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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番外by于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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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晓默默地吃着粥,一口比一口香甜。
秦晓在黎公馆住了已近半月,黎耀祖在他的床畔另安置了一张床,日夜照顾他的起居。开始秦晓死也不肯,黎诗千和菊姐也甚为不满,但因为他的坚持,众人只得作罢。两个人虽然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心无芥蒂、不计身份的玩闹,但相处久了,有时闲聊几句,言语间倒少了几分生硬多了此许融洽。
连续几天阴雨绵绵后难得一见的好天气,太阳被憋屈了几天,似要补上这几日的缺憾般努力地散发着光和热,热水汀没有关,和着暖阳把房间烘成了融融的春日。
秦晓躺在床上,感受着这秋天的春意,脑子有些迷乱了。中枪后躺倒在寒冷街头的时候是初秋吧,错觉上竟然觉得现在已是来年的春天。
“趁着今天天气好,屋里也暖和,我帮你擦身吧!”秦晓来不及阻止,黎耀祖已去浴室打来一盆热水。
“还是请菊姐帮我吧!”秦晓一只手紧紧扯住被角,恳求着。
黎耀祖笑问:“菊姐那么辛苦,你好意思总麻烦她?”
“那我自己可以。我的伤已经好了。”还在努力做最后的抗争。
黎耀祖掰着他的手指硬是掀开了被子:“你不会这么扭扭捏捏吧?记得你从不把我当少爷对待的。”
知道拗不过他,秦晓放弃了反抗。确实,他们相处的那几年,他是绝不肯在少爷面前吃亏的,连骑马的次数都要斤斤计较,嘴上虽叫着少爷,行动上却从不曾把自己当作他的下人。
黎耀祖细心地把被子拉下,盖住他的双腿,拿起热毛巾擦洗他的胸腹和手臂,小心的绕过他肩部包扎的绷带。换过一盆水后,他扯过被子一角盖住秦晓的上半身,仔细擦洗他的双腿。
犹豫了一下,他的手伸向秦晓身上唯一的衣物――白色的棉布短裤。手指刚触到他的腰际,忽然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攥住了他的手腕。黎耀祖动了动腕子想挣开,却被握得更紧。黎耀祖循着这只手看上去,是那只没有受伤的肩膀。他松了一口气。
秦晓和他对视着,一言不发,脸却渐渐红了,两朵红云直烧到耳根。
“你把我当小人?”黎耀祖的脸上掠过一抹受伤的神情,和秦晓对视的双眸仍是儿时的黑白分明,清澈无一丝杂质。
秦晓的手慢慢松开,身上唯一蔽体的衣物被轻柔的褪下,一分一毫也没有碰触到他大腿的伤处。
下身完全裸露了,他并不觉得的冷。因为房内有和煦的暖阳,热腾腾的水汀,上身盖着厚软的棉被,下身有温热的毛巾轻轻拭过。
私处完全暴露了,前后都被黎耀祖看在眼里,甚至于那曾反复裂开又愈合的伤痕。他并不觉得羞耻,因为黎耀祖澄明的眼睛里蓄满了关切与爱惜。
秦晓觉得身心都很温暖,暖得就像燃烧的蜡烛般快要融化了。
“耀祖,”是他反复要求的称呼,只为求他答应自己的要求:“今天,我想回去。”
“为了不让我帮你擦身吗?”声音里有隐隐地怨气。
“你知道不是。”秦晓斜靠在枕上,披着中式的上衣,“昨天陈医生说,我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今后可以不用换药了。而且,我住在你这里已经太久。”久得几乎让人混乱了年月。
“其实,你只是觉得离开邓墨云太久了吧?”黎耀祖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惆怅。
“是的,我想见他。”
秦晓毫不隐讳地直言,想到自受伤以来,还不曾见过邓墨云一面,甚至不曾接到他一个问候的电话。想见他,更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以他的了解,邓墨云在这方面并不是个大度的人,不会允许他和别的男人过从紧密,更不消说久住于别人家里。他这样,实在是反常。
看出秦晓正在神游天外,黎耀祖想起邓墨云在电话里的冷漠无情,心中不由一动:“你想见他不一定要回去,我可以请他过来。”
听到他这句话,秦晓报以感激地一笑,算是默许了。
黎耀祖坐在邓公馆豪华的客厅里,正在欣赏古董架上那只宋代耀州窑凤首流,邓墨云哈哈大笑着从二楼走下来。
邓墨云的笑声很有气势,声音占百分之九十,百分之十的脸部变化细微得几乎让人难以察觉。给人的感觉是笑声虽爽朗,却面无表情。
“黎公子大驾光临,有何见教啊?”邓墨云说着客套话,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他脸上的皮肤紧致而富有光泽,根本看不出已经年过四十。这是否应该得宜于他雷声大雨点小的笑呢?
黎耀祖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邓墨云抚掌大笑,脸上竟堆起了难得一见的笑容,与声音配合得相得益彰:“他想见我?难道你不能满足他吗?”
黎耀祖的脸沉了下来,手中的茶碗发出哗啷啷的声响。
“年轻人,不要急。”邓墨云欠起身拍了拍黎耀祖的肩,笑着说:“做之前有点耐心,秦晓还是可以的。”
黎耀祖“啪”的一声打掉肩上的手,手中的茶碗重重地顿在茶几上:“你说这种话……你竟然说这种话……他怎么会对你……”
“对我痴迷,是不是?”邓墨云大笑道:“你帮我问问他,我也很想知道!”
黎耀祖愤然离去,走在花园里仍能听到邓墨云嘲弄地笑声。
黎耀祖站在秦晓的房门口,顿住了,不知道如何开口。
秦晓倚靠在床头看报,见到黎耀祖便满眼渴望地把视线投向他的身后,手中的报纸滑落到地上。报纸的大标题是“原市长被刺案元凶难捕,新市长上任后胆战心惊,76号从上至下焦头烂额。”
黎耀祖回手“砰”的一声关上门,切断了秦晓的视线。好像这样就能把他们真的隔断。
“他不肯见我?”平静的话语,眼底却有一丝慌乱。
黎耀祖的心仿佛被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慌乱刺到了,胸口一阵发麻。
“他不值得你这样的,他不值得。”低喊着把秦晓搂在怀里,手臂轻轻圈着他的后背,没有碰到他受伤的肩。
秦晓推开黎耀祖,缓缓地伸臂穿衣,坚定地吐字:“那我回去见他。”
黎耀祖按住他的手:“为什么?你不在乎他怎样对待你吗?只因为他把你从马路上的小石头变成有家可归的秦晓吗?”再次拥他入怀,动情地诉说:“我也可以的。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给你一个最温暖的家。”
秦晓的脸不易察觉地有了一丝动容,但很快隐去,仍是一派波澜不惊:“只要可能,我会一直跟在他身边。”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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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耀祖定定地看着秦晓地眼睛,读出里面蕴含的坚决。他慢慢地起身,抻开衣袖帮他穿衣,一颗一颗为他捻上盘钮。中式的裤褂,长衫,宽松柔软的面料,不致勒到他的伤处。
汽车停在邓公馆门口,两个下人搀扶着秦晓进了大厅,另一个飞奔上楼去通知邓墨云。
“黎公子,这么急着把人送过来,想必不是他想见我,是你对他不满意吧?”邓墨云一只手指在空中虚点着黎耀祖,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
“邓次长,我是您的属下,您怎么说我,我不会介意。但请您不要伤害到别人。”黎耀祖强忍着怒气说道。
“那个别人是你吗?我伤害到你了吗?”邓墨云托起秦晓的下巴,迫他仰起头,拇指来回抚弄着他的腮。
黎耀祖无法再看下去,匆匆告辞,逃一般离开了邓公馆。可能感冒了,开车时他一直在咳嗽,越咳嗓子越痛……
“你真的想见我?”
秦晓的下颌在邓墨云手指的掌控下轻颤。
大手扯住他的衣领:“看来黎公子真的没有满足你,让你欲求不满地想着我。”秦晓被揪着领子拎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拖进卧室。
盘钮被一粒粒解开,身体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秦晓不禁打了个冷战。毕竟还是秋天。
邓墨云抚摸着秦晓光滑柔韧的肌肤轻叹:“这么完美的身体,姓黎的小子怎么能抵挡住诱惑不去享用?”把光裸的身体拉进怀里,两臂环绕过去揉捏着挺翘的双臀,手指猛然侵入体内,“这个美妙的去处,姓黎的小子怎么可能放过?”
因为突然袭来的疼痛,秦晓的头垂落在邓墨云的肩上,闷声道出几个破碎的音节:“他没有……”
“是吗?”邓墨云难以置信的推开秦晓,上下打量着他,突然地,一脚踢向他的膝窝。
秦晓两手撑地跪在地毯上,还没反应过来,邓墨云已从身后侵入。
轻微的裂帛声,奔涌的鲜血,身体似乎要被穿透、绞烂了。有时候,竟希望那是真的刀刃,在皮囊上只需一下,再也觉不出疼痛。
渐渐地,身后的疼痛减轻了,嗅到的血腥气变淡了,地毯上晃动的花卉图案转深,转暗,变成漆黑……
邓墨云将身下瘫软的身体翻转过来,在苍白如纸的颊上印下鲜明的掌印。泪盈于睫的双眸缓缓轻启,身体却迎来新一轮的猛烈袭击……
抛下再度陷入昏迷的秦晓,邓墨云走进浴室,缓慢地清理自己,慢条斯理地抚平衣服上每一个皱褶,故意拖延着时间。即使知道手下的王队长已经等了很久,也要拖延这最后的一分一秒。
终于不能再延挨下去,他走到门口对侍卫说:“叫张妈进来。”
“邓先生,您找……”看到秦晓,张妈惊惧地捂住了嘴。
赤裸的秦晓侧身蜷缩在地毯上,如同一尾雪白的明虾,邓墨云单膝跪在他的身边,正用手指抹去他唇角的血渍。看到张妈,邓墨云伸臂把秦晓横抱起来。一只苍白的手臂垂下来,在虚空中无力地荡着,肩上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染成暗红。
张妈低下头,恰好看到一滴鲜血从秦晓的身后坠落,在邓墨云锃亮的皮鞋上涂上一道湿痕。
把昏迷中的秦晓放在床上,邓墨云交待张妈:“帮他清理干净,涂药。你以前做过的。他肩头和大腿的旧创可能裂开了,要重新包扎。”再看一眼床上的人,邓墨云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出房门。想必王队长已等得心急如焚。
张妈呐呐地应着,颤微微走到床边。是的,她以前做过的,在几年前,她几乎每天清晨都要为失去知觉的秦晓清理、涂药。近几年,她以为这个清秀的男孩子再也不用受这种罪了。没想到,今天……
涂药时,尽管张妈已经尽量轻柔,但药膏的刺激还是令秦晓苏醒过来,伏在床上的身躯轻轻颤抖着。
张妈不忍地停住手,带着哭腔说:“孩子,你要是觉得委屈,就哭出来吧!别憋坏了身子。”
秦晓微微偏头,渗出细密汗珠的脸上竟然浮现出笑容:“张妈,你别担心。和他在一起,我从不觉得委屈。”
张妈愕然了,秦晓的脸上,分明是不带任何矫饰、完全发自内心的微笑。
安顿好秦晓,张妈走出卧室。阖上门的瞬间,积蓄的泪水终于涌出,她忙撩起衣襟擦拭。
坐在楼下大厅和王队长谈话的邓墨云看到张妈擦眼泪,心好像忽然变轻了,荡悠悠地直往下飘落。他三步并做两步地跨上楼梯,刻意用冰冷的语气问道:“他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张妈忍不住替秦晓喊冤,“这个傻孩子,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你什么,这个样子还对你死心塌地。”
“嗯?”
“这孩子,想是痴了。他居然笑着说,跟着你,从不觉得委屈……”张妈难以置信地看着邓墨云,她真的想不通,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魔力,把一个好好的男孩子变得如此神智不清。
“是――吗?他这样说?”
邓墨云抬头仰望着天花板,须臾,像下了极大决心似地疾步走下楼梯,对王队长说:“人就在房里,明天你就可以把他带走。记住我交待的话,出了差错,小心你的狗命!”
王队长点头哈腰地应着:“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第二天,王队长率领一群特务把秦晓带到邓公馆的地下室。
四肢被分开绑在两根柱子上,沾水的皮鞭挟带着嗖嗖的风声落下,又沾染着鲜血离开,留下一条条交错的血痕。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疼痛,终于在失去意识的瞬间也失去了痛感。兜头一桶冷水,又被拉回痛的漩涡。
昏迷与清醒,反反复复;疼痛与无感,交替进行;创伤愈合后再淌血,淌血后再愈合;只有地下室耀眼的汽灯永远的长明,不分昼夜,难辨时日。
受刑多日,秦晓已经极度虚弱,陷入昏迷后,一桶冷水浇下,竟然没能苏醒。施刑的特务烦燥起来,一脚踢在秦晓的胸口。秦晓咳着醒转回来,呕出一大口鲜血。
坐在一旁喝茶的王队长慌了,惊跳起来,狠狠甩了那个特务几记耳光。旁边几个特务全愣住了。
“兔崽子!你活够了不要拉着老子做垫背!”王队长冲着那个特务大吼,紧张地看了一眼秦晓,秦晓向他诡异地一笑,他忙不迭地转移视线。
几个特务看在眼里,更是一脸的匪夷所思。
王队长压低喉咙训斥他们:“邓老大交待过,不能伤脸,不能打出内伤,全他妈忘了?这小子要是有个好歹,咱们全都得死!”
那个被掌掴的特务捂着脸,心里咒骂着害自己脸蛋受苦的秦晓,偏过头怨毒地瞪视他。秦晓脸上似有若无的浅笑让他惊异:“他,他在笑吗?”
一个特务诡秘地说:“这是他惯用的勾引手段。据说,在床上,邓次长把他当女人。”
“是吗?”挨打的特务贪婪地看着秦晓,“我倒想试试……”
“你想都别想!”又是几记耳光,“敢打他的主意,你不怕邓老大让你死无全尸!?”
秦晓不知道自己是疼昏了还是睡着了,朦朦胧胧地意识到绑在柱上的四肢被解开,身体被放倒了……
喉咙干涸得快要燃烧,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呻吟着叫了两声:“水、水。”他知道,不会有人听到,即使有人听到也不会理他,叫出来只为安慰自己。
意外的,双唇被轻轻橇开,温热的水缓缓地流入口腔,滋润着快要着火的咽喉。救命的甘露很快被他吞咽而尽,仍未解渴的他噙着碗沿想要更多。碗还是移开了,随即又靠近他的唇,甘泉再次流入……抵在唇边的碗沿没有瓷碗的粗糙冰冷,却柔软而温暖;身下的稻草也不再支棱着戳痛他的伤口,变得又软又厚……
这时,一条滑腻的小蛇从水碗里窜进他的口腔,在他的齿列间游弋。他用舌推挡着想把那条蛇赶出去,那条狡猾的小蛇却游得更深,几乎钻进他的喉咙。他呕了一下,那条小蛇乖巧地游回口腔,缠绕上他的舌。他想把那条小蛇吐出来,不知怎么,他的舌竟和那条小蛇纠缠着游戏起来……
他被自己喉间逸出的呻吟惊醒了,猛地扭头摆脱唇舌的纠缠,挥拳打在眼前那张模糊的脸上。
“谁?”秦晓低吼一声,随即自嘲地笑了。真是的,自己身在邓公馆,这个胆敢吻自己的人还用问是谁吗?
邓墨云牵动嘴角“嘶嘶”地吸着冷气俯身贴近他的脸:“打我一拳这么好笑吗?”
秦晓沉默不语,透过邓墨云的耳侧欣赏着那透过西班牙式的半圆长窗、流泻而入的皎洁月光。这不是黑暗的地下室,而是邓墨云的卧房;身下不是铺在水门汀上的稻草,而是他们曾经多次身体交缠的舒适软床。
邓墨云吻着他光洁的脸颊,双手抚摸着他伤痕累累的身体,低喃着:“除了这张脸,真的是体无完肤了……”
手掌在伤口上抚过,点点刺痛使身体不自禁地痉挛。秦晓闭上眼睛,淡淡地发问:“时机成熟了吗?什么时候行动?”
邓墨云心中一凛,双手停止了动作,抬起上身俯视着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秦晓抬眼和他对视:“鞭子只打在身上没有落在脸上,只有皮肉伤没有内伤……”
邓墨云的吻雨点般地落下:“这样看着我,是在怨恨我绝情吗?”
“不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怨恨你。”秦晓的语气和缓,有如在闲话家常。
“你别激我,你别用计让我舍不得……”邓墨云喃喃低语着滑下身子,吮吻着他胸前的两点红樱,沿着他的身体轮廓一路吻下去……
伤口的刺痛和湿热的吻刺激得秦晓浑身战栗。蓦地,他倒抽一口冷气,抬起了上半身,看到邓墨云埋首于他胯间的半张脸。邓墨云促狭地一笑,正忙于吞吐的唇舌恶意地轻轻一吸,秦晓呻吟一声,颓然倒下……
邓墨云轻轻地咳着,用手背抹着嘴说:“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也该让你舒服一回。”
秦晓急促喘息着说不出话来,胸膛急剧地起伏着,自觉地抬起了双腿。他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邓墨云却把他的腿拉下来放平,然后在他的身侧坐下,靠着床头嗤笑了一声:“你那个地方,我还是不要碰了,免得带了伤吓到黎耀祖。”
秦晓的身体猛然震颤了一下,坐在他身边的邓墨云感觉到了,伸手抚摸着他的脸说:“怕了?还是没想到?”
秦晓没有回答,翻身滚到邓墨云的腿间……
夜晚,灯下,秦晓在一张故意揉皱的纸上写下“救我”两字。邓墨云派一名从未在76号出现过的特务冒充邓家的下人,连夜将“求救信”送往黎公馆。
等待回音的时候,邓墨云尚有些不确定:“黎耀祖也做了不少年的特工,虽然没有老狐狸狡诈,但心眼一定够多,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轻易上钩?”
秦晓嘴上不说,但心里却坚信,黎耀祖一定会来“救”他。至于为什么这么肯定,他不是很清楚,眼前却隐约浮现出黎耀祖那双黑白分明、不含杂质的眼睛。
天快亮时,小顺回来了,带来了黎耀祖的回信:等我。信我。
邓墨云把信交给秦晓,得意地笑:“我就知道这小子不会放过你,我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扳倒黎诗千的好机会。76号,早晚是我邓墨云的天下。”
秦晓收起信,问小顺:“他没透露什么营救计划?”
小顺半弓下身子说:“没有。当时黎部长也在,一直骂姓黎的小子,不许他管闲事。不过,我临走的时候,他交待我这两天有空就去黎公馆附近转转,有什么安排他会派人通知我。”
邓墨云击掌笑道:“姜还是老的辣啊!这黎公子就是嫩,刚见面就暴露心事不说,遇上美人求救就晕头转向,几年的特工训练全白费了。”
为了不露出破绽,秦晓又被押回地下室,仍旧每天受刑。四天后,邓墨云亲自带着黎耀祖的信来到地下室。
秦晓仍被绑在柱子上,邓墨云把信展开举到他的面前:明日下午,找借口到兆丰公园,有人接应。如果四点见不到你,有人去邓公馆地下室营救。彼时邓应在76号与南京特派员会唔。
秦晓看罢来信笑了起来:“我还是去兆丰公园吧。不要打坏了公馆的古董。”
“过去后,你自己要当心。”邓墨云把信塞进秦晓撇开的怀里。
“我还以为,会一直跟着你呢。”秦晓感叹道。
邓墨云静静地看着他,心里一阵混乱。这个清俊的年轻人,仅因为少年时的迷恋,就把一切都交付与我,他应该是喜欢我的吧?那我呢?我喜欢他吗?明明只想要他的身体,明明只想充分利用他,为什么到这时又心生不忍?
想到这里,他走近秦晓,将唇贴到他的耳侧:“怎么办?我现在怕是要反悔了。”
秦晓闻言一愣,扭头看向邓墨云,不禁惊呆了。邓墨云的眼睛似乎蒙上一层湿润的壳,在灯光下颤动着,闪着亮光。
看到秦晓诧异的表情,邓墨云迅速背转身。
走到门口,他向身后的特务们交待:“明天找几个人带他去兆丰公园坐坐。天冷,给他多穿些衣服。对了,人不要太多,过于引人注意就不好了。”
第二天中饭后,趁着太阳好,四个特务陪着秦晓出了门。在公馆门口,秦晓从那个熟悉的小烟贩手里买了一盒哈德门。
秦晓穿着黑呢大衣,坐在木椅上晒太阳,陪同的特务分散到附近光秃秃的樱花林里。一个穿着青灰羊皮大衣的少妇抱着个三四岁的孩子走近秦晓,坐在他旁边的空位上。一个特务马上自林间探出头,又被秦晓用眼色瞪回去。
“不要闹,妈咪歇一下就带你去玩。哦,好乖。”少妇嘴里哄着孩子,微笑着对秦晓略一点头,“你还好吧?”
“嗯。很好。”秦晓报以一笑。
孩子手里拿着个咕噜噜响的竹风车,伸到秦晓面前乱叫:“嘟嘟!嘟嘟!”
“叫叔叔。”少妇纠正着孩子,整理着孩子身上窝成一团的臃肿棉衣,“傅宗耀的事你也太冒险了,差点送命。下次可不许这么鲁莽。”
秦晓指着孩子手里的风车说:“把这个送给叔叔好不好?”
少妇望着远方说:“大家都明白,你是为了将功补过。秦老爷子也要我转告你,楚信光的事,你不必太过自责。”
提起秦老爷子,秦晓的脸上洋溢着幸福。接过递到手上的风车,他面对小孩子说:“告诉他,我一切都好,很挂念他老人家。”
少妇答应了一声,给小孩子戴上一顶绒线帽。
“这次是个好机会,可以利用邓黎之间的矛盾,击垮76号这个汉奸窝。”秦晓振臂挥动风车,风车上的彩旗哗啦啦直响,配着咕噜噜的转动声很是热闹,小孩子兴奋地咯咯直笑。秦晓握着风车的手却猛然僵住,眉尖跳动了几下,旋即恢复正常,继续挥动起风车。
这几个细微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少妇敏锐的双眼,她接过秦晓手里的风车交给孩子:“来,宝宝自己试试,会不会让它唱歌。”
她瞟了一眼秦晓腕部的血痕,扭头远眺较远处的樱花林:“你伤的很重,为什么告诉小烟贩是轻伤?”
秦晓仰头眯起了眼睛,似在享受冬日的阳光:“皮外伤,是给黎耀祖看的。没伤到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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