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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道彩虹系列---天岸马-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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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霎间她那张尖削的瘦脸变得极为狰狞可怕。
  “撒手吧,小伙子!”
  一股奇异的力道,透过她拿剑的手指,力道之强使孟天笛掌中长剑,万难把持。
  他却无论如何,也不会松开这一只拿剑的手。
  即使是死,他也万不容宝剑出手。
  孟天笛单手持剑,功力力聚,一双眸子不由自主地却向着一旁那个长身少女望去。
  偏偏巧,长身少女一双澄清眸子,也正瞧着他。
  孟天笛的用心,很是明显。这一霎,他几乎已施出了全身之力,对抗着白发老妪夺剑的手指,已是无能兼顾其他,长身少女若是乘虚而入,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他毙之剑下。
  她却没有。
  虽说如此,却也未能脱过眼前的一瞬杀机。
  表面看来孟天笛与白发老妪,不过只是“手指”与“剑身”的接触,事实的情况,却是大为不然。
  事实上透过孟天笛手上的剑,双方早已作了内力接触,强大的气机已作了无数次的抗衡,内力灌输之下,楼板“咯吱吱”连响,整个木楼都为之晃动起来。
  却只见白发老妪拿住对方剑身的三根手指,在一连串内力贯注之下,竟强大了许多,色泽由原来的苍白渐渐变成了赤红,最后竟转成了墨也似的“黑”色。
  看到这里,一旁的长身少女,突然神色一变,目光里不无惊惧。
  孟天笛这时就觉出身上一阵奇寒砭骨。
  忽然,他想起了江湖间对于这种怪异掌力的传说,由不住大吃一惊,掌中剑已是万难把持。
  便在此干钧一发间,一缕宛转的笛音,隔着一扇纸窗,娓娓飘送进来。
  白发老妪正待有所施展,神态间竟似有了阻难,一双三角眼,精芒闪闪,情不自禁地便向窗扇看去。
  那阵子娓娓笛音,对于自发老妪来说,也许早有所闻,只是眼前的一霎,才像是对她直接地构成了威力。
  似乎每一个人都听见了。
  孟天笛原已无能把持住手中的长剑,却在这一霎,随着自发老妪的目光转移,顿时手头一松,从而觉出自对方手指上的力道,顿时为之大大减轻。
  笛音忽止。
  随着忽然敞开的窗扇,一个枯瘦面相,长衣飘飘的清瘦老人,已现身当前。 
 


 



 

   
血手菩提 
 
  全身上下没有四两肉,人是“滴溜溜”的瘦。却穿着件火红色面子的肥大袍子。
  头上几根白毛“支”着,背还有点驼,那样子真像是个大虾米,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给刮倒了。
  孟天笛心里一动,几乎要叫了出来。
  “秦老人……”
  不是刚才买参自食的那个叫“秦风”老头儿,又是哪个?
  尽管是这副“德性”,秦老头却也有他的威风。
  拿剑的白发老妪,忽然松开了手指,与在一旁的长身少女,不约而同,忽地向两边分开来。
  那样子,分明是“大敌”当前。
  嗖嗖寒风,直打敞开着的窗户灌进来,文牍纸屑,满屋子乱飞,火苗子蛇也似的在盆子里四下窜着,不用说,桌上蜡烛早已熄灭,全仗着一盆炉火,摇晃出满屋的迷离鬼影……
  “陶老婆子,咱们久违了!”
  一丝冷笑,轻泛在秦老人黄蜡似的瘦脸上。服参之后,他已不再气喘。细长的一双眸子,早在进门之始,已注定着对方自发老妪,这一霎更是目不旁瞩。
  “你……是……谁?”
  老婆子显然吃了一惊,一双三角眼里溢满了阴森。
  “嘿嘿……”
  秦老人只是森森地笑着。
  “才只二十年,你就把我给忘了,只当我真的已经死了?”秦老人话声越见阴沉:
  “我姓秦!那年在天山脚下……”
  白发老妪随即哇了一声!
  “啊!是你……”
  紧接着怪笑了一声:“病龙,秦风?倒是真没想到,你还活着……”
  一霎间,她那张瘦脸上交织出无限感触,恨惧参差,更见狰狞。
  “好说……”
  秦老人像是在运气,清瘦的身子,时伸又曲,不知他是在弄什么。“病不病吧,还总是一条‘龙’!陶妪,今天晚上这一趟你白来了,带着你的徒弟,这就去吧。”
  老头子居心厚道,真个闪开了身子,留出过道,陶妪师徒就此离开,未始不是一件好事,偏偏是她心有不甘。
  缅怀着二十年前,天山脚下一腔旧恨,陶妪内心终是不能自己。二十年后的今天,她自问已非当年“吴下阿蒙”,更何况绝技“血手菩提”已是大成。
  只是这条“龙”太过厉害!
  一霎间,无数意念在脑子里打转。
  秦老人早自对方那双三角眼里窥知了她的心意,只是没料到对方出手如此之“毒”。
  火焰婆娑,忽地拉长了。
  陶妪的身子,有似飘风,已来到了眼前。
  房间里鬼影森森,摇曳的火光里,重叠着两个人交错的身影。
  便在这一霎间,陶妪已递出了她最称狠恶拿手的一招——两只鸟爪般的瘦手,一上一下,直向秦老人头顶、前心两处要害上扣抓叩击过来。
  像是纠缠着的两只鬼影,一阵子剧烈的打转翻腾之后,两个人蓦地又分了开来。
  将分未离的一瞬,秦老人那一只枯瘦的手掌,已拍向陶妪背后,后者陡地打了个踉跄,一团疾风似地飘了出去。
  “好……”
  身躯猝摇,一片飞花似的轻功,已经落身于窗户之上。像是落水的寒禽,那么剧烈地打了个哆嗦,一头散发,刺猬似地散开来。
  秦老人必是以非常之功,只一掌,已几乎拍散了她数十年苦练的内炁真气。
  眼前的陶妪看着无碍行动,其实已受伤极重,一双三角眼里,再不见先时的凌厉,却代以无比的惊颤、悲愤,那么凄凉地向着秦老人瞥了一眼,随着反身的一个倒仰之势,箭矢似地消逝于沉沉黑夜。
  猛可里,人影翻飞。
  一旁的长身少女,已欺身而近。掌中剑化为一天剑影,向着眼前秦老人兜头直落—
  —却受阻于后者猝然扬起的一只右手。
  这只手必定凝聚着非常之功,以至于长身少女那么疾猛的势子,依然不能得逞,在秦老人递出的手势里,败下阵来。
  像是一片浪花,长身少女已踉跄退身八尺开外——她当然知道自己绝非对方的敌手,只是心有未甘而已,经此一试,才算死心塌地地服了。
  一霎间的惊吓,展现在她脸上;匆匆向着室内各人看了一眼,便纵身越窗而出,紧随着白发老妪之后,消逝无踪。 
 


 



 

   
冷焰 
 
  孟天笛闪身窗前,待将跃身而出。
  秦老人叹息一声说:“算了,让她去吧!”
  孟天笛的意思,其实也只是想窥伺一下她们到底离开这个客栈没有,秦老人这么一说,他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其实方才,秦老人和他,都有足够的能力,猝然施展杀手,或是强行把那个姑娘留下来。
  他们却都没有这么做……
  随着关上的窗户,阁楼里才似恢复了原有的宁静。
  孟天笛匆匆把熄灭了的灯点着,这才发觉到那位“钦差大人”王越和李师爷,仍然木头人儿一般地伫立在那里。
  或许是站得太久了,加上连惊带吓,又冷,两张脸都变成紫色了。
  孟天笛无暇招呼秦老人,救人要紧,便闪身来到王大人身前。
  武林中“点穴”手法,擅者甚多,可是像方才长身少女,能够运施内力,透过剑身,以“剑气”点制对方穴道的人,可就不多了。
  孟天笛功力精湛,足可解除。只困于方才少女向王大人点穴时,未能看清是向哪里出手。待将以内力直由王大人头顶“百汇”穴路直灌而下,强行打通。
  一旁的秦老人似已窥知其意,忽然出声制止。
  “不可以……”
  孟天笛回身望时,才发觉到,秦老人静静地落座一角。
  或许是方才出手迎战大敌,耗力过巨,看起来显得有些累了。
  “老大人穴路凝结过久,吃不住你的大力,这么一来势将喷血而死……”
  一言惊醒梦中人,孟天笛“啊”了一声,由不住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番显而易见的道理,他一时只顾了救人,竟是昧于无知,若非秦老人一言惊醒,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一时望着秦老人微微点头,表示感激钦佩之意。
  烛影阑珊,映照着秦老人瘦削的脸影,他功力深湛,无庸置疑,即使见解,也超越常人。
  “孟兄弟,不要逞强,听我吩咐行事,才不至误事!”
  “是……”
  孟天笛嘴里应着,一双眸子已转向当前的王大人。
  秦老人哼了一声:“看来老大人是为陶妪师徒独门真力‘冷焰’点了穴道。这门手法,江湖罕见,怪道你一时不察,却是难我不住……”
  经他一提,孟天笛才知道白发老妪与少女之间并非所谓的“母女”关系,原来是“师徒”二人。那“穿心冷焰”,若非老人提起,自己连听也没有听过,看来武学一道,诚所谓博大精深,切切自大不得。
  心里正盘算着如何出手,秦老人已徐徐说道:“你的功力沉厚,应该习过‘童子功’吧?”
  孟天笛心头一惊,更加钦佩,点头应了一声,顿有所悟道:“你的意思是要‘气走玄关’?”
  “对了!”秦老人目光里颇有赞许:“要用童子功里的‘纯阴’劲道,手法要轻巧,心里更要灵敏……这一切,只有你自己摸索了……”
  孟天笛一悟百悟,也就无待他再多指点,当下施展“童子功”里的“至阴”劲道,徐徐运行两掌,分贴在王大人的一双“气海俞穴”之上。
  秦老人看到这里,默默地点了一下头,也就不再多说。
  孟天笛功力精湛,当下连施玄功,以意引力,合“纯阳”而留“至阴”,缓缓向老大人一双气海穴内,徐徐灌入,这番施展,端在心思灵巧,自己体会,明眼如秦老人,也只能在一旁默默观察,无能助力。
  渐渐,王大人那一张已成紫色的脸,竟变成了原有红润,沁出一片密密汗珠。
  随着孟天笛收回的双手,霍地倒了下来,却为他即时延臂接住,转入内室。
  把王大人安置睡好,再回头救李师爷。
  李师爷较王大人更不济,才一倒下来,便已昏昏入睡。
  其时王大人已能开口出声,但极是微弱。孟天笛知道他心里想的,随即由身上取出暂为保存的大颗明珠,交到他手里。
  明珠入怀,宽心既放,千恩万谢,一时意在不言之中,向着孟天笛点了一下头,王大人便睡着了。
  这个王越,豫省浚县人氏,进士出身,历官山东按察使,右都御史,先后协助“平虎将军”刘聚大胜入侵三边的“阿罗出”人,成化九年,再胜强敌“满都鲁”、“孛罗忽”族人于漫天岭、红盐池,两日夜率部西行,深入秦州、安定,深入八百里,将敌全部就歼,斩杀活捉无数。
  便是如此,边防大定,稳住了明室的半壁江山,王大人论功行赏,官也就越干越大,“统制三边”而“钦差大臣”,以至加官“太子太保”,细想起来却也“实至名归”。
  他的官声素来良好,不但为朝廷立了大功,同时也赢得了百姓的爱戴。
  所以,孟天笛,秦老人这等隐姓埋名的奇侠,才会不甘寂寞,破例出手为他管了闲事。
  孟天笛再次返回前室,秦老人却已离开。
  彼此既已照面,这个“缘份”便已接上,想不见面也是不行的了。 
 


 



 

   
鱼游清波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经过了这场大劫,王大人再也不敢多作停留,前道方传路通,他便下令开行,一行人马在当地州府严谨保护之下,浩浩荡荡,直奔“固原”兼程而进。
  只当一双救命恩人已经离去,却不知孟夭笛、秦老人两个异人,近在咫尺,就藏身客栈之内,为此却也兔了一番应酬,正合了孟天笛的心意。
  算算时间,秦老人应该休息得差不多了。
  晚饭之后,又俟了好一会,孟天笛才起身来到了他所居住的北面客房。房门未锁。
  轻轻敲了两下,没有回音,孟天笛便推门进入。
  大冷的天,床上竟然放着帐子。
  一盏青灯,耸耸欲动,摇散出一屋的凄凉……
  孟天笛只当是自己走错了屋子,定睛再看,秦老人就坐在帐子里。
  显然他的到来,老人已经知道了。
  “你请坐!”
  声音传自帐内。紧接着素帐双分,现出了秦老人瘦削的坐姿。
  盘腿跌坐,那样子像是入定方醒。
  “王大人走啦?”
  “嗯!”
  孟天笛在一张凳子上坐下来,就着昏暗的灯光细细向对方脸上打量着。
  “赫赫……”秦老人连声笑着:“我的喘病又犯了。”
  “我听出来了。为什么?”
  “前天夜里……”
  轻轻“哼”了一声就不再说下去。
  “前天夜里,你用功过巨。”孟天笛苦笑道:“我想到了,所以昨天不来打扰。”
  他站起来走过去,把灯光剔亮了一些,就手端起,走向帐边,向老人脸上照着。
  一照之下,顿吃一惊。
  “你,受伤了?”
  秦老人垂下了头。
  孟天笛说:“是姓陶的那个老太婆……”
  “凭她也配!”
  秦老人脸上现着倔强,眼睛里流露出的光采,更有慑人之势——人的“形像”很奇怪,前天子夜以前,他在孟天笛的眼睛里,充其量不过是个斯文体面的病老人而已,一俟他现出了本来面目,以神功力惩陶妪师徒之后,便已脱不掉他“不世奇侠”的武者形像,即使在病弱之中,亦有不容侵犯的神圣气质。
  透过他雾样的眼神儿,孟天笛感觉出一个强者的超然形像,不禁想到了白发老妪嘴里所谓的那条“病龙”。
  是了……
  “病龙”秦风,便是此人“写真”。
  奇怪的是,孟天笛以前竟没有听说过。
  也许正因为如此,眼前这一条病龙,才带给他更多的憧憬与好奇。
  他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像银发老妪陶妪师徒,她们的来龙去脉又是如何?
  一切的一切,这些谜团,可都有赖眼前这条“病龙”的自剖与解开了。
  像吟经似地,秦老人鼻中呼噜呼噜,一个劲儿地响着。
  随即自他小腹开始,像是波浪般地起伏不已。
  孟天笛顿有所悟。
  秦老人眼前所施展的是一种武林中罕见的气功——提呼一气。
  他必已十分虚弱,只得借助于此充实体力,只是却不能为此止住他越形剧烈的哮喘。
  无论如何,他虚弱的精神,却像是奇迹般地得到了充实,看来精神多了。
  “你说得不错!”秦老人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我是受伤了,却不是伤在她手,而是伤在我自己的手里!”
  一霎间,他脸上现出了沮丧。
  “错在我不该施展玄功‘鱼游清波’……”
  “鱼游清波?”
  “这是一种极上乘的内气!”秦老人微微闭了一下眼睛:“你也许还不知道,普天之下,会这门功夫的人,很可能只有我一个人,陶老婆子怕的就是这门功夫。二十年前,她败在了我手下,就是这门功夫,二十年后的今天,她依然不能取胜,迫她认输、负伤离开的,仍然是这门功夫!”
  一丝惨笑,绽现在他脸上。
  “现在你应明白了!”他说:“让我受伤的,就是我自己的这门功夫……话儿又说回来了,若非我施展出这门功夫,陶妪也不会负伤而逃!”
  孟天笛微微点了一下头,总算明白了这个道理。
  “我太糊涂了!”秦老人苦笑着说:“只为了一时兴起,急于取胜,竟忘了……你可知道,这‘鱼游清波’应是我如今大忌,施展不得的……那是因为……我的病……我的病……”
  “九更秋露?”
  “不错,你说对了!”
  秦老人苦笑。
  孟天笛神色不免有些黯然。九更秋露、九命亡魂,久走沙漠的人,谁都知道,染上这种病的人被喻为即使有九条命,也完定了。秦老人何其不幸,竟然会染上这种怪病。
  只是,秦老人非比常人,容或有所不同……
  孟天笛用迫切的眼光,向面前的老人注视着。
  “忘了这件事吧。”
  秦老人置之一笑地说:“这可要谢谢你的人参,难得一见的千年野参,要不是它,这会子说不定我已经死了!”
  说时,他已离床站起。
  孟天笛上前一步,意欲搀扶。
  秦老人说:“不碍事……”
  “这种天,我这个身子,在这个地方……遇见了你这个人……谁能说不是个‘缘’字?”
  他的一只瘦手已然搭在了孟天笛的肩上。
  孟天笛心中一惊,肩势下沉,陡地旋身打转,待将甩脱对方这只瘦手,其势已有所不及。
  一阵子奇痛砭骨,眼前金星迸射,不经意,肩胛要穴“分水”穴位,已吃对方两根手指拿住。 
 


 



 

   
一丈云 
 
  这个突然的举止,岂止反常,简直令人防不胜防。
  怎么也没有想到,秦老人竟然会向他猝然出手,眼前情况,孟天笛即使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是无能为力。
  惊诧只是霎间的事。半边身子已到了人家手上。
  别瞧秦老人那么削瘦的身子,一经出手,可真正透着“高明”。
  俄顷之间,孟天笛全身打了个寒噤,已是动弹不得,右面肩胛“分水”穴道,已吃对方鸟爪样的两根手指紧紧拿住。
  若当他病中无力,可就错了。
  眼前秦老人施展的是奇异的“拿穴”手法,透过那一只枯瘦手指,仿佛有两道电流,自他指尖透出,霎时间已传遍全身。
  孟天苗再次打了个哆嗦,心里明白,眼前已是无法出手,这条命已是人家的了。
  “拿穴”与“点穴”不同,前者只是穴路为对方拿住,是暂时性的,固然一样可以致命,却无碍出口说话,随着对方的松手,穴路也就可以解开,“点穴”可就不同,一经“点”住,设非内行人的出手解开之外,时间一久,便只有“血凝”而死亡一途。
  眼前孟天笛所幸只是为对方“拿”住了穴道,尽管是移动不得,却照样可以说话。
  “你……这是干什么?”
  说话的当儿,大颗汗珠子已淌了满脸。
  “忍着点儿,死不了……”
  一霎间,秦老人脸上显现出了狡智的笑。
  “有几句话,咱们先得交代清楚了……”
  终是“病”势不弱,说了几句话,秦老人已喘成了一片。孟天笛不舒服,他这边也不是个滋味,张着嘴,吸着大气。
  “哼哼……”孟天笛沉声道:“难道你老人家还疑心我什么?”
  “人心隔肚皮,这个年头儿,对谁都是防着点儿的好,小兄弟,先忍着点儿……”
  孟天笛只觉着全身一个劲儿地直打冷颤,对方手指上传来的那两道“冷电”,极短的一霎间,已经遍及全身,猝然使他想到对方先前所谓的奇异的内功“鱼游清波”,看来真同于鱼一般的滑溜。
  真正“好没来由”。
  “你不是孟寒沙,叫孟天苗,人称‘天岸马’,一向在天山南路出没,是不是?”
  声音里可是透着冷。
  孟天笛几乎想笑,却实在是气不过。
  “只为这个?姓陶的老婆子不是早就说过了!”
  “她是她,我是我!”
  可能是姓陶的自发者妪道出孟氏真相时,秦老人不在现场,所谓的“光棍眼睛里揉不进沙了”,陶妪瞧出来了,秦老头自然也瞧出来了。
  “不错!”孟天笛说:“孟天笛就是我……‘天岸马’只是人家的一句戏称,当不得真……”
  “你不必自谦!”秦老人说:“年纪轻轻,能练成这么一身功夫,极是不易,很是难得……”
  孟天笛哈哈一笑,没有吭声。
  秦老人兀自拿着他的穴路,并无丝毫放松。
  “你我虽是第一次见面,我却留意你很久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为什么?”
  “不要打岔!”秦老人深深地吸进一口气,接着说:“现在我还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可要实话实说,若是语涉支吾,或是交代不清……哼哼,休怪我心狠手辣,你应该知道,在你肚子里的两条小鱼儿……随时都能要了你的性命……”
  这么一说,再无可疑,便是孟天笛头一回听说过的天地奇功“鱼游清波”了。
  性命攸关,他也只好效金人之“三缄其口”了。
  单看对方问些什么?
  “孟九渊是你什么人?”
  “他……”孟天笛神色一震:“是我早已故世的父亲,你……”
  “嗯!”
  秦老人神色已见轻松,却依然没有松开捏在对方肩上的一双手指。
  “那么说,孟家的轻功‘一丈云’你学会了?”
  “这……”
  孟天笛不大情愿地“哼”了一声。
  “怪道有如此身手……”
  秦老头微微赞许着点了一下头:“方才我见你出战陶妪,身手颇有可取,除了你家学渊源之外,还有别家,你父亲死了以后,你师承何人?”
  照说这些都不能说的,盂天笛冷冷哼了一声,取了个巧,反问道:“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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