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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倌雎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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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以为新科状元虽文章写得好,却不一定有能力担任高位,还是观察一阵再议。”最前头那位大人站出来,诚恳地给了自己的意见。
沈赞一震,是贺玄那厮。
他这话是何意?质疑自己的能力?还是……为他开脱?
皇帝不太高兴:“贺卿家这是在质疑朕的眼力?”
贺玄道:“臣不敢。只是规劝陛下莫要意气用事。前朝便有帝王一时兴起封了个伶倌做丞相,结果国破家亡。”
白止被贺玄一呛,一时还无话反驳,虽然他是皇帝,但他也明白,贺玄自有他的道理。
沈赞一抖,一颗心凉了半截。这是何意?将他比作伶倌?他就……那么低贱?
不,贺玄知道,他的身份其实还不如伶倌。他说得……没错。
“咳,”白止心里有些着急,他可要好好感谢他的恩人,封个大官给他,而且他也当之无愧,“那依你之言,贺卿家,该如何是好?”
贺玄沉吟半晌,拱手道:“陛下,臣以为,这事强求不得,还是听听状元是如何想的。一个人若无心做官,便是给了高位,也是尸位素餐。”
沈赞听着这话,相当刺耳,虽然贺玄竭力给了自己一条路,但是,他对他的看法,似乎不再像从前那么执着,那么赏识了,好像急着把他赶出京城似的。
沈赞抿紧唇,他承认,这种落差让他心生不快,就像一个人总是捧着你宠着你,有一天忽然狠狠地把你摔在地上说“难伺候死了我要换个人宠”一个道理。
“那状元,意下如何?”白止看着殿下跪着的那人,还是那般清逸出尘,惹人频顾。
沈赞在斟酌,该直截了当地说自己不想当官还是……还是什么?
“陛下,老臣以为,状元是个人才,不可轻易放过啊。”蒋崇站了出来,他是左丞相,年事已高,已不参与众多要事商榷,但还是十分有真知灼见。
蒋冰看了自己的老父一眼,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白止连忙接话:“蒋爱卿说得有理,无论怎么都得给状元封个一官半职。”
蒋崇心下有算盘,便道:“既然贺相担心状元没有真才实学,不如让状元担当个副太傅,辅佐皇上功课,从中考评一下状元的才学,如何?”
还有副太傅这么个职位?
白止觉得这主意不错,便道:“此提议甚好,状元觉得如何?”
贺相走出来道:“臣觉得不妥,高太傅学识渊博,不必再请一个副太傅,而且蒋冰已经侍读,陛下,您读个书,不必找那么多人陪吧?”
蒋崇见到了机会,便见缝插针:“有了副太傅,侍读便不必了,可将小儿调去军营磨炼磨炼。”
蒋冰急了,他早知自己的爹不满他与皇上整日厮混,希望他早早历练,能有一番作为,报效国家,娶妻生子。没想到这儿等着呢。
白止也傻了,要了个副太傅,就要舍掉自己的冰,他可不干啊!
“这……”
沈赞不知道其中的暗涌,心里还在想,做皇帝的老师?自己还没这个胆子呢。
贺玄道:“陛下要是不愿意,就不要状元做什么副太傅了,有侍读也够了。”
蒋崇不满,继续道:“侍读有什么用?又不能教授陛下知识,还是换个副太傅吧。”
白止左右为难。
蒋崇道:“陛下,小儿也二十三四了,正是血气方刚的好年纪,要是调去军队,也可保家卫国,一表忠诚。”
战争无眼,蒋冰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白止一想到这个,心就揪着痛,于是赌气般道:“那就换下年事已高的高太傅,让状元做我的老师吧,侍读不换!”
贺玄一听,感到大事不妙,道:“陛下,不可!万万不可!”
白止瘪着嘴,难得不愿听贺玄一回,只问沈赞:“状元觉得如何?”
贺玄上前一步,平时冰封般的脸上露出一丝焦虑,“不可!”
沈赞耳中只有一声声贺玄的“不可”,他在极力阻拦些什么呢?就这么看不起我?就这么不想我好?就这么……
“草民——愿意!”沈赞狠狠地往地上一叩头,高声道,“谢主隆恩!”
贺玄错愕地转过身,看见沈赞一头乌发泻在身前,如丝般蜿蜒柔美,眼一眯,心中充满迷惑,沈赞,为何你……
沈赞一咬牙,只是想,贺玄,你走着瞧!作者有话要说: 沈赞同学no zuo no die……
☆、拾捌
白止遣退了所有人,独留沈赞一个,说是要好好问问话。
贺玄负手而出,眉头微蹙,一双墨黑的瞳仁里满是郁结之意,耳畔犹还回响着沈赞那句高昂的“谢主隆恩”。他十分疑惑,沈赞不是死也不要做官吗?千方百计想要逃出京城。这次贺玄终于咬了咬牙放手了,结果那人自己倒甘愿留了下来,耍他吗?
这么一想,眼里的寒霜就结得更厚了。
蒋崇拽着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打贺玄身前过,吹胡子瞪眼睛的,他老来得子,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宝贝得很,哪知越养越出岔子,竟不学无术整日带着皇帝厮混,简直混账!
“爹!您别拽我,我自己能走!”蒋冰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贺玄,后者则淡淡地看着他被自己的老父无情地拖走。
蒋崇怒气冲天:“哼,人大了,胆子也肥了,敢顶撞你爹了?”
蒋冰冤枉:“哪有,爹!我、我还要陪皇上读书呢!”
蒋崇嗤之以鼻,道:“读书?读书有你什么事儿?你的学问有人家高太傅渊博吗?就知道成天带坏皇上,把皇上拐出皇宫!要是有个好歹,咱们蒋家几十口人都不够掉脑袋的!”
蒋冰真真是有苦难言,每次都是小若死皮赖脸地求着他要出宫,他实在是拗不过啊!他也想好好地陪着小若念书,可是哪天消停过?小若睁着含泪的大眼睛,瘪着嘴凑到自己跟前,委屈地恳求道:“冰,你就带我出去吧,就一回,一回,好嘛?”
私底下他们的相处实在不像正常的君臣,两个稚气刚脱的少年,心里只有玩乐,单纯得很,哪里想得到那么多?直到有一天,他俩在御花园的草地上缠打嬉闹被贺玄看见了,那个一丝不苟的人只给了一句忠告:“蒋冰,你记住,你是臣,他是君,君臣有别。总有一天,他会立后,你只能跪在他脚下高喊‘万岁万岁万万岁’。”
犹如当头棒喝,蒋冰这才明白,他与小若的时间不多了,能带他放纵一回是一回吧。
蒋崇隐隐知道自己儿子的心思,愈发觉得危险,趁事情还未明朗,赶紧掐死在襁褓中。他大力扯过儿子的手腕,怒道:“你个不孝儿,今日便跟着你娘去相亲!”
“什么?!”蒋冰大惊失色,还未来得及辩驳,便被宫门口的侍卫塞入了马车当中,绝尘而去。
贺玄看着蒋冰被可怜兮兮地拖走,心中也甚是无奈,他也很希望自己的这位好友可以找到幸福,但是,作为金盛的丞相,他并不希望蒋冰的幸福是白止。
太监总管马公公捋着拂尘端着架子慢步摇来,见着贺玄眼睛一亮,喜上眉梢,赶紧加快步子走了过来,翘着兰花指笑道:“哟,贺相大人,可算找着您了!太后正命小的来召您呢!快快,随小的来。”
贺玄“嗯”了一声,也不多问,便随着马公公走。太后虽是女流之辈,但也十分关心朝政,她不喜插手政务,只是希望皇帝能够勤政爱民,毕竟在她看来,皇帝才是个二十出头的孩子。
太后很信任贺玄,因为他是贺老丞相的独子,老丞相当初在先皇立后一事中助过自己,太后便心怀感恩。如今贺老丞相的儿子也做了丞相,实在是天理循回,命中注定啊。太后见贺玄的确如传闻中所言聪慧机警,便更是有心与他靠拢。
清宁宫里静悄悄的,宫女奴才们知晓太后喜静,除了贴身伺候太后的几个丫鬟奴才,其余人都在忙完自己分内事儿后,躲到毓园的一角聊天去了。
这毓园是清宁宫的前院,里头栽满了凤凰樱,那是西域引来的树种,开的花白中带粉,十分素雅好看,是太后最爱的花。
贺玄每每路过毓园,也会不禁四处环看,这凤凰樱花期极长,每年接近初冬时才开始凋谢。走过一段长长的蜿蜒的小道,脚下踩着柔软的凤凰樱花瓣,淡香萦绕在鼻尖,贺玄想,太后果真是最会享日子的人呐。
马公公在前领着路,时不时回首瞧一眼贺玄,生怕他因赏花而忘了要事,“贺相,这边儿请。”
清宁宫的宫女们见是贺玄来了,心里都在偷笑,脸上也是不自禁地溢着欢喜,对着贺玄娇柔顺和地福了福身,“贺大人吉祥。”
马公公见这些小宫女儿一个个春心荡漾,会心一笑,将拂尘往她们面前扫过,昂着头尖声道:“贺丞相求见太后——”
贺玄站在前厅,鼻尖嗅着清宁宫特有的檀香,垂首听命。
“赶紧将人请进来,都杵着作甚?”
太后那温柔的声音微微偏高,透着些许严厉,觉着奴才们怠慢了贺玄,有些着急,挥了挥绣帕,示意奴才们快快把贺玄领进来。
贺玄知道太后并不是一个难处的人,反而觉得她的脾性透着爽朗,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很干脆,只是后宫尔虞我诈,斗了那么些年,棱角全被磨光了,懂得该藏时藏七分,该露时露三分。
奴才们慌慌张张把贺玄请进了中厅,只见太后正偎着靠枕,一旁的宫女正把一卷画徐徐展开,亮给太后看。
画中画着一位女子,容貌秀美,姿态端庄,是令人过目难忘的美女。
贺玄作揖道:“臣参见太后。”
太后挥退闲杂的下人,便直起身来,道:“贺卿家快坐,哀家有要事与贺卿家商议。”
“不敢,”贺玄只是直起腰,端视太后,问道,“何事,太后?”
太后与贺玄很熟悉,也不说什么客套话,勾着兰花指点了点身前那幅画,问道:“贺卿家觉着,这画中女子如何?”
贺玄看了一眼,便答:“美人。”
太后见他也持赞赏态度,不禁兴致高昂起来,抖着绣帕笑道:“哀家也觉着这姑娘容貌端丽,确实是个大家闺秀,指不定可以成为皇后的候选人。”
贺玄听到“皇后”二字,心中便有了些猜测,“太后这是……在为皇上选妃?”
太后点头认同道:“止儿今年也二十又二了,未立一妃,哀家心里着实焦急,心想着,该为止儿选妃了,有了知书达理的贤内助,他才能安心治理朝政啊。”
贺玄脑海里闪过皇上那张年轻的脸庞,打心底里觉得他还是个孩子,对于治国相当有心无力。又想起蒋冰,他若是知道皇上要选妃,不知会怎么想。
“太后希望臣……做些什么?”选妃是皇家的事儿,他这个无妻无女的人,又不能选送什么姑娘上去。
太后道:“这画上是吏部尚书刘显的女儿刘盈盈,当然,还有其他几幅画,都是下面选送上来的人,哀家想请贺卿家劳些神力,为哀家走一趟,去探查探查这些女子的品性到底如何,好为皇上选出合适的妃子。”
贺玄料不到会是这事儿,有些诧异,“太后,由臣去探查,怕是不妥吧?臣一介男子,不适合与那些闺中少女接触……”
太后却很是放心,笑道:“莫推辞,贺卿家,哀家十分信任你,要是你觉得不过关,那该女子必定不行了。”
贺玄知道再推辞无意,便应下了,“臣遵命。”
太后心头落下一块大石,算是舒坦了不少,她重新躺会靠枕上,懒懒地问道:“贺卿家,今日朝上,可有何要事?皇上怎么处理的?”
太后关心朝政,却从未干涉过政务,她总是定期找来贺玄,闲谈国事。贺玄知道她的习惯,便挑了些重头答:“南疆的动乱基本平息,今日拨了一批工匠赶赴南疆,帮助异族百姓重建家园,安稳民心。”
太后点头赞同道:“嗯,先战后和,这主意不错,治天下还是要靠稳固民心啊。皇帝能够想到这个,不错。对了,金威大将军何时班师回朝?”
贺玄道:“还需些时日。”
其实这时,贺玄想起一人。先战后和其实就是采纳了他的建议,在朝堂上提出来时,众人也一致赞同,而关于萧霆真推迟回朝这事儿,贺玄竟也鬼使神差般依了沈赞的想法。要说沈赞不是治国的料,那是假的。可那人明明不想……为何……?
正琢磨着,太后又唤了他一声:“贺卿家?”
“嗯?”贺玄回神,深知失礼,有些仓促地垂首道,“太后请说。”
太后见他神情恍惚,心想是不是朝中出了大事,使堂堂贺相愁眉紧锁,“贺卿家,今日……可还有何要事?”
贺玄心道,要说什么要事,那倒没什么了,估计也就那桩事了,“太后,皇上把高太傅辞了,钦点了今年的新科状元做太傅。”
“什么?!”太后直起腰来,十分吃惊,一旁的小宫女赶忙过去扶她,低声道“太后小心。”
太后虽不明其中缘由,但一想起高太傅佝偻着背脊天天家中宫里来回跑,只为教导皇帝的样子,不免不忍心,愤愤道:“这是为何?高太傅虽年事已高,但为人耿直,学识渊博,整日挂念皇帝,何故将他辞去?这得给哀家个说法。”
贺玄斟酌了一下,想着得把事情说圆了,“太后,此事皇上也是经过慎重考虑,想着高太傅有了年纪,多病在身,风雨不顾地进宫教书,实在辛苦,他早已到了告老的岁数,不如放他归家养老。高太傅虽有满腔学赋,但是拖着病身,记性也常出错,皇上政务缠身,课业也紧,两方都不便利,还不如换个身强力健的太傅,来得方便。”
太后只关心一个问题,“那……那位新科状元可有真才实学?能否教授皇帝课业?”
贺玄想想沈赞这人,性子有些古怪,也不算坏,满腹心思难以猜透,倒是这学问深浅可以保证,自己观阅过他数篇文章,字句铿锵,头头是道,也有一手好字,应该是靠得住的,便道:“臣可担保,新科状元的学问是一等一的。”
太后顿时欣喜,“是吗,贺卿家,那这状元今年怕是有些岁数了吧?不会比高太傅小不了几岁吧?”
贺玄摇头,道:“二十几,还很年轻。”
太后沉下脸来,不放心道:“如此年轻?怎能胜任帝师一职?贺卿家,皇帝这决定有些草率,哀家不放心。”
贺玄道:“太后毋需担忧,新科状元才学过人,这点,臣可竭力担保。”
太后自然信任贺玄,但一想起太傅也是二十几岁的青年,不免有玩心,要是与皇帝厮混在一起荒废课业该如何是好?
太后是皇帝的娘亲,自己儿子到底什么德行,她当然清楚,只是念在皇儿已大,不便教训,这才管得宽松些。高太傅曾向她诉过苦,说皇帝与侍读蒋冰一齐逃课,微服出宫,赖了他不少课业。太后事后有些火气地训了两人一顿,两人才收敛不少。
这次换太傅……
“贺卿家,”太后正色道,“你去将那新科状元召来,哀家要亲自问问,看他品性如何,方能安心。”
贺玄跨出清宁宫,日已偏西,春日里的光暖暖的,裹着橙黄的蒙眬,斜照进毓园,烘托出一片暖意。
凤凰樱开得烂漫,新萌的桠枝舒展开来,娇嫩的花苞缀满枝头,已绽放的凤凰樱散发着淡雅的清香。
贺玄忙了一整日,此刻走在小道上,闻着樱花的香气,心情放松不少。他是一国丞相,要事琐事一堆又一堆等着他拍板,难免心力交瘁。可那又如何?贺玄藏得很好,他把所有情绪覆盖在一张冰封的面孔下,让人觉得他是难以揣测的,不可冒犯,极具威慑力。
少年老成的结果就是,白止说的,小老头,真无趣。
贺玄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绕过一个弯儿,忽然看见前方有个人正在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去攀折身前高处的一朵凤凰樱。
那人披着长发,只露半张雪白的脸庞,弯起的嘴角噙着让人过目难忘的笑意。
“沈赞……?”作者有话要说: 沈赞是个大镁铝~!
☆、拾玖
贺玄低叹一声,并没有惊动对面正要摘花的人,而是悄悄走了过去。
沈赞踮起脚尖,恰好够到那朵开得极盛的凤凰樱,花瓣向外优美地舒展着,中间淡黄色的蕊心簇拥在一起,似乎很害羞。沈赞情不自禁笑了,这是他今天除去早晨能够出京外,碰到的第二件能让他高兴的事了。顺着小道走来,第一眼便看见了这朵格外大,格外美丽的凤凰樱,有什么在吸引着他过来,再过来,走到它的跟前,踮起脚,只为攀到它的身边,嗅一嗅它的芬芳。
于是用手指捏着花茎把这朵凤凰樱牵了下来,刚想凑上前深嗅一番,耳边蓦然想起一个低沉的男音:
“这花摘不得。”
沈赞吓了一跳,扭过头去,发现是贺玄,他正冷冷地看着自己。
“贺相真巧,能在这儿遇见。”沈赞悻悻地松了手,那朵花嗖一下弹了上去。
贺玄见他淡定的样子,颇为奇怪,问道:“此处是毓园,太后的寝宫,闲杂人等不能擅闯,你如何走到此处?”
听见那句“闲杂人等”,真是刺耳,沈赞扯扯嘴角谄媚道:“贺相莫要怪罪草民,只是皇上给了草民一块金牌子,让草民在宫里随便逛逛。”
沈赞卑躬屈膝道,却又从袖子里掏出了皇上御赐的金牌,见金牌如见皇上,贺玄一惊,已然无话可说,可他又想不明白,皇上怎会无缘无故给一个臣子金牌呢?
“既然如此,也不该擅闯毓园,要是冒犯了太后,皇上也难救你。”贺玄告诫道,深为沈赞担忧。
沈赞瞥了一眼贺玄,心中又气又不屑,心道要不是你刺激我,我早就离京了,怎会头脑发热在此处做什么太傅!拿着块破牌子满皇宫瞎转悠,又不能说是自己迷路了,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见着,皇宫也太冷清了!
贺玄与他对峙了一会儿,两厢无话,有些尴尬,这时想起了太后的话,心中有些忐忑道:“沈赞,太后要我召你过去。”
沈赞狐疑地打量他:“召我?作甚?”
“太后知晓了皇上换新太傅的事,想召你过去探探你,看是否担得起帝师之责。”
沈赞扬起下巴,斜视贺玄,“哟,质疑我?正好,我也不是那么想做这什么太傅,撤了吧。”
放浪不羁的本性显露出来,沈赞却未自觉。
贺玄剑眉一蹙,脸色有些阴沉,微怒道:“别开玩笑,这不是儿戏。既然不想做官,在朝堂上怎么不拒绝?你要是此时仍想逃走,便是欺君之罪,我也救不了你!”
沈赞眨巴一下眼,有些呆,他被贺玄的气势震慑到了,嗫嚅地开口道:“谁要你救啊……我,我才不逃,既然是我自己应下的,我自会负责到底。”最后一句算是有点底气,可沈赞又在心里悄悄补了一句:过段时间再脱身也不迟。
贺玄一怔,被他背道而驰的转变唬蒙了,喃喃道:“可你娘的葬礼……”
沈赞也一怔,猛然想起他俩初遇时,自己还傻乎乎地将“悲惨身世”倾诉给他听过,不由得慌了一下,他告诉贺玄的貌似太多了,“家中弟妹会操持,不劳我这个不孝子操心。”
谈到这段,两人都有些惶然,贺玄知道那时在小舟上,沈赞流露出来的脆弱是真实的,无助与彷徨也深深感染了他,使他万分介怀。
“咳,那……快些带我去见太后吧。”沈赞慌乱地垂下眼帘,生怕被对方看穿自己摇摆的内心。
“好,你随我走。”
贺玄背过身去,领着沈赞又朝原路返回。
沈赞退开两步之遥跟在贺玄身后,心里虽知此行是去见尊贵无比的太后,却没什么负担,大不了被辞退归家,那正是他所想的。
贺玄一如往常,挺拔着背脊,英姿凛然,沈赞撇撇嘴,心道这人太过刻板,无论何时何地,都一副严肃正经的模样,多是无趣啊。转念一想,其实也不然,贺玄这人有时候还是挺有趣的,比如,喝醉的时候。
沈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引得前面的人驻足回看,“为何发笑?”
“呃,”沈赞立即平复了一下笑容满面的表情,严肃道,“贺相有所不知,在下方才突然发现了一处逗趣的地方。”
“逗趣?”
沈赞走上前,故意凑到贺玄身前,柔柔地贴上去,把手搭在了贺玄的肩上,“喏,你瞧。”说着,从贺玄左肩上拾下一片凤凰樱的花瓣。
贺玄不敢动弹,他与沈赞贴得太近了,那人暖暖的气息扑在了他的颈侧。
“还有,你看。”沈赞笑眯眯地从贺玄的右肩上拈下一片花瓣,“贺相真是魅力无穷,连这小小的花瓣也想一亲芳泽。”
咳,一亲芳泽是这么用的?
贺玄有些恍惚,沈赞盈盈的笑声像是裹了糖粉,甜丝丝的,蛊惑人心,能够轻易扰乱贺玄的心神。
在贺玄发愣的片刻,沈赞退开一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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