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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胜衣之十三杀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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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孙的!”潘玉突然挺起了胸膛。
  孙羽报以不屑的目光。“怎么样?”
  “你不要迫人太甚!”
  “就迫你太甚又如何!”
  “我……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胡来,知机的快离开,否则,嘿!”
  潘玉竭力想提高嗓子,没奈何那舌头竟似翘起了:“只要我叫一声来人,就有你瞧的!”
  “你要叫,随便!”孙羽那么说,潘玉反而哑口无言。
  他并没有忘记自己是光着半身,亦没有忘记自己在谁人房间,更没有忘记目下时辰已经是三更过后。
  这样子,这环境,这时候,如果他还能向来人解释清楚,他是会叫的。只可惜,他实在不能。他满头冷汗淋漓,挺起的胸膛不觉缩了回去。退后他又再退后,在床边坐了下来。
  舒媚下意识地挨近去,在她心目中,没有地方比潘玉身旁更安全的了。
  但,她是错了,潘玉不错,怪怜惜地轻拥着她挨近来的身子,却随即就发力将她朝孙羽疾推了过去,自己则往相反的方向箭也似窜出!
  他显然还练过几天拳脚,身手颇敏捷,又出奇不意,若换了别人,不难就为他所乘。
  但孙羽,简直就像是个魔鬼化身,潘玉身形方动,他的人已弹了起来,两手交飞,左手迎向舒媚,右手拔剑出鞘,接连刺向潘玉!
  刹那他的左手叉住了舒媚的咽喉,右手银剑同时从潘玉颈后刺入,贯透咽喉颔下刺出!
  潘玉气力未绝,原势冲前,咽喉随即又脱出了剑尖,鲜血也随即标出了咽喉!
  他张着嘴巴,想呼叫,但咽喉里已塞满了血!
  手虚空抓了几抓,他终于倒了下来!
  孙羽剑刺出,就连望也懒得再望潘玉,他振腕抖去了剑上的血,随即松开了叉着舒媚咽喉的那只左手!
  他左手并没有发力,舒媚也并没有被扼死。
  但她似乎吓呆了,眼珠子就怔怔地望着倒在那边的潘玉,既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
  她的确做梦也想不到潘玉竟会那样对待她!
  孙羽的手无疑可以将她扼死,但潘玉的手却能够将她的心撕碎!
  死人当然不会复活,碎了的心更难弥补!
  她宁愿孙羽将她扼死,只因为死人无论如何是不会知道痛苦的,她如今虽然没有死,但心已碎了,肝肠更已寸断!
  那岂非比死还难受?
  孙羽倒退两步,原来那样子坐回去,他望着舒媚,忽然问:“你后悔?”
  舒媚仿佛从梦中惊醒,她摇头。“不,我也不会怨恨任何人,即使是你,即使是他,要怨,要恨,只怨我自己,只恨我自己!”
  孙羽沉默下去!
  “你可知他是我什么人?”
  “好像是表哥。”
  “你用好像的字眼,可是不相信?”
  “老实说,这样的事情我已不是初次遇到了,奇怪的总是表兄妹的关系,是以表哥两个字在我听来,的确有点儿那个……”
  “不管你怎样揣测,他事实是我表哥,自小我就跟他很要好,如果没有香祖楼的出现,迟早我必定成为他的妻子。”
  “然则嫁香祖楼非你的本意,是你父母的意思了……”
  “不,父母并没有迫我,即使我嫁给表哥,他们也会由着我,不会反对的,但我穷够了,又何况香祖楼当时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孙羽理解地点点头,也许少年的时候他也曾为英雄美人的传说憧憬过。舒媚回忆着那逝去的日子,目光已蒙胧。“每当他策马走过巷口,我就不由得呆望着他,直至他远去,消失,有时他放慢了马,回头来有意无意地望着我笑,更就不由我胡思乱想,万没想到他竟真地喜欢了我,那教我怎能不答应?怕的倒还是怕父母避忌高攀不起,谢绝了他…”
  “那如愿以偿,你还想什么?”
  “不错!我应该心满意足,但事实上,由开始我就错了,英雄到底不是理想的夫婿。”
  “英雄又岂是容易做的,很多时必须先照顾了别人,然后才理会到自己,但英雄的时间并不比任何人长,照顾得别人,哪还有空闲理会到自己?”
  舒媚感触地叹了口气。“他在外的日子我不清楚,但在家的日子我却可以数得出来。”
  “那他总算还有回家的时候……”
  “每次他回家的时候他总是前呼后拥,回房的时候他总是东倒西歪,没有八分,最少也有七分的酒意!”
  “方才我见他虽然是赴宴归来,人还清醒得很,几乎就不像是喝过酒的……”
  “那你可曾留意到花厅那边光同白昼,等候着他的两个拜把兄弟,还有寄住的江湖朋友,即使他在外面不醉,回到家来也还是要醉的。”
  “哦……”孙羽微喟。
  “不知道你娶了妻子没有,如果娶了,这时候我以为你应该在家里,不错,我不是好女子,但寂寞的滋味也的确不是容易忍受的。”
  孙羽沉默了下去!
  舒媚望着他,忽然笑起来。“你,很奇怪。”
  “你,更奇怪,竟还能说这许多。”
  “想不到你竟会由得我说。”
  “幸好你说的并不是废话。”
  “对你应该是废话。”舒媚摇摇头,忽然问:“为什么你先前松开手,不趁机会扼死我?”
  “我不喜欢也不习惯用手杀人。”
  “你握剑不是用手?”
  “是手,但杀人的到底还是剑。”
  “我不明白。”
  “你也无须明白。”
  “是不是你怕自己的手沾染血腥?”
  “我的确怕。”
  “那是说你并没有打算杀人终生,到时候,你只要将剑丢掉,人还是清白。”
  “手却是丢不得的……话说来虽然可笑……”
  “你但求心安就是。”
  孙羽不由得点头。“你,很聪明!”
  “聪明人又岂会做胡涂事?”
  “人说感情足以使任何人盲目,聪明人想来也不会例外。”
  舒媚不作声,好半晌,忽地又叹了口气。“那你的剑为什么还不出手?”
  “在我面前向来只有人求生,没有人求死,你是例外,对于谈笑自若,束手等毙的你,我满腔杀机竟然都似已熄灭。”
  “那你打算怎样?”’
  “等,等你的意志崩溃,等我杀机复燃!”
  “要是你不能如愿以偿?”
  “我还没有考虑到这方面……”
  “其实你也用不着为难……”舒媚凄然一笑,突然尖声叫了起来!
  好惊人的尖叫声!孙羽银剑不由自主地刺了出去!尖叫声刹那中断,剑,封住了咽候!
  舒媚脸庞的肌肉紧接着痉挛,但还是带笑,笑得是那么的满足,那么凄凉。
  孙羽怔住了,渐渐地,他握剑的手起了颤抖,身子也起了颤抖。虽然蒙了面,看不到他面部表情的变化,但外露的双瞳已足以表露出他内心情绪的复杂,也不知是惋惜,是佩服,还是惊讶。
  颤抖着的剑脱出了舒媚的咽喉。
  舒媚倒了下去,还是带着笑。孙羽颤抖得更厉害,猛的背转身,双手按着桌面,垂下头,咽喉喀喀的直响,似乎要吐,但,毕竟没有吐出来,他,只是感觉到要吐。
  第一次杀人,他也曾有过这样的感觉,那之后,第二次,第三次……他的手越来越坚定,他的心越来越麻木,对于杀人他已经再无感觉,就连他也奇怪今时今日自己竟还会因为杀人恶心,又是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他忍不住再望向舒媚。
  昏黄的灯光中,舒媚的面色已经死白,抹胸红,冒出她咽喉的鲜血更红。血还热,她的情想必也还未冷。
  “是你错,是潘玉错,还是香祖楼错呢?”孙羽长叹,再又坐回去。
  小楼外适时传来衣袂破空声!
  孙羽欲坐未坐的身形连忙离开椅子。他知道,这次是自己错了,舒媚倒地的同时,自己就应该离开,如此的静夜,如此的尖叫声,又岂会不惊动别人!
  他离椅,偏身,窜到了门边。
  说随机应变,他的确过人,破空声来自窗口的方向,所以他虽然窗口入来,不窗口出去,灯火虽然明亮,但要是吹灯,无疑告诉别人自己还留在房里,所以他由得灯火,既然由得灯火,要是再起身形,影子就不难印到糊窗纸之上,所以他偏身。
  仓猝间能够兼顾到这许多的人,试问又有几多个?
  破空声更近,呼喝声紧接响起。
  “嫂嫂,发生了什么!”
  孙羽当然不会回答,喝声中他推起了门闩。
  破空声同时中裂,分别扑向门窗,来的是两个人!
  也几乎同时,孙羽半身已闪出了房门,正好迎着转扑向房门来的人。
  孙羽身手虽然快,来人眼睛也不慢。
  “什么人!”猛喝声,来人右掌腰间陡抹,已多了四尺六,十三节,宝塔也似的一条雷神鞭,身形落下又飞起。
  孙羽没有作声,更没有退回去。
  “夤夜蒙着面到来,谅你也不是好东西,也罢,先吃我一鞭再说!”笑语霹雳也似暴出,人到鞭到,乌光暴闪,斜刺里迎头向孙羽刺劈!
  孙羽的身子似乎比柳絮还要轻盈,鞭未到,人已随鞭风飘出,飘上了旁边不远的栏杆。
  来人丝毫也不放松,紧迫向栏杆,第二鞭!
  他已经够快的了,但孙羽更快!
  鞭落下,栏杆哗啦地裂成了碎片!要是鞭落在人身上,那还得了!
  来人随收住了鞭势,抬望眼,只见孙羽手扳着画梁,身悬在半空。  ’
  “好身手!”不由得他脱口赞一声。
  “雷鞭崔群?”
  “你也识我崔群……”
  话未完,原是扑向窗口的那人亦因为听到了叱喝声已经折向这边来。
  颧骨高耸,两颊如削,就连身材他也是比崔群瘦长,但举止显然敏捷得多。
  腰带上左右斜插着两口短剑,他双手却是空着,也不等脚步着实。
  “看暗器!”他双手疾扬,似乎空着的双手指掌间突然飞出了寒星点点!
  尖锐的破空声刹那撕裂了深夜寂静!孙羽几乎同时就松开了扳着画梁的手,凌空疾转了出去。
  他本来就差不多是靠着一根柱子,这一转便转到了柱子的另一边,手再伸,他又再扳住画梁,但人已是在柱子后面。
  他这边才悬起身子,那边暗器亦已击至,齐钉在柱上,是十二支甩手箭!
  箭箭入柱盈寸,交错排成两列,就凭他孙羽,只怕也不容易从容应付,而他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所以他宁可避开。
  他一笑。“神箭手于谦?”
  来的果然是于谦,他收住了势子,一仰首。“你说,朋友又是谁?”
  “孙羽!”
  “银剑杀手!”于谦崔群齐齐耸然动容,当真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儿。
  崔群不由得握鞭更紧,于谦下意识双手亦按到了左右短剑柄上。“孙朋友干的是什么买卖,于某人也很明白,只不知今夜到来,对象是什么人?”
  “潘玉,舒媚!”
  “看情形,孙朋友是得手了。”
  孙羽只是笑。
  崔群也笑,怒笑,“姓孙的,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哪怕是龙潭虎穴,孙某人好歹毕竟来了。”
  “答得好!那你就给我留下!”
  “只怕你留不住。”
  “你且看我留得住还是留不住!”崔群怒到了极点,扬鞭,承腰,就要扑上去,旁边于谦突然喝止住。“慢着!”随又转向孙羽,“孙朋友敢作敢为,于某人佩服,但一件事情,还是得先问清楚!”
  “要问什么你只管问。”
  “风闻孙朋友杀人并不单是为了兴趣,还关系钱银的问题,是以于某人敢问,这一次又是什么人雇用你?”
  孙羽不作声。
  “孙朋友还是直说的好,否则,嘿!”于谦以一声干笑略去了接着的话,双手握住左右短剑的剑柄。
  那会子,小楼前面的院子里已经亮起了几盏灯笼,昏黄的灯光中,香家的护院武师兵刃出鞘,蓄势待发,再就是十来个各式各样的武林中人,有的逡巡院子里,有的跃上瓦面,想必都是香祖楼平日结交的所谓英雄豪杰。
  能够跟香祖楼交朋友的人,当然不会差劲到哪里去,再加上于谦崔群,孙羽要是想硬杀出去,只怕够他瞧的。
  于谦那一声“否则,嘿!”果真有份量。
  孙羽目光在面巾中闪烁,突然他笑了起来。“直说只怕更不好。”
  “但是无论如何,总比较不说好得多了。”
  “那,听好了。”
  “什么人?”
  “香祖楼!”孙羽真的直说。
  于谦意外地一怔,还未来得及怎样,旁边崔群已一声“放屁!”冲口而出。
  孙羽没有去理会。
  崔群似乎又要有所作,但于谦又再喝止住,然后,问孙羽:“孙朋友可知潘玉是什么人?”
  “舒媚的表哥。”
  “然则舒媚呢?”
  “香祖楼的妻子,你的嫂子。”
  “你知道?”于谦满面疑惑。
  “我当然知道。”
  “那……”
  “你若是不信又何必问?”
  于谦沉默了下去,旁边崔群忍不住喝问:“姓孙的,你给我说,到底是为了什么?”
  “要知道还不容易?”
  “如何容易?”
  “房里头看看去。”
  孙羽话口未完,崔群已经冲入了房间,好鲁莽的人。
  于谦没有动,只是盯紧了孙羽。
  也不过是片刻,崔群就从房间里头出来,面色异常难看,口中兀自喃喃着:“表哥表妹,表的好!”
  于谦听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正想问什么,崔群已对孙羽一挥手。
  “姓孙的,你可以走了。”
  “那失陪……”孙羽的身形就要飞起,崔群突又喝止住。
  “慢着,今夜的事,最好你就赶快忘了,你是聪明人,当然晓得自己的嘴巴应该怎样。”
  “这可以放心,我向来最不感兴趣的就是说话,而我也向来健忘得很。”孙羽目光一闪再闪,“那现在我总可以走了?”
  “慢着!”崔群又再喝止住。
  “还有什么?”
  “我大哥哪儿去了?”
  “你知道他的伯父住在什么地方?”崔群点头。
  “那地方向这边有一条桥。”
  “我也知道那条桥。”
  “他就在桥头等候消息。”
  “哦,你还要去回复。”
  “如果你们去当然就用不着我了。”
  “这当然再用不着你,如今你最好就有多远走多远,不要再让我看见。”
  “我听说过你脾气很厉害。”
  “那么你还等什么?”
  孙羽哈哈一笑,整个身子曲起再弹出,箭也似的射向对面的屋顶。
  他的确是由心里笑出来,这一晚对他来说,也的确是实在顺利,实在值得高兴。
  当然他也知道如果不是崔群在场抢着主张,由于谦来处置,事情就断不会这么简单。只因为于谦是一个很聪明,很喜欢动脑筋的人。
  但,即使是一个最聪明,最喜欢动脑筋的人,要是接连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清楚,也是聪明不来,脑筋动不来的。
  所以他如今就只有干瞪着眼的份儿。
  眼看着,孙羽那比燕子还要矫捷,还要轻盈的身子很快就翻过了屋脊,黑暗中消失。
  于谦实在忍不住了,他瞪着崔群:“三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哥想知道,倒不如往房里头去看看,相信那总比我说还容易明白,也省得我生气。”
  于谦疑惑的目光转向房间,终于举起脚步,跨进房门。
  好一会子,于谦才从内里走出来,眉头皱得更深,面色也变得很难看,但目光依然很冷静。
  “奇怪。”他口里只吐出这样的两个字,然后又沉默了下去。
  “还有什么好奇怪,事情已经够明白的了。”崔群满面不以为然的神色。
  “事情不错是很明白,但……”
  “但什么?”
  “三弟,家丑不可外传这句话相信你总听说过。”
  “何止听说过,简直听腻了。”
  “那你试想想,大哥是什么角色,是什么身份,家里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以为他会随便交给一个不知底细的职业杀手来处置?”
  “或者大哥他不忍心亲自下手。”
  “大哥的为人你不是不知道的,如果说他会心软,他会不忍,那才是笑话。”
  “那……”崔群的面色开始变了。
  “姓孙的那厮不是说大哥在桥头等候他回复?”
  “他是那么说过。”
  这就更奇怪了,香家庄卧虎藏龙,大哥他也曾夸过口,就是姓孙的本领,谁敢担保他来去自如,能够不惊动任何人,能够当夜完事,能够当夜回复,好了,即使孙羽能够,大哥也相信他能够,是什么时候,是什么天气,更深人静,雨冷风寒,什么地方不好去,犯得着桥头相候。更何况,就算大哥算准了时间,指定了地点……”
  “大哥又怎知道潘玉定会在家,并会跟舒媚在一起?”崔群忽然亦变得聪明起来。
  “看情形……”于谦面色更难看,“恐怕……”
  崔群忙着问:“恐怕什么?”
  于谦并没有回答,回头向院子里的家人吩咐:“赶快预备灯笼马匹,然后好生看守着小楼周围,我们兄弟未回来之前,什么人也休教踏上梯级半步。”
  众家人应声散开,分头打点。
  “于二哥!”
  那边的江湖朋友到底忍不住了,“可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
  “大伙儿如果不怕麻烦,不妨随我们兄弟走走。”
  “于二哥那是什么话,香大哥待我们如同手足,莫说是麻烦,哪怕拼命儿,挨刀子,也休要漏了我们。”
  好激昂的说话,于谦听着真有点儿感动,冲着众人一抱拳。“大伙儿这番说话,于某兄弟永志心头。”
  “于二哥那么说未免太见外了,只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目下我们兄弟亦是无可奉告。”
  “是关于香大哥的?”
  于谦点头间,众家人已经陆续牵提来了马匹灯笼,他和崔群两人也等不及拾级而下,就小楼上一跃身,横越栏杆,掠下院子,跃上马鞍。
  各人亦自纷纷牵过了坐骑。
  二十来骑随即先后奔出了香家庄。狂乱的马蹄声,划破了深夜的静寂。
  “但望桥头见得着大哥……”于谦一马当先,只想快些找到香祖楼问清楚。
  雨早已停了,无尽的黑暗依然笼罩着整个大地,也笼罩着于谦的心头。
  没有星光,更没有月色,只有灯笼昏黄的一团团,随着马匹波浪也似起伏着移前去……
  第二章 楼头悲怨妇 杀手发雷霆
  于谦并没有失望。
  果如孙羽所说,香祖楼桥头等候着。
  死人当然不会走的。
  香祖楼两眼睁得老大,活像一条死鱼的双睛,直勾勾地没有变化,没有感情。
  死人的眼睛也当然不会有变化,有感情的。
  于廉崔群不知不觉地左右跪了下来,将香祖楼扶起半身。
  没有说话。
  谁还说得出话来?
  也没有眼泪。
  大丈夫听说都是流血不流泪的。
  两人全身都浸在昏黄的灯光中,但面色还是明显地看得出发白,比死人的面色似乎还要白。
  也不知多久,于谦缓缓地抬起了头,眼瞳里依稀闪着光,泪光。
  “孙羽!”他恨恨地一咬牙,“一剑致命,除了孙羽还有谁?”
  “是孙羽杀了大哥?”崔群应声猛抬头;“没可能,大哥的武功……”
  “孙羽一离开?我们就动身.这样短促的时间,大哥的武功即使再差劲,也不致于会如此不济事,当然没可能,但,咽喉的鲜血已凝结,大哥显然已经去了不少时候,也显然,早在孙羽出现在香家庄之前,大哥就已经死在他手上了。”
  “好孙羽!”崔群禁不住—声暴喝。
  旁边众人皆一惊,一个声音随即响了起来:“崔三哥口中的孙羽莫非就是那‘银剑杀手’孙羽?”
  这声音又响亮又特出.不就是先前口口声声“哪怕拼命儿,挨刀子,也休要漏了我们”的那位好汉。
  “就是他!”崔群恨恨应一声。
  “亦即是刚才那黑衣蒙面人?”那位好汉跟着问,敢情刚才离得比较远,没有看清楚,听清楚。
  “亦就是他!”
  那位好汉不由得一缩脖子。“我方才扣着暗器,几乎就要出手的了,幸好毕竟没有……”
  “你说什么!”崔群霍地回头。
  那位好汉给他一喝.人立时清醒了好几分,也知道失言,一张脸几乎红到脖子去,连声:“没有什么,没有什么……”也随向后退开了好几步。
  崔三爷的脾气怎样,各人都很清楚,谁都以为要发生什么了,哪知道,崔群就只喝了一声,并没有再怎样,却皱起了眉头,似乎思索着什么。他并不是习惯动脑筋的人,一要他动脑筋,真够他忙的,所以他没有时间再去理会那许多。他思索着忽然问:“姓孙的那厮不是说过大哥雇用他,为什么……”
  “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清楚.要知道究竟,只有……”于谦—字—顿的,“找孙羽!”
  “哪里找?”
  “不知道,但不管哪里,无论如何也要将他找出来,能够追查的人都已死去,除了找孙羽,还有谁可以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
  “什么时候动身?”
  “越快越好!”
  “大哥的尸身……”
  “后园的冰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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