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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骑金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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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嚎笑声中,五根暗蓝光华牛芒已袭至司马文珠身前。
  司马文珠警觉已是不及,只觉胸腹等处一麻,不禁嘤咛一声跌坐在地。
  蒙面老者身形落下之际,右掌呼的劈出一股劲风,将司马文珠掷来长剑震飞开去,左手五指迅如电光下来向司马文珠抓下。
  司马文珠目睹抓来之势奔雷掣电,不由大骇,暗道:“此番死定了!”
  忽间半空中传来一声朗朗大喝道:“老贼闪开!”
  一条人影疾如鹰隼疾朴而下,右腕疾伸,一把接住那柄斜飞穿空的长剑,震腕疾展一招“万花迎春”。
  但见剑花流萤万点,寒飚漫空,挟著悸目心神破风厉啸压了下来。
  蒙面老叟老练狠辣,如不撤手定然伤在他那凌厉剑锋之下,身形疾旋,双掌一招“开天辟地”攻出,足踹人起,猛然升天迎向凌厉剑招而去。
  只听一声闷哼,蒙面老者掌力逼开剑势,身形穿隙遁出,但衣履被划开多处,鲜血洒飞。
  那人影也不追赶,望下直落,手出如风点了司马文珠数处穴道。
  司马文珠昏厥过去,那条人影将手中长剑放在司马文珠之旁,回顾了一眼,似有所觉,疾闪而杳。
  约莫半盏茶时分过去,只见七八条黑影电奔掠来,隐约可看出是赤城山主带领看一干人手赶至。
  赤城山主目睹满地狼藉尸体,锐厉目光发现其妹司马文珠身躯,不禁大吃—惊,伸手一探司马文珠,察觉其妹鼻息尤温,只是为人点了睡穴,心情立舒。
  他解开司马文珠睡穴,司马文珠醒来,先用那双娇目扫视了一眼,道:“哥哥!小妹被蒙面老贼阴毒暗器所中。”
  赤城山主闻言不禁大惊失色,急道:“伤在何处?”
  司马文珠将负伤前後经过说出。
  赤城山主诧道:“你瞧出此人是何模样,用何兵刃?”
  司马文珠转摇螓首道:“黑巾蒙面,身法太快,无法瞧清,兵刃是小妹被震飞的宝剑。”
  赤城山主怔得一怔,道:“此人看来并无恶意,幸亏此人点了你的穴道,使伤毒无法侵入内腑,得以全命,妹妹,我们速回金鲤潭,请卫姑娘与你施治,取出毒针後再作道理。”
  司马文珠点了点头。
  赤城山主随命手下清点伤亡,严加戒备後与司马文珠向金鲤潭走去。
  兄妹两人仅至中途,忽见一条身影疾如电射掠来,口中高声唤道:“山主!”
  赤城山主看真是李彬,心头一惊,问道:“何事?”
  李彬道:“卫前辈三人通宵不寝,似已查出蒙面老贼得其党羽出入之径,但一步之差,就在片刻之前蒙面老贼率领多数党羽从十九洞逃去,并劫走余旭葛慕九等六人。”
  赤城山主面色大变,顿了顿足,厉声道:“如今卫前辈三人何在?”
  李彬道:“尚有残馀匪徒未及逃走,正与卫前辈三人在十九洞内拚搏。”
  赤城山主略一沉吟道:“务必生擒,我片刻之後即赶来。”说著与司马文珠继续奔向金鲤潭。
  ※                  ※                 ※
  阳光四射,金鲤潭泛起著万道金霞,绿柳似烟,四山临碧,景色幽美之极,嗅不到一点血腥气味。
  九现云龙卫长城须发飘飘同著郗伦田大昆疾奔而来上,三人衣袂染满斑斑血迹,显然经过一场惨烈的拚搏。
  此时卫长城掩不住疲惫神态,一日夜的劳心劳力,倍感艰辛。
  忽闻户内传出赤城山主语声道:“前辈,可擒住了凶徒么?”说时赤城山主疾闪走出。
  卫长城泛出一丝苦笑:“谈何容易,我等著手侦查似太慢了点,经过一日夜功夫,才侦查了六洞,似发现了匪徒可能出入之径,却一步之差,被面戴骷髅老贼率众余旭葛慕九等六人劫走……”
  赤城山主冷笑道:“那他害了余旭六人性命,活不了七日,匪徒出入之径系第十九洞么?”
  卫长城颔首道:“十九洞是确定无疑了,但有无另处尚不得而知,据老朽猜测似还有出入之处。”
  赤城山主顿了顿道:“前辈去过十九洞么?”
  卫长城摇首笑道:“老朽认为未将全盘事实水落石出之前,暂不须打草惊蛇,余旭葛慕九等未必就是蒙面老贼所需救的人了,但老朽已将奸细点了穴道制住,但尚未讯问。”
  赤城山主点点头,叹息一声道:“前辈说得不错,但余旭于在下成败极钜……”
  卫长城忙道:“无妨,他目的未达,尚须再度前来,他不知我等已探悉十九洞外还有另外通路,山主安下陷阱,容他自投罗网。”
  赤城山主目露忧容道:“目前也最好如此了,但在下有数重忧虑,无法放手施为,第一是吕梁金凤香主慕容彤纠合武林群雄在外虎视耽耽,骚扰侵袭,几乎无日无之,但未竟全力,似蕴酿密谋,使在下心存顾忌。
  其次是吕梁令主冯翊迄未露面,为此心疑他一直就潜隐在侧,一举一动,无不落在他的眼中,谚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在下为此不胜忧心。
  第三,那骷髅面巾老贼似是奉冯翊密令,表面上与慕容彤陌不相关,其实暗中彼此互相呼应,但双方俱不知情,均为冯翊控制。
  第四,不论冯翊在与不在,但他们不敢放手施为之故,是心疑在下系大别七剑府露面的灰衣老叟……”
  卫长城道:“山主不会易容成灰衣老叟,吓退慕容彤等人麽?”
  赤城山主两道剑眉一剔,哈哈大笑道:“前辈之言正合在下之意,但在下却非灰衣老叟,如真的灰衣老叟来到,这非弄巧成拙?”
  卫长城赞道:“山主委实心细如发,但为今之计,我等只有步步为营,方可立於不败之地,显然彼此都有畏忌,不若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依老朽猜测,倘世上真有灰衣老叟其人,他一定赶往去取拿火龙珠翠果,此处丝毫对他而言无关宏旨。”
  赤城山主轻喟了一声道:“但愿如此!”说著偕同卫长城等人进入房室。
  司马文珠经卫小翠循照赤城山主指示,起出所中毒针,伤势已无大碍,但却萎靡不振,躺在床上养息。
  卫长城郗伦田大昆等人一一探视司马文珠,并询问详情经过。
  赤城山主叹息一声道:“那救助舍妹之人身手绝佳,去如神龙,施恩又不望报,不知是何来历,无疑此人与蒙面老贼乃处於敌对地位……”说著目中神光一亮,接道:“依在下看来此人就藏在落魂谷内,否则落魂谷藩篱尽撤,毫无隐蔽可言。”
  这时卫小翠已准备了一席饭菜,敦请客人就座,郗伦望了赤城山主一眼,道:“山主说得极是,卫前辈与属下两人判断,蹊跷倘不出在被囚群雄就是在守护廿八洞高手身上,他们居此日久,无所事事,潜心参悟武学,其中不乏有人已悟彻武功神奥,不甘蛰伏长居人下,是以才生此变。”
  赤城山主不禁微微一呆,道:“在下始终未曾料到,真有其事麽?”
  卫长城颔首正色道:“老朽保证确有其事。”
  赤城山主不禁面色一变。
  卫长城手掌一摆道:“山主,奉劝谋定後动以不变应万变,不可自乱,乱则授人以柄,山主付托老朽主管,老朽岂能不与山主分忧,来,老朽敬山主一杯。”手持酒杯相敬,一饮而乾。
  赤城山主不愧为一代枭雄,暂撇愁怀,推杯换盏,所谈者均与眼下情势有关,却谈笑风生。
  酒酣食饱,赤城山主忽道:“十九洞奸细何人?是否抓来询问?”
  卫长城道:“此人名唤吴展雕,为老朽猝然出指制住,吴展雕迄未知奸谋已败露。”
  “吴展雕么?”赤城山主霍地立起,目中逼射出两道杀气凶光,厉声道:“将他送来。”
  郗伦神色一凛,道:“遵命!”倏地离座掠出门外而去。
  赤城山主忽大喝道:“且慢!”
  郗伦闻声疾掠而回,神色凛然道:“山主还有何吩咐?”
  赤城山主略一沉吟道:“吴展雕现在何处?”
  郗伦答道:“现由夏春霆数位老师看管。”
  赤城山主道:“卫前辈及两位一夜劳累,亟待休息,还是让我去吧!”说时不待郗伦答话,快步如风出室而去。
  卫长城长叹一声道:“天下事实不能一概而论,成则为王,败则为寇,山主集怨谤于一身,任劳任怨,虽终有水落石出之日,但情势险恶,形成众矢之的,恐无法自解。”
  郗伦道:“江湖中事,云诡波谲,是是非非,甚难定论,但在下坚信人定胜天,凡事尽其在我,冯翊多行不义必自毙……”
  话尚未了,赤城山主挟著吴展雕身形如风,疾闪而入,冷笑道:“我如不将他挫骨成灰,难消此恨。”说时伸掌在吴展雕後胸一按,震开他被制的穴道。
  卫长城面色微变,张口欲言又止。
  只见吴展雕睁开双眼,目睹赤城山主神色凶煞,不禁心神巨震,口称:“山主……”
  赤城山主沉声道:“吴展雕,我待你不薄,为何吃里扒外,与蒙面老贼沆瀣一气,速从实吐出。”
  吴展雕神色惨变,颤声道:“小的该死,但逼非得已……”说时面色又是一变,已字出口,随著喷出一股黑血,仰面而倒。
  那股黑血喷起有三尺馀高,落下溅污吴展雕面门,已是气终毙命。
  赤城山主不禁目瞪口呆,似不料有此变。
  卫长城郗伦田大昆等人同感惊诧,目露大惑不解之色。
  这时司马文珠由卫小翠掺著盈盈走出,虽然玉容惨淡,却精神颇佳,望了赤城山主一眼,道:“哥哥不必惊诧,显然在吴展雕身上下了极歹毒的禁制,不然吴展雕何以胆敢背叛本门。”
  卫长城道:“与蒙面老贼勾结者绝非吴展雕一人,不难查明,郗田二位老师即由十九洞出去,踩探老贼下落,山主与老朽继续严查廿八洞。”
  郗伦田大昆立起趋出,如飞朝廿三洞奔去……
  由廿三洞後一处极隐秘的崖隙探首出来,俱是连天蔽空的芦荻,其下丈许是浅水流沙,人若陷身其中,立即沉下没顶,上临百丈绝壁悬崖。
  但崖隙内却有两条藤索伸入芦荻,长可数百丈,击在芦荻中一块巨大崖礁上。
  郗伦已恢复了南宫鹏飞本来面目,却脸上戴有一张蒙面纱巾在礁下倏地现身。
  忽闻草丛中送出一声阴恻恻冷笑道:“站住!”
  南宫鹏飞微微一笑道:“朋友喝阻在下麽?”
  “正是!”
  南宫鹏飞道:“喝阻在下则甚,你我风马牛陌不相关,各行其是,请别有目无珠。”
  草丛中疾闪出一个黑衣蒙面老者,狞笑道:“你是想找死麽?”
  南宫鹏飞道:“人均好生恶死,在下何能例外,尊驾是否畏忌在下寻出进入落魂谷秘径麽?其实在下早就寻出了,况且还从落魂谷出来,并非进入落魂谷。”
  蒙面老者不禁一怔,道:“你此话是真?”
  南宫鹏飞道:“那还有假的不成?”
  第 九 章
  蒙面老者突一侧身,右手快如闪电,砍向南宫鹏飞的脉门要穴。
  南宫鹏飞鼻中冷哼,左掌疾翻一弧,身形错开蒙面老者右手快攻,一招“须弥六合”按去。
  蒙面老者不料南宫鹏飞身法矫捷奇快,双肩一歪,右掌斜击出去,硬接南宫鹏飞一掌。
  两股暗劲猛接,轰的一声微响,劲风四溢,蒙面老者双肩猛摇,身躯剧烈撼动,但绝不使身形退出半步。
  南宫鹏飞不退反进,右臂疾旋,迅如电光石火五指扣在蒙面老叟腕脉上。
  蒙面老者但感腕脉一麻,气血立时逆攻内腑,冷笑道:“阁下好俊的武功,但不太得意了,不妨瞧瞧四外。”
  南宫鹏飞四巡了一眼,但见环周十数丈外芦荻丛中冉冉冒出二十馀黑衣蒙面人,不禁微微冷笑道:“在下说过,你我河水不犯井水,如执意为仇,也就不得不开杀戒,贵上何在?”
  只听一声森冷笑声入耳,草丛中疾冒出首戴骷髅面巾老叟。
  南宫鹏飞哈哈大笑道:“看来尊驾是大举侵入落魂谷了,在下不愿阻拦,但此举无异自投罗网。”
  那老叟厉声道:“这不关阁下的事!”
  南宫鹏飞傲然一笑道:“那么在下也不关尊驾的事了。”
  老叟冷冷一笑道:“答得好,但阁下为何与老夫为敌,方才老夫在落魂谷内正要制住司马文珠时,如非阁下伸手架梁,焉能功亏一篑。”
  南宫鹏飞心中一惊道:“尊驾眼力奇高,竟能在倏忽之间辨试在下,甚为钦佩,但尊驾疏忽了一点。”
  “疏忽什么?”
  “赤城山主乃心胸险恶,断腕辣手雄主,尊驾未能以司马文珠之性命胁迫他就范,何况时机稍失,尊驾也难逃天罗地网之下,他已查出尊驾出入落魂谷秘径,如非在下惊退尊驾,及时遁出,必遭生擒活捉。”
  老者冷笑道:“危言耸听,老夫岂能见信?”
  南宫鹏飞道:“尊驾谓我身陷危境,故作危言麽?其实我相信尊驾殊少制胜把握,所以也懒得枉费口舌。”说著把扣在蒙面老者腕脉上五指缓缓松了开来。
  那首戴骷髅面巾老者见南宫鹏飞竟放开自己手下,举动离奇,大违常理,不禁一呆,只觉南宫鹏飞莫测高深,由不得心中生出一种畏忌之念。
  南宫鹏飞淡淡一笑道:“为友为敌,端在尊驾一念间。”
  老者厉声道:“阁下放了老夫手下,是否有意示恩?”
  南宫鹏飞冷然答道:“那也不是,彼此无怨无仇,有何恩怨,你我对於落魂谷各有所图,似互不相关。”
  老者不禁一怔,诧道:“阁下知老夫意图什么?”
  南宫鹏飞摇首微笑道:“在下不愿猜测,即是知悉也与在下无关。”说著略略一顿,又道:“尊驾能否一示本来面目,或将真实姓名见告。”
  老者道:“老夫有难言之隐,无法显示本来面目,更不能将真实姓名见告。”随即发出森沉冷笑道:“老夫门下都是忠心不二之人,不同于司马玄坤及冯翊施展歹毒禁制,但不愿惊世骇俗,故隐住面目。”
  南宫鹏飞道:“大概均是尊驾在水深火热救他们出来,感恩图报,至死不渝。”
  老者道:“不错!”
  南宫鹏飞道:“如此尊驾就去吧,但愿尊驾马到成功!”
  老者道:“那么阁下何往!”
  南宫鹏飞淡淡一笑道:“各行其事,互不相涉,尊驾问此未免多馀?”
  老者忽身形跟了开来。
  南宫鹏飞似有所惊觉,迅疾无伦斜飘五尺,旋身出手,动作快极。
  只听一声凄厉惨嗥腾起,一条身影被剑虹切成四五截横飞而出,带起漫空血雨。
  原来一名蒙面黑衣人趁著南宫鹏飞说话时,从身後猝然施袭,却不料南宫鹏飞闻风知警,墨螭剑威力如此锐利,遂白白送了一条性命。
  南宫鹏飞剑出人起,穿空如电,疾如弹丸飞掷,落在远处芦荻丛中不见。
  首戴骷髅面巾老叟见状不由心神巨震,目露懔惧之容,叹息一声道:“饶谨虎一身玄罡护体,刀剑不入,难道此人之剑是一柄春秋神兵麽?”
  墨螭剑光华未有异状,他不知南宫鹏飞为免察出墨螭剑,剑触及死者身体时才施展内力,拿捏发收无不恰到好处,不然那戴有骷髅面具老者目光锐厉,焉可不被察觉。
  一名蒙面黑衣人道:“启禀瓢把子,因何不追踪?”
  老者长叹一声道:“多树强敌,未免不值,老朽之意只一俟落魂谷中我等得手後再予清算,目前不如暂且忍耐为上。”
  “瓢把子图谋何物?”
  老者四顾了一眼,叹息道:“非是老朽对诸位不能推心置腹,而是兹事重大,防不慎走漏,为诸位带来不测奇祸,老朽亦问心不安,更恐一场图谋成为幻影空花。
  昔年赤城山主之师毒尊者乃一武功奇高,学究天人禅门名宿,并非他心意狠毒,而是他腹笥渊博,更擅于役毒,以毒攻毒,活人无数,武功极为霸道,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不死必伤。
  因此之故,使他久久不能证果。
  他深知自已嫉恶如仇之性无法更改,虽然我佛慈悲,有时也不能不施展霹雳手段,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於心而已。
  所收之徒冯翊司马玄坤均是秉性极佳,悟性奇高,欲把一身所能悉授他们二人,自己可择一隐秘之处潜心参悟佛学真诠。
  那知毒尊者慢慢发觉冯翊司马玄坤心术阴险,手段狠辣,是以悬崖勒马,甚多高深绝学秘不相授,导致了毒尊者生死不明,同门手足相残……”
  另一黑衣蒙面人道:“毒尊者见事不明,冯翊背师重投,心性可知,毒尊者怎么可收作衣钵传人,自取其咎,怨得谁来?”
  老者摇首答道:“其中原委并非如你所说如此平易,牵涉极广,所以不能妄入人罪,老朽去落魂谷亟亟图谋者乃毒尊者精心研剑的四手剑法。”
  “那四手剑法现在何处?”
  “就在廿八洞内,一名被囚禁高手手上,此人乃毒尊者昔年未皈依佛门之前旧友,武功虽不高却诚厚不欺。”
  “但不知总瓢把子找出此人否?”
  老者点点头,答道:“我是找出了,但他矢口不认毒尊者有四手剑法秘存他处,老朽虽无法相强,又不能将他救出,只有慢慢设法说动于他,殊不料变生不测,慕容彤等率众进袭落瑰谷,老朽为防夜长梦多,一时不慎败露形迹,致有此失,一着错满盘皆输。”
  那蒙面黑衣人道:“总瓢把子不可自怨自艾,属下等敢不尽力以赴。”
  老者微喟了一声,道:“我们走吧!”纷纷扑向悬崖之下而去。
  芦荻丛中南宫鹏飞身影探首现出,自凝远处消失的人影沉思须臾,震腕打出一道旗花,冲霄奔空,爆射出满天流芒异彩,身影返扑向落魂谷而去。
  …………
  落瑰谷内一片零乱,绿阴丛中传出一声清脆掌声,一个年约四旬黑衣带刀中年人快步迈入一片竹林,低声道:“总瓢把子来啦!如今计将安出?”
  竹林内间首戴骷髅面巾老者,脱下面巾,现出一面色白皙的老者,道:“刘宏明不要多问,兵贵神速,迟则生变。”
  他席地而坐,取出一面圆镜,对镜易容,片刻功夫已变易成为那黑衣带刀人刘宏明,沉声道:“你藏在此处不动,必须等老朽返转,如老朽未返,三个时辰後迳自逃命去吧!”身如离弦之箭般掠出竹林,投向十五洞而去。
  在他身後暗随著郗伦,只见刘宏明投入十五洞。
  一间昏暗的土牢中,黯淡油灯映照下,一个须发凌乱短装老叟睡在地上,目光炯炯若有所思。
  忽闻一轻微语声道:“黎老师!”
  那须发凌乱的老者闻声倏地翻身坐起,炯炯电射目光逼视铁栅外的刘宏明,不禁大怒,沉声道:“你无事生非,一日数次找老夫的麻烦为何?”
  刘宏明微微一笑道:“黎辰,还是那两句老话,你把那四手剑法给我,刘某定将你救出落魂谷外。”
  黎辰鼻中冷哼一声道:“你也不嫌说话闪了舌头,老夫自始至终已向你言明并无那四手剑法,即是有也不能给你。”
  刘宏明道:“这为什么?”
  老者冷冷一笑道:“因为你无法将老夫安然救出落魂谷,司马玄坤在老夫身上下了极歹毒的禁制,功力几乎全失,无异常人,何况你已存心杀人灭口,焉能将老夫救走?”说著语首略顿了一顿,语音突变森厉,接道:“眼前你并非刘宏明,骗得过守洞匪徒,须知骗不了老夫神目如电。”
  刘宏明不禁心神一震,淡然笑道:“黎老师,兄弟钦佩你神目果然如电,但可惜你执迷不悟,目前吕梁冯翊纠集武林群雄围袭落魂谷,司马玄坤岌岌可危,三两日内必遭侵入,到时玉石俱焚,未免不值。”
  黎辰闻言,目中逼射慑人心魄寒芒,沉声道:“是冯翊么?”
  刘宏明答道:“不错!”
  黎辰嘴角闪出一抹冷漠如冰笑容,道:“他们两人都该死,这关我老夫何事。”
  刘宏明目中泛过一抹杀机,道:“黎老师!你真不愿将那毒尊者精研四手剑法赠与在下麽?”
  黎辰瞪了刘宏明一眼,沉声道:“你可是动了杀机么?那为何不出手。”
  刘宏明强抑制下一腔杀气,鼻中冷哼出声道:“黎老师不要後悔就是。”
  黎辰道:“老夫从不後悔,谅尊驾也杀??了老夫。”
  蓦地——
  洞径内忽传来朗朗语声道:“卫前辈奉命来此巡查,我等速前往参见,卫前辈对我等每人有所垂询。”
  刘宏明朗声道:“知道了,刘某立即赶来。”接著目注黎辰,又道:“情势岌岌可危,望黎老师三思而行。”
  一条人影疾闪掠出,正是那郗伦,冷笑道:“你就是刘宏明麽?还不快去参见卫前辈。”
  刘宏明道:“兄弟这就去了。”说时疾转身躯,却慢慢行走。
  只听郗伦语声道:“阁下就是黎辰么,速随在下去见山主。”随即只听得启开铁锁声。
  刘宏明暗暗纳罕道:“司马玄坤也知黎辰身怀隐秘麽?不对,他若知道为何不早早有所举动。”动念欲暗随郗伦身後。
  此时,黎辰目睹郗伦进入,面色不禁一变。
  郗伦两指疾伸,迅如电光石火点在黎辰一处血巢穴下。
  黎辰应指倒地。
  郗伦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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