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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流水人家-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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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湘娘子的婚事
第七十五章
安知桦从家里回乔家后，学习就刻苦了很多。
在以前，天气冷的时候，他势必是想要睡懒觉的，不想从温暖的被窝里起来，杏月要将他从被窝里叫醒，每次都要用狮子吼的功夫，但现在他却不需要杏月的狮子吼了，他自己就能够起床。
他起来了，还要再叫乔麟起来，要是距离用早饭的时间还有一阵子，他往往还会在书房里就着烛灯看一阵子书。
在社学里，他也不和那帮子不刻苦用功的子弟玩闹了，被约出去玩，他也会拒绝，是一副改邪归正要好好学习的模样。
乔婉看他一下子就变得勤奋刻苦了，便觉挺惊讶的，以为他在家里受了什么打击，以至于知道要努力了，这总归是很好的事情，乔婉也为他高兴。
以前隔壁汪家的湘娘子要在三月底出嫁，乔婉之前一直和她交好，是闺中密友的样子，而乔婉的闺中密友，算来算去，还真只有汪家的两个小姑娘，所以，湘娘子要出嫁，她自然是要去看她的，而且还要准备礼物。
乔婉在准备礼物的时候也算用心，自己亲自制作了几种面药，有祛斑美白的，有嫩肤去皱的，有在上妆前使用的……
用一个精美的紫檀木盒子装了，这个盒子就是价值不菲，然后，她亲自送到了汪家去。
汪家要嫁女儿，是和苏州的梁家结亲，梁家在苏州不算小家小户，而是很有家底，做盐茶生意的，本来是看不上汪家的，而且湘娘子也并不是姿色出色之辈，但是汪家就是攀上了这门亲，据乔婉所知，似乎是汪家的姑奶奶，嫁到林家去的那位，给牵的线，于是事情就这么成了。
汪太太对这门亲事还是很满意的，之后就很花力气给女儿置办嫁妆。
湘娘子这次出嫁，汪家自然十分热闹，她家很少回家的老爷自然是回来了，而且还将儿子带回来了，还有些其他亲戚都在，乔婉去送礼的时候，想的是和湘娘子说一阵子话就走，不然汪家忙乱，也没空招呼她。
她坐着轿子，手边放着给湘娘子的礼物，只带着红菱去汪家。
她是作为湘娘子的闺中密友去的，所以就没有和安氏一起。
汪家的确是十分热闹，大门口人进人出，乔婉就让将轿子抬到了偏门处去。
下了轿后，乔婉让轿夫等着，她会很快出来。
乔婉因为要为祖母和叔叔婶婶守孝，所以不能穿得过于艳丽，只应该穿棉麻素服，不过这是湘娘子出嫁，她自然也不能穿得太素，不然不吉利，便穿的是月白色袄裙，衣裳上绣着淡蓝色的兰草兰花，看起来不艳丽，但是也不至于太素。
乔婉十三四岁，豆蔻之年，本该是娇俏而羞怯的年纪，奈何她已经管事几年，早就没有了小女孩子的那种羞怯之态，故而下了轿子后，是一派随和自然，不像个小姑娘。
她的长相偏于艳丽，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看人时，又有种如烟似雾的媚惑之感，长眉乌黑，眼睫毛更是黑鸦鸦的浓密，就是这双眼睛，让她一张艳丽的脸更是浓墨重彩，透出不一般来。
从偏门进汪家，旁边就是乔家原来的房子，但是现在已经转给了别人家住。
乔婉看了她原来的家一眼，就带着红菱进了汪家。
这边是可以直接去湘娘子的闺楼院子的，守着的一个小厮看到乔婉，被她的容貌震得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拦住乔婉，问她是什么人有什么事。
这个小厮乔婉也不认识，想来是汪家老爷子从扬州带回来的人，她上前说道，“我是之前旁边乔家的女儿，和湘姐姐是朋友，看到正门人多，我又是个姑娘家，就走了这个门。”
乔婉黑黑的眼瞳看着他，他就十分不自在，面红耳赤地说道，“那……那你去找汪姑娘去吧。你可知道怎么去？”
乔婉对他笑了一下，带着红菱绕过他往前走，“自然是知道的。”
两人过了一道门，进了一个小院子，迎面过来了几个少年，他们正在热热闹闹地说话。
一个少年说，“从正门走会被管事拦着的，报给父亲知道了，又要说我几句，咱们从这个门走就行了。”
另一个人说，“高邮没见有什么好玩的，还是苏州扬州要好些。”
前一个少年回道，“所以我就不乐意回这里来，还是在扬州苏州住好。”
再一个少年说，“表姐出嫁了，让舅母搬到扬州去住吧，在这里多冷清。”
“我也有这个意思，只是父亲不愿意，说这里是祖籍，母亲得在这里。”
几人说得热闹，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乔婉，乔婉自然也就带着红菱往一边的紫藤树后躲。
没想到她裙摆在紫藤树边一闪，一个少年却是看到了，马上朝那边一喝，“谁在那里？”
他这一喝，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紫藤树集中了过去，而且还往这边走，乔婉没法子，只好带着红菱从后面走了出来，这个紫藤树也遮不住什么，花也只开了很少几朵，叶子也没有太浓密。
看到乔婉后，几个正是十几岁的少年都愣了一下。
其中一个少年是汪希湘的弟弟，要比乔婉大月份，叫汪希爵，和汪太太长得有些像，乔婉在以前见过他一两次，还有一个少年，则是汪家的外甥，已经长得十分高大的林保，然后还有两个少年，乔婉却是不认识的，除了他们，还有几个明显是小厮的奴才。
乔婉敛了敛衽，给几个少爷行了福礼，问候之后说道，“我是来看看湘姐姐的，前面正门人多，就走了这道侧门。”
汪希爵是一年前见过乔婉的，那时乔婉家里还没有搬家，他当时就觉得隔壁的邻居长得好，他姐姐就小声给他说，“长得不好，林保会看得上？”
于是汪希爵和她说了两句客气话后，就转头去看林保，而林保则是看着乔婉看得有些痴了。
早在几年前，林保就觉得乔婉长得漂亮，他那时候还小，就扭着他的母亲去探听乔家的意思，想要和乔家结亲，而他母亲一向是眼高于顶的，且有些势利眼，在听到汪太太说乔家的根底之后，竟然也觉得乔家很不错，是个能够结亲的人家，但是没想到她们看得上乔婉，乔家却看不上他们林家，林太太当时虽然没说什么，一向心高气傲的她心里却是十分不高兴的。
之后林保回了家，几年内多次想来汪家，林太太都没有答应，而且这几年林家更是蒸蒸日上，做起了皇商，虽然是林家大房和大皇子结了亲，但是他们二房也是和大房同气连枝，当然也是蒸蒸日上了，林太太就更是眼高于顶了，势必要给自己这唯一的儿子找门好亲事，乔家，她已经是看不上了的。林保也明白他母亲的意思，而且这几年，估计也算是见惯了美色，便也没有再想乔婉。
此时乍然相见，乔婉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丫头片子乔婉了，而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脸上丝毫没有涂脂抹粉的痕迹，依然是眉如远山黛，目似水波横，而且这远山这水波，都带上了江南的烟雨气，让人一看就被勾魂夺魄了。
林保甚至惊讶于她怎么会在几年之内就长成了这个样子，以前虽然也好看，但总归是个可以被比下去的小丫头，现在她这样，林保搜刮了脑子里所见的各种漂亮女人，却是无人能比的。
乔婉却似乎并不知自己的吸引人，对着他们又福了一礼，便说，“那婉儿就先走了。”
林保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只看到她带着她的丫鬟走了。
汪希爵年纪最小，所以还没有另外几个少年那么为色所迷，对乔婉说了一声，“大姐在她的闺楼里，你过去就是了。”
乔婉对他笑了笑，就飞快地走了。
乔婉走路一向快，像一阵清风，带着一片云，一下子就飘过去了。
已经飘得没有了影子，站在那里的几个少年才回过神来。
马上就有人拽住汪希爵的胳膊问，“这是谁家的，谁家的？”
汪希爵又看了一眼林保，林保面无表情，眼神里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沉迷，汪希爵说，“是这里乔家的女儿，以前住在我家隔壁，和我家两个姐姐交好，听母亲说，她家于去年搬了家，回他们主宅去住去了。”
一个就又问，“那说了人家没有？”
汪希爵看了他一眼，这也是他的表哥，他说道，“你自己已经订了亲了，难道还能去退了不成。”
对方怅然若失，说，“以前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汪希爵又看林保，林保这时候才有了点反应，道，“你们出去玩吧，我想到有事没办，先回去了。”
说完，就带着他的小厮，很快就跑掉了。
另外两个少年也不是傻的，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说，“咱们也不出去玩了，都回去吧。”
汪希爵说，“你们还是算了吧，你们知道她哥哥是谁吗。是梅花书院里有名的乔子徽，他们家一般人家是看不上的。”
对方却道，“反正林保都回去了，咱们也回去，回去。”
于是是各怀心思，都往回跑了。
☆、第七十六章 嫁人
第七十六章
暮春三月，汪家的园子正是草木茂盛之时，还有一些春花未谢，故而将这园子点缀得十分漂亮。
乔婉带着红菱，一路穿花拂柳，就进了王希湘姐妹住的院子，路上也遇到了些人，而在这内院之人，几乎都是汪家的奴才们了，乔婉便都是认识的，于是也就没有再遇到被人喝住的事情。
汪家姐妹的那只母猫可儿，在几年之后，早就被这对深闺寂寞的姐妹喂得十分肥胖，因为太肥，显得有些傻头傻脑，但是身姿却依然是灵活的。
乔婉刚到闺楼下面，可儿就从里面蹿了出来，将红菱吓得一声惊叫，乔婉则弯下腰去摸了蹭她小腿的可儿几把。
里面叫猫的丫鬟跑了出来，看到乔婉和红菱，就很是欢喜地“哎”了一声，笑嘻嘻地说，“是婉儿姑娘来了。”
乔婉也对她笑了笑，“湘姐姐在吗，我来看她。”
丫鬟已经上前来挽她的手，“在的，我家姑娘在楼上。”
乔婉被她挽着上了楼，红菱抱着装礼物的盒子跟在后面。
丫鬟是个十七八岁的大丫鬟，叫元宵，这是要被湘娘子带去夫家的，为人十分圆融，比起湘娘子要会人际交道得多，她挽着乔婉走，就又不断打量她，赞叹道，“这才没多久没见，奴婢就觉得婉儿姑娘又漂亮了。”
乔婉被她逗得发笑，说，“元宵姐姐，你就别这么说了，我每日里在家忙来忙去，能够漂亮到哪里去。这是湘姐姐出嫁，她才是最漂亮的。”
湘娘子似乎是知道乔婉来了，所以在楼上楼梯口等着，看到乔婉上来，她就目光盈盈地看着她，又一把拉住她的手，说，“你这个小妮子，我都以为你不会来看我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很多的委屈，想来不是因为乔婉而委屈，而是因为各种事情而委屈，乔婉来了，她就势必要说一番的。
乔婉温柔地看着她，说，“我怎么会不来，我亲自准备了东西，昨儿才全都准备好了，所以今日才来。”
湘娘子拉着她进了她的闺房，说，“准备什么东西，你能来就行了。”
湘娘子让她在自己的闺房里的榻上坐了，又让其他的人都出去下楼去，大家都很识趣，给两人行了礼就往外离开了，红菱则是将礼物盒子放在了桌子上，也就跟着元宵出去了。
以前彩娘子是和湘娘子住在一起的，因湘娘子要出嫁了，彩娘子就先搬到别的地方去住了，等姐姐出了嫁再搬回来，这时候，彩娘子便也不在这里。
湘娘子亲自给乔婉倒了茶，又坐到她的身边去，然后伸手一拉住乔婉的手，就是要哭出来的模样了，她赶紧稳了稳心神，对乔婉一笑，说，“我这出嫁了，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要见你也不容易了。”
乔婉想到这些，也觉得有些悲伤，但是安慰她道，“人总要往前走的，湘姐姐嫁到苏州去，只有好的，没有坏的。我到时候去了苏州，定然去看你。你回娘家来省亲，我也来你家看你。”
湘娘子被她说得笑了一下，但是马上又苦了脸。
乔婉很能长，现在才十三四岁，已经长得不矮了，身材高挑窈窕，已经和湘娘子一样高，湘娘子将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乔婉知道她是婚前恐惧，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几乎没有出过门，这一下子就要嫁到外地去，嫁给一个从没有见过的人，伤心和恐惧都是应该的。
她伸手揽着她，轻轻拍抚她的背，安慰她。
湘娘子又叹息了一声，才说，“梁家比咱们家要好得多，其实女儿要下嫁日子倒还好过些，去攀这些高门第，有什么好呢。梁家家大业大，儿子都有好几个，过去了，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形。母亲说嫁过去了，那边婆婆是十分慈爱公允的，不会让我受委屈，但是一众妯娌，又是好相与的吗。要是永远不长大，不用出嫁，一直在这里，就好啦。”
乔婉道，“好是好，但是你也要被人说成是妖精啦。”
湘娘子被她逗笑，就轻轻捶了她一下，捶完了她才抬起头来，盯着乔婉看，仔细看她的眉目，看她的鼻子，她的嘴。
乔婉知道她在通过自己看乔璟，但是她的眼神实在太专注了，让她感觉毛骨悚然，乔婉只好赶紧说道，“湘姐姐，你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过去带几个人去呢。”
湘娘子的确是在乔婉的脸上找乔璟的痕迹，她从小到大就喜欢乔璟，不喜欢别的人，这一年过年时，她特地去乔家拜年，就为看一眼乔璟，奈何乔璟还出门去拜访去了，她等了很久，心灰意冷，准备离开时，乔璟回来了，他果真如她魂牵梦萦一般，还是那个人，只是长高了，眉宇之间比以前有更多的沉稳。
于是，她觉得自己已经圆满了，可以无牵无挂地去嫁人了。
她是让汪太太来替自己问过乔家的意思的，不问她不能甘心，虽然她知道乔璟并不爱她，无意娶她。
乔家果真是没有那个意思的，安氏婉言拒绝了，她得知这个消息，并没有哭，只是怔怔坐在窗边发了一下午呆。
心也疼过了，疼完就是麻木，她以为自己可以安安心心地嫁给别人了，但没想到最后的几天里，她还是想乔璟，现在看着乔婉，乔婉和乔璟长得像，只是一个如云，一个如花，云只能远远看着摸不着，花却是可以捧在手里看看的。
湘娘子叨叨絮絮地和乔婉说了很久，乔婉看看时辰，必须要离开时，才将那份礼物去拿到手里，打开盒子给湘娘子看，里面有很多小盒子和罐子，是护肤品和化妆品。
湘娘子接过那个盒子，笑了笑，道，“我出嫁时，就用你送的这个胭脂。”
乔婉最后一次抱了抱她，道，“湘姐姐，我到苏州的话，就会去看你。”
湘娘子道，“你一定要来。”
乔婉离开时，湘娘子一直将她送到了下面院子门口，然后看着乔婉带着红菱走了。
乔婉神色里带着一丝伤怀，她知道湘娘子喜欢她哥哥，但是却要嫁给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这样求而不得自然是难过的，似乎她自己的境遇倒是要好些，对于顾骁，她至少是见过的。
她想到顾骁，心里倒是暖了一暖，她觉得顾骁无父无母，是可怜的，所以心里心疼他，和他一起生活，照顾他，她是愿意的，也高兴，但她也知道，这与爱情无关。
十三四岁，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乔婉却觉得自己已经老了，不该说情和爱。
林保知道乔婉看完湘娘子，必然还从原路返回，所以就专门在路上等着。
乔婉要从一个小院子里经过，春日阳光明媚，前两天又下过雨，天空更是一碧如洗，只有淡淡的几抹白云，春花春叶在清风里摇曳着，乔婉却带着愁绪。
林保站在一边檐下看着乔婉进了小院要从檐廊走过离开，他飞快地几大步走上了前去，挡在了乔婉的跟前。
乔婉本是边走边发呆，差点撞上了身前的人，堪堪稳住，抬起头来，这个人要比她高了半个头，正是林保。
两人因为离得近，几乎挨到，乔婉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林保十七岁了，刚过了变声期不久，故而声音低沉，“乔姑娘。”
乔婉对着他福了一礼，说，“林公子好。”
林保对她笑了笑，“几年不见，你长高了很多。”
乔婉倒不知道他是来叙旧，愣了一下才说，“嗯，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总要长的，林公子也长高了很多。”
林保见她和自己说话，心里喜滋滋的，这些年过去了，他家生意是越做越大，他被他老爹带着也见了不少世面，故而他收起了很多以前的纨绔习气，倒是要稳重不少了。
他盯着乔婉看，只觉得越看越好看，心里像有只手在抓挠着，让他又痒又酥，他无话找话说，“上次来，你也穿素色衣裳，这次也是，你正当年纪，可以穿些鲜艳的。”
乔婉对于他的话题觉得奇怪，所以只是谨慎地回答，“是我祖母和叔父婶婶过世了，我家在孝期。”
林保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故而有些不自在，“请节哀。”
乔婉说，“没什么。不知道林公子还有事否，不然我得走了。”
林保有很多话想和她说，但是却都无法说出口，最后只是让开了身，乔婉对他行礼告辞，也就带着红菱离开了。
林保痴痴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不见。
等乔婉彻底不见了，他才飞快地往另一边走去。
他刚才为了等乔婉路过，可是在这里站了一个时辰，不肯离开。
他去找到了在汪太太房里的母亲，里面除了他母亲，还有汪太太，和他的另外两个姨母。
林太太见他匆匆忙忙进来，就问，“怎么一副忙乱样子，是什么事？”
林保也没管有这么多人，就转向汪太太问，“舅母，以前住在你家隔壁的那个乔家姑娘，说了人家了吗？”
汪太太很是惊讶地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才说，“你说婉儿啊。”
林保赶紧点头，“就是她。”
汪太太道，“上次她母亲来，说还没有定亲。那个姑娘小时候就好看，现在长大了，就更是不得了了，我还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小姑娘。”
林保已经冲到了他母亲跟前去，说，“娘，你去替我提亲吧。”
林太太已经知道他们说的是谁，上次她受不住儿子纠缠已经和安氏说过一次，但是被拒绝了，所以她对乔婉没有好感，就板了脸，“胡闹。”
林保高高大大地站在她跟前，声音铿锵，“不是胡闹，我刚才看到她了，我就要娶她。”
林太太皱了眉，“这是你表姐要出嫁，你别胡闹。”
林保高声说，“我没有胡闹。”
林太太一向是拿这个儿子没法子，皱眉看着他，但是林保就和她对峙着，对了一会儿，他就改变了策略，拉住林太太的手，哀求道，“母亲，你就帮帮我吧。”
☆、第七十七章 拒绝
第七十七章
无论林保和他母亲怎么闹，林太太只当他是在闹着玩，根本不接他的茬儿，只说他是在胡闹。
房间里还坐着她的嫂嫂和两个妹妹，又有一些丫头婆子，林太太实在被林保闹得烦了，但是，她无论怎么烦，这都是她的宝贝儿子，并不朝他发脾气，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说，“提亲是简简单单的事情吗，你别胡闹，娘亲知道要怎么办。”
林保让丫鬟给端了个凳子，在林太太的身边坐了下来，说，“你要怎么办？”
林太太道，“总要让人去问问她家的意思吧，而且也要算算八字，看你们两人合不合，不然冒冒失失地就去提亲，别人把你怎么看。”
林保在乔婉面前是个大小伙子样子，而且还一副很男人气的模样，在他的母亲跟前，就是个胡搅蛮缠的小子，说，“那赶紧让人去问。”
林太太给了他的手一巴掌，横眉怒目地说，“这是你表姐要出嫁，现在难道去给你看亲？”
林保看向了汪太太，汪太太对乔家是十分了解的，更了解安氏的心思，知道安氏是想要将乔婉嫁给官宦人家的，虽然林家现在十分风光，安氏估计也不定能够看上，不过，也不敢完全打包票，毕竟现在林家的确是真风光，皇商啊，这江南一带富商如云，能够有皇商这个名头的，又有多少呢。
以前林家还没有现在这么风光的时候，林太太回娘家来，就是把汪太太指使得像个丫鬟似的，现在林家更上一层楼了，林太太回来，就更是不将她放在眼里了，有时候训她像训个奴才似的，例如，说她准备的东西不好，说她没见过世面……
而汪太太也是个十分能忍的，居然都忍下来了，不过，忍下来了，心里到底是很不喜欢这个姑奶奶。
汪太太说道，“说起来，你们两家很快就要成亲戚了呢。”
林太太倒是一愣，“这话怎么说。”
汪太太说，“不是听闻你们大房那边，有个哥儿要娶扬州安家的姑娘吗。这个安家，就是那乔婉儿的母舅家里呀。”
林太太倒是真吃惊了，“我是知道的，大哥那边是帆哥儿说的媳妇是扬州安家的。帆哥儿是个庶出，又病病歪歪的，不过是他亲娘在大哥跟前能够说些话，才给说了个好人家的姑娘，但那安家的姑娘，也是个庶出，我之前根本就没往心里进。没想到，这乔家的主母，是安家出来的。”
汪太太道，“有这一出，不是就是亲戚了嘛。”
林保却不爱听这些闲话，只是想让他母亲千万把他的话听进去，真找人去乔家说媒去。
安氏准备了一份不薄的礼，准备湘娘子出嫁这一天，送去汪家。
嫁女是一大早办喜事，安氏早早就去了，她只带了杏月在身边，没带乔婉去。
安氏过去，汪家忙忙碌碌的，汪太太还有空来拉着安氏进了里屋，和她说道，“姐姐，我呢，这里有件事要和你说。”
安氏有点吃惊，“我听着。”
汪太太就说，“我们家的姑奶奶，就是苏州林家那位大姑，她家的嫡长子，一直没有说亲，你也是见过他的，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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