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看天色-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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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晓看天色
作者：十八流
　

文案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攸宁遇到阿笙的那一年，12岁。
攸宁离开阿笙的那一年，17岁。
攸宁在遇见阿笙的那一年，25岁。
从不懂爱情到懵懵懂懂，从深入骨髓到走散在人海。
阿笙，就像把一个人的名字写在纸上，然后再擦掉，哪怕擦得再干净，也还是有痕迹啊。把心反复揉搓，以为就能把你的笑抹去，可是，总无法彻底删除，你要我怎么办呢，是换颗心还是换个脑子？可是相比于努力忘掉你，我更害怕有一天真的不记得你。
心尖上的旧人，一次，两次，无数次，想回去找你。


内容标签：怅然若失　天作之合　都市情缘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攸宁，于笙　┃　配角：陈凡　┃　其它：


☆、我们班的三好生原来怕打针啊

　　攸宁遇到阿笙的那一年，12岁。攸宁个子不高，所以从小到大基本都坐在教室的最前面。攸宁之前的小学教育质量太差，父母就把她送到了市里的中心小学。一起去中心小学读书的还有攸宁的死党，陈凡。
　　攸宁跟陈凡从一年级开始就同班了，但关系真正密切起来是三年级的时候。攸宁记得那时候爆发了大规模的流感，她去卫生院看医生的时候，陈凡也在。攸宁怕痛，扎针的时候哭个不停，被陈凡取笑。记得陈凡跟她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们班的三好生原来怕打针啊。”攸宁瞪他，眼泪还是不停地涌出来。
　　攸宁哭得越厉害，陈凡就笑得越厉害，那时候攸宁是不喜欢陈凡这样的男孩子的，因为成绩差还特别调皮，下课吵吵嚷嚷的，爱跟班级的男孩子追来打去。那段时间，班级盛传林凡喜欢许小芹，果然不是什么好学生啊，攸宁想。
　　“你是不是很会编手链啊？”林凡打完针，看着眼泪与鼻涕齐飞的攸宁，不禁再次笑出了声。
　　“对啊，干嘛？”
　　“帮我编一些呗，我送人。”
　　“凭什么？”
　　“你不帮的话，我就去班里说你哭鼻子的事情。”
　　攸宁一脸黑线，这威胁也太没威力了吧。
　　“你去说呀，我才不怕。”
　　“那不然我拿零食换手链，大白兔奶糖爱吃吗？”
　　美人难过零食关啊，看在零食的份上，攸宁从此跟陈凡走在了一条道上。
　　周末的时候，陈凡老是往攸宁家跑，一边督促攸宁编手链，一边玩着游戏机。两个不怎么有共同点的人慢慢变得无话不说，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以至于攸宁说她五年级要去中心小学读书的时候，陈凡也立马说服了父母，跟攸宁共进退。
　　“陈凡你有病啊，跟着我干嘛？”
　　“我怕你跑了没人给我编手链啊。”
　　“那你都跟许小芹不在一个班了，还怎么送手链啊？”
　　“对哦，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攸宁想陈凡这智商，是彻底告别许小芹了。
　　“你看你一个人去中心小学，我也不放心是不。要是有人欺负你怎么办，来来来，我当你保镖，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呢就隔三差五给我送些零食。”
　　“滚。”
　　攸宁对陈凡无语，但心底还是有些高兴，以至于她得知他两没在一个班的时候，失落了许久。但这种失落，很快因为阿笙的出现而烟消云散。
　　

☆、我可以叫你阿笙吗？

　　开学的第一天，攸宁就认识了她的同桌，于笙。
　　那时候的于笙还没开始发育，个子矮矮的，瘦瘦的黑黑的。跟一般五年级的男孩一样，于笙很调皮。
　　中心小学是两年换一次班级，一共才4个班，因此，到了五年级，大家都彼此熟识了。
　　“沈攸宁，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吧？”
　　“对啊，我是转学生。”
　　“怪不得之前没有见过你。你好，我叫于笙。”
　　小学的时候，我们很容易跟别人打成一片，男生们打篮球、交换小浣熊里面的英雄卡、开始玩单机游戏，而女孩子们最喜欢跳皮筋、编制手链以及坐在一起谈论谁喜欢谁的话题。情窦初开的年纪，八卦开始的年纪。
　　攸宁天资聪慧，幼儿园的时候就会九九乘法表，就可以做一些加减乘除的算法，而且作文写得特别好，经常参加作文比赛。因此，即使是从比较差劲的小学转入人才辈出的中心小学，攸宁的成绩在班上还是前三。于笙的数学成绩很好，因此，攸宁和于笙还参加了学校的奥数班。
　　参加奥数班的同学只要上语数外计算机课就行，其他时间都得去专门的教室上奥数课。在奥数班，攸宁的不足就凸显出来了，原来大家都那么强啊，我要好好努力了。虽然攸宁这么想，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她太贪玩了，也不愿意花心思学习，所幸奥数成绩也没有差到全班垫底，因此也不至于被赶出奥数班。在奥数班，攸宁和阿笙还是同桌，不懂的题攸宁都是问阿笙的，但作为回报，阿笙会抄攸宁的语文作业。
　　“你为什么叫于笙啊？”下课的时候，攸宁问道。
　　“不知道，父母取的。”于笙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觉得名字就是名字，还要什么寓意吗？
　　“比如我叫攸宁，是取自《诗经小雅》：殖殖其庭，有觉其楹。哙哙其正，哕哕其冥。君子攸宁。”
　　“什么意思？”这句话很多成年人都不懂，何况一个五年级的孩子呢。
　　“大概就是‘庭院宽阔平而正，屋柱笔直高又挺，白天光线多明亮，夜晚昏暗真幽静，君子住着心安定。’”
　　“哦。”于笙还是不懂，但内心觉得攸宁好厉害，会这么深奥的古文。
　　“我可以叫你阿笙吗？”对于朋友，攸宁很喜欢省略掉姓氏，觉得没有姓氏叫起来更亲切。
　　“恩，可是大家都叫我于笙啊。”
　　“阿笙，阿笙，我不管，就叫你阿笙。”攸宁不管不顾，从此，阿笙就成了攸宁的专用词汇。
　　有次写作文，写我的同学XXX，阿笙写的就是攸宁，那次阿笙写得特别好，老师在全班面前表扬了阿笙，并读了阿笙的作文。阿笙笔下的攸宁特别美好，聪明、活泼、善良……有些连攸宁都不知道的细节，阿笙都一一写下来了。因为作文被老师表扬了，阿笙洋洋得意，但攸宁的心底，却泛起了涟漪。
　　攸宁的粉笔字写得很好，阿笙很会画画，所以两个人经常要搭档出黑板报。放学之后，两个人留在班级里，他画一棵树，她抄一段话，经常弄到很晚才回家。阿笙贪玩，经常让攸宁帮忙上颜色，攸宁也很乐意，反正攸宁喜欢和阿笙呆在一起，只要跟阿笙在一起，做什么攸宁都高兴。
　　当然攸宁和阿笙也会吵架，但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那时候攸宁很任性，生气的时候会在阿笙的课本上涂涂画画，或是把阿笙写好的作业擦掉，或是把阿笙的音乐课本撕烂……攸宁生气的时候，阿笙就跟别的小伙伴玩，不管攸宁做了什么，阿笙都不会跟她计较。阿笙后来在想，那时候自己应该是喜欢攸宁的吧，不然怎么会由着她的性子来呢。
　　“本周六开始，我们学校的兴趣班就要开放了。大家根据自己的爱好报班，不能不报。”班主任说完，底下一阵哀嚎。周六还要上课，太残忍了。
　　阿笙应该会选择绘画班吧，阿笙绘画那么好，那我要不要也报绘画班呢？攸宁想。但是我一点都不会画画呀，可是攸宁好想跟阿笙报同一个班啊。
　　“沈攸宁，你报什么？”阿笙看了一眼课程表，果不其然，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课，毫无新意。之前阿笙都是报的绘画班，但是这次，阿笙突然在意攸宁想报什么班了。
　　“我想上小记者乐园。我长大想当一名记者。但是阿笙应该会上绘画班吧，阿笙那么喜欢画画。”攸宁看着阿笙，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
　　“我也报小记者。”阿笙说完攸宁一脸讶异。
　　“可是阿笙不是很讨厌写作文吗？”
　　“就是因为作文不好，才要补补啊。”其实阿笙心里想的才不是这个，阿笙是想跟攸宁上同样的课。
　　“这样啊，太好了，又可以跟阿笙在一起了。”那一天，攸宁特别高兴。
　　“沈攸宁！”陈凡站在攸宁的班级门口，大喊她的名字。
　　“什么事呀，保镖先生。”
　　“那个兴趣班，你选什么？”
　　“小记者。”
　　“小记者，那是干啥的？”
　　“写作文。”
　　“那么无聊你也报？行行行，小记者就小记者。”说完，陈凡自顾自走了，留下攸宁一脸茫然。
　　星期六的早上，攸宁起晚了，跑到教室的时候位置都已经坐满了。
　　“沈攸宁，坐这儿。”陈凡坐在教室的最后面，朝攸宁挥手，攸宁傻眼，“小记者就小记者吧”的意思是我也要报小记者，你怎么那么笨呢，沈攸宁。
　　攸宁看到阿笙的旁边也没人，显然是给自己留的，一时尴尬，杵在门口不知道走向哪一边。
　　“快点儿呀，要上课了。”陈凡催促。
　　攸宁往前迈了迈步子，去班级后面的话要先经过阿笙的座位，在攸宁不知所措的时候，阿笙站了起来。他把书包一背，走向了陈凡的位置。
　　“干嘛，这位置有人了。”话还没说完，老师就进来了。陈凡坐下来，攸宁也赶紧坐到了阿笙之前的位置。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在攸宁的注视下，阿笙跟陈凡怒气冲冲地走出了教室。攸宁想俩人不会打起来吧，也想跟出去看看，却被俩人呵斥了回来。
　　应该说不打不相识吧，下课十分钟的功夫，俩人混成了兄弟。男生间的友谊真的不是我等凡人能懂的，可怜攸宁孤零零一个人坐着，真是太无趣了。
　　

☆、听说沈攸宁喜欢你

　　很快，攸宁就要升初中了。
　　陈凡由于爸妈工作调动的缘故，初中去了别的城市。一整个暑假，陈凡都跟攸宁混迹在一起，玩超级玛丽、看还珠格格，吹着风扇吃着西瓜，陈凡说“沈攸宁，你再不对我好一些，可就没机会了。”
　　攸宁白了陈凡一眼，继续看电视。
　　“沈攸宁，我走了你别想我啊，等我长大了我会来找你的。”
　　攸宁又给了他一个白眼。
　　虽然很嫌弃啊，但陈凡搬家后，攸宁突然有些想念跟他混迹在一起的日子，不知道再见面是哪一天呢。
　　整个暑假，攸宁都在想能不能跟阿笙分同一个班级。可能是攸宁整天祈祷吧，分班表上，他们果然分到了同一个班级。
　　初中开始，男女就不能同桌了，万幸的是阿笙就坐在攸宁的后面。
　　“沈攸宁，作业拿来抄一下。”
　　“沈攸宁，橡皮借一下。”
　　“沈攸宁，笔。”
　　“沈攸宁……”
　　每天，不，每节课，阿笙都要打扰攸宁很多次。每次递给阿笙橡皮、尺子、笔等物件时，他们的手总会不自觉触碰，每次碰到阿笙的手，攸宁的心就会跳快半拍。
　　除了频繁的借东西外，阿笙还很喜欢恶作剧，拿圆珠笔在攸宁的T恤上戳点点，或是把攸宁的鞋带偷偷绑在凳子上，惹得攸宁生气。阿笙喜欢看攸宁生气的样子，气红了脸，真是可爱。
　　不知道谁传出去的话，沈攸宁喜欢于笙。没两天，老师就找到了于笙。
　　“于笙，听说沈攸宁喜欢你？年纪轻轻就想谈恋爱，还要不要好好读书了。我知道你们两个成绩不错，考上重点高中没问题，但是这个基础知识要掌握好，不然到了高中跟不上很吃力的。”
　　“老师，没有这回事，我们就是玩得好而已。”
　　“我看你们上课老是讲话，之前你们成绩好，我就不说什么了，但是这次我不能太纵容你们了。你换个位置坐吧。”
　　于是，阿笙就调到了离攸宁很远的地方。于是，阿笙开始不那么频繁地找攸宁玩。
　　攸宁好想阿笙啊，阿笙我回家作业写好了，你怎么不抄我作业了呢。
　　有一段时间，两人好像冷战一样，谁也不找谁说话，哪怕路上遇到，都只是擦肩而过。攸宁好难过，攸宁想要阿笙。
　　再过一段时间，又传出阿笙喜欢同班的另外一个叫张青青的姑娘，因为阿笙坐在张青青的后面，所以攸宁一回头老是能看到他们说说笑笑的样子。攸宁气极了，只好化悲愤为动力，好好学习，在成绩上碾压他们。
　　那年元旦，天气很好。学校临时决定把汇演场地放在露天篮球场上。大家围坐在篮球场边看表演，攸宁坐在阿笙的后面。午后的阳光很暖，阿笙穿着一件深褐色的羽绒服。阿笙开始慢慢长高，脸上的稚气慢慢消退，阿笙的侧脸真好看哪，阿笙的手指真修长。攸宁一直盯着阿笙看，想着以后想着有阿笙的以后。攸宁悄悄地往前挪动椅子，离阿笙近一点，再近一点，近到攸宁的脸就快贴到阿笙的后背了，近到攸宁都闻得到阿笙羽绒服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
　　攸宁的心跳得快极了，攸宁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更慢一些，就这样到地球毁灭，也很幸福啊。
　　其实那天，攸宁的小动作阿笙都知道，知道她偷偷地靠近他，只是阿笙以为攸宁会慢慢坐到他旁边的位置上，然后两个人可以聊聊天，但是攸宁没有。于是这一个下午，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坐着，谁也没心思看演出。
　　

☆、数学成绩那么差，你要努力呀

　　初三再次分班。
　　幸运的是，初三再次分班，阿笙和张青青不同班。
　　不幸的是，阿笙和攸宁，也不同班。
　　开学不久，便举办了运动会。阿笙跑步、跳远都很好，于是报了400米和跳远。运动会的时候大家都很轻松，拉拉队也只是围坐在一起吃零食、聊八卦。攸宁看了400米和跳远的时间，挨得很近，于是很怕阿笙会错过其中一项，一会儿跑到400米起点看看阿笙在不在，一会儿跑到跳远那边看看比赛是不是快开始了。所幸，后面由于裁判的问题，跳远被临时放到了第二天。
　　男子400米比赛的时候，攸宁激动极了，不停地大喊“加油！加油！”只是，她身边女生的加油是给同班男孩子的，而攸宁是为阿笙加油。阿笙400米跑得很好，攸宁很想跑到终点去迎接他，但是看到阿笙班上很多女生在，就放弃了。
　　第二天，跳远。跳远场地围满了人。攸宁挤不进去，便跑到教学楼二楼，从上往下看比赛。阿笙加油，攸宁小声地为他加油。阿笙加油，阿笙加油。
　　其实那天比赛，阿笙在人群里找攸宁，一直没有找到。阿笙有点失落，虽然我不找她聊天，但是怎么我比赛，她都不过来看看呢。阿笙好像听到攸宁的声音，循声往上看去，真的看到攸宁傻乎乎地趴在二楼栏杆上看他。四目相对，空气跟凝滞了一般。只是，就相视了一秒，阿笙就开始比赛，再抬头，攸宁不见了。
　　攸宁好久没跟阿笙聊天了，一天两天，竟然快有半年了。运动会的成绩贴在公告栏上，攸宁偷偷地把带有阿笙名字的纸撕下来，私藏起来。多年以后，这两片小小的纸攸宁还留着，锁在她的百宝箱里。
　　运动会后，初三学生学业压力很大，攸宁的数学突然变得很差，很多简单的题目攸宁都不会做。就像是陷入了奇怪的漩涡，攸宁的数学呈直线式下滑。因为其他几科成绩很好，所以攸宁的总成绩在学校还是很靠前的，但是数学，攸宁觉得很头疼。
　　阿笙是数学课代表，有时候会帮老师批考卷。虽然阿笙的数学老师和攸宁的老师不一样，但在批考卷的时候阿笙批到了攸宁的卷子。
　　看到攸宁字迹的时候，阿笙脸上泛红，好久不见啊，攸宁。批了几题，阿笙便发生攸宁错的厉害，不是，是错的离谱。很多简单的题目攸宁都错了，这让阿笙以为不是攸宁的卷子，还偷偷撕开封印带，确认了一番。
　　阿笙突然想不起是什么时候开始他跟攸宁疏离的，好像很久好像又是不久之前。但真的好久好久没跟攸宁说过话了，分班之后更是见都没有见过。阿笙想找攸宁谈谈，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又不好意思去他们班级找她。等了几天，连这次的考试卷子都发下来了，都没逮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于是，鼓起勇气来到了攸宁的教室。
　　“沈攸宁！”阿笙喊她。
　　攸宁那时候刚刚拿到数学卷子，心情很不好，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便向门口望去。
　　“阿笙”攸宁心头一惊，好久不见了。攸宁放下试卷，走到门口。阿笙好像长高了，阿笙还是那么瘦。
　　“阿笙。”攸宁轻轻地喊了他的名字。
　　“放学别急着回家，在教室等我。”阿笙看着攸宁，快速地说了句。
　　“啊~好。”攸宁有点惊讶，大半年没说话了，阿笙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回到座位，时间开始度秒如年起来，就连数学考得很差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终于熬到了放学，攸宁等在座位上，做值日的同学疑惑地问道：“沈攸宁，怎么还不回去？”
　　“哦，今天我爸妈来接我，我等他们呢。”
　　之前因为流传在同学间的风言风语，害得她跟阿笙莫名其妙地冷战，她可不想再惹出什么乱子。
　　等到值日生都回去了，阿笙才走进攸宁的教室。
　　“阿笙，找我什么事。”攸宁语气里有点生疏、有点胆怯，也有点激动、有点高兴。
　　“数学卷子。”阿笙说。
　　“什么？”
　　“不是数学很差么，拿出来，我跟你讲解一下。”攸宁想阿笙怎么知道她数学考得很差呢，应该没人告诉他呀。
　　“你怎么知道？”攸宁更疑惑了，而且有点丢脸，毕竟数学之前是她的强项。
　　“你的试卷，我批改的。”阿笙有点生气。
　　“我。我以为……”我以为阿笙不想理我啊，原来阿笙没有忘掉我呀，想着攸宁便心头一暖，鼻子一酸，泪水盈满了眼眶。
　　于是，每个放学后，阿笙都留在学校给攸宁补习数学，攸宁基础打得好，所以成绩很快就上去了。攸宁突然想起五六年级的时候，他们两个在班级里出黑板报，也是放学后，也是只有两个人。但又有点不一样，也许自己确信了喜欢阿笙这件事吧，所以她更希望放学后的时间能过得慢一些，更慢一些。
　　

☆、告白，要写在好看的信纸上

　　攸宁和阿笙和好如初，夹杂着友谊和爱情的复杂情绪在他们两个间蔓延开来。只是谁也没有先说出喜欢这句话，因为他们都害怕说出这句话后，一切又会不一样。
　　攸宁体育很差，恰好中考要考800米，于是阿笙便陪攸宁跑步，跑步、聊天，然后慢悠悠地推车回家。他们似乎有聊不完的话，从功课到班级同学的趣事到未来。
　　“阿笙，你要考哪个高中？”
　　“A高吧，但是不知道能不能考上。”
　　“阿笙你那么厉害，一定能考上哒。我也要考A高！”于是他们两纷纷填了A高。
　　中考成绩出来后，阿笙没有考上，但是攸宁考上了。阿笙去的B高也是市重点，但是两所学校不在一个区，离得很远，那时候没有手机，联系很不方便。
　　攸宁想告诉阿笙她喜欢他，但是又怕当面说不出口，怕阿笙会拒绝，于是攸宁去文具店买了好看的信纸，写了一段表白心意的话。起先是抄了一段歌词：
　　遥望着你背影　
　　有孤单太苍白　
　　我多么想陪着你　
　　走过人山人海　
　　当天空变灰白　
　　你的忧伤澎湃　
　　我多么想走进你　
　　紧锁的心海　
　　我一直都在你身后等待　
　　等你有一天回过头看我　
　　我的笑送给你希望你快乐　
　　你的难过都给我　
　　关于你的一切我都　
　　好好收藏着　
　　等你有一天能感觉到我　
　　就算我在你世界　
　　渺小像一颗尘埃　
　　我也会给你我所有的光和热　
　　我鼓起勇气呐喊　
　　你要听得见　
　　我不许你再孤单　
　　要你拥抱我给的温暖。
　　但又觉得太长了，于是撕掉重写：
　　“我生命中的温暖就这么多，全都给你了，让我以后怎么再对别人微笑？”
　　想了想还是太矫情，又再撕下一张信纸：
　　Te　amo
　　是西班牙语我爱你的意思。
　　毕业那天，攸宁跟阿笙道别。
　　“阿笙，要经常来找我呀，不不，还是我去找你吧。”
　　“太远了，你别来了。周末我也不在学校的。”阿笙说。
　　“可是，没有阿笙我找谁玩呢。没有阿笙，我多无趣啊。”攸宁一脸失望。
　　“高中了要好好学习，A高的学生学习成绩都很厉害的，你可不能掉队。”阿笙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不想去A高，你说我去B高怎么样？”
　　“沈攸宁，你以为教育局你家开的吗？好好读书。”阿笙想着早知道你那么不争气我当初就不帮你补数学了。
　　“好好读书就好好读书，凶什么凶。那我们以后考同一所大学怎么样？”
　　“好。”清淡淡一个好字，算是一种承诺吧。
　　“给你。”攸宁掏出一张折好的纸，攸宁本想折成心形，但是折了好几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