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巨龙系列-暴风雨之日-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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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小时以前骑士们袭击了我们。”将军解释道。“我们不能与他们讲和。他们是大将军，米诺莱·阿兰布娜将军的爪牙。”

　　杰士伯冒险提了个问题：“你们是怎样知道的？”

　　“有几个骑士……在临死之前……招供了！”老奥拉克回答说。“我们不能冒险将他们放回到他们卑鄙的主人那儿——这个女人将我们的一些兄弟扣押在奈拉卡当奴隶。”

　　“她为红龙，龙王玛丽斯崔克斯效效命。”大个的奥拉克补充道。

　　“所以你们躲着她！”菲丽尔说道。“你们不想让龙知道你们藏在哪儿。”

　　乌雷克将军点点头。“我们是濒临灭绝的一族！”他说道，声音更为柔和了。“我们这一族中女性已经很少了，这儿一个也没有。她们比奥拉克更为稀罕。龙制造龙崽时候，我们有几个死去了，但大多数龙人认为这是我们繁殖的机会。我们繁殖的机会不多，很多龙人认为制造的龙崽是一种切实可行的方式。但我却不赞成。”

　　“你是说‘龙’？”帕林问道。“你是指龙而不是指凯伦卓斯。”

　　“红龙也知道怎样制造龙崽。而且她还将此法教给她的盟军。尽管绿龙不是她的伙伴，但我们怀疑她也掌握了这种秘密。”

　　法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当他们站在这儿谈话的时候，大量龙的士兵可能已经出世了。也许阴影法师说得对，红龙比凯伦卓斯的威胁更大。

　　“所以我们躲着白瑞尔和其他的龙王，而且我们一直在注视着此事的进展。也许有一天我们会掌握怎样制造龙崽的技术并用它来繁殖我们的族人。也许这样我们就不会绝种了。”

　　“我和我的朋友们正抵抗着群龙！”帕林说道。“我们来这儿是为了寻找权杖——埃力拳。”

　　“这也是他们在寻找的东西。”将军说道，又指了指那些死去的骑士们。

　　帕林盯着老奥拉克那双沾满眼屎的眼睛。“我们需要这枚权杖。它威力无比，而且毫无疑问如果你们自己保留它，你们也能受益无穷。但我们打算利用它来增强克莱恩地区已有的魔法水平，如有可能的话，最终打败龙王。如果你们把它交给我们，我们能——”

　　“骑士来了之后，我们才知道权杖的威力。”他说道。“原先我们认为它仅仅只是一件奇异的宝物，一件收藏起来毫无价值仅供欣赏的东西。”

　　“拥有它……”

　　“我们不再拥有它了，帕林·马哲理！”将军说道。他摇了摇长满鳞片的脑袋。“我们与这些骑士作战的时候，更多的骑士爬上塔，进入我们的藏宝室，他们携带着埃力拳潜逃了。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们将追击他们。他们穿越森林的速度不如我们快，而且我们的士兵当中还有西瓦克。我们不想在他们中间留下目击者，以带领其他的人袭击我们的城垒。”

　　帕林知道西瓦克龙人是由塔克西斯利用偷来的银龙蛋孵化而成的。他们可以飞翔，由于不受地面厚厚的植物被的影响，他们可以毫无困难地缩短与骑士的距离。毫无疑问米诺莱的塔克西斯骑士会选择一条最近的路逃出森林，他们可能会走通往海滨的路或直接向北进入阿班尼西亚，西瓦克龙人会利用这点知识进行追击。

　　“你可以利用这几小时天明的时间。帕林·马哲理。”乌雷克将军向法师走去。脚爪子在石头地面上抓出单调的刺耳的声音。“如果你们抢在我们之前得到了权杖，它就是你们的，我们不会为此向你们挑战。但如果我们先得到，我们会留下它。也许我们可以找到一种方法利用它的魔法对抗绿龙。”

　　帕林听到门在他身后开了。

　　“我会尽快采取行动的。”乌雷克将军说道。

　　※　　　※　　　※　　　※　　　※

　　“难怪精灵避开此地。”一旦他们安全地撤离龙人的城垒后，杰士伯说道。矮人全身汗涔涔的，粗短的双腿促使他尽快地向前赶路。但不是由于天热或费力赶路他才出汗，他是由于害怕而汗流浃背。矮人以前也有过这种感觉——那是好几个月以前的事情了，当时他们正坐在从新港开往帕兰萨斯城的船甲板上。他们几乎全被抛入南亚苟斯附近冰冷的水域中，并被潜游在船下面的白龙吞噬掉。他正感害怕时，那条叫作飓风的蓝龙出现在船的上方，杀死了肖恩。矮人几乎已习惯了害怕。当他们离开那座隐蔽的城垒大约有半英里的时候，菲丽尔斯督促帕林和杰士伯停下来。她双膝跪在地上，手指插进潮湿的大地中。“我们仅能推测出骑士们朝那条路走了。”她说。“但泥土却能确切地告诉我们。”

　　“我们必须尽快赶路。”帕林说道。

　　矮人仔细地打量着他。法师全身也是汗涔涔的，脸上还有一种担忧的神情。“所以并不是我一个人这样的。”他低声地自言自语道。

　　“如果我们找不到权杖并按时回到精灵那儿，我就会失去艾莎。”帕林说道。

　　菲丽尔跪在地上，身体前后轻轻地摇晃着，她摇晃的速度和微风中树枝摇摆的节奏一致。她开始唱歌，那曲调听起来就像轻轻泼水的声音。“大地母亲。”唱完歌她轻声地说道，“告诉我你的秘密。告诉我那些人朝哪儿走了。那些穿着和甲虫的壳一样坚硬的黑色盔甲的人。”她又低声说了一遍，并感觉到自己的思想从自己的躯壳中悄悄地溜走了，先溜到胳膊上，然后溜到手指上，最后融入了沃土之间。那是一片肥沃的潮湿的土地，富有生命和力量。

　　施魔法常常耗尽了卡岗那斯提精灵的精力，但这一次不同。她感到浑身充满活力，她怀疑这是因为龙在这片土地上施了法术的缘故。她的意识潜入那一块块岩石中，潜入那一段段朽木中。死去的植物增强了新生植物的生命力，增强了这片跃入她心中的大森林的能量和威力。当她进一步探索时，她感觉到很多细小的头盖骨——那是死去的松鼠和兔子的头骨，它们已经永远地融入了这块土地。她在泥土中感受到了它们那种狂热的精神。

　　这时大地开始跟她说话，告诉她神是怎样孕育了它，时间又是怎样滋润了它。几个世纪已经在卡岗那斯提精灵的头脑中流逝了，但她摇晃着的身体却只经历了短短的数刻。卡岗那斯提精灵倾听着龙是怎样增强了森林的力量，使巨大的植物得以生长，让羊齿和灌木丛长满每一寸土地和使树叶直冲云宵的故事。大地对龙的出现欣喜若狂，认为龙是它大部分力量的源泉。大地也喜欢精灵，他们在龙未出现的那些岁月里保护过它，它也不反对龙人的出现。

　　菲丽尔感觉到大地迷惑了，在两边动摇不定，同时她清醒地意识到龙已经杀害了精灵和其它的植物。牺牲者们的精华融入了泥土和森林之中，增加了森林独特的能量。在奎灵那斯提精灵的森林中死亡就意味着新的生命。

　　“穿着盔甲的人。”菲丽尔低声说道。

　　像甲虫的外壳一样，大地回答道

　　“是的。”卡岗那斯提精灵答道，头脑中出现一副图画。

　　有着天空颜色的人，有着坚鸟颜色的人和有着在春天成熟的甜而多汁的霉果颜色的人。

　　菲丽尔困惑不解，但她继续说道：“这些人，他们为为龙服务的另一个人服务——龙毫不关心你那美丽的森林。她自己的领地荒凉、炎热，毫无生命气息。”

　　炎热、毫无生命气息，肥沃的土壤回答道。我知道这些甲虫往哪儿逃了。

　　岩石、木块、细小的头盖骨和发芽的橡实从她头脑中一闪而过。卡岗那斯提精灵的意识飞速前行，蜿蜒向北，紧紧跟着大地的吸引力。突然她感到背上似有干均重量，尽管除了她所穿的一件柔软的皮外套之外，那上面什么也没有。但她感到那种重量太过压抑，她指挥着意识潜出土地，发现衬着盔甲的厚底靴子重重地踩在地上，践踏着羊齿叶。

　　“他们只有四个人。”她低声对帕林说道。“两个骑士和两个全身漆成蓝色的野蛮人。我想他们迷路了。他们并没有径直前行。他们行走的路径看起来就像一条蛇。”她知道在这样茂密的森林中很容易迷路。“日落时分我们应该抓住他们。”

　　“也就是在龙人即将走出城垒的时候。”杰士伯道。

　　菲丽尔的意识和大地一起又呆了数刻，品尝着这种感觉和知觉，然后才不情愿地重又回到她的同伴处。她犹豫不决地站起身，开始擦去手指尖上的泥土，然后她停下来。“走这边。”

　　卡岗那斯提精灵轻快地在灌木丛中行进着，帕林和杰士伯竭力想跟上她。但谁也没有要求她放慢脚步。他们知道趁天还亮时截获那根权杖是多么的重要。

　　日幕渐重时，他们赶上了走在前面的菲丽尔。此刻他们已是精疲力竭了。稀薄的阳光被染成了桔黄色，森林马上就会完全黑下来，龙人也即将开始他们的搜捕行动。他们潜伏在一株巨大、光滑的羊齿植物后，分开树叶。两个骑士走在前面，像飞舞砍刀那样飞舞着长剑砍伐植物，开辟道路。对他们这种不顾一切的野蛮行径，菲丽尔气得浑身发抖。

　　最矮的那个野蛮人，是一个身高也许只有六英尺的粗壮的汉子，他肩膀上扛着一只皮袋子，右手紧握着一根带钉的棍子。另外一个野蛮人比他高一英尺，他正忙于勘探四周的森林，警惕可能出现的问题。他那轮廓鲜明的脸上露出一种不安的表情，宽大的鼻孔颤抖着，菲丽尔知道他已经嗅到了他们的气息。

　　她碰了碰面前的羊齿叶子，对植物说话。“和我融为一体吧。”她低声说道。她的意识轻易地潜入叶子，潜入叶柄，直达根部。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向这片魔法森林施加了她的咒语。她的思维迅速触到骑士和野蛮人周围的植物。她感到帕林就蹲在她附近。

　　高个子野蛮人停住脚，转身朝他们三人躲藏着的那株羊齿叶飞速走来。杰士伯站起来，右手紧握着那把锤子。判断好自己与此人之间的距离，他扔出武器。锤子旋转着，重重地击在野蛮人的腹部上，将他击得四脚朝天。

　　帕林也开始施用自己的魔法。他首先教给儿子的魔法文——就是巧妙地利用热量。这种魔法不会发出威胁森林的真正的火苗。当他念完咒语的最后一句话时，骑士们扔下剑叫喊起来，并撕扯着盔甲。金属盔甲变热了，而且逐渐地越来越热，炙烤着他们的皮肤。

　　同时，高个子野蛮人挣扎着站了起来。他的同伴扔掉皮袋子，将带钉的木棍举在肩膀上。他发现了矮人，向他冲去，但旋即脸朝下首先倒在光滑的羊齿丛中。藤条在地上滑行，裹住了他的足踝。更多的藤条缠住了他的手腕和脖子，并像水一样流过他的身躯，将他牢牢地缠住，他几乎要窒息而死。

　　其它的植物紧紧地缠住了高个子野蛮人。当他与植物搏斗时，杰士伯冲上前去，拾起锤子，恐吓似地挥舞着锤子。野蛮人挣脱了植物的纠缠，狼地盯着这个短胡须的人。

　　帕林和菲丽尔朝那两个骑士走去，拾起他们的长剑，踢开一块块丢弃在地上的盔甲。热量不会灼烧帕林。他看着青苔和树藤慢慢延伸遮住了大部分丢弃的铠甲和头盔。当他在一块护胸甲上看到一枝骑官的徽章时，他睁大了双眼。

　　骑士们意志消沉，只穿着穿在盔甲里面的那些衣物。他们很聪明，并没有做出任何袭击帕林的举动，但却情不自禁地怒视着他。

　　“不要强迫我们杀死你们。”法师说道。他仔细端详着他们的脸。“布伦大骑官。”他认出了那个年老的骑士，正是米诺莱显然的继承人。“我们手上的鲜血已经够多的了。如果我是你，我会迅速地离开这片森林。”

　　帕林看到大骑官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他相信他和他的属下已经生命无忧了。塔克西斯骑士们不知道龙人极有可能找到他们，而且龙人并无意让他们逃走。“不要留下目击者。”帕林记起了老奥拉克的话。

　　“它在这儿！”杰士伯说道。矮人朝皮袋子里面扫了一眼，然后将目光投向高个子野蛮人，并有意挥了挥手中的锤子。他轻声地对帕林说，“你知道这些骑士会跟踪我们。如果大骑官参与其事，他们不会轻易地放弃埃力拳。也许他们会等到我们睡着时，或者……”

　　帕林朝矮人和菲丽尔挥挥手，后退着离开了这些人。他们沿着骑士开辟的小道回头朝龙人的塔楼走去。“如果你估计正确。”帕林对矮人说：“他们会跟踪我们，那么奥拉克的刺客会更快地发现他们。”

　　当他们与骑士拉开了一段距离之后，他们迅速冲入一芳香的灌木丛后。等待着。“我肯定是对的。”矮人洋洋得意，低声说道。“看见了吧？”片刻之后，野蛮人风风火火地跑了过去。骑士们紧跟在他们的后面，手里拿着武器。

　　看到矮人的话得到验证，帕林很失望。毕竟史迪尔也是一名黑暗骑士，但他行为高尚——他护送帕林死难的兄弟返回家园，他在他们的坟前祷告，而当帕林逃走后，他不找任何借口，坦然地面对死亡判决。

　　菲丽尔示意了杰士伯和帕林朝北走，领着他们朝留下艾莎的那块空旷地走去。她边走边跟植物说话，引诱植物遮盖住他们的踪迹。即使黑暗完全笼罩着他们，他们也毫不松懈，抓紧时间继续赶路。菲丽尔继续使用精灵那敏锐的感觉为他们引路。

　　一个多星期以后，离奎灵那斯提精灵规定的最后期限剩下不到一天的时间，他们看见艾莎和六、七个精灵弓箭手们呆在一起。

　　杰士伯从袋子里拿出权杖，举起它让大家看。它由光亮的木头做成，看起来就像一根小小的狼牙棒。权杖的手柄上镶有金、银交错的条纹，球形项部镶饰着钻石、石榴石和祖母绿宝石。

　　“这么说来你们成功了。”最高的那个精灵注视着权杖，他的双眼被闪闪发光的宝石刺得睁不开来。“我们的很高兴。我们只是遗憾我们不能像你帮助奎灵那斯提精灵那样帮助你们，帕林·马哲理。”

　　艾莎跑过去拥抱着帕林。“你说得没错！”

　　“你的妻子使我们相信我们那种方式错了。你说了实话，但我们都听不进去。我们希望你接受我们的道歉。”

　　“她非常具有说服力。”帕林说着，微微朝她笑了笑。“这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我们拿到了权杖，而我妻子也回到了我身边。”

　　高个子精灵点点头，跟着这一队精灵悄无声息、迅速地融入了树丛中。

　　艾莎热烈地吻着帕林，然后她后退一步，皱着鼻子，仔细地端详着她的丈夫。

　　和杰士伯和菲丽尔一样，法师也是精疲力尽，肮脏不堪，全身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汗臭味。但艾莎看起来却精力旺盛，就好像她睡了长长的一觉，刚从床上爬起来似的。

　　“离安卡塔夫卡不远了。”帕林说道，当他注意到艾莎的衣服上沾了些森林的污秽物时，他做了个鬼脸。“我们需要新衣服，也需要冲个凉。休息过后，我会将我们送到科尔梦的光明城堡。”

　　“乌林呢？”

　　“他还没有与我取得联系。”法师回答道。“我希望我们到达安卡塔夫卡时，他会与我联系。”

　　艾莎深深地吸了口气。“我得相信他会平安无事。”

　　“当然他会没事的。”他们朝海滨走去时，杰士伯插了一句。“他是马哲理家的一员，是吧？马哲理家族的人是用非常特别的材料做成的。他马上就会回来和我们呆在一起。现在，看看这些衣服……”他打开皮袋子，让艾莎看看里面。

　　爬上塔楼墙壁的那些野蛮人，从龙人的收藏室里偷走的东西不止埃力拳这一件。皮袋子里有大量的红宝石、蓝宝石和珍珠串。

　　“新衣服，啤酒，给狼的牛肉条，也许还要给金月一条漂亮的项链，因为我们需要她的勋章，还有……”

　　帕林和艾莎手拉手地走着，她轻声地向他诉说过去几周她和精灵呆在一起的情况。

　　菲丽尔没有理会矮人的沉思和帕林夫妇的谈话，她全神贯注地倾听着白瑞尔森林中那美妙动听的声音。我会回来的，她自言自语地说。当然是和达蒙·格雷姆武夫。　
　

　

　
　





　　
　第二十二章　危险的人物
　
　　大部分行程中，达蒙一个人呆着。他吃得很少，几乎没什么胃口；睡得时间也很短，几乎觉得不需要睡觉。他宁愿醒着，不做任何的恶梦。在零星入睡的那有限的一、二个小时里，他老是梦见一头红龙，红龙全身都是火焰。有时，正在爆发的火山包围着龙，长满红色鳞片的龙崽环绕着龙；龙崽不时吐出一条条的火舌。有时众多的恶鬼、妖怪，还有塔克西斯骑士跟在红龙的身后——他们全都由火焰烧成，心怀恶意地爆裂着、嘶叫着。

　　随着佛林特·铁砧号驶近雪尔海岛，达蒙此类的梦魇也越来越少，直至有一天，梦魇完全消失了。当一轮惨淡的明月照光明城堡——金月安家的地方，明月下银梯跃入眼帘时，达蒙觉得松了一口气。船停泊在码头中，达蒙、布莉斯特和水手乘大艇上岸。两个节兵准许他们入内。他们走过一大群金月学生的身旁，径直朝她的客厅走去。

　　前骑士决定给金月看那把大刀，并告诉她青龙索兰尼亚的故事。也许她知道点那件武器的来源，也知道青龙是怎样获得它的。但首先她必须看看那块镶嵌在他大腿上的鳞片。尽管自它放在那儿之后，它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痛苦，但他担心它也许是那些恶梦的根源所在。

　　※　　　※　　　※　　　※　　　※

　　星星在玛丽斯山山顶的天空中闪烁着，一轮惨淡的月亮低低的悬挂在地平线上。红龙抬起头冲着天空嗥叫。火焰迅速窜入空中，一阵灼人的热气让她稍稍发泄了心中极大的怒火。她又嗥叫了一次，声音非常强烈，震得整座山峰不住地颤抖。作为回应，高原四周的火山喷出一阵阵含有硫磺的黑烟。

　　玛丽斯的腹部发出一阵隆隆的响声，周围的火山一齐发出雷鸣般的声音，开始了新一轮的喷发。厚厚的红山灰岩浆沿火山蜿蜒而下，聚集在火龙的脚爪边。火山喷出的黑烟源源不断地升入空中和火焰融合在一起，完全遮盖了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她和达蒙·格雷姆武夫的联系一直很脆弱，当他接近那该死的雪尔海岛时，这种联系似乎完全消失了。红龙听说过这个信仰疗法术士，她是长枪战争中时代最有影响的英雄之一，而且她也知道正是这个女人——沾有神性的女人——破坏了她的影响力。

　　“我一定要得到这个人和这件武器。”她嘶嘶地叫道。“谁也不能从我这儿骗这样一件价值连城的物品。”玛丽斯知道她还可以获取其他特别神秘的东西，如一个叫做修玛的人使用过的长枪和迪墨那斯提一起躺在海底的皇冠，一枚戴在一个神秘人手上而显得毫无生气的戒指。但红龙感觉到所有这些物品都比不上那把大刀。

　　她源源不断地向空中喷火，火山岩浆源源不断的涌向她脚边。红龙玛丽斯闭上双眼，召集她所有神秘的力量。

　　※　　　※　　　※　　　※　　　※

　　艾莎、帕林站在安卡塔夫卡郊外，双眼直视着古罗勒。半食人魔伸出一只大手，想给她些许安慰。另一只手则紧紧抓住修玛的长枪。他向她笑了笑，但并没有解释什么，也没有说些体谅的话语。言辞已显多余——在帕林读了两遍的那张羊皮纸上已经写得够多的了。

　　满身红发的狼坐在古罗勒的脚边，来自伊斯特沃城堡的那年轻的索兰尼亚骑士，费昂娜就站在附近，紧紧地握住瑞格的长枪。

　　当帕林神秘地将他们从南亚苟斯召回时，乌林和吉尔塞那斯并没有随同出现。一个多小时前当乌林和他父亲联系，要求他实施传唤魔法时，他也没有透露半点他的计划。

　　帕林的咒语只唤回了古罗勒、狼和费昂娜——还有那张乌林试图说明他和吉尔塞那斯缺席原因的羊皮纸。

　　“我是来进一步说明他们的决定的！”费昂娜开口说道。“我暂时获准加入你们的行列。我知道我代替不了乌林和吉尔塞那斯，但这把剑是你们的。”

　　“你知道黄龙桑莱斯的事情吗？”艾莎问。

　　费昂娜摇摇头，并扫了帕林一眼。

　　法师显然为羊皮纸上的那些话深感不安。他泪眼朦胧地注视着艾莎的双眼。“乌林是一个成年人了，他有妻子和孩子。但想想他竟会抛弃他们——谁也不知道究竟有多久——和一条龙研究魔法。他和桑莱斯还去了龙岛告诉那些善良的群龙塔克西斯就要返回了。他感到这是一项非常重要的使命。”

　　他双肩下垂。他控制不了他儿子的生活。他不想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要这么做。“但那对双胞胎还小。他还有家庭。他怎么能这样做呢？这是我经常对你们做的事情吗？”

　　艾莎松开了古罗勒的手，并将手伸给丈夫。“他能这样做，因为他是你儿子，还因为他醉心于魔法。魔法总是你离开我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