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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血魄忠魂困蛟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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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癞子早道:
  “老爷子快救我呀,这个醉老头要淹死我呢!”
  周全笑道:
  “周大爷来救你了,你小子准死不了的。”
  醉渔翁右手猛抬又抖,银丝渔网又被他迅速收在手中,全身湿漉漉的小癞子顿感一身轻松,人未站起来,早又哇哇吐出一堆黄河的泥水来……
  手提着银丝渔网,醉渔翁那个大酒糟鼻子在抽动不已,他那猪唇翘得高,吐出的声音也更见疾言厉色,道:
  “好个‘江岸一阵风’周全,有一回你我同道上的朋友们全被邀请到镇江焦山飞龙寨,酒席筵上我就看不惯你的那种飞扬跋扈模样,很想找个机会教训教训你,碍于客乡地位,我司徒大山没发作,敢情好,如今有了那话儿,合著你的腿长跑得快,一个人先赶来这中州之地,开封城外,找到了这个小娃儿,想来他娘的一个捷足先登呀!哼,还是被我醉渔翁兜个正着,今晚上就是各凭本事,看看造化的时候,且待老夫网住你以后,送你归西吧。” 

  仰天一声哈哈,“江岸一阵风”周全道:
  “老酒鬼呀,像这种事情,你以为只有我周某一人前来吗?”
  醉渔翁笑道:
  “当然不只你一个,还有那太湖毒蛇婆媳二人,另一个就是你那虚情假意合伙人‘江河老怪’祈无水老儿,一共只你们四个贪婪的魔头,对吧!”
  “江岸一阵风”周全笑道:
  “老酒鬼,你少算一个人了。”
  司徒大山一怔,道:
  “另一个会是谁?”
  “江岸一阵风”周全道:
  “你,还有你这越灌足酒,脑袋却越发清醒的老怪物,难道你不是为了那话儿赶来中土?嗯!”
  磔磔一声大笑,月光下醉渔翁大步直欺向周全,边厉烈地抖动着一嘴蜷曲胡子,道:
  “下雨先淋出头椽,你老小子不该一人前来,你应与你那合伙人一齐光莅现场的,因为你若重伤在我醉渔翁之手,甚或死在这黄河岸,又有谁去侍候那背上挨一刀的老怪物祈无水。”
  “好哇,柳树林中一战,原来你这老酒鬼捡到便宜了,真不是东西呀!”周全大怒,旱烟袋已拔在手中,而且他很快的点着火,一口口地抽起烟来,立刻自烟袋大铜锅内发出“唧唧”的烟火声,灰暗的月夜下,看的十分清楚。 

  醉渔翁一抹酒糟鼻子,扶了腰上的酒葫芦一把,笑道:
  “我是欣赏到柳树林中的一幕,那确是十分精彩,但却又十分可惜的,是你们双方还活着走出柳树林中,这不能不令我司徒大山感到多少有些失望。”
  “江岸一阵风”周全冷哼一声,道:
  “现在,你会知道什么才真的叫做失望,因为你这老酒鬼将为你的不良企图而付出一定的代价。”
  “醉渔翁”司徒大山绕着周全在打转。
  “江岸一阵风”周全却动也不动的猛抽烟,他对于醉渔翁的游走,似是懒得多看一眼。
  打转中的司徒大山,沉声低吼,道:
  “住口,一派胡言,满嘴的狗屁,你竟恁般厚言讥诮老夫,需知你若是企图正当,也不会悄悄溜来中土之地了。”
  就在他的狂怒中,抖手上扬,银丝渔网大口箕张,绕旋着丈五宽大的圆圈,当头向卓立中间的周全罩去,“吼”声中,渔网底部边缘处的大铅丸,一个个酷似有力钢丸般打去,威势就在渔网迳旋中令人窒息。 

  纯钢的旱烟袋仍含在口中,就在渔网的方向已定而又快要陷身的刹那间,“江岸一阵风”双脚跟部力蹬,上身急速扭动中斗然斜飞而去,身法之妙,之速,当真如同一阵岸风而无愧。
  醉渔翁的渔网就在周全的移位中没有收回,一般罡劲力道仍然贯住在渔网上面而使得渔网没有收,仍继续的直欺向周全落脚之处,那光景就如同醉渔翁握着一把无影长把雨伞。
  “江岸一阵风”周全双脚落地又起,因为他太清楚醉渔翁的网上功夫。
  果然,银丝渔网衔尾而来。
  而且来的十分快速,快速得令人大吃一惊。
  猛可里吸了一口烟,灰色的月夜中,那支烟袋锅已见火红。
  烟丝在烟袋锅内燃烧的火热,如今连烟袋锅也见火红一点,而令周全精神一振。
  这时见渔网罩来,周全突然又是一个急跃,右手回击渔网,发出“噗”的一声响,渔网立刻冒出一股烟火来……
  醉渔翁一见,忙“嗖”的一声收起渔网,边狂叫道:
  “好个姓周的老王八,你竟敢用火烧我的渔网,看老夫饶得了你!”边忙着找那被烧地方。
  白髯飘飘中,周全却狞笑道:
  “你应付的代价才开始呢,怎的就心痛得破口大骂,真的是越老越沈不住气了。”
  醉渔翁似是突然疯狂一般,一抖手中银丝渔网直欺而上,他的那支网并不急于撒下,却尽在他的头顶上盘旋不已,而人却欺近周全身前,月光下犹似一个打伞的老人。
  周全见醉渔翁怪招使出来,又见司徒大山人已欺近而渔网在空中盘旋,当下一声断喝:
  “来得好!”
  旱烟锅笔直地点向醉渔翁乳中与肩井两大穴,同时贴身近搏,给醉渔翁无法向下撒网的机会。
  醉渔翁哇哇一声怪叫,猛的一个大旋身躲过周全一击,右手回抽如电中,那盘旋在空中的银丝渔网,快不可言的呈垂直状落下来,几十个网上的铅丸,一个个俱有裂骨破脑之力,刹时把二人隔开来。
  “江岸一阵风”周全见那渔网在司徒大山手中恁般的自由发挥,光景是人网一体了。
  连着狂翻三个空心跟斗,周全躲过渔网的追兜,猛里一个贴地滚来,旱烟袋锅再次击向醉渔翁的关元。
  “醉渔翁”司徒大山大怒,这次他未撒出渔网,却双臂运力,银丝渔网挟着几十个铅丸,奋力的向周全砸击而去,一支丝网,就在他的使力下,立刻成了个大铅锤一般,威势十分惊人。
  “江岸一阵风”周全的烟袋锅眼看就要点中对方,但却见大团黑影迎头砸来,自己是可以点倒对方,但自己也绝逃不过这当头千钧一击。
  电念之间,周全可想得多。
  老酒鬼是在找垫背的,我周全可不是个大傻瓜。
  犹似网底游鱼,更似鹰瓜下的脱兔,“江岸一阵风”周全就像幽灵般的抽回手,扭动身,左足蹬,右腿弓,箭脱弦一般地冲出三丈外。
  身后面,周全尚未及回头看呢,早听得击桩似的一声大震——“咚”!
  周全扭身叫道:
  “我的乖乖!”
  醉渔翁一击未中,厉叫一声,银丝渔网又见闪现在空中,而且更见凌厉的挟着阵阵啸风。
  “江岸一阵风”周全一见大怒,道:
  “老酒鬼,你当真想同归于尽不成?”
  高举着右手旋抡,司徒大山吼道:
  “姓周的,你的话我不同意。”
  周全道:
  “难道周某说得不对?”
  司徒大山道:
  “当然不对,你想我会同你一起走向幽冥?狗屁!我老人家只是送你鬼门关而已!”
  冷哼一声,周全道:
  “别说大话放响屁胡诌一通了,你若想把我姓周的做在这黄河岸边,姓周的自信也会叫你躺下来。”
  银丝渔网又在逼近,司徒大山道:
  “姓周的,你他娘的盐巴吃的过火了,怎么尽在放‘碱’屁,你接招吧!”
  周全突然全身一仰又翻,人已落在五丈外,道:
  “老酒鬼,你等等。”
  司徒大山道:
  “我说你闲屁多,你真的说个没完没了呀!”
  周全道:
  “你我在这黄河岸边拼个死去活来,到头来便宜是谁的?那话儿会不会落在你我之手?”
  “嗖”的一声收起渔网,“醉渔翁”司徒大山道:
  “放了半天闲屁,只有这句不臭,有道理,有道理。”边收起渔网掖在后腰,取出酒葫芦连喝几口,一抹嘴巴,又道:“然则你姓周的有何高见?”
  “江岸一阵风”周全道:
  “眼前你老酒鬼是知道的,我的合伙人祈无水那个老怪背上挨了一刀,一时之间他已是没辙了,倒不如我二人携手合作共进退的取那话儿,你琢磨一下如何?”
  司徒大山道:
  “你我合作,那祈无水怎么办?”
  忽的打个哈哈,周全道: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天下也没有永久的朋友,当然对于你老酒鬼而言,天下也没有永久的敌人,只要我二人现在放下兵刃,握手言欢,立刻就是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好兄弟,说穿了只为个利字,可也是江湖上的正常现象,你说呢?” 

  司徒大山捋髯笑道:
  “对于你老小子的这项建议,司徒大山十分高兴,当然也十分同意,不过小船上你还躺了个同伙祈老怪,你要如何处置?”
  淡然一笑,周全道:
  “祈无水被石大娘一刀劈在肩胛骨上,伤的可够呛,这时候正躺在小舱内哎啊呢,为了争取时效,当然也就顾不了他的死活了。”
  司徒大山大为高兴地道:
  “好好好,为了你我二人合作愉快,来来来,凑和着同我喝上两口酒以示庆祝如何!”说着,把手上酒葫芦递向“江岸一阵风”周全。
  周全也不客气,伸手接过酒葫芦来,仰起脖子就是好几口喝下肚子。
  司徒大山一见大乐,道:
  “痛快,痛快!”边也咕嘟嘟一阵猛喝,然后一抹嘴巴,猪唇一翘,道:“走,你我二人动动老脑筋.不信那个小娃儿他不说出那话来的。”
  “江岸一阵风”周全道:
  “据我一而再的同那小孩子打交道,深知那小子是个有良心的孩子,使我一时间没有用手段伤害他,现在,你何妨对他施狠,我在一旁做好人,咱们来他个一软一硬,软硬兼施,不怕小癞子他不说的。” 

  司徒大山一听大乐,道:
  “好好好,当真是强粱不如商量,我们就以计行事。”
  “江岸一阵风”周全这时才想起二人这一阵子折腾,小癞子不知怎么了。
  猛回头望向河边石岸,几棵矮柳树下,哪里还有小癞子的影子,不由得大叫道:
  “不好了,你我只顾得在此对打对杀,倒忽略了小癞子不知到哪儿了。”
  司徒大山也顿足,道:
  “这下子糟了,记得他曾说过,在开封地面上,他只要藏起来,我就无法找到他的,现在……”
  周全一阵思忖,道:
  “走,我们追往柳树村去,他也许已逃回家去了。”
  司徒大山道:
  “他真的会逃回那间破草屋?”
  “江岸一阵风”周全道:
  “眼前已是三更天,一个小孩子,他不逃回家去还会往什么地方逃。”
  司徒大山点头,道:
  “也好,我们就往他那破茅屋找找去。”
  二人一声招呼,立即展开身形柳树村追去……
  小癞子就在河岸边一阵呕吐以后,趁着周全与司徒大山二人拼命时候,溜着岸边一阵狂跑,朝着柳树村跑去。
  小癞子心中不断在想,佟老爹的那根棍子还掉在屋门边,得赶快拾了连夜逃往开封城去躲起来,南方来的这些老东西,一个比一个厉害,简直拿人命当蚂蚁,真不是什么玩意儿,还是离他们远些的好。
  好漂亮的一身衣衫,全湿透了。
  鞋子帽子也湿漉漉的头上脚上全不好受。
  但小癞子却管不了这些,赶着拾回竹棍才要紧,佟老爹死的时候那模样,他是不会忘记的。
  就在一阵狂奔后,小癞子又回到了自己那间小草屋,门是开着的,油灯早已熄灭。
  满屋子黑漆漆的还没有外面亮。
  斜月照在屋门口,小癞子一眼望见地上的竹棍子,忙过去拾起来,这才进屋去找干粮,肚子饿着是跑不动的。
  只是就在小癞子刚进屋不久,村头上的狗叫声令小癞子大吃一惊,因为这种狗叫声是对陌生人的不受欢迎的表示,而小癞子逃回来的时候,两只狗还追着他直舐他的身子呢,现在,显然来了不速之客。
  小癞子心中揣摸着,八成是要淹死自己的那个老酒鬼又来了。
  心念既生,小癞子立刻逃出屋外面,他只拿着那根竹棍,急忙的拐向屋子后面。
  小癞子听那狗叫声越来越近,不加多思的一头又扦进那个大麦垛子里躲了起来。佟老爹交给他的那根竹棍,也被他拖拉进去。
  于是,小屋外面有了人声,是两个人的声音……
  不,是三个人的声音。
  因为还有个老太婆的声音在内。
  麦秸垛内的小癞子还真的大吃一惊!



          




     柳残阳 》》 《血魄忠魂困蛟龙》

        第五章 讲信义小癞子死去活来

  躲藏在麦秸垛子的小癞子竖起耳朵仔细听,那女的声音甚熟悉,光景正是那“太湖毒蛇”石大娘到了。
  石大娘的声音令小癞子大为宽心不少,因为如果来的女人是佟老爹托付自己要见的人,这时候自己如何敢爬出去会见?
  小癞子正自庆幸呢?突听得屋子里砰叭之声再起,叮咚响声不绝,敢情他三人在屋子里搜起来了。
  就在一阵响声之后,只听那“醉渔翁”司徒大山吼道:
  “你们就别找了,小小茅屋就这么大,那小子要躲哪儿也早被我们拎出来了。”
  石大娘却冷冷一阵笑,道:
  “想不到你老酒鬼也会把煮熟的鸭子弄飞了,哈……”
  司徒大山沉声喝道:
  “老毒蛇,你也别太高兴,你不是说那小子也早被你带走而未走成吗?”
  石大娘突然戟指“江岸一阵风”周全,骂道:
  “不错,那日我已把那小子骗上马,柳林边却偏偏遇上周老头这个老不死的插手搅和,如今想起来心中就有气,姓周的,你真不是东西。”
  “江岸一阵风”周全道:
  “过去的事情你还提它做甚,要说你们女人可也真够罗嗦的。”
  不料“醉渔翁”猛的上前一大步,突然伸手揪住周全衣领怒道:
  “老毒蛇的话我司徒大山也有同感,黄河岸边若不是你这老小子突然的一插手,那个小娃儿也许早被我逼出口供来了,说来说去的我觉得你姓周的不是个东西。”
  “江岸一阵风”周全哪会想到这醉渔翁说翻脸就翻脸的翻脸不认人,他未加防备,竟被醉渔翁一把抓了个紧又紧的脚跟也踮起来了。
  踮着脚跟,周全双手直摇地道:
  “司徒兄,别忘了如今我是你老兄的合伙人,黄河岸边喝的洒尚在腹中燃烧着熊熊的友情之火呢,怎么你老兄就忘怀了?”
  “醉渔翁”司徒大山冷哼一声,道:
  “姓周的,我不同你合作了?”
  周全一惊,道:
  “大事未成,盟约仍在,怎可轻言不再合作了。”
  醉渔翁沉哼一声,道:
  “老子套句你姓周的话,江湖上本无永久敌人,江湖中也无永久朋友,而你的合作,志在利用,一旦那话儿到手,你姓周的矛头必对准老子的心中戳来,算啦,你这号人物,我们还是早早拆伙得好。”
  磔磔一阵枭笑,“太湖毒蛇”石大娘道:
  “老酒鬼呀,你这是及时的悬崖勒马,可喜可贺呀!”
  “江岸一阵风”周全面色一沉,道:
  “老酒鬼,你既然这般的背信忘义,姓周的没话可说,大家好聚好散,你松手,我姓周的立马走人就是。”
  醉渔翁冷笑,道:
  “一阵风,江南谁不知道你的腿长脚大跑得快,我若一松手,再捉你可就难了。”
  “太湖毒蛇”石大娘忙凑上前道:
  “老酒鬼越见聪明绝顶了,好,赶着把这里的事一了结,你跟我老婆子上太湖去,老婆子请你喝陈年绍兴凑太湖脆虾吃,而且也让你吃个够喝个醉。”
  嘿嘿一声笑,醉渔翁道:
  “老毒蛇,你可得说话算数呀!”
  石大娘一笑,道:
  “要不要我老太婆起个誓?”
  司徒大山道:
  “不必不必,我信得过你就是了。”他一顿,冷冷望着吃惊的周全又道:“老毒蛇,你说吧,周老头坏了你的事也砸了我的锅,这笔帐咱们怎么向他讨回来?”
  “太湖毒蛇”石大娘道:
  “一般人谁都脱不了生老病死,我辈江湖人都免不了生杀惨死,姓周的坏了你我大事,老酒鬼呀,你就琢磨着办吧!”
  蜷曲的长髯在抖动,抖动中大猪唇嗡合得更见长了,“醉渔翁”司徒大山的净红眼珠子尚在转动呢,周全却冷冷地道:
  “司徒兄,你最好打消折腾周某人的念头。”
  醉渔翁道:
  “怎么说?”
  “江岸一阵风”周全冷笑道:
  “你该知道周某人所使用的兵器吧。”
  醉渔翁一怔,道:
  “不就是你插在腰上的旱烟袋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周全白发一甩,道:
  “武器是不怎样,但却足以说明使用它的人也必然是点穴能手。”
  醉渔翁抓的更紧,咧着厚嘴巴,道:
  “可是你已落在老夫手中了。”
  周全淡然道:
  “不错,周某是被你一把抓住,但你却不应该忽视一件事情,两种利害。”
  “醉渔翁”司徒大山愣然一惊,道:
  “什么事情老夫忽略了,两种利害又是什么?”
  “江岸一阵风”周全皮笑肉不笑地道:
  “所谓一件事情,就是你在对周某痛施杀手的时候,周某必戮力一拼的对你身上三十六大穴中任何一处,全力施为,务必叫你替周某垫棺材底。”
  他一顿又望望一旁冷笑不语的石大娘,接道:
  “至于那两种利害,其一,是你不应该忘了你我一旁还有个野心勃勃的石大娘,其二,当你我重伤当场之后,石大娘她会轻易再放过你我?醉渔翁,别当真的喝酒喝昏头了吧!”
  不等醉渔翁开口,石大娘一跃上前,道:
  “姓周的,你果然奸诈得令我老婆子非杀你不可。”话声中人影倏闪,尖刀已拔在手中,一招“青云直上”,点向周全挺伸的脖子上。
  醉渔翁在周全的话中早听出端倪,如今见石大娘拔刀扑来,心中电闪一个念头,何不叫他二人先拼个死活,自己退守一旁捡拾便宜的?
  于是,就在石大娘的尖刀距离周全脖根尚有几寸距离,他斗然顺手一送,口中沉声道:
  “说得有理,且看你的了。”
  “江岸一阵风”周全早已注意到石大娘的尖刀已至,就在醉渔翁的一推送间,他却快不可言的滑肩侧倾,双目看着石大娘的尖刀自鼻子下面滑过,森森寒芒,令周全几乎惊呼出声。
  冷焰电闪中,石大娘的尖刀回抽斜切,突听“当”的一声脆响,爆裂出一溜碎芒如星,周全的早烟袋却及时的自下而上,挡过石大娘的致命一刀。
  辙地一个急旋身,“江岸一阵风”周全早叫道:
  “老毒蛇,你该不会忘记我们身边还有个老醉鬼在虎视眈眈的要等着捡我二人便宜吧?”
  石大娘一听,立时收住攻势不前。
  早听得醉渔翁怒骂道:
  “姓周的,要说你可真不是东西,现在,你却又在石大娘面前挑拨了。”
  周全道:
  “难道周某说的不对?你若不存心要捡便宜,为何不等石大娘的尖刀收到成果以后再放手?显然你以为周某会伤在石大娘的刀下而奋起同石大娘拼命,而你却从想不到周某恁般巧妙地躲过她那一刀吧!” 

  醉渔翁点头道:
  “石大娘未能放你身上的血,司徒大山打从心眼里叫可惜,而石大娘也太令我失望了。”
  突听石大娘道:
  “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全不是什么好东西,利令智昏,尽想些损人利己而又不利己的鬼点子,我老婆子当真是羞与为伍。”
  “江岸一阵风”周全淡然一笑,道:
  “毒婆子,如果你婆媳二人不是一脚跨入中土来,也许你有资格说出这些卫道之士的话,只可惜你也跳进这个大染缸了,又何必老母猪笑乌鸦长的黑呢?”
  石大娘大怒,欲拔刀再上,早听得醉渔翁道:
  “别打了,生个法子找那小癞子吧!”
  “江岸一阵风”周全道:
  “石大娘,你是摸黑天来自开封城,难道你路上未曾碰见那个鬼灵精?”
  “太湖毒蛇”石大娘道:
  “连条小狗也没遇上。”
  周全一阵思忖,又道:
  “那小子该不会躲在柳树林子吧?”
  “醉渔翁”司徒大山道:
  “我看不会,河岸荒林子也许没有狼,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一定不敢待在那地方的。”
  石大娘道:
  “干脆,我们一把火烧了这间小茅屋,先断了小癞子的归路,不怕他不跟着我们走。”
  醉渔翁道:
  “烧了他的屋子,他更躲的远,那时候我们怎么办?”
  石大娘与周全齐摇头,石大娘道:
  “那小癞子他说的很清楚,他要在这儿等两个人的,烧了这茅屋,看他怎么个等法。”
  醉渔翁哈哈一笑,道:
  “好好好,就照你的意思办,咱们现在就烧屋子。”
  “江岸一阵风”周全的动作快,早打着火折子来伸手点着屋檐茅草秸。
  三人见小茅屋上火苗子腾空而起,忙一齐跃身在屋子外面气定神闲地看大火燃烧。
  一时间,火光冲天而起,照的柳树村如同火海一般,但村子里就是没有一个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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