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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商的鸨儿(娘子就爱相公坏之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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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很满意。」凤取月缓缓漾起魅惑十足的笑脸。「皇帝老头这次倒是让我刮目相看,竟能找出这么一个『良配』来指给我。」
    小七不解了。「人都还没见过呢,您怎么知道是良配还是乌龙配?」
    凤取月笑了笑,嘴角更往上扬了。「狐商配老鸨,这不是绝配是什么?」
    小七抓抓后脑杓,嘀嘀咕咕,「没见过要娶一个鸨娘做正室妻子还这么高兴的,难道您就不担心那位姑娘不清不白啥的。」
    「所以了——」凤取月俊美的脸上咧出一道邪恶的笑容。「你去调查她!」
    指婚的圣旨同样到了长安侯府,宣旨的太监公公一走,老太君便唉声叹气地由檀云扶着回花明院去了,她自然也对商人的身份多所在意,但那是皇上指的婚,她又能说什么?
    这边厅里,不敢面对女儿反应的长安侯也很没用的迅速闪人,世子琴修禾和弟弟琴修苗与他们的爹长安侯是一模一样的德性,说不了冠冕堂皇的场面话,也安慰不了人,索性跟着长安侯一起闪人,把场子留给家里的女人们。
    一时间,厅里只剩女眷,顿时洒落了满厅的奚落声。
    「琴羽杉,皇上怎么会想到把你指给那凤五爷呢?」琴羽秋冷言冷语地道:「可见你是多下作之人,皇上才会将你指给一个商人。」
    她自恃是侯府嫡长女,性格随了尹氏的高高在上,看人用鼻子看的,眼高于顶,对琴羽杉这个出身卑贱的幼妹最是瞧不起。
    「我倒觉得皇上英明,这真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啊!」杜姨娘眉飞色舞地说道。「承蒙皇上指婚,咱们家六姑娘出头了,给侯府争脸面了。」
    她的四个女儿被琴羽杉拖累得乏人问津,她早把琴羽杉恨上了,如今听到她被指给惠王府那最最没出息去当了商人的凤取月,还不额手称庆?
    「姨娘说的是,皇上指婚自然是莫大的荣光,羽杉真是有福气。」琴羽杉低眉顺眼地道。
    「什么福气?」琴羽梅睨着琴羽杉。「要是我知道自己要嫁给一个商人,不如找根小绳吊死算了。」
    琴羽兰嗤地一声。「还找小绳呢,早一头撞死了。」
    「就是就是。」琴羽竹、琴羽菊年纪比较小,但也在一旁帮姊姊们的腔。
    尹氏暗自得意事情的发展都按着她的脚本走,皇后那草包果然称了她的意,把那娼妇养的小贱人指给了凤取月,她等着看小贱人怎么承受这个晴天霹雳,要嫁给身份最最低下的商人,还怕她不寻死觅活,再投一次池塘吗?
    「两位姊姊说的是什么话?」琴羽杉诧异的一扬眉。「妹妹要提醒诸位姊姊,要是妹妹一根绳子吊死,那可是抗旨的行为,妹妹死了倒干净,没得连累各位姊姊和母亲姨娘被问斩,那就罪过了。」
    琴羽兰一愣,顿时气急败坏地拿眼瞪着琴羽杉。「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吗?」
    琴羽杉忙伏低做小地垂下眼眸。「妹妹绝无此意,三姊可别跟妹妹置气,妹妹是为了合府的安全才说的肺腑之言,请姊姊明察,莫要错怪了好心人。」
    琴羽梅没好气地道:「你会好心,那猪都会爬树了。」
    琴羽杉一本正经地道:「二姊莫说,妹妹还真看过猪爬树呢,在梦里看到的,梦里二姊拿了条柳鞭不断赶猪上树,还不断地哄猪只道:『乖,你们快上树,娘亲回头给你们买好吃的。』听到这话,那些猪只便一只只地乖乖爬上树了。」
    琴羽菊毕竟年纪小,她才大了琴羽杉两个月,也就是才十五岁,不似琴羽杉是穿越魂般的成熟,娇滴滴的还很天真,她听琴羽杉讲完便忍俊不住噗哧一笑,还指着琴羽梅道:「哈,说二姊是母猪呢!」
    「你这笨蛋!给我住口!」琴羽梅怒极攻心,破口喝斥自己的妹妹,那泼妇的模样吓得琴羽菊赶忙躲到杜姨娘身边去,嘴里还喊着姨娘我怕,偏偏躲过去后杜姨娘又戳她脑门子,骂道:「你傻乎乎的掺和什么?活该被二姑娘骂。」
    「五姊只是说玩笑话,二姊又何必当真还动怒呢?」琴羽杉见好不收,又「真心诚意」地说道:「眼下这乱世,将来的事还说不准儿,但料想凤五爷那商人定然是财力雄厚的,诸位姊姊要是将来有急用,妹妹可以算一个亲友价,只要二分利就好。」
    琴羽梅气得柳眉倒竖,恨恨道:「笑话!我们为什么要跟商人借钱?我们是什么人?我们可是堂堂长安侯府!」
    琴羽杉在心里叹这些不知人间疾苦的千金小姐,国势衰败,等胡人攻进来,什么府也没有用。
    琴羽秋冷着脸。「果真是什么人养什么人,这下作的样子怎么就跟蔺姨娘一个货色呢。」
    琴羽杉一笑。「大姊说的是,难怪呢,我瞧着大姊也跟母亲一个货色……哦,真是对不住,妹妹一时嘴快了,应该是一个样才是,我怎么会说出货色这两个字来呢?我可是堂堂侯府的千金哪。」
    琴羽秋听了脸都绿了。
    自己母亲尹氏的风评不好,琴羽秋自然也是知道的,加上琴羽杉说话时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分明是在嘲笑她跟尹氏一样的不讨喜,叫她怎能不恼怒?
    眼见自己女儿吃瘪,让琴羽杉占了上风,尹氏冲动的就想大声揭了琴羽杉那厚颜无耻的行径,但她勉强忍住了。
    要揭也得待她嫁给凤取月之后再揭,到时凤取月知道自己娶的何只是一个侯府的小小庶女而已,发妻还是个鸨娘呢!那一怒之下,会给那小贱人好日子过吗?怕是洞房那天就把她给掐死了吧!
    回到了落幽院,除了琴羽杉之外,桂娘等人全都愁云惨雾。
    「一个商人!一个商人耶!」桃雨一直在鬼叫。
    「别叫了。」琴羽杉不甚在意。「商人又如何?我外家不也是商家吗?我倒觉得商人挺好,若是嫁给王公贵族,少不得同刚刚那些人一般,将我看得低下无比,嫁给商人,至少可以平起平坐。」
    桂娘大惊失色。「什么平起平坐啊!姑娘千万不能再说这种话了,妇人当以夫为天。」
    琴羽杉撇撇唇。「他若值得我敬,我便会敬,若他是个混账王八蛋,我也不会与他客气。」
    桂娘听得目瞪口呆,桃雨却哈哈大笑,还竖起了大姆指。「我家姑娘好气魄,想来是这些日子在媚香楼练出胆子来了。」
    竹韵忧心地道:「姑娘,关于那位凤五爷,传闻可不少。」
    琴羽杉对这个倒是有兴趣。「哦?什么样的传闻?」
    她的认知里,传闻等于传奇,一个没有任何传闻的人就代表着平淡无奇四个字,不管那传闻是好是坏,至少表示着凤取月不是一个乏味的人。
    她正等着听凤取月的传闻,哪知竹韵却道:「具体的,婢子也不知道。」
    琴羽杉顿时有种「歪腰」的感觉,真是令人想跌倒啊!
    她叹口气看着竹韵,真服了你啊,小姐,你这有说跟没说不是一样?
    所谓求人不如求己,她对桃雨使个眼色。「桃雨,让沐阳给彩姨传个口信,请她查查凤五爷。」
    「婢子这就去!」
    见桃雨兴匆匆地去了,桂娘叹气道:「查出来了又如何?是皇上指的婚,姑娘不想嫁也得嫁啊……」
    琴羽杉倒不担心那个,她转着手里的茶杯,沉思了起来。
    自己在侯府是个透明的存在,怎么忽然会被皇上搬了出来指婚,她心中也不是没数,也不必多想,那尹氏与皇后是手帕交,肯定是尹氏搞的鬼。
    既然她那么爱给自己搞鬼,那自己不回送她一只鬼,怎么对得起她这番给自己找夫家的「美意」?
    计上心头,她眼中瞬间射出神采,高声喊道:「含烟!」
    含烟就守在寝房外,主子一叫,马上打了帘子进来,施了一个万福,柔声细气地道:「奴婢在,姑娘有何吩咐?」
    桂娘、竹韵都不知道她突然喊含烟做什么,她微微笑着端详着含烟。
    这含烟一副《红楼梦》里晴雯的长相,削肩,水蛇腰,做丫鬟真是可惜了,怎么也要当个世子姨娘什么的才合理。
    她嘴角含笑问道:「你的小日子是什么时候?」
    
    【第四章】
    
    因为突如其来的指婚,琴羽杉确实是有措手不及之感。
    媚香楼的金库已经建好了,这阵子她戴起了面纱在媚香楼自称老鸨,将那些姑娘调教得如重生一般,来客率增加了三成,正是她摩拳擦掌准备要大展身手的时候,偏偏杀出这指婚的程咬金,让她要从长计议。
    婚事定在半年后,这半年的时间是给新娘准备嫁妆的,那些绣品她打算都丢给桂娘和竹韵,另外再找两个京城最好的绣娘帮着做,想来那样就足够了,比较麻烦的是媚香楼。
    为人妇后,她断是不能再进出媚香楼了,即便那凤取月是商人,却也是货真价实的惠王府五爷,而她是凤取月的正室妻子,也就是惠王府的五少奶奶,王府又比侯府的阶层高了不只一星半点,还不知道惠王府里人事有多深,她的处境会如何呢,对于她的事业,自然要早做安排。
    「姑娘!姑娘!」桃雨心急火燎的进来,不等琴羽杉开口问就急着说道:「沐阳说他上媚香楼时有人在跟踪他!」
    琴羽杉倒是反应不大,说笑道:「跟踪他?怎么?沐阳在外头有欠人银子还是欠人感情了?怎么会被人跟踪呢?」
    「说什么呢姑娘?」桃雨满脸黑线。「是跟您有关!」
    琴羽杉拿杯子的手一顿。「我?」
    「就是!」桃雨重重一个点头。「沐阳发现被跟踪后,他不动声色的进了媚香楼,等到那人确定他进了媚香楼便走了,那人走时,沐阳也反过来偷偷去跟踪那个人,看见那人进了咱们府里,跟府里一个小厮接触,两个人交头接耳的说了几句话,那人便出府了,而那小厮竟是往大夫人的院子去,沐阳道他找谁呢?竟是找大夫人院子里的丁香!那丁香可是大夫人的心腹丫鬟,这不是摆明了大夫人派人在跟踪沐阳吗?那这些日子姑娘偷偷上媚香楼之事,恐怕早被大夫人知道了。」
    琴羽杉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她只道自己这阵子怎么就那么容易进出侯府了,仔细一想,尹氏肯定是知道了她在做的事,故意纵容她坐大,不必想一定是不安好心,想择个良辰吉日来捅她一刀,她在媚香楼做的事,在这道德观念严谨的古代,若传了出去,一人一口口水就会淹死她。
    不过,尹氏这回恐怕是要失算了,她来自现代,可不是会被人言可畏逼死的小可怜,何况她就要嫁人了,丈夫是商人,自己这「夫唱妇随」岂不美极了?尹氏想害她,那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怎么办啊姑娘?」桃雨见她反应平静,以为她吓傻了,愁眉苦脸地道:「要不,咱们去向大夫人求饶吧,求她千万不要告诉侯爷……」
    主子上媚香楼当鸨娘已是惊世骇俗之事,如今又被大夫人知道了,怕是无法善了。
    「你别紧张了,坐下来喝口茶吧!」琴羽杉亲自为桃雨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一笑道:「大夫人不会说的,至少在我出嫁前,她绝不会说半个字。」
    桃雨才不信,依然愁结着小脸,担忧道:「怎么可能?大夫人就是想害姑娘,怎么可能不说半字?」
    琴羽杉慢悠悠地微笑。「她想我嫁给凤取月之后再揭了此事,给他一个晴天霹雳,藉凤取月的手捏死了我这个不守妇道、不知廉耻的女人,就算他不动手要我的命,也万万容不下我这种女人,一定会休了我,一个被休离的女人的命运会如何?我爹是不会让我回来的,只怕会把我打发到某个偏远的庄子上去了结一生,永远不会再见我,所以了,在我出嫁之前,我很安全。」
    没想到她这么一说,非但没有开导到桃雨,反而更令桃雨发愁了。「万一凤五爷知道了姑娘的事,真的一手捏死姑娘怎么办?」
    琴羽杉气定神闲地一笑。「所以我要在他捏死我之前,先发制人,杀他个措手不及啊。」
    桃雨一听便傻了眼。「姑娘又没武功,要怎么杀个措手不及?婢子听说那凤五爷可是武功高强。」
    琴羽杉呵呵一笑。「可是他万万想不到我会在洞房花烛夜踢他一脚,而且重重地踢在命根子之上。」
    桃雨又吓傻了,这回还加上烧红了脸。「您说踢、踢在命、命根子上吗?」
    她虽是丫鬟,但那羞于启齿的部位也是第一次讲,不由得脸如火烧。
    「是啊!」琴羽杉半点也不臊,还笑吟吟地道:「我一踢,他肯定痛得无法很快捏死我,等他痛过了,冷静下来,想一想我怎么也是皇上指婚的侯府千金,若把我弄死了,无法对皇上和我爹交代,但他写一封休书休了我却是可以的,所以他马上就会写休书休了我,以泄被我踢命根子之恨,要知道,命根子是很脆弱的,那一踢,弄不好,会绝子绝孙。」
    桃雨简直不敢相信主子会计划这一切,还左一句命根子右一句命根子讲得那么自然,好像在讲杯茶似的,姑娘真的是未出阁的闺女吗?
    桃雨目瞪口呆,喃喃地道:「可是姑娘被休了有什么好?等姑娘被打发到庄子上,大夫人肯定会想方设法的苛刻月银,让姑娘活不下去,更甚者,派人弄死姑娘都可能。」
    「所以我这不就在做准备了吗?」琴羽杉指着桌上的账本,微微一笑,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
    「媚香楼的生意越来越好了,我还有很多计划要实施呢,等我被休了,咱们就住到媚香楼里去,从此逍遥自在的过日子,好好发展我的妓坊事业。」
    桃雨是自幼受封建思想长大的,怎么听都觉得主子的话似是而非。
    在她的想法里,一个被休的女人,一生也就完了,还逍遥过日子呢,况且又是在妓坊里,那是清白女人能待的地方吗?被人当妖物都会,还怎么逍遥得起来?
    与桃雨同样震惊的还有屋瓦上的小七。
    小七听得心肝直颤,他骇然地瞪大了眼,本能抬眼看着对面的主子。
    爷啊!您的未婚妻这都是在说些什么话啊?竟然与丫鬟在密谋要踢您的命根子,您确定真的要娶她?
    凤取月忍着笑。
    他不但要娶她,而且绝对不会称她的意休了她,这么有趣的女人,不留在身边为他制造生活乐趣怎么行?
    向来老鸨都是妓女出身,她这个侯府闺女有那胆量去当老鸨已经是前所未闻了,她竟然还想着被休后要继续去当那老鸨,这样的女人别说汉阳城了,恐怕整个大萧国也找不到一个。
    「爷您还要继续偷听吗?」小七眼巴巴地看着主子,用唇语问道。
    虽然下方屋子里那主仆俩都没有武功,是不可能察觉到屋瓦上有人,但还是小心为妙,要是被人发现堂堂惠王府的五爷来未婚妻家里的屋顶上偷听,那他们还要做人吗?
    凤取月给了小七一个当然要继续偷听的眼神,小七苦着一张脸,但主子要继续听下去,他岂敢不从?只能舍命陪君子了,幸好这会儿月娘高挂枝头,还有晚风徐徐吹来,也不会热就是。
    琴羽杉和桃雨压根不知道屋瓦上有人,桃雨苦口婆心的劝道:「姑娘不要再说发展妓坊事业的话了,婢子只怕桂姨听到要昏倒。」
    琴羽杉知道要她们几个接受「她将来被休了之后要在媚香楼当鸨娘」不是容易的事,这些日子她频繁往媚香楼去,桂娘也只当她是一时好玩,不知道她有长远经营的打算,要是知道了,恐怕不是昏倒那么简单。
    「昏倒是一定要来上那么一次的。」琴羽杉头头是道地说:「不过,打断手骨颠倒勇,只要挺过一次,接受就容易了。」
    桃雨满脸好奇。「婢子只听过打落牙齿和血吞,姑娘说那手骨什么的,是什么意思?」
    琴羽杉哈哈大笑起来,自己怎么就顺口说了前世的俚语了呢?那还是她跟一个台湾来的客人学的呢。
    「没什么。」她一笑置之,拍拍桃雨的手道:「我饿了,你去小厨房看看有没有蒸好的点心,拣几样来吧!不要那咸香馅的,要甜的。」
    「姑娘从前就不爱甜的,如今怎地只爱甜馅儿,真是奇怪。」桃雨咕哝着去了。
    琴羽杉起身推开窗子,倚窗对月,不由吟起了苏东坡的水调歌头,吟完,一阵浓浓的思乡情绪涌起,她又唱了起来。
    前世她喜欢老歌,这首邓丽君唱过的水调歌头她更是喜欢,不说那词句优美,就说句子里的意境也够叫人再三低回了。
    她清喉娇转,不过称得上顺耳而已,但却把屋瓦上的凤取月震撼到心里去了。
    好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这是她做的词句吗?凤取月兴味盎然,眼中泛起了一抹极淡的邪邪笑意。
    还有那「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真是意想不到,她竟有如此开阔胸襟与飘逸才气,自己这是误打误撞,挖到宝了。
    小七就见他家爷笑得很不一般,心里不由得打了个鼓。
    通常那种不一般的笑容就代表着他家爷看中了某样势在必得的东西,而这里的人总共就他和下面屋子里的准少夫人,爷总不会失心疯看中他吧?所以……
    「在出嫁前,女儿想到青峰寺为亡母祈福三个月,略尽为人子女的孝道,还望爹爹成全女儿一番孝心。」
    计划了两日之后,琴羽杉大胆向长安侯提出了请求,而且故意挑选尹氏也在的时候,她知道尹氏巴不得她在外面胡乱瞎搞,一定会助她一臂之力。
    「你说要到青峰寺是吗?」长安侯百感交集的看着女儿,眼里欲语还休。
    杉儿在府里看的脸色、受的委屈他都知道,只是他身为男人,后宅的事他是不插手的,本来等杉儿大了,想给她找户好人家,让她出嫁后不必再看人脸色,也算对蔺姨娘有个交代,不想皇帝却突然来了指婚,还指了惠王府那同被王公贵族给唾弃的五公子凤取月,凤取月可是个唯利是图、见钱眼开的商人啊,品格多么的低俗,作派多么的不堪,他堂堂侯爷的女儿再不济也不能嫁给一介商人!
    可是,那是皇上的旨意,一顶天大的帽子压下来,他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因此,对于杉儿现下说想去青峰寺住三个月这小小的要求,他是很想马上点头答应,无奈尹氏在一旁看着,要是他答应了,尹氏不知道会怎么闹腾,她素来就恨极了蔺姨娘和杉儿,这点他比谁都清楚。
    「女儿昨儿夜里梦见娘亲了。」琴羽杉神情幽幽怅然,还轻叹了一口气。「娘亲在梦里对女儿说,希望女儿能到青峰寺为她祈福,所以女儿才生出这个想法,是不是让爹爹为难了?」
    她故意抬出蔺氏来刺激尹氏,照规矩她不能唤生母蔺氏娘亲的,她也故意那么称呼了,就是要让尹氏内心大暴走。
    果然,尹氏一听到蔺氏就来了气,又瞧见侯爷那副很有共鸣的深情表情,她脸上就沉了。
    什么到青峰寺住三个月,鬼才相信,她知道其中一定有事,怕是那小贱人要到媚香楼住才是真的。
    既然小贱人要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要自寻死路,她哪有阻止的道理?她就要蔺氏那娼妇养的小贱人自己一手做出难以收拾的出格事来,到时看爷会有多震惊,她是光想就痛快啊!
    于是,她索性「雪中送炭」地道:「侯爷,杉儿一片孝心,就让她去吧!」
    侯爷本来也有意让女儿去,只是怕尹氏横加阻挠,所以不敢点头,见尹氏这么说,他松了口气,忙道:「既然你母亲都赞同了,爹也没理由反对,你就去吧!」
    「多谢母亲成全。」琴羽杉盈盈地对尹氏施了个礼。
    呵呵,就知道你会帮我一把,你怎么就这么好使呢?你想用人言可畏逼死我,待知道我被休了之后在媚香楼过山大王的逍遥日子,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怕是会气得吐血吧!
    不过,她要让尹氏吐血的可不是只有这一样而已。
    回到落幽院之后,跟桂娘等人讲了她们要去青峰寺住三个月,要她们马上动手收拾东西。
    桂娘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侯爷和大夫人真的答应了?」
    琴羽杉朝桂娘顽皮地眨眨眼,大声地说:「是去为我娘亲祈福,爹爹和母亲都是菩萨心肠,焉有不答应的道理?」
    桂娘啼笑皆非的看着她那鬼灵精的模样,暗叹这屋子里也不知道谁是大夫人的眼线,那人就算源源本本将话禀告了大夫人,大夫人怕也是不信的。
    做足了戏,琴羽杉独把含烟叫进寝房里,让竹韵在外头守着。
    她双眸亮晶晶地看着含烟问道:「世子对你如何?」
    那日她教了含烟几招,要她深夜准备茶水送去书房给「彻夜苦读」的琴修禾。
    其实人人都知道,像长安侯和琴修禾这类的风流才子,对考取功名根本一点兴趣也没有,最喜欢读的书就是闲书,在书房里也多半是在读类似《金瓶梅》、《西厢记》那一类的闲书罢了,见到恍若弱柳扶风的含烟娉娉袅袅地来了,那含烟又照她所教的,把半凉的茶水往琴修禾身上一洒,整个人再不小心往他身上一倒,两人还能不天雷勾动地火吗?如今两人时常在书房里偷情,床单也滚了几回,只不过还没收房,而这件事也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和她知道而已。
    瞧,这含烟从处子变成了女人,举手投足间硬是不同了,脸上带着微羞的红,更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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