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陌上尘-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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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尘薰独自人走着回去的路。
　　脚下落叶沙沙作响，条路好像总也走不完。
　　隔下午，食堂门口的布告栏前人头攒动，生们围在起，兴奋地指指，不时听到“叶尘薰”三个字。正在洗碗的陌桑急忙忙挤进去，看到张巨幅海报：
　　是王子唤醒公主，还是公主拯救王子？
　　在里，所有人的命运都将被颠覆！
　　敬请关注下月校庆文艺汇演压轴戏——小型舞台剧《睡美人》！
　　主演：叶尘薰　祝采茴
　　落寞地站在人群里，耳边飘过其他生的议论：
　　“叶尘薰和祝采茴，本校最有名的暧昧对！定要去看！”
　　“是啊，听剧情也作很大改动，公主和王子的命运被重新安排。”
　　“种老掉牙演滥的剧目，谁会关注剧情啊？大家只关心主角是谁。”
　　“倒是实话……叶尘薰演王子，哇！好想看他戴皇冠的样子，定帅呆！”
　　“拜托，的口水都流到碗里！”
　　“讨厌！”
　　几个生相互打闹着，现场乱成锅粥。
　　……
　　陌桑神色黯，转身挤出人群，被身后的人往前推，碗里的水泼出来。随即听到声尖叫：“喂，秦陌桑，没长眼睛啊？”
　　“对不起。”陌桑低头向被水泼脏衣服的生道歉。
　　“对不起值几个钱？”听声音就知道是同寝室的黎夕，的嗓音特别高亢尖锐，转头问旁边的生，“阿茴姐，没事吧？”
　　“没事。”特别纤细柔软的嗓音，笑容依旧甜美，而后又转向陌桑，“没关系，也不是故意的。”
　　陌桑抬头，看着祝采茴，是如此大方得体，举手投足，无处不美。那样温柔婉约的美丽生，总是带着迷人的微笑，总是在人群里闪闪发亮。在的映衬下，自己不仅渺小而且可笑。
　　可是，就该默默退让吗？因为对方是祝采茴，就得不战而败吗？
　　黎夕亲热地挽着祝采茴的胳膊，近乎讨好地：“阿茴姐，恭喜，演号。定会去捧场的！”
　　“还早呢，下月中旬才公演，剧本刚刚出来。”祝采茴低声叹息，“阿薰最近很忙，都找不到时间排练。”
　　“和阿薰对金童玉，生就该演王子和公主！”
　　“可是剧本改很多，王子和公主最后没有在起……”
　　两人兴致勃勃地谈论着，渐行渐远。
　　秋日最后的余晖不堪重负，任由太阳坠落边，暮色如期而至。
　　陌桑仰头望着黯淡的空，眼眶中泛起微微的白光。
　　在剧本中，颠覆角色的命运是如此容易。
　　谁王子必须和公主在起？
　　想起和黎夕的那个赌注，脸上浮现出《睡美人》剧中黑巫般邪恶的笑容。
　　——黎夕，次输定！
　　结果，早上陌桑没吃早饭，带着两个熊猫眼出现在公司。
　　刻意和叶尘薰保持距离，等他进电梯，才不紧不慢地走进楼大厅。
　　站在电梯口，看着红色的键头路上行，停在“13”。伸出手指，揿下下行的标志。
　　肩膀上被人重重地拍下：“喂，陌桑，也么晚？”
　　陌桑回头，是小艾：“是啊，急死人，电梯老不下来！”
　　“昨晚过得怎么样？”小艾冲挤挤眼，表情相当暧昧。
　　“什么怎么样？”陌桑吓跳，莫非都知道？
　　“不要装！”小艾把手搭在的肩上，“昨下班的时候看到买那个……的朋友行不行啊？”
　　“早就跟，没有朋友。”陌桑口咬定，同时，后知后觉地在心里哀鸣——他昨晚根本没戴套，今早上也没有，次定玩完！！
　　个上午都心神不定，直到午后和叶尘薰在茶水间碰面。
　　“怎么？”叶尘薰敏感的沮丧，撅着张嘴，满脸不高兴，“是不是工作时挨批？”
　　“都怪！”陌桑挥拳猛捶他的胸膛，羞红脸，“没用安全套！”
　　现在才反应过来，真服！
　　叶尘薰轻笑，用手指轻抚晕红柔嫩的面颊：“那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口齿伶俐而又咄咄逼人，“谁知道有没有得梅毒、淋病、AIDS什么的……”
　　“哼！”他加重手指的力量，捏住的脸颊，没好气地，“秦陌桑，就对么没信心？”
　　“不是！”陌桑只得实话实，“怕会怀孕……”是最最担心的，万“中招”怎么办？可不想当未婚妈妈，而且听堕胎很痛苦……
　　“原来是怕个？”叶尘薰笃定地，丝毫不紊乱，“很简单啊，如果有小孩，们就结婚！”
　　“结婚？”陌桑迟疑地，“太快吧？”从在意大利风情遇见他那算起，到现在才不过短短三个月。
　　“怎么会快？”他挑起眉，看着，“觉得认识差不多有辈子时间！”
　　切像是命中注定的，从遇到的那起，他已经等太久太久，漫长而痛苦的等待，几乎耗尽他所有的耐心和热情。
　　“可是……”陌桑踌躇地，轻声，“还没有准备好……”
　　“要准备什么？”叶尘薰仍是轻描淡写，“房子是现成的，爸爸妈妈会打好所有的事情，两老想抱孙子都想疯！”
　　是心理上的准备。还没有准备好结婚，作的新娘！陌桑抬头望着他，不知如何表达。心里的那份迟疑和彷徨，连自己都觉得奇怪。
　　其实，叶尘薰已经不是第次提到“结婚”的字眼，却总是下不决心。
　　明明很爱很爱他，很想和他在起。段日子，他给关于爱情最美妙的体验，比想象中还要好。
　　如果有他们分开，也会珍藏它们，作为生命中宝贵的记忆……
　　分开？是的，潜意识中，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可以独占他的生，他们可以永远在起！
　　陌桑的背脊蓦地掠过阵寒意，忍不住脸色白。
　　叶尘薰握住的手，凝视着不话的，浓眉下的眸子烧灼晶亮：“陌桑，告诉，究竟在担心什么？”
　　担心，相爱容易相处难。两个人相爱只要秒钟的时间，或许是邂逅时的那朵微笑，或许是离别后的那抹伤感，让人莫名其妙产生种冲动，种强烈的情愫。
　　可是当两个人在起后，最重要的不是相爱，而是相处。
　　童话故事的结尾，都是王子和公主从此过上美满幸福的生活。而现实生活的结尾，王子变成大腹便便的糟老头，公主变成唠唠叨叨的黄脸婆，平淡琐碎的生活总是充满争执和吵闹。
　　父母失败的婚姻告诉，两个人即使深深相爱，也有可能相互伤害，虽然嘴里着“爱”，却往往各自抚着伤口，心灰意懒，渐行渐远……
　　“人家害怕结婚……”陌桑终于出口。
　　“少来！”叶尘薰松口气，“是谁在个月时间相6个人，变成同事口中的结婚狂？”
　　“那不样的！”辗转地，艰难地，心里不胜烦恼。
　　“那是不想嫁给？”他的眉头拢起，脸色渐渐阴郁。
　　“当然不是！”陌桑口否定。
　　“那不就行？”叶尘薰端起春花般娇艳的面容，满眼尽是温柔笑意，“陌桑，不要自寻烦恼。相信，也相信自己，们在起定会幸福的！”
　　“会吗？”扬睫问他，模样可怜兮兮，声音也是样。
　　“当然。”他俯在耳际，“要不，们就试婚下？从明开始，就搬过来和起住。”
　　面对他深邃迷人的眼，柔情款款的神情，陌桑很轻易就被软化。
　　个人是的死穴，再平常的言语，对都比成筐的甜言蜜语更具力量。他要降服，实在易如反掌。
　　头，叹息地靠上他的胸膛：“薰，愿意为做任何事……”
　　就是不愿意和结婚。
　　叶尘薰轻轻圈住，在心里感叹，唉，恋爱真麻烦！
　　他在学业上所向披靡，事业上也是帆风顺，为何在婚恋上总是遭遇重重挫折？难道他在感情上，特别愚钝无知吗？
　　下午下班后，陌桑独自留在办公室，把自己的烦恼告诉夏萋萋。
　　“他为什么么急着结婚啊？”绕着电话线，压低嗓音，“他才刚刚回S城，事业正处于发展期，结婚对他有什么好处？”
　　“就是人和人的不同！”夏萋萋声音铿锵有力，“人是感性的动物，喜欢享受恋爱的过程，日日耳鬓厮磨，却不愿意承担结婚的义务，尤其是现今社会诱惑么多，离婚率么高，害怕结婚后，两个人最终还是要走上离婚的路。而人呢，他们是理性的，总是希望速战速决，不愿意在爱情方面耗费太多的精力。只要找准目标，就想要赶快定下来，然后全力以赴向事业冲刺！”
　　陌桑越听越心惊：“是个人，又不是他的战利品。”
　　“某种程度上是样的。”夏萋萋耐心地给作分析，“尤其是叶尘薰种人，贯表现那么出色，处事能力果断坚决，当然更想把早日收入囊中。”
　　“可是，还是不想结婚……”犹豫地问，“萋萋，呢？”
　　“谁愿意那么早进围城，自寻死路啊？”夏萋萋叹息，“就样耗着吧，拖是！”
　　“嗯。”陌桑感觉自己找到知己，“萋萋，到底是人，还是解！”
　　“解有什么用？人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定会暗暗叫苦，认同孔老夫子的名言：唯子与小人难养也！”
　　陌桑抱着电话，笑不可抑：“死萋萋，疯人！”
　　门上传来两声轻响，叶尘薰倚门而立：“什么事么开心啊？”
　　“萋萋，不和。哪约个时间起吃饭吧？”陌桑想要收线。
　　“好啊，叫上叶尘薰和韩琛，们四个人很久没在块聚！”夏萋萋爽快答应。
　　陌桑放下电话，叶尘薰已经走到身边：“夏萋萋的电话？”
　　没有答他，紧张地看着门外：“怎么来？有没有被别人发现？”
　　“除们两个，公司里已经没人。”他盯着，微微有些不满，“有必要搞得么神秘吗？像见不得人似的，们是在恋爱，又不是偷情！”
　　“觉得还不到时候。”陌桑不想继续个话题，拿起桌上的本书，佯装地看起来。
　　“要结婚生孩子才是时候？”他劈手抢过书，“秦陌桑，不想再过种偷偷摸摸的日子！”
　　“干嘛，吃火药啊？”陌桑把书抢回来，继续翻看，不睬他。
　　早就听韩琛过，叶尘薰并不像他表现得么随和，他专横霸道，阴晴不定。没想到么快就原形毕露。
　　“能不能看着话？”叶尘薰迅速夺走手上的书，高高扬起来。
　　“把书还！”陌桑也窝肚子气。
　　“难道本书在眼中，比更重要？”手臂挥，他把书扔得老远，摊开手，得意地笑：“扔掉，怎么样？”
　　陌桑先是愣住，努力克制自己涌起的怒气。然后，言不发地走过去，弯腰把书捡起来，拍去尘土，轻颤地放在桌上。
　　背对着他，声不吭，胸口剧烈起伏着。
　　“陌桑？”叶尘薰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份，他走到身后，小心翼翼地，“对不起……”
　　转身，拳头愤怒砸在他的胸口，嘴里嚷着：“叶尘薰，干嘛么神经质？”
　　他不躲也不闪，握着的手，定睛望着：“只是想要个肯定的答复，害怕离开。”
　　“从来没想过要离开。”惶然地，心里竟也无端地酸楚。
　　真的没有？叶尘薰想起S大校园的那夜，他得到最宝贵的初吻，正当满怀甜蜜和喜悦的时候，却狠心绝然地走向另个人……
　　那夜的记忆，如此清晰地刻在脑海中，想忘也忘不。
　　他揽紧，带着颤栗，紧闭着眼睛，含糊地呢喃：“陌桑，陌桑……”
　　陌桑驯服地紧贴着他，隔着衣服，听他灼热的呼吸和心跳。
　　虽然他没有顾楠的温柔体贴和善解人意，狂妄自大，脾气很坏，但还是喜欢他！
　　黎夕的“狗腿”激起陌桑的满腔愤怒，也为自己接近叶尘薰找到借口。
　　可是，到底要如何勾引叶尘薰呢？
　　——写情书？个东西太恶心太老土。陌桑不曾忘记，那个秋日的午后，在A城中僻静的小树林，他对给写情书的曾倩倩：“其实，也很喜欢啊，就像喜欢小狗样喜欢！”将人家小姑娘的芳心揉成碎片，个办法行不通！
　　——直接跑到叶尘薰面前向他表白？不行啊，谁知道他会不会接受，如果他当场奚落嘲笑顿，以后还怎么做人？
　　烦，烦，烦！
　　桌上放大堆从图书馆搬回来的书，可没有本是教导生如何勾引生的。如果学校有开“爱情攻略”本课程，定第个报名选修！
　　陌桑焦躁不安，哗啦啦将桌上的书全推到地上，憋得自己脸头的汗。
　　寝室的门被推开，从外面吃晚饭回来的舍友：“陌桑，楼下有生找！”
　　“不见，就不在！”陌桑蹲下身，将书本本捡起来。
　　“还不知道人家是谁，就不见？”舍友吃吃笑着，“告诉，是数学院的头号大帅哥……”
　　不会是叶尘薰吧？陌桑像被针扎下，立刻从地上跳起来：“他在哪里？”
　　“生公寓门口啊。”舍友嘟嘴，“不是不见吗？”
　　陌桑没理，也顾不得穿上外套，急急跑下楼。
　　到楼下，左顾右盼，也不见叶尘薰的身影。正疑惑间，转头看到顾楠，他穿着黑昵子的大衣，围着白色的围巾，安静地站在那儿。
　　原来是顾楠！陌桑舔舔嘴唇，勾起抹苦笑。
　　不清是失望，还是欣慰。应该想到的啊，叶尘薰怎么会来找，他的身边已有祝采茴。
　　可是，顾楠也很久没来找，不，是在躲避他，发生那晚的事，再见顾楠，免不觉得尴尬，浑身不自在。
　　无法再像以前，心无芥蒂地和他相处，相信顾楠也样。
　　陌桑停下脚步，没有向他走过去。
　　寒风凛冽，吹在身上有冷。才想起，自己连外套都忘穿。
　　已经是冬，空气干冷，呼口气就凝成白色的雾气。顾楠站在生公寓门口，看见陌桑穿着单薄的线衫跑下楼，鼻尖冻得红红的。
　　“冷，怎么还穿么少？”他走到面前，将自己的围巾解下来，围在的脖子上，无意间触到的手指，冰样的凉。
　　陌桑咬着嘴唇，默然不语。
　　顾楠握住的手，放在嘴边呵气：“手冻僵都不知道，为什么不戴手套？”
　　很亲昵却很自然的动作，让陌桑心灵深处某个角落轻轻颤，随即涌上深深的愧疚。
　　“顾楠，……怎么来？”局促着，艰难地吐出句开场白。
　　顾楠看着微微窘红的脸，温柔地笑：“陌桑，生日快乐！”
　　陌桑恍然大悟，11月5日，今是的18岁生日！
　　自己都不记得，而他却特意跑来为庆生。
　　陌桑不是不感动的，除已经过世的奶奶，面前的生，是全世界对最好最好的人！
　　莫名其妙地红眼圈，讷讷地：“顾楠，谢谢！”
　　“吧，想要什么生日礼物？”顾楠推推眼镜，偏着头看。
　　表情如既往地温和友好，看来，他是真的不怪。
　　陌桑也不想继续别扭下去，晃晃手指头，露出丝调皮的笑：“要吃双份的米线！”
　　“就知道，只想到吃！”顾楠敲的头下……“走吧，今请客！”
　　夕阳穿过他的身体轮廊照射过来，暖暖的感觉，让的眼睛再次湿润。
　　路边的小吃摊，昏黄的灯光，油腻腻的桌子，烟气氤氲。环境简陋，卫生状况堪忧，可陌桑照样吃得大汗淋漓。
　　吃两碗米线，还要碗鸭血汤，是不是太丢人啊？管他呢，反正在顾楠面前，从来当不“淑”。
　　不知不觉，他们认识已经4年多。路走来，让顾楠看到最多的就是的糗事，马虎迷糊少根筋，粗鲁好吃又贪玩，几乎全部都是缺，不适合展示给自己心仪的异性看。顾楠统统清楚得好像是自己的事，为什么他还会喜欢？
　　顾楠边冒汗，边帮碗里加更多的辣椒：“气冷，多吃辣椒，身上暖和！”
　　“原来，那么斯文的顾大才子，吃辣椒也会出汗啊？”陌桑将鸭血汤气喝完，抹抹嘴，“还想喝酒，可不可以？”
　　“好啊。”顾楠兴致很高，“的生日嘛，算！今晚不醉不归！”
　　陌桑第次喝白酒，两杯下肚，整个人就晕乎乎的。
　　东倒西歪的，还非要敬顾楠杯：“顾楠，杯酒敬！定要口干掉！”
　　顾楠也豪爽，果真口就干。
　　“如果喜欢的是，该有多好啊？”陌桑嘟囔地完，头栽到桌子上。
　　没有看到，顾楠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像被人狠狠揍拳。
　　他结帐，用单车送陌桑回学校。
　　夜空深邃，星光闪炼，像无数零星的小碎钻，又像孩子真的眼睛，眨眨的。
　　冷风吹，陌桑半醉半醒，软绵绵靠在顾楠背上，路上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笔直的林荫道上，不时落下几片枯萎的叶子，单车从上面碾过，发出细碎的声响。
　　坐在顾楠后面，陌桑心里想的却是叶尘薰。
　　闭着眼睛，感觉自己又回到14岁的那个黄昏，自己正坐在叶尘薰的单车后座，两个人都没有话。
　　时间真是残酷，晃就过去4年。生只有次的青春，走过就不再回来。
　　不想在自己的生命中留下遗憾，不想错过个让第次心动的孩，更想知道，那个离别的夜晚，他在奶奶家的院门外，对的究竟是什么！
　　“回宿舍，还是去教室？”顾楠拍拍揽在自己腰间的手，他知道醒。
　　“去教室吧。”用脸蹭蹭他的后背。
　　顾楠，对不起，就让争取次，为爱勇敢次！
　　因为生命脆弱而又短暂，青春去不回头，时间过，也许再也碰不到样个让从心底里喜爱的生，再也没有爱个人就爱生的冲动和勇气！
　　遇到个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抓紧去爱，疯狂去爱，连理智都不要也要奋不顾身，如飞蛾扑火。
　　就像那首俗气的歌里唱的：
　　“爱到心破碎，也别去怪谁，只因为相遇太美。
　　就算流干泪，伤到底，心成灰，也无所谓。
　　破茧成蝶，愿和双飞，最怕会去不回
　　……”
　　哪怕最后的结局，是失败，最起码也爱过，勇敢过，追求过！
　　于是，陌桑变成为爱勇敢无畏的斗士，和顾楠分手后，口气冲到数学院，抓到个生就问：“有没有看到叶尘薰？他在哪里？”
　　又是个找叶尘薰的！那生摸摸鼻子，打量下眼前的生，用手指指四楼：“他在405上自习。”
　　难得他今晚没去排练！
　　陌桑醉意醺然，摸着上四楼，走到405教室门口，大声嚷着：“叶尘薰，给出来！”
　　一生之水＇VIP＇
　　爱情，能让个人勇敢无畏，也能让个人变得怯懦、自卑。
　　搬到叶尘薰单身公寓的当晚，陌桑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楼下，小区里的孩子们奔跑着在放烟花，父母在旁边温柔地看着他们。
　　烟花虽然绚烂无比，却不可触抚，又转瞬即逝，很像爱情给人的感觉。
　　如果世间有什么东西是让人抓不住，又没有未来的，那定是爱情。
　　父母在陌桑8岁时离婚，母亲提着行李孤身离开，从此爸爸个家，妈妈个家。从那时候，就明白，爱情是世上最不可靠的东西。
　　白逛商场，在香水柜台前遇见熟人，化学系的骆阳，第个给写情书的生。
　　他摘掉眼镜，西装革履，风度翩翩，与当年傻气憨厚的形象相去甚远。
　　骆阳也认出，：“比以前漂亮，更有人味。”
　　陌桑笑，妩媚的长卷发，粉色的韩版套裙，8公分的细高跟鞋，还化个时尚的淡妆，怎么可能不变得漂亮？他样，也许是因为以前的自己太过平凡。
　　“买香水？”骆阳问。
　　头：“嗯。呢？”
　　“给朋友买。喜欢毒药。”语调平稳，眼神镇定自若。怎可以想象，N年前他和在枫树林话时，语无伦次，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个子走过来，挽住骆阳的胳膊：“阳，在谈什么？”
　　是个二十出头的孩，很前卫的短发，没有化妆，素着张脸，肌肤莹润光洁，像剥壳的熟鸡蛋。
　　骆阳介绍是他的朋友，还在上大学。那孩真是年轻，毫不扭捏做作，漂亮，明媚，笑起来很张扬。在面前，陌桑觉得自己老气横秋。也难怪，人家是二十岁的小姑娘，而自己过完年就二十六岁。
　　六年的差距于人来就像隔条河，别人可以素面朝，就必须靠时装和化妆品堆砌出成熟的风韵。
　　临别时，骆阳递给张名片，XXX公司的副总：“有事给打电话。”
　　从商的他变成熟，多人的风度，举手投足间气度从容。
　　故事并没有结束。
　　陌桑乘自动扶梯下楼，又遇见骆阳和他的小朋友。在他们后面，将两人亲昵相依的镜头尽收眼底，偶尔几句对话飘进耳膜：
　　“刚才那个是的S大校友，大二时曾经给写过情书。”
　　“呃，难怪！和初恋情人重逢，心情定特激动吧？”
　　“什么初恋情人？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当时特傻，怎么会喜欢种人？太普通平常，抓大把。唉，果真是们年轻时不懂爱情。”
　　“那老实交待，大学里到底追过几个人？”
　　“不记得，至少有五六个吧，不过最后全都无疾而终。”
　　“么，的爱情经历还蛮丰富的！”
　　“切！那哪里能叫爱情，充其量是荷尔蒙分泌过量！”
　　孩放肆地笑起来，笑声不但张扬，而且刺耳。
　　陌桑内心翻江倒海，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下扶梯，目送他们离开后，将那张名片扔进垃圾桶。
　　岁月的增长，生活的磨砺，将们变得成熟，也将们变得世侩狡黠，失却原有的纯真、快乐。
　　陌桑宁愿没有次意外相逢，那么，骆阳仍是停留在记忆中，那个和生话都会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