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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第三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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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的人自然是冷玄。但凡雷海城目光在哪样食物上稍作停留,冷玄便上前买下,当真是将雷海城当成了贪嘴孩童。
  雷海城开始时啼笑皆非,想叫冷玄别买,然而冷玄一个微笑满足的眼神就令他打消了念头。
  如果这就是冷玄喜欢人的方式,他何苦拒绝?
  只是,当两只手都拎满大包小包,看到冷玄又在个卖霜冻柿子糕的小摊前停下脚步,雷海城终於忍不住抗议。“别再买了。就我手里这些东西全吃下去,明晚的喜酒都可以省了。”
  冷玄笑一笑,还没说话,前方人群倏地起了骚动,有人大喊“抓贼!”
  一声凄厉惨叫紧接著传出人群,在满街欢声笑语中犹为突兀。
  後边的人看不到前方情形,纷纷询问,就听最前面的人惊道:“那人手被砍掉了!”
  雷海城与冷玄对望一眼,挤进人群中。
  在雷海城推行的诸多新政法令里,便有一条是严禁臣民滥用私刑。此令实施经年,民间斗殴的案子已大大减少,京城里更是鲜有听闻。
  他倒要看看,是什麽人敢在这皇帝大婚普天同庆的日子里公然犯事?
  
  人群中央的几块青石板已经被鲜血染成暗红。一个穿著体面的中年男人被两个身材高大的蓝衣男子押跪在地上,浑身颤抖,杀猪似地不断哀嚎求饶。
  男人的右手,刚被斩断,腕骨还在冒血。
  滴血腰刀却又悬在了男人左手上空。
  执刀人也是一身蓝衣,双颊轮廓硬朗如刀削斧凿,眉骨高耸,双目因而显得有些凹陷,他面无表情地看著那中年男人,“有胆做贼,却没胆受罚,天靖人都是这样贪生怕死的麽?”
  冷笑一声,刀风迅疾朝男人左手砍落。
  围观人群里有些妇孺胆小,都吓得闭紧眼睛,有几人更惊叫起来。
谁主沈浮 第一百七十九章
更新时间: 06/02 2007


  眼看刀锋就要斩上男人的手,一点黑影蓦然从人群里飞出,直射蓝衣人握刀的手腕。
  那人眼瞳急敛,翻腕抬刀,“叮”地截住偷袭之物,撞出几点火星子──
  一枚铁刺应声掉地。
  “是谁?”蓝衣人脸色微变,目光如电,望向铁刺袭来的方位。
  
  雷海城站在人群中,没出声,因为他已经看出这蓝衣人并不是正主儿。
  除了行刑的三人,另有好几名同样身穿蓝衣腰悬兵刃的汉子,将个宝蓝长裙拖地的高挑女子围拥著。
  女子头戴金银丝线编织成的笠帽,帽檐一圈都垂挂著宝石,遮住了她容颜。
  不提女子身上其他珠玉饰物,单是这顶帽子,便已价值连城。
  再听那蓝衣人先前充满挑衅的口气,摆明了是前来道贺的别国贵族。
  明天就是明周的大婚日子,雷海城并不想在这节骨眼上挑起外交纠纷,所以只在暗中出手稍作警示。更重要的是,他甩出铁刺时已发现负责这片治安巡视的官吏正匆匆赶来。
  
  人群让开条路,一个四旬上下的官吏带著下属兵士走进。
  他一扫双方情形,心里已有了几分底,又听边上几个看热闹的百姓大致说了情况,向蓝衣人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道:“这位大人应该不是我天靖人,不知道我朝严禁私刑。此人若真犯了偷盗之罪,也该由我天靖官府拘禁责罚。还要劳烦这位大人与下官回去衙门,做个供词。”
  蓝衣人冷哼道:“我们金河国人千里迢迢赶来祝贺贵国皇帝大婚,到京第一晚就碰上毛贼,还要我们去衙门做供词,贵国原来就是对待别国使臣的,萧某今天见识了。”
  那官吏看众人装束,已知必是别国贵人,听到是来参加皇帝婚典的金河国使臣,不由踌躇起来。
  “萧将军,放了那人。”
  女子在帽沿珠帘後突地开口,语气轻柔,那萧姓蓝衣人却肃容应了声是,示意手下放开了那中年男人。
  “偷盗者,断双手,是我金河国惯例。”女子看著那已经因失血晕厥过去的中年男人被天靖兵士搀起,淡然抛下一句,转身而行。
  那官吏碍於对方身份,不敢贸然叫手下拦阻,只寻思明日如何向上司陈情。围观百姓见状也小声议论著慢慢散了。
  萧将军取丝巾抹去刃上血迹,归刀入鞘,跟上女子。转身刹那,他目光炯炯,似有意又似无意朝雷海城这边望了一眼。
  但凭这眼,便告诉雷海城,那萧将军已然看出是他出的手。
  
  一场轻松夜游经此一闹,雷海城和冷玄也没了继续闲逛的兴致,回开元宫後,冷玄召来夜鹰,要他火速增派暗影人手,加强对金河使臣住所的监视。
  这夜鹰本专事负责天靖京城外围的情报刺探。方朝前往秦姜後,又逢明周婚事,冷玄便将夜鹰召回京城办事。
  雷海城还是第一次见此人,见他跟方朝年岁相仿,同样一张平凡到极点的大众脸,不苟言笑,呈上份金河使臣团的最新机要後便飞快离去。身法轻捷,倒不愧夜鹰的称号。
  网罗训练这麽一班好手,冷玄当年必定付出了不少心血。他在心底感慨两声,回头跟冷玄一同看那份资料。
  “原来之前那女子就是金河储君。”
  冷玄也和雷海城一样有点意外,虽然知道那女子身份不凡,两人却都以为她充其量是金河储君偕行的宠妃。
  再看了几行,都是简陈那女子越霄公主如何杀兄弑弟,铲除异己,逼国主立她为储君。
  虽身为女子,野心竟不输男儿。
  雷海城摇头道:“还好你的儿媳妇不是这个样子。我看谁娶了这公主,没准哪天就稀里糊涂地被她宰了。”
  “金河国土甚小,这位女储君再有手腕,也未必能成大气候。”冷玄与雷海城览完机要後附使团随从的介绍,没发现金河使团此行有什麽异动,便掩了卷,洗漱就寝。
  
  翌日云色微开,整座京城就被欢腾的人群和冲霄号角鼓乐唤醒。
  天空中,炮声隆隆,香花彩绸如雨缤纷,盛况空前,直盖明周登基之日。
  在宗庙祭祖册封之後,明周夫妇便登上金黄华丽的帝辇,由绵延数里的仪仗队伍簇拥著,从宫城出发,环绕京城,受万民祝福。
  这自然是雷海城出的点子。冷玄本顾虑著此举恐招刺客,明周却道是个笼络臣民的好提议,执意游城。
  所有仪仗手均由侍卫和暗影中的好手充当,沿途更早早埋下守卫,确保新人安全。
  京城百姓几曾有机会得以近睹天颜,仪仗红龙过处,但见万民蜂拥欢呼,欣喜若狂。
  足足大半天,帝辇终於游遍京城,驶回宫内。
  又是一连串繁文缛节後,明周夫妇才在百官翘首以待下盛装踏入金殿,宴请诸国道贺使臣。
  
  雷海城很早就到了金殿上。
  澜王远在西岐,他这个挂名的定国王便成了天靖群臣中地位最尊贵之人,坐在最靠近丹犀台阶的首张金漆案几後。
  高处巨大的龙椅里,明周正襟危坐。两侧,还加了两张金椅。一边坐了今天婚礼的主角之一皇後原慈君,另一边,是太上皇冷玄。
  从男人挺拔的身影走进金殿,雷海城的目光就没有从冷玄身上移开过。
  绣有云龙腾舞的明黄袍服和长风衣遮住了男人缺失的右臂,头上戴起正式场合所用的九珠盘龙玉冠。尽管每件衣冠都是雷海城清晨起床後替男人穿戴上的,可此刻他依然瞧得目不转睛。
  眼角余光似乎也觉察到雷海城炽热的注视,冷玄双眸微泛波澜,转瞬即逝,恢复了深沈冷峻,望向在司礼官高唱下鱼贯入内的诸国来使。
  雷海城暗自呼出口热气,顺著男人的视线,把注意力转移到使臣身上。
  
  这次来的共有九国使臣,天靖在座席的前後安排上著实费了番功夫。若按照来使身份排位,许昌国主亲临,必然高踞首席,而那目前九国中国力最强的秦姜只遣了个无官职却又是御前大红人的布衣客卿,铁定敬陪末座,多半又要惹出场风波。是以最後还是用了雷海城的法子,以各国国名首字的笔划数来排定座席。
  如此一来,秦字比许字少了一笔,座席反而排到许昌之前。
  金河国因此占了首席。
  昨晚雷海城所见那女子换了银蓝色华服,浑身珠翠,行走间带起股幽兰暗香。她头上仍戴著那顶帽子,在萧将军和另两名蓝衣男子护卫之下坦然入座。
  雷海城和她,顿时成了两相对望。
  那萧将军一双凹目紧盯雷海城双眼,不住打量,猛然间露出个恍悟表情,刀刻般的嘴唇微微一牵,笑得阴沈,雷海城不禁轻蹙眉头──
  伏藏将军萧云起,本是越霄公主家奴,助越霄夺位时此人一马当先,刀下人头无数,金河国人无不闻风丧胆。
谁主沈浮 第一百八十章(配图:金河储君)
更新时间: 06/09 2007


  瞧萧云起此刻神情,已经认出他是昨晚夜市上出手偷袭之人了。
  这姓萧的,眼光倒也毒辣。雷海城在心底哼了声,转过头。
  秦姜座席位列第二,便在金河国下首。司礼官员正引著秦姜使臣进殿。
  五属国联盟瓜分风陵,早已震动天下,秦姜身为盟国之首,更是锋芒毕露。听到司礼官唱出凤璃君大名,金殿上众多双眼睛都齐齐射向秦姜使臣,想见识下那力促五国联盟的能人──
  一个身材瘦削的儒生跟在司礼官身後慢吞吞地走近。
  婚典之上,诸人都穿戴得极尽奢华绮丽,这人却只穿著领半灰不白的长衫,身无饰物,跟满殿盛装的人一比,著实“鸡立鹤群”。
  这人容貌也是丝毫的不起眼,双眉微挂,显著几分愁苦。天靖群臣中有些人心头大为不满,均想皇帝大婚喜庆的日子,秦姜居然派了这麽个满脸晦气的酸丁来道贺,太过失礼。
  他身後,还亦步亦趋跟著两人,却打扮得豔丽之极,长袖和衣摆都缀著珍珠流苏,迤逦拂地。双颊施了薄薄胭脂,眉如黛羽,唇若含丹。众人乍看之下,还以为是两个舞姬,待见那两人胸部平坦,才知是两个纤美少年。
  雷海城最见不得涂脂抹粉的人妖,不由好一阵恶寒,急忙移开视线,去观赏别国使臣。
  好在随後上殿的那许昌国主腆著个大肚腩,肥则肥矣,倒也身高八尺,算得上魁梧威风。
  凉尹使臣坐的是第四席。雷海城一眼就见幽无觞也夹在其中,穿著普通随侍装束,显然不愿露身份。
  雷海城和冷玄之前在名册上并没有看到幽无觞的名字,但想老朋友儿子娶媳妇,这家夥说什麽也要来凑热闹,果然不出所料。
  等景国、瑚田……檀轲诸国使臣络绎入了席,殿上奏起丝竹,明周说过几句寒暄客套话,便邀众人举杯畅饮。
  这场国宴,天靖旨在尽显泱泱大国贵气,排场上自是铺张到了家。
  明周频频劝饮,酒过数巡,金河储君放下玉杯,以袖掩口,轻咳了一声。
  
  雷海城从宴席开始,便留意著秦姜席上凤璃君一举一动。
  本以为此人必定如苏秦张仪之流,等不了多久,当会巧舌如簧,起身畅谈天下局势,谁知这凤璃君貌不惊人,酒量端的不错,一杯接一杯,闷头吃喝,连眼皮都不曾从酒菜上抬起过,未免跟雷海城印象中的谋士形象大相径庭。
  他挑了挑眉,倒对这人起了几分兴趣。正想开口逼凤璃君说话,就听到金河储君那声轻咳。
  一直挺直腰背,跪坐在越霄身侧的萧云起倏地起身,迎著众人惊诧目光大踏步走到丹犀台阶下,朗声道:“冷陛下大喜,我金河储君也有桩喜事,想请陛下成全。”
  明周适才心思也都在秦姜使臣身上,突然听到这麽没头没脑一句,他在帝冕珠帘後略一皱眉,“萧将军所谓何事?”
  “贵国烈陛下亲征风陵西岐,纵横疆场,神勇无敌。我金河储君仰慕已久,有心与贵国结亲,从此两国世代交好,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萧云起话音落地,金殿上即刻鸦雀无声。天靖群臣更是个个脸色古怪,都暗中拿目光在烈陛下和定国王之间来回扫。
  
  雷海城愣住。
  这女人,竟然来跟冷玄求婚?这,这如意算盘,也打得太离谱了吧!
  什麽仰慕已久,统统狗屁!他要是看不穿对面女人肚子里那点鬼主意,就算白活了。
  想当上天靖皇太後,再找机会除掉冷玄父子,来个女皇临朝?
  他欣赏有野心的强者,但绝不包括把主意打到冷玄头上的人。
  慢慢啜了一口美酒,雷海城斜眼望向端坐高处的冷玄。
  
  触及雷海城眼里捉狭意味,冷玄只能在腹中苦笑。
  他脸上却全然不动声色,对上萧云起。後者目光炯炯毫不放松,正等著他回答。
  金殿上,数百双眼睛也都盯著冷玄。
  他微微一笑,“金河储君的盛情,本皇心领。只是本皇近来潜心修道,不再亲近女色,恐怕要辜负金河储君美意了。”
  谁都听得出他在推托,萧云起面色顿寒,却听殿上有人噗哧喷笑。
  笑什麽?雷海城给了幽无觞一个警告眼神,不过自己的肠子也忍不住在抽筋。先前还替冷玄想过好几个回绝的理由,没想到男人居然甩出这一句。
  快刀斩乱麻,不错!
  他不信,话说到这份上,那女人还能厚著脸皮纠缠下去。
  
  “烈陛下,你可是瞧不起我金河小国?”萧云起铁青著脸,目中戾气大盛。
  金河储君帽檐垂坠的宝石也摇晃出一阵炫目光华,忽然轻声道:“萧将军,你且退下。”
  萧云起本来已怒气四溢,闻言周身火气顷刻烟消云散,恭敬地退回越霄身边,低眉敛目不再出声。
  越霄似乎在帽檐阴影里笑了笑,道:“越霄对修道也颇有心得,烈陛下若不嫌弃越霄小国之民,身份卑微,越霄愿与陛下为伴,静心修道。”
  她柔语细语,言辞间却锋芒隐隐,直指天靖歧视边陲小国。
  果然几个别国使臣脸上,多少透出些许不悦。
  “烈陛下是觉得越霄高攀了?还是担心越霄姿容丑陋,不堪入眼?”越霄仍步步紧逼,从银蓝衣袖下伸出只白生生的素手,摘下了帽子。
  
  宫灯烛焰,映出张几近完美无瑕疵的瓜子脸儿,肌肤吹弹得破。她左边面颊上,还用胭脂金粉画著花蔓,在眼角边开出朵红蕾,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说不出的诡媚妖娆,直把今天婚礼的主角原慈君比了下去。
雷海城隔了老远,都听到那肥胖高大的许昌国主喉咙里咕噜一声,咽著口水。
  此人好色,冷玄手下若有美人,不难对付这许国国主。
  他回头冷眼看越霄,女人正捋著颊边秀发,对冷玄笑道:“越霄真心仰慕陛下,若蒙不弃,越霄愿将国中金河献於天靖。”
  高台上,冷玄面色沈凝,目光却微闪。
  
  金河国名,始来自一条河流。
  水中金沙淘之不尽,是谓金河。
  金河国,也凭借这天赐财富养活了万千百姓。历代国主都对金河视为命脉,据说用了奇特的巫术严加守护。史上曾有别国觊觎金河,大举入侵,但军队稍接近河流,便离奇暴毙。
  如能得到这条金河,天靖国库将永远也无需担忧会有空虚匮乏的一日。 

谁主沈浮 第一百八十一章
更新时间: 07/06 2007


  雷海城暗中打量诸国使臣,见众人目光闪烁,均藏不住豔羡、嫉妒、忧虑……
  美人绝色再加惊人财富,这诱惑,只怕天底下没几人能抵挡。
  而以天靖如日中天的国势军功,再得金河财力,称雄四海不在话下。
  这点,金殿之上,每个有识之士皆有同感。是以众人屏息凝神,都静等冷玄答复。
  薄唇缓缓勾起缕未明意味,冷玄刚要开口,陡地有人大声干咳。
  
  那始终埋头大吃的凤璃君撸著胸口,又咳了几下,才慢吞吞地放下筷子,抹过嘴,朝冷玄拱手作揖。“烈陛下,小臣突然想起有份礼物忘了呈上,惶恐之至。”
  他说话也是慢吞吞的,有气无力,完全不理会萧云起投射过来的杀人眼神,一指身边那两个纤美少年。“我家国主知道烈陛下修道养性,不近女色,因而特意命小臣送上这两名侍人,为陛下排忧解闷,还望陛下笑纳。”
  殿上众人相互对望,都心知肚明──这凤璃君早不出声,晚不出声,偏挑这节骨眼上打断金河储君求亲,再送上两个花朵般娇滴滴的美少年,摆明了跟金河抬杠。
  别国使臣本就不愿见金河与天靖联姻,无不幸灾乐祸地暗自发笑。
  萧云起一手已经握上了刀柄,杀气毕露。越霄反而容色平静,找不出半分愠怒,只拿双美目在凤璃君脸上滴溜溜一转,扭头望冷玄。
  凤璃君两只眼睛,也盯住黄金交椅里喜怒不显於色的人。
  “秦姜国主厚礼,本皇却之不恭。”冷玄淡淡笑,举杯邀饮,用衣袖遮住了殿下诸人各异神情。
  
  烛焰幽暗摇动,水雾热气一丝丝萦绕在周围。
  冷玄坐在大木桶里,大半身体尽在水下,眼帘半闭,任站在木桶边的人弯腰替他搓澡。
 被丝瓜絮擦洗过的地方皮肤发红,还隐约做疼。
  帮他洗澡的人,今晚手劲格外大……
  “不高兴?”他抬起胳膊,握住还在他胸口用力搓的手,笑看雷海城,“你气我没当场回绝金河储君?”
  收下秦姜那份礼物後,他并未直言拒绝越霄,而是借劝酒之际把婚事含混带过。
  雷海城瞅著他,“少跟我岔话头。你明知道,我不是气这个。”
  他看得出金殿之上,冷玄有过刹那心动,却完全理解男人的想法。面对金河储君如此利诱,男人如果不好好衡量利弊得失,就不是他所认识的冷玄了。
  他若是冷玄,也一样会深思熟虑,想清楚所有可能的後果,再决定如何不伤对方颜面地婉拒。
  回绝并不费事,但若因此引起众小国反感,甚至让别有用心之人有了起兵的藉口,绝非天靖此刻所乐见。
  让他从金殿上一直郁闷到现在的,是那两个人妖。
  X的秦姜王,居然给冷玄送两个男宠来,害得散宴时不少天靖臣子都用暧昧眼光偷偷窥视他。
  “老子究竟哪里像下面那个?”他摸著自己的脸,再次痛恨起这具皮囊害人不浅。
  冷玄闷笑了两声,没作答,免得火上浇油。
  “还笑?”雷海城正愁满肚子火气没地方出,抓住冷玄头发逼男人仰起脸,低头咬上冷玄薄唇。
  男人嘴里,还残留淡淡的酒香……
  冷玄的左手,带著水珠纷乱滑落,揽住他脖子,紧紧地,似乎担心他会逃离……
  “我今天,其实有点怕……”男人低沈轻叹自交缠的唇齿间漏出,“怕你一气又走──”
  声音被雷海城狠狠堵了回去。直吻到冷玄气息急促,雷海城才松口,让自己也得以呼吸口氧气。
  双手却没闲著,将冷玄扶出木桶,也不管男人周身湿透,就往床上带。
  
  花梨木打造的大床架子在两个男人突然投到的重量折磨下发出声嘎吱呻吟,床幔晃荡了几下,摇红了烛影。
  应该先去冲个澡把自己打理干净,不过欲望既然来了,雷海城不打算委屈自己。再说了,做完还是要洗澡。
  他一边继续吻著冷玄下颌、喉结、锁骨……执意挑起男人欲火,一边探手床头暗格,取出润滑用的软膏,挖了一坨送进那个紧窒的地方,手指慢慢抽动扩张。
  那部位,本来就不具备欢爱功能,也容易受伤,所以止痛消肿的润滑膏药成了两人床头必不可少的用品。
  “……呃……”冷玄趴卧著,左手紧揪床褥,周身轻颤,肌肉在雷海城手指挑逗下绷挺微隆。
  烛影隔著床幔照上他满背桃花和烙痕,细密薄汗宛如将陶瓷般的肌肤镀上层珠光,豔色迷离……
  心口,仿佛有把烈火在无止境地烧。雷海城轻咬男人肩膀,撤出黏滑的手指,扶著自己,小心翼翼地进入──
  分明是已经重复过许多次的行为,然而每一次,雷海城仍兴奋到不能自已。身体完全契合的瞬间,两人同时吐出口灼热混浊的粗气。
  床褥,早被两人的汗水浸湿。
  腰身凭本能缓慢律动,快感如浪逐渐涨潮……倾听著自己和冷玄交错纠缠的低喘,雷海城扳转男人湿热潮红的脸庞,吻上那双已经半失焦距的迷蒙黑眸。
  “就算被你气走,我也肯定会把你绑了一块走。”
  “呵……”男人似乎听到了,也似乎没听清楚,喘息著低笑。
  雷海城凝视著,蓦然箍紧冷玄,闭目,发起猛烈撞击。
  即使在男人面前装得再豁达大度,也否认不了他在看到冷玄目光闪动那须臾,心底一掠而过的酸楚。
  他在冷玄心里,永远做不了第一。
  这事实,早已认知,可事到临头,他依然会像个普通人一样暗自神伤。
  只有现在,紧抱著冷玄,自己才能真正地感觉到这个男人由里到外、确确实实地属於他……
  
  一夜狂乱,近天明,两人方始合眼,睡到红日满窗。
  待两人起床梳洗停当,已过晌午。冷玄陪著雷海城匆匆吃过几筷饭菜,正打算去与明周商议金河国之事,侍女辞薇拿了张拜帖入内。
  “奴婢见过太上皇和定国王爷,外面来了秦姜的凤璃先生和两位公子,求见太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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