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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一帝大凰儿-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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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若要真正稳定军心,恐怕还得再做些事情才行。
长叹出声,冷雨寒任由城楼上的风吹着自己摇晃不停的身子,有些凉,但还未到支撑不住的时候。
城楼的对面,就是龙凉与凰凤交界的边关守城龙裕城。
因缘与落水通关互有商务上的贸易往来,收财之路甚广,所以相对发展起来的农、牧、畜业也都还称得上发达。
龙裕城,虽然未如其名那般收支富裕,以供国库,但也算是一个可以令百姓安居乐业,富饶民丰的边关小城。
视线沿着龙裕与落水的走道掠去,昔日人影拥挤的走道上早已在战祸的横空出世下悄无一人。
烟尘飘渺,和着龙裕城外围场里的偶而被风推动的古钟声鸣,空荡荡的衬起落日余晖中萧索与寂寥。
而城墙上那些隐约可见的血迹斑纹也似乎正在叨扰着原本属于这个小城的安稳与和平。
望着城墙的目光悠远而弥散,冷雨寒手握成拳,重重的砸在城楼的砌砖上。
一拳接一拳,一拳比一拳的力气大。
砖沙飞扬,蓦然间迷住了双眼,冷雨寒吃痛的闭了闭眸,流出两行酸疼的眼泪。
‘这么大的人儿,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耍脾气。’
紧闭的眸子被柔软的丝帕轻轻擦拭着,冷雨寒就算不睁开眼睛也能猜到此时出现的好心人是谁。
因为,到目前为止,能够随意在自己掌心写字的人,只会是一个人,诗晗烟的结发王夫,苒陌风。
迷在眸中的沙粒好不容易才被擦掉,冷雨寒睁开眼眸,眸底是被沙粒磨出的浅红,看得苒陌风一阵揪心。
‘怎么一个人跑到这来?出了危险怎么办?’
心疼的拥女子入怀,苒陌风把冷雨寒斩杀张满之的前因后果了解个大概。
“危险?再危险又会怎样?陌风,你看到那边城墙上的血迹了吗?那就是你们龙凉守军所做的好事!肆意践踏着凰凤的女子,还要在百般羞辱之后吊上城墙被乱箭穿透?你们龙凉的守军还是人吗?你们龙凉的男子还有心吗?”
揪住苒陌风的胸领狠狠带向城栏,冷雨寒的力道之大,差点把毫无预料的苒陌风给甩下城栏。
“唔!”
猝不及防的被冷雨寒劲力一甩,苒陌风的身体重重撞向城楼的砖面,猛然呛咳两声,后背吃痛不已。
“杀人偿命,辱人偿魂!龙凉国的守军你们听着,本王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本王一定会让你们血债血偿!”
尽管对面城墙内的人们根本听不见冷雨寒在说些什么,但冷雨寒依然使出最大的力气愤恨的乱吼着,发泄着,丝毫没有注意到那个被自己甩到墙砖上的男人脸色正越发黯淡惨白起来。
“咳!咳咳!”
咳的声音不是很真切,苒陌风捂着胸口站起身,眸里俨然还是没有回神的惊骇。
这就是烟儿眼中的自己吗?
和所有的龙凉国人无异,都是冷血残暴的无心之人?
背脊的痛丝丝入骨,苒陌风迈开染了伤的步子,一阶阶的走下城楼。
原来,并不是只有流血才会受伤。
苒陌风曾经幸福的以为,只要默默陪在冷雨寒的身边,不去想,不去问,便可以让所有的痛苦与伤害都消失,但似乎,事实并未如此。
晚膳的时候,苒陌风没有见到冷雨寒出现在膳营里,也没有看到属于莫语妆那个向来孤傲冷漠的身影。
烟儿应该是去找莫语妆了吧?
在心底如此想着,苒陌风食不知味,很不适应身边突然少了的那抹总是让人无法猜透的快乐。
休寝的时候,苒陌风去了冷雨寒的寝帐,却没有找到冷雨寒的人。
寝账内凉凉的,连火炉都未备置。
床塌上的被褥叠得很工整,根本就是未曾被人动过的模样。
苒陌风问过负责伺候冷雨寒的侍者,侍者只是说冷雨寒晌午的时候出去了,至今未归。
难道烟儿要在漠语妆那里留宿?
基于不可去打扰别人良宵这个很礼貌的想法,苒陌风思前想后,终究还是忍住跑去询问漠语妆的冲动,回到自己的帐子里,脱靴上塌,准备入睡。
却又因为心底总是挂念着冷雨寒,苒陌风躺在塌上反反复复的翻着身子,直到子时将过的时候才疲惫不堪的沉沉睡去。
☆、该死的,居然玩失踪
次日清晨,霰露未散,军号三响。
女兵早起晨练,整齐的步法踩在地面上,威武有力,高亢激荡的喊杀之声震撼云宵。
自然也震醒了本就无心睡眠的苒陌风。
起了个早塌,苒陌风在洗漱完毕之后,先去了傅儒雅那里询问冷雨寒的踪迹。
傅儒雅先给苒陌风行了为臣礼,恭敬有序的作了个揖,然后才有恃无恐的说道:“关于王爷之行踪,王爷特有交待,不许告与任何人。”
‘也包括我?’
苒陌风把字写在傅儒雅的掌心,疑惑。
“关于王爷之行踪,王爷特有交待,不许告与任何人。”
也不回答苒陌风的问题,傅儒雅又说了这一句话。
‘也包括陌风在内?’
苒陌风这次加上了自己的名字,料想傅儒雅应该看明白问题的意思了。
怎耐傅儒雅还是那句“关于王爷之行踪,王爷特有交待,不许告与任何人。”
类似的提问与回答大概持续了十几次,苒陌风再好的心性也被傅儒雅给磨光了。
‘若不是本王夫素养好,傅先生恐怕已经死了几个来回了!’
最后一个问询的机会,苒陌风写下了这句让傅儒雅顿时跌倒在地的话。
看来只有那样了。
无声的扫了扫浓密如羽扇的眼睫毛,苒陌风的眸子里含了股有些为难的哀怨。
那样做是不是太丢脸了?
暗自陷入苦恼的冥想中,苒陌风睬也不睬跌在地上不敢再言语的傅儒雅,径直走出营帐,顺手还搬走了营帐里唯一的一张红木凳子。
临近中午的时候是谓‘隅中’。
莫语妆的营帐内才传出一阵窸窸蹴蹴的换衫之声,紧接着便是脸盆与清水交错的洗漱声音。
“莫堂主啊,有件事情洛凉不是很懂,劳驾赐教啊!”
透过帐帘的边角向外望去,夜洛凉躺在床塌上向漠语妆招招手,一张国色天香的面孔上不解的意味甚浓。
“若是二皇子想让身上的伤快点好起来的话,最好斟酌一下对语妆的称谓。”
泼去铜盆内的洗漱用水,漠语妆放下帐帘,走回帐内,肩上还好笑的披着条擦脸的帕子,像极了一个风华绝代的店小二。
“莫公子?”
夜洛凉很用心的想了想,觉得这个称呼比较见外,于是弃用。
“换一个。”
果然,漠语妆也是同感。
“莫兄?”
再次用心想了想,夜洛凉又认为这个称呼好像太近了。
虽然夜洛凉与漠语妆认识的时间已有十年,可十年之前,彼此也不过只是际遇一个馒头的争抢缘分,而且还争的你死我活,差点闹出人命。
再次相见,已是十年之后的现在,不是知交,亦不是良友。
“再换!”
心情很不好,漠语妆与冷雨寒吵架之后,心情就非常的不好。
“小妆子?哈哈!”
夜洛凉余光瞄到了漠语妆肩上的帕子,不禁笑了起来。
在男子的国度,那是对小太监的称呼。
“小凉子?语妆不介意为二皇子换个名姓。”
心情彻底糟糕了,漠语妆冷冷的眯起眸子,隐隐泛着快要爆发的危险气息。
“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
对自己的现状,夜洛凉还是比较清楚的。
“女国本就无君子之说。”
耍心计?咬文嚼字?漠语妆自恃夜洛凉还不是自己的对手。
“漠语妆你很丢身份诶!这么耍赖的手段也用?”
准备找茬了!
反正无聊的时候也只能躺着,夜洛凉倒是很欢迎有个能替自己打发时间的人。
“二皇子有说过不准耍赖么?”
漠语妆反问,连耍赖也变的堂堂正正。
“休战三刻!说回刚才的话题。”
说不过就换个话题,刚才被漠语妆一句也捣乱了思绪的夜洛凉,重新又回到刚刚想说的问题上。
“什么话题?”
自从夜洛凉的伤势开始好转,这样的戏码每天都能上演个十次八回的。漠语妆已然习惯夜洛凉应付时间的无聊提问。
“烟儿的王夫是不是很多?”夜洛凉开始问题一。
“拒绝回答一次!还有,不准叫烟儿,你没那个资格。”
“好吧,那凰王最喜欢的王夫是哪个?”夜洛凉的开始問题二。
“拒绝回答二次!这不在你的打探范围之内!”
“哼!凰王最喜欢的王夫肯定不是你!”提问句变成肯定句,夜洛凉直接把漠语妆踢出局外。
“也不会是你!”
肯定句变成二人之间的相互否定句,漠语妆从未认为夜洛凉在局里出现过。
“最后一个问题,在帐外等了一个上午的那个男人是谁?”
今天清晨,夜洛凉才睁开眼皮,就发现在自己和漠语妆的营帐外等着一个绰约多姿、林下风致的闲雅男子,那一身浑与天成的尊贵气质决非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王爷的正王夫,龙凉国的七皇子苒陌风。”
两天三夜,烟儿就是在那个人的怀抱里度过的。
莫名的胸闷无端涌出,压的漠语妆快要喘不过气来。
“噢?就是那个给龙凉造了起兵之由的七皇子?凰王为什么还留他在身边?如若是我,决不养虎为患!”
“可惜你不是烟儿。”
冷冷打断夜洛凉的臆想,漠语妆起身向站在帐外苦苦等候着的男子走去。
帐外的两名男子低声谈语,夜洛凉在帐内自是听不见多少内容的。
夜洛凉只是恍惚的看到那个气质尊贵的男子在漠语妆的手上写下几句话之后,漠语妆就骤然冷冽外露,寒气逼人的一掌打那个尊贵男子的胸口之上。
掌劲儿刚硬,内力深湛,足足把尊贵男子震出去十米之远。
漠语妆的出手之重,着实让躺在塌上观影的夜洛凉倒吸一口冷气,心惊胆颤!
“苒陌风,如果不是看在烟儿心里有你的份上,语妆定会让你在今日了却残生!”
冷冷的话语夹杂着狠绝的残酷,漠语妆姿仪孤傲,飘渺无纹的眼波下是暗藏了愠怒与狂妄的嚣张。
飞身跃上驻营处最高的树梢,漠语妆对着漫过天际的云端高声冷喝:“幽堂凤鸟听令,速查凰王诗晗烟之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胭脂美人勾栏院
“一曲思乡怨,几多离人散。
阳河冬水寒,隔厢望两岸。
万般皆入苦,自扰尘埃乱。
恨不复重逢,乱世总常叹。”
龙裕城境内,百姓把凰凤落水河流入龙凉的偏支部份,称为‘阳河’。
百姓们常用‘十道阳河八里途,千户酒坊勾栏院。’这两句诗来描述阳河以及建造在其边岸上的瓦肆生意。
用句现代的俗话来说,也就是古代的‘酒吧一条街’,是龙裕城里最奢靡的消费场所。
数月来龙裕战祸连绵,也牵涉到了阳河边岸上的娱乐产业。
有一些小本的经营作坊,要么倒闭关门,要么并入其它规模较大的作坊,以求在冷酷的行业竞争中可以得到生存。
纵观阳河边岸所有的勾栏瓦院,如今只剩下一座名为‘胭脂美人’的银粉金楼还在纸醉金迷中奢侈着。
胭脂美人,如其之名姓。
其麾下的美人若胭脂之笔,浓妆美艳,引人销魂,淡妆素雅,清逸出尘。
再加上胭脂美人的主事妈妈三姑娘本身是一名具有很高艺术水平和文学素养的知性女子,所以,‘胭脂美人’虽被官家划分在勾栏之列,却依然被文人雅客、达官贵族推崇为酒水花地之首选。
白日里,胭脂美人多是养生休眠,直到傍晚黄昏才开始站门揽客,笑颜迎宾。
“哟,这不是凌副将么,今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哈哈!还不是想着春霜你来的嘛?”
“哎呀,柏云先生,您怎么才来呀?奴家都等候您对联造句多时了呢!”
“呵呵,春霜秋露双生魇,不敌雨雪美人衫?先生就把这入门之句送给你算作陪罪可好?”
负责接待客人的美人们,乃是胭脂美人院里的首席招宾之宝,春霜、秋露、夏雨雪三生胞胎美人,妙龄十三,乃豆蔻年华。
这三人模样精致,身段窈窕,妙语玲珑,机智聪颖。
一个个巧笑倩兮的欲拒还迎本事,夺了不少花客的风流情债。
“你们这些小丫头,可别没事在那贫嘴,今个是咱们凰儿姑娘脱身苦海的好日子,你们可给本姑娘多揽点客人。要是凰儿姑娘招不到中意的,本姑娘就先拿你们几个练练鞭。”
此时正在说话的,是胭脂美人的主事白慕三,也就是外人口中的‘三姑娘’。
白慕三,自幼家贫,被生父卖入勾栏换取全家人的食费。后又被几经转手贩卖,才到了胭脂美人。死熬活熬的熬了十几年,终于成功站稳了这一行当的脚跟,当起了掌家主事。在其手下靠美色营生的女子,少说也有百人之多。
“三姑娘,你就是偏心。那个来历不明的凰儿姑娘才到咱们这里几天呀?你就那么照顾她,又是买脂粉,又是添衣裳的,还大张旗鼓的给人家找夫婿。也不知道那凰儿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哩?”
小小丫头,一开口,便是充满敌意的伶牙俐齿。
“哼!什么样的人得什么样的待遇。人家凰儿姑娘虽说是昨个儿才落脚到咱们这胭脂美人,但人家有本事呀。你瞧瞧人家写出的那雅句,就能中了咱客人的口味。你要是不服气呀,你也写几句比比去呀?你若是把凰儿姑娘给赢了呀,三姑娘我明天就把你推到咱这头牌秀场里去。”
不开腔便不开腔,一开腔便是满嘴的麻辣火气,白慕三这撒泼的气势着实压低了几分小姑娘含屈抱怨的不平心理。
“呀,那依着三姑娘的意思,倒是好像随了大家伙儿的意愿,允许我们与凰儿姑娘较量一下子了?”
美人楼上,倩影疏香。
一语说毕,便随意的倚在楼枝上,探出来张张千娇百媚的绝色面孔,像极了雨后天晴的美丽风景,其气势之鸿美,不禁让楼厅内的宾客一时呆愣,看傻了眼。
楼厅内悄然肃静,无人再多说言语。
“怎么着?你们这是打算造反呐?”
白慕三是很典型的勾栏主事,每当遇到这种手底姑娘发难的事情,白慕三也就很典型的按照大多数当家主事的行为做风,掐着自己的杨柳细腰,恶声恶气的使劲儿把话喊回去。
“三姑娘,姐妹们也无非就是想与凰儿姑娘切磋下技艺而已,又不是什么天要塌下来的大事。三姑娘为何非要这般胳膊肘向外拐,不帮着自己家的人呢?莫不是三姑娘收了凰儿姑娘的好处,也像其它主事那般变的处世不公起来了?”
住在二、三层楼里的大多都是胭脂美人里的头牌姑娘,平日里也替白慕三赚了不少银两,所以姑娘们在说话的时候,自然也是腰板挺直底气十足的模样。
“这个嘛—”
白慕三有点为难,在心底暗暗琢磨起来。
当时白慕三是收了凰儿姑娘不少的银子,可那些银子是有条件的,就是凰儿姑娘不希望被楼里的这些醋味超浓的姑娘们打扰。
想到这里,白慕三有点头痛了。
毕竟,胭脂美人日后还是要靠楼里的姑娘们赚银子吃饭的。
胭脂楼里的规矩是除却日常应对的花销所剩下的全部纯利润,都由主事与姑娘们五五分帐,当月划算,决不赊账。
不能让自己为了一人而得罪了全楼里的姑娘啊!
考虑到日后还得靠着楼里的这些姑娘,白慕三的心思有点动摇了。
☆、勾栏里的白衣男子
正在白慕三苦苦思考应对的时候,一名白衣黑发朗眉清目的俊秀男子步入楼厅,落座在靠窗的一处横座里,身后还跟着一名华衣锦服同样面貌不错的男子。
“三姑娘,就顺了姑娘们的意愿吧。凰儿多准备一曲便是。”
美人楼的三楼,一直关起门窗的花牌主屋内,丝丝飘来一声女子清冷如冰的细语。
似空山回音,又若低谷流涧,在厅楼内余音袅袅,拨人心弦。
只单单这一句婉如莺鸟初鸣般的女儿之言,便让满厅的宾客数度哗然。
“好声!好声!”
“妙音!妙音!”
厅堂渐渐现出宾客被神秘挑起的称赞。
在听到凰儿姑娘的回答之后,白慕三倒是在心底松了口气。
着急的宣布着关于当晚楼内姑娘们切磋技艺的各种条例,以及最重要的收费标准。
坐在靠窗处的白衣男子在听到女子的声音之后不经意的几蹙眉峰,扭头对坐在身旁的三名华衣男低语:“三哥,尘弟可不想落座在这大厅广众之下被无端骚扰。”
“喔?四弟不是没有兴趣的么?所以三哥才只留你在大厅观度一下,若是尘弟兴致来了,自然是楼上雅间消遣喽。还可一边品茗,一边搂美人在侧。”
面貌不错的男子,笑容俊美而邪倪,放荡不拘的扯过前来送上茶水的女婢搂在怀里,只手探进女婢的衣衫,大胆且狂妄。
“不要在我面前。”
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
幽暗深邃的冰眸子冷冷泛着让人畏惧的冷酷。
白衣男子厌恶的将视线瞥到一侧。
“好说。四弟都发话了,三哥岂有不听之理?三姑娘?”
推开女婢,男子朝着还未讲完条件的白慕三喊了句。
“谁这么不识眼见儿,没看到我三姑娘忙着呐?”
正说在兴头上的白慕三猛的补一声叫喊打乱了思绪,当下抓起身旁桌子上的茶杯朝着声音来源处狠狠砸过去。
“呵!没想到区区一个青楼里的主子,竟敢砸我三爷的面子?”
自称三爷的男子侧身一步躲过突袭而来的茶杯,立马火了脾气。
倒是坐在男子身旁的白衣男子比较安然的,坐在原处纹丝不动。
见到茶杯飞扑过来,白衣男子只是手袖轻抬,快速转了个指花,稳稳的接住茶杯,放在桌面上。
揭开杯盖儿,茶水犹冒着白腾腾的热气,居然未洒半滴。
“三爷?”
白慕三眨眨眼,放眼瞧去。
不瞧不要紧,一瞧便慌了神。
“哎哟!我的老天爷!我这是得罪了哪门子的冤孽呀?”
急急推开拥攘的人流,白慕三一路小跑溜到靠窗而坐的两名男子面前。
而那些原本挤在白慕三身后的花客也都跟着哄堂而散。
花楼的当家主事惹恼了客人,可跟自己没什么关系,还是该寻花就寻花,该问柳便问柳。
谁也不会想着当把出头鸟,被人用棒子给抡死。
这是所有出来混玩的人的统一思想。
“三爷?这个,不知是何方贵客?似乎不常来呀?”
龙蛇混杂的烟花地,自是少不了高官贵族。
白慕三用眼睛一看,就知道面前的这两位公子不似好惹的主子。
“三姑娘不是忙着?怎这会儿有空来关照关照我三爷了?”
火起来的脾气可是很难消下去的,男子用手划着白慕三胸前薄薄的掩胸。
“瞧公子说的哪路话,再忙不也得给三爷折儿出空来么?”
胸前凉风嗖嗖,白慕三一低头,才发现胸前的布料已被男子快手的拽开半边,露出丰腴的胸色令人垂涎。
额后闪过几层黑线,白慕三压下被人轻薄的怒火,揪起被拽开的布料,笑容楚楚的问道:“二位爷,不是相中三姑娘我这秋娘残貌了吧?三姑娘我倒是不介意来个老牛吃娕草了,就是怕二位爷玩的不尽兴啊。”
“上等雅阁,两间。银票在这里。”
扔下一沓为数不明的百两银票,白衣男子起身向楼上走去。
“给三爷多来两漂亮的姑娘,那位公子的房里只需送壶楼里最高等的茶便好。三姑娘可听懂了?哈哈哈!”
随着白衣男子大笑而去,自称为三爷的男子在离开时又顺手拽掉了白慕三另一边的薄薄掩胸。
“放心!姑奶奶一定会你备两个举世无双的极品!”
咬咬牙,在男子看不见的地方,白慕三恨恨的说道。
☆、青楼内的比试
在所有工序都准备妥当之后,白慕三登上了艺妓比试的彩台。
彩台,是胭脂楼里用以供姑娘们表演技术的地方。
姑娘表演的内容分类很多,诸如杂剧、讲史、诸宫调、傀儡戏、影戏、杂技等等。
需要用到男子角色的时候,多是由姑娘们之中挑些骨架稍强壮点的女扮男装去分角饰演。
胭脂楼的彩台很大,可以容得下三十位姑娘一齐出现在台面上。
这对于那些好诗文雅风的墨客侠士来说,是非常赏心悦目的好事。
“各位少爷、公子们,各位文人、侠客们。今晚,本是咱们凰儿姑娘喜选夫婿的好时日,但由于某些令人欣喜的原因,咱们胭脂美人楼要在凰儿姑娘选夫之前,先由各位相熟的头牌姑娘表演助兴一番。也好让一会没有被凰儿姑娘选中的才子们多点选择是不是?”
“好啊!好啊!三姑娘,快点开始吧,等着看美人呐!”
“美人美如蝶,月下花间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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