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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明斯特的诱惑-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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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达葛摇摇头,用力挥挥手,扇开陌生人靴子掀起的灰尘,从长椅上挪开屁股,准备从这个年轻的暴食者面前走开——得赶在他开始狼吞虎咽前离开,否则这铁定会把老人家空荡荡的胃给气疯的。
赛拉达特也正在起身,尽管他动作更慢。这么一来,两位老人的屁股还正在长椅上磨磨蹭蹭,店主人就又回来了,手中的托盘上放着一小桶酒和酒杯。
不是一个酒杯。
而是三个酒杯。
陌生人坐了下来,对着巴达葛露齿一笑,老人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愕的神色来。
“您好啊,两位先生,”陌生人有礼貌地说,“请原谅我的冒犯,但我真的很饿,可又不喜欢一个人吃独食。我想跟什么人聊聊天,讲讲波石这个地方,讲讲从前那些好日子。而两位看起来年岁足够,智慧也足够……所以我们何不做个交易?让我们三人分享这份盛宴吧,随便吃,想吃什么都可以,尽管放开肚子。而您两位只需要回答我几个小小的问题,关于一位曾经住在这附近的夫人。当然,请你们尽所能地回答我。如何呢?”
“你是谁?”巴达葛直白地开了口。几乎是在同时,赛拉达特贴着他的耳朵对他说,“我不喜欢这个主意。免费的饭菜可不是打从天上掉下来的。##他一定在别的地方就给店主人艾卡沃付了钱,否则桌上就不会摆这么多东西。但他可没说我们也不用付帐,是吧?”
“我们的钱袋空空如也,”巴达葛对他的朋友说,“艾卡沃知道我们很穷。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我们很穷。”他冲酒馆的窗户点点头。赛拉达特抬头一看,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个地方的每个人都挤在了脏乎乎的玻璃窗边,看着那鹰钩鼻的外地佬倒满两大杯酒,并把酒杯推到桌子对面,又从剩下的空酒杯里拿出两副餐叉和餐刀,递给两个穷鬼老头。
赛拉达特紧张地抓了抓鼻子,又使劲抓了抓自己不整洁的花白短胡子,很显然正焦急犹豫地思考着。接着他转向陌生人,“我的朋友想知道你是谁,我也正想知道。而且我也想知道你到底给我们准备的是什么鬼把戏。你得知道,我可以不理你,离开这些东西,走得远远的。”
他这么说着,可是他的肚子大声抗议起来。
陌生人用手捋捋满头不逊的黑发,把头靠上前来,“我叫伊尔明斯特,正为自己的女主人做点事情。这些事情里头酒包括寻访死去法师的废墟和坟墓。我有很多钱,足够我花的——看见了吗?我把这些钱放在这张桌上,好了,要是你们认为我会突然在你们拿起酒杯的时候就变成一团烟雾,消失不见,这里留下的钱也足够你们付艾卡沃的帐单了。”
巴达葛低头看着桌上的硬币,就像看着一群小妖怪在鼻子下头跳舞似的,然后抬起头,对陌生人道:“好吧,就算我能接受你这古怪的传说,”他说话的速度很慢,“但,为什么选中我们?”
伊尔明斯特喝了一大口酒,把酒杯放回桌上,问:“察访古墓和废墟,可是一件让人生厌的工作,我常常整天整天地游荡在陌生的城镇,周围到处是人们不信任的眼光,从他们家里的篱笆墙里打量我。你们知道吗,第一天天黑之后,农夫们会跑来想用草叉把我戳穿;第二天天黑,跑过来的就是他们豢养的牲口咯!”
两位老人听了这话,都打着鼻鼾,笑出声来。
“所以我想剩下点时间,免得被人怀疑,”陌生人接着说,“要是我能跟什么人吃顿饭,他们上了年纪,听过很多传说,知道那些墓地在哪里,那么——”
“你是来找谢琳妲拉的,对不对?”赛拉达特眯起眼睛,慢慢地问。
伊尔高兴地点点头,“是的,”他说,“在你们想好合适的话询问我之前,请听清我的来意:我绝不会从她坟里拿走任何东西,我对打开她的珠宝箱不感兴趣,我不会在她的地方表演任何魔法。同样,我也不会从她坟里挖掘或是焚烧任何东西。要是波石这里能有什么人,最好就是你们两位,能跟我一路去,看清我做的事情,我会感到很高兴的。我只是需要彻底看清那里的环境——在良好的日光下看清楚,就是这么简单。”
“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实话?”
“跟我一起去,”伊尔明斯特说,放下盘子和切开一半的馅饼,“用你们的眼睛自己观察。”
馅饼冒出香味和热蒸气,几乎把巴达葛香得呻吟起来——但他没必要这么做,他的肚子已经抢先代他呻吟出声。他的手猛地伸出去,连他自己都来不及阻止。陌生人咧嘴一笑,把盛着馅饼片的大盘子塞进老人手里。
“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还是别去打搅那些死巫女的地盘,”赛拉达特回答说,“我太老啦,再去攀爬那些破烂的石头可有点力不从心,而要是房屋顶砸下来,我怎么跑得及?但焦石大厅,你可千万别错过了。你去——”
他正说到一半,巴达葛狠狠在桌子下头踢了他一脚,赛拉达特这才省悟,打住话头。伊尔明斯特又笑起来,说道:“请继续说;我一定会专心地听,不会打扰两位用餐的!”
赛拉达特小心地控制自己的手,免得它因激动而哆嗦起来,拿起长柄勺,给自己舀了一碗汤,闷声道:“伊尔明斯特朋友啊,关于那巫女的魔法防护,我可得警告你。那东西威力可不小,这也就是为什么直至如今,都没人去那里盗墓、你也无法看到它的原因。那里有一堵墙,里面树林灌木和荆棘生长茂盛,从外面看来,整体微微发光……我还记得,在那些植物生长出来之前,地上有好些死去的松鼠和狐狸,甚至还有鸟儿的尸体,全都是因为它们不小心碰上谢琳妲拉的防护。你走进那道墙,一直往前走,再走过一条桥,那里大路会转一个大弯。而这个弯正好就包着焦石。”他冲奶酪上咬了一大口,闭上眼睛,祈祷这诸神赐下的福分,接着说:“那石头是在女术士死后才烧焦的,你要注意:巫女自己可不叫它‘焦石’。”
巴达葛靠近桌子,吸了一口酒,似乎别有隐情地对伊尔明斯特低声道:“他们都说,她还活着,你知道——一副骷髅架子,穿着华袍的碎片,走来走去,能用法术杀死任何人。”
伊尔点点头,“嗯,我会尽量不打扰她的。她生前喜欢些什么,你们知道吗?”
巴达葛朝赛拉达特的方向歪歪嘴,赛拉达特正朝汤上吹气,好让它早点凉下来。他抬起头,摸摸下巴,说,“我曾经是个有钱人,当然,那时我还是个小伙子……”
一个接着一个地,波石镇的人们,全被好奇征服了,他们从酒吧里走出来,还有的专门从街上赶过来,热切地告诉伊尔他们所知的传说。
伊尔明斯特微笑着,喝着酒,朝两位老人挥手,示意他们继续往下说。他们用令人印象十足深刻的速度对付着食物——巴达葛已经把裤带松开了好几扣。可现在还有好几个小时才到正午呢。
*****
终于,两位老人心满意足地吃饱了饭,便放开好朋友伊尔明斯特,答应让他单独前往焦石大厅。赛拉达特异常严肃地告诉鹰钩鼻法师,要是他需要一张可以过夜的床,他可以住在他们临近的村舍里,这样他们就能知道他一路都很安全。伊尔也同样严肃地向两人保证,第二天清晨他返回的时候,两人一定还呼声震天地睡着呢。他帮两位老人把剩下的饭菜搬回了家(因为他们胀得像鼓一般的肚子实在不允许他们再吃下去了),又帮两人再买了一桶啤酒,好帮他们及时消化。
两位老人一次又一次难以置信地看着伊尔明斯特,就如同他是一位伪装的神明,紧紧握着他的手,感动得几乎要涕流满面,好容易才进了自家的大门。
伊尔微微笑着,继续上路。他朝身后跟上来的波石镇孩子们快活地挥着手——但惊惶失措的妈妈们冲出了屋,把孩子们扯了回去。
他转过身,走进了浓密的树林,焦石大厅就藏在里面。而最后几个看热闹的人从窈窕淑女酒吧中走出来,手里捧着酒杯,远远地观望着,同时若有所思地踮着脚,过了好一会,大家全认为这是在波石镇上最后一次见到这位疯子,就又都端着酒杯进了屋,继续谈论自己的事情去了。
微微发亮的光源确如赛拉达特所形容,然而伊尔放出第一道试探性法术,它就叹息着化为乌有。为防前面还有强大的魔法陷阱,他再次变成一道影子,无声无息地漂进枝繁叶茂的大花园,那里曾经是一座精美的建筑。
它被火烧过,但仅仅烧了一点点。东角前面一定曾有一座塔楼,现在只剩下一圈漆黑的石头,堆砌在茂盛的荆棘里。它们依附在一堵似乎是倒塌的石墙之前,但就整座房屋来说,似乎仍然完整无缺。
伊尔找到一处百叶窗破损的地方,沿着昏暗的光线,从窗户里飘进去,似乎那里从来没安放过玻璃。窗子后的黑暗房屋虽然到处有漏风的空隙,还有的地方长出真菌,也有被耗子咬过的齿痕,但不管怎么看,都让人感觉这里是有人定期收拾整理的。影化的神选者并未发现有什么陷阱,于是变回人形,到处翻弄打量着。他很快发现,屋里的雕塑和油画,都有被擦拭的痕迹,而且是不久前才打扫过的。
书架上排满各种旅行手记,王国历史书,家族史,甚至是各种浪漫小说。就他视线所及,这房里并没有任何魔法的痕迹。要是这个谢琳妲拉曾经是个法师,那她所有的魔法书、墨水,以及一切和法术有关的物件,都一定被送进她的塔里,毁于大火了……照常理推测,这位夫人也一定是在那里过世的。
伊尔耸耸肩,既然如此,那以后到访的人一定不知道他搞的小把戏到底是否符合事实。在书架这里放个被遗忘的文书卷轴,在那边的高脚柜后放一根藏在木头盒子里的法杖,一束未完成的魔法笔记甩进那边的书堆里。现在再放几本卷轴到卧室的柜子里去,他在这里的工作就算是完成了。他放下的这些魔法足够让一个学习魔法的人走上掌握法术的道路了,要是他够机灵……
他打开一扇橱柜的门,有东西动弹起来。
确切地形容,是退缩。伊尔明斯特手指一曲,手火就从他手指间弹出,照亮了黑暗的柜子。在柜里最深的角落,一具灰白的骨头拖着脚,手里晃晃悠悠地举起一根棍子,正指着他。伊尔看到了闪闪发光的眼睛,一缕布条,大概是袍子的一部分吧。当那具骷髅靠在墙上,一团长长的褐色头发,从它头顶脱落下来。伊尔退后,举起手,朝它做了个“停下”的手势,盼望它还没有发动那根颤抖的棍子。
“谢琳妲拉夫人吗?”伊尔镇定地问道,“在下是伊尔明斯特·艾摩,曾经是迷斯卓诺的法师,我来此并无冒犯之意。请您出来,放松一点。在下并不知道您还住在这里,为了表示对您的尊敬,我很快就会离开您的房子,还您以安宁无扰。”他退向门口,披上斗篷,召唤出护身之术,以防女巫的不死之身会使用那根棍子。他静静地等待,看着那道打开的橱柜门。
过了很长时间,那眼睛深邃的骷髅探出头来,又飞快地退进去。伊尔靠在门框边,继续等。
又过了一阵,骷髅迟疑地拖着脚,走出橱柜,朝所有方向看了一眼,害怕有冒险者突袭。“她”朝前举着棍子,片刻也没有放低,之后停在半路,沉默地凝视着他。她一动不动,所以伊尔搬来一把椅子,放到她身边。
棍子指着他,但他并未在意,甚至当魔法光束喷射出蓝色的火焰,不安地冲出来穿过了他的身体,他也并未在意。
他的魔法防御术将那些光束化为了无害之光。当它们击中伊尔,他只感到稍稍有些刺痛。他装作一点也没看到那些光波的样子——甚至第二次攻击到来的时候,他也不为所动。这一次光波从只离他一臂远的地方射过来,扯在他脸上。阿森兰特人放下椅子,朝谢琳妲拉的残骸做个“请”的手势,又指了指椅子。接着他鞠;了一躬,转身回到门口。
沉默中过了良久,骷髅走到椅子边做了下来,翘起一只腿,靠在椅子的扶手上——显然,这是谢琳妲拉长久以来的老习惯。
伊尔明斯特又鞠了一躬。“贸然闯入您家,在下深感冒犯。在下是蜜斯特拉女神的侍者,依照她的吩咐,来此遗留一些魔法,以备为后世探访者所发现。我会恢复您的防护术,再也不会打搅您。您还需要我帮您做点什么吗?”
过了很久,骷髅很疲倦地摇摇头。
“您找到恒久的安息了吗?”伊尔柔声问。棍子再度举起,对准了他。他举起一只“请听我说完”的手,又问:“您仍然继续研究魔法吗?”
头发脱落的骷髅点点头,又耸耸肩,继续举着棍子。
伊尔点头道:“我并不是来寻找您藏起来的魔法的。我只是又替这里增加了一些,而不是带走。”他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念头,赶忙又接着问:“您还想学习新的法术吗?”
骷髅全身僵直,用手撑了撑椅子扶手,接着用力点着头,残余的发丝上下荡漾。
伊尔把手伸进斗篷里,掏出一本魔法书,又冲书念了一句咒语。他大跨步穿过房间,那根棍子迟疑地举起(并没有射出光波),但伊尔再次装作没看见,把书轻轻放在骷髅膝盖上,让她的那只空手可以轻松地拿住。
她从棍子上松开一只手,有力地抓住他的手臂。伊尔并没挣脱,而是慢慢把自己的手放在这只干枯的骨头上,并友好地拍了拍。
谢琳妲拉全身颤抖起来,两人的眼睛——伊尔的蓝灰色瞳仁,和骷髅深邃的黑眼窝,长久地互相凝视着。
伊尔抽回手,说道:“夫人,我必须走了。我必须到别的地方继续完成我的使命。倘若我有幸再回到波石镇,一定会再来专程拜访您的。”
骷髅慢慢坚定地点点头,算是作为回答。
“夫人,您能说话吗?”伊尔小心地询问。骷髅全身僵硬,接着放在他手臂上的那只骨头手紧紧握成拳,极有挫败感狠狠砸向椅子扶手。
伊尔弯下腰,弹了弹那本书,“这里头有一条法术,在倒数几页上,它能帮助您。它不需要施法者有舌头,就能使得人可以开口说话。但我希望您记住几件事。当您全身贯注地研究掌握这些法术之后,我希望您能大声说这句话:‘蜜斯特拉,神明庇佑。’您会记得吗?”
骷髅再次点点头,伊尔拉起她骨瘦嶙峋的指尖,送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好啦,夫人,再见。我走了,但愿有缘能再相见。祝您愉快。”
他站直腰身,朝她敬个礼,走出房间。骷髅最后看了一眼他微笑的脸,朝他挥挥手,接着把手放回书上,紧紧地抓着它,就像决不愿再把手松开似的。
过了很长时间,谢琳妲拉的骷髅坐在椅子中,望着门口,身体颤抖。屋里唯一的声音就是她骨头下巴干枯地“硌哒硌哒”作响,她似乎是掉眼泪了呐。

*****
“可还有更多呢!”贝勒顿“嘘”了一声,手指放在身前,像爪子那样往前爬着。
围观的小学生们出神地看着,眼前又老又胖的术士正试图踮起脚尖,装作一个夜盗的样子。他的样子虽有些可笑,但小孩子们一点也没笑,而是全神贯注地听他往下讲。“这位强大的法师就是这么走过这条街的!就在这附近,就在外面的小路上,而且就在三天以前!我可是亲眼看到的!”
“你们想想看,”拓罢雷斯兴奋地接过话头——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们正在谈论的法师这时正亲吻着一具骷髅的指尖,“我们跟随着他,我们就在他眼皮下,在虚幻的月之角塔楼里学习魔法。可就在刚才,我们所有人都能有机会,跟当今世界上最伟大的术士说话!他是个被神触摸过的人!”
“不对,”贝勒顿斜着眼睛看了看朋友,“他是个被女神触摸过的人!”
“想想看!”拓罢雷斯又匆忙插嘴,狠狠瞪了贝勒顿一眼:难道年轻人从来想不到别的什么事吗?“伟大的伊尔明斯特已经活了几个世纪啦。有人认为他是位神选者,是被女神蜜斯特拉宠爱的凡人呢!这就是我的朋友想说明的重点。他的履历辉煌:他曾在迷斯卓诺呆过,那时候精灵的魔法如泉水般喷薄,那城亦乃是圣精灵们的家园!他曾向精灵的统治者——大统领进言,而当城市毁于魔鬼邪恶之军队后,他仍然活在世上!很难以置信吧?再问问葛蓝多摩人吧,在他们的国家覆灭之前,伊尔明斯特还在班恩神殿上,公然反抗了班恩神大祭司的邪魔之术!那时他是王国的皇庭法师!”
“是啊,是啊,这一切都是真的,”贝勒顿大声赞同,往下继续讲述传说:“还有,别忘了,这里有人见过他呢!在大白天,勇敢地从塔拉斯库斯法师的古墓里走出来!”
但随着这最后一条新闻,许多人无意间瞅到那些窗户上,顿时发出一声惊叹。
一个鬼魂般的物体从一扇窗户里飘出来,专心地倾听着,又谨慎地飞开,消融成模糊的雾气。
“我也活了好几个世纪了,”那东西轻声说,迅速地飞往别处,发出叮当叮当的声音,“要是这个伊尔明斯特还活着,依然是个人类,而不是什么聪明的干尸,恶心的耐色瑞尔鬼魂……也许他倒是个合适的对手,合适的男人……”不知情的小学生们兴奋地挤在窗户边,想像她就是那位传说中的伟大法师。而女巫转身飘走,自言自语地小声说:“伊尔明斯特……这次该去找找这个伊尔明斯特了……”
第十四章 围猎伊尔明斯特

为晋升黑暗之等级,散塔林会素有最危险之行动……其中年轻且野心勃勃者,将送去参加围捕伊尔明斯特之活动。在下以人格作赌,此事素为一危险奢侈之娱乐。少数人行明智之举,包括在下,皆利用此机会断绝与兄弟团之关系。潜逃途中,闻过往弟兄闲谈,谓吾已安全就死。十足有趣。总有一日,在下将重返人世,吓他们半死。
散塔林会法师邓斯特·高尔赫罗
《死后冥思》
出版于晨星之年

黑暗从未遗弃毒勒恩·塞塔琳。它从不会。自从塞塔琳家族最后一座森林小屋被魔法和火焰撕碎之后,他们骄傲的大殿在迷斯卓诺就已经坍塌堕落,塞塔琳家族从此一蹶不振,族人四散。
倘若他有什么亲戚还活在人世,他也绝无法找到他们的踪迹。一度曾是科曼多最尊贵最骄傲的家族,亦曾为此城之辉煌,现在却只剩下他这么一个年轻而残废的后继者。要是蒙精灵神希达林不弃,他用魔法还可养育孩童,以继承家族之名……但除非是希达林神特别庇佑,否则……
不,希达林神从不会庇佑他,而总是诅咒他。那个人类,那个伊尔明斯特,他用法术和葛蓝多摩女王混战的时候,希达林神再次将他推向绝地。毒勒恩回想那个神庙坍塌,火焰纷飞的痛苦场景,前后已不下上千次。他的腿和皮肤都已毁于大火,而他所掌握的魔法也无法让它们还原——光是要让报废受伤的内脏重新恢复生机,就已让他精疲力竭。 
痛苦,经年累月的痛苦——尤其是他面前还有那么长的岁月将要渡过。而身体的痛苦,正与心灵的痛苦互相呼应。
“致上我的谢意,人类!”他朝空中大声咆哮着。马在他身下推挤,“得得”地踏过一座崎岖的古桥,让他受伤的身体痛苦不堪。他忍着痛,望见前面路上有一块路牌。这是他离开西门城的第六天,走在一条艰苦的小路上。这块路牌让他稍稍感到欣慰,因为至少他终于来到了别的什么地方……虽然他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波石镇,”他大声读道,“另一处人类文化的堡垒。多么鼓舞人心哪。”
他苦涩地嘲笑着,裹紧身上的黑斗篷,驾着马一路小跑。他在马鞍上挺直背,昂然地走进城里。过路的人类震惊地打量着他:一个单身的精灵,全身穿着黑衣,腰间佩着数把利剑和十多把匕首,像个冒险家似的。而最让人惊讶的地方是,他整个右脸全是烧焦的伤疤,也不知他用错了什么法术,变成这副模样。
当然,武器都是拿给旁人看的,这样一来他的法术留给人的印象就会更深刻。毒勒恩把手放在剑柄的圆头上,爱抚着它,脸绷得紧紧的。大路穿过一片浓密的树林之前,波石展开在他眼前。
他总是在游荡徘徊,总是在寻找着伊尔明斯特。找到这个伊尔明斯特·艾摩,杀死他,这就是控制他、左右他一生的目标。尽管再也没有一个叫做塞塔琳的家族存在,可让他为家族复仇的胜利消息凯旋着高高飘扬。除非他毒勒恩重建这个家族。现在他已经跟上伊尔明斯特的行迹了——他能感觉到这一点。
很多次,他都以为胜利就在眼前,但当他握紧手,却发现里头什么也没有抓到。他摇摇头,抛开这个不详的念头。
啊哈,一家酒馆:波石镇窈窕淑女酒吧。也许它是这个脏兮兮的农业小镇上唯一一家酒馆呢。
毒勒恩停下马,把缰绳搁在马头上,念了一道咒语,使出定身法,把它固定在原地。要等他主动接触咒语,马匹才能再次行动。接着,他咬紧牙关,忍着剧痛下了马,用尽全力才没有面朝下地栽倒在地。
他的假腿杵在地上,发出叮当一声响,就像是一打利剑掉在地上。他架着拐杖,隔了好一会才把脸上的痛苦之色压下去,慢慢挺直背,站直身体。
长椅上的两个老人只是静静地坐着,镇定地看着他,就像这个陌生精灵每天都骑马来到淑女酒吧似的。毒勒恩柔和地对他们说话,但手一刻也没从剑柄上挪开,而另一支匕首也威胁地挂在一旁……如果他们俩想找麻烦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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