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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铁骨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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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他双手托住的妙人儿,是一个高鬓堆云,美如天仙的丽人。
她那娇小玲珑的胴体,正赤裸裸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啊,好美的胴体,他虽仅一瞥,但那雪肌玉乳,峰壑分明的景象,已深深印在脑海,是
那么不易磨灭,撩人绮思。
他,虽然尽力压制那几乎难以自制的欲火,但是,那刚刚恢复过来的二成功力,却已为
之丧失殆尽。
双手再也无力支持,忽地一软,那柔软滑腻的娇躯,重又紧压在他身上,一双莹白如玉
的手臂,立时像蛇一般将他紧紧缠住,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阵阵幽香,直扑鼻端,两片湿润温馨的物体,正缓缓在他下身辗磨着……
蛙怒蚌张,短兵相接只在倾顷之间。
然而,他心头一点未泯的灵智,使他在千钧一发之顷,勒马悬崖。
他奋力一挣,一声暴喝,双掌再度猛然击出。
“叭”的一声脆响过处,那雪白纤细的胴体,登时从他的身上飞摔而出,滚落绣榻之下,
“哟,冤家,你好狠的心啊。”
那绝色丽入一跃而起,荡笑盈盈,打情骂俏地又复向他挨了过来。
宇文彤又惊又怒,厉声叱道:“无耻贱人,还不快滚。”
绝色丽人非但不怒,更来停步,反而媚眼如丝,荡笑连声,道:“你这小冤家真是不知
好歹,嘻嘻,你若是与我……嘻嘻,包管再也舍不得了。”
说时,纤腰轻扭,玉股慢摇,颤巍巍的双峰,直向宇文彤逼近……
宇文彤此际,发觉自身功力仍未恢复,目睹对方这妖形恶状,直恼得面红耳赤,却又无
可如何,只好紧闭双目,两手环抱胸前,来个不理不睬。
忽地。
一阵娇呼,那滑腻如脂的娇躯,突然绵软无力地向他身上倒来……宇文彤立感那腻滑如
脂的胴体,直向胸口上压下来,当那挺耸如山的丰乳,在他胸部一接触的刹那,他顿时触电
般全身一麻。
他体内气血登时像沸水般加速膨胀,但他的一颗心,却直往下沉,沉……
突然——那柔若无骨,滑腻温香的胴体,忽地颤抖一下,极快地从他的身上离开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宇文彤虽然聪明绝顶,也无法猜得出个中原因。他心中不觉大为奇
怪,不知这一个在瞬间之前还是那么情焰高炽的淫娃,为何会突然冷静下来?
他茫然张开眼帘,只见那身无寸缕的绝色丽人,正高翘着那圆浑白嫩的丰臀,匍伏在一
个身穿鹅黄色宫装的女子脚下。
这女子云鬓高堆,璎珞低垂,貌拟天人,年华方届花信,宇文彤仅仅一瞥之下,已觉得
艳光照人,令人耀眼生花,心摇神驰。
此外,这宫装少妇,美艳中尚蕴含着一股极为高华的慑人气质。
这时,她玉面笼霜,对匍伏地上的绝色丽人冷冷道:“你劫掠外人进入宫中,为何不向
我禀告?”
绝色丽人玉首微抬,浑身颤栗地低声道:“恩师,弟子……”
“住口。”宫装少妇闻言冷峻地喝道:“我看你是愈来愈胆大了,竟然胡为妄作到这般
地步。”
绝色丽人似知厉害,状极可怜地叩首哀声道:“弟子一时冲动,不合犯下这滔天大罪,
望恩师怜悯……”
宫装少妇微一摆手,冷冷道:“孽障既知触犯禁条,速即自行前去冷宫领罚。”
绝色丽人低应了一声,恭敬地叩首领命,迅速取过衣衫穿好,俯首退出密室。
密室中只余下宫装少妇和宇文彤两人。
但宫装少妇的目光却投向窗外一株孤立在晚风中的芭蕉树,黛眉微蹙,樱唇紧闭,似是
心中在沉思一桩重大之事。
宇文彤默默地注视着她,暗忖道:“这师徒两人,虽然皆是一般雪肤花貌,秀丽入骨,
但一个是气质高华,宛如仙露明珠,而另一个却寡廉群耻,淫荡无比,唉,奇怪,她方才责
备那淫徒的口气,似乎没有……”
他正思忖间,那宫装少妇已经移莲步,向他走过来。
她那一双潜藏着无上威力的美目,神光璨璨,凝视着宇文彤,令他不由自己地闭上眼帘,
不敢与之凝望。
香风扑面,宇文彤的耳边响起一个轻柔娇脆的声音,说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是谁家的弟子?”
宇文彤报以冷冷一哼,转过脸去。
宫装少妇眉宇间闪过一抹杀机,倏然伸出那如春忽般的玉指陡地向宇文彤胸前“神封”
穴点去。
但是,在指尖即将触及宇文彤穴道的刹那,她忽地心念一转,突地收回这致命的一击而
住手。
原来她竟忽然动了怜才之念,并决心要破除她门中的往例,使这少年人成为她门中破天
荒的第一位男性弟子。
也因为她这奇异的念头,才使宇文彤逃脱一场死劫。
她用手拢了拢鬓发,那娇艳的玉面上,突又浮现出春花般的笑容,轻声说道:“年轻人,
你大约没有想到,你方才冷傲之举,险些使你丧失了小命哩。”
宇文彤何尝不知道他的性命,是掌握在她的手中,但他一身傲骨,闻言,反极其轻蔑地
“嗤”了一声。
宫装少妇丝毫不以为意,仍然微笑问道:“我和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
字文彤星目倏睁,冷冷道:“我耳朵又不聋,怎会听不到你的废话。”
这两句顶撞之言,宫装少妇听了不但不怒,反觉他倔强得真可爱,因此更加坚定了收他
为徒之念,于是轻轻一笑,道:“你既然听到了,怎不回答我呢?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
方吗……”
宇文彤万未想到,对方竟能如此一再容忍,而丝毫没有怒意,不由将那快冲口而出的顶
撞之言,咽回腹中,索性给她一个不理不睬。
沉默了一会,宫装少妇带恼意地又开口说道:“倔强的年轻人,若不是我起了怜才之念,
你就是十条命,也早死去多时了。”
这句话,登时激起了宇文彤心头怒火,只听他冷冷叱道:“哼,我若不是身遭暗算,难
道怕你不成。”
宫装少妇一听粉脸突地一沉,只听她冷冷道:“年轻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可晓得
我是谁吗?”,未待宇文彤开口,口气忽然微带得意地自言自语道:“当今武林之世,能有
几人接得住我一招半式。”
宇文彤蓦地扬声大笑道:“你门下那些鬼魅伎俩,也算是武林绝学,亏你还说得出口。”
这句话,似是触动了宫装少妇的疮疤,黛眉一竖,沉声叱道:“好狂妄的娃儿,我若不
是要收你为徒,那能容你这般放肆,不让你尝点苦头,谅你也不会服贴。”
话声一落,叠在她玉腕上的金丝罗袖,突然像流云般舒卷而出,带起一股透骨穿肌的冷
风,拂向宇文彤的面门。
宇文彤浑身绵软,欲避无门,但觉一阵冷风拂面,登时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人立刻便晕
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宇文彤方始在置身于冰天雪地的感觉下,冻醒过来。
他吃力地张开眼帘,发现躺卧这处,已不是原来的那间密室,而是一间广约数丈的石室,
身躯下面,也不是原来的绣榻,而是一块其黑如墨的巨石。
只觉阵阵阴寒之气,由黑石上发出,循着背脊传入体内,分布于四肢百骸,直如置身冰
窑之感。
他突地一挺身子,打算跃下这冰块般的黑石,却惊觉浑身业已冻得僵木,连一根指头都
无法动弹一下。
这一惊,仿佛五雷轰顶,他的脑子里顿时“嗡”地一声,一颗心直往下沉。
蓦地——但闻一缕幽香沁入他的鼻端,目光瞥处,只见那宫装少妇,不知何时已俏生生
地卓立他的面前。
“你又来干什么。”宇文彤开口喝问之下,方才知自己不但无法张嘴,而且连声音也发
不出来了。
宫装少妇冷冷地瞥了宇文彤一眼,冷峻地说道:“你受这‘玄阴地煞之气’侵袭,最多
尚有三个时辰,便要身化岩石而亡,若要依从我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宇文彤也不答理,自顾闭上眼帘,打算暗运“无极玄功”,将体内的阴寒之气逐出,可
是,他这一企图,又告失败了。
因为,他发觉体内的真气,竟然已经完全凝结起来,根本无法加以运行,不由暗叹一声:
“完了。”宫装少妇微哂道:“你那点微未道行,怎能与这天然之力抵抗?”语音略顿,口
气突转严厉,道:“你到底要生还是要死,这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了。”
宇文彤突地睁目,瞪视着这宫装少妇,他口虽不能言,但目光之中,那坚毅不屈之色,
已充分表露出来。
宫装少妇黛眉微皱,“哼”了一声,道:“好吧,你既要死,我只好成全于你。”言罢,
转身离开。
她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缓缓掉头望了望宇文彤,叹息一声,又回到他的面前,玉颊
上又浮起春花般的笑容,道:“唉,大概是我给你考虑的时间不够长的缘故吧,说实在话,
我的确是舍不得你死去。”说时,从怀中取出一个晶瓶,倒出一粒龙眼般大小的红色药丸,
塞入宇文彤的口中。
宇文彤怎肯吃她这颗药丸,无奈此时浑身僵木,无法抗拒、并且那红色药丸入口之后,
立时化为一股异香,迅速顺喉而下,进入阻中。
宫装少妇抬手掠了一下鬓角,笑道:“我这药丸可以将你体内的‘玄阴地煞之气’完全
化去不过……”
说至此处,脸色突转严厉,语气亦显冷峻:“这药丸乃是天下间奇毒之物炼成,服下之
后,毒性慢慢散入血液之中,一月后,你全身血管便一齐进裂,身躯化为脓血而亡。”
宇文彤愤怒地瞪视着这个貌比天仙,心同蛇蝎的女人,直恨不得将她一掌击毙。
宫装少妇不以为意地微微一笑,脸色又转温和,柔声道:“只要你在这一月内,答应拜
我为师,我便赐你解药,须知,数百年来,我门中从未收过一个男弟子,如今我破例收你,
可算是你的造化,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说完,揣好晶瓶,玉掌轻轻拍了三下,立见两个头挽双髻的绿衣少女,抬着一张软榻,
将他从石上移置其上。
宫装少妇随即纤指连弹,点了宇文彤胸腹间的四大要穴,接着领着两个绿衣少女,退出
了石室。
这时,宇文彤果觉体内的阴寒之感已然消失,四肢百骸亦不再僵木,只是穴道受制,仍
然无法动弹,甚至连想运功自解穴道都不可能。
他心比天高,身负绝世武功,竟然遭遇到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厄运,不由吁嗟长
叹,忧急如焚。
终于,他勉力把心头烦恼丢开,瞑目寻思脱身之法。但想来想去,始终想不出一个妥善
的方法,而一阵疲乏之感却已袭上身来,遂不知不觉地沉沉睡去。
模糊中,耳际忽然响起一串银铃般的娇笑,忙睁眼望去。
只见两个绿衣少女,一人端着个翠色磁盘,盘中盛着一只烤鸡和两个热气腾腾的馒头,
另一个少女则一手托着茶盘,盘中摆了四碟佐酒佳肴,一手执着酒壶,笑盈盈地向他走来。
酒肴香味,直扑鼻端,使他顿觉饥肠辘辘,不由地吞了几口口水。
两个绿衣少女,忍不住“格格”娇笑起来。
宇文彤剑眉一皱,大喝道:“你两个笑什么?”
那手端烤鸡和馒头的少女勉强止住笑声,大眼睛眨了两眨,娇声道:“你那付馋相,不
是很好笑吗?”
宇文彤心中不自禁生出虎落平阳被犬欺之感,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
那绿衣少女“噗噗”一笑,道:“好啦,算我不好,惹你生气了,这是主人特地给你准
备的酒菜……”
“哼,谁吃她的酒菜,快把东西拿走。”宇文彤突然大声喝着。
那绿衣少女不由一愣,奇怪地问道:“这酒菜里又没有毒,你为什么不吃呢?”
宇文彤咬紧牙关,闭上双目,给她们一个不理不睬。
但听另一个绿衣少女没好气地说道:“姐姐,主人说他心高气傲,真是一点不假,管他
呢,咱们把酒菜放在这儿,他不吃那是活该。”
随后步履之声逐渐远去。
但是,那酒香肉香,依旧阵阵钻入他的鼻孔,直冲内腑,引得他腹中“咕噜咕噜”地响
个不停。他咬牙强忍这饥饿之苦,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只觉酒香渐淡,菜肴似乎已然冷却,
无复诱人的香味,这才张开眼睛。
这一看之下,不禁心头火起,原来这些美酒佳肴,竟然就置在距他鼻端不及一尺之处,
这种近乎精神虐待的侮辱,使他恨不得将酒肴盘碗砸个粉碎。可是,他此刻却是连一根指头
都无法动弹一下。
但他不屈服的意志,却更为坚强了。
饥饿,口渴,在折磨着他。
冷了的菜肴,淡了的美酒被拿走了,但热的菜肴,浓的美酒随即换上,酒香肉香依然继
续刺激着他的嗅觉和肠骨,使他的痛苦不断地加深。最后,他只好紧闭双目,停止呼吸,脑
子里停止活动,他企图在这不看,不闻,不想的情形下,绝食而死。
就在这神思迷惘之际,忽觉凉风拂体,顿时昏死过去……
繁星满天,夜寒如水,巫山深处的荒林蔓草之中,巍然矗立着一座巨大古墓。
这时,墓前的石供桌忽地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穴,一条人影挟着一人从洞中
飞掠而出。
那条人影待石供桌回复原来位置之后,轻轻将胁下之人放卧地上,突地双臂一抖,跃上
一株枝叶密茂的巨树。
半晌,那仰卧地上之人忽地张开眼皮,长长吁了口气,随即四肢舒展了一下,缓缓地坐
起身来。
一阵寒冷山风拂过,他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伸手摸了摸前额,喃喃自语道:“这是什么
地方?我怎会置身于此?”
他,正是被囚石室之中,绝食待死的宇文彤。
由眼前景物大变,以及被制的穴道已解的情形判断,他略加思索以后,便明白其中原因,
但那救他出险之人,为何不现身相见?
这问题还未获得解答,而腹中饥饿之感以及肉体的疲乏已相继袭来,于是,只好暂时将
这问题丢卉,凝神静虑,闭目运功调息。
那知他方将真气调匀,开始运行之际,突觉那一股乎日畅通百穴的真气,不但变得十分
微弱,且运行的速度大为减低,如受强力所阻,这一来,不由他心头大震,暗道:“莫非那
一颗红色药丸的毒性发作起来了?……”
一念未完,突闻衣袂飘风之声,忙张目望去,只见身前已站着身长如竹的青衫苍髯老者,
正对自己微笑颔首。
宇文彤心头一动,也含笑点了点头,问道:“阁下是谁?可是拯救在下出险之人?”
苍髯老者一再颔首,拂髯笑道:“老朽姓氏早忘,世人多称老朽为‘妙手方朔’,因之
我也只好以此为名了。”
这老者既以妙手方朔为名,则其肤箧之技,必有独到之处,且说起话来,其声有如古刹
鸣钟,入耳铿然,可见他内家功力,已达炉火纯青之境。
宇文彤目光一垂,突地黯然叹道:“老丈此举,其实徒增在下痛苦而已……”
“好,好。”妙手方朔突地仰天大笑道:“算我妙手方朔多事,致尊驾痛失那温柔之
乡。”
宇文彤知被对方误会,忙抬头道:“老丈误会在下之意了。”
话声略顿,再次垂下目光,一字一顿地沉声道:“因为在下只有一月的生命,且届时将
死得极为痛苦,故此我……”
妙手方朔听得一怔,忙截住道:“什么,你只有一月好活?”
宇文彤苦笑一声,点头不语。
妙手方朔目光如电,在宇文彤脸上注视了半晌,诧异说道:“这就奇了,你为什么只有
一个月好活呢?”
宇文彤愤然道:“在下曾被一个宫装妇人,强迫服下一种毒药。”
“啊,是她。”妙手方朔蓦然一震,急问道:“她给你服下的毒药,是什么颜色和形状,
你还记得吗?”
宇文彤缓缓答道:“是一颗龙眼大小的红色药丸,入口即化,其味甜香无比。”
妙手方朔闻言,脸色骤变,长叹一声,道:“这魔头竟然给你服下‘消髓化魄丹’了。”
宇文彤却是心头一喜,忙问道:“老丈既然知道此药之名,可知其毒性是否确如所言,
有无解救之药?”
妙手方朔摇头道:“服用此药之人,不过一个月后全身血管进裂,化为脓血而亡,且在
这三十天当中,无论你有多高的功力也发挥不出来,端的是歹毒无比,除了她自配的解药之
外,世间尚未闻有能解此奇毒之药。”
宇文彤闻言,不禁沮丧至极,神情木然地愣了半晌,方始呐呐说道:“老丈之言可是当
真?”
妙手方朔正色道:“老朽说的字字真实。”
宇文彤忽地剑眉一扬,站起身子,掉头而去。
妙手方朔纵身上前,探手一把抓住他的肩头,大声道:“你要到那时去?”
宇文彤头也不回,冷冷道:“老丈可管不着。”
妙手方朔眉头一争,依然紧抓着他的肩头,说道:“你还想不想解去体内之毒?”
宇文彤浑身一震,猛地回过头来,注视着妙手方朔。
妙手方朔拂须微笑道:“你是不是想去找那宫装少妇?”
宇文彤默然点点头。
“你可知她住在什么地方?”
宇文彤茫然摇摇头。
妙手方朔呵呵大笑道:“老弟既是不知,那你如何找法?来来来,且坐下听老朽将话说
完,老弟再走不迟。”
说着强拉了宇文彤,一同席地而坐,然后庄容说道:“那宫装少妇居住之处,世称‘千
幻迷宫’,地点不但隐秘难寻,而且从未听说过有多少人进入而能生还……”
宇文彤冷然插嘴道:“然则老丈又怎能……”
妙手方朔摇手止住他未完之言,肃容说道:“老朽虽然知道通往宫中的秘径,但数十年
也只进去过三次,而且每次都几乎命丧在宫中。”
宇文彤不大感兴趣地问道:“既然这样危险,老丈又为什么一再进去呢?”
妙手方朔微微一笑,道:“我这次潜入宫中,乃是听说那迷宫主人得了一件武林至宝,
故而冒险进去瞻赏一番,但结果,却是她故意散布出去的谣言,以实行她一项阴谋而已,当
我失望退出之际,碰巧在古壁中发现了你,遂顺便将你救出来,如今就算你功力仍在,要想
进去找她,也是难比登天。”
宇文彤愣了一下,冷冷道:“然则老丈适才之言是什么意思?”妙手方朔拂须微笑道:
“另找地方,设法解毒。”
宇文彤剑眉一皱,沉声道:“老丈对我虽有援手之恩,但我却不容人戏弄。”
妙手方朔愕然道:“老朽一片真心,并无丝毫戏弄之意,老弟……”
宇文彤霍地起立,目注妙手方朔,怒道:“老丈适才曾言,普天之下,只有那迷宫主人
持有解药,如今又叫在下去另找地方,岂非矛盾之至?还说不是有心相戏?”
妙手方朔呵呵大笑道:“原来如此,不错,那解药仅只迷宫主人持有,但老朽却不曾说
过普天之下,就没有人能替你医治吧?”
“是谁?”
“要命华陀。”
“要命华陀?”宇文彤将这名字重复了一遍,摇头道:“恕在下孤陋寡闻,倒不曾听过
这名字。”
妙手方朔一阵呵呵大笑,然后说道:“要命华陀的医道通神,功能替人向阎王要命。”
他话声微顿,叹了口气,无限惋惜地说道:“可是,他为人却怪僻得不近人情,是以得
罪不少江湖人物,故在十年前被人暗—算,废掉一身武功之后,便在秦岭深处,结庐隐居,
一方面要为了躲避仇家,另方面则是寻觅恢复功力之药。”
宇文彤又道:“老丈之意,是要在下去找他疗治。”
妙手方朔点了点头,道:“他隐居的地方,老朽虽然知道,但却不能带你前往,我只能
画一张地图给你,由你独自去碰碰运气。”
言罢,从百宝囊中取出纸笔墨壶,就着星光,画了一张地图,然后又详细的加以解说了
一番。宇文彤满心感激,将图接过,却突然感到一阵晕眩,双手颤栗发抖,几乎握不住那一
纸的地图。
妙手方朔先是一惊,继而恍然道:“老朽真是该打,竟忘了一件大事。”
说时,探手从百宝囊中拿出一包干粮,一瓶清水,道:“弟久未进饮食,腹中必甚空虚,
若不嫌粗劣,请暂解饥渴如何?”宇文彤这时也不再客气,接过干粮清水,吃喝起来。
妙手方朔这才询问了宇文彤的姓名,陪着他谈了一些江湖之事,不知不觉天际已微现曙
光。
二人分手之际,妙手方朔谆谆叮嘱道:“那‘要命华陀’武功虽废,但性情怪僻如故,
因此老弟见着他时,务必小心大意,随机应付才好。”
宇文彤点头应诺,深深一揖别过,撒开大步,取道望北而去。
路上,晓行夜宿,饥餐渴饮,这一天的黎明时分,他已伫立于陕南汉水之滨,等候渡船
过江。
连日奔行,他那一袭蓝衫虽已满沾风尘,但眉宇之间,却依然英气逼人,俊朗如故,只
是一双星目中,隐隐流露出一丝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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