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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孤剑沧海盟-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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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云心中暗惊道:“果然不出东方玉琨所料,这时金顶贼秃必已避匿秘处,锈自己干犯禁例,我何不制住这两人,问出金顶贼秃现在何处?自去找他好了,免得横生枝节。”
  他察出两人存身位置不过相距十丈左右,身形一动,向前掠去。
  洞中本静若上水,他掠去之势迅疾异常,气流顿生波动,微风飒然逼起。
  那两人立时察觉,低喝道:“什么人!是……”
  言犹未了,俞云已欺至两人身前,双手十指疾如闪电飞掣搭攫两人肩头。
  这“双龙喷水”本是前古绝学轩辕十八解中制龙手法一记绝招,那两人怎能让得开来?立被摆个正着,哼得一哼,筋软骨酥颓倒在洞壁上,各自瞪着两眼望着俞云。
  须臾,一人哑着嗓子道:“来人可是俞云么?暗算猝袭,我等有点不心服,请放开穴道,一对一拼个高下,死而无怨。”
  俞云倏地回撤两臂,笑道:“不错,来者就是俞某,俞某就是不想妄生杀孽,所以才趁隙制住了两位,无论如何俞某不会被激,两位还是委屈须臾吧!”
  那人黯然无语,他只觉身上酸软感觉逐渐加重,不由暗试行运气功解穴,那知不如此还好,这一运气顿感逆血飞窜,吓得赶紧停住,喘息不止。
  另一人亦哑着嗓子问道:“我等还有三人守在洞口,怎么未见返转,想必亦遭阁下制住穴道了?”
  俞云点点头:“他们三位么?抡剑突袭俞某,被俞某让了开去,只缘他们攻势奇猛,一个收势不住便葬身于万丈深渊了。”
  两人吃惊地互望了一眼,默不作声。
  俞云又道:“俞某有一事相求,金顶上人现下藏匿于千佛顶何处?烦请见告!”
  语意虽委婉,但听入耳中只觉森厉逼人。
  两人抬目望去,只见俞云目中神光,有如冷电寒霜,又两把利刃,剜人心胸,不由自主地同时心神一颤。
  良久一人答道:“阁下岂不知与人留三分余地,即是与自己多种一寸仁厚心田,得放手处且放手,金顶掌门又非与阁下结下不共戴天之仇,再说金顶掌门武功亦不逊放阁下,到时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依在下相劝,阁下启步回身正是时候。”
  俞云微笑道:“两位不知道俞某来时有路去无门么?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俞某向来行事不为已甚,二位只管放心,将金顶上人潜匿之处见告,俞某自有区处!”
  那人惊道:“铁索已遭劈断了么?”说着哑声太息一声道:“掌门人现在万寿寺东首藏经阁中,阁下自去吧!”
  俞云点点头道:“多谢相告,委屈两位在此将息一个对时,自会恢复。”飞指迅点了两人睡穴后疾逾飘风般向前掠去。
  不久,俞云走出洞穴,只见处身于千佛崖房侧。
  月朗中天,星斗明灭,大风呼吼汹涌,林口振涛回应,衣袂折折飞扬,俞云四面望了一眼,万寿寺就在身前不远,肃穆宽敞,只是一点灯光俱无。
  他长吁了一口气,两臂一振,穿空斜飞掠入万寿寺中而去。
  藏经阁上东厢室内,书架林立,架上胪列经卷万册,室中一老僧端坐于蒲团上,低眉合十。
  这老年僧人正是峨嵋掌门金顶上人,胸中愁绪波涛纷涌,积念难平,不时口中发出低声喟叹。
  他心想如俞云中计,葬身于深渊之下,在俞云尸体怀中取回掌门令符,威望尊单得以保全,一切均可顺利解决,否则就不堪设想了。
  正怔念之间,忽听有人冷冷说道:“俞某如命应约而来,上人沉凝若定,不愧为掌门气度,俞某望尘莫及。”
  金顶卜人不禁大吃一惊,他怎么知道自己藏身此处,只道他在万寿寺中到处搜索,惊动栖云师伯出手擒之,如此一来这番心意均付之流水了。
  他头也未回,反臂一掌甩出,迅速无伦,跃身作势纵出。
  就在他掌力劲势方吐之际,猛感腕脉一紧一麻,真力逆窜回攻内腑,只觉心神猛然一震,情不自禁地哼了一声。
  俞云深知金顶上人蜮谋,一掌甩出是欲惊动栖云禅师,是以先下手为强,展出轩辕十八解奇绝大下手法之“魁星点斗”一招,电闪星飞攫住金顶上人腕脉,向上一带。
  那金顶上人跃起之势,经他一带,身形不由一个倒翻回去。
  俞云是用出巧劲,金顶上人落地悄无声息,更巧的是,金顶上人与俞云对面而立,四日对视,一种愧惊惶恐之色在金顶上人目中不禁露出。
  金顶上人此时的心情,比杀了他还要难受,此情此景,何以为堪。
  俞云发出一声低沉的冷笑道:“上人如此蜮谋险诈,欲置俞某于万劫不复之地,用心可诛,现在还有何话说?”
  金顶上人良久方始挤出了一丝苦笑道:“施主徼天之幸不葬身岩壑,实命授之于天,老僧夫复何言?但施主责斥老憎蜮谋险诈,未免不当,老憎执法本门弟子,并无冒犯施主之处,施主使老袖威望尊严一扫无存,情急走险,实有出之,设或施主与老僧易地相处,将亦不致谓老僧做得太过份了一点!”
  俞云淡淡一笑道:“上人,你是说俞某行事未免绝人太甚了一点是么?”
  金顶上人道:“施主明知,何必故问?”
  俞云语气变得沉厉无比的道:“今日之事,诚或如上人之言,倘上人平心静气地回想生平所为,则可知俞某行事尚存下三分仁恕宽厚。”
  金顶上人不禁一怔,道:“老僧生平缺点只是执拗躁激,自问并无多大罪行,如今落在施主之手,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俞云冷笑道:“上人可记得有一追魂判谢文其人么?当年湘江围攻,实上人一力促成,难道上人对此事不觉得有一丝内疚么?”
  金顶上人面对着窗外,月色映及,闻言顿时面色变得苍白如纸,强作冷笑道:“老僧两徒,为谢文剜目除肢,呆辱三日,惨嗥皿枯而死,了结恩怨,何谓不当?”
  俞云听得怒血潮涌翻腾,喝道:“住口,令徒岂无滔天恶行,取死之处?不然谢大侠一世侠名,怎可徒置无辜于死?”
  此时,俞云恨不得立时置金顶上人死命,但想起无量师叔之诫,立时将一腔怒气压抑下来,但目中仍留有浓厚慑慑人杀机。
  金顶上人心知难受,也是生不如死,遂冷冷道:“原来施主是谢文至友,替友复仇,义风可敬,老僧当年设下以毒攻毒之谋,无人知得,却被施主侦知,极是难得,不过,谢文当年如将两徒执交老僧,老僧自是执法无私,湘江围攻之事也不会发生了!”
  俞云沉声答道:“前某那里是为友复仇,不过是受谢文后人之托而来罢了,你当年之谋,如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岂能不让人知?哼,你到此时,尚巧言弄舌待紧,就拿今晨之事而论,姑息护犊,一如往昔,当年就是谢大侠亲执令两狡徒而送于你,俞某却难以相信你能执法无私!”
  金顶上人不禁语塞,良久才冷笑道:“施主不要咄咄逼人,当年之事,是非难论,谢文既有后人,何不来此,父仇不共戴天,老衲死而无怨,似施主趁隙制住老僧,并非功力不如人,未得一拼,难以忍受。”
  俞云冷冷说道:“谢大侠后人现在山习艺,自有找你之时,你妄想与俞某一拼,俞某此时可无这种闲情逸致。”五指倏地一松,又道:“俞某就此告别,但愿相见有期。”
  金顶上人只觉全身宛若瘫痪一般,了无着力之处,身不由主像软蛇般跌坐于地。
  俞某正待穿窗而出时,忽然由窗外随风飘来一缕苍老低沉口音道:“来人可是俞云么?千佛顶百年来禁例闲人妄登你有意触犯,胆大妄为已极,你今有句话说?”
  俞云不禁一怔,心悦:“终于还是惊动了栖云禅师,既来之,则安之,有什么畏惧的!”探首外望,只见阁外坪中,一株合抱枝叶翳密,高耸霄汉的楠树之下,立着一个银须白衣清癯老僧。
  他匆匆思量了一下,双足微一用力,人已跃穿了窗外,才射出七八尺距离,倏地身形一沉,电泻坠地。
  抬目望去,只见栖云祥师目光炯炯地望了自己两眼,大喝道:“你尚敢在老衲面前卖弄身法”,话音未落,手若闪电向前抓来。
  逼出潜力,罩压五丈方圆,俞云知道这种奇诡的手法一出,如影随形而至,功力稍逊的入,无论如何也是无法避得开去。
  俞云“玄天七星步法”移宫换位,奥绝奇伦穿隙而出。
  栖云禅师只见面前人影一花,已失去俞云的身形,不禁怒哼一声,右臂一环,旋身再度抓去。
  又是一式扑空,只有树枝飘摇,叶影闪动,那有半个人影?
  牺云禅师心诧道:“普天之下能脱出老衲擒拿手外,此人倒是一个武林奇才。”
  忽听身后俞云微笑道:“老前辈怎不容晚辈解释,晚辈纵有冒犯之处,也是个不知之罪。”
  栖云禅师缓缓转过身去,沉声说道:“当你真不知禁例么?”
  俞云恭谨答道:“晚辈从未在江湖行走,识陋闻浅,只在乡中藉歧黄之术行医糊口,实缘这次受敝师侄之托,斗胆前来,应金顶掌门人之命在此千佛顶交手印证……”
  栖云禅师沉吟了一声,接口道:“这些老衲俱已知情,藏经阁上你们谈话老衲听得一字不漏,峨嵋之事,老衲已立下誓言永不过问,但妄闯这千佛顶者必死,你真不知禁例么?”
  俞云道:“老前辈明见,如疑晚辈所言不尽不实,请问金顶掌门即知!”至此略略一顿,望了栖云样师一眼,又道:“老前辈当是峨嵋前辈高人,晚辈有幸拜晤,可否踢知名讳?”
  栖云禅师目注了俞云须臾,才沉声说道:“老衲禅名已不为人知,你也毋须多问,不论如何,你登上千佛顶就是触犯老衲禁例,方才你能逃出老衲擒拿手法,足见武功不错,老衲也不为难于你,只要能在老衲掌式百招走上之外,你便可安然离去。”
  俞云沉吟一阵,慨然道:“晚辈自不量力谨如所命,望老前辈手下留情。”
  栖云禅师冷冷说道:“老衲之有今天,只因从不知慈悲为怀,多年习性亦不愿改,老衲一出手就全力施为,绝不留情,一切只看你的造化了。”
  俞云不禁一凛,暗道:“这位老前辈真个刚愎自用,看来今晚之战,非要尽平生所学不可了!”
  当下傲然一笑,足踏玄天七星方位,凝神蓄势,双掌交叉护胸,微微欠身道:“老前辈请赐招!”
  栖云禅师银眉一耸,目中吐出慑人冷电寒芒,大喝道:“你胆敢蔑视老衲么!”
  俞云微笑说道:“不敢,是老前辈定欲赐教,言明晚辈能避过百招即可生离这千佛顶,晚辈怎好出手?”
  栖云禅师面孔一冷,哼了一声道:“你要留心了,在这百招内老衲天下武学奇招尽都融汇于内,只怕你逃不出百招之外。”,说着两手飞攫而出,迅如电火石火。
  俞云身形左晃,极其诡奇地移出丈外,可是栖云禅师两手拾指竟然如附骨之蛆般抓到,俞云心中大骇,足下飞动,把玄天七星步施展开来。
  要知栖云禅师是峨嵋近两百年来杰出人才,一生武学崇奥博绝,更在千佛顶数十年来潜移默化,又参悟了不少奇奥难测之学。
  是以他一出手,即绵绵不绝,手法更是震烁武林,宛如魅影满天,塞飞遂走,抓向俞云而去。
  饶是俞云身蕴奇绝武林之学,也感锐利指风永远在耳边身旁急啸划过,不禁暗中骇然道:“这栖云禅师不愧为武林奇才,一代宗师,倘将一身所学,传授于峨嵋门下,则今日峨嵋当可在武林称尊。”
  忖念之际,栖云禅师一式“五岳吞云”,手指上触在自己左“肩井穴”上,只觉微微地一麻,不禁大骇,急忙身形一摆,右手五指一式“分水擒龙”迅疾无比的回攫栖云禅师抓来手掌。
  听声辨位,拿捏奇准,俞云身随臂旋,这一式是“轩辕十八解”中制龙手法最奇绝之招,手出如电般,正好扣向栖云禅师脉门。
  栖云禅师蓦然一惊,而且这一惊非同小可,这才认出对方是生平唯一劲敌,右臂倏地上扬,左掌呼地一掌劈出。
  劲势如潮,宛如巨浪排空,狂飙顿生。
  俞云也是适可而止,攫式飞散,在他掌势未出之际,已横跨七尺,一式“金鲤倒穿波”,仰射出八九丈外。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栖云禅师凌厉的掌力直撞至合抱楠树上。
  但见树干撼摇不止,木叶横飞,激飘如雨,威势骇人。
  俞云遥朗声说道:“请问老前辈可满百招之数?”
  栖云禅师一掌劈空,目睹俞云精妙绝伦的身法及盖世旷代之制龙手法,不禁暗中太息道:“果然上两代掌门人说得一点不错,说老衲自认是武林隽才,心高气做,难免身入魔道,为本门带来一场无边浩劫,天下之大,奇才能人辈出,大都韬光隐晦,遂隐林泉,不为所知那有自己情才尽傲,暴戾恣雎,一点不似佛门弟子,树怨太多,不想峨嵋葬送自己之手才禁足于千佛顶。
  老衲曾在上两代掌门人说下狂言,有生之年,峨嵋有甚危难,老衲决计袖手旁观。
  掌门人道:‘你袖手更好,一参与其事,峨嵋必毁灭在你手中。’如今想来,此话到言之不虚。”
  胸中感慨万千,不禁出神,闻得俞云问话,怔得一怔,遂冷冷说道:“才得四十九招,你可是心悸了么?”
  俞云淡淡一笑道:“晚辈功力浅薄,实不足与老前辈崇奥无伦、旷绝无下之武学相抗衡,但老前辈想以百把内取胜晚辈,晚辈自信尚不至于此。”
  栖云掸师目中暴射杀机,大喝道:“这话是你说的么?”
  老衲……”突然目中神光一敛,凄然叹息道:“你离开千佛顶吧,老袖不欲妄起杀机,金顶已失去掌门之位,老衲也有个陪伴参解经文之人,了解山中孤寂,不过金顶师侄他日找你时,就是你生死大难临头之日。”
  俞云不禁一怔,缓缓说道:“看来,老前辈要将一身绝学尽转授于金顶大师了!”
  栖云禅师沉声道:“一点不错,是老衲曾立下重誓,决计袖手旁观本门危难于不顾,依你所为,本该破杀机凌迟,老衲不想违背誓言,所以收手,今后光大峨嵋重责,俱都付于金顶师侄了。”
  俞云道:“这是老前辈的事,晚辈无权过问,金顶大师器量不宏,自趋毁灭是指日可期了。”哈哈一声大笑,人已穿空飞起,电泻飞坠至十余丈外,跃出万寿寺。去势如电。
  眨眼无踪。
  ……
  大乘寺昆卢殿中紫竹、苦修等四位长老端坐于佛像前蒲团上,香烟缭绕,烛火明亮。
  此时正届子夜四更,周遭寂静异常,突然殿中滴水檐前坠落一块瓦片,叭哒一声重响。
  四位长老眼皮一抬,忽见一物疾射而来,苦修大师伸手捉住,舒掌一瞧,正是峨嵋掌门信符,忙说道:“绝不能让俞云逃出山门,不然峨嵋威望将荡然无存矣!”
  四位长老坐式不变,平平飞起,由殿檐掠出屋脊。
  刹时,钟声响起,山谷回应,峨嵋山中人影纷纷飞闪出动……
  第二十九章万里东奔 倦游江湖落拓铁塔寺下 厌闻仇杀恩怨
  “红叶黄花秋又老,疏雨更西风,山重水远,云开天淡,游子断肠中……”
  成都东郊,武侯祠内参天耸霄,萧森古柏,仍是一片剥苍浓翠,不染秋意。
  阕石甬道上,只见谢云岳徘徊踯躅着,他胸中怅触无端,独恨青衫落泊飘零,口中不禁低诵这阕“少年游”。
  夕阳秋风,云压雁声,展翅南翔,他触景生情,不难生出南归之意。
  无奈玉钟岛之事,令他欲罢不能,正是马至悬崖难回首,船到江心难补漏,他心境之沉重是可想而知了。
  前晚,他离开千怫顶后,以峨嵋掌门信符暗中掷入大乘寺昆卢殿中,苦修等四长老为了峨嵋威望急追而出,怎能赶及他那神奇奥疾的身法,形踪俱无。
  四长老追至峨嵋山麓,还是白象大师道:“金顶师兄就是一意孤行,刚愎自用,才会有痛失掌门之辱,苦修师兄,我等就算能追及俞云,又待如何?”
  苦修尊者不禁一怔,太息一声,转回大乘寺而去。
  谢云岳来成都已是两日,等待丧门剑客返转,他自随苍玺等人下得青城同赴都江堰二王庙中,苍玺雷啸天等应他之求赶往玉钟岛,他亦扑奔北夭山插云崖,临行之际,因思及双亲灵骨分葬两处,不是人子之道。遂托灵飞前往嘉陵母坟起出灵骨与其父合葬,绘就宝华山图形,郑重相嘱,约好在成都武侯祠见面,不见不散。
  算计日期,灵飞该早返转,暗暗忧虑道:“莫非灵飞途中撞上当年仇家,以致耽搁延误?”
  夜月苍茫,寒星稀疏——
  他正在落寞无耐时,墙外刷的一声,冲起一条人影,飘闪如电掠在祠阶前。
  来人正是丧门剑客灵飞,一见谢云岳就含笑抱拳道:“幸不辱命,回途遇友正在危难之际,苦求相助,为此延误,累及少侠苦候,望予见谅。”
  谢云岳笑道:“灵兄说哪里语来,在下之事实是有渎灵兄,无以相报,你这样说真使在下汗颜无地了。”接着又道:“灵兄一路风霜劳顿,想必点食未用,你我同去城中大快朵颐一顿,明晨赶去青城邀毕大侠同行。”
  两人出得武侯祠,衣袂飘飘向城中而去。
  汴京,天马镖局局主奔雷剑客司马仲明兴高采烈,设宴与谢云岳毕晓岚灵飞三人接风。
  少镖头司马长寿与楚明绮出来相谢,楚明绮怀抱着粉妆玉琢一对孪生儿女。
  谢云岳朗笑道:“老镖头有此一双佳孙可谓老怀弥畅了。”
  司马仲明大笑道:“皆老弟之赐,恨无可相报。”
  毕晓岚闻占大为惊愕不解,便问其详,从司马仲明口中得知其故,不禁诧佩望着谢云岳道:“怎么少侠还精擅歧黄之术么?”
  谢云岳含笑谦虚地答道:“在下略知一二,有道是庸医也有十年运,不过是时来运通,着手成春而已。”
  毕晓岚由衷赞佩道:“少侠奇才传学,术究天人,只是太过自谦了。”
  大厅上欢笑洋溢、宾主相欢,忽见一镖伙由厅外匆匆奔入,凑在老缥头司马仲明耳旁低说了一阵。
  只见老镖头寿眉一耸,手摆了一摆,道:“知道了!”
  镖伙立即趋出,老镖头若无其事般举杯欢饮。
  谢云岳见状心料镖局中又发生了事故,不禁动问。
  老镖头笑道:“在此酒席宴前何苦扫兴,等会儿再谈吧!”
  谢云岳坚欲老镖头说出,老镖头无可奈何,长叹了一声道:“事却为飞天鹞子娄敬德而起。”
  谢云岳不禁剑眉猛剔,目泛威光道:“是他么?”
  司马仲明微笑说道:“老弟无须动怒,这也难怪娄敬德,他威望河洛三十年,自受老弟那次折辱之后,往昔凶焰尽敛,但他哪甘长此寂寞,尤其中原河洛众镖局均对他一反昔日恭顺之态!心情之难受激动,自不待言。
  不久,尚风闻娄敬德唆请华山派掌教凌霄子与雪山人魔至熊耳山相助,重整声威……这本是捕风捉影之说,老朽淡然处之,岂料各大镖局闻信慌了手脚,聚会商议对策,老朽力主持重……”
  谢云岳闻得凌霄子雪山人魔两人,不禁怒血湃涌,接口道:“这传闻可是真的么?”
  司马仲明颔首道:“显然是真的无疑,方才得报凌霄子雪山人魔三日前已到达熊耳山,更有万胜镖局昨晚路经熊耳山出了事,镖货全部为娄敬德掳去,敌人逃回带信命各大镖局限七日内拜山。”
  谢云岳冷笑道:“这事好办”,逐低声说了一阵,老镖头愉然色喜,匆匆立起道:“只是又要少侠烦神,老朽就去通知各大镖局,诸位慢用,老朽去去就来。”,离座快步走出。
  丧门剑客灵飞与谢云岳接耳悄声道:“不怕耽搁玉钟岛之事么?”
  谢云岳悄声道:“在下也曾思量过,父仇不可戴天,不如一并就此结算,玉钟岛之事有他们在,一时定可无虞。”
  灵飞见他这么说,也就无话可说了。
  谢云岳霍地立起,步出厅门,向镖局外走去,日月仙人掌卢坤亦跟着走出。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局门,卢坤即向厩电闪掠去,牵来一匹高头骏马,道:“少使,此是纯种汗血宝马,千里脚程足可当之,祝少侠一路顺风。”
  谢云岳谢了一声,一跃上骑,得得缓驰出得城关,吆喝了声,长鞭叭叭空中生出脆响,坐骑荡起一缕滚滚烟尘,如风电奔而去。
  星斗稀,晓月隐,霜露侵衣——
  熊耳山似蹲着一只巨兽,巍然处于万山丛中,忽地,一处红光冒起,由于晨风狂疾,转眼,即成一片燎原之势,火光中屋宇隐现,人喝马嘶,纷乱异常。
  积谷粮仓突罹祝融之炎,虽经多人扑救,但火猛风狂,整个粮食均笼罩在火势之下。
  飞天鹞子娄敬德如飞奔去,见状暴跳如雷,喝命赶救,一面喝问手下道:“定是万胜镖局所为,赶紧察视镖货未动否?”
  两名盗匪领命窜去,娄敬德目光枭闪,激动不宁。
  片刻之后,一匪奔来禀道:“禀当家,镖货丝毫未动,起火之时,副当家即传令捕索纵火之人,据暗椿明卡报称井无见得可疑之人。”
  娄敬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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