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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燃烧的岛 作者:[苏联] 阿·卡赞采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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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联社1943年10月2日报道:
  “著名物理学家约翰·艾伦·沃涅利克教授在康奈尔大学出人意料地辞职令人惊异。不久前学校还为他举行了他的研究活动二十五周年纪念的庆祝活动。教授中断了他的令人抱有很大希望的研究工作以后,转而就职于无线电公司,拟于今后只在无线电物理学领域进行研究工作。
  “与五角大楼很接近的麦卡伦将军指出,在与日本和德国进行战争的艰难的岁月里,沃涅利克教授的行为不能认为是爱国主义的。将军补充说,他不是指沃涅利克的研究不具有任何军事价值,但对他作为一个公民不守纪律而感到万分惊讶。”
  
  “《纽约时报》1943年11月18日
  “不愿意完成向他提出的研究计划,可耻地离开康奈尔大学的沃涅利克教授,不久前故作惊人之姿。他捐助了自己相当大的一部分财产,用来购买军用医院的设备运注苏联。
  “必须适当指出,到目前为止,沃涅利克先生一块美元也未向美国救护站捐助。”
  
  “《纽约时报》1946年3月17日
  “战争期间拒绝参加创造某种原子弹的约翰·艾伦·沃涅利克教授与一些美国学者在呼吁书上签名,号召拒绝将原子能用于军事目的。”
  “《纽约时报》1947年6月3日
  “‘赤色的’约翰·艾伦·沃涅利克教授的行为,终于端倪初露。近日来,国务院拒绝他去苏联的签证。
  “那么,这位通晓大量美国科学成果的最大的核物理学家究竟想去何方!不难猜想,这位可敬的教授现在准备以‘看不见的’行李的方式,随身携带着什么样的情报出走。正象不少人所证实的那样,还在战时,他就因自己辞去与制造原子弹有关的工作而从苏联得到了相当可观的一笔钱。
  “国务院阻止政治观点不明,而又拥有秘密情报的人出境的做法是英明的。”
  
  “《华盛顿邮报》1948年5月26日
  “上周,各家报纸以大量篇幅刊载拒绝向非美活动调查委员会提供证词并以侮辱国会的罪名入狱的所谓沃涅利克教授事件。
  “弗雷德里克·魏尔特就此问题发表的讲话颇为重要。这位大物理学家、工业公司的领导者、美国的真正的儿子魏尔特先生号召提高警惕性,按照他的意见,要对沃涅利克教授这种类型的人严加注意。细心观察的人在沃涅利克的行为中很容易识破其为人所熟悉的风格。对沃涅利克教授很值得从各方面考查一番。不仅是他本人和他的表现,倘若有据可查的话,那么连他的名字也值得怀疑。也许,我们将他的名字倒过来读是不无益处的。“
  
  什瓦尔茨曼医生疲惫不堪地掏出手帕,擦干净他的秃顶,然后试图将挂在细绳子上的夹鼻眼镜固定在鼻粱上。他的手在颤抖着,眼镜摔了下来,也没发觉。他从衣袋里掏出自来水笔和病历表,在上面只写了一个词:“沃涅利克”。
  



第九章 和平狩猎
  
  应世界军火公司老板弗雷德里克·魏尔特先生邀请,各大资本主义国家的军事专家们在日德兰城堡里歇宿。
  客人们很早就被唤醒。这一天的朝霞呈灰色,没有色彩,犹如用铅笔在天幕上画出来的一般。天空有一部分简直有点发暗,仿佛铺展着少许铅笔的阴影线条。
  有人来敲英国人房间的门时,他已经在刮脸了。几分钟后,他容光焕发,接新的弗列奇式的上衣束得紧紧,浑身洒上了香水,带着一副目空一切的神情来到走廊上。贝努瓦向他迎面走来。
  “邦儒尔,蒙阿米(您好,朋友)!①夜里睡得如何?”
  【① 法语。——译者】
  “不好。”韦斯里作出不满的样子。
  “我几乎确信,您梦见火云了。”
  英国人冷冷一笑说:“得向您承认,有关这些大团大团的飞火,我们早在1914年就有情报了。”
  “哎哟,原来如此!”法国人非常惊讶。
  英国人耸耸肩说:“这些飞火是在美国发现的,在阿巴拉契亚山脉。然而,自那儿发生惨祸以后,就无形无踪了。”
  “这样,这样,这样……”贝努瓦若有所思地说道。“而我,您知道,也没睡好。我不知为什么梦见我们的东道主是一家巴黎时装商店的老板。他命令一些漂亮的姑娘向我展示新式的连衣裙。”
  “总之,您是想说,甚至在梦中他还在继续向您展示自己的样品。”
  他们沉默地沿着走廊的石板地向前走。
  
  一些怀着嫉妒心的人管科普弗将军叫“金将军”,他自退休以后,心境很不好,不再有早起的习惯了。因此,这次旅行送自己老上司来的那位他过去的副官,不得不喊上好久才叫醒这位可敬的军事专家。
  科普弗醒来以后,摸摸挂在睡衣上的勋章,这枚勋章是他在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从不离身。他在受勋时,曾向元首这样发过誓,所以他一直履行旧日的诺言。这是一枚普通的、粗糙的、但充满英勇豪气的铁质勋章。
  科普弗抚摸了一下胸口,打了个呵欠说道:“难道该起来啦?可我好象觉得,我还没来得及睡着呢。”
  “快五点了。”
  “准确点说,副官!准确点!应该绝对准确。”
  “差七分半钟五点。”
  “哦——呵——呵!我们快成了半商半贼的航海者啦!②”
  【② 半商半贼的航海者:古代斯堪的纳维亚的海盗,他们一面抢劫,一面做生意。——译者】
  可是,科普弗用双脚试了试地板后,摇摇头说:“我们好客的东道主可真连十七个马克买块小地毯的钱都舍不得花!啊?您以为如何,副官?”
  “完全正确,大人。”
  科普弗又打了个呵欠:“什么正确?您什么也不懂!年轻人,我们的东道主一点儿也不懂生意经,知道吗?”
  副官惊讶得几乎失去了他引以为自豪的端正的姿势。
  科普弗把被子放到地板上当地毯,开始做操,他狡猾地瞅了副官一眼,说道:“难道这是商业家吗?为什么他把各国的军事专家邦召集来?很明显,他想出售自己的产品。那会怎么样呢,好吧,很难对此表示异议。美国人经常出售自己的军用产品,这是他们出口的主要品种,就象巴西的咖啡一样。他向军事专家们展出他的工厂制造的出色的样品是为了做广告。很好,但您得同意,我亲爱的,展出这种毁灭性的武器,是毫无意义的,这种武器一占优势,也许就排除了在这以前的一切展出过的东西。哦,不!商业家是不应该这么做的!”
  退休将军做完了操。
  “他是有点鬼点子的!今天他就安排一次狩猎。”
  科普弗向窗外一望:“哈哈!我当着沃坦③发誓,除了草地之外,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们的东道主是想打田鼠吧?”
  【③ 沃坦:古日尔曼民族的主神。——译者】
  “完全正确!我想,大人不可能在这儿用猎熊矛射死第十八头熊的。”
  “或者是第三百四十六头野猪!”
  “完全正确,或者是第三百四十六头野猪!”
  “请把匣子给我。”
  魁梧的科普弗仔细地按照次序,开始一枚一枚地将勋章佩带起来。他将胸前挂不下的勋章仍放在匣子里。
  五分钟过后,他仰起他那漂亮的、头发斑白的脑袋,走进了半明不暗的、阴冷的、有尖拱窗户的大厅。
  一些勇猛的豪杰的肖像已经发黑,他们从墙上毫无表情地瞪眼看着人,从前某个时候这些勇士豪杰曾在这座城堡英勇作战,而这种精神现在又以如此独特的形式在这里重新复活。按主人的弄不清的古怪念头,从天花板上悬垂下一些高压电线。在这些肖像和高压线的下面,被头号百万富翁魏尔特邀请来的一些资本主义大国的军事专家们分成了若干个小小组,去参加上流社会的狩猎闲游。
  在大厅里军人中也有一些太太。有一位高个子黑发女子,毫无拘束地和白胡子日本人谈天。她那很不自然的苍白的脸色非常显眼。
  科普弗的头仰得更高,踱步走近他们,很体面地向日本将军及其夫人致意。
  日本人的金边眼镜的玻璃闪了一下亮光,长时间地、矫揉造作地、外交式地回了礼。黑发女子勉强地点了点头就转过身去,但又同样很快地回过身来。在她的动作里有一种电击般的猛烈急剧,而在那结实的身体内却蕴蓄着丝绸活结般的柔顺。她是城堡主人的妻子,显赫的意大利贵族夫人约兰达·魏尔特。
  “金将军”现在走向另一位体态丰满、披着淡黄色头发的太太,她在很远处就向他微笑了。他走到她跟前,恭恭敬敬地吻了吻她的圆润的镀成金色指甲的小手。
  她是约兰达的女友莎洛塔·霍姆西,魏尔特公司里的一位经理的妻子。
  出色的一群上流社会的人物在闲谈。说话声在拱顶下混杂在一起,变成了不和谐的、回声很响的嘈杂声。
  突然,所有的谈话声一下子静止下来。世界各种军队未来武器的主人弗雷德里克·魏尔特走进了大厅。就象在访问汉斯·舒特时一样,他双腿裹着黄色的护腿套。
  “先生们!”他用喉音很重的嗓子宣布,“为了表示所有聚集在这里的人对和平的渴望,我们将马上变成猎手!汽车在等侯我们。”
  大厅内出现了几个身着兽皮的仆人,他们开始把弓和装着箭的箭袋分发给来宾。
  科普弗将军将弓拿在手中转了一阵,回头对副官说:“您说这是什么?啊?”
  “这是弓,大人。”
  “这我知道,是弓!尼泊龙琪①的武器!那这个呢?”
  【① 尼泊龙琪:十三世纪史诗,德国古代英雄故事。——译者】
  “箭袋,大人。”
  “阁下大概不习惯使用这种武器,”莎洛塔微微动了动在刮光了的地方精心画上的眉毛,插进来说,“原始的猎熊矛是北方猎人的装备,也许是现代化的战斗机!不是这样吗,阁下?”
  副官那无可非难的梳得平整光滑的分头亮闪闪的,他说道:“阁下过去在某个时候就承认过‘陶伯’②。”
  【② 陶伯:鸽形单翼机。——译者】
  “哦——哦!谁还不知道飞行员科普弗所建树的神话般的功勋!每一个小孩子都记得著名的数字:在各次战争中总共击落九十六架飞机。”
  “九十九架。”科普弗谦逊地更正道。
  “九十九架!”莎洛塔惊叫了一声,“哦,阁下!您应当凑个整数。击落一百架!一定得一百!这将多动听呀。”
  “您可猜中了我的秘而不宣的理想。”科普弗说。
  “我期望,您将有这种可能。不过,请允许我帮您戴上这个箭袋。”
  “哦——哦!您那双手,不要说是打田鼠的武器,甚至给我戴上镣铐,我都是乐意的!”
  “您错了,阁下,我向您担保:我们将会打到真正的野兽。”
  “哦——哦!一头大野兽已经在您手里了!”
  “真的吗?可我想,已经在约兰达的手里了!”于是莎洛塔卖弄风情地微微眯缝起自己灰色的眼睛。
  就在此时,军事专家们互相让路,走出了用铁包钉的大门。现在他们沿着经过几个世纪腐蚀了的阶梯往下走去,脚上的马刺不时地发出一阵一阵轻微的响声。
  院子里停着六辆小轿车。
  “在位的皇帝回忆起在您的社会中进行狩猎,也将视为幸福的啊!”一个年龄很老的日本人坐进小轿车时说。
  “哦,阁下!我期望能增加些在日本捕鱼的回忆。我多么向往访问您的神话般的国家啊!”约兰达回答说。
  “日个人不爱比喻,而在欧洲,我敢说,我们的国家是一朵小花,我们的妇女是最温柔娇嫩的花瓣,男子是矫健有力的茎干,而我们的生活则是吐出的馥郁芳香。”
  日本人说得那么单调无味,忧闷无聊的目光细看着两只皮鞋尖。
  
  小轿车一辆接一辆地开上了铁桥。走在最前面的是魏尔特偕着约兰达和科普弗将军。
  一绺一绺的云彩在天际聚拢,仿佛一把巨大无比的扇子。天空的铅笔画灰蒙蒙的色调隐没了,就象偶然落在画幅上的颜料湮散开了一样。
  轿车停在城堡对面的水青冈小树林里。叶子绿得发乌的者树虬筋盘结,几乎枯萎的树梢伸向渐渐发亮的天空。空气清新。枝头的小鸟吱吱叽叽不合调地叫着。远处的什么地方有头母牛哞哞地叫起来。显然,丹麦人正在把他们享有盛名的畜群赶往牧场。
  猎人们踌躇不前,讪笑地瞧着他们手中供人消遣的武器。
  两辆被覆盖着的汽车,离开城堡向着令人奇怪的似乎是被地下爆破炸毁的山岗方向驶去。
  “先生们,”魏尔特宣布,“汽车按顺序每隔两分半钟开出一部。在山岗和城堡之间行驶。按互相约定的严格的次序从车内进行射箭。请诸位检查一下武器,再过五分钟开始!”
  一名司机从车中跳到地上,手中握着电话线的一端,跑近上面有朵梅花形记号的树。
  魏尔特拿起了话筒。
  被覆盖着的汽车驶近长满美洲松的地方,这是原先山岗剩下的一些残留地。几个仆人,肩披带毛的兽皮,手执史前时期的石斧,跳到地上。
  魏尔特发出了号令。
  载着约兰达和两个军事家的小汽车,猛地开动了。
  日本人向后仰在靠枕上。约兰达咬住薄薄的嘴唇,倾身向前。
  汽车从城堡旁急驶而过,开往牧场。天已大亮,从山岗的灌木丛里跳出来的兔子看得十分清楚。
  兔子后腿一伸一伸,好似从小镜子里反射出来的雪亮的小白点儿,一会儿跳到这里,一会儿跳到那里,横穿猎人们的去路,飞快地径直跑去。
  约兰达全身使劲,身子俯得更前了。日本人不住地抚摩着胡须。
  汽车在坷坎不平的路上颠簸,猎人们在弹簧垫上欢快地跳动。司机还在加快速度。愈来愈近,连兔爪子都看到了。
  几乎坐都坐不住了。风重重地拍打着胸口,吹到脸上,催人泪出。
  约兰达把老头的手握得很疼。插着一根红羽毛的黑色小帽子也不知是如何保持在她那光滑的头发上的。日本人没有改变自己呆滞的脸色,只是想扶正不住地跳动的眼镜。
  兔子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有改变原来的方向,还是径直向前飞跑。
  司机稍稍拐向一边,和兔子保持十五公尺距离的平行方向。
  约兰达端起了弓,觑起眼睛。响起了轻微的弓弦声。兔子头朝下栽了个筋斗,嚎起来了,就象孩子那样哀求地号叫。
  约兰达的清秀的鼻翅儿一翕一翕地鼓胀起来。
  司机刹住了车。女猎手第一个跳下地,微微地弯下腰,跑向兔子。她拎起兔子的耳朵,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然后将自已的战利品抛在司机的脚边。中箭的箭孔里还不住地淌着血。
  “罗马女子出色的射击!”坐在司机旁边的意大利军事专家说。“不愧为狄安娜①的箭法。”
  约兰达灿然一笑,露出了一口整齐的,却大概是锋利的牙齿。
  第二只兔子又从山岗那边向汽车飞快地跑来,在小山丘里一隐一现,然后在凹地里消失不见了。它和第一只兔子一样,仍沿那条直线飞跑。
  意大利女人的眼睛又微微觑了起来。
  “现在该轮到阁下射了。”她说。
  兔子越来越近。老头懒洋洋地举起了弓,当兔子从旁边跳过的时候,他没瞄准就放了箭。
  箭完全不是对着兔子方向飞去的,但马上出现了怪事。大家眼看着箭转了弯,直向兔子追去。象第一只兔子一样,这一只也翻了几个筋斗,但没叫。
  司机下车去捡射死的猎物。
  第三只兔子是意大利人射死的,他压根儿没瞄准。更确切地说,他甚至故意地向旁边射,但箭却在途中转过弯来,射中了倒霉的兔子,说不清什么原因,兔子怎么未能逃脱不祥的命运。
  小轿车无声无息地向城堡方向开去。
  从山岗那边又连跑带跳地来了另一只兔子,载着英国人和法国人的那辆小汽车急驶而去,截住了它的去路。
  “出色极啦!”意大利军事专家仔细地审视着箭说。“就是说在这个尖儿上有一只跟踪瞄准的光电眼!箭仿佛能看到自己的目标。出色极啦!”
  “魏尔特公司的产品。”约兰达认真地说。
  “出色的公司,”日本人不动声色地提醒说……接着又加了一句:“早在一年半之前就成功地进行了第一批产品试验。”
  约兰达惊奇地面了看自己的邻座。
  身着兽皮在覆盖着的汽车旁边忙个不停的仆人,一看到眼下的这只兔子,象前几只兔子一样被射死了,就立刻奔到免笼子那儿去。还有十只左右胆怯的小动物蜷缩在笼子里面。
  一个仆人抓住一只孤立无援的兔子的耳朵提了出来,温存地抚摩着它的小脊背,将它带到一面筛状的抛物面镜子处。这面镜子发送着无线电射束流。陷入这无线电射束流的兔子就再也不能从它里面摆脱出来,跑到另一边去。所有这些,再加上飞行极为准确的箭,使狩猎成为一种令人乐而不厌、招人喜欢和舒服适意的事儿。
  狩猎在紧张地进行着。
  汽车一辆接一辆地急驰,猎取无可幸免的兔子。每位军事专家射一支箭,而每次都能满意地命中目标。
  猎人们带着满意而稍稍激动的心情返回城堡去。
  
  远处可见到一群在牧场上安静地吃草的母牛。按土地的主人魏尔特的刁钻古怪的愿望,为了使农村呈现出一派生气盎然的景象,佃户们一定得将母牛赶到田野里放牧,不准将它们拴在设备精良的单牛栏内。
  太阳早巳升起,又刮起了风,这风在日德兰半岛上是司空见惯的,从大海吹向大海,贯穿整个日德兰半岛。
  意大利军事专家一面用手按住脱落下来的军帽,一面说:“我想,这种能自动瞄准的光电装置!在任何饱弹、火箭和鱼雷上都可以用上。”
  “噢,是啊!”日本军事专家说。“魏尔特先生的公司们出色地展出了它所取得的成就。”
  客人们驱车开进了城堡。
  他们的后面,是载着无线电台和空笼子的汽车。笼子里的兔子现在已经躺倒在雄赳赳的百发百中的射手的脚下了。
  两小时后,一顿用他们打死的野味做成的早午餐就已经等着这些快活而饥饿的猎人了。
  



第十章 日德兰城堡的意外的礼物
  
  这一天过得快乐而又不平常。
  午餐在很大的餐厅里进行,从前某个时候,城堡的全体守卫者带领他们的武侍、少年侍卫、听差和狗都曾聚集在这里。
  餐厅的地板有两种高度,在较高的一层地板上:过去放的是骑士的餐桌。武侍和少年侍卫的餐桌则在较低的一层。狗却既可以在那边,也可以在这边吃食。
  此刻,在餐厅里也是两张餐桌,但每张餐桌上摆的餐具是非常别致的。其实,上面的一张餐桌上,甚至没有摆餐具,而是放满了烧瓶和一些不明用途的仪器。而下面的那张餐桌被做成了堑壕形,所以坐在桌后面座位上的魏尔特先生的客人,只能透过碉堡的枪眼彼此相互对看。
  这引得客人们大笑起来,它无疑使大家得到很大的愉快。不过,如果注意到各位专家所处的地位的话,那么,这是十分明显的暗示。
  客人们突然确信,就是餐具也很特别。每人面前放着一个雅致的转盘机枪式的碟子,小型的带刺刀的步枪代替餐叉,而餐刀——则是一把弯曲的锋利的军刀。
  餐厅型入座的全都是军事专家,太太们没有出席。也看不见一个侍者。所有的窗户都紧闭着。魏尔特先生亲自一一查看。在这以后,他坐上了主位,环视了自己的来宾,微微眯起左眼。
  法国人倾身向英国人说:“似乎魏尔特先生准备用他所忘记不了的美国派头来招待我们进午餐啦!”
  菜还没有上。客人们仔细地看着这些小型步枪、军刀和转盘机枪,透过碉堡枪眼互相以目示意。
  突然,英国人和法国人向门口瞧了一眼,不禁哆嗦了一下。从敞着的门口,一股他们昨天就已熟悉的,极其难闻的灰棕色的烟雾渐渐涌进屋。他俩都想从座位上跳起来了。
  魏尔特毫无表情,日本老头不动声色,科普弗将军看着他们,也一动不动。于是贝努瓦和韦斯里也就留在原处不动了。
  烟雾象一堵平整的墙,渐渐逼近进午餐的人。人们闭上眼睛,准备打喷嚏、窒息、死亡。但外表上大家都保持着军人所应有的坚强性格,等待着不可避免的事件的到来。
  第一个吸进这种气体的是“金将军”,他的鼻孔贪婪地张大开来,开始象检阅场上的那种赶着气体的大懒兽那样,呼哧呼哧地吸气。
  这是一种什么气体啊!它含有各种各样不可思议的气味,甚至能够使并不饥饿的人饥肠辘辘,立刻极大地唤起食欲、刺激食欲,最终使食欲极其旺盛。
  客人们鼻子里开始发用猛烈的喘息声,不时地透过灰棕色的雾幕互相瞧上一眼。
  响起了飞机引擎的声音。在饭厅的天花板下出现了两个巨大的飞机螺旋桨,这两个飞机螺旋桨掀起了暴风,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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