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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郎-离魂伞-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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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其他人是谁?你快告诉我!”荆楚两手抓着身边的泥地,抓出了两个深坑。
他到现在才知道,暗算父亲的,竟有十几人之多,而且那些暗器都是在父亲力竭之时发出的。。
这些人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夺伞。
“夺伞”两字在心中一亮,荆楚恍然大悟,一指莫雨村,叫道:“是不是有他?”
“有。”蒙面人点头:“他发出的是一柄很小很小的木剑,长约三寸。”
“是不是还有令狐一招?”荆楚逼视着那人的眼睛,生怕他说谎。
“令狐一招正极力抵御离魂伞的奇异魔力,他绝不可能有机会发出暗器,实际上那晚他内伤很不轻。”
荆楚叫道:“莫雨村不是和令狐一招站在一起吗?”
蒙面人摇头:“绝对没有,何小娇是在骗你玩。莫雨村是和令狐一招一起到场的,但战斗一开始,他就站在一旁了。因为他来自香木剑派,有资格当证人,何小娇也是证人之一。”
荆楚突然指着他道:“那么你呢?你在干什么?你有没有发出暗器?”
那蒙面人眼中凶光顿时大盛。他瞪着荆楚,荆楚也勇敢地回瞪着他。
终于,蒙面人眼中的杀气消失了。他干咳了两声,点点头道:“不错,我发的暗器是一只铁蝴蝶。”
他揭下蒙面巾,露出一张奇长的马脸来:“你一听‘铁蝴蝶’这三个字,想必也知道我是谁了。”
曹州张家的“铁蝴蝶”张千帆,荆楚当然听说过,走江湖的人都听说过。
“你是张千帆!”荆楚咬牙切齿地道:“张千帆,我发誓我一定要杀死你!”
张千帆叹道:“一报还一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你现在还远不是我的对手。”
荆楚沉默了,因为张千帆的话千真万确。
他知道,他很难达到张千帆那么高的武学境界。
张千帆丑陋的马脸上居然已有了一些笑意:“不必着急,我会等你的。”
荆楚还是不说话,他突然觉得有点灰心了。
莫雨村和何小娇都是他的仇人,但若他们不死,他也绝对报不了仇。
张千帆微笑道:“你其实用不着灰心。武功是练出来的,我像你这么大岁数的时候,武功还不如你呢!”
荆楚冷冷道:“你为什么现在不杀我?”
张千帆苦笑:“我只不过是要离魂伞,我杀你干什么?”
荆楚悲声道:“可是暗算我爹,你也有份!”
张千帆正色道:“我虽有份,但我只是凶手之一。我还可以告诉你,有哪些人也发出了他们的独门暗器。除有五种极普通的飞蝗石外,令尊所中的暗器尚有‘铁叫子’乐岚的一根短萧,‘凤阳花鼓’朱田田的一只小花鼓,以及‘毒和尚’李梦阳的毒轮。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些暗器都是在令尊已断气后发出的。致命的暗器其实是一截枯树枝,正中令尊后脑,当是从他背后射入的。
令尊在遭枯枝打击后,身形已乱,离魂伞开始乱转,我们这些人才发出了暗器……”
荆楚明白,能以枯枝当暗器的人,显然内功惊人,极不好惹。而以枯枝当暗器,显然是不欲暴露自己的身份。
“铁叫子”乐岚善用萧声迷人心神,是个作恶多年的采花大盗、“凤阳花鼓”朱田田以花鼓为兵器,常扮成要饭女子,杀人无数。“毒和尚”李梦阳其实并不是真和尚,他是天秃,精擅用毒,身上藏有数十毒轮,又凶又狠。
这些人都不好惹,都惹不得。但荆楚暗暗发誓,一定要向他们报复。
张千帆叹道:“你也不必怪我们。我们在接到令狐一招请帖时,都已存心去抢离魂伞。因为江湖上离魂伞已被传得十分神奇,习武的人谁又不是想称雄一世呢?
……令尊倒地后,我们也为抢伞而混战起来,谁也不让谁,打得天昏地暗,你死我活的。而当我们都停手时,才发现令尊的遗体和离魂伞均已不见了,当然是被贵门的林老板抢回去了……”
荆楚跳起来,怒叫道:“如果我活下去,我会一个一个报复的,一个都不留情!”
这里面自然也包括张千帆。
张千帆却漠然笑了一下:“多年来,我一直处心积虑地想弄到离魂伞,因为它太神奇了,神奇得让人不敢相信,神奇得让人无法不动心。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欢喜。唉,这是天意呀,天意……”
他不无遗憾地朝离魂伞望去。
一阵夜风吹过,离魂伞滚动几下。
张千帆怔住了,他的眼睛突然睁得很大很大,他的身子也似已僵硬。
荆楚不由感到奇怪,看张千帆的表情,似乎发现了什么,他的眼中闪着又惊又喜的光芒,嘴唇也在轻轻蠕动,似乎在和某个人悄语。
又一阵夜风从窗口、从门外吹进来。
荆楚看见离魂伞居然神奇地变大了,那染着斑斑鲜血的黑白条纹似也已在动,在缓慢坚定地旋转着,使人一望之下,便不忍再转开视线。
一切都变得恍恍惚惚了,荆楚觉得自己像是在天上飞,又像是在地狱中游弋。
他的眼前出现了许多幻像:母亲、林素珍、林谦和。
莫雨村、吴越、何小娇、曹公旦……
突然,他听到了一声尖叫,浑身一震,清醒过来了,飞快地移开了眼睛。
幻像消失了,张千帆却已摇摇欲坠,口中鲜血狂喷。
“张千帆,你——”
荆楚惊叫起来,但只叫了四个字,便突觉喉中一甜,眼前一黑,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向前栽倒。
张千帆倒下的时候,笑得很开心很欣慰:“我终于知道了离魂伞的奥秘了,嘿嘿……‘离魂一伞,魂亡魄散’,好厉害!”
他虽然已经知道了,却永远也不能再站起来了。
第十五章 几家欢乐几家愁
令狐一招今天显得特别得意。
他正在密室里踱着步子,不住微笑点头,也不知他究竟有什么值得如此高兴的事。
密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一张小巧的茶几上,放着一只银酒壶和一盏银杯,壁上的牛油大烛燃得很旺。
令狐一招踱过茶几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仰脖子,灌了下去。
他又踱了起来,微笑变成了大笑,到得后来,已是狂笑了。
笑声在密室的壁上来回撞击着,震得牛油大烛的火光不住科动。
荆楚跌跌撞撞地走进林记饭铺,叫了一声“珍珍”,往前栽倒,不省人事。
闻声而出的林谦和、林素珍都惊叫起来,将荆楚扶起来,匆匆进了里屋。
林素珍一面走,一面流泪,脑中一阵阵发晕。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知道荆楚一定遭到了暗算和折磨,才会变成这个模样的。
如果不是他怀里紧紧抱着的离魂伞,林素珍根本就认不出荆楚来了。他的全身衣衫都扯得破破烂烂的,而且沾满了血迹灰土。他的身上到处都是伤痕,青一块紫一块的。
你说,林素珍能不揪心吗?
荆楚醒转时,已是第二天下午了。
林素珍苍白憔悴的面上泛起了狂喜的笑容,她本已哭哑了嗓子,这时又哭了起来。哭得更伤心,更动情。
林谦和满头大汗,面色惨灰地站起身道:“少爷没事了,让他多歇息,咱们都出去。”
林素珍哑声哭道:“不,我不出去。呜呜……不出去,不……呜呜……”
荆楚听到了林素珍的哭声,动了动,睁开了眼睛,转过头看看她,低声唤道:“珍珍,是珍珍么……”
林素珍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哥,是珍珍,呜呜……
是珍珍……哥,哥呀!”
林谦和叹了口气,对荆楚道:“少爷,你的外伤没事了、内伤却没全好,还需静养些日子,不过……不碍事的。”
林妻扶着他,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而且没忘了把门关上。
林素珍一下扑到床边,两手紧紧揪着床单,又喜又悲地看着荆楚的眼睛,不住哭叫道;“哥,珍珍在呢,在这儿,哥……”
荆楚艰难地伸出手,颤抖着去抚她的脸儿:“珍珍,珍珍……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林素珍一下和身扑上,扑进了荆楚怀里,把脸儿理进他肩窝,一面亲吻,一面呜呜咽咽地泣道:“哥,你怎么了……吓坏珍珍了。呜呜……”
荆楚的泪水流了下来:“珍珍,好珍珍。”
“哥呀,哥呀……珍珍在呢,就在这里,呜呜……”
林素珍抬起泪水纵横的脸儿,又哭又笑地望着荆楚。
她看见他的泪水,她的心被强烈地震撼了,她感到了一种无与伦比的激情。
她愿为他去生、去死、去干一切的一切,因为荆楚在流泪,是为她流的泪。
荆楚流着泪微笑,轻轻搂住了她的身子。
“哥呀——”
林素珍一声低呼,全身紧紧贴紫荆楚,颤抖着将嘴唇送了过去。
沾满了泪水的吻,是咸的吗?
荆楚已浑然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心中的火焰在往体内扩散,他的全身似都已充满了力量。
他要亲她吻她,爱她抚她。就是天塌地陷也不能阻止。
这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厅,但显得有些神秘和肃杀。
偌大的大厅里,只有一个蒙着面的老人在踱着步子,空荡荡的大厅里,回响着他沉重威严的脚步声。
一阵迅急的脚步声在大厅外响起,转眼便已进了大厅,一个精壮威猛的大汉奔了进来。
蒙面老人停住脚步,沉声喝问道:“铁叫子和毒和尚请到没有?”
大汉躬身答道:“启禀掌门,铁叫子和毒和尚已经赶到洛阳城里了,一招即至。”
蒙面老人踱回大厅最高处的虎皮交椅上坐下,道:
“很好。让他们明夜三更天,到这里来汇合,千万别让令狐一招知道,要做得隐秘。”
“遵命!”大汉应了一声,转身奔了出去。
蒙面老人坐在椅中,目光不住闪动,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半晌后,他才满意似地点点头,站了起来,走下台阶,又开始踱步。
不多时,又一个汉子奔了过来:“启禀掌门,朱田田已经到了洛阳,正在街上唱花鼓戏。”
“传我的话,就说有大事相商,请她明晚三更到这里来一下。”蒙面老人低沉而威严地发着指示,脚步根本没有停下来。
“遵命!”汉子又奔了出去。
蒙面老人呵呵笑了起来:“好戏来了,好戏来了,哈哈,哈哈……令狐一招呀,令狐一招……”
他仍在大厅中踱着步,似乎他会永远就这么踱下去,一直踱到永远。
他是龙老太爷,龙门派的掌门人。中州武林中除了少林高手和令狐一招外,当数龙老太爷名声最响亮了。
而且,他也是惟一敢跟令狐一招唱对台戏的人,两人从不见面,因为一见面就保不准会打起来。
龙老太爷名叫龙俊臣,但他最喜欢听后辈们叫他“掌门”或是“老太爷”。一提起“老太爷”三字,谁都知道是龙俊臣龙老太爷。
龙老太爷有个很古怪的习惯,他常年蒙面,行事飘忽难测,人称“蒙面龙”。
那么,这次龙老太爷暗中招集铁叫子、毒和尚和朱田田,又是为了什么呢?莫非龙老太爷是想找令狐一招的麻烦吗?
龙老太爷当然不会明说出来,他只是呵呵笑着、踱着,仿佛一切都已在他算计之中。
吴越醒过来,看见了一张并不陌生的面孔。
那是一张英俊爽朗的中年男子的面孔;一张正泛着迷人的微笑的面孔;一张有着奇异神情的面孔。
“曹公旦?你……你……干什么?”
吴越想起了母亲,也想起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曹公旦叹了口气,柔声道:“吴姑娘,你已经痊愈了。看来你并不喜欢见到我,你现在就可以走了,我不拦你。”
吴越看着他,久久地注视着,突然脸红了,期期艾艾地道:“是你……救的我?”
如果曹公旦一定要留下她或是施以强暴,她一定会反抗,一定会坚决离开这里的,吴越就是这么个吃软不吃硬的女孩子。曹公旦只是叹了口气,轻轻说了一句话,她就不想走了。
因为什么呢?
曹公旦点头:“不错,是我给你治好了内伤。不过,你不必放在心上,因为我重伤了你的母亲,她的死……”
吴越幽怨地叹了口气:“那不怪你。我知道她的性子,我不怪你的。”
曹公旦面有愧色:“总之我是你的仇人,你实在不该留在这里的。”
吴越凄凉地笑道:“迷花谷已毁,母亲已死,我还有什么地方好去的?你让我去哪里呢?”
曹公旦的眼睛亮了:“如果,你愿意留下……”
吴越浅浅一抿嘴,突然微微皱眉:“我的伤处……好像又……”
曹公旦忙移近坐在她身边:“是不是又牵动内息,不太舒服吗?”
吴越虽是皱着眉,眼中却闪着柔媚俏皮的光芒:“你是医生,你既然救了我,就得管到底。”
曹公旦的喉中发出了咕噜声,显然他是在咽口水。
他的眼睛动情地凝视着她略显憔怀的小脸,他的手轻轻解开了她的胸衣。
一双诱人的胸脯坦露在他面前,腻如凝脂,洁若白雪,浑看不出掌伤的痕迹。
吴越娇慵地抬起小手,指了指,羞笑道;“这儿,这儿……不舒服……”
曹公旦忍不住伸出手去,按住了那一对欢跃的小鹿……
林素珍轻轻抚着荆楚身上的伤处,心疼地悄声道:
“疼不疼?”
荆楚不说话,只是动情地将粘在她额上、面上的头发慢慢拂开,深情地望着她的眼睛。
林素珍再野,再痴,也被他看红脸了,眼睛也闭上了:
“眼睛都哭肿了,有什么……好看的……”
荆楚喃喃道:“珍珍,我现在才真正感觉到你很美,很美很美……”
林素珍娇嗔道:“你现在才知道呀!人家可早就晓得了。”但她眼中的泪水却抑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突然软倒在他怀里,哭道:“好哥哥,珍珍……是你的人,为你生……为你死……什么时候你……不要珍珍了,珍珍……
就去死……”
荆楚的眼中也已蕴满了泪水:“珍珍,亲我……”
珍珍的吻缠绵而又温柔,欢悦而又热烈。她的柔唇吻到哪里,哪里就会产生颤悸,如柔软的春风拂过柔软的水。
珍珍突然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才道:“哥,那个吴越,她是不是……很美很美?”
荆楚温柔而又坚决地道:“她一点也不美,一点也不!”
珍珍放心地微笑了,轻快地钻进他怀里,在他耳边羞笑道:“哥,我娘说……说我以后,能……能……生大胖小子……”
她突然感到很害臊,一下把睑埋进他肩窝里。
荆楚微笑道:“生多少?”
“你要珍珍生多少,珍珍就生多少。”林素珍悄悄地道,声音轻得像滑过花树的湿雾:“珍珍愿意……”
“痴丫头!”
荆楚突然又想起了吴越,虽然他不愿意去想她,但吴越的影子总会闯进他心里来。
吴越现在怎么样了?
吴越被曹公旦重量一掌,打得飞了起来。
曹公旦手里捏着一只蜻蜓般的布扣子,冷笑道:“小践人,我就知道你会恩将仇报!”
吴越艰难地爬起来,掩住怀,辩解道:“那只不过……是一只……普通的扣子,你干吗这么大惊小怪的?”
“普通扣子?”曹公旦反问了一句,蓦地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普通扣子?真笑死我了,这会是普通扣子?”
吴越极力在微笑,但笑得已很勉强。一缕鲜血从她嘴角溢了出来。
曹公旦渐渐止住笑,又将扣子举到眼前看了看,叹道:“如果胭脂扣是普通扣子,那天下就没有什么绝毒暗器了。”
吴越禁不住哆嗦起来,畏惧地往后退。
因为她确实是想用胭脂扣杀曹公旦。现在曹公旦会怎么对付她,她不用想也会知道。
曹公旦用很惋惜的目光打量着她,悠悠地道:“其实你比何小娇年轻时要美得多,像你这么美的人。若被我糟踏了,实在有点暴殄天物。只可惜,你是自己找上门的。”
吴越退到墙边,软软地滑到地上,坐下了。孤弱无助地啜泣起来,像个无家可归的小乞儿。
曹公旦笑道:“其实我还是把真相告诉你的好,因为你若知道真相后,一定会更加恨我,那么我再怎么折磨你,也是名正言顺的,对不对?”
他叹着气,摇着头,微笑道:“你母亲虽然是个很贪婪很冷酷的女人,但绝对不会残忍到对你下毒手的地步,她是为了你好,才断然叫你走的。因为她突然明白了我的意图——我不仅想夺伞,也要杀她抢你,接管你们的组织。她让你离开我,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原因,她正想说出来,我已用无上玄功凌空托起她右掌,将你击倒,她自己也被我阴柔内力摧毁心脉而死。”
吴越抬起头,惨笑道:“我知道,所以我才要杀你。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也一定要杀你!”
她突然飞跃而起,双手连扬,十几枚胭脂扣射向曹公旦周身。她在发出胭脂扣的同时,也已冲向紧闭的房门。
她刚抽下门栓,肩头便被一双大手抓住了,耳边也响起了曹公旦夜猫子一般的叫声:“你逃不了的。你怎么可能逃得了呢?”
十几枚胭脂扣,居然不能为自己争得逃跑的机会,吴越彻底失望了。
曹公旦怪笑着,将她打横抱起,放回了床上,疯狂地撕扯她本已不多的衣衫,一边扯一边笑。很快,吴越就变成了一只雪白无力的小羊羔。
曹公旦贪婪地欣赏着她绝美的胭体,欣赏着她哀怨的目光和……
吴越的眼中已没有泪水,只有无尽的愤恨。
曹公旦嘿嘿笑道:“丫头,你现在想死也死不了啦。
我要变尽法子让你活受罪,让你也尝尝我现在正受的罪。”
他抚着吴越的胴体,喃喃道:“你母亲最后想说的话是‘他得过梅毒’,她之所以先前不说,是害怕激怒我,还想利用我。她说得一点不错,很可惜她没有办法说出口了。我现在告诉你,是因为你也无法逃跑了,嘿嘿。
嘿嘿……”
他的手在面上一拂,露出了一张腐烂不堪的面孔:
“你看清楚了没有?这才是我曹公旦的本来面目!”
曹公旦转眼之间,由人变成了鬼!
吴越突然感到头脑中有什么东西断了弦,嗡嗡一阵大响,她想狂喊狂奔,却根本不能动,连喊都喊不出声。
第十六章 五老斗太爷
离魂门五老齐集洛阳,震动了中州武林。
自荆傲雪死后,离魂五老已是匿迹江湖,根本没人知道他们的下落。
再笨的人也能看出来,离魂五老联袂而来,摆明了是对付令狐一招的。
洛阳城中顿时沸腾,众人都眼巴巴地盼望令狐一招能出头。作为洛阳武林的领袖人物,令狐一招也应该出头。
但一连好几天,令狐一招都是含饴弄娇儿,闭门谢访客。无论谁求见,也会被看门人客客气气地堵在门外。
此时正是牡丹怒放的季节,“天香园”却一反常规地紧闭园门,弄得远道慕名而来的游客们好不扫兴。
很多人都认为,令狐一招是害怕了。但也有人说令狐一招胸有成竹,根本没把离魂五老放在眼里。
凭良心说,令狐一招的武功高过五老任何一人,令狐一招根本就用不着害怕,而且,已有流言说离魂门门主荆楚已受了重伤,离魂伞也已不是真的了,再没有奇幻的魔力了,洛阳武林中人暗暗松了口气。
与令狐一招闭门不出相反的是,洛阳武林的另一位风云人物出场了。
这个人当然是龙门派掌门人龙老太爷,号称“蒙面龙”的龙俊臣。
龙老太爷这一出头立即得到了大多数年轻人的一片喝彩。虽然那些老成持重的人对龙老太爷的居心有些怀疑,但没人认为龙老太爷是个懦夫。
谁都想亲眼看一看“太爷斗五老”的壮观场面,谁也不再去想荆楚和离魂伞,大家对离魂伞已经失去兴趣了。
林记饭铺内,五个神色阴沉的老人端坐着,静静地倾听荆楚叙述自己在迷花谷的奇遇。
林谦和垂手恭恭敬敬地立在一边,这里没有他的座位。
荆楚讲起了何小娇、曹公旦、莫雨村、吴越和张千帆,五老只是认认真真地听着,没有表示出丝毫的惊讶。
对于他们这样的江湖老人,又有什么奇怪的事没经历过呢?
自然,荆楚隐去了一切有关荆傲雪的叙述,他认为报仇是他个人的事,与五老和林老板都没有关系。
门外响起了嘈杂的人声,一个离魂门的门徒飞奔进来:“启禀门主,龙门派掌门龙俊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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