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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幽灵五号 [美] 罗伯特·谢克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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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您说的,当然是真的!”泰德先生出于惊奇而站起,“货真价实!我指的绝不是人人都可以亭受到的那种性的满足。上帝啊,那是宇宙中最最不值一提的玩意了,仅仅次于人命。爱情是珍贵无比的,它是一种特殊的商品。只有在地球上才能找到爱情。您读过我们的小册子吗?”
“就是那本《朦胧海岸边的恋人》吗?”
“不错,就是那一本,是我写的。那里面讲的全是爱情。对吗?这种情感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感受得到的,赛蒙先生,它仅仅发生在热恋中的人们身上。”
“难道说您竟能提供真正的爱情?”赛蒙疑惑不解地问。
“当然是真正的!如果我们出售的是虚假的爱情,我们就说是虚假的。地球上的法律在广告方面非常严格,我绝不骗您。什么东西都可以卖,但是不能欺瞒消费者。这是个道德问题,赛蒙先生!”泰德停了一下显得更为平静地说,“不,先生,这里不耍任何滑头。我们不会提供代用品之类的东西,这确实就是千百年以来诗人歌颂的爱情。借助于现代科学的奇迹,我们完全能随时向您提供这种感情,而且包装精美。价格也低得无可再低。”
“我猜想这太不可……思议了。”
“不可思议的正是它的迷人之处,”泰德先生附和说,“我们的研究实验室长期专攻这个项目。请相信我.只要有市场,没有什么事情是科学办不到的。”
“我还是不喜欢这一切,”赛蒙站起身,“最好我还是去看场电影。”
“等等!”泰德先生嚷道,“您以为我们死拖着您不放吗?您以为我们会介绍一位假装爱您的姑娘,其实满不是那么回事吗?”
“很可能就是这样。”
“这您就大错特错啦!首先,这样做的代价太昂贵;其次,这对姑娘们的伤害也很大。老是这样生活的话,她的心理将严重失调。”
“那你们究竟是怎么同事?”
“我们应用了一整套关于人类思想规律的科学理论。”
这种话对赛蒙来说,无疑是一部天书,这时他已走到门边。
“我只想再说一句,”泰德先生说,“您看上去是位蛮机灵的小伙子,难道竟区别不出真或假的爱情吗?”
“我当然能够区分。”
“那我向您担保!如果您事后不满意,可以分文不付。”
“让我考虑考虑。”
“还犹豫什么呢,权威心弹学家说过,真正的爱情能增强人的神经系统,恢复心理健康,能平息受过创伤的心灵,调节平衡人的内分泌系统,美化面容等等。我们出售给您的爱情里什么都有:包括刻骨铭心的爱慕、无法克制的激情、始终不渝的忠贞、神魂颠倒的眷恋、心心相印、难舍难分,特别是只有我们公司才能出售那种一见顷心立即坠入情网的爱情!”
泰德先生揿下按钮,还在迟疑的赛蒙禁不住皱起眉头。
这时门被打开,一位姑娘走进房间,赛蒙没顾得及再加考虑。
她身段高挑,秀美窈窕,一头棕色的头发闪着金光,赛蒙简直说不清她的面容,因为他的眼睛已被泪水蒙住,无法自持。
“佩妮·布赖特小姐.”泰德先生介绍说,“请认识一下这位阿尔弗莱德·赛蒙先生。”
那姑娘樱唇微启,但却没吐出一个字,而赛蒙也变得拙口笨舌,他见到她就明白一切:他从心底里感到彼此已经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他俩很快就手拉手出去了,坐上了喷气直升机,降落在一座白色的小楼上。它坐落在翠柏青松之中,窗外可以眺望大海。
他们款款笑语,温存抚摸,缠绵缱绻,在落日余辉照耀下,佩妮在赛蒙眼中化成火一股的女神,她那秋水般的双瞳在苍茫暮色中含情脉脉地睇视着他。周围一切变得神秘奇美,皓月升空,皎洁如镜,姑娘泪光晶莹,柔荑纤手撒娇地捶打他的胸脯。而赛蒙也是热泪盈眶,连自已也不知其所以然……
最后他们迎来了拂晓,迎来了第一束微弱而蓦然出现的阳光,它映照着这一对难离难分偎依不舍的恋人,海岸边哗哗震耳的波涛声使他俩如醉如痴……
中午他们回到了“爱情公司”的办公室。佩妮紧紧握了一下他的手后就消失在门口。
“你认为这是真正的爱情吗?”泰德先生问。
“是的!”
“那么您完全满意?”
“是的!这肯定是爱情,最最真实的爱情!但为什么她坚持要我们回来呢?”
“那是因为解除催眠状态的时候已经到了。”泰德先牛说。
“什么?”
“所有的人都渴望爱情,但只有少数人才能付得起昂贵的费用,对不起,这里是您的账单,先生。”
赛蒙恼怒地数出了钞票。
“这完全没有必要,”他说,“毫无问题,我会付清介绍我们相识的费用的。不过她眼下在哪里?你们把她怎样了?”
“对不起,请您放冷静些。”泰德先生劝告说。
“我不要!”赛蒙嚷道,“我要见佩妮!”
“这是不可能的,”泰德先生冰冷地答复,“劳您大驾,停止这种把戏吧。”
“您打算敲榨更多的钱吗?”赛蒙大声吼叫,“好吧,我付,告诉我需要多少钱才能把她从你们的魔掌中拯救出来?”
于是赛蒙掏了一叠钞票摔在桌面上。
泰德先生只是用食指戳戳这些钱,“把它们收回去,”他说,“我们是一家古老而受人尊敬的公司。如果您再这样闹嚷,我将不得不把您赶出去。”
赛蒙勉强压下怒火,收回钞票并坐下。他深深地吸上一口气,轻声说:“请原谅。”
“这才像句话,我绝不允许别人对我大声叱喝。如果您能放理智点,我准备听取您的意见。好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赛蒙的声调重新升高,然而他努力控制住自己并说,“她爱我。”
“那当然。”
“为什么要拆散我们?”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就是那么回事吗?”泰德先生问,“爱情——这只不过是一段能令人销魂的幕间插曲罢了,它对人们的理智是一种调节剂,对荷尔蒙的分泌起着平衡的作用,能美化面部皮肤。但是有谁愿意老这么爱下去的呢?有吗?”
“我就愿意,”赛蒙说,“这种感情是刻骨铭心的,是永恒不变的……”
“所有这些东西,”泰德先生打断他说,“就是您刚才所说的那些,全都是用同一种方法制造出来的。”
“什么?”
“您知道关于生产爱情的手段吗?”
“不知道,”赛蒙说,“我想爱情是独一无_二的……”
泰德先生摇了下头:“在技术革命以后,我们早就淘汰了多少世纪以来那种自由恋爱的模式,这种恋爱过程对于做生意来说过于迟缓,经济上行不通,早已不合时宜了。现在我们能够通过催眠以及刺激大脑某些神经中枢的办法来培育任何感情。结果怎样?佩妮不就对您倾心相爱了吗?在整个过程中再辅以朦胧的海岸,皎洁的月亮。拂晓的晨曦……”
“于是就能强迫她爱上随便哪个人……”赛蒙一字一句地说。
“是诱导她爱上某一个人。”泰德先生纠正他。
“先生,她怎么会搞起这种肮脏勾当的?’’
“这很平常,她与我们签订过合同,工作的报酬优厚,合同期满后我们会还给她原来的个性,半点不会走样!而且为什幺您要称这是什么肮脏勾当呢?谈恋爱很正大光明,没有什么不体面之处。”
“这不是爱情!”
“不,是爱情!货真价实!公司的科学机构把它和天然的爱情通过定性分析作过量化比较,一切结果证明,我们的爱情更为深刻、更加迷人、更为热烈、更加充实。”
赛蒙眯缝双眼,然后睁开说:“听着,我唾弃你们的所谓科学分析。我爱她,而她也爱我,其它一切都不必考虑。让我和地讲话!我要和她结婚!”
泰德先生厌恶得连鼻子也起了皱:“何苦呢,年轻人。您竟要和这种女孩子结婚!如果您的目标是结婚,那么这种业务我们也能承包,我可以为您安排一场田园风格的婚礼。同样是一见倾心,而且新娘是处女,是经过监督部门的国家官员调查过的……”
“小,我爱佩妮!让我和她说上哪怕一句话!”
“这绝对不可能了。”索德先生说。
“为什么?”
泰德先生按了按桌上的按钮,说:“您想还能怎样?我们已经抹去了原先对她的催眠暗示,佩妮现在爱的是别人了。”
这时赛蒙才恍然大悟。也许就在此时此刻,佩妮已经含情脉脉地望着另一个男人,正带着只有赛蒙体验过的那种感情,对其他男子奉献“爱睛”——这是所谓的公司的科学机构认定的、比传统的低效率的爱情更为合算的“爱情”。她正在小册子上所提到的朦胧的海岸边欢度春光……
于是赛蒙猛扑向前去掐泰德先生的脖子,但是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闯进来,一把拖住他并推搡到门边。
“记住!”泰德在他身后喊道,“在任何情况下我们的价格都无可再低了。”
然后他已出现在街上。
起先他只有一个愿望——赶快离开地球,离开这个充满商业气息的地方。
他的步伐非常之快,但是佩妮的影子还在他脑海中盘旋,她的脸娇艳如火,眼中喷射出炽烈的爱情,时而朝他,时而又对着别人,如影随形……
于是他州所当然地回到了打靶场。
“想试试手气吗?”那位老板问他。
“好吧,给我装满子弹。”阿尔弗莱德·赛蒙闭上眼睛说。
《幽灵五号》作者:'美' 罗伯特·谢克里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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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手难及
赫尔曼用双脚圆规费尽心机从罐头里勉强挖出最后一块小萝卜,他拿到卡斯克眼前炫耀一番,然后小心翼翼放到工作台上,和剃须刀片摆在一起。
“鬼才知道给两个成年男子汉吃的东西是什么!”说这话时卡斯克在减震椅中陷得更深。
“如果你放弃属于你的那一份……”赫尔曼刚刚开口,卡斯克已急着摇头,于是赫尔曼笑着拿起刀片,吹毛求疵地查看了刀口。
“别再耍弄啦!”卡斯克劝他.同时看了一下仪器,现在离一颗红色的矮星很近,“是该吃饭的时候啦,我们已靠得很近了。”
赫尔曼在萝卜上先划一个切口,卡斯克也张大嘴巴凑得更近,赫尔曼接着精确地用刀片对准记号,一下子就把那块萝卜对半剖开。
“你是否还想做个祷告?”赫尔曼挖苦地问道。
卡斯克喃喃地讲了一些无法听清的话.就把自己的那份箩卜一口吞下。赫尔曼在慢慢咀嚼,似乎惟有这样才能恢复那早已萎缩的味觉。
“萝卜并没有多少营养。”赫尔曼还作出这样的评价。
卡斯克什么也没同答,他在认真研究那颗红矮星。
赫尔曼终于吃光了,他打了一个呵欠。他们还是在前天吃过最后一顿饭,只有两块饼干加一杯水,只要那也能称之为饭的话。在这以后,星际飞船内剩下惟一能吃的食品就只剩这块萝卜了,在广袤的太空里赫尔曼和卡斯克的肚子早已空空如也。
它有两颗行星。”卡斯克报告说,“其中一颗似乎已经烧毁了。”
“那我们就在另一颗上着陆。”
卡斯克点点头,把制动程序输入进去。
赫尔曼曾千百次地思索造成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难道是他们在卡拉奥航天港装货时订购的食品太少吗?也许是他们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设备上了?也可能干脆就是港口工作人员忘了把那箱宝贵的食品装上飞船!
他把腰带束得更紧,在腰带上钻了第四个新洞眼。
现在吃后悔药已无济于事。他们反正已经陷入极其尴尬的困境之中。命运之神真会作弄人:因为燃料还绰绰有余,甚至足以回到卡拉奥,不过在归途的最后阶段,船舱里只会剩下两具早已干枯的尸体罢了。
“我们即将进入大气层了。”卡斯克通知说。
糟糕的是:在这块很少有人探索的宇宙空间,恒星极为稀少,行星就更甭提了。根本别想找到水源,能吃的食物更完全没有指望。
“我们下去看看再说吧。”卡斯克牢骚满腹。
这颗行星有点像一头浑圆的灰色箭猪,在矮星的微弱红光照耀下,可以看到它上面布满针尖状的百万山峰。他们的飞船绕着行星进行螺旋式飞行,千万座山峰似乎也在朝他们扑面刺来。
“这简直不可能!难道整个行星都是密集的山峰吗?”赫尔曼说。
“当然不可能。”
行星上是有湖泊和海洋的,但就连从水面上也都在冒出尖齿般的上岛,没有发现哪怕一块平坦的陆地,也没有任何文明或生命的迹象。
“谢天谢地,这里的大气倒是含氧的。”卡斯克报告说,
他们沿着螺旋轨道飞行,最后冲进大气层,飞行的速度开始放慢,但依然只看见山峰、湖泊、海洋,然后又是山峰。
在飞到第八圈时赫尔曼发现山峰上有一幢建筑物,于是卡斯克赶紧制动,飞船外壳被烧得发红,到第11圈时它终于降落了。
“把房子造在这种地方真笨。”卡斯克哺喃说。
那座建筑像一个圆圆的面包圈,占据了山巅,四周是宽平的屋檐,卡斯克把飞船停好。
从空中看这座建筑物就很大,而到地面以后它就显得更大了。他们两人缓缓举步向上,赫尔曼紧握飞船上的喷火器,但这里没有什么生物。
“这颗行星肯定是被废弃了。”赫尔曼说得比蚊子叫还轻。
“只要是正常人,都会离开这个星球的。”卡斯克说.“好的行星多着呢,何苦非得憋在针尖上生存呢?”
他们找到了门。赫尔曼推了一下,但门纹丝不动,是被锁上了。他回头望望周围的山群。
“你知道吗?”他说,“当这颗行星还处于熔融状态时,它一定会受到各种星球引力影响的,这内外两种力量才导致它成为目前这种针状……”
“少废话吧!”卡斯克毫不留情地打断他,“就凭你一个图书管理员,能知道多少?够啦。”
赫尔曼只是耸耸肩。他用喷火器在门锁上烧出个洞,把锁给破坏了。
这时惟一能打破寂静的就是他们两人的饥肠辘辘声。
他们终于能进去了。
房间的形状很怪,是锲形的,像是仓库。各种货物一直堆到屋顶,还有一些散乱在地上,似乎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到处是形状各异、大小不一的盒子或箱子,有的能容纳一头大象,有的只能装个顶针箍。
门旁地上有一捆布满灰尘的书本,赫尔曼马上弯腰查看。
“这里总该有点吃的东西吧。”卡斯克说话时脸上第一次发出光采,他马上着手打开最近的盒子。
“这粥太有意思啦。”赫尔曼把其它的书搁在一旁,只取出其中一本。
“还是先来搞吃的!”卡斯克建议说。他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棕色的粉末。卡斯克边看边嗅,同叫扮了个鬼脸。
“真的,这真有趣。”赫尔曼还在一页页地翻阅。
卡斯克又打开一个不太大的圆桶,里面是绿色的黏质物,微泛亮光,他又打开另一个,那里的黏质物则是深橙色的。
“赫尔曼,把书扔开,怏帮我来找一点吃的东西!”
“你是说食物吗?”赫尔曼问,同时把目光转向卡斯克,“凭什么你认为这里能有吃的?你怎么知道这里不是什么化工厂?”
“这是仓库!”一斯克大吼道。
他打开一个形状像是肾脏的罐子,从里面取出一些略带紫色的条状物,它们立即发硬,当卡斯克凑到鼻前时。它又骤然碎裂。
卡斯克捧起一把粉尘打算送进嘴中。
“也许这是什么番木鳖硷吧(注:一种剧毒的生物硷)。”赫尔曼随口说了一声。
卡斯克急忙把它扔掉,还把手擦了擦。
“说到底,”赫尔曼指出,“就算这里确实是个仓库——哪怕就是食品仓库,我们也没法知道这里的人吃的食物究竟是什么。他们的凉拌菜也许是剧巴黎绿(注:一种砒霜杀虫剂)和硫酸作原料再加点调料做成的。”
“好好。”卡斯克泄气地说,“不过我们总得要吃东西呀,那么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办?”他指指这上百个盒子、桶子和瓶子。
“作为开始,”赫尔曼口若悬河地说,“要取出四五种样品进行定量分析,可以从最简单的滴定法开始,然后采用升华或挥发的办法,分离出它们的基本成分。看看是不是有沉淀,搞清楚它们的分子结构并且……”
“赫尔曼,你连自已说什么都不知道吧!你是个图书管理员,还记得吗?而我也是从相应学校出来的驾驶员。我们对滴定或沉淀可是一窍不通的。”
“那我们就该干耗着,一直到有化学家光临吗?”
“这个能帮助我们。”赫尔曼挥动手中那本书,“知道这是什么书吗?”
“不知道。”卡斯克承认说,他在用最后的力量克制自己。
“这是海尔格语言的袖珍字典和语法教科书。”
“海尔格语言?”
“就是这颗行星上所用的语言呀,是盒子上写着的那种符号。”
卡斯克扬起眉毛,“我从来没昕说过什么海尔格语。”
“我也不相信这颗行星曾和地球有过什么接触。”赫尔曼解释说,“而且这也不是海尔格语-英语的字典,而是海尔格语-阿罗布里金语的字典。”
卡斯克想起来了:阿罗布里金是一个小型爬虫动物的国家,位于银河中心的什么地区。
“你又从哪里懂得阿罗布里金语的?”他问。
“图书管理员并不是无用的职业,”赫尔曼谦虚地说,“我在业余时间……”
“好了,现在该……”
“你知道吗?”赫尔曼接着说,“正是阿罗布里金人帮助海尔格人从这颗行星上撤离,并且找到了更加合适的地方。所以这座建筑就非常像是食品仓库了。”
“你还是赶紧来翻译吧。”卡斯克疲倦地劝告他,“也许能发现什么吃的。”
他们一个盒子一个盒子地打开,最后找到一眼看上去能使人放心的东西。赫尔曼的嘴花微动,努力破译它上面的符号。
“好。”他说,“上面写的是‘最佳研磨材料’。”
“这看来不像是可以吃的东西。’卡斯克说。
“恐怕是这么回事。”
他们又找到另外一个盒子,上面的标签是:“凡格罗姆!要正确使用!”
“这些海尔格人是哪门子的动物?”片斯克问。
赫尔曼只是耸耸肩。
下一个标签的翻译几乎花了15分钟。结果是:“阿古塞尔使它对你有用,它具有30种预防功能,用来洗刷蓄水池。”
“这里肯定还有能吃的东西吧。”卡斯克的声调已饱含绝望。
“希望如此。”赫尔曼回答说。
两小时的工作没有带来什么新的进展,他们翻译了数十种名称,嗅遍了所有可以嗅闻的东西,最后连鼻子也拒绝为他们服务了。
“我们得商量一下。”赫尔曼建议道,这时他坐在一个盒子上。那上面的标签是:“伏米泰适——和它的名称一样好。”
“那当然。”卡斯克说活时就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你说吧。”
“如果我们能断定有什么样的生物曾经住在这颗行星上,我们就能知道他们吃的是什么食物,也就知道了他们的食物对我们是否合适。”
“但我们只知道他们写下了一大堆讨厌的标签。”
赫尔曼自顾自地说:“什么样的智能生物能在这种完全是山的行星上进化呢?”
“那只能是些蠢货!”卡斯克回答。
这种答复根书没用,但是赫尔曼也无法从这些山峰里得出什么结论,它们无法告诉他海尔格人吃的究竟是硅酸盐呢,还是蛋白质。或者是什么碘基类食物。
“所以。”躺尔曼说,“我们只有用纯粹逻辑的办法来解决了,你在听我说话吗?”
“那是一定的。”卡斯克答说。
“好,有一句古老的谚语好像就是为我们准备的:‘对某人说是食物的尔饵,对另一个人来说却是毒药’。”
“说得对。”卡斯克随声附和,他相信自己的胃缩得只有玻璃弹子那么大了。
“所以,我们可以首先假定:他们的食物对我们来说也是食物。”
卡斯克很难驱赶脑海中盘旋的多汁煎牛排的图像,它们似乎就在鼻子前面飞舞,“如果他们的食物对我们却是毒药呢?那该怎么样?”
“这时。”赫尔曼回答道,“我们就不妨第二次假定:他们的毒药就是我们的食物。”
“万一他们的食物和毒药,对我们来说都是毒药呢?”
“邶我们只能活活饿死了。”
“好吧,”卡斯克从地上站起,“我们该从哪种假定着手呢?”
“好,自寻烦恼是没有必要的。这是一颗有氧气的行星,这一点总归有点价值。让我们先假定我们能吃他们的基本食物,万一发现不是这么回事.那就再去试试他们的毒药也行。”
“就怕我们活不到那个时辰了。”卡斯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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