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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回魂梦与君同(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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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珞的事暂时先不要让你姐知道,由我来处理。现在,是谁大嘴巴把这事给说出去的?还要我说什么?哼!”
高靳对父亲的指责无言以对,神情显得十分尴尬,因为父亲口中的那个大嘴巴指的正是高靳本人。“孩儿……孩儿也是护姐心切,心中不平,这才说漏了嘴嘛!”说话的音量明显比刚才降低了几分。但他转念一想,音量上扬,又变得理直气壮:“这本来就是姬天珞的不是嘛,竟然为了个女人想要无故悔婚,若不是我们在孟州的手下传讯来,岂不是到他上门时我们还蒙在鼓里?!”
“被蒙在鼓里的是你,”高志祁一甩衣摆,走下书案,拿起架旁的小花剪修理屋内的两盆长青,“姬天珞想要退婚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不是在孟州才起的念头!”
“什么?”高靳错鄂万分,连忙问:“爹是如何知道的?”
小心地捻下一片黄叶,高志祁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儿子,“当初,姬砚秋同为父订下这门亲事是为了报恩,这点你们也是知道的!”
“是啊!”提到这件事,高靳一挺胸,更是气焰高涨,“所以姬天珞如今的举动完全是忘恩负义的小人所为!”
“姬天珞忘恩负义?”剪下叶尖的黄斑,高志祁直起身随手拿起桌上的帐册丢给高靳,“好好看看,近两年我们在北面的收入!”
将帐册从头翻到尾,高靳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疑惑地说:“挺好的啊,我们每家分店都有不错的收益呢!”
“不是挺好,是太好了!”高志祁丢掉花剪,将帐册放到自己手中,将作有记号的地方一一给高靳过目,“你看看,这些生意明显是和姬家对冲的,姬天珞在北方的势力是根深蒂固,而我们只是尝试地向那边拓展,何以这一来就如此顺手,他姬天珞还敌不过我们高家的几个小掌柜吗?”
“爹的意思是——”高靳终于明白过来,“这是姬天珞故意放水给我们的生意,为的就是还了欠高家的恩情,不用再娶姐姐为妻?”
“明白了?”高志祁轻声一笑,“你可不要小瞧了这布衣北侯啊!”
“那……那这婚事……”高靳也没了法子。
“婚事当然不能退!”高志祁背手来到窗前,沉声说道:“高家与姬家的联姻势必能拓展我们在北方的发展,如此便能盖过秦广那个老家伙的风头。哼,那个老东西,仗着在朝中的余荫和慕容家的势力总是把我们压得死死的,有了姬天珞这样的女婿,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高靳听了父亲的话也是热血沸腾,但想起姬天珞曾向孟州一名女子求婚,对这份憧憬又变得不甚确定,“可是那姬天珞恐怕不会答应吧!”
“放心,”高志祁气定神闲地踱回桌案,“为父早已派人到孟州着手处理此事,不日便会有消息回来……”一阵尖利的嘶喊声打断了父子二人的谈话,对这个刁蛮女儿的撒泼,高志祁终于皱了皱眉头,没好气地说:“去去去,赶紧让你姐给我安分点,就说我说的,不会让她的男人给跑了的。我还有帐目要核对,你出去吧!”说着,低头将帐册重新翻到适才停止的那一页,再次查阅起来。
孟州,郊外密林
一顶软轿出现在小径深处,抬轿的四名家丁目光如炬,身手矫健,脚下健步如飞,轿身却丝毫不见颠簸,平稳如故。四人将软矫抬至密林中的一处空地,倏然定身,放下软轿,动作整齐化一,恍若一人。
片刻间,林中出现一群蒙面劲旅从四方涌来,环绕于软轿周围。为首一人面朝轿帘,以手示下,众人皆朝软轿中人伏身跪叩:“参见主上。”
金光一闪,从轿中飞出一面令牌,落入为首之人的手中,“在骆马山庄的人面前行刺何缌羽。记住,一切只是作戏,若是让她有丝毫的损伤,惟你是问!”
“属下遵令!”将令牌放入怀中,遣散其余手下,蒙面首领独自留下向轿中人禀报:“主上,属下在孟州发现另一路人马,似乎也是从里边来的!”
“这件事,我已知晓,”轿中人沉默良久,“你派人赶往秦河,将慕容婉欣人在孟州的消息带给静王,以后的事你就不必理会了。”
“是!”得到所需的指令,蒙面首领飞身纵入林中,转眼间便消失无踪。
风,掀起一阵尘沙,掩去蒙面人留下的足印。四名轿夫依旧直挺挺地立于轿旁,不言,不动。轿旁的小窗,帘角微启,俊逸的脸庞隐约可见。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生活着他心心念念渴望见到的女子。
“还不是时候!”他喃喃自语,“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有了姬天珞的庇护,玉澈也会很快赶来,你是安全的。”
放下帘幕,再一次将自己隐入轿中,“动身,定要在子时之前赶回!”
抬起软轿,四名家丁从原路返回,沿途竟不曾留下丝毫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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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宫外人生:三十章 莫明刺杀] 。paipaitxt。
近几日,我时常有些心神不宁。自姬天珞离开孟州后不久,麻烦事便随之而来。先是连番遭人暗算,幸而都被阿耿救下;而对方似乎也发现伤我不易,又将脑筋动在陶家的瓷器铺上,时常会有几个地痞状的人前来扰事,不仅砸坏了许多的器皿,还惊跑了店里的客人。如今为了陶家的安全,我已经搬了出来,住进了布庄老板设于田边的旧屋。但,我的这些不安,并不是因为连日来的刁民骚扰,也不是为了时不时冒出的飞刀、蒺藜,而是来自于某种无法确定的困惑……
闪烁的烛光下,我小心地拿起一块有着缺口的碎瓷片,仔细的琢磨。今天下午,我不过是为老陶送来几幅新的样图,那些地痞却像是早已预料到的一般,也随后赶来,对店铺中的物什大肆破坏。虽然阿耿身手非凡,但毕竟为人耿直不善变通,而对方又人多势众,刁钻滑头。每当阿耿冲上来他们就溜,阿耿退回去他们也会回头。既要保护我的安危,又要驱赶乱民,时常令他分身乏术。这片碎瓷就是在阿耿驱赶地痞的间隙从我耳畔掠过的。不是为了伤我,因为它替我挡下了另一面更为锋利的飞刀,上面的缺口就是和飞刀碰撞时留下的。在离开陶家的同时,我也把飞刀和碎瓷带了回来。
“阿耿,”我唤醒一旁已有几分睡意的他,“你来看看,如果让你用瓷片将飞刀击退,也能做到这样吗?”
阿耿一手拿着碎瓷,一手执其小刀,先是掂量了几下,又随意地做了几次比划,这才回答道:“如果是我,将刀击退肯定不成问题,但这瓷片恐怕也是不保,可能会碎掉吧。像这样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缺口,射出此物的人定是绝顶的内家高手无疑,而且善用巧劲。”
细心地倾听阿耿的解说,心思一转,我又问:“那,就你所知,能做到这样的人有几个呢?”
“这个……”阿耿为难地看了看我,“小姐,我,我也不太清楚!”
“哦,是啊!”我这才想起阿耿其实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江湖人,哪里说得出那些武林高手的事情呢?笑了笑,说道:“那也没什么,我就是随口一问。”随后又拿起瓷片钻研了起来。
没能帮上我的忙,令阿耿有些难过,眉头攒得紧紧的,努力想从贫乏的记忆中搜寻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忽然,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阿耿兴奋地叫道:“我想起来了!”
精神一振,我抬头看他,“想到什么了?”
“恩——”阿耿慢慢地将脑海中的片段逐一拼凑,“江湖上有哪些高手我不太清楚。不过,那次闯宫,曾和许多大内侍卫交过手,其中就不乏这种能用瓷片击退飞刀的绝顶高手。”
皇宫!心头猛然一颤,是的,这正是我心绪不宁的真正源由。很多次,我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身边围绕着多股不同的力量。我不明白,他们究竟是谁,想要干些什么。直至那一次,姬天珞骤然宣告要娶我为妻,让我做他的女人,某些人才逐一浮出水面。好象最近频繁的闹事与刺杀,应该就是不希望我再与姬天珞有太多牵扯的人吧,譬如怀阳的高家!但还有一些人,每每在我真正遇上危险时,总能于千钧之间出手相助,令危难化于无形。虽然心存疑惑,但对于他们是出自皇宫这样的念头,我有些刻意的回避。
阿耿的回忆令我再次面对那一心想要逃离的地方。也许,在不知不觉间,来自深宫的力量已经潜伏在了我的身边,只是我一直不曾发觉而已。我太过自信,总以为凭着自己超卓的知识与机智就可以无往而不利,却忘了在京城那片浑浊的泥淖中依旧可以戏耍得游刃有余的人们哪一个又是简简单单的人物呢?但,如果他们已经发觉我在孟州,为什么不将我带回去,而是放任我继续留在孟州呢?
桌上的蜡烛在燃烧中越变越短,直至熄灭。天际呈现一片嫣红,羞怯的朝阳终于拨开重重云雾令光芒洒遍人间。为这心中的千头万绪,我竟然又是彻夜未眠。
“何缌羽,你在担心什么?”窗外一片欣欣向荣,又是新的一天,看着田间忙碌的农者,虽然疑虑仍在,我却释怀了许多,暗暗对自己说:“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只要现在你还是自由之身,就好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平凡人生吧!”
练武之人的警觉,让伏案而眠的阿耿从睡梦中醒来。
“怎么了?”我问道。
“有许多人朝我们这边来了!”阿耿肃容道。
“哦?”就站在窗前的我向更远的地方张望,并没有发现什么陌生人的踪迹。正想回头向阿耿确认,十多人围着一辆马车缓缓出现在视野中,前头带路的正是瓷器铺的小玫。
车辆一行很快来到跟前,浩浩荡荡,正在田中劳作的人们也停下手中的活计朝这边看来。我开门相迎,小玫快步跑到跟前,拉住我的手就不肯放下:“缌羽姐,我可想死你了!”
“呵呵,”看着这个小妹妹,我的心里也乐孜孜的,嘴里却打趣道:“睁眼说瞎话,昨天才去的铺子,也不过一个晚上没见而已!”
“真的想你!”小玫不依道:“昨天叫那些坏蛋一闹,都不曾和姐姐说上话呢!”
“那我们今天就聊个够,好不好?”我说着,顺手宠溺地点点她的小翘鼻。
“咳咳!”在一旁倍受冷落的程蔼,提醒我和小玫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早在一开始我已经猜到他们的身份,只是这些人个个气焰冲天,让人看着实在是不舒服。既然人家对我如此蔑视,那我也不用把他们放在眼中。听到咳嗽声,仿佛这才发现程蔼一行人的存在,我故作莫明的自语:“咦,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小玫对这些狐假虎威的人也没有什么好感,在旁边看我给他们来了个下马威,也是暗暗解气,努力憋住笑意,正了正嗓音,这才为我介绍。她指向程蔼对我说道:“这位是骆马山庄的管家,程老。他一大早来到铺子说是有要事要见姐姐,我就把他带到这里来了!”
“哦!”我点点头,这才正眼向程蔼看去,“不知程老大清早地赶来见缌羽,有何要事呢?”
眼前的女子,只字未语遍已狠狠地挫了己方的气势。将最初的轻蔑之意收起,程蔼语带恭敬地说明来意:“是我家老夫人想见见姑娘,因此特命程蔼前来接姑娘上骆马山庄小住。”
思及连日来的无端骚扰,我也早有意图将这些事交由姬天珞去解决,毕竟解铃还需系铃人,都是他无故示婚才给我惹来的诸多麻烦,现下的首要事宜当然就是将这烫手山芋转赠他人。
正准备开口答应程蔼的邀请,变数突生。屋后杂草丛中突然跃出数人,面照黑巾,手持利刃朝我们杀来。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阿耿,他迅速将我和小玫护于身后,击退欺近的三人。程蔼等人也纷纷抽出兵器上前应敌。这样的阵势比起前几日的骚扰不知激烈了多少倍,小玫已经吓坏了,我紧紧将她圈在怀里,冷静地关注这眼前的战局。有心察觉之下,发现这些蒙面人似乎只是在分散我们的注意:骆马山庄的众人已被牵制,无暇他顾;而阿耿与那三人也打成平手,陷入僵局,不知不觉与我拉开了距离。心中一紧,似有所觉,我猛然推开怀中的小玫。
阿耿突然暴出一声:“小心!”
颈项间猛然生出一股劲风,似乎有什么从我的脖子处划过。在小玫的惊呼声中,一道身影瞬间闪过,我被撞倒在地,其余的蒙面人看见我倒下的身影,立时抽身,遁然而逃。
“小姐!”阿耿惊恐地赶来,将我仔仔细细地打量,“那人伤到您哪里了?”
小玫也从一旁爬了过来,不停的哭泣,“缌羽姐,你没事吧,不要吓小玫啊!”
我轻抚胸口,感受着急剧的心跳,惊魂未定。但看到眼前更为惊慌失措的两人,还是努力堆起一个笑脸,发出微微的颤音:“没事……我没事!”
程蔼黑着一张老脸,冲声问道:“那些到底是什么人?”他带来的到底不是府里的精兵强将,一番厮杀之下,或多或少都有挂彩。
“不知道!”我借着阿耿的搀扶站了起来,平静地说。
“不知道?”程蔼两眼一眯,“他们似乎都是冲着姑娘来的!”
面对程蔼的置疑,我不曾发言。但一旁的小玫却厉声地说道:“我们还想知道那是些什么人呢!自从北侯说缌羽姐是他要娶的女人之后,咱们的麻烦就不曾停过,这件事,你们骆马山庄的责任最大!”
程蔼被小玫的一通指责缓下了颜色,沉声说道:“姑娘放心,竟然有人敢在骆马山庄的人面前公然逞凶,在下即刻将此事禀明侯爷,差人前来保护各位的安全,短期内定会给姑娘一个交代。”忽然想起刚才的行刺,困惑不解,向我询问:“适才我等都看到刺客射出暗器划破了何姑娘的喉咙,如今怎会……”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指腹间的确碰触到一层划开的薄皮。
随着我的手看去,小玫惊叫出声:“划破了这么大的伤口怎么没有血?”
程蔼盯着那道伤痕看了许久,定定地看着我的面孔,肯定地说:“姑娘易了容!”
除了阿耿,其余众人把目光投放在我的脸上。小玫狐疑地看向我,“易容?那是什么意思?难道现在的这张脸并不是缌羽姐的真正面目?”
“姑娘到底是谁?”程蔼也对眼前这个神秘女子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面对他们的质疑,我泛起一丝微笑,慢慢地卸去了脸上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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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旧日情仇:三十一章 真容再现] 。paipaitxt。
如同绢画中走出的婀娜仙子,不经意间落入纷扰的凡尘,悄然停驻于众人的身前。经历过风雨的洗礼,挥去了最后一丝的彷徨,清澈的眼眸中蕴涵着洞悉世情的灵慧与超然物外的豁然。眼前的女子再也看不出半点平凡的影子,叫人从心底透出一份尊崇。
嘴角微翘,我抿起轻柔的笑意,点醒呆楞的小玫:“怎么,换了一张脸,就不认我这个缌羽姐了?”
恍若流连于美丽的幻境世界不愿归来,小玫的眼神依旧迷离,情不自禁地伸手探探我脸上的温度,如梦呓般叹息:“这是真的,姐姐你,好美!”
如果再不唤醒这些魂飞云外的木头人,恐怕他们会一直站到日落西沉吧!我轻拍小玫的肩膀,伸出五指在她的眼前挥摆,无奈地再次出声:“回魂了,我的好妹妹!”
飘摇的神智终于拉回到体内,跟随程蔼而来的家仆,分外尴尬地将兵刃收回刀鞘内,修整因适才的械斗而略有破损的马车。手忙脚乱中仍不时朝这边偷瞄。而终于完全清醒的小玫,也恢复了玩闹的本性,开始了不依不饶无休止的追问。
“好啊,缌羽姐,你连我小玫都要隐瞒!快说快说,明明是这么漂亮为什么还要易容啊?”忽而想到什么,立时又咋呼起来:“不对不对,应该问,姐姐真的叫何缌羽吗?快快从实招来!”
“是啊,我的名字就是叫何缌羽,这可没有骗你哦!”这个回答令正在帮忙修理马车的阿耿有些莫名其妙,他不解的看了看我,最后还是又埋头继续手边的工作。
自从看到何缌羽的真面目,程蔼就陷入了长时间的惊楞,听到小玫问起真实的姓名更是听地格外的仔细。听了我的答案,程蔼稍稍松了口气,但始终希望可以确定些什么,他赶上几个小步,贴近我的另一边,小心的询问:“何缌羽确是姑娘的本名无疑吗?”
脚步有了一点停顿,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撇去探究的目光,我说道:“易容乃是不得已而为之,一个弱女子孤身在外,总要懂得保护自己才是,至于名讳自是不必再加改动的。”
“是是是,”程蔼理解地点点头,低头浅笑几声,又问:“不知姑娘堂上亲人可在,可有兄弟姐妹啊?”
这个程蔼似乎对我的身份很感兴趣?虽有警然,但仍然不假思索地给以回答:“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姐妹,缌羽孑然一身,乃是孤儿。”
“竟是这样,那……”程蔼不死心,还想再问些什么。
语多必失,不愿与他再做纠缠,我显出不耐之色,诘问道:“程老究竟想知道些什么,或者,您对缌羽仍存疑心不成?若是如此,为了骆马山庄的安全着想,缌羽还是不必登门造访了!”
“啊,是程某唐突了!”程蔼觉察出我的恼意,将剩下的话语咽回腹中,连连告罪。心中做了几番盘衡,对我说道:“是这样,因遇刺一事非同小可,在下需得立刻回去向侯爷禀报才是。还请姑娘在此间稍候,迟些时日程某再派遣精丁护送姑娘前往骆马山庄。”
“行!”我无所谓地颔首应承,随后提出:“不过,您也看到了,我们现在时常遭遇危险,瓷器铺也多次受人骚扰,还请您多派些人手护卫我们的安全!”
“这是自然!”程蔼招来一名随从,沉声叮嘱:“立刻召集孟州的下属,分两匹人马分别守护于陶家店铺还有此地,务必保护何姑娘及其好友的安全!”
“是!”该随从得令后,即刻登马前去招集人手。
目送快马离去,程蔼回头与我们作别:“如此,程某暂与姑娘等告辞了!在下必定快去快回,还望姑娘耐心等候!”
我微微一笑,劝小玫与程蔼一同离开,如此路上能有照应,我也放心。
“那,小玫先回去了!”遇上那场突如其来的袭击,令小玫对我格外的担心,话多得就向个老婆婆,“缌羽姐,你一定要当心啊,如果害怕,还是搬回来住,有小玫陪你呢!”
“好好好,我知道!”也不知当初是谁一头栽在我的怀里瑟瑟发抖呢,虽然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半推半就地将她送上了程蔼的车。
大队的人马声势浩大而来,又行色匆匆地离去。屋前仍留有打斗的痕迹,送走程蔼一行,我收起脸上的笑意,在院子里仔细地搜寻。
“小姐……”阿耿语带迟疑地叫唤。
“什么事?”头也没抬,我依旧半蹲在地继续摸索着。
“您……您还是准备留在孟州吗?”
对于这个问题,我拍去手中泥土,面对阿耿站直了身子,回道:“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一定要离开孟州!”
“可是,可是您的身份暴露了啊!”阿耿有些着急。
“哦?我有什么身份可以暴露的呢?”我反问阿耿。
“就是……就是您慕容婉欣的身份啊!”被我的问题搞昏了头脑,阿耿觉得小姐的反应实在是非常的奇怪。
“呵呵!”我晒然一笑,“阿耿你知道吗?就在那些刺客离开时,我突然想通了一件事!”回头看看依旧迷茫的阿耿,不用他再开口询问,径自说道:“当初那张皇宫的丧示中已经说得明明白白,皇上的淑仪,也就是追封的淑贵妃,慕容府的二小姐慕容婉欣死了!她已经死了!所以,世间哪里还有慕容婉欣这个人呢?那,我说我就是何缌羽有什么不对,我说我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姐妹又有什么不可?”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令阿耿有些头大,不过他也清楚小姐不会等着他的回答。因此,还是将自己的另一个疑惑向小姐道出:“但,如今您显露了真实面容,也许不久皇上、静王或是中丞大人很快就会找来。这一点,您也不担心吗?”
“所以我就在找啊!”一挑眉,来到草丛边,我再次弯下腰翻弄手边的杂草。
从送走骆马山庄的人后,阿耿就注意到小姐一直在地上摸索着什么,“您到底在找些什么啊?”
没有回答,因为我的左手边触到一个凉凉的东西,眼睛一亮,我拔出半身嵌入地下的铁片,递到阿跟前欣然笑道:“找这个,它能够回答你刚才的问题!”
这块铁片被打铸得薄薄的,呈现六芒星的形状,本来简单的工艺,却因为星角上刻有一个微小的利剑标志而显得与众不同。拇指在标志上轻轻的摩挲,我因为它而有些稍稍的走神。
“这是……暗器!”阿耿惊鄂的说:“怎么会在草丛里?”
“这就是那个刺客行刺我所用的暗器!”摊开掌心,铁片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我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这是暗卫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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