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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天马霜衣-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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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好雄浑的掌力!”略一定神,右掌折扇“云龙三现”,幻起三点扇影,分袭白奇虹三
处大穴。
  突听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住手!”李文扬闻声收扇疾退三尺。
  抬头看去,只见神判周簧,手扶竹杖,头裹白纱,站在室中,两道冷峻的眼神,盯住白
奇虹的身上。
  林寒青拂拭一下头上的汗水,突然举步行来,挡在周簧的身前。
  他虽然受了很重的内伤,但仍然挣扎过来,准备于必要之时,相护周簧。
  白奇虹圆睁双目,凝注着周簧,四目相对,默然不语,良久之后,白奇虹才一拱手,说
道:“在下久闻大名,今宵有幸一会。”
  神判周簧道:“好说!好说!阁下的来意,在下已经了然。”
  白奇虹庄肃的说道:“那很好,小女身怀绝症,十数年来一直在病痛中挣扎,身为父
母,目睹其情,当真是如坐针毡,食不知味,寝难安枕,兄弟虽然走遍了天涯海角,替她访
求名医,寻找灵药,可惜均未能治疗小女瘤疾……”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兄弟听得消息,周兄得到庞天化一瓶千年参丸,闻讯而来,想
为小女讨取一半,不知周兄能否肯予惠赐?”
  周簧淡然一笑,道:“令媛有此瘤疾,为人父母咱是关心,但阁下这等讨取药物的气
势,未免咄咄迫人,那自然不把周某人放在眼中了?”
  白奇虹道:“在下也知道,以神判周簧在武林中的身份地位,那是决然不甘心兄弟取去
千年参丸,恕兄弟说几句狂放之言,凭这位林兄,和黄山世家的李世兄,只怕难以挡得住兄
弟强行取药……"
  林寒青、李文场都已和他动过了手,心知他此言并非是过甚其词,默然不语。
  白奇虹重重的咳了一声,接道:“周兄武功绝世,当代江湖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
晓,可借你此刻身受重伤,难以和兄弟动手,但那千年参丸,兄弟又是非得取到手中不
可。”
  周簧冷然一笑,道:“阁下只要伤了在下,岂不就可以取走千年参丸?”
  白奇虹道:“不论周大侠如何出言相激,兄弟亦要取走千年參丸。”
  神判周簧四目望着木榻旁桌,缓缓说道:“千年参丸,就在那木案抽斗之中,阁下尽管
去取。”
  白奇虹回顾了李文扬一眼,大步向那木案行去。
  林寒青横跨一步,想要拦阻,神判周簧陡然一伸满裹白纱的右臂,挡住了林寒青,道:
“孩子,不要动!”
  李文扬身躯一闪,冲了进来,手举折扇,目往白奇虹,茫然不知所措。
  只见白奇虹大步行近木案,伸手拉开拍头,果有一双玉瓶,随手取过。
  周簧冷冷说道:“瓶中参丸,老夫已经用了一半,余下之药,阁下尽管取去。”
  白奇虹打开瓶塞,倒出几粒参丸,瞧了一阵,道:“周兄可还要留些服用么?”
  周簧道:“老夫为人,向不受人怜悯。”
  白奇虹不再多言,尽倾瓶中参丸,数了一数,尚有三十二粒,也不待周簧同意,留下了
一十二粒,把玉瓶放入怀中,说道:“不知周大侠的伤势,还要多少时间养息?”
  周簧道:“多则三月,少则二月。”
  白奇虹道:“三月之后,兄弟当再来这青云观中讨教,那时周大侠神功尽复,当可凭武
功一洗兄弟今宵取去参丸之恨。”
  周簧冷笑一声,道:“青云观主,避世逃俗,遁身三清,老夫不愿多为人增加麻烦。”
  白奇虹道:“周大侠既不愿兄弟再来青云观中造访,那就请随便指定一处所在,兄弟三
月之后,定当赴约。”
  周簧微一沉吟,道:“一言为定,三个月后,在下当上连云庐登门相访。”
  白奇虹道:“那就有劳侠驾,兄弟当在连云庐上等候四个月,如若四月限满,周兄还不
驾临,恕兄弟不能多候了。”
  周簧道:“三个月后,四个月内,老夫定当赶上连云庐去就是。”
  白奇虹一拱手,道:“兄弟拜辞。”举步向外行去。
  周簧道:“老夫伤势未愈,不能远送。”
  白奇虹道:“怎敢有劳!”
  步出屋外,隐失于夜色中不见。
  林寒青望了周簧一眼,道:“老前辈何以肯让他轻而易举的取走了千年参丸,家师为这
瓶千年参丸,曾经身经恶战,受伤多处,让他坐收渔人之利,未免太便宜他了。”
  周簧轻轻叹息一声,慢步行近木榻,缓缓坐了下去,目注林寒青低声说道:“孩子,你
的伤势如何?”
  林寒青道:“晚辈经过一阵调息,已见好转。”
  李文扬接道:“来人似是练有外门奇功,林兄的伤势,千万不可大意。”
  周簧道:“孩子,把你的伤臂伸过来给我看看。”
  林寒青卷起衣袖,把手臂伸了过去。
  烛火照耀之下,只见白玉般的手臂泛起了两条红色条痕,直向肩上伸延过去。
  李文扬失声叫道:“果然不出所料,林兄这条臂分明已经为他掌毒所伤。”
  神判周簧摇头接道:“不要紧,纵然为他掌毒所伤,情势亦不严重。”
  李文扬霍然警觉,默然不语。
  林寒青不解是何等外门奇功所伤,忍不住问道:“老前辈可瞧出晚辈这条手臂,是何等
奇功伤的么?”
  李文扬抢先说道:“似是赤煞掌之类的毒功。”
  周簧挥手说道:“老夫有些倦意了,两位也该早些休息。”
  这无异逐客之令,李文扬和林寒青只好告退而出。
  出得室门,只见知命子和韩士公并肩行来,在两人身后,紧随着一个全身红衣的妙龄少
女。
  李文扬一拱手,还未来得及说话,韩士公已抢先叫道:“林兄弟好一场热闹的大战,可
借你未能临场一看,天南武功,名不虚传,玄衣龙女数十年前能够搅得天南武林中天翻地
覆,果非幸致。”
  李文扬道:“观中亦有过一番恶战,来人武功奇高,如非那周大侠出面喝止,合兄弟和
林兄弟两人之力,也未必能够胜得来人。”
  韩士公呆了一呆,道:“什么人这等利害?”
  知命子素来沉着,此刻突然急急接口说道:“周大侠伤势未愈,如何能和来人动手?”
  李文扬道:“周大侠求和来人动手,只是和他订了后会之约。”
  知命子长长舒一口气,放下心中一块石头。
  韩士公道:“老朽实在想不出什么人,能有此等能耐?”
  林寒青道:“白奇虹!”
  韩士公听了一声,道:“就是咱们在连云庐上,见过的那位白发老人?”
  林寒青道:“不错!玄农龙女的夫君。”
  知命子道:“他们来此之意?”
  李文扬道;“讨取千年参丸。”
  韩士公抢先说道:“那参丸取走没有?”
  李文扬道:“取走了。”
  知命子吃了一惊,表面上虽然尽力保持平静,但仍然无法掩去他心中的激动,轻轻叹息
一声道:“周大侠尚未复元,那参丸对他用处甚大……”目光转注到李文扬身上,道:“李
世兄就没有出手拦阻么?”
  李文扬道:“周大侠和他订下了后会之约,概送参丸,我等实不便出手拦阻。”
  林寒青接道:“那瓶参丸,白奇虹并未全部取去。”
  知命子道:“难道他还会留下一半不成?”
  李文扬道:“虽无一半,但三成倒也留下一成。”
  知命子匆匆向周簧室中行去,行近室门,室中的烛火,却突然息去,传出来周簧低沉的
声音道:“老夫倦意甚浓,不愿再有人打扰。”
  知命子行了一半,只好又重自退了回来。
  李文扬低声对林寒育道:“那红衣女子,就是舍妹,可要在下为林兄引见一下吗?”
  林寒青心中虽是不愿,但目中却不好反对,只好欠身对红衣女说道:“常听令兄讲李姑
娘,今宵有幸一会。”
  那红衣女子神态大方,微微一笑,道:“小妹李中慧,以后还望不吝赐教。”
  林寒青为人拘谨,听她开口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一时间,倒不知如何回答,呆在当地。
  李中慧嫣然一笑,接道:“林兄的大名,小妹已从观主和这位韩老前辈口中得知……”
  林寒青急急接道:“在下休寒青。”
  知命子缓步行来,低声对几人说道:“周大侠伤势初愈,不论他用功或是休息,咱们都
不宜在此干扰。”
  韩士公突然说道:“观主,在下有一件不清之求,不知可否出口?”
  知命子道:“檀散尽管清说,贫道没有禁忌。”
  韩士公道:“在下肚中酒虫作怪,不知贵况是否有酒?”
  知命子微微一笑道:“佳酿倒有,只是没有美肴下酒。”
  韩士公笑道:“有酒就好。”
  知命子带几人到一处幽静的厢房之中落座,唤过一个道童,吩咐摆酒。
  李文扬担心林寒青臂上毒伤,忍不住对知命子道:“观主精通医理,请看林兄臂上的伤
势,是不是外门奇功的毒掌所伤?”
  知命子打量了林寒青一眼,只见他面色如常,毫无异状,但又知李文扬素不轻言,略一
沉吟,说道:“林公子,请把伤臂给贫道瞧瞧。”
  林寒青目光一转,只见李中慧对面而坐,心中暗道:“当着这少女之面,我岂能卷起衣
袖,示人伤臂,心念转动,淡然一笑,道:“有劳挂怀,在下并无中毒之感。”
  知命子自是不好迫他伸过臂来,只好说道:“林公子,如若感觉不适,再行告诉贫造就
是。”
  这时韩士公已自斟自饮的连喝了十几杯酒,一推酒杯,说道:“李姑娘和那玄衣龙女相
搏胜败如何?”
  李中慧道:“虽未分胜败,但她武功高强,剑招愈来愈见凌厉,如若再打下去,那我是
非败不可。”
  韩士公猛然又喝了一大杯酒,道;“奇怪呀!奇怪!”
  李文扬征了一怔,道:“韩老前辈,奇怪什么?”
  韩士公道:“这白奇虹乃名不见经传之人,但武功却这般高强,好叫老朽怀疑。”
  知命子笑道;“江湖之上飒尘之中,多的是奇才异能之士,唉!这也算不得什么奇怪之
事。”
  韩士公道:“道长那里知道,我韩某一生之中,浪迹江湖,武功一道,虽未能登堂入
室,但识人之多,不是老朽夸口,江湖上能和老朽相著之人,实难找出几个,我怀疑那白奇
虹可能是一位改名换姓,易咨欺世的高人。”
  此言一出,全场中人,无不为之一怔,李文扬轻轻咳了一声,道;“老前辈此言甚有道
理,但不知你猜想他是那一位?”
  知命子道;“当世高人,隐失于江湖之中,难得一见的,莫过是十方老人桑南樵。”
  韩士公道:“桑南樵年近古稀,纵然还活在世上,也不致改名换姓,易容欺世的混迹江
湖之上。”
  林寒青不解江湖中事,听见人谈的津津有味,却是插不上口。
  只听韩士公道:“李世兄虽然家世辉煌,交游遍天下,但终是年岁还小,老朽提起此
人,只怕你难有记忆……”
  目光一转,望着知命子,道:“但道长当该知道老朽提起之人?”
  知命子道:“不知是那一个?”
  韩士公道:“三十年前吧!江湖之上,崛起了一位才气横溢,书剑双绝的少年奇人,来
势如惊涛击岸,震动了整个江湖,但却不到十年光阴,突然消失于武林之中,观主想想看可
有此人?”
  知命子沉吟了片刻,脸色突然一变,道:“你说的可是那毒剑白湘?”
  韩士公拂髯大笑,道:“正是那毒剑白湘!观主既有此记忆,可知他何以称为毒剑
么?”
  知命子道:“这个贫道就有些不太了然了。”
  韩士公道:“老朽有缘,倒是和那白湘见过一面,那时,他还是个三十不到的年轻人,
他虽然被人称作毒剑,但本人却是生的有如临风玉树一般……”
  目光一掠林寒青、李文扬,接道:“如论他的风采,和两位此时,当是在伯仲之间。”
  李中慧微微一笑,道:“老前辈,我们想听他的毒剑之名的由来,至于他的风采不说他
罢!”
  韩士公又喝了一大口酒,道:“要说,要说,此人一生的事,成于女人之手,也败于女
人之手,哈哈!英雄美人,这四个字,和他的关系太大了。”
  李中慧秀眉耸动,笑道:“不论你怎么说都好,还是赶快说下去吧!”
  韩士公仰起脸,又干了一杯酒,接道;“我说过,那白湘人如其名,翩翩少年,武功又
是那般高强,而且胸博古今,读了一肚子的书,此等人才,江湖上甚是少见,那是难免有很
多怀春少女,对他青睐有加的了……”
  他似是喝的有了一些醉意,两道目光,凝注在李中慧的脸上笑道:“如若李姑娘早生二
十年,有缘能和那白湘一晤,只怕也难免对他倾心了。”
  李中慧的为人虽然大方,但像此等直言直语,毫不含蓄的话,也有些难以承担,不禁有
些差意,粉脸上泛起了两朵红晕。
  韩士公接道:“那白湘出道江湖不久,声名就大噪武林但他人美剑毒。因而引起了不少
人的妒忌,再加上他一连闹了几件风流韵事,更是为江湖人所妒恨,引起了一场滔天的风
波,据老夫所知,当时就有不少中原武林高手,联手一气,准备追杀于他,可是他武功高
强,行踪飘忽。但这些人虽然常年累月的追踪不休,但对白湘,却也是无可如何。”
  知命子闭上双眼,肃然而坐,似是在听的十分用心,但又似是漠不关心,根本未听。
  李中慧却是忍耐不住,问道:“以后呢?”
  韩士公道:“以后么?悲剧就发生了!”
  李中慧道:“什么悲剧?”
  韩士公道:“一干中原武林高手,追踪白湘不见,就放出语言说白湘武功已被人康去,
从此不会再在江湖之上露面了,暗中却广放眼线,追查白湘下落,唉!年轻人,谁无好胜之
心,就是老朽年轻之时,也是难免有三把火气,这一来,果然激怒了白湘,只身—剑,挑战
中原三十六位高手,那一战的凶险,自是生死呼吸,危亡顷刻,由暮至晨,激斗了一夜之
久……”突然长叹一声,住口不言。
  李中慧道;“如若三十六人中能有一人不受伤害,白湘也活不了啦!”
  韩士公哈哈一阵大笑,道:“是啊!可借三十六人竟然死的死,伤的伤,没有一个好
人……”
  林寒青暗暗付道:“听他口气,似甚袒护白湘,对中原三十六位高手之行,大不为
然。”
  只听韩土公继续说道:“从那次恶斗之后,毒剑白湘之名,更加响亮起来,但白湘却也
从此隐失于江湖之中,不再露面。”
  他长长叹一口气,道:“当年参加那围攻白湘之战的受伤之人,如今大都还健在人世,
而且有三位经过那次恶斗之后,才知自己武功平庸,从此埋首苦练,如今都是一方雄主的身
份,那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李中慧道:“那白湘隐身于江湖之中,生死不知。你怎能确定这白奇虹就是那白湘易容
重出?”
  韩士公道:“黄山世家的武功博大精深,举世间有谁不知,至于这位林世兄的武功,老
朽是亲眼见过,只怕未必在世兄之下。”
  李文扬道:“林兄武勇过人,兄弟实是难及。”
  林寒青道:“李兄不用谦辞。”
  韩士公笑道:“老朽说一句公道话,两位武功,当是在伯仲之间,但两位合力出手,仍
未能拦得住那白奇虹,这是老朽遍搜枯肠,仍然想不出其人来历……”
  李中慧道:“但凭此点,老前辈就推断那人是毒剑白湘,未免太过武断了。”
  韩士公道:“毒剑白湘和老朽虽只有一面之缘,但他的气度豪情,却留给了老朽甚深的
怀念,而且他练有一种外门奇功三阳掌,适才李兄说他掌力中似是蕴有奇毒,使老朽忽然想
到此人……”目光凝注到林寒青的身上,接道:
  “林世兄,和他掌力相接之时,可有着如触炉火之感?”
  林寒青道:“不错,他那掌力之中,似是含蕴着一股强烈的热力,直透肌肤。”
  韩士公道:“白奇虹三个字,江湖间从未传闻,而且他年岁甚大,又不是初出道上,武
林有此一个高人,岂能数十年默默无闻,因此老朽推断他是毒剑白湘易名后再出江湖。”
  李中慧道:“不管他是否白湘复出,咱们这样多人,对方只有两个,竟然未能留得千年
参丸,此事传扬开去,岂不要贻人笑柄?”
  李文扬道:“好在他已和周大侠定下了后会之约,只要周大侠神功能复,不难找回公
道,眼下要紧之事,是那留下的参丸,是否可供周大侠疗息伤势之用?”
  知命子道:“如若他真的留下余药三成,那是足够用了。”
  李文扬突然站了起来道:“此间事情已然暂可告一段落,在下请来舍妹,旨在对付隐在
那桃花居中的玄皇教,就此暂和诸位告别。”
  韩士公拍案而起,道;“老朽也去,他们困了我两年岁月,此仇岂可不报?”
  林寒青本待随往,却被李文扬拦住劝道;“林兄伤势未愈,不宜同往,何况观中尚需人
手,令师弟万一归来,不见你面,只怕又要追去找你。”
  一提起于小龙,林寒青登时为之忧心忡忡,这段时日之中,不知他行踪何处?天涯茫
茫,想寻他谈何容易。
  这时,李文扬、李中慧,却已站了起来,拱手向林寒青和知命子等告别。
  知命子合掌说道:“贫道预祝三位,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早会早归。”
  李文扬微微一笑,道:“林兄请在现中稍候,兄弟归来,还有要事情教。”
  林寒青道:“兄弟敬候李兄归来。”
  说话之间,三人已出了厢房,飘然而去。
  知命子目睹三人去远,缓缓站起身子,道:“时光不早,林公子也该早些休息了。”
  林寒青虽有很多话要问,但却强自忍了下去,起身回房。
  推开房门,只见卧榻之上,盘膝坐着一人,不禁大吃一骇,一面运集功力,一面沉声喝
道:“什么人?”
  耳际间响起了一个沉重的声音,道:“孩子,不要怕,是我。”
  林寒青怔了一怔,道:“周老前辈么?”
  周簧道:“不错,正是老夫。”
  林寒青大步行近榻前,只见周簧拥被而坐,当下一礼,道:“老前辈有何见教?”
  周簧道:“令尊不幸早死,你那母亲含辛茹苦,把你扶养长大,你如有了三长两短,岂
不要使她痛断肛肠?”
  林寒青听得茫然不解,说道:“老前辈教训的是,但晚辈很好啊!”
  周簧道:“你受了那人的外门奇功所伤,三日之内,毒浸内腑,即将成了不治之症,那
时不但你一身武功全要废去,就是性命,也是难以保得。”
  林寒青吃了一惊,道:“当真有此等之事么?”
  周簧道:“难道老夫还和你开玩笑不成。”
  林寒青垂下头去;默然不语。
  周簧缓缓伸出手去,拍拍木榻,道:“你坐下来。”
  林寒青依言坐下身子,只觉心中千头万绪,缘乱异常,虽然满腹疑云,却不知从何说
起。
  只听周簧轻轻叹息一声,道:“老夫倒是有一个相救之策,只怕你不肯答允。”
  林寒青缓缓抬起头来,道:“愿闻其详。”
  神判周簧肃然说道:“你所中毒掌,颇似绝传于江湖的三阳掌,此掌原非属于外门奇
功,但因它过于歹毒,比起那五毒手、赤煞掌一类外门奇毒掌力,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又
一度绝传江湖甚久,世人以讹传讹,把它列入了外门奇功,其实这三阳掌,应该是偏激的内
家上乘武功的一种,正名该是三阳气功,三阳尽皆属火,是以掌力全以阳刚之劲为主,只是
修习此种掌力之时,必须得借以外火为辅、内火、外火,合而为一,掌力才蕴含着奇热的内
劲……”
  语声一顿,沉吟了良久,接道:“那修习之法,老夫也不过略知梗概,看你伤势,似是
不轻,分明三阳火毒,已浸入体内经脉之中,过了今夜,恐就难再疗救了。”
  林寒青缓缓伸展了一下左臂,道:“晚辈并未有伤疼之感。”
  周簧道:“这武功歹毒之处,就在使人受了极重的内伤,而不自觉,待你觉出伤势不
对,已然发作难救了!”
  林寒青道:“多谢老前辈的指点。”
  周簧道:“你为老夫受伤,我岂能坐视不救,只不过这掌毒疗救不易,咱们必须得早些
动手。”
  林寒青道:“不知如何个解救之法?”
  林寒青道:“老前辈大伤未愈,如何能为晚辈疗伤,青云观主精通医理,不如请他为晚
辈除毒……”
  周簧道:“青云观主虽然精通医学,但对去除三阳掌的热毒,只怕是无能为力。”
  他长长叹息一声,接道:“孩子,老夫如若无能为你除毒,决不会毛遂自荐,你尽管放
心好了。”
  林寒青道:“并非是晚辈多疑,只不过是怕影响到老前辈的伤势而已,既不妨害,那就
有劳老前辈了!”
  周簧撩开棉被,一跃而下,道:“这里应用之物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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