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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烟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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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毅听完,内心不胜感激,端起碗向他敬道:“此刻能与仁兄相聚,共饮此酒,已是在下莫大的荣幸。”说完,碗中已滴酒不剩。
回去宰相府之后,天色已晚,云毅刚走进一个僻静的别院,一个黑影倏忽降至眼前。
“你终于出现了。”云毅道。
“借一步说话。”利子规蒙着脸面,仍用幻音和他说话。
“凭什么听你的,你若要我跳入火坑,我难道还照做不成?”
“没想到大侠云浩的侄儿,原来是贪生怕死之徒,而且还意气用事,你不来便算了。”利子规说完,往前迈步。
“云浩”这名讳一出,尽管知道女黑衣人多次陷害自己,但云毅却不得不追随她而去。
“血鸣和玉还在你身上吗?”利子规问道。
“不在。”云毅回答得十分利索。
“它在哪里?”
“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云毅讲这话时,不禁想起秋樱,心头又隐隐作痛,他拼命克制自己不去想她。
“什么时候交给我?”
“我一定会交给你,不过你要遵守承诺。”
“这世上有些事情岂非知道得越少越好?”
“只要是关于我叔父的事情,我就不能置身事外。”
“若是那些事情会让你肝脑涂地,你也在所不辞?”利子规一字一句地问他。
“自是!”云毅语气坚定。
“好,你跟我来。”
“去哪里?”
“去一个你想去的地方。”
利子规带着云毅走入幽深的曲径,来到莲心潭,莲心潭里开满洁白的莲花,在月光下如同纤尘不染的仙子。晚风轻轻拂来,伴着淡淡的、甜甜的莲香。莲心潭中间怪石嶙峋,好似铁脊铮骨的伟夫。如此的景致在宰相府里独一无二,利子规身轻如燕,轻轻跃入潭内,落到一片莲叶上。她用脚重重一踩,石堆竟然开出一道口子。
云毅讶异地道:“没想到里面竟然别有洞天。”
利子规一本正经地道:“那是宰相府的禁地。”云毅点了点头,利子规又道:“你可知当日我为何要设计你?”
云毅回答:“你要我引人注目,好让他们看不见你背地里的图谋。”
利子规点了点头道:“不错,我甚至要朱廉逐你出府,可你还是留了下来。所以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不过前面凶险,你若后悔还来得及?”
云毅摇头后坚定地道:“我不后悔!”
利子规道:“好,那还等什么。”
蛛网密结,阴森可怖,云毅走下一层层石阶,眼前的景象让他犹如身处地狱之界,这哪里像人间,更何况堂皇的宰相府。
“你怎么发现这里?”云毅话一出口,顿时觉得问得太不明智,女黑衣人怎么会告诉他。
他小心翼翼地行走,绝不敢乱闯乱撞,因为一个小小的动作,都会为自己留下破绽,以致招来杀身之祸。在这偌大的相府里,他能想象女黑衣人怎样如履薄冰,才致使她自己不被察觉,但是接下来的事情,他万万想象不到。
在最底面、最潮湿、最昏暗的地方,有一个细微的呻吟声。这里面竟然还住着人?想必此人早已受尽折磨,不能走动,才没有逃脱这个人间的地狱。
云毅惶恐不安,他有一股强烈的感觉,这个人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不再去揣磨女黑衣人的居心,而是拿起火摺点了起来。
火光下映出一张苍老、干瘦、满是髯须的脸,若不是此人眼珠还会溜转,云毅早就断定他只是一具干尸。
“我想你已经猜到他是谁了。”利子规叹息道。
“他是我叔叔?”云毅口中嘀咕着,心头仿佛被雷殛。本来失踪多年的叔父尚在人间是件可喜之事,但万料不到是眼前这般光景。
利子规咄咄逼人地道:“你是不是宁愿他不是你叔叔,你没看到这一切?哼!你还想在宰相府里出人头地,混出名堂,你早应该盼望你叔父在十多年前就死了,这样今日你就不用面临两难抉择的局面。”
利子规满口讥讽,云毅一句话也没听进去,他跪下去,用颤抖的双手抚摸着叔父。
云浩悲喜交集地望着云毅,张开口却发不出声。
云毅看出叔父被点了哑穴,便解开他的穴道。
“你……你是云毅?”云浩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他老泪纵横地念道,“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
“是,叔叔,毅儿已经二十岁。”云毅双眼湿润,颇有感触地应道。
“不……不……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叔叔。”云浩惊恐地摇手道,“我不是你叔叔。”
“他说谎,他就是云浩。” 利子规道,“只是他不愿连累你,才不敢承认身份。”
“多谢你让我知道叔叔尚在人世。”云毅回头望了利子规一眼。
“你要怎么做?”利子规问他,这个才是问题的关键,也是她今天要引他来这里的目的。
云毅吸了一口长气,站起来道:“叔父年纪大了,不能再受牢狱之苦。”
利子规奉告道:“即便你能救他逃出去,恐怕以后也要亡命天涯。”
“那也罢,我心意已决。”云毅毅然讲道。若宰相府不是宰相府,他或许会等,等到终于战胜宰相府,光明正大救出叔父的那一天,可是他自知卑若蝼蚁,无力与朱廉抗衡。即使真有这么一天,他叔父能熬得了那么久吗?
“借你的剑一用。”云毅对女黑衣人说道,转身立马斩断缚在云浩身上的锁链。
利子规赶紧点了云浩的哑穴,以防他不愿连累云毅而咬舌自尽。她问云毅道:“你已经打算去哪里了?”
“不错,眼下只有一搏。”
“你可有坐骑?”
“有,在福来酒肆那里。”
“好,你去牵马,天交四鼓时我把他抬至卫洲门,天亮城门一打开你们就迅速离开京城。”利子规吩咐道。
云毅走至她面前,感激地道:“我不知你助我为何意,但此恩此德,我没齿难忘。”说完一揖,之后匆匆消失在夜色里。
利子规望着云毅走远,才过去解开云浩的哑穴,又掏出护心丹喂云浩吃下去。“这瓶丹药放在你那里,对你的伤病大有好处。”利子规把丹药放到他怀里。
“你为什么要叫毅儿来救我,你这样做会害死他呀?”云浩痛苦不堪地道。
“姐夫,你难道不担心我吗?”利子规问道。
“我只望你们好好地活着,我便是死了也值得。”
“姐夫,你忍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武功尽失、双脚残废,生不如死,你难道不愿活着看朱廉是怎样的下场吗?”利子规咬牙切齿地道。
“我不要你去复仇,也不愿毅儿来涉险。”
“没有其他路了,我所受的苦你并不了解,我只有这条路可以选择。”
“那你为什么非要拉毅儿下水?”云浩责备她道,“毅儿是无辜的。”
“姐夫,是你侄儿要干这趟混水,峨眉山的佛法熏陶不了他,他还是成为追名逐利之徒,并且自己进到宰相府,想要替朱廉卖命,不过比起他父亲而言他算是明事理、有情义。”
“上一代的恩怨你何必还耿耿于怀,牵及到下一代?”
“可他们一家的确害死姐姐,还有你女儿,你难道忘了吗?”
“你胡说!是你姐姐不惜性命救我和毅儿,你难道要她死得毫无价值,如今还不瞑目吗?”云浩越说越激动,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姐夫,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你侄儿执意走上这条路,我也没有办法。”利子规听着外面滴水的声音,道,“再等一会,等到宰相府防卫最弱时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这里这么隐秘,你怎么会找到这里?”云浩问道。
“因为姐夫的头上有莲心潭。”利子规回答。
“莲心潭……莲心……莲心……”云浩不停地念道,而后又热泪盈眶。
“我没想到朱廉会造莲心潭,若不是看见姐姐的名字,我也不可能找到这里来。”
“是我求他造的,我说我此生再也别无他求,但愿死后坟上能有莲花相伴。”
“朱廉怎么没杀害你?”利子规觉得诧异。
“没有得到血鸣和玉,他担心伊家还有余孽,所以要留下我这条老命等着你自投罗网。”
“哼,朱廉,总有一天我要你血债血偿。”
“你斗得过宰相府吗?伊家就只剩下你一人。夏雪,不要以卵击石,作无谓的牺牲,倒不如好好地过日子,你还这么年青。”
“姐夫,你不用再劝我。而且你千万不能把我是伊家后人的身份告诉云毅,不然我一定必死无疑。”
“事关重大,我自不会告诉他,我也不希望他牵涉其中,毕竟伊家的仇怨与他无关。”
“好,那我就放心了。”利子规说完背起云浩,直逃出宰相府。她直奔卫洲门,云毅正在城门口等他们。
“你没有被发现吧?”云毅问道。
“没有,不过你应该知道宰相府是什么地方,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人没了,到时便会追上来。”
“但是现在离天亮还有半个时辰。”
“那也没有办法,你们打算去哪里?”利子规问云毅,却又怕他不回答这个问题。
“实不相瞒,我们要上嵩山少林。”
利子规听他说完,倒不感到出奇,少林寺乃武林泰山北斗,尚未被宰相府收服,此去或许能庇护他们,可少林寺也是耶律青一直想要消灭的门派,云浩去那里不也死路一条?利子规心中盘算着,她一定要想出办法,保云浩周全,最好是让宰相府牵制耶律青攻打少林,让耶律青反过来直接对付宰相府。
东方渐白,城门缓缓打开,云毅携着云浩飞奔在道上。不多时,后面传来阵阵马蹄嘶叫声,云毅料到宰相府的人终是追来了。他一步也没松缓,直奔了一天,快到嵩山境内时,一群官兵从四面包抄,把云毅和云浩围住。
官兵挺枪直刺云毅坐骑,云毅运气勒紧马缰,一声长嘶,马儿前足提起,顿时把挡在前头的几个官兵踢飞,他立刻冲出重围。官兵分成三路又向他跃进,云毅拔剑出鞘,使出毕生绝学,一招“千山落叶”,跃起向官兵头顶横扫,官兵被剑气所伤,纷纷坠落于地。云毅不敢恋战,又跳回马上,纵马前奔。
便在这时,又有一批人马追上来,此批人马个个身形骠悍,披着铠甲,戴着头盔,装备甚是精良。云毅屏气敛息,提着马缰飞速奔驰。
夜色已深,他们来到了一片芦草地,长长的芦草蓊蓊郁郁,在夜色中朦朦胧胧,偶尔伴着一声声凄厉而苍老的鸦叫声。云毅纵马驶入芦草丛中,只见他奔入芦草深处,那批官兵一时也难以找着。他扶云浩下马,躺在芦草丛中歇息,让马儿吃草。
云浩低声对云毅道:“毅儿,你自己走吧,叔叔相信你一定可以逃出去。”
云毅摇头道:“叔叔,毅儿决不会让你落到他们手上。”
“毅儿,你不听我的话,你难道不知你这条命是你婶母所救?你怎能如此轻生?”云浩拼尽力气训斥道。
云毅听不进他的话,只是道:“叔叔,毅儿若一辈子不能救出你,毅儿虽生犹死,况且,你现在要我逃到哪里?天涯?还是海角?”
正说话间,黑暗中出现一条人影,这人竟是女黑衣人。利子规提醒道:“你们快点走吧,外面那批精兵来头不小。”
“我看他们装备精良,你可知道到底有何来头?”云毅问道。
“他们并非宰相府的兵马,是皇城禁军,奉的是孙大人的命令,要置你们于死地。”
“孙大人?这个称号听起来很熟悉。”云毅想起在南薰门抓贼时那个军官,又想到当日他进入宰相府,也是由这个孙大人叫手下相请。“看来宰相府的势力非同一般。”云毅叹道,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双腿一跪,跪在女黑衣人面前。
利子规表面虽然冷静,但内心却大受震撼。“男儿膝下有黄金”,那个她自认为打不败的男人,此刻竟然跪倒在她面前。
“我们之间虽有矛盾,但我清楚你对我叔父是一片好心,所以求你把他送上嵩山,我去引开他们。”云毅恳求道。
云浩忍无可忍,待要咬舌自尽,利子规赶紧又封住他的穴道。
云毅走到云浩跟前,向他叩了三个响头,对他道:“叔父,毅儿一定会去嵩山与您团聚,您切记保重,等着毅儿回来。”他起身又对女黑衣人道,“我刚才看到前面几十米处有个无碑坟墓,你去立一个碑,刻上我叔父的名字,我会告诉他们叔父已死,叫他们不再生疑。”
利子规点点头道:“是个好办法,你放心。”
云浩只剩下哀求的目光望着利子规,利子规并不理会,眼见云毅牵着马决绝地掉头离去。
云毅跨上马,策马扬鞭,马儿在夜色下嘶号,像是作最后的诀别。云毅纵马而去,千军万马的嘈杂声也随着他渐渐远去。
15、生死博弈遇伯乐
利子规还在原地等着,等着官兵来验尸。果然,来了一队人马,仔细地搜查墓地,甚至挖掘坟墓,看见云浩躺在土堆里,没有气息,才安下心。
“要不要把尸体带回京城给朱大人?”官兵们商议着。
“人都死了,抬着尸体晦气,就把他丢在荒野中,等着乌鸦来啄他的肉吧。”一个年长的官兵笑道。
待他们走远,荒野里一下子沉寂下来,云浩才渐渐苏醒。“毅儿他……” 云浩一醒来便问利子规。
利子规平静地道:“他们全走光了,我们上嵩山去。”
“夏雪,你既然有假死丹,为什么不让毅儿也跟着我假死?你为什么不救他,你太狠心了。”
“姐夫,那人只送我一粒假死丹,其功效能让人停止呼吸半个时辰,我只能救你,救不了他。况且,你是一个残废之人,对朱廉并无威胁,但是云毅不同,就算他已经死了,朱廉也要见到他的尸首,所以药效根本持续不了那么久,无论如何他都难逃这一劫。”
云浩抓着她的衣袖乞求道:“毅儿若有危险,你一定要想办法救他。”
利子规摇了摇头,道:“姐夫,生死由命,非你力能所及,也非我所能决定。”
云浩一听,勃然大怒地质问道:“那你还救我干嘛,这样做不是害了毅儿?你是特意的是吧?”
“是。”利子规干脆爽快地回答,“我们都要救你,就要有人承担起救人的责任,也必成为朱廉的眼中钉,不是我就是他,难道姐夫希望出事的人是我吗?”她不敢提一个“死”字,尽管预测到云毅落入朱廉手中必是九死一生,但却也不敢在云浩面前提起。
“我……我只是希望你们都平安无事。我这个行将就木的人,怎么还要用毅儿的性命来和我交换呢?”云浩仰天悲叹,泪如雨下。
利子规视而不见,她这一招实在绝妙,既能除掉云毅救出云浩,又能让自己还安然无恙地呆在宰相府。其实她也并非恨不得云毅去死,但是为了救出云浩,她只能出此下策。
利子规购了一辆马车,抬着云毅进入车厢,直往嵩山少林。来到少室山脚下,她停下马车,对云浩道:“姐夫,我不上少林,只送你到这里。”
“嗯,我会跟少林寺的大师说我尘缘已了,想要皈依佛门,相信他们慈悲为怀,会好好安置我。”
“那我就放心了。”利子规道。
“夏雪,你现在要去哪里?还想再回宰相府?宰相府的人那么精明,你怎能瞒天过海,若是被他们发现你的身份,你现在回去便是自投罗网。”
“我跟宰相府的人说我回家省亲,虽然朱廉是只老狐狸,但是他的儿子却是个草包,我自有办法令他们相信我。”
“希望佛祖庇佑你和毅儿平安无事,便是要我此刻死去,我也心甘情愿。”
“姐夫,我们好不容易才救出你,你一定要多加保重。相信……相信云毅会回来看你。”利子规劝慰道。
“若有这一天,我此生再无遗憾了。”云浩仰望着苍天祈求道。
利子规静静在想,云毅如今在哪里?若是他被宰相府的人抓到,他会不会把她供出来?这倒令利子规寝食难安。还有血鸣和玉在哪里?云毅还没告诉她玉坠的下落,难不成他真有本事不死?还能活着把血鸣和玉交给她?
云毅绕着原道又跑回东京,本来再回到东京等于羊入虎口,但是无论如何,京城是天子的脚下,是鱼龙混杂之地,他在这里反而更有活命的机会。即便要死,他也不能在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被坑害,他要在死之前给朱廉最后一击。
等回到东京时,云毅早感体力不支。他一路躲避追杀,与众官兵周旋了四天四夜才重回京城。由于久未进食,马儿都被累垮。马儿累垮,自不愿再走,云毅已是穷途末路。
他抚摸着马头,悲从中来,道:“看来我是不能等到把你交还给你主人的那一天了,你好自谋生去,它日若遇到你主人,便请转告他非我不守承诺,只是世事无奈、人生无常。”
他挥起鞭子正要驱马离开,突然街上出现一个仆人走到云毅身旁,对他道:“阁下是要还马吗?请过来这边。”
云毅牵着马随他走去,竟然来到福来酒肆。只见怪客史韶华走了出来,看见云毅这副模样,便问道:“公子是否遇到什么困难?”
云毅如实道:“在下得罪了人,不愿连累仁兄,仁兄也休要再问。”
史韶华听他这样说,又问道:“公子的一生恐怕未曾有过一个挚友吧?”
云毅垂下头叹气道:“确实如此,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譬如朝露,转瞬即逝。”
史韶华听他语调伤悲,便道:“虽是这样,公子却也应该听过‘士为知己者死’的豪言吧?”
云毅点了点头,道:“仁兄真把我当成朋友?”
史韶华语气坚定,道:“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与公子一见如故。”
云毅听此,便道:“我得罪的是宰相府,因为我救出一个死囚,那个死囚是我叔父,宰相府便派人千里迢迢要抓我回去。”
史韶华听后道:“我带公子去见一个人,他能保住你。”
云毅问道:“什么人敢惹宰相府?”
史韶华笑了笑回答:“马的主人。”他带着云毅进到酒肆内。
云毅看到酒肆内坐着一位相貌堂堂,胡须修得整整齐齐的官人,他正攥着棋子与人对弈。
“原来阁下是……”云毅惊讶地道。
“不错,本官便是当朝的御史中丞。”洪恭仁放下手中的棋子,站起来道。
史韶华对云毅道:“公子有所不知,一次偶然的机会大人光临酒肆,看到公子的马在这里,便时常差我来福来酒肆等候公子。可惜我听福二说公子早已进入宰相府当差,真是十分遗憾。大人仍然心有不甘,差我来这里静候公子。上次我与公子饮酒,知道公子进入宰相府后并不如意。后来公子连夜过来牵马,我们便知你可能出事,又早早在这里等候公子,希望能为公子排忧解难。”
“云毅何德何能,能让洪大人如此关照?”云毅不禁叹道。
“小兄弟是一条不可多得的好汉。”洪恭仁开口道。
“可我救了宰相府的死囚。”云毅道。
“小兄弟并非大奸大恶之人,救出的死囚也不一定是恶人。”洪恭仁继续道。
“大人愿意相信我?”云毅激动地问道。
“本官任台谏官多年,负责监察朝廷命官,肃清朝廷纪纲,素日观察宰相府,也知朱宰相非等闲之辈。”洪恭仁道。
“事不宜迟,大人还是尽快想法子救他一救是好。”史韶华道。
“你是怎么进入宰相府的?”洪恭仁问云毅。
云毅便把当日如何在南薰门擒到盗贼,事后孙大人派人请他入宰相府等事情都告诉洪恭仁。
洪恭仁听后半喜半忧地道:“没想到,你才是抓到盗贼之人。那孙大人为何要故意隐瞒,还叫你进入宰相府当仆役呢?”
“大人,其实这很好理解。想必孙大人和宰相府……”史韶华没讲下去,只道了一句,“属下无凭无据,不敢造次。”
“嗯。”洪恭仁道,“你不必说我也猜得出来。”随后他又对云毅道,“小兄弟,你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重回宰相府。”
史韶华领会了洪恭仁的意思,他对云毅道:“大人的意思是要公子置之死地而后生,咱们如今是在下赌注,公子可愿意搏一搏?”他慎重地问云毅道。
云毅思索一番:“此刻即使我亡命天涯,但一辈子也要窝窝藏藏,不能堂堂正正做人,那又有何意义?倒不如赌一把,况且叔父现在也应该去到嵩山,除了秋樱外,我还有什么可牵挂?”想到这里,他利落地回答道:“我愿意!”
“小兄弟,本官之所以敢叫你赌一把,还有个重要的缘由。”
“什么缘由?”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宰相府没有死囚。”
云毅点了点头,本要一走了之,忽然想起一件事,便掏出一支翠玉金钗,递给史韶华道:“大哥,我也不知道此生还能不能与她再见面,若有一天她来到东京,便麻烦你把这支金钗交给她。”
史韶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你糊涂了吗?我又怎么会认识她?”
云毅苦笑了一下,道:“是呀,我当真是糊涂了。”
史韶华接过金钗道:“这支金钗我替你保管,咱们约定来日你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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