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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朝那些事儿-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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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曜的前赵这一段时间也在打仗。公元320年,前赵的将军解虎和校尉尹车联合氐族酋长句徐、库彭准备发动政变,事败后尹车和解虎立刻被处决。句徐、库彭等五十多名部属则被关起来准备过几天一齐处死。光禄大夫游子远劝刘曜说:“只要诛杀元凶就可以了,皇上不宜杀人太多。”刘曜很不高兴,便把游子远关起来,仍然把句徐、库彭等人都杀了,暴尸十日,最后把尸体都丢到水里。
由于所杀人中大部分都是巴族的首领,于是巴族人起来造反。巴酋句渠知、虚除权渠率兵起义,自号“大秦”国,改元为“平赵”,就是平灭赵国的意思。一时间,氐、羌、巴、羯各族响应者达三十余万之众,关中登时大乱,城门尽闭。
游子远听说关中大乱,又从狱中写下谏书请人交给刘曜,刘曜看都不看,撕掉游子远写的东西,骂道:“这个大荔的奴仆,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敢来劝我,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于是就要下令杀掉他。
中山王刘雅、郭汜、朱纪、呼延晏等人都为游子远求情,说游子远虽然被关在狱中,却不顾自己的性命向您诤谏,这是大忠臣啊。皇上您就算是不想用他的计策,也不应当杀他。如果游子远这样的忠臣您都容不下,我们都不活了,愿意和他一块儿去死。您看以后谁还愿意跟着您混!
刘曜听了也觉得自己做得很有些过分,于是把游子远放了出来。游子远一出来就又找到刘曜说:“平叛的事您要是交给我,我一个月就能搞定。”刘曜不相信:“你没病吧,对方三十多万人,你一个月就能搞定?你给我说说看你怎么搞定。”
游子远道:“这些人都没有大志向,也并不想升官发财,图霸中原。之所以起来造反,是害怕您啊。您的刑罚太严厉,又杀了不少他们的头领,他们担心也被您杀害,所以才起来造反。您只要大赦天下,并且把前阵子那些叛臣的已经卖为奴隶的家小全部放出来,给他们一条生路。大部分人肯定会散去回乡种田。毕竟谁都想安居乐业,打仗并不是他们的本业。当然其中有为首的顽凶,不会轻易投降。不过剩下这些人就好对付了,我只需五千兵丁,就可为皇上取回他们的首级来。”
游子远这番话说得刘曜是心服口服。刘曜立刻下诏大赦天下,并以游子远为车骑大将军,都督雍秦征讨所有军事。诏书一下,反叛者纷纷或散或降,只有句渠知和虚除权渠还据守不降。游子远先带兵在阴密(今甘肃灵台西五十里)歼灭了句渠知全部,句渠知本人不知所终。又引兵到陕甘界山以西的陇右地区与虚除权渠决战。
虚除权渠与游子远五战皆败,本来准备投降,他的儿子伊馀不同意。伊馀率五万敢死队去和游子远拼命。游子远一见对方士气正盛,便退守据险不战。直到十多天后的一个早上,突然刮起了沙尘暴,游子远趁着恶劣天气率兵突袭。这时伊馀军队已经懈怠了,不防突袭,大败而还,伊馀被俘。虚除权渠一看连敢死队都打不过人家,只好投降。刘曜这回吸取了以前的教训,改滥杀为招抚。封权渠为征西将军、西戎公。虽然给了官职,但还是要防备他们,于是把权渠的部落二十余万人口全部迁到长安。
从此之后,刘曜对游子远刮目相看,任命他为大司徒、录尚书事。这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自魏、晋以后,凡掌重权的大臣都会带录尚书事的名号。可见游子远的地位有多高。
刘曜很重视教育,设立太学,每年选一千五百人,派儒学深厚的人去教授他们,作为国家人才储备。刘曜对大臣的合理建议一般也能接受,他本来打算建酆明观和西宫,并在霸陵花巨大的人力物力造寿陵。侍中乔豫、和苞上疏谏止,刘曜不但停止这种劳民伤财的浩大工程,而且下诏夸奖二人是社稷之臣,并把两个人的先进事迹布告天下,供大家学习。
刘曜又亲自带大军去讨仇池国。前面说过,仇池在杨茂搜死后分裂为二,长子杨难敌继位,号左贤王,屯军下辨(今甘肃成县)。二子杨坚头号右贤王,屯河池。刘曜去讨,两兄弟又联合起来拒敌,打了很长时间,刘曜虽然夺了不少城池,但兄弟二人据守仇池山上,一时难以攻下。这时前赵军中又流行起瘟疫,刘曜自己也被传染,他只好派人和杨氏兄弟谈判。最后双方商定,杨难敌宣布投降刘曜,但实际上保留军事力量和地盘,刘曜任命杨难敌为假黄钺,都督益、宁、南秦、凉、梁、巴六州及陇上、西域诸军事,上大将军,益、宁、南秦三州州牧,封为武都王。
解决了杨难敌的事,刘曜赶紧回师,路上正碰上秦州刺史陈安。秦州刺史陈安也是一个割据力量,他的军队和地盘本来是司马保的。司马保于公元319年也自称晋王,但并没有称帝,当然也没有奉东晋为正统皇帝,自己在上邽搞自己的小王国。但他称王的第二年,司马保即被部将张春、杨次所囚,不久处死。陈安本是司马保的宠将,陈安和张春有矛盾,司马保不惜和张春翻脸,后来被张春所杀。陈安则因为张春的关系,不得不带兵驻扎在别的地方,司马保被杀后,他率军攻破上邽,杀张春、杨次,为司马保报仇,将司马保以天子之礼葬之。
陈安得了上邽之后,自号秦州刺史,便想投奔刘曜。刘曜这时候正在大病,而且军中瘟疫还在流行,他便没有见陈安。陈安以为刘曜死了,又见前赵军队中的士卒大半有病,便袭击了刘曜押运辎重的后队,杀死了大将呼延宴,又派弟弟陈集统兵三万去追刘曜的中军。陈集和大将呼延瑜打了一仗,结果陈集被打得大败,死于乱军之中。陈安则在甘肃省东南部攻城略地,此地的氐族、羌族等部落都已归附陈安,一时拥有兵众达十多万。陈安自称大都督、假黄钺、大将军,雍凉秦梁四州州牧和凉王,任命赵募为相国。鲁凭劝说陈安不要投降刘曜,否则不但不能自保,反而会遭到祸患。陈安大怒,将其斩首。刘曜听说后道:“陈安这个时候正当任用贤能,却杀害他们,我由此得知他决不会有什么作为。”
陈安和刘曜的战争一直打到第二年。陈安在南安将征西将军刘贡围困,休屠王石武从桑城率领军队来救援,和刘贡一起重创陈安,陈安退守陇城。到七月时,刘曜亲自率军围攻陇城,陈安频频出战,屡遭败绩,只好守城不出。刘曜又派军攻克了平襄等重要城市,最后只留下陇城一座孤城。陈安见孤城难以久守,便留下部将杨伯支、姜冲儿继续守城,自己率精锐骑兵突围,逃奔陕中。刘曜派将军平先和呼延青等人一路追击,最终在秦岭将陈安捉住杀死。杨伯支则杀死姜冲儿,献纳陇城投降。陇西遂平。
北方的代国,在这一时期出现了一次宫廷政变。拓跋普根的堂兄拓跋郁律继代王位后,代国迅速强盛起来,初步摆脱了部落形式,而成为一个真正的国家,占有相当于今天内蒙古中部和山西北部的地区。拓跋猗卢的弟媳妇惟氏有儿子尚幼,惟氏为了使自己的儿子贺傉能够获得王位,纠集势力发动政变杀死了拓跋郁律。政变后,惟氏掌握国家大政,一直到公元324年贺傉才亲政。但拓跋郁律死后,许多部落并不向惟氏政权臣服,因此代国在拓跋耶律死后,实力大大削弱。
第七章 东晋乱纷纷
王敦叛乱
东晋初年,北边的战火不绝,打得热闹,其实南边的东晋更不太平,晋元帝和王敦打起来了。
晋元帝司马睿能够在江东立足建立东晋,很大程度上依靠琅琊王氏的拥戴,晋元帝也很感激琅琊王氏,对他们委以重用。内政用王导来总揽朝政,外事则以王敦来执掌兵权。王氏的门生子弟被安插在国家的各个重要岗位上,江东因此有“王与马,共天下”的说法。
王敦既有定国之功,宗族又强盛显贵,便不免有了骄纵之心,经常喝上两口酒就敲着酒壶唱曹操的乐府诗:“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时间长了,王敦家的酒壶没有一个是完好无损的,都让王敦敲出了疤。
你说王敦唱谁的诗不好,偏要唱曹操的诗。曹操是什么人物?挟天子以令诸侯,其子废汉帝而自立。以王敦此时此刻的地位,唱这首歌,晋元帝岂能不疑心?
晋元帝了解到此事之后,便重用尚书令刁协、侍中刘隗,以抑制、削弱王氏的权势。又将王导升职为司空,前文几次提过,司空是很有地位的职位,也是一个虚职,是专门用来削弱权臣实权的。王导这个人性格淡泊,不重权利,所以并不怎么在意。王敦性格则与从弟王导相反,对名利权位看得很重,王导失势,意味着王氏宗族被削弱,他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于是上书为王导鸣冤叫屈。虽是鸣冤,但言辞之间多有威胁的味道,晋元帝见了有些担心,便招来刁协、刘隗和谯王司马承问计。
司马承道:“王敦这个人拥兵自重,必有异心。得早点除去他,不然的话,终成大祸!”
晋元帝也很有同感:“此人不除,朕连觉都睡不好!”接着又传来梁州刺史周访病亡的消息。王敦最怕的就是这个人,元帝听说周访死了,更加担心王敦了。
湘州刺史甘卓被调到梁州刺史接替周访,湘州刺史的位子就空下了。晋元帝正在想派谁去上任呢,王敦又掺和进来了,一定要让他的心腹沈充为湘州刺史。晋元帝一想,王敦是江州牧,又兼任着荆州刺史,湘州再让王敦的心腹抓在手中,东晋总共只有八个州,梁州、交州和广州是地广人稀,偏远穷壤之地,战略位置也不很重要。剩下的五个比较不错的州,王敦伸手就要三个。特别是湘州,处在建康的上游地段,又控制着荆、交、广三州来京的要道,本身也山川险固,易守难攻。这样的地方,王敦跟我抢着要,什么居心?
于是晋元帝司马睿便让叔父司马承去做湘州刺史。司马承说:“我去可以,但不能让我和王敦打仗。因为湘州刚经过大乱,百业萧条,人民稀少,农耕不举。等我在湘州恢复三年以后,您才能动兵。”
晋元帝满口答应,又按照刘隗的计策,以尚书仆射戴渊为征西大将军,都督司、兖、豫、并、雍、冀六州诸军事,镇守合肥;以刘隗为镇北大将军,都督青、徐、幽、平四州诸军事,镇守淮阴。名义是备军北征,实际上是为防王敦准备军队。
司马承去湘州上任,路过武昌,王敦请他吃饭,席间说道:“就凭你,能治理得了湘州么?”
司马承微微一笑:“铅刀虽钝,岂无一割之用?”铅刀因为发软,所以只能割一下,然后就变钝不能用了,但就是这一下也足够了。这是一句自谦的话,出自东汉时期收纳西域的名将班超之口。司马承引用班超的话,语虽谦卑,其实充满傲气。
王敦听罢大笑,把司马承送到船上,回去和钱凤道:“谯王不知道害怕,偏要学班超的豪言壮语,可见是个志大才空之人。”于是听凭司马承赴任,并不阻拦。
不久,祖逖病亡,晋元帝以其弟祖约为平西将军、豫州刺史,继续率领军队进行北伐事业。王敦知道这件事后很是高兴,对钱凤道:“在晋朝中我所忌惮的人,南有周访,北有祖逖。现在两个人都病死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于是以刘隗和刁协为奸臣,自己要清君侧的理由发兵,水陆并进,进攻建康。这一年为永昌元年(322)正月。
晋元帝也不甘示弱,当即下诏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朕当亲统六军以诛大逆,有杀王敦者,封五千户侯!
当即派人召戴渊和刘隗回来统兵。刘隗回到京城后,马上劝晋元帝杀掉王导以及所有在京的琅琊王氏。晋元帝对王导还是有感情的,毕竟王导不像他的从兄王敦那样张狂,对晋元帝也十分恭谨。再加上王导确实为晋元帝立足江东立下大功,晋元帝不忍杀他,犹豫不决。
这时有人已经把刘隗劝帝杀尽京中琅琊王氏的消息告诉了王导,王导一听吓得冷汗直出。他立刻把堂弟王邃、王廙、王侃、王舒、王彬等宗族二十余人都聚到一块儿,一大早就来到宫外一齐跪下待罪。正巧尚书左仆射周入朝,王导朝他悲哀地喊道:“伯仁啊,我以宗族百口托付给您,希望您能救我们的性命啊!”
周装作没有听见,看也不看王导,径直走入宫中,见了元帝道:“王导是个忠臣,为了您的江山社稷尽心竭力,帮您立下大业。您要是杀了他,对不住往日王导对晋国之恩啊!而且,如果王导与王敦暗中有勾结的话,他怎么能留在京城中等着您来杀他呢?请皇上三思!”元帝一想也对,对周的话深有感悟,很是佩服,遂留周一块儿吃午饭,席间当然少不了喝酒,周直喝得大醉才走出宫来。
王导见了周,跟在后面大喊周的字:“伯仁,伯仁!”周只管醉醺醺地向前走,理都不理王导。王导因此认为周也是建议杀己的大臣之一,遂对周有了怨恨。
这日下午,晋元帝下诏命赦免王导等在京的所有琅琊王氏,并召王导入朝。王导上殿哭着叩头道:“要说逆臣贼子,哪儿一代也有。可是却不幸今日竟出在我们这一族!真是惭愧啊。”晋元帝好言安慰,并以王导为前锋大都督,统率京中诸军,又命刘隗驻守金城(今江苏句容北),征虏将军周札驻守石头城(今南京西面的清凉山,为南京重要门户)。
王敦带兵来到石头城,周札原是齐王司马冏手下的参军,后来投了东晋,对东晋皇帝谈不上什么忠心,所以见王敦兵临城下,二话不说,立刻开门投降。元帝听说石头城已降,急忙命刘隗、戴渊反攻石头城。刘隗和戴渊连战连败,只好退兵。王敦带兵追赶,王导、周、刁协、虞潭分别带兵救援,都让王敦打得大败。太子司马绍着急了,召集东宫的禁军要出城与王敦决战。中庶子温峤拉着太子跨下的马头,哭着不让他出兵,太子不听,温峤干脆抽剑把马缰砍断,太子只好罢兵。
眼看王敦已经攻进城来,刁协、刘隗向元帝请罪。元帝和两个人大哭一阵,然后道:“不要担心我,王敦不敢把我怎么样。可他说要清君侧,要杀你们两个,你们还不快跑?”两个人这才哭着离开,带领家属出城逃走了。刁协逃到江乘(今江苏句容北),为手下杀害,拿着首级到王敦那里报功。刘隗则带领家属和随从数百人逃到后赵。
为什么晋元帝司马睿的王师在反叛者王敦的面前会这么快败亡呢?直接原因是司马睿的改革。司马睿在刁协、刘隗二人的策划下,进行了一系列限制大族势力、加强皇权的所谓“刻碎之政”。在太兴元年(318)一年之内,司马睿两次下诏整饬吏治。第一次在三月,诏书一面对清静为政加以肯定,一面又表示要惩办不法官吏。第二次下诏在七月。司马睿的语气十分严厉,除命令各级官吏“祗奉旧宪,正身明法,抑齐豪强,存恤孤独,隐实户口,劝课农桑”外,还要求“州牧刺史当互相检察,不得顾私亏公。长吏有志在奉公而不见进用者,有贪惏秽浊而以财势自安者,若有不举,当受故纵蔽善之罪;有而不知,当受塞之责”。他还亲自下令处决了桂阳太守程甫、徐州刺史蔡豹等几个违制的官吏,其中程甫是王敦的亲信。
由于东晋政府的绝大部分军队都掌握在各地的军政首领和当地豪强手中,司马睿迫切地需要扩充能为自己所用的军队。他下诏免除豪强手中奴与客的卑贱身份,使他们成为平民,为自己筹得兵源,削弱了士族地主私占人口的权力。
许多望族豪强公开反对晋元帝司马睿的做法,王导和王敦也对他们表示支持。而晋元帝则拿这批根基很深的人没有办法,他没有一个有效的办法来除掉这个盘根错节,势力深厚的上层士族。
虽然惩治贪官对国家对人民是有好处的,解放奴隶对国家对人民也是有好处的,但司马睿当时既没有完全掌握国家权力和建立绝对威信,也没能够、没能力迅速地清洗掉高层官吏,换上得心应手的人。司马睿的这些措施使许多大族蒙受损失,引起他们普遍的怨愤,因而一大批居于高层的官吏倒向了琅琊王氏家族。以至于在王敦反叛时,所有有势力的士族都静观其变,袖手旁观,晋元帝完全依靠自己刚刚建立不久的新军以及新提拨起来的一批年轻军官和久经沙场的王敦作战。而王敦手下的大将都是在战事中历练出来的,他手下的兵也是打了无数仗的老兵,对付晋元帝当然是小菜一碟。
王敦杀入京城,并不上朝去见晋元帝,而是放纵士卒劫掠财物。商人富户全都跑得精光,老百姓也关门闭户,不敢上街。元帝一看乱成这个样子,自己当皇帝的不能没个表态,只好硬着头皮去跟王敦说:“刁协也死了,刘隗也逃了。你要清除的两个奸臣都不在了,你的愿望也实现了。你要是对我朝还忠心话,那你就罢兵回去,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觉得还不够,我还回我的琅琊去,把皇位让给你。”
王敦当然不肯休兵,钱凤劝他道:“司马邺在内宫还有禁军二万人,你要是把他逼急了,他要是亲率禁军来与你死战,你是打还是不打呢?不如暂且退兵,反正现在朝廷已经在你的掌握之中了。”
王敦这才退兵回到石头城。元帝按照王敦的意思颁诏大赦天下,以示庆祝。然后封王敦为丞相、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封武昌郡公,以前那些有实权的官位当然照样当着;又命文武百官去石头城拜见王敦。
王导也在百官之内,见了王敦劝道:“你不要做得太过分了,差不多就行了。”
王敦大笑道:“贤弟为何这般胆小?刁协和刘隗虽然不在了,可他们的同党还在朝堂,我还要一块儿除去呢,怎能罢休。而且司马睿这个皇上还不是咱们兄弟推上去的,就算是我不把他弄下来,朝中的事也得我说了算!”
王导道:“只要朝廷不再猜忌你我就够了,何必要得到那么多。”
王敦暗笑王导迂阔,并不理他。皇上不好废掉,先废个太子立立威也不错,于是便问百官道:“皇太子有何德望?”
温峤挺身而答:“皇太子以孝闻于天下。”
王敦呵斥道:“古人言:‘事父母几谏。’皇上有过错,太子却不谏阻,算什么孝子?”
温峤再答:“钩深致远,非浅见所能窥。据我看来,太子实在是太贤孝了。就是你来到这里,你也没听过有人说东宫不好的话吧。你凭什么说他没有谏阻过皇上呢?”百官也一起附和,都称赞太子是个孝德之人。反倒把王敦弄得无话可说,只好把废太子的事放在一边。
但王敦还不服气,又问戴渊道:“前日咱们打了几仗,你现在还有力气打么?”
戴渊叹道:“哪能有余力啊,我的力气根本不能和你比!”
王敦又问:“我这次举兵,你认为天下会怎么看我?”
戴渊道:“看见表面的人要说您是逆臣,但体会您内心的都会说您是忠臣。”
这个马屁拍得非常精彩,王敦得意大笑:“你可真会说话。”
又走到周面前,指着他道:“伯仁啊,你有负于我!”
周冷笑道:“是啊,你带兵来打皇上,我虽率六军保护皇上却不能胜任,使正义之师失败,让你背上欺君的名声,所以有负于你!”
王敦正在兴头上,却被周讥讽一番,当时又想不出什么精彩的话来对付周,只好愤愤而去。
王敦回到府中把刚才发生的事跟钱凤一说,钱凤道:“周和戴渊这两个人都不是善茬子,不如早点除去。”
王敦又向王导问主意“周和戴渊,分别著称于北方和南方,应当升任三公之位是无疑的了。”
王导不置可否。
王敦又说:“如果不用为三公,只让他们担任令或仆射的职位如何?”
王导仍不回答。
王敦再说:“这两个人既然连小官吏都不能胜任,那我就杀了他们吧!”
王导还是默不作声。
王敦遂派遣部将邓岳拘捕周和戴渊,把两个人杀了。戴渊虽然拍了马屁,仍然没有能够免灾。而周则继续保持了他的硬气,在去刑场路经供奉晋朝历代君王牌位的太庙时,大声喊道:“贼臣王敦,顷覆社稷,枉杀忠臣;神祇若有灵,当速杀之!”刽子手用戟戳他的嘴,血一直流到脚上,周仍喊不止,路上行人见了无不流泪。
后来王导去中书省办事,偶然见到周为自己求情的记录,这才知道周那日之事。王导拿着这封记录,痛哭流涕,悲不自胜。回来之后他对他的儿子们说:“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幽冥之中,负此良友!”
晋元帝派王敦的堂弟,侍中王彬犒劳王敦。王彬先去凭吊了周,然后才去见王敦。王敦见他好像刚刚哭过,觉得奇怪,便问他是怎么回事。王彬据实说:“我刚才去哭吊了周。”
王敦不高兴道:“周伯仁是自己找死,再说了,他把你当做一般人看待,也没对你有多好,你为什么哭成这个样子?”
王彬道:“伯仁虽然对我一般,但他并不结党营私,却在大赦天下后遭受极刑,我因此伤痛惋惜。”说完这句话后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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