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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深处-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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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
  走着走着,张靖远似乎是想起方才的事,嘱咐道:“秋萤,刚才我和你程姐姐见面的事,可不能随处乱说啊!”
  张秋萤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道:“这事儿容易得很,只要拿好吃的堵了我的嘴就行了。”
  张靖远抬手弹了她脑门一下道:“小馋鬼!下午大哥带你去买点心吃。”
  说话间已到了县学门口,张瑞年和徐氏、宛如正在明伦堂前四处张望。宛如先看到了他们,拉拉徐氏的衣袖,指指这边。
  张靖远扬声招呼着:“二叔、二婶,你们怎么有空过来了?”然后看宛如一眼,又招呼道:“二妹妹见了我,怎地也不打招呼?”
  张宛如福了一福,喊了声:“大哥。”礼数周到,却不见往日亲厚。
  张瑞年看了秋萤一眼道:“都多大了?还要你大哥抱着你?”
  秋萤从张靖远怀里挣脱下来,嘴里却反驳道:“是大哥要抱我的,又不是我撒娇。”
  张靖远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同往日的气息,知道家里当是发生了事情。也就收拾了笑容,伸手引路道:“二叔、二婶,一路辛苦了。先到侄儿小屋里喝口茶,咱们再慢慢叙话。”
  一行人跟着张靖远往县学后进里走了过去。
  。
  柳长青驾着马车来到了密云县城最北头,才到了柳公经常提起的赵府。门人听说他是柳公的孙子,一人进了府内去通报,一人立刻上前牵过了马车,走侧门到了后院,自去安置。
  不一会儿,赵府内并肩走出两位公子来。两人均是十六七岁左右年纪,一人着朱子深衣,头戴黑色/网冠,双目炯炯,极有精神。另一人则着月白长袍,绣有青竹暗纹,微微细长的双目半眯着,似笑非笑,却给人一种极其随和的感觉。
  穿着朱子深衣的那人正是赵府的大公子赵成煦,他在门前站定,看看柳长青道:“这位可是柳家的长青弟弟?”
  柳长青应道:“正是。”
  赵成煦立刻道:“常听柳公提起。长青弟弟稍等,我这就引你进去。”说完向着那月白长袍的公子道:“少一兄,我就不远送了。改日去你停云楼喝酒。”
  那月白长袍的公子叫做何少一,乃是密云县城里最大的客栈酒肆停云楼的少东家。
  侧门内缓缓驶出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来,那马车乃是木质镂空的车壁,车厢上端四角飞翘,各挂了一盏夜里赶路用得到的六角灯笼,顶棚上一层用来遮阳的薄毡毯,四周车壁罩着数层透气性很好的云绡纱。
  车内空间极大,铺着百花闹春地毯,中间摆着一个木制小几,上有几碟果脯、一套茶具、一个紫檀香炉。两侧是连着车体的木质座椅,除朝向小几的那侧外,三侧雕花围栏。座椅上铺着软垫,软垫上又铺着藤制的凉垫。就连那拉车的白马也是鞍饰华丽、甚是神俊。
  柳长青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既华丽又舒适的马车,不禁微微愣神,心下不由得想到,若用这车载了秋萤四处游玩赏景,不知是何等快意的事情。
  赵成煦看到柳长青一直凝神看着何少一的马车,侧脸道:“你这家伙,就是太过招摇。一个代步的马车,被你布置成行卧一般,连名门大户的闺秀们也没似你这样的。”
  何少一摇摇手中的折扇,笑道:“你是祖父管的严,只能在此艳羡。不然怎地三天两头地往我停云楼跑?你这人啊,是既想享福,又不愿费事。我将那劳神的事情都做完,你一边蹭着享受一边还嚷嚷着太过铺张,也不嫌酸?”
  赵成煦摇头失笑道:“罢了罢了,我是说不过你的。快快去了吧!我这儿还有客呢!”
  何少一摇着折扇上了马车,与柳长青含笑点了点头,自行去了。那边里,赵成煦也上前来引了柳长青往府内走去。
  。
  中午时分,张靖远与张瑞年一家寻了家饭馆,边吃东西边交谈。张靖远看宛如和秋萤吃完饭无聊,就悄悄地塞了些银钱给秋萤,让她与宛如上街自去买点心吃。徐氏嘱咐了一句不可走远小心车马,也就不管她们了。
  张秋萤来这饭馆之前,早就相中了不远处很多人围着买的蜜饯摊子。因恐怕被人抢买光了,所以拉着宛如走得飞快。宛如一边紧跟着,一边数落她步步生风没有女孩子样儿小心将来嫁不出去等等。
  张秋萤听到最后,却笑眯了眼睛,回头反驳道:“二姐忘了,我可是已经有了人家了。”
  张宛如涨红了脸,狠剜了她两眼道:“你嚷嚷什么?一点也不害臊呢!”
  张秋萤已到了蜜饯摊的队伍末尾,这才松口气回首冲着宛如小声笑道:“二姐,我看你是自己想嫁人了,才一天到晚把嫁不出去放到嘴边。”说完嘿嘿笑了起来。
  张宛如也嘿嘿笑了两声,忽地伸手过来一把抓住了她下巴,另一只手飞快地连起连落,在她脑门上“啪啪啪”连弹了好几下,然后松了手飞快地逃离蜜饯队伍两三米。
  张秋萤想追,又舍不得排了半天的队,手捂着被下大了手劲儿弹的生疼的脑门,眼里泪花直转,瞅瞅逃走的张宛如,思索了半晌,终是舍不得离开去追她,只得跺脚恨恨道:“坏二姐!臭二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哼,你跑吧!有能耐你别回咱们的庙!”
  话音刚落,忽地身旁传来一声轻笑。张秋萤带着恼意抬头去看,只见身旁不知何时停了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一柄折扇钩开了数层云绡轻纱的车窗帘幔,一双含了笑意的眼睛,正斜眯着上下打量了她看。
  野地偷情
  张秋萤被二姐弹了脑瓜崩儿,心头犹恼,听见被人嗤笑,更是火大。只是眼见得对方排场不小,知道非富即贵,得罪不得,也只得扭过头去,就此罢了。
  那折扇又将帘幔挑开了些,同时一个粗哑的男声传了出来:“云初,排到哪里了?”
  张秋萤听见这声音,立刻憋不住笑了起来。实在是……太难听了。
  这时,排在张秋萤前面好几位的一个青布衣衫,头束方巾的少年回过头来,恭敬地答道:“回少爷,还差两位。”
  那马车之中自然是才从赵府离开的何少一。他正处在变声期,除了在熟人面前之外,一般不怎么开口。刚才见秋萤姐妹俩打闹有趣,心情甚好,不知不觉就开了口,没想到反被她嘲笑。
  何少一却也不跟她计较,既然已经开了口,也就继续吩咐道:“帮这位小妹妹也称一斤。”
  那叫云初的少年点头应是。那边张宛如已然瞧见了方才的情形,几步走了回来,委婉回绝道:“多谢公子了!只是初次见面,不便承情。先谢过了,我们姐妹自行采买就是。”
  何少一道她是客气,于是大方地说道:“举手之劳而已,两位不必客气推搪。”
  没等张宛如回话,张秋萤抢先道:“那也不成。我娘亲多次嘱咐我,不要拿陌生人的东西,尤其是陌生人的糖果。”
  何少一笑了两声,方接话道:“你娘亲教得不错,出门在外,的确是要多多留神。我是这城中停云楼的主人,鄙姓何,这样我们就不算陌生人了吧?”然后抬眼向前瞅瞅又说道:“你看,买都买了,我一人也吃不得这许多。你就不要推辞了。”
  云初已然携了两大包蜜饯走了回来,排队的众人渐渐散去。
  张秋萤忽地出声道:“各位别忙着走。”众人疑惑地回过头来。
  张秋萤上前接过云初手中的一大包蜜饯来,然后走到蜜饯摊主跟前道:“大爷,麻烦你给我称出这些银钱的蜜饯来。”说罢将一直小心翼翼握在手中的银钱递了过去。
  张秋萤又回身对着刚才排队的众人说:“今儿个就这里还剩得这些蜜饯了。有走亲访友需用的,或者是承诺了孩子采买的,且过来称吧,价格如常,不过还请大家互相眷顾一些,不要多买,够用即可。”
  众人本来以为排了半天队却是买不上了,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事情,也只能叹息一声准备离开,没料到又发生了这样的变故,赶紧高兴地道了谢,重新回到了队伍中。
  张秋萤回身道:“大爷,再麻烦你了。”
  老大爷拈须笑笑,点头应下了,自去给众人称买蜜饯,最后将所得银钱给了秋萤,这才不紧不慢地收起摊子来。
  秋萤掏出钱袋将铜钱、碎银一并装了,走到马车那里,从车窗将钱递了过去,这才缓缓说道:“好东西要大伙儿一起吃才更有滋味儿,我就是看着这里人多,才过来买的。你给我加塞,对后面的大伙儿不公平啊!不过还是谢谢你,这个钱袋我就不要了。”
  张宛如也上来拉过了秋萤,对着马车点头说道:“谢谢何公子,我们出来有阵子了,恐父母挂怀,这就告辞了。”
  张秋萤跟着张宛如走了两步,忽地想起一事来,回身喊道:“哎!那谁!蜜饯你买太多了,回去给大伙儿分分,别自己都吃了,会长虫牙!”
  后面那叫云初的少年似乎是噗嗤一笑,却被折扇敲了脑袋,复又哎吆起来。张宛如回眼瞪秋萤道:“哪里用你多嘴了?多事!”
  那马车里的何少一打开纸包,捏出一个蜜饯来品了品,咂咂嘴对云初道:“给你了!回去分了吧!”
  云初接了过去,又向着姐妹俩走远的方向望了一眼,这才低眉敛目地又请示了一句:“是不是留出一些好拜祭赵……”
  话没说完,就被何少一出言打断道:“没听那小毛丫头说么?吃多了会长虫牙!”说完半眯起了眼睛,侧躺到了座椅上,掩去了刚才嬉笑的面色,转而泛起了一股淡淡的忧伤。
  。
  下午后半晌,柳公与柳长青一起回到了县学里,与张秋萤一家汇合,然后就一起乘了马车回转铜锣湾。
  路上柳长青忍不住同秋萤描述起那辆奢华马车来,张秋萤越听觉得越和自己遇到的那辆相像,刚要开口说什么,被张宛如拉了一下袖子,塞进她嘴里一颗蜜饯来。
  张秋萤想起了这茬,赶紧地将蜜饯纸包抢了过来,捧到柳公与长青面前请他们吃。
  车上无聊,小梨涡醒了,张秋萤又起了新玩法,在二姐身边嘀嘀咕咕咬了半天耳朵,最后张宛如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将小梨涡从徐氏怀里接了过来,小心地抱好了,跟秋萤一起逗起弟弟来。
  张秋萤使个眼色给宛如,宛如将身子侧了侧,挡住了徐氏的视线。秋萤掏出一颗蜜饯,撕开弄长了些,捏着一端轻轻地往小梨涡舌头上蹭。
  小梨涡吐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了舔,轻轻地皱了皱眉头。宛如小声道:“可能是外面那层白霜略苦了些。”
  张秋萤听了,赶紧拿回来自己也舔了舔,将白霜舔下去些,又拿了去给小梨涡舔。这下果然小梨涡尝到了味道,吧嗒吧嗒地舔了起来。
  张宛如皱眉道:“得亏弟弟小,不知道嫌你脏。”
  张秋萤嘿嘿乐道:“我还没嫌他一身奶味呢!”
  。
  马车快到铜锣湾的时候,张秋萤吃多了蜜饯喝多了水,闹着要小解,宛如陪着她一起下了马车,往路边的秫秫田里走了过去。
  她们沿着田埂走到里面些,宛如在外挡着,秋萤赶紧地解决了麻烦,宛如又帮她打好那五彩丝绦的结子。
  刚弄好,抬头却发现张秋萤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斜前方,见她给打好了结子,又蹲下了身子去看。
  张宛如疑惑地跟着蹲了下去,耳边张秋萤小声地道:“二姐,有小偷。”
  张宛如定睛一瞧,前方十来米左右的秫秫田里,两个身影正纠缠在一起,那两人背对着她们的方向,均衣衫半褪,女前男后,那腰腹间在不住地摩擦耸动,虽极力压抑着,却犹自呻吟喘息不止。
  那男人的长衫后缀遮挡了大半部分春光,但小腿光/裸着,腿边堆着白色丝绸里衣,可想而知前面必是没穿衣服的,而那女人发丝凌乱,裙带已然开了,大半个香肩后背露在外面,男人的手从斜搭下来的领口处绕到了胸前,不住地搓揉着,那女人随着他的动作,口中唔唔有声。
  那男人双手用力,将女人的身子更拉近自己,身后动作愈加快了起来,嘴里小声且急切地命令着:“快!快点!叫我名字!”
  那女人闻言立刻柔弱地低吟起来,轻声断续地喊道:“啊……世……世清……不行了……饶命啊……”
  张秋萤连忙拉拉她二姐道:“二姐!我们去叫人吧!要出人命了!”
  张宛如再懵懂也知道眼前发生的乃是最羞人的事情,她早就想走却惊得腿都酸了,此刻秋萤一说话,她赶紧回过神来,捂紧了她的嘴。缓了两秒,这才死命地拉着她,尽量小声地慢慢退了出来。
  快到地头上的时候,恰恰见了前来寻人的柳长青。柳长青见张宛如一张脸红得似要滴血一般,而张秋萤神色焦急,不禁一惊。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张秋萤立刻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长青哥,地里有两个小偷,不,是强盗,要出人命!”
  柳长青讶异,张宛如脸更红了,赶紧捂住了她嘴小声威胁道:“胡说!这事儿对谁也不能说,否则强盗必下山来灭你的口!”
  张秋萤急道:“可是那姐姐都要死了!”
  张宛如拉着她就往外走,边走边道:“她死不了,快走!”
  柳长青忽地明白了过来,也连忙跟上两步,正色对秋萤道:“这事儿的确不能跟任何人提,知道了吗?原因,长青哥以后会告诉你,听话!”
  张秋萤见他绷紧了脸,甚是严肃的样子,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柳长青将张秋萤扶上了车,转头对犹自一脸通红的宛如道:“你在车辕上坐一会儿,吹吹风吧!”
  张宛如忙不迭地点头,坐了上去。
  车里徐氏问道:“你二姐呢?怎么没上来?”
  张宛如忙回道:“里头太闷了,娘,我在外头坐一会儿,进庄子的时候再进去。”
  张秋萤有话想问他们,也跟着道:“娘,我也去外头坐一会儿。”
  柳长青忙道:“秋萤老实坐车里吧,外头哪坐的下三个人?”
  张秋萤撇撇嘴,只得作罢,心里不住地想着那句话。
  “啊!事情……不行了!”
  会是什么事情呢?偷东西的事情?还是察觉到被人发现了?却任她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外头柳长青虚甩了一鞭子,马车走得更快了些,他抬眼望向铜锣湾入口不远处的周家大宅,缓缓地沉了面色。
  桑葚红了
  铜锣湾南面依着一座叫落仙岭的小山,山势不高却物产丰富。这几日布谷鸟叫得格外欢畅,山上的野桑葚也尽数变得紫红起来。
  一大早,张秋萤就撺掇着柳长青带她上了山。为了避免晨露湿了布鞋,上山的时候,两人都换上了刻意编了厚底子的藤草鞋。柳长青蹲下身子帮秋萤缠好脚上的藤带,眼见她小脚白生生,肥嘟嘟,趾肚浑圆,俏皮可爱,心中不禁一乐。此刻到了山下,各个脚趾头仿佛都跟着兴奋了起来,连穿鞋的功夫都等不得一般,不安地扭动着。
  山底下的桑葚树早被附近的孩子们翻了个遍,柳长青对山形比较熟悉,径直带了她去了一个好地方。那是一个比较偏僻的陡坡,一般小孩子并不敢往上爬。柳长青万分小心地将她又扶又拉地安全带了上去,不觉手心里已经泛起了一层潮汗。
  回过头来的时候,眼前已经不见了秋萤的身影,只听到头顶上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传了过来:“呀哈哈!长青哥,从这儿能看到咱家!”
  随声望过去,秋萤早已利落地爬到了一棵老桑葚树上,脚踩着树杈,身倚着树枝,嘴里塞着紫红的桑葚,一只手搭在眉骨处遮着清晨的阳光,正在往山下眺望。脸上神情兴奋愉悦,一双灵动的眼睛乌溜溜地泛着清澈纯净的光芒。
  柳长青却沉浸在她刚才脱口而出的那句话里:“长青哥,从这儿能看到咱家!”
  她说的是“咱家”。柳长青脸上的笑意更浓,刚才爬险坡带来的不安与后怕一扫而空,他嘱咐秋萤小心别踩空之后,就走远了两步,在一边的草丛里翻找起什么来。
  张秋萤背后一个小小的藤制背篓,在树上边吃边装,还不忘跟柳长青说话,嘟嘟囔囔地塞着桑葚问道:“长青哥,你干嘛哪?”
  柳长青听到她问,微笑着直起身子来,青布长衫的下摆兜了些东西,笑着走回了树下。衣摆兜里是一小堆红彤彤的野果子,柳长青随手拈起一颗送到秋萤嘴边,她笑眯眯地张口,“啊呜”一下就咬了过去,嚼了两下立刻微闭上了眼睛又瞬间睁开,唧唧喳喳地问道:“呀!酸酸甜甜真好吃!是什么啊?”
  柳长青将摘得的都放进了她的小背篓里,才说道:“听爷爷说,学名叫做覆盆子,山里人叫它悬钩子。挺好吃的,就是知道的人不多,也无人栽培。”说完盯着她娇嫩的红唇,笑问,“好吃吧?”
  秋萤将头连点,忙不迭地拿出一颗来,递到柳长青嘴边道:“长青哥,快尝尝,真的很好吃啊!”柳长青依言张口吃了,只觉得这果子忽地变得比以往加倍的清甜。
  张秋萤在坡上吃了个饱足,又摘满了背篓,这才心满意足地要下来。往下一看,却心底打怵起来,原来这里由于位处偏僻,老桑葚树盘根错节地长得很茂盛,不知不觉已上得很高,往下一看,竟有些头晕腿软。
  张秋萤先将背篓顺着肩带子递给了树下的柳长青,这才小心翼翼地往下爬起来。待到踩实了低些的树杈,这才安定了心神,抬眼一瞧柳长青已经将小背篓在树下放好,忽地起了个念头,喊了声:“长青哥接住我!”就飞身扑了下去。
  柳长青忙不迭地张臂去接,也没来得及撤后一条腿拉开架势,虽然将将地抱了个满怀,下落的冲力却让他脚下踉跄了一下,抱着秋萤侧倒在草地上。怕伤着了她柳长青奋力让她倒在自己身上,而秋萤柔软的小嘴就这么恰恰印在了他的下巴上。
  微微愣神片刻,柳长青顾不上脸颊发烫,赶紧扶起了她左右检视了下,见她无事方放下心来。扭头一看一米多处就是那个陡坡,不由地后怕起来,一张脸登时黑了下来。
  张秋萤乖巧有眼力,一见他面色便知是怒了,当即连声讨饶道:“长青哥别生气,以后再也不了。”见他不语,眼珠转转又嘶哈着张开了小嘴道,“都碰疼啦,长青哥看看破皮没有?你的下巴可真硬啊!”
  柳长青伸手微微拉起她的下唇,看了过去。张秋萤凑近了她,一边揪着他的前襟,一边用盛满了笑意和歉意的眼睛讨好地对着他微笑。粉嫩的唇瓣娇柔光致,熏染着新鲜桑葚的味道,在清晨的阳光里泛着清淡的光泽。
  柳长青不甚自在地移开了眼睛,伸手拉牢了她,背起背篓,也不与她讲话,打起十二分地精神又带着她下了陡坡。
  两人下了落仙岭,一起朝村子走回去。柳长青心中尚有余气,走在她身后数步,不与她并肩而行,秋萤路上几番找他说话,他都淡淡地不予理睬,最后只得作罢。
  路上经过麦田,秋萤又揪起几根麦穗,在手里不住地搓弄着,搓落了麦芒和表皮,将泛黄微绿鼓鼓涨涨的麦粒尽数倒进嘴里去。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忽地秋萤停下了脚步,指着前面拐弯不远处疑惑地道:“咦?那不是郝小胖么?”
  柳长青当她又在寻由头跟自己搭话,也不理她。却见她继续疑惑地道:“他好奇怪啊!”
  柳长青这才举目望了过去,细细一瞧也瞅出了不对劲来。他赶紧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拉着张秋萤到路旁麦田里神色紧张地趴了下来。柳长青神色略略紧张,一边警告她不许出声,一边再扒开些眼前的麦梗,凝目细细瞅了过去。
  那边一行三人已经转弯到了这边路上来,头前走着一胖一瘦两个中年汉子,头上各戴了一顶发黄的草帽,身上穿的也是寻常庄稼汉干活时穿着的粗布短打扮,看上去就像是要去田间做活那般。
  但是仔细看看不难发现,他们身上的衣服虽然粗陋却都十分干净,且脸上的神情十分可疑。胖的那个满脸横肉看上去不像农夫倒像屠夫,瘦的那个獐头鼠目一双细长的小眼四处滴溜溜乱转,活像一只过街老鼠那般。他们身后隔了三四米远,跟着郝家的小胖子,他脸上神情茫然,眼珠转也不转,走路姿势也怪了些,不似往日般连跑带蹿,也并不左顾右盼。
  此时胖瘦两个可疑的汉子已经走到了柳长青近处,瘦子伸手向怀里摸出一个纸包来捏了一捏道:“还有些货呢,是不是到镇上再弄一个女娃子?今天不太顺,就碰着这么一个憨货。年龄稍大了些,还是个男娃,卖不上几个钱。”
  胖子拿眼四处瞅了瞅方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心一些!现下还没走远呢!”说着往后瞅了一眼郝小胖道:“看看他穿的那衣服,那料子,腰里那玉佩!卖了做什么?到县里头送去疤哥那里,保准能得一大票银子。到时候他再怎么敲诈勒索穷折腾,就跟咱没关系了。”
  瘦子立刻心领神会,伸出大拇指暗比了比,两人又气定神闲地向着远处走了过去。
  待两人走过了十来米,张秋萤才颤着声音到:“长青哥,郝小胖他……不对劲!”
  柳长青压低声音正色道:“秋萤,待会儿你立刻跑回庄上去,见人就说郝世进被拍花子的拐走了!我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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