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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粉干戈-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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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肯稍候片刻。当下赶快移开数步,低声道:“什么事?”
  卓辽道:“阮东明想是已被一元教网罗了去,所以才会跟咱们捣乱,刚才我试他一下,果然被我猜中,他必定亦认为我是奉命捣乱,要向你说不服乡老伯为武林宗师,以壮地的声势,所以他才肯等候,让你放心离开他来听我说话。但我已安排了一着,如此这般,你老认为可行得通?”
  蓝峦狡如老狐,心中虽是大喜,面上却装出怒容,好让阮东明瞧见了,以为卓辽真是奉命捣乱。口中却道:“幸而你足智多谋,及时助我一臂之力,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他迅即转身走回去,卓辽随在他身后,向阮东明含有深意地露齿一笑。
  蓝峦笑道:“既然阮兄坚持己意,兄弟只好向大众宣布一声。”
  阮东明道:“理当由蓝兄开口才是。”
  蓝峦回头一望,但见乡老伯刚刚把奖品颁发给最后的鲁又猛。恰是告一段落,便走到台口,举起双手,吸引了全场注意,然后提气朗声道:“今日承蒙乡老伯前辈出面主持颁奖大典,鄙人极感荣宠。不过由于乡老伯素来不在江湖上留下踪迹,是以天下罕有人知道他竟是湛当宗师身分的高人,关于这一点。兄弟打算清武当派乔半瓢真人说几句话。乔真人在武当派中辈份甚尊,这次驾临敝坞,实是具有代表该派掌门真人的资格。”
  乔半瓢已走到蓝峦身边,他亦是素来罕得离开武当,是以在武当派中地位虽高,在江湖上却不甚著名,但经过蓝峦这样一介绍,顿时震动全场,人人都向这位代表武当掌门真人的高手注目凝视。
  乔半瓢道:“贫道深知若今日全无凭据,硬要天下武林同道承认乡老伯前辈乃是宗师身份,定然有人心中不服,因此,贫道有个计较,便是推选出一位武林钦仰的高手,向乡老伯请益一番,以便在场的同道们都能亲眼目睹他老人家的神功绝艺。”
  说到此处,鼓掌和喝彩之声如雷升起,闹成一片。乔半瓢等了一会,嘈声稍歇,这才回头一瞥,只见卓辽站在西川大侠吴峤旁边,便向他稽首道:“吴大侠请移驾过来。”
  吴峤走到台边,乔半瓢先向台下介绍,武林群豪一听西川大侠吴峤之名,顿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彩声。要知吴峤在武林中声名之盛,几乎更在各派掌门人之上。是以群豪一听是他,以为由他出手,顿时大为兴奋。
  乔半瓢朗声道:“贫道并非想请吴大侠出手,而是想请吴大侠介绍一位堪称当今高手的人,以吴大侠的清誉威名,定必不致有人异议。”
  吴峤道:“真人好说了,这真叫兄弟受之有愧,却之不恭。”
  台下数千人闹成一片,一听而知乃是催促吴峤快点推介一个人出来的意思。吴峤向四下抱拳谢过,等到人声稍歇,才道:“既是如此,吴某就大胆推介衡山派五行拳阮东明兄做代表。”他声如洪钟,相貌威凛,全场大半的人都被他的勉力所震,狂呼叫好。
  阮东明直到此时,才知道上了当。不过此举于他个人却是求之不得。一则他已被吴峤当众推许为当代高手,身价顿增,威名大盛。二则他乃是代表台上众人出手,对方又确定已是宗师地位,是故虽是输定,亦不影响声誉。假如是他自己挑战,口出狂言,落败的话可就英名扫地,在天下武林同道心中,印象全然不同。
  他步出台边,极有风度地向蓝峦、吴峤见礼,又向台下之人交待过场面话,便向乡老伯道:“在下是奉命而为,老前辈万勿见怪,只不知用什么法子可以显得出老人家你的神功绝艺?”
  乡老伯心中大为受用,微微一笑,满面的疙瘩堆积在一处,甚是难看。他道:“这样好了,我先找十个人,与你较量一下,首先让大家见识过你的五行拳威力,才轮到我动手。”
  阮东明虽然当真是武林高手,可是目下各路英雄群集此间,运气稍差,可能就碰上十个都是功力深厚之士,这一来自己说不定过不了这一关。
  但乡老伯的声音虽是不高,全场俱都听见,发出欢呼。阮东明只好咬紧牙关,不出一声。乡老伯随手一指,便挑出一人,如此东南西北胡乱挑出五个。忽然瞧见姜石公那一群铁卫。他眼力何等高明,一望而知钱万贯表面上离姜石公尚有丈许,其实已陷入铁卫坚阵之中。当下连说带指,硬是弄了五名铁卫上来。姜石公在这等情况之下,亦不得不让手下上台。他甚至极害怕被乡老伯作弄,要他上台。
  钱万贯一瞧铁卫已去其五,心知坚阵破绽甚多,不难闯出,顿时放心不少。
  那十人都跃上台,台上人人后退,只剩下乡老伯、阮东明和那十人在当中。乡老伯一一跟他们拉手,询问姓名。他老人家功力绝世,在这短短的一握之间,就晓得了对方功力深浅。
  他心中已有计较,情知如若这十人一齐出手的话,阮东明很难赢得那五名功力甚强的铁卫。因此,他把五铁卫拨在一边,命他们暂时后退。然后又命其余五人取出兵器,宣布道:
  “你们即管全力向阮东明进攻,他只用拳掌,并且只许击落你们的兵器,不得伤人。但有一点我要声明,那就是你们五位如若不肯全力出手的话,阮东明便难以在二十招之内取胜。你们攻得越猛,他就越快得手。所以你们不妨以全力进攻。”
  那五名武林健者亦晓得这个道理,既经他当众说明,深信阮东明必能抵御,心中顾忌全消。
  他们散开去,团团围住阮东明,等到乡老伯命令一下,立刻激烈进攻,霎时间刀光剑气,弥漫全场。
  这五人攻势之凶猛,使人见了不禁都替阮东明提心吊胆。为的是这一场比武本来只是显示功力的性质,可是台上的景象却比深仇大恨的凶杀还要激烈。全场的人都觉得刺激之极。
  不但阮东明会有性命之忧,即使不致丧命,但假使败在这五人手底,也就英名扫地,难堪无比了。
  因此,全场之人无不为阮东明着急,但在刀光剑影中的阮东明却已大为放心,因为他从对方这数招之内,已窥测出敌人的实力,晓得自己有必胜的把握。先前的疑虑,一扫而空。
  原来他先前疑虑乡老伯有意用这个妙计整他,使他身败名裂,以报他声言不服之仇。其实乡老伯全然不知此事内幕,焉会害他?台下彩声一阵一阵地升起,敢情是每当阮东明击落一件兵器,全场就欢呼呐喊一次,场面热烈喧闹之极。
  五行拳阮东明在衡山派中已是最出色的人物,功力深厚,目下这一出手,显示出他果然不愧获得五行拳的外号。只因他在动手之际,充分利用五行拳生克之奥,发挥威力,掇夺或击落敌人手中兵刃,其中的巧妙,令人叹为观止。
  他击落两件兵器之时,已是第十五招的事,转眼间又拆了三招。但见他拳打脚踢,掌抓指戳,几乎是在同时之间,又把那三人的兵器全部夺到手。
  四方八面升起的雷动采声,使阮东明这等名家也消受不住,不由得飘飘欲仙,血液沸腾。
  这时尚有不少神智清醒的人,记起了乡老伯曾经说过二十招之内的话,如今果然是二十招之内结束了这一场比武,可见得他眼力之高,世罕其匹。
  乡老伯教那五人捡回兵器,离开擂台,这才向全场宣布说,现在要命其余五人跟阮东明比斗功力,包括内力和外力。
  他先命三人站在一边,要他们以接力之法,抵拒阮东明推出的掌力。另外两人则另立一边,亦是连接为一,要把阮东明施过来。
  阮东明夹在两组人马之中,一方面要以右手向右方推出,另一方面又须以左手把左边的敌人拉过来。在这等情况之下,不必解释,谁都晓得十分困难。
  在武林人物心中,更深知此举不比普通的斗力,因为假如这五人全在一边,则阮东明可以聚集起全身之力,对付一面,心思既不分散,力道又能集中,假如他内功深厚,胜得过对方,运用巧妙的内劲,更易取胜。
  但目下这一分为左右推拖,既分心思,又分气力。他举手不能不使用两种劲道,消失了一往无前的优势。
  因此,乡老伯一宣布出来,全场顿时升起一阵嗡嗡的议论声音。人人都觉得这一场阮东明更加难以取胜,上一场虽是凶险,但终究可以纵跃闪避。然而这一场却无法取巧,亦无法逃避,退了就是输,进就是赢。
  蓝峦已及时命人运来两具石锁,每一个少说也有四五百斤重,这对石锁放在台上,全场之人瞧了直嘀咕,都想,如若搬得动这对石锁的人,两膀最少千斤之力才行。
  乡老伯命那五名铁卫去举那对五锁,他们依次上前都轻轻易易就玩得动。这一着显示出他们的非同小可,全场二三千人竟有绝大多数自认比不上他们的气力和功夫。
  之后,阮东明就位,站在当中,右手平伸出去,顶在对方一只掌上。其余的两人双掌都抵在这个同伴双肩上,传送力量。
  阮东明的左手勾往另一人的手,这一边则是两名铁卫结集在一起。
  乡老伯口令一下,双方一齐发力,但见阮东明有如石人一般,纹风不动,那五名铁卫是在突然间被弄上台,根本不晓得别的事。这刻在数千道眼光之下,焉肯不使出全身之力。因此,不论是推的或是拉的,全都青筋暴现,转眼间就冒出热汗。
  全场之人都瞧出他们实在已用上全力,但阮东明仍然稳如泰山,纹风不动,登时彩声雷动,莫不认为阮东明已经赢了。
  乡老伯的声音清清楚楚传入全场之人的耳中,道:“阮东明,你的五行拳功能够在生克变化之际,借敌人之力以克敌。是以应当向前跨出三步,才算赢了。”
  众人一听敢情还要向前移动三步才算赢,未免太艰难了。猛又见阮东明上半身渐渐向后倾,似是敌不住对方前推后拉之力,故此露出败象。
  人人正在替阮东明着急用力之际,忽见他身子慢慢改向前倾,接着已跨出一步,看起来他这一步赢得十分费力。
  全场之人见那阮东明如此的吃力,都不由得暗暗替他使力,虽然别人使劲,但与台上之人全无影响,但观战之人总是不知不觉地这样做。
  事实上全场之人并非都有心帮助阮东明,而是见他以一敌五,不免生出同情心。再说那五人都非等闲之辈,俱有千斤以上的膂力,五个人合起来非同小可,教旁人焉得不暗暗袒向阮东明?
  且说阮东明极艰难地跨前了一步,之后,正当众人无不替他着急出力之时,他突然连跨三步。在他前面力推以及在后面猛拉的一共五名彪形大汉,随着他的身形连移了三步。
  全场发出轰雷似的喝彩声,乡老伯挥手示意,那五名铁卫都松手走开。阮东明舒一口气,向台下连连抱拳行礼。
  乡老伯等到众声渐歇,才道:“阮东明的五行拳功夫的造诣已经十分高明,他乃是利用五行生克变化之理,使敌方的力道互相克制而抵消,这时他纵是再移前十步入步,也没有什么困难。关键全在第一步之上,在这第一步当中,假使他无法把敌方的两股力道调转过来,他就唯有落败认输了,只不知老朽这话说得对是不对?”
  他的声音虽然不甚高亢,可是全场任何角落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阮东明这刻不由得佩服得五体投地,心想我本门的神功秘艺,其中无穷妙用,以这一种调换力道的手法最是深奥微妙,外间从无人知。但乡老伯居然一口道破,可见得他当真具有宗师的资格。
  他虽然已经服气,但他乃是奉命捣乱,所以不能就此罢休。否则照事论事,以武当少林那些名家高手都完全承认乡老伯的地位,他大可以盲从附和,绝不会错。
  乡老伯又道:“老朽第一步亦使用阮东明这种手法,由阮东明以及刚才这五人一同前后推拉。在场各位都曾见过刚才的五人气力极大,再加上一个深悉奥妙的阮东明,欲要得手,只怕棘手百倍。”
  他话声稍歇,目光望向阮东明,似是问他这话说得对不对。阮东明只好道:“在下不敢隐瞒,果是如此。”
  乡老伯又道:“那就行啦!我们现在就动手。阮东明你不妨告诉他们五人一声,教他们如何发力,又商定位置,老朽在这厢等候你们。”
  阮东明果然走过去向那五铁卫低声说了好几句话,全场之人都甚是兴奋,等着瞧着这一场较量功力,证明资格的比赛。
  阮东明等人说了好一会,这才走过来。阮东明率同一名铁卫居于正面,乃是主攻之势。
  其余四名铁卫都在后面拖拉。乡老伯夹在他们当中,伸展双手,一掌前推,一手勾住后面的一只手掌。
  这时蓝峦便出面做公证入,他虽是深知乡老伯武功高强绝世,可是目下不比动手较量武功,也就是说全无回旋回避的余地。而这阮东明不比等闲人物,加上那五铁卫俱是勇猛力大之辈,取胜之事谈何容易。因此他也禁不住暗暗替乡老伯担忧。
  他站在台边,朗声道:“鄙人数到第三下之时,双方一齐发动,假如在数第三下以前发动的话,便不作数,须从头再来。”
  说完之后,便大声说出一、二、三,数到第三下,那阮东明等人一齐发劲用力。但见乡老伯站得稳如泰山,屹然不动。
  阮东明乃是面对着乡老伯,两掌相接,使劲力迫,一名铁卫站在他身后,伸手抵住他肩背,帮他出力。
  蓝峦察觉际东明微微露出喜色,心头大震,暗想,我虽不知内中胜负的关键,可是从他神色上瞧来,这际东明已站了上风可无疑问了。
  乡老伯双眼发出凌厉的光芒,迫视着阮东明。他的身形依旧稳如泰山,也没有丝毫吃力之象。相反的,阮东明和前后五名铁卫都露出十分用力的样子。
  全场的人都觉得不大精彩,反而暗暗香阮东明等人帮忙用力,想乡老伯被推拉得稍稍移动一下。
  蓝峦既从阮东明面上察看出危机,心为忧虑,迅快转眼向一众高手望去,瞧瞧有谁可以设法消弭乡老伯的危机。
  谁知目光到处,发现其中有三个人眉头皱起,一个是少林寺的寒云大师,一个是冀南名家童贯,另一个是黄山蒲家高手蒲谷。
  他晓得只有自己站在台边,方能察看出阮东明面上一丝喜色,因此,别人眼中当必以为乡老伯己操了胜券,则这王人何故皱眉?莫非他们都希望乡老伯落败?现下见他巍然不动,所以皱起了眉头?
  但现在可不是追究这事的时机,他一面游目找寻对象,一面动脑筋寻思可以解围之法。
  一直与姜石公相持对垒的钱万贯,当乡老伯指令五名铁卫上台之时,已窥测出敌阵破绽。但他并未立刻发动,他告诉姜石公说,一元教动用庞大的力量,把火药理藏地底的阴谋,早就被日月坞查出,并且设法毁去。
  这个消息使姜石公震惊不已,他先前下令台上的阮东明捣乱,用意便是在钱万贯尚未说出内情以前,暂时稳住局面,使全场之人不即离开。以便等他考虑过这火药被毁之事是否可信,方作最后决定。假如敌人只是空城计,哄他迟疑不决,好让全场之人散去,其时他再想下手,便为时太晚了。
  现在全场的人被台上发生之事吸引住全部注意力,一时不会散去,所以他尽有时间慢慢考虑。
  钱万贯极小心地暗中窥探他手中的火器,终于被他认出乃是南阿洪的恶毒火器,晓得这枚火弹一旦爆炸,波及范围极大,周围数丈以内的人绝难幸免。自然,连姜石公以及自己在内,亦难逃成飞灰之祸。
  他登时又面临一次性命交关的赌博,假如姜石公不信他的话,蓦然发动,便须当场化作飞灰。假使他立刻趁对方铁卫坚阵还有破绽之际,迅即遁走,大概还有机会逃过杀身之祸,然而问题却又来了,假如姜石公挤到台边,用这一枚威力无双的火弹,与台上之人来个同归于尽,这一着极难阻止。
  要知这枚火弹必须大力触地,方能爆炸伤人。因此,姜石公如若远远掷出,须得有把握不被别人在空中接住,或者以暗器截击使之在空中爆炸才行。以姜石公这等人,自然不做没有把握之事,可知他一定是亲自前往,宁可同归于尽,也一定要达到目的。
  只要姜石公付诸行动,谁也无法拦阻他,即使是武功高如乡老伯,亦无法迫得他抽不出施放火弹的功夫。换言之,谁阻止他,就须准备与他同归于尽。
  因此,假使钱万贯他自己抽身逃走的话,便不啻把个大祸留给台上众人。钱万贯当然不是临阵脱逃之辈,一念及此,便深知自己已陷入什么境地之中。任何人如若晓得了这种危机大祸,定必变颜变色。但钱万贯乃是当今之世的第一大赌徒,拿性命去赌之举并非第一遭,所以还沉得住气,猛动脑筋。
  姜石公缓缓道:“你既是言之凿凿,定必晓得他们以什么方法破去我的火药了?”
  钱万贯道:“当然晓得啦,他们用一种特别配制的药水,浇淋在火药上面的土地,六个时辰之后,你那半截在钢管外的火药就吸入潮湿水气,完全失去效用,这话你相信不相信?”
  姜石公冷冷道:“听起来有点道理,但世上之事若不试验,焉能确信不疑?”
  他凝视着对方,举起右手,作出要掷下火弹的姿势。面上流露出疯狂的、残忍的表情。
  这刻双方可从缝隙中互见,是以钱万贯瞧得明明白白。生与死就在一线之间,他以大赌徒的心情接受这个可怕的失败,坦然地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你就请动手吧1”姜石公狞笑道:“你笑得如此欢畅,想必未曾晓是我手中之物的威力?”
  钱万贯道:“说来你未必肯信,我早就晓得这枚火弹的来历了,你五指一松,咱们以及周围百数十人都得变成飞灰,是不是这样。”
  姜石公道:“不错,你一点都不害怕么?”
  钱万贯道:“这世上你如能找出一个正常之人,丝毫不怕死的话,我就服你的气了,我焉能例外呢?”
  姜石公道:“既然如此,莫非你以为我不敢出手?”
  钱万贯道:“不是不敢,而是不肯出手,因为你若是只能拉我下水陪你,而你真正的仇人对头却安然活在世上,你肯死么?以你这等厉害人物,决不肯做如此愚蠢之事,故此我方能泰然自若,假使你赌咒发誓一定要出手,我不骇得全身发抖,那才怪呢!”
  姜石公愣了一会,他从对方坦然的笑声,这番说话的内容,使他不能不相信地底火药完全被毁的消息。若然此一消息属实,则目下出手的话,果然是徒然使自己白送一命,仇人则逍遥世间。
  他眼中的疯狂和残忍的光芒渐渐消失,缓缓问道:“假如我不相信你的话,你岂不是白白陪了一命?”
  钱万贯道:“姜兄想必忘了兄弟乃是百钱庄在主之事,兄弟最爱拿性命作赌注,这一回又侥幸得胜,不过,我晓得总有那么一天会把性命输掉。”
  姜石公一旦恢复冷静的理智,便绝不肯轻举妄动,他微微一笑,道:“这话说得极是,你还是少拿性命作赌注的好,兄弟打算尽快离开此地,钱兄可肯指点明路吗?”
  钱万贯道:“这件事恕兄弟无法效劳了。”
  姜石公道:“本人并非没有脱身之法,但因见钱兄如此智略武勇,极为钦佩,有意奉邀钱兄移驾去见一个人。”
  钱万贯道:“姜兄大概不会透露出这一位人物是谁,是也不是?”
  姜石公道:“假使全然不透露的话,钱兄一定坚拒无疑,因此,本人可以告诉你一点点线索,这位人物乃是巾帼奇人,若然钱兄肯见她一面,她一定大感荣幸。”
  钱万贯吃一惊,心想原来对象是个女的,会是谁呢?难道是蓝芳时么?他已探知蓝芳时突然离此之事,又无人知道她的下落,因此,她被姜石公掳走亦不是奇事。想起了这位姑娘,钱万贯心中翻起万丈波澜,立刻应道:“很好,兄弟甚愿前往一遭。”
  他们说到这儿,台上恰好是乡老伯阮东明及五铁卫动手较量之际。蓝峦游目四瞧,找寻可以解救危机之人,他的目光极快地落在王元度面上,心中一动,赶紧用千里传声之法告诉他几句话。
  王元度摹地走到台口,朗声道:“阮前辈请暂时停手,在下有话奉告。”
  在这刻外表上乡老伯是占了上风之时,王元度出面打岔,谁也疑惑不到王元度其实是暗中帮助乡老伯。阮东明在睽睽众目之下,不能不依言罢手,却忍不住狠狠的瞪了王元度一眼。
  王元度等他们分开了,才对台下说道:“在下不才,愿意代乡老伯前辈先打头一阵,如此方能使阮东明前辈显示威力,连带也可使乡老伯前辈显示出绝世的功力。”
  以王元度目下的声望,自然有资格充当此任,五行拳阮东明心中虽是很不得把王元度剥皮拆骨,但表面上却须表现出风度。
  他呵呵一笑,道:“王兄言重了,只不知你打算如何试法?”
  王元度道:“便以刚才乡老伯的情形,让在下依样葫芦试上一下,天下英雄即可明白。”
  阮东明作了一个请他站好的手势,王元度便走到他们中间,伸出双手。
  全场顿时寂然无声,但见两下都摆好姿势,开始使劲发力。
  王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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