀起江水,倒向舱外,一面高声说道:
  “伙计们,加把力,把船拢向江岸,肖公子武力高强,只要把船靠近岸边,大家都算保命了。”
  生死交关,任何的重赏,已不足激起勇气,只有保命的说法,最有效用。
  果然,已想弃船而逃的几个水手,又全力施为,把帆船向江岸靠去。
  常九跃入舱中,左手抓起了一个水盆舀水,右手执着如意棒,目光流转,瞧着舱中的变化。
  陈抱山低声说道:
  “肖兄,先把这三艘梭形快舟毁了,再合力应付水底的敌人……”
  肖寒月本无伤人之意,但形势急迫,一咬牙,抓起一把长箭投掷,虽非强弓射出,但箭势急劲,快如流星,一把就有十余支,闪避不易。
  但闻几声惨叫,北面的快舟上两个弓箭手,一个舵手,全被射中。
  强的去势,把三人也撞得坠入江中。
  朱盈盈低声道:
  “肖大哥,我试试银月飞霜好吗?”
  肖寒月点头一笑,心中忖道:此时何时,你早该出手了。
  但见一道银虹骤起,有如冰轮乍现,飞向了快舟。
  寒光闪过,鲜血溅飞,两个弓箭手,连什么兵刃都未看清楚,脑袋已飞落江心。
  一击之间,如此威势,陈抱山心中大地震动了一下,他绝没有想到,娇媚如花的朱姑娘,竟有这一手凌厉绝活。
  只见那盘飞银芒,有如活的一般,本是斜向上面飞升之势,突然一沉,有如流星飞坠,划过了那掌舵的水手。
  没有看清楚伤在何处,只见他忽然间一头栽倒江里,由水中冒起了一股鲜血。
  银芒盘转,突地飞回甲板,宝刀锋利,带起了一股寒风,三尺内感觉到冷气逼人,陈抱山吃了一惊,正想闪避,银芒飞入了朱盈盈手中不见。
  从未见过飞射数丈的剑法,陈抱山有些茫然地道:
  “这是什么剑法?”
  “银月飞霜……”朱姑娘很满意这一击的神奇、快速,微笑如花。
  “好一招银月飞霜,姑娘剑上造诣如此之深,陈某人当真开眼界了。”
  想到自己练剑二十余年,想也未想过天下竟有如此奇厉的剑招,朱姑娘小小年纪,竟能成此绝技,不禁心头黯然。
  他那里知道,这银月飞霜的威力,全在它设计制造的精妙之上,其运用之术,亦是前辈古人化了数干十年工夫研究出来的奇妙手法,朱盈盈只不过是承受了前人余阴,使利器的作用发挥出来罢了。
  肖寒月亦是暗暗震惊“银月飞霜”的神奇、强大,适才一击,如是飞身自己,要如何才能避过。
  第一次,遇上武技转化的难题,不禁想得入神,连处境的危险,也已忘去。
  三艘快舟去其二,余下一艘,自然不敢再通帆船。
  这时,舱中积水,已然逾尺,常九左手舀水,右手待敌,但腕力不足,舀水有限,致舱中的积水,愈来愈多,行动之间,也逐渐困难。
  肖寒月凝神思索,静立不动,朱盈盈也就静静的站在他的身边。
  陈抱山忍不住叫道:
  “肖大侠,你们守住甲板上面的扼敌,我去帮忙清除舱中积水。”
  肖寒月如梦初醒般,回头一看舱中积水,急急说道:
  “盈盈,守住船头扼敌。”转身入舱。
  但闻砰然一声,船又破裂一处。
  这时刻,忽然发觉到常九的如意棒发挥出特别的妙用了,只见右手疾伸,一棒直捣过去,如意棒突然弹出一股锋芒,由破裂的洞穴中,刺了出去,穿入水中,一股鲜血,随着江水涌入。
  原来,那如意棱内机关甚多,有机簧控制的尖锥利刃,突然探出,可三四尺外。
  加上陈抱山和肖寒月的全力舀水,舱中积水大减,已可看出两个拳头大小的破洞,江水再涌了进来。
  那船主人奔入内舱,取出两床棉被,分堵在两个破洞上,突然流出泪来,道:
  “可惜我这条好船哪!”
  肖寒月不知水性,也不知这船何等木头所造,但确知是一艘好船,水中敌人,费了不少时间,才把帆船凿了两个裂洞,在江水挤压之下,竟未扩大,如非好船,岂能如此。
  船终于靠到江岸,船家仍泣声不止,陈抱山取出一张两百两的银票,交给船家,那船主接过银票,才收住了悲泣。
  常九跃登岸上,方叹口气,道:
  “肖兄弟,咱们恐怕无法逃过敌人的耳目了……”
  肖寒月接道:
  “敌人众多,耳目遍布,既是无法避开,倒不如堂堂正正地向前行去。”
  常九摇摇头,道:
  “不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咱们给他一个若现,使他们无法事先安排陷井。”
  肖寒月道:
  “好!那就由常兄安排了。”
  常九本善隐形潜踪之术,地鼠门的易容方法,也产江湖上之一绝,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罢了。”
  经过常九的改扮,肖寒月、朱盈盈从未见过,就是在江湖上得走多年的陈抱山也觉得新奇的很,衣服可正穿反穿,颜色随时变换,忽然混入旅客群中,忽然间又会聚一处,未得常九解说之前,似乎是充满着神秘,但得了常九解说之后,却是十分简单,方法是技巧的利用地形和旅客人群,随时变换位置,使追踪、监视的敌人,莫可捉摸,再暗中留心可疑的人,即可反客为主。
  肖寒月很快地明白了个中的技巧,是利用人类的错觉来隐藏行色。
  这办法很好玩,也很管用,肖寒月等人时而混入旅客群中,时而两人同行,虽然忽而群、忽而单的行动,但事实上,却有着一定的规律,保持着联系。
  常九表现出了高度的技巧,彼此约定,距离不能超过十丈,但除非常九有意的让三人看到他的行动之外,三人竟很难看到他。
  这日中午时分,经过茶棚,肖寒月忽然发觉了常九留下暗记,告诉肖寒月他们说;茶棚中两个老者是敌人,其中一个是用毒的高手,要特别小心。
  肖寒月心中震动,暗道:他们派出了施毒的高手,那真是防不胜防了,必须早些把他除去。
  但他却看不出两个同时穿着灰衣的老者,哪个才是用毒的高手?
  这时,肖寒月等一行正混在一批行旅中,这一群有几个人,两个灰衣老者果然很留心走过茶棚的旅客,但显然并没有发现三人的身份。
  肖寒月暗暗提气疑神,果然听到了一个脸上有麻子的灰衣老者说道:
  “郭老,你怎么不下手啊?”
  “怎么不下手法,我瞧不出他们的身份,总不成对所有过路的人,全都用毒吧!”
  麻子老者笑道:
  “郭兄一向是宁可错杀十个,不肯放过一个,你今天怎会变得这等仁慈了。”
  另一个灰衣者应道:
  “我郭天威用毒的对象,都是武林高手,一般的平民百姓,我可是从不下手。”
  肖寒月心中明白了,那脸上没有麻子的人才是用毒的高手。
  突然加快脚步向前行去。
  朱盈盈一陈抱山得到了肖寒月的暗示,地鼠门中有一套很好的联络方法,一个举动,一个手势,都代表一个行动。
  行走在人群中的肖寒月忽然间不见了,陈抱山朱盈盈蛇隐鼠窜的隐入了道旁草丛之中。
  灵巧的动作,使得同行的旅客之中,竟然没有一个人发觉。
  肖寒月刚刚隐好身子,常九突然在身旁出现,笑一笑,道:
  “肖兄弟,你有什么打算?”
  “杀了那用毒的高手!”
  “他是什么人?”
  “我听到他们的谈话,他叫郭天威。”
  常九呆了一呆,道:
  “郭天威,寸草不留郭天威?”
  “怎么?你认识他?”肖寒月大感奇怪地说:
  “你既然知道他是一个用毒的高手,自然早知道他是谁了。”
  “我能瞧出他会用毒,那是江湖经验,但我不知道他是谁。”
  肖寒月沉吟一了阵道:
  “我明白了,那是一种经验,阅历累积起来的观察力。”
  “对!这就叫江湖阅历,不过,我想不到会是郭天威。”
  肖寒月道:
  “他是不是很可怕?”
  常九道:
  “可怕得很,你只要听到他的绰号,寸草不留,就该想到他手段的恶毒了。”
  肖寒月哦了一声,望着常九。
  常九吸一口气,道:
  “他用毒手法高明不说,而且,用的是无形之毒,中毒之人当时并无感觉,事后一个时辰才会发作,听说,他还能把毒发的时间,延长到十二个时辰之后。”
  当真是闻所未闻的施毒手段,肖寒月听的楞住了。
  常九叹息一声,道:
  “十几年前,江湖上有一个十三铁骑的组织得罪了他,他只是在他们住宿的地方走了一下,第二天十三铁骑和手下合计四十九人,全都气绝而亡,当时,竟无一人感觉到自己中毒……”
  肖寒月神情一变,道:
  “如此厉害吗?”
  常九道:
  “十三铁骑上下四十九人的死状,也在江湖上流为奇谈,一直传育了好几年才平静下来。”
  “想那四十九人,死状很惨了?”
  “不!每个人死的时候,都带着笑容,好像是在睡梦之中想到了什么欢乐的事情一样,这证明了他们死得毫无痛苦,死在不知不觉之中,但死亡究竟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不论怎么死,死亡对人都是一种威胁。”
  肖寒月道:
  “不错,千古艰难唯一死,古人早就说过了。”
  常九道:
  “郭天威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死去,想来真是可怖异常。”
  相了一想,肖寒月不自觉地打一个冷颤,道:
  “常九,这个人是绝不能留下来了。”
  常九道:
  “郭天威在那个组织中的身份,应该是十分重要,如果咱们能问问他,也许会有很多收获。”
  肖寒月沉吟了一阵,道:
  “常九,一个人的穴道受制,还有没有用毒的能力?”
  常九道:
  “应该不会。”
  肖寒月四顾一眼,道:
  “身后荒草高可及人,就在草丛中问他,也许可以使他招供。”
  没有等太久时间,郭天威和那个脸上有麻子的人,并肩行了过来。
  肖寒月全神戒备,面对着一个用毒的高手,如是一击不中,那后果就很预料了。
  常九还教了肖寒月另一个特长,那就是忍耐工夫。
  直待两个人行过肖寒月等隐身地方,肖寒月方才一道闪电似的,忽然间飞跃而起,扑向郭天威。
  郭天威用毒手法恶毒,武功也很高明,肖寒月疾扑而来带起的风声,已使他心生警觉,霍然转身,但仍然晚了一步,肖寒月已经准确的点中了郭天威的穴道。
  那一脸麻子的灰衣老者,右手一挥,疾劈了一掌,击向肖寒月。
  肖寒月冷笑一声,左手一扬,已扣住了那麻子的脉穴。
  常九疾跃而出,抱起了郭天威,隐入草丛之中。
  肖寒月右手如电,那麻子惊叫之声,还未出口,又被点中穴道。
  两人被带入草丛中,陈抱山和朱盈盈也赶到。
  常九点了郭天威四肢上的穴道,肖寒月也解开了那麻子的晕穴。
  两个人神志都恢复了清明,但身体却无法动弹。
  郭天威大概从未受到如此的折磨,双目中满是愤怒,瞪着肖寒月和常九。
  那麻子却是一脸惊惧之色,道:
  “这算什么?咱们素不相识……”
  常九冷冷接道:
  “看样子及形貌,阁下是九头鸟万长青了?”
  朱盈盈忍不住微微一笑,道:
  “他怎么会叫九头鸟?”
  她虽然改了容貌,但却无法使声音改变,仍然清脆动人。
  常九笑道:
  “九头鸟是一种邪鸟,听说能发出各种的声音,见者不吉……”
  郭天威开了口,声音中仍带着怒气,道:
  “你们是什么人?”
  肖寒月道:
  “阁下要找的人。”
  “肖寒月?”郭天威打量着肖寒月说:
  “你不是。”
  “如果我改变了容貌呢?”
  其实,郭天威已经相信了,除了肖寒月之外,这江胡之上,还有什么人,能在他出手之前,点中他的穴道?”
  九头鸟万长青叹息一声,道:
  “咱们终日打雁,今日被雁儿啄了眼睛……”目光一掠常九,接道:
  “阁下是地鼠门常九了。”
  常九道:
  “不错,你们把我的底子也摸出来了。”
  万长青道:
  “那很好,你常九也是老江湖了,个中利害应该思索得十分清楚,地鼠门中除了你常九外,还有有一位李爷,你大概认识哟?”
  常九心头一震,道:
  “李七,你们把他怎么了?”
  万长青道:
  “没有怎么样,他活得很好,咱们二爷礼贤下士,贵门的李七兄,现在是咱们二爷的贵宾。”
  肖寒月低声道:
  “常兄,李七是……”
  “我的师兄,也是我们地鼠门这一代的掌门人。”
  肖寒月点点头。
  常九目光转到万长青的脸上,冷冷道:
  “他已经多年不问江湖中事了,而且不再收弟子,你们为什么找上他?”
  “那是咱们二爷爱才,像天威这等人物,不是也成为咱们二爷的贵宾么?地鼠门中然不是一个很大的门户,而且已经式微,人才凋零,但他们具有的隐形潜踪之术,却是江湖一绝,二爷求才若渴,找不到你常九,只好把李七爷请去了。”
  常九道:
  “我知道,他的身体不太好。”
  万长青道:
  “放心,放心,咱们二爷手下人才众多,有很多医道高明之士,李七爷的身体,已被调理得比过去健朗多了。”
  肖寒月突然接道:
  “天下名医,谁能在金陵赵百年之右””
  万长青淡淡一笑道:
  “你真是肖寒月?”
  肖寒月道:
  “如假包换。”
  万长青道:
  “咱们二爷对阁下很敬慕,所以……”
  “所以,才派出了很多高手,到处截杀我肖寒月,白玉仙、向中天、还有阁下这只九头鸟,再加上寸草不留郭天威……”
  万条青接道:
  “误会,误会,天大的误会,咱们二爷对你肖兄十分敬重,一直想亲自跟你谈谈,但你肖兄却一直不肯赏这个面子,迫得咱们二爷不得不动员了很多人手请你,至于兄弟和郭兄,也是派出的人手之一……”
  肖寒月接道:
  “如果我不肯听命,两位就准备把在下给毒死了?”
  “不会,绝对不会,二爷很希望你加入我们这个组织,有很重要的职位,等着肖兄……”
  肖寒月哦了一声,道:
  “此话当真吗”。
  “龟孙子才会说谎,我陪郭兄亲自出动,就是来请肖兄的……”
  “听口气,阁下在二爷面前的身份。似乎是还不太低呀……”常九凝目注视着万长青说,“你万死九头鸟的大名,我中已听过,但如比起郭天威在江湖上的威望,不客气说,应该是有一段距离,你小子凭什么跟郭天威称兄道弟。”
  “这……”万长青麻脸上竟然也升起了一片红晕,道:
  “承二爷看得起在下,把在下留在身边,常常和在下商量一些事情。”
  “二爷的亲信……”肖寒月说:
  “好!你现在告诉我,二爷是什么人?”
  万长青微微一怔,道:
  “二爷就是二爷,能作主,能当家的人。”
  肖寒月道:
  “肖某人出道晚了几年,对江湖上的人人事事,知晓不多,你要说什么,最好能说的明白,让我听得懂。”
  “那当然!肖兄只要肯和在下去见二爷一面,我相信肖兄立刻可以决定投效在二爷的麾下,那是惊人的大局面,和江湖一般开窑立寨的局面不同……”
  肖寒月冷冷接道:
  “现在,答复我的问话……”
  万长青接道:
  “在下是句句实言……”
  肖寒月右手一抬,冷冷说道:
  “不要逞口舌之利……”
  陈抱山接道:
  “交给我收拾他,肖公子吩咐我割他的鼻子,我不会切他的耳朵”
  话说完,手中已多了一把不巧锋利的匕首,冷森森的寒芒,搁在了万长青的脸上。
  万长青能言善道,但却很怕死,陈抱山双目中的凛凛神光,使得万长青感觉到,这个人不是谎言恫吓,而是说下手就会下手的人。
  肖寒月道:
  “说!,二爷者,何许人也?”
  万长青道:
  “二爷是我们这个组织中领导人之一。”
  肖寒月道:
  “那是说,还有一位大爷了?”
  “大爷很少出面,在下追随二爷已有数年之久,咱们从未见过大爷。”
  “哦!二爷总该有个姓吧?”
  “有!不过,知道人人不多,通常我们都是尊称二爷。”
  “你是他的亲信,身边的红人,总不会不知道吧!”
  万长青道:
  “我不知道……”
  “不肯说,好!先给你一点苦头吃吃。”
  肖寒月究竟是读书人,虽然明知道严酷的惩罚,收效很大,但却说不出口。
  陈抱山应了一声,匕首晃动,立刻在九头鸟的脸上,划了几道伤口。
  鲜血涌出,疼得万长青呻吟出声。
  肖寒月道:
  “现在,答复我,二爷姓什么?再不说,我就割下你一只耳朵。”
  万长青急急说道:
  “好像是姓李,你真的不太清楚。”
  肖寒月略一沉吟,道:
  “你们的总寨,设在什么地方””
  “大批的人手,住在钟山,不过,二爷大数的时间,不住钟山总寨。”
  “不在钟山总寨,在什么地方?”
  “金陵城中。”
  肖寒月心中一动,道:
  “你常随二爷身侧,也住在金陵城中了?”
  “不!我住在钟山总寨。”
  肖寒月道:
  “你认识白玉仙了?”
  “见过,不过并非很熟,她是二爷的贵宾……”
  “很好……”肖寒月说:
  “就这样尽你所能的回答我的问话,你先休息一下。”
  目光转往郭天威的身上,道:
  “你杀了很多的人,而且,用毒取命,不分善恶首从,应该是死有余辜了。”
  郭天威心中吃了一惊,一般江湖人物,都是希望逼问出他手毒的手法,配毒的药方,希望能学到他的用毒本领,这肖寒月却是光数说他的罪状,似是并无学习他用毒的手法之心。
  这就使郭天威感觉到了危险,也突然间软化了,轻轻咳了一声,道:
  “在下杀人虽多,但却并未滥杀无辜。”
  常九突然出手如风,点了郭天威和万长青的晕穴,道:
  “肖兄弟,你准怎么打算?”
  肖寒月道:
  “用毒的郭天威是绝对不能留下,至于这只九头鸟,在下倒不知是该杀,该放?”
  “我倒想了一个办法,不知道可否适用?”
  肖寒月道:
  “请说出来,大家研商一下。”
  常九道:
  “万长青贪生怕死,不难尽吐隐密,如果咱们扮成了他们两人,混入钟山……”
  肖寒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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