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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倌雎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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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贺玄发愣的片刻,沈赞退开一步,自顾自向前走去,嘴里还窃窃地笑着,留下一串灵音散落在毓园的小道上。

  贺玄木木地抬起手,把手掌贴在心口,胸膛里传来擂鼓般的跳动。

  沈赞戏耍了贺玄,心情大好,之前对他的怨念也烟消云散了。沈赞想,既然要留下来,那么就尽量做到最好,可不能给人留下话柄。

  贺玄与他来到了清宁宫大殿门口,马公公见了他们,怪叫一声道:“唉哟,贺相大人怎么又回来了?”

  贺玄道:“公公,太后吩咐臣去召新太傅来,这位便是。”

  马公公看了看沈赞,心道好皮囊,但是嘴上却说:“新太傅?贺相大人难道不知方才出大事了吗?!”

  贺玄问:“何事?”

  “唉哟,贺相大人,方才宫外传来消息,高太傅上吊死啦!太后得知后震怒,现在正在屋里训斥皇上呢!”

  “什么?皇上在里面?”贺玄大惊,“到底怎么回事,马公公?”

  马公公知道这事儿瞒不得贺玄,便如实说了:“高太傅听闻皇上要辞了他,让他告老还乡,一时想不开便挂白绫自缢啦,太后知道了认为皇上此事处理欠妥,好歹高太傅做了皇上那么多年老师,这样不光彩地死了,有辱皇家颜面,太后十分恼怒,连忙把皇上召了过来。”

  贺玄听完,哀叹一声,他看了一眼沈赞,后者耸耸肩,睁大眼鼓着腮帮子瞪他,仿佛在说“看什么又不是我杀了高太傅爬上这个位子的”。

  贺玄知道这么一来是见不到太后了,只好别过马公公领着沈赞走了。

  两人出了宫,走在官道上。

  沈赞觑一眼贺玄,只见他紧抿着唇,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原本就是冷面,现在又结了一层寒霜。

  “贺玄,你很不开心?”沈赞问。

  贺玄瞥了他一眼,只道:“马公公说的没错,高太傅之死多少令皇室蒙羞,不免会有人认为皇上薄情寡义。”

  沈赞却不这么认为,“这只是个意外,谁知那高太傅如此想不开,要是再等等,皇上指不定还会亲□□抚,他肯定不会想死。”

  贺玄凛冽地看了一眼他,无奈道:“你说得轻巧,高太傅已死,局面再难挽回。平日里他德高望重,学识渊博,很受世人敬重,如今枉死,京城闲言碎语甚多,官场勾心斗角,暗用权术防不胜防,难保有人借此发难,煽动情绪。”

  沈赞一抖,说得也太严重了吧?就死了一个太傅,可以升为国家灾祸,实在恐怖。

  但是见贺玄眉头难舒,沈赞心里也闷闷的,要不是他,还真没后头那么多事情,唉。

  想着,他不规矩地拉起贺玄的手,将他往前带,“走!”

  贺玄眼里闪过一丝惊诧,问道:“去哪里?”

  “高太傅家,祭拜一下亡灵嘛。”沈赞回头笑了一下。

  贺玄只好跟着走。

  高府门口挂满白绸,前来吊唁的人数不胜数,门前车马占道,道路堵塞。

  沈赞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德高望重”,原来真有那么多人拥戴这位高太傅?

  贺玄低声道:“大小官员都赶来吊唁,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是有情有义之人,逢场作戏居多。”

  “啧。”沈赞咂巴一下嘴,道,“太虚伪了。”

  那些华丽的马车里钻出来一个又一个高官,大多大腹便便满肚肥油的样子,下个马车还要两个人搀着。

  沈赞冷哼道:“都是些贪官污吏,正因如此,我才不要做官,免得与之同流合污。”

  贺玄低头看了看沈赞一刻不松的手紧紧扣着自己的手腕,心里一荡,便道:“可你现在骑虎难下,想后悔也难。走吧,我们也进去。”

  这回换贺玄拽着沈赞走,两人来到门口,泪流满面的老管家见了贺玄,一时惊呆了,“啊、啊,贺相、贺相大人!您也来了……这,这真是……”

  顿时嚎啕大哭,老管家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沈赞拽了一下贺玄的袖子,低声道:“我看,你才是‘德高望重’啊,哈。”

  贺玄微微点了点头,拉着沈赞进去了,一路上托老管家的宣传,大小官员都要上前寒暄阿谀一番。贺玄心中其实不喜欢,天天在朝堂上相见,还要如此做作地奉承,实在令人厌恶。

  不过八面玲珑,也是为官之道啊。

  没人认识沈赞,他们只是惊艳于他清俊的容貌,怎会料到此人便是间接“害死”高太傅的元凶呢。

  高太傅死得惨,后事料理得也匆忙,灵堂里高家人披麻戴孝,抽泣着在烧纸钱。

  沈赞祭拜了高太傅,心中念叨着“不要找我啊老太傅大人”,目光落在一旁伤心欲绝的高家人身上,他忽然想起,娘亲死的时候,弟妹是否也这般悲伤模样。想着,心里愈发酸涩,愈发懊悔。

  由于来的人太多,吊唁都要排队,沈赞拜完赶紧撤了,转过身却是找不到贺玄了,心里不免着急。

  走到前厅,发现一貌美女子正与贺玄聊着,那女子眼角微红,举着粉帕轻柔地揩拭着眼角,也不敢抬头直视贺玄,明显又羞又怕。

  贺玄背着他,看不到什么表情。

  沈赞皱了皱鼻子,心道,人家都来祭拜死人,难不成他是来幽会情人?

  沈赞也不去打扰他俩,静静地站在一旁,直到那女子被一个小丫鬟叫走,这才上前,口气阴阳怪气道:“哟,那女子谁呀?长得楚楚动人,令贺相大人恋恋不舍啊。”

  贺玄奇怪地看着沈赞,就见他那一双桃花眼眯着,“吏部侍郎刘显的独女刘盈盈。太后要为皇上选妃,命我调查一下各家女子的品性。”

  这倒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是那个叫刘盈盈的女子,明显对贺玄有意思,娇羞得不行,连看一眼贺玄的勇气也没有。

  沈赞撇撇嘴,觉得自讨没趣,刚才一瞬间露出的神情好似妒妇,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在嫉妒什么,难道嫉妒贺玄可以和美女说话?

  两人出了高府,沈赞一声不吭,埋头就走。贺玄默默地在后面跟着。

  走了很久,忽然觉得此处有些眼熟,“沈赞,你要去哪里?”

  沈赞一愣,扭过头直直地指着前面的招牌,道:“我回澜风楼啊,你跟我作甚?”

  贺玄震惊,他想不到会是这样,“你要做官了,怎可再回澜风楼?皇上难道没有赐你宅邸?”

  听了他的话,沈赞讽刺地笑了,“赐了,我拒绝了,难道我做官就不能继续做倌儿?你要是不乐意,别跟来。”作者有话要说:

☆、贰拾

  这问题两人曾在高升客栈谈到过,结果是无疾而终。沈赞是个倔脾气的人,认定的事除非威胁他的命逼迫他,否则将拿他毫无办法。

  贺玄想起沈赞一次又一次锲而不舍的脱逃,心中便有一些无力,他这人亦不喜欢强迫人,除了官场上必要的一些强硬手段,他还是比较尊重他人意见的。然而对待沈赞,他自己也发现,执着得有些过分了。

  这不像他。贺玄默默地想,他抬眼深深地看了一眼沈赞。

  沈赞此刻是隐忍着一腔莫名怒气,不知是恼贺玄的顽固还是恼他对自己的看法。

  微微攥紧了拳头,沈赞吐了一口气,道:“我先走了。”他转过身,看似潇洒地离去,清癯的身影在人群中十分扎眼,白衣飘拂,长发流泻,转眼便进了澜风楼一侧的小巷子里,从后面进去了。

  贺玄立在原地很久都没动作,他觉得自己不了解沈赞,即便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还是觉得迷雾重重。他白日是皇上身前的御用太傅,晚上则是名动京城的倌馆头牌,天差地别的身份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贺玄沉默地想了很久,直到身旁怯怯地响起一个声音:“大人。”

  贺玄一扭头,只见孟廉方一脸讪讪地杵在那里,脸色有些白,双眼也是黯淡的,没什么神采,“孟郎中。”

  孟廉方不明白贺玄怎会站在这烟花柳巷的大街上,人又高大挺拔,十分突兀,四周倚栏眺望他的小倌儿真是太多了,只是始作俑者没察觉罢了。孟廉方本是站在街边观望澜风楼,结果苦苦等不来徐梦澜的出现,倒是忽的看见了贺玄,愣愣地站在大街中央。

  本还犹豫着要不要上前问候,等了一会儿发现贺玄毫无离去之意,他便揣着胆子走上前去,问候贺玄。孟廉方这人脾气温和,少与人争吵,除了自家那悍妻,他还真的没与人争得面红耳赤过。这样的人性子温和,没什么大野心,只是这次为了徐梦澜,他也丢弃了自己原有的那些怯懦,拔足猛追起来。

  只是,这叫猛追——?

  “孟郎中,为何不进澜风楼?”贺玄见他略带疲态,便觉得他该找个地方坐会儿休憩一下,“与徐老板如何了?”这不是贺玄八卦,只是惯性的关心。

  孟廉方一听贺玄的问题,脸色变得又白了几分,且眼神闪烁十分不自然,“我……我不敢进去……”

  这时贺玄想起几日前孟廉方被徐梦澜连讽带刺地踢出了房门,叫嚣着让他滚出澜风楼。那模样狼狈凄惨,引人同情。

  “徐老板没原谅你?”

  孟廉方一怔,苦涩地低下头笑了笑:“怕是再也不会原谅我了。我做了……如此冒犯他的事……”

  贺玄也不好劝他努力追求真爱什么的,只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人各有命,不要强求。”说着他转过身便走。

  走了几步,身后的人忽然追过来几步,嗓门一下子响了:“大人,我是真心喜欢他的!”

  贺玄停顿了一下,还是没回头,继续走。他想,这话对他说无用,那人又不曾体会。爱是互相的,若是单恋,怕是最为凄苦的了。

  孟廉方浸渍在夕阳的暖色中,垂头丧气,郁郁寡欢,他并不知,身后澜风楼有人一直在门后看他。

  沈赞决定留在京城,并且还做了大官。这件事被徐梦澜鄙夷了很久,直骂他没骨气,仍屈从了权势。沈赞撇撇嘴,不作任何解释,要是把真相抖出来,非被笑死不可。

  每日早朝后,白止就会来御书房听沈赞授课。

  他对沈赞颇有好感,觉得这新的太傅,嘴皮子厉害,长得也赏心悦目,实在不错。而且沈赞讲课不同于高太傅,老是让他背啊背的,默啊默的,写不出便是罚抄,有时还跑去太后那里告状。沈赞却是讲究实用,对于古人的礼法道义,都是详尽地阐释给他听,时不时提问几句,让白止自己阐发感想。

  白止头一次觉得上课那么有趣,兴致勃勃之际,还挥毫写了一首诗,自己颇为满意,随口叫道:“冰,你看!”

  喊完之后四周一片寂静,白止顿觉不对劲,抬起头来,只见沈赞饶有兴致地瞧着他,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问道:“皇上,冰……是何人?”

  白止的脸微微发红,自知失言,蒋冰已经好几日告假未进宫了,派去打探消息的侍卫回来总说蒋冰身体抱恙,在府休养。他很着急,想去探望,无奈没有太后准许,他出不了宫。就算去拜托贺玄,那人也是板着脸一本正经道“皇上毋需担忧臣会替皇上前去探望的”。他这皇帝做得就如一个囚徒,毫无自由,憋屈得慌。幸好每日沈赞前来讲课,讲得生动有趣,让他暂时忘记烦恼。

  可是一想到蒋冰,白止心情便很低落,他想念蒋冰,他们从未分开过那么长时间,你不知我,我不知你,杳无音信。心头像是被挖去一块,再怎么忽略,也是空荡荡的。

  沈赞从几个小公公口里得知了蒋冰与皇上的事,知道他们青梅竹马关系甚好,看皇上这反应也能猜出一二。只是……沈赞心中叹息,君臣有别,再如何交好,也不能太过逾矩。这是皇家的规矩,再不喜欢,也改变不了。

  白止十分尴尬,只好讪讪道:“请老师……指点一下朕的诗作。”

  沈赞没有走过去,只是微笑道:“多谢抬举,皇上,您这诗做出来可不是第一个想给臣欣赏的。”

  白止微微羞赧道:“老师千万不要多想。”他只有与蒋冰在一起时才肆无忌惮,高声谈笑,遇上沈赞也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自己像个孩子般稚气。对下,他要装成少年老成的帝王,可谁又真正留意过他的真实想法呢?

  沈赞虽长了白止没几岁,却是涉世已深,看得透彻,轻声道:“蒋侍读不来,皇上可以出宫去看他。”

  白止抿抿嘴唇,颇为无可奈何,“要是可以出宫,朕又何必拘禁于此呢?虽说这天下是朕的,但朕其实一无所有,连小小的自由……也不曾享有。”

  沈赞心头一颤,也为白止难过,想到他的心境竟与自己如此相似,便软了心。

  “皇……”刚想张口。

  “禀报皇上,贺丞相求见!”小太监尖声细气地喊道。

  白止摆摆手:“宣。”

  贺玄从容地走了进来,看到站在一旁的沈赞,只径直叩见白止。

  沈赞心里打鼓,自从两人那日吵了一架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知贺玄事务缠身,不得空闲,之前老是缠着他也是因为想让他做官,等他做了官,便彻底放了手,好似不再关自己的事。沈赞心中隐隐有些不快意,总觉得发展到今日这局面,全是贺玄搅和的。

  “贺卿家,何事找朕?”白止道。

  贺玄起身,淡淡道:“皇上,想必太后已跟您提过选妃一事?”

  选妃?

  白止脸色一白,眼中闪过一丝恍惚,结巴道:“是、是,朕知晓。”

  “臣已细致地调查过下面送选的女子,挑出了几位品貌皆优的秀女,还请皇上抽空去看看,选几位做妃子。”贺玄道。

  白止沉默了半晌,实在不想接话,可是又不能将贺玄晾在这儿,只好道:“贺……霈泽,朕还年轻,国事尚未有起色,并不想将心思花在女人身上。”

  贺玄身躯微微一怔,白止这声“霈泽”叫得颇有几分哀求的意思,他知道皇上在竭力地找借口,“皇上,您需要一位贤德的女子母仪天下,替您分忧,纾解郁结。何况今年您已二十又二,该承担一个男人的职责了。”

  白止心里很难过,他根本不想要什么女人,成什么婚,他只想要和蒋冰日日呆在一起,有说有笑,那就够了。

  “我不想选妃,霈泽。”这话说得坚定,不容置疑。

  贺玄微蹙剑眉,似乎有些为难,“皇上,您是一国之主,请为大局着想。要是您不尽快拥有子嗣,帝位会被动摇。”

  “被谁?谁会动摇朕的皇位?没有子嗣又如何呢?难不成底下的臣子因为这便要谋反?”白止握紧拳头,怒不可遏地咆哮道,尽量忽略的委屈和愤怒又翻涌上来。

  贺玄岿然不动,他对皇帝的愤怒司空见惯,每次惹怒他的,似乎总是自己,也只有自己摆得平,“皇上,这套枷锁生来便锁在您的身上,您是天子,是黎明百姓的希望,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到这天下局势的变数,您不是……一个人活着。”

  白止听着他的说教,眼前这个沉稳的男人,既是他的臣子,也是他的诤友,话虽无情,却是句句真言。没错,当皇帝就是这样,自己不是自己,喜怒哀乐不可轻易显露。任何事不能自己单独决定,连携手一生的人,都不能自己挑选。

  “霈泽,这皇帝……我不当了,行吗……”白止颤抖着,眼里滚着的泪顺着眼角淌下来,“活到现在,什么都听你们的,唯有这件事,我不愿再妥协……要我娶一个不爱的人过一辈子,我宁可供出帝位……”

  带着浓浓哭腔的声音回荡在御书房里,沈赞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皇帝一肚子委屈,不甘,默默流着泪,不愿低头。

  “皇上,”沈赞勾了勾嘴角,笑道,“您要是供出了皇帝的位子,请容许臣第一时间揍您一顿,可以吗?”

  白止仿佛听到了谰语,瞪大眼不可思议地转过来看沈赞。

  沈赞继续道:“多少人想当皇帝却又没资格,您成了这世间唯一的幸运儿却又浑然不知。当皇帝自有当皇帝的苦恼,若是一遇上困难,便想退缩,那还有谁能坐这个位置呢?不想娶妃便不想,办法总比困难多。男子汉,为国家哭泣可以,为自己哭泣,未免难看了点。”

  说着,他走过去,抬起袖子揩拭了一下白止脸颊上的泪痕,轻柔笑道:“臣,帮您想办法。”

  白止怔怔地看着他,沈赞的笑容像是一道暖光,照射进他的心田,带来了一丝温暖。

  贺玄深深地把沈赞的笑靥映在眼底。

  当夜,沈赞把白止偷偷带出了皇宫,决定带他去找蒋冰,这事该有了结。

  沈赞不知蒋府在何处,问白止,他更是浑然不知。

  两人对视一眼,哀叹一声,只好边走边问了。

  哪知今夜京城有灯会,老老少少都上了街,人山人海,挤得要命。

  沈赞并不热衷于此种活动,在京城那么些日子,晚上都是在澜风楼里度过的,不知外面世界的热闹繁华。

  他拽着白止,挤来挤去,嘴上说道:“皇……呃,少爷,跟着我走,莫要跟丢了。”

  “嗯……”身后那人讷讷地跟着。

  沈赞并不爱热闹,走了一段路,有些热,停下来拿手扇扇风。

  “少爷,你热么?”

  问了一声,竟没声音。

  沈赞一回头——

  好嘛,哪有少爷?作者有话要说:  沈赞成功化身为保姆了好像。。

☆、贰壹

  一回身寻不见白止,沈赞的心立即“咯噔”一下,随即慌张的恐惧感蔓延开来,丢谁也不能把皇帝给弄丢了呀!

  于是沈赞回头去找寻,逆着人流艰难地前行着。拨开一溜儿一溜儿的人,始终没看见熟悉的身影。

  这小皇帝长居深宫,自然是不知外头凡尘俗世的险恶,要是被人拐去骗去,卖到深山老林可怎么办?

  “少爷!少爷——”沈赞提气喊了两嗓子,结果惹来四周莫名其妙的眼神。自知不妙,还是闭嘴吧,“少爷”满大街都是,又不能喊皇帝的真名,一喊非得惹来不小的麻烦。偷带皇帝出宫,这罪可不轻。

  街边的小贩叫卖声不断,四周满是姑娘家的盈盈笑语,这种集会多半都是来给年轻男女寻伴儿用的。小皇帝相貌堂堂,气质不凡,不会被哪家姑娘勾去了吧?

  沈赞这辈子的心慌几乎全用在了这一刻,他可是提着脑袋在找人啊。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愣是挤出一身薄汗,盲目寻找也不是办法,还是静下心想想对策吧。

  于是沈赞退到了街边,不过还没站稳,就被一旁的小贩嫌恶地驱赶着,“去去去,别挡着我生意!”

  那小贩手一推,沈赞竟重心不稳往后跌去,踉跄了好几步,原以为总算要站稳了,哪知一回头,身后竟然是一条河!河里漂着无数花灯,随波浮动。

  完了——

  沈赞瞪大眼,脑子一下子空白了,脚跟一半已经悬空,再挪半步,他就可以下河洗个澡了。

  刹那间,有人好心地伸出手往回猛拽了沈赞一把,把他救了回来。

  “哇——”

  沈赞惊呼一声,仿佛鬼门关口溜达了一圈,心有余悸。

  “谢谢这位……”沈赞平复一下心境,抬眼感谢,“……是你?”

  来人面不改色,平静道:“我看你很久了,一直在人群里徘徊,你在找什么?”

  沈赞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也能碰到贺玄,简直孽缘。

  “我……”沈赞眼神一打飘儿,道,“随便逛逛而已。”

  贺玄看他还穿着白日进宫时的那身月牙白的锻锦,总觉得奇怪,“我听你方才喊了‘少爷’,那是谁?”

  ……原来那么早就跟着他了!沈赞恨得牙痒痒,那方才的狼狈样可是一点不落地进了贺玄的眼,实在丢人!

  “是谁不管您的事,贺相大人,您白日公务繁忙,晚上怎不在府中早早歇息?”沈赞没傻到告诉贺玄真相,若是说了,这厮非宰了自己。

  贺玄见他打马虎眼儿,只好先行坦白,道:“蒋冰与霍家千金游灯会,我被捉来当陪客。”

  “蒋冰和霍家千金?”沈赞道,“哪个霍家千金?”

  “京城首富,霍盖世霍老爷的掌上明珠,霍妍。”贺玄难得如此细致地解释,“蒋老丞相想与霍家攀亲戚,所以正在极力撮合蒋冰与霍妍。蒋冰很不情愿,这次约会本是他与霍妍的事,硬是求我要跟来,否则就断绝关系。”

  说着说着,贺玄无奈地笑了笑,想必他自己也觉得这很荒唐。

  沈赞听了心中暗惊,蒋冰要成亲了?那小皇帝怎么办?那个小傻瓜白天还哭得凄凄惨惨,直嚷着不要做皇帝了,就是为了蒋冰。他要是得知蒋冰要成亲……沈赞悬起一颗心,不行,要赶紧找到白止!

  沈赞转身就走,不打招呼,贺玄直皱眉,跟上去问道:“为何走那么急?”

  沈赞边走边翻他白眼,没好气道:“你心肠倒是硬得很,明知蒋冰与小皇帝情意相投,却还要做棒打鸳鸯的人,见死不救!”

  贺玄跟着他,久久沉默,脸上虽是没什么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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